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夜!」
在車棚停好機車,我哼著歌甩著鑰匙正要進家門,背後忽然響起的女生聲音,就把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部清空。
「干,你還真的來了。」我狠狠瞪她︰「我可以叫你滾嗎?」
「怎樣,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我可是很有種,就看你有沒有。」
唔──氣死人!明知道這查某故意在激我,偏偏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想了一下,最近剛開學不久,況寰安正在忙推甄大學的事,今天也會待在他家念書不會過來這里,干脆趁今天把這團麻煩帳一次解決掉好了。
「進來!」
我踹開大門,頭也不回的徑自走進去。
她也跟了上來,我大步走向房間,轉身拽住她直接往床上一摔。
「好啊,既然你有種,那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環起胸,冷冷看著她。
鄒悅琳臉微微一白,從床上坐起身,伸手解了兩顆襯衫扣子,忽然抬起頭看著我。
「奇怪,我實在搞不懂你在凶什麼。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想找個體會性經驗的對象,而你是我仔細考慮後覺得最適合的人選……
「以前的你有艷福送上門來,才不會是這種反應,我也听你好幾個楓淮的炮友說,你已經很久沒找過她們,難道你真的不……」
「閉嘴!關你屁事!」
我臉忍不住熱起來。這死女人,還敢去探听我?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鄒悅琳說著又解起了扣子,「我都來到這里了,你可不要讓我空手而回,不然我就到學校去宣揚你不舉的事實。」
她月兌去襯衫裙子躺在床上,抿著嘴一臉倔強的看著我。
「媽的……你這瘋女人!」
我咬牙切齒走向她,被她惹得半點理智不剩,月兌了衣服、解開褲子,想也不想就直接覆了上去。
半小時後。
「嗚……嗚嗚……」
「喂!夠了沒?別哭了啦!」
搞屁啊?剛才氣焰還那麼高的家伙,現在抱著棉被縮在床上,眼淚鼻涕掉個不停,活像剛被強暴了一樣。
媽的,女人心哪是海底針?根本是海底的一只變形蟲!
勉強安慰幾句,鄒悅琳還是一直哭不理我,我受不了的抓抓頭,翻身下床,把掉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丟回她身上。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現在又來哭哭啼啼什麼?」真正想哭的人是我好不好?更!莫名其妙遇到這種衰小事。
「這樣整我你滿意了吧?衣服穿好了就自己滾回去!那麼哈石翔影的話,你干脆在他飲料里下藥好了,反正那是你和他的事,別再把我扯進去!」
我干脆把褪到膝蓋的褲子直接一腳踢掉,光著身子走到衣櫃前拿了毛巾,打算進浴室沖澡去晦氣。
背後的女人哭聲終于停了,——穿起衣服來。穿沒多久,她忽然尖叫一聲,把我嚇一大跳。
「干嘛?鬼叫什麼……」
我回頭,很不爽的瞪過去,看到鄒悅琳抱著身體縮進棉被里,也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我手一抖,拿著的毛巾登時掉了下來。
干……糟了……他怎麼來了!?
「大門沒關,我覺得很奇怪,就直接進來看看。」況寰安很快給了我解答,緩緩走進來,彎身把一只袋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我媽又煮了一大鍋甜湯,我帶一些過來給你。」
他臉上很平淡,沒什麼表情,說話也是淡淡的。就是這樣讓我覺得更可怕,從頭到腳都開始在發冷打顫,心髒狂跳得好像要痙攣起來。
害啊……這種狀況,要我怎麼解釋……?
根本怎麼解釋都不對,只會越描越黑……
「那個……趙、趙永夜,我先走了……」
僵到極點的空氣被鄒悅琳的蚊子聲打破,她很快在棉被里穿好衣服,披頭散發的下床,低著頭繞過況寰安匆匆離開房間。
死女人!說來就來,話走就走,進門還不關門,我他媽的被你害慘了啦!
