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熬夜加上失眠,害我睡眠嚴重不足,但一早睜開眼看到況寰安就站在床邊俯視我,再多瞌睡蟲也全被嚇跑了。
「我要去跑步,要不要一起來?回來再開始念書。」他微笑地說,口氣和表情都很自然,好像昨晚的事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喔……喔!」
我當然也樂得「配合」,一骨碌溜下床,沖進浴室刷牙洗臉。
接下來一個禮拜我乖得不得了,他教什麼我就听什麼,要我背什麼我就背,作業全一題不漏寫完,天天都熬到三更半夜才睡。
活了十七年,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認真過,禿頭尤看到一定痛哭流涕,鄒老頭看到一定馬上帶我去醫院檢查腦袋。
補考成績出來,我不但每科都過了,而且都還不是低空飛過的那種。籃球隊一陣大騷動,每個人都是一臉看到鬼的表情。
「學長,你是不是被外星人綁去改造了?」有一年級的菜鳥不識相湊過來問。
「去你的!你電影看太多喔?」我狠捶他腦袋瓜一記,心里卻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嘖嘖,看你脖子上的草莓印都還沒消咧!哪個妞咬這麼狠?」隊長林柏也嘿嘿嘿地伸手過來捏我脖子。「算你行,K書、練球都這麼忙了還不忘把妹,體力跟超人有拼喔!」
林柏綽號「千人斬」,特技是把一張斯文正經帥臉瞬間變成一臉婬笑的強暴犯臉(當然他在女人面前只會擺前面那張臉),造過的孽跟天上星星一樣多,是比我還亂搞的超級婬魔。
「不要模啦!」我拍開他的手,按住自己脖子遮去那塊齒痕。
林柏一愣,仍是笑,「干嘛,踫一下也不行?小氣鬼──」
他兩手縮在胸前左右甩起身體來,看得我超想扁他的。
「少在那邊裝可愛!要模不會模你自己的,你身上的勛章還會比我少?」
「呵呵,我比較喜歡咬別人,不喜歡別人咬我──」
「那你去當狗吧!」我冷冷吐槽回去。
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快步繞了球場一圈,把他們爭相傳閱的考卷一張張收回來,仔細清點一番。
開玩笑,都還沒給某人看過,怎麼能弄丟?一張都不準不見。
「對了,夜仔!」
我背上背包正準備閃人,林柏忽然揮手叫住我,紀攸茗也站在他旁邊朝我微笑。
「斯伯丁大賽快開打了,明天下午隊練完留下來,你、茗茗和我三個人練一練斗牛的陣型。」
「知了。」我擺擺手。
「還有啊,最近節制一點,別搞到腎虧到時上不了場啊!」
「干!這句話你留給自己就好!」
***
「斯伯丁斗牛賽?」況寰安瞄了眼桌上的宣傳單。
「我知道啊,有好幾個隊友找過我組隊。」
「那你怎麼沒參加?听說這屆有很多HBL球員報名,連濱中都來參一腳。」我邊說邊嚼著我的補考過關禮物──某人親手做的紅豆蜂蜜餡餅。
因為我手上還拿著電視游樂器在廝殺,有人很龜毛地說手這樣沾來沾去不衛生,干脆送禮送到底,自己把餡餅撕成小塊小塊慢慢喂,等我嚼完了就再喂我一口。
嗯……這個禮物勉強算是有誠意啦。
「因為我已經答應我媽,那天要陪她去超市當搬運工了。」他拿紙揩揩我嘴邊的碎屑。
「那天比完賽,記得早點過來我家,知道嗎?」
我只哼了一聲。
「你有沒有邀請其他人?例如你隊友或同學。」
「沒有。」
「你喔……」他有點無奈,「人多也熱鬧點,不知道你在別扭什麼。」
「是誰雞婆說要辦生日會的?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用力捶了下游樂器,「都是你們……」
「好、好。」況寰安又剝了一小塊餅,傾身過來。
「啊,嘴巴張開。」
我瞪他一眼,有點不情不願地張口含住。等嚼完吞下肚,我也忘了我本來想罵什麼了。
況寰安把餡餅全部喂完,就靠在桌子邊看我打電動。
「對了趙永夜,你國小就開始打校隊,應該不常玩三對三吧?要不要我教你幾招?關于戰術方面。」
「喔?」對-,這家伙是打斗牛出身的。
「以前我跟人在公園尬斗牛,最厲害的對手通常都不是年輕人,而是那些老江湖的歐吉桑。街頭籃球比較不講求體力,他們光靠經驗和團隊合作,就可以吃定很多人,尤其是第一次踫上他們的對手。」
「我知道,就是那種老球皮、賤大叔嘛!」我听了也很有興趣,「我沒跟這種人打過,真的這麼厲害?你以前被他們欺負過啊?」
「一開始是吃了點癟,不過也從中學了不少。」況寰安笑著比比額頭。「他們是用『這里』打球,小毛頭哪里斗得過。」
「那還等什麼?」
我把游樂器一扔,瞄了眼手表。四點快五點,時間正好!
