半路認情郎 第二章 作者 ︰ 曹芸

東方家最轎貴的人不是主人東方杰,也不是一直賴在東方家不肯走的表小姐賀雲雲,而是東方杰五年前帶回來的蓮-姑娘。

東方杰不但為蓮-建造了一座美麗的蓮園,還五年來,她可說是被他捧在手掌心里呵護大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絕對都是最好。

也由于東方杰對蓮-特別的寵愛,讓他的表妹賀雲雲感到妒嫉不已。

可偏偏每個人都知道蓮-是東方杰的心肝寶貝,縱使賀雲雲再怎麼妒恨,也不敢動蓮-一根寒毛。她只能努力的表現出自己賢良的一面,希望藉此讓東方杰知道,她是最適合他的妻子人選。

這晚,賀雲雲又刻意展現出她溫婉嫻淑的一面。

她端著一碗面進書房,把面放在桌案上,體貼的對東方杰說︰〔表哥,你忙了一整天,肚子應該餓了吧?我替你煮了碗面,你趕快趁熱吃。

東方杰連頭也沒抬的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別再幫我煮消夜了嗎?〕

賀雲雲撒嬌的說︰〔表哥,這是人家的心意嘛!〕

〔我不餓。〕她的手藝根本就不合他的胃口,讓他連一點動筷子的都沒有。

〔表哥,我知道你是怕我太累,才舍不得讓我下廚,可是,只要能為你做些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累。〕東方杰的體貼讓賀雲雲感動得都快給落淚了。她就知道表哥雖然表面上待她冷冰冰的,但是,實際上他比誰都關心她。

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蓮-終于看不下去,開口說︰〔杰之所以不餓,是因為他剛才跟我一起吃過消夜,當然沒有胃口吃你親手煮的面。〕如果再讓賀雲雲這樣纏著他不放,那桌案上的那堆帳冊他還要多久才能看得完啊?

〔蓮-,你怎麼會在這里?〕賀雲雲這才看見坐在一旁的蓮。

蓮-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說︰〔你還沒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在這兒了啊!〕

賀雲雲瞪了她一眼,沒好氣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你不也一樣還沒睡?〕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東方杰沒有說床邊故事給她听,她根本睡不著,只好委屈自己陪他在書房里守夜了。

〔我是為了幫表哥做消夜,才會這麼晚了還沒睡。〕賀雲雲理直氣壯地說。她跟無能的蓮-是不同的,蓮-除了那張臉還可以看以外,其他女人該會的事,她一樣也不會。

蓮-聳聳肩說︰〔我是因為沒有杰,所以睡不著。〕這五年來她已經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如果睡前沒听東方杰說床邊故事,那她肯定睡不著。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東方杰瞪著賀雲雲,〔你怎麼可以罵蓮-?!〕

〔表哥,剛才你沒听見蓮-說了什麼嗎?她這話要是讓下人听兒了,那還得了!〕賀雲雲不明白,表哥為什麼這麼偏寵蓮-,還處處護著她?

〔蓮-沒說錯什麼。〕東方杰淡然地說。

〔可是----〕

東方杰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這不關你的事!〕他跟蓮-的事不需要別人多嘴。

〔表哥,人言可畏。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了,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待在書房里,要是讓人知道了,可是會被說閑話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東方杰對外面的傳言向來不甚在意。

看賀雲雲一臉緊張的模樣,蓮-覺得有趣極了。〔雲雲,你太緊張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賀雲雲瞪著蓮-說︰〔你不要臉,我們東方家還要臉!〕她只是一個小孤女,當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東方家是洛陽城的名門望族啊!

〔既然這是我東方家的事,更不需要你多嘴!〕東方杰絲毫不留情面。

〔表哥!〕賀雲雲不敢相信表哥竟會對她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東方杰不再理會她,徑自朝蓮-走去,彎腰橫抱起她。

他溫柔的問︰〔累了吧?〕這五年來,他的柔情只會在蓮-面前展現。

蓮-打著呵欠,〔我是困了,可是,你帳冊還沒看完啊!〕

他疼寵地看著她,〔我先送你回蓮園,等你睡了,我再回來繼續看。〕

〔嗯!〕蓮-開心地摟著他的脖子,讓他抱著她離開書房。

〔表哥!〕賀雲雲氣急敗壞地喊。表哥這樣抱著蓮-,要是讓人看見了,明天豈不流言滿天飛?