「她是誰?你新歡?」況寰安盯著我,忽然問。
「不……」我別開眼不敢和他對視,臉不可抑止的熱了起來。「怎麼可能……她是我們隊上的經理……」
「經理?」
他輕聲重復,空氣又靜默了一會兒。
「趙永夜,我說過吧?亂罵髒話,就洗嘴巴。那亂跟人發生關系呢?要洗哪里?」
「呃……洗……洗……」
他慢慢走過來,朝我逼近,全身光溜溜的我氣勢上就矮一截,不斷踉蹌後退,很快被他逼到牆角,動彈不得。
「回答不出來嗎?那我來告訴你吧。」
他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忽然一只手臂伸過來就把我整個人攔腰抱起,像扛布袋一樣扛進浴室。
「不!不要……況寰安!放開我!」
我嚇呆了,過了幾秒才回過魂,在半空中拼命掙扎起來。
他還沒加入籃球隊前練過很多年武,力氣非常大,平常根本看不出,但一旦他發起怒來,「粗暴」兩字都還不夠形容那一半恐怖。
「嗚!」
被狠狠丟進浴缸,我痛得一下子直不起身,兩手馬上又被抓起來高舉過頭,用毛巾直接綁在蓮蓬頭的開關上。
「喂!你做什麼!?」
我驚愕的用力搖晃著被吊起來的手腕,他好像還不滿意,又拿來幾條毛巾,輕松抓住我不停亂踢的兩條腿,從膝蓋彎折起來,大腿小腿壓在一起分別牢牢綁住。
我傻眼,被迫像青蛙一樣兩腿大開,完全沒有保留的面向他。他坐在浴缸邊緣,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這畫面猥褻得連看過一堆變態日本片的我都看不下去,全身簌簌抖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
「媽的……你從哪里學來這種綁人的方法……啊!」
雙腿間一陣冰涼,我倒抽口氣,他竟然拿冷水蓮蓬頭直接對著我那里沖!還把水壓調到最強,強大的水柱直接打在我最脆弱的地方上。
現在天氣正冷,房間里又沒開暖氣,冷水全成了冰水,大把大把往我下半身沖去,我冷得受不了,牙關猛打顫,拼命縮起身子,被綁死的腳卻怎樣也合不攏,本來就垂頭喪氣的小弟弟現在更是縮成了一團,整根凍到僵掉。
「……瘋了你……」
我咬牙,勉強從牙縫間擠出話來。
「好啦……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你滿意了沒?停手啦!」
「你要道歉,也要看我接不接受。」他冷冷的說,關掉水,微溫的手握住我涼透的那里。
我一顫,好像電流通過一樣,整個委靡掉的東西竟然在他手中跳了一下。本來以為就快凍壞的器官,居然這麼容易就復活了。
「啊……」
粗糙的手搓了幾下後,微微松開,更溫熱、濕滑的東西包覆了上來,我震驚的看著那根東西慢慢沒入他嘴里,到底後又慢慢滑出來,濕熱舌尖往頂端舌忝了一下。
我「嗚」一聲縮起身體,幾乎光是這樣就快受不了。
可惡……根本沒技巧可言,和以前幫我吹過喇叭的女人完全沒得比,怎麼會……
光是看他舌忝我我就快射了,何況他含住我開始積極動作起來,我閉起眼楮拼命忍耐,可是那根沒用東西根本不听它主人的話,撐沒幾秒就在敵人嘴里腫脹起來,顫動個不停。
「嗯……唔……不、不要再吸了……啊──!」
我大叫一聲,即將泄出來的那刻,竟然被一把狠狠掐住根部,那殘忍的手不斷收緊,掐到硬是將那股熱流又逼退回去,還不肯放開。
我痛得不斷吸氣,眼淚一下子全飆出來。
「嗚……放手……」
我睜開眼瞪他,一片模糊中,看不清楚他臉上表情。
「況寰安……你這個大混蛋……太過分了……」
「過分的人是誰?你不要搞錯了,我的神經沒有粗到看到你跟別的女孩子上床,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等完全軟下來,他才松手,拿蓮蓬頭又往那里嘩啦啦沖起冷水,重復起剛才的折磨。
「我們在一起一個月了,也接吻、了很多次,你以為我對你做這些事,都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因為喜歡這個人,我才會想要去親他、抱他、牽他的手?
「除了你之外,我沒踫過別人,也不會想要去踫。但是你呢?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就把這東西隨便放進別人的身體里面,看來洗上一百次都沒用……真正該洗的,應該是你的腦袋才對。」
他說著,聲音里似乎多了一絲倦意。
我一怔,止住了淚呆呆的看著他。他卻不再看我,忽然關掉蓮蓬頭,在浴缸里直接放起熱水,再把我身上綁著的東西統統解開。
「況……」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我抓住浴缸邊緣,雖然身體被熱水逐漸包圍,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好冷,好冷……
***
從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而「老虎老鼠」的鈴聲也沒再響起過。因為我已經把那首歌改成「沒筋男」的專屬來電鈴聲。
既然他不鳥我,為了賭一口氣,我當然也不肯主動去找他,每天就在家里、醫院、學校三個地方跑來跑去。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越來越焦躁,心中一把火越燒越旺。
混帳!他到底還要氣多久啊!?