「走吧,現在就去找他們尬一場!」
傍晚正是公園人最多的時候,果然就在籃球場遇見了幾個況寰安以前的「球友」,還有一群從美國回台灣放寒假的ABC。
二話不說,幾邊人馬馬上湊人頭對尬起來,一打就是兩個鐘頭。
呼……累翻。
加上隊練,一整天下來我已經跑動超過十小時,腿都軟到快站不住。不過值得啦!
姜果然是老的辣,今天學到的招數,正好明天和林柏他們練球時可以派上用場。林柏那鬼腦袋,一定可以衍生出更多大絕招,嘿嘿……越想越興奮。
天色昏暗,路燈也一盞盞亮起來,已經是晚餐時間。那群ABC跑去夜店趕下一攤玩樂了,賤大叔們也紛紛被老婆call回家吃飯,本來還很熱鬧的籃球場一下子變得空蕩蕩,只剩我和況寰安兩人。
我沒力地倒在籃框架下,看著他把濕透的上衣月兌下來擰干,露出起伏明顯的胸膛,和令人眼紅的六塊肌小月復。
況寰安頭小腿長,穿著衣服時給人的感覺就是瘦瘦高高,根本看不出布料下面其實全都是肌肉,一塊一塊好像用刀子刻出來的一樣,光看線條就知道有多硬……
忽然我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餓了?」況寰安抬起頭。
「嗯……」
他走過來,彎下腰朝我伸出手。我回握住,讓他把我從地上提起來。
「球撿一撿,回家吃飯吧。」他說。
我點點頭,掙開他的大掌,轉身去找不知滾去哪的球。
「咦?趙永夜?」
旁邊突然傳來女生的大叫聲。
這種嗲里嗲氣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我轉頭望過去,果然看到數公尺外的鐵絲網牆,小婕濃妝艷抹的臉就貼在上頭。
「趙永夜,你怎麼在這?」
「練球啊,你眼楮生這麼大還看不出來?」我沒好氣。「-咧?你在這才奇怪吧!」
我瞄瞄她一身的超短迷你裙加馬靴,現在明明是二月還穿成這樣,這女人八成一年四季都在過夏天。
「我家那只在附近的便利商店打工,我來找他,哪知一經過這里就看到你那顆蠢頭。」
干,這女人說什麼?
我正要隔空發火,一旁況寰安就出聲了。
「她是誰?」他問,背過身去,拿出背包里的干淨T恤穿上。
哼!看到女生來就這樣,真是個龜毛的家伙,在室男就是在室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套好衣服轉身,瞟了我一眼。「她是誰?你女朋友?」
「呃……算是啦。」觸及他的眼神,我心髒忽然用力一跳,莫名其妙有點心虛地別開臉去,「怎……怎樣?很正吧?」
「不知道,這麼遠看不清楚。」況寰安拿起毛巾,抹了抹他那張紅臉。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他這個動作很像三歲小孩在擦臉,偏偏他又長那麼大個兒,看起來實在很可笑……
「喂!趙永夜,我問你話你有沒有听到啊?」
小婕又在那邊大叫,我回神,賞她一記白眼。「干嘛啦?」
況寰安的身體剛好被樹叢擋住,所以小婕看不見他,不然老早就「起笑」了吧。
「我要進去啦!怎麼都是鐵絲網,這球場的門在哪?」
「在對面,自己繞過去找。」我很冷地說,不再甩她徑自去撿球。
本來以為這女人大概會就此放棄,沒想到她還真的蹬蹬蹬跑開,繞到對面找到門走了進來。
「咦?況寰安?!」她又一聲驚叫,這回分貝提高了兩倍不只,差點沒把我耳朵震壞,「天哪!是本人耶!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呀?趙永夜你這臭小子,怎麼都沒告訴我!」
「吵死了!八婆!」
我把球用力往地上一砸,看她邊嚷嚷邊整個人往況寰安身上粘過去,我心里一陣不爽,走過去擋在她前面。
「滾!少在這里發花痴!」
「喂,你怎麼這樣說話?」況寰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帶點不解,「她不是你女朋友?她認識我?」
雖然他已經放低聲量,但小婕還是听見了。她的兩道超假眉毛馬上豎得老高,「什麼什麼?誰是他女朋友?況寰安你千萬別誤會,我才沒有這種粗魯的男朋友呢!我是你HBL的球迷,我的偶像一直都是你,還有去現場幫你加過油喲……」
「閉嘴!閉嘴!」
我實在被這個女人氣死,哈男人哈成這樣,還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糗斃了!這下子況寰安的心里一定在狂笑。
「你還要不要臉啊?死花痴!春天都還沒到咧,發什麼情!」
「你說什麼?你才不要臉呢!說什麼我是你女朋友-,況寰安,你絕對不要听他亂講喔,我跟他才沒有任何關系呢!」
她嘟著小嘴說,一雙眼楮還不斷斜斜往我後面瞟去,在那邊猛裝可愛,看得我都快「抬郎」了。
「沒有關系?更!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睜眼說瞎話!「你那個B罩杯的胸部我捏也捏過了,跟公車一樣寬的XX我干也干過了,怎麼會沒有『關系』?啊?」
小婕臉馬上變得鐵青,尖聲大叫︰「趙、永、夜──」
「怎樣?拎背今天沒空喂你,欲求不滿的話就滾回火星找你老公啦!少在這邊發……」
「咚!」
好大一聲悶響,我後腦冷不防被重重敲了一下,隨即身體就被人推開,我一時重心不穩,差點摔坐在地上。
媽的,況寰安這混蛋!