東方杰頭也不回的說︰〔雲雲,你也該回房了,還有,以後不要再到書房來了。〕

听他這麼說,賀雲雲簡直快氣死了。為什麼表哥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麼好,卻對她這個表妹那麼冷淡?蓮-到底哪一點比她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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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依偎在東方杰的懷里,閉著眼听他說床邊故事。

東方杰的故事還說不到一半,蓮-就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睡容,東方杰心中有股無法形容的滿足感。他清楚地知道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天真無邪,反而擁有過人的智慧,但是,這卻無損于他想呵護她、照顧她的心。因為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五年來有她相伴,他的心才能保有一絲溫暖。

見她睡熟了,東方杰便打算下床離開,可她卻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不放。他笑著輕輕扳開她的手指,想將衣袖拉出來,沒想到她卻更往他的懷里鑽。那豐滿的胸部在他的身上磨蹭著,讓他不由得倒抽了口氣。

直到這一刻,他才驚覺賀雲雲說得沒錯,蓮-的確已經長大了,擁有女人的成熟胴體。

為了不讓蓮-的閨譽受損,在她滿十二歲後,他就不曾與她同睡一床,如今她己及笄,他更不好在她的房里停留太晚。

好不容易,他終于拉開蓮-纏在他身上的雙手雙腳,他立刻跳下床,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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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齋是東方家最賺錢的產業之一,古玩齋里的每件首飾都可說是精品中的精品。

但是,蓮-對珠寶首飾並沒有興趣,也因此,當她來到書房,看見桌案上擺著三套古玩齋的首飾時,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好奇的問︰〔杰,你這三套首飾是要送給誰的啊?〕

東方杰拿起一對鳳凰發釵、插在她的發間。〔你已經十五歲了,也該學著打扮自已,這些首飾是送給你的。〕

〔我已經有很多寶石了。〕蓮-並不喜歡配戴飾物,不過,她卻很喜歡寶石,透過那一顆顆美麗的寶石來看東西,一切彷佛變得更加美麗。

〔那些寶石是讓你拿來賞玩的,而這些首飾則是用來打扮你的。〕東方杰滿意地看著她。

插上鳳凰發釵後,蓮-果然更添幾分嬌美。

她問︰〔好看嗎?〕

東方杰示意一旁的婢女去拿琉璃鏡過來,〔你本來就是個美人,現在插上這對鳳凰發釵,更是增艷了幾分。〕

坐在婢女拿來的琉璃鏡前,蓮-看著鏡中的自己,果然更加美麗動人。再看向東方杰那贊嘆的眼神,她突然開始在意起他的感受。

〔那是發釵美、還是我美?〕

東方杰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當然是你比較美。〕如果沒有她的美,又怎麼能襯托出鳳凰發釵的美呢?

他的回答讓蓮-滿意極了。她靜靜坐著,讓一旁婢女為她試戴其他首飾。

就在這時,听說古玩齋的掌櫃送首飾過來的賀雲雲也趕至書房。

一踏進書房,賀雲雲就看見蓮-坐在桌案前,她的面前擺著一面琉璃鏡,服侍她的婢女們正在幫她試戴各種飾物,而東方杰則坐在一旁和她談笑。

〔表哥----〕

她才開口就被東方杰打斷。

〔雲雲,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再到書房里來!〕對于賀雲雲沒把他的話听進耳里,他感到十分不悅。

賀雲雲不答反問︰〔表哥,這些首飾是怎麼一回事?〕她一臉妒嫉的看著婢女們為蓮-試戴一件又一件的飾物。

〔那是我送給蓮-的。〕只有最好、最珍貴的飾物才配得上蓮。

賀雲雲一听,立刻指著蓮-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雲雲!〕東方杰警告地看著表妹。

賀雲雲氣極了,根本沒注意到他眯起的危險眼神,繼續朝蓮-恨聲罵道︰〔東方家養了你五年,給你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你不但不知足,現在居然還要表哥送你如此貴重的首飾,你還真以為你是東方家的大小姐啊?我告訴你,你不過是東方家收養的孤兒罷了!若不是表哥可憐你、收留了你,你沒餓死在路上,也早進青樓當妓女了!〕

東方杰毫不留情的朝賀雲雲揮去一巴掌。〔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居然敢這樣辱罵蓮-!若不是念在她是他表妹的份上,他早就叫人轟她出去了。

〔表哥,你居然打我?!〕賀雲雲捂著臉,不敢相信他居然為了蓮-而打她!