好吧,就算是我的錯,但是我都道歉了,也被他那樣整過了,他還想要怎麼樣?難不成要我下跪跟他磕頭賠不是,他才肯原諒我?
開什麼玩笑!
「永夜。」
「嗯?」
我沒有抬頭,繼續心不在焉的削著手里的隻果。
自從媽恢復的情形越來越好,我削水果的技術也越來越進步,一開始在她面前露一手,還把她嚇了一大跳。
「媽媽好久沒看到寰安來了……他最近功課很忙嗎?」
刀子一滑,左手指尖不小心劃破點皮,血差點沾到了果肉上。我立刻把那只手指彎進掌心里壓著,裝做沒事的繼續削果皮。
「嗯……他喔……是很忙啊,高三生嘛。籃球決賽也快開打了。」
「真的?什麼時候?」
很好!成功引開話題。「下禮拜四開始四天。」
「咦?那快到了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在那之前出院……」
「算了吧!別肖想了。」我抬頭瞪她一眼︰「給我乖乖待在這里看電視轉播就好。」
她微微一笑,張嘴吃下我切給她的一小塊隻果,慢慢咀嚼。
「好吃嗎?」
即使看她點頭還是不能相信,我也切了一塊給自己吃。
明明一點都不酸,還挺甜的,不過我嚼著嚼著,不知怎麼胸口忽然就莫名酸了起來,連帶眼楮也一起怪怪的。
「永夜親自切水果喂媽媽吃,媽媽覺得好幸福。」她又吃了一塊,笑著說。
「少來……」我不太自在的咳了咳。受不了,這女人撞了頭後,怎麼說話就越來越肉麻了。
給人這樣寵著,當然幸福。這樣的幸福,我也有過……
雖然我老是沒自覺,也從來不知道珍惜。
「媽媽還在猜,你跟寰安是不是吵架了?」
我還在出神想事情,她就忽然冒出一句絕句,把我狠狠嚇一跳。
「呃,沒有啊……干嘛這樣想?」
「沒啦,隨便猜猜的。沒吵架就好……大概是太久沒看到他,開始有點想念了……對了。」她說著,從旁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雨傘。
「這是寰安的媽媽上次來忘了帶走的,本來想交給寰安帶回去,不過又一直遇不到他……永夜,你下次去他們家,就順便拿去給你況伯母吧。
「你況伯母真有福氣,寰安是個很好的男孩子,溫柔細心,老實穩重,媽媽真的很喜歡他呢。」
我沒說話,又拿起一顆隻果,用力削了起來。
哼……氣死人,是怎樣?大家都拼命捧他!
溫柔細心……個頭啦!什麼細心,根本是心胸狹窄!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老實的好男孩」對你兒子做過什麼事啊?
「可惜小築年紀太小了。」她嘆著氣,「媽媽如果有個年紀跟你差不多的女兒,一定要讓他做我女婿……啊!永夜?你怎麼了?切到手了嗎?來,給媽看看……」
可惡!可惡──氣死我了!