「你真的該去洗洗嘴巴。」
他瞪我一眼,低頭見小婕整個人定格呈呆滯狀態,他遲疑一下,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喂?你還好吧……」
小婕又呆了幾秒,突然「哇」一聲哭出來,轉身跑走。
「趙永夜,你這爛人,我恨你!你去死你去死!」她叫著,一眨眼人就消失在門後,看不出她穿那種鬼鞋也可以跑這麼快。
「干嘛,演八點檔啊?這種芭樂台詞八百年前就沒人在講了啦,肖查某。」
我抱著還一陣陣發痛的後腦小聲碎碎念,眼角瞄到某人臉色似乎非常不善,我撇撇嘴,很識相地腳跟一轉,打算先開溜,去把球撿回來再說。
沒想到後領一緊,居然被整個人用力提了起來。我嚇一跳,扭過頭去瞪況寰安。
「干嘛啊你?」
他也不說話,繃著一張大便臉,忽然拽著我就往球場外走。
「哇……」
被一路拖到公用廁所,看到面前的洗手台時,我還搞不清楚況寰安拖我來這里到底是要干嘛。
直到他打開其中一個水龍頭,硬壓著我的頭往扭到最大的水柱下送,我立刻就明白了。
「靠!姓況的你瘋了是不是……嗚噗……咳咳……」
冷冰冰的水大把大把流到我臉上,怎麼躲都躲不開。
我拼命掙扎咒罵,但根本沒用,一不小心鼻子吸了些水進去,嗆得我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狼狽得不得了。
沒想到,押著我的手不但一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伸了幾只手指到我嘴里,硬把牙齒扳開,咕嚕咕嚕……弄得我滿嘴是水。眼楮也是,什麼都看不見,全都是水。
「你的嘴太髒了。啊──不用怕,再張大一點,我幫你把嘴巴徹底洗干淨。」不冷不熱的聲音,遙遙飄進也都是水的耳朵里。
「嗚……嗚嗯……」媽的,他還敢講風涼話?
不敢相信況寰安竟然敢這樣對我,我空有滿肚子髒話,卻譙不出半句,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雙手也被固定在背後,完全動不了,被緊緊握住的手腕一陣陣地發痛。
一想到我兩只手竟然敵不過他一只手的力氣,我就氣得想抓狂大叫……混蛋!王八蛋烏龜蛋!死白目況寰安,下次看我怎麼整你!
「趙永夜,跟我保證你以後嘴巴會收斂點,我就放你起來。」
「咕……嗯……」
誰鳥你啊!這家伙又來了,真自以為是我媽嗎?