〔蓮-是東方家的一分子,我不許你侮辱她!〕東方杰摟著蓮-,繼續說︰〔而且,蓮-並沒有欠東方家什麼,若真要計較的話,東方家欠她的才是天大的恩情。若不是她,我也活不到今天,更不會有今天的東方家!〕

蓮-拍拍東方杰的手背,朝他安撫地一笑。賀雲雲的話一點也傷不了她,她只把她的辱罵當成是瘋狗亂吠,根本就不以為意。

看見蓮-的笑容,東方杰滿腔的怒意瞬間消失無蹤。

〔表哥,我們才是一家人啊!〕賀雲雲不甘心地喊道。蓮-只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為什麼表哥那麼護著她?

東方杰一轉向賀雲雲,臉色瞬間變得陰鷙。〔我要你馬上向蓮-道歉!〕

〔我不要!〕賀雲雲別開瞼。她又沒有錯,為什麼要向蓮-道歉?

東方杰看著她,冷冷的說︰〔如果你不向蓮-道歉,那你就立刻滾出東方家!〕

賀雲雲簡直不敢相信,表哥不但為了蓮-而打她,還要趕她離開東方家。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向蓮-低頭,但如果她不道歉的話,以表哥說到做到的個性,她這輩子很可能無法再踏入東方家一步。

逼不得已,賀雲雲只有咬緊牙關︰心不甘、情不願對蓮-說︰〔對不起。〕說完,她便轉身奔離書房。

她暗暗在心中發誓,她一定會將今大所受的屈辱全討回來的!

〔你們先下去吧!〕蓮-遣退了婢女後,才看著東方杰說︰〔你不該打她的。〕

雖然賀雲玉說的話是過分了點,但她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東方杰不該對她動粗的。

〔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批評你。〕若不是賀雲雲實在太過分,他也不會出手打她。看來他得盡快把賀雲雲送走,不能再讓她留在東方家。

〔杰,你不可能到現在還不明白雲雲的心意吧?〕蓮-不相信東方杰看不出來賀雲雲喜歡他,畢竟她這些年來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只差沒有明白的說出來而已。

〔那又如何?〕東方杰不同的說︰〔我是不會娶她的。〕他永遠也忘不了,舅舅為了謀奪東方家的家產而計畫毒害他的事。

雖然這件事跟賀雲雲無關,但是,他說什麼也不可能娶一個想毒害他的男人的女兒為妻,更何況,他一點也不愛她。

〔如果你不愛她,就趁早讓她死心。畢竟,一個女人沒有多少青春可以虛耗。〕蓮-淡然地說。

她知道賀雲雲向來不喜歡她,而且,因為東方杰的關系、她更是把她當成仇人來看待,不過,對于她的痴情,她倒是有幾分佩服。

〔我會要舅媽來接她回去的,她今年也已經十七歲了,也該是幫她找個婆家的時候了。〕

當年他不該讓賀雲雲留下來的,他本來以為她和蓮-的年齡相近,兩入在一起也好作伴,沒想到她卻處處找蓮-的麻煩,既然如此,他留她在這里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早點把她送走。

〔只怕雲雲除了你之外,誰都不想嫁。〕蓮-看著他說。

〔我不會娶她的,至于她想不想嫁,那都不關我的事,東方家沒有義務養她一輩子。〕他面無表情地說。除了蓮-外,其他女人的事都與他無關。〔那你呢?〕他看著不說話的蓮-,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蓮-一臉無辜的問︰〔我怎麼了?〕

那模樣就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般,看起來既天真又無邪,緊揪住東方杰的心。

〔如果雲雲非我不嫁的話,那你又想嫁給誰?〕他隨手拿起一支蘭花發釵,插在蓮-的發間。

〔不急,我今年才十五歲,這個問題你可以等兩年後得問我,到時我再給你答案。〕蓮-四兩撥千斤的說。〔那你呢?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是否有意中人?羅總管等你成親已經等很久了。〕

羅總管每個月都會找來一堆名門千金的畫像,想讓東方杰從中挑選出一個對象成親。

〔既然你還不想那麼早嫁,那我們就讓羅總管再多等兩年吧!〕雖然他也很想早日娶蓮-進門,但他卻不想勉強她。

蓮-問道︰〔我值得你等嗎?〕

東方杰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下。〔除了你之外,天底下沒有其他女人值得我等。〕

〔杰,你真是愈來愈會說話了。〕蓮-朝他扮了個鬼臉。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的眼底盈滿深情。〔難道你不相信?〕

蓮-頑皮的舌忝了下他的耳垂。〔我當然相信你的話。〕

〔你這調皮的丫頭!〕她的舉動把他深埋心底的都挑起來了。

〔難道你不喜歡嗎?〕蓮-又咬了下他的耳垂。

東方杰猛地抱住她,深深的吻住她,而早已習慣他的親吻的蓮-,也沉醉在他所帶來的熱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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