我在心里干了他祖宗一百遍,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道理我還懂。連喝了好幾口水後,我決定──還是先答應下來再說好了。
「嗯、嗯嗯!」
「好吧,說話要算話喔。」
況寰安看我點頭讓步,壓在我頭上的手也跟著松開,我連忙抬起整張濕透的臉,總算月兌離了水龍頭地獄,重見天日。
「還好嗎?」他問。
「干──好你個-!」我抓狂大吼︰「我操你……嗚噗!」
後腦一股力道壓來,我眼前一花,冷水又當頭淋了下來。
「看來還是很髒,再洗一下吧。」
「唔……放……咕嚕咕嚕……」
「趙永夜,我們來比誰的耐心比較多好了。」
又嘩啦啦沖了一陣水,他抬起我的臉,轉個方向朝向他,說︰「以後你再讓我听見一句髒話,我就押你洗一次嘴巴。我絕對說到做到。怎麼樣?」
「干!你以為你是誰?!我偏要講!干干干干干!」才很爽地撂完,頭立刻又被壓落到水柱下。
「……洗干淨了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問,第三次松開了手。這次我回報他的,是一口含在嘴巴里的水,跟投籃一樣神準地全部噴到他臉上。
他一把抹掉,我得意地沖著他笑,正準備繼續展現我的國罵實力,忽然他抓住我後腦,這回沒有往水龍頭下壓了,而是朝他那里推過去。
「啊……唔!」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臉急速放大,接著嘴唇就撞上了他牙齒,痛得我整張臉扭成一團。
還來不及喊痛,也來不及搞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啥事,他很快調整好角度和力道,更加緊密地堵住我的嘴。
大概是沖了太久冷水的關系,我的嘴唇變得冰涼,只覺得貼住我的唇好熱好熱,幾乎快把我燙傷了。
「嗯、嗯……」
被吸吮了一陣,我終于回過神,開始奮力掙扎想推開他,甚至打他。
不過他根本不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輕輕松松就把我的拳頭擋下,反抓住一把揪到他背後。
「唔──」我跟著想屈起膝蓋撞他,也是被莫名其妙地一格一纏,就卡在他雙腿間動彈不得。
順利制住我後,他舌頭跟著伸進來,把我口腔每個角落都舌忝過一遍。感覺不是很熟練,卻充滿侵略性,我覺得我被舌忝得胸口一陣陣酸軟,心悸得厲害,好像快得心髒病一樣。
一直到他松開我的嘴,我還在發傻,震驚到極點地呆望著他。
「果然安靜多了。」況寰安一臉平淡地說。
「你、你……」我喘著氣,全身顫抖。「你……我?」
我差點咬到舌頭,就是說不出「親」這個字。
「難怪每次阿-發飆,苑森都是這樣讓他安靜下來。」
「啥?喂!你……你胡說什麼啊?」
我捂著嘴,不敢相信這家伙拿他變態隊友對付人妖的方式對待我,竟然還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這哪能混在一起講?他們兩個根本就有奸情!是一對狗男──」
「狗什麼?」一道利芒掃了過來。
「……狗……果然很奇怪的人……」
況寰安的臉忽然湊近,伴隨溫熱的氣息,兩片薄薄的唇在我眼前放大,我腦袋一下子空白,連忙後退一步,背撞上了堅硬的洗手台。
心髒好像要跳出胸口……連嘴巴在胡亂講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算你識相。」況寰安微微一笑,伸手模上我的臉,我來不及閃開,嘴唇被他用大拇指捺了一下。
就像按開打火機的動作,我的嘴唇忽然像點了火似的,熱熱麻麻。
「當心點,以後再嘴巴臭亂罵人,我就親自幫你『洗嘴巴』。」他搓搓我還在滴水的頭發,又拉我走了回去,從背包拉出毛巾包住我的頭揉擦起來。
「咦……啊?」我慢了半拍,才听懂他在說啥。
靠!不會吧?
我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所謂的「親自洗嘴巴」只是把我押去沖水這麼「簡單」。
「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勁啊?」我瞪著他,「莫名其妙發這麼大的飆,還對我做……做這種事,真的只是因為生氣我亂罵人?」
「不然呢?還有什麼?」
況寰安拿走毛巾,用手指梳理著我沒了發膠支撐,披散下來蓋住額頭的頭發,忽然自言自語似地冒出一句︰「還是這樣比較可愛。」
我臉上一陣熱,握緊拳當作沒听到,提高聲音說︰「誰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問你自己最清楚!」
「我當然知道啊,不過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溫熱手指滑過臉頰,收了回去。「……自己想。」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著,定定的注視我。不是多凌厲的視線,卻讓我無法直視,才瞪回去三秒就認輸地移開視線。
可惡!這到底怎麼搞的?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孬了?
「趙永夜,你上一次跟女孩子做那種事,是什麼時候?」他突然問。
「啊?」我一凜,瞬間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差點昏倒,腦袋卻又一下子變得清醒無比。
明明只要隨便想想答案就浮現出來了,我卻緊咬著唇不出聲,手心、背脊都在冒冷汗。
真的不正常了……以前明明只要幾天沒踫女人就會受不了的……將近一個月的禁欲生活簡直是破紀錄,而且居然還要別人「提醒」才察覺!
「忘記了?好吧。那我再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
「應該是沒有吧。」況寰安緩緩地說,把我別開去的臉扳回來,「亂罵髒話,就洗嘴巴。至于亂跟人發生關系,該洗哪里……這個你也回去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