***
當天下午,我拎著雨傘,騎車來到況家門口……的附近。
運氣不錯,我在況家對面街角才埋伏了半小時,就看到況媽提著菜籃準備出門,連忙走出來,裝作不經意的迎了過去。
「咦?小夜?好久沒看到你了!」況媽一看到我,立刻露出比平常更耀眼的招牌太陽花笑容,「媽媽身體好點沒有?」
「好多了……」我後退一步,伸長手朝她遞出雨傘。「那個……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不確定某人是不是在家,我不敢靠況媽太近,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拖進去。
她「喔」一聲,邊掩嘴輕笑邊道著謝收下。
「小夜,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呀!有沒有想吃什麼?小安安一群籃球隊的朋友來找他,我還在煩惱該做什麼點心招待呢。」
原來他在家?我一嚇,連忙搖手。
「不、不用了!我還有事……」
先別提我本來就打定主意他不來找我,我也絕不去找他,再說還有他那些難搞隊友在,我這一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對了,就煮薏仁湯好了!」況媽擊了下掌,似乎很高興這麼快就決定好要煮什麼。「剛好小萱也在,女孩子愛美又怕胖,吃這個最適合。不過小夜不用擔心,你那份我會記得煮甜一點的,呵呵!」
她朝我揮揮手︰「那況媽媽出門-!門沒有關,你直接進去就好!」轉眼人就走得不見蹤影。
受不了,這位老媽還是一點都沒變!我對著空蕩蕩的街道翻個白眼,回過頭瞪向那道大門。
這樣听來,里面正好聚集了一群我此刻最──最不想看到的人物。我大可直接把門關上,轉身走人就好。
可是……
一步、兩步,手和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慢慢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況家客廳很大,一邊有幾個小鬼在玩耍,另一邊一群男生圍著電視在看球賽錄影帶。兩邊都很吵,沒人注意到站在玄關的我。
仔細一看,電視螢幕上放的正是楓淮復賽對上協揚的那場,也就是我發生一堆不順、氣到想海扁裁判,結果被罰禁賽三場的那場超鳥比賽。
再仔細一看,一群男生中夾著一個長發女生,她坐在況寰安身邊,抱著一盒洋芋片在吃。
她吃著吃著,忽然伸了一片到況寰安嘴邊。況寰安看也不看,張嘴就吃了下去。
女生笑了,柔美的側面看起來真的非常正。
我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在這里待下去。
慢慢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面向大門。只要再走兩步,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而且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踏進來……
「趙葛格?」小鬼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死小孩!叫那麼大聲干嘛……我僵了一秒,感覺背部瞬間變得沉重無比,根本不敢回頭,立刻拔腿就跑。
沖出況家大門,還被路邊的水溝蓋給絆了一下,我一路逃命似的跑到停車的地方,坐上了機車,在身上亂模一通,卻一時找不到機車鑰匙放在哪個口袋。
「干!」
我用力捶了下儀表板,正想跳下機車再跑,背一緊,就被人從後頭牢牢抱住了。
「放開!」我緊咬牙根,努力用最冷的聲音說。
想暴動掙扎,想轉頭狠狠送去一拳,可是環住我的家伙好像有吸星大法,光聞到那股久違的氣息,我就全身發軟,連手都抬不了,別說其他。
媽的……趙永夜你這個沒有用的卡小……沒救了你!
「不放。」他溫熱的臉頰貼上我的,嘆了口氣。
「愛哭鬼,怎麼又在哭了。」他喃喃低語。「你這樣叫我怎麼……」
「媽的……是誰害的……」
實在太丟臉了,我嗚咽出聲,索性讓它一次丟臉到底,反正我還有什麼丑態這家伙沒看過。
「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嗎?還假惺惺的追出來干嘛……回去啊!回去跟你的小萱美眉繼續卿卿我我啊!」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懂。」他將我轉過來,一臉不解的看我。「小萱?干嘛扯到她……我什麼時候跟她卿卿我我了?」
「明明就有!還不承認!」我憤慨的伸手往他嘴角一揩,將上頭的一丁點餅干碎屑展示給他看,「物證都還在咧!她這麼甜蜜的喂你吃洋芋片,下次是不是換你喂她『那里』吃別的東西?哼!」
「趙永夜,再胡說八道,我就在這里洗你的嘴巴。」他警告的瞪我一眼,皺眉回想了下,搖頭,「我專心在看電視,眼楮都盯著螢幕,根本沒注意是誰拿洋芋片給我吃。如果不是你提,我大概連吃下去的是什麼都不記得。」
「少騙肖!」我壓根不信。「她人就粘在你旁邊,你怎麼可能會沒注意到?想找借口也別找個這麼拙的!不過就是比賽錄影帶,又不是什麼,什麼東西可以讓你看得這麼入迷……」
我忽然張著嘴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
況寰安也沒吭聲,只靜靜看著我。
我臉一下子紅起來,別開了頭去,忽然一陣口干舌燥,胸熱心跳。
「就跟你說我跟小萱只是從小認識,根本沒什麼,你干嘛不信?我又不是你。」
沉默曖昧的持續一會兒,他緩緩打破,神色復雜的揉著我還沒干的臉頰。
「那你呢?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她不是都懷孕了嗎?」
「蛤?你說誰?」我愕然抬頭。
「你們經理啊。」他面無表情的瞥我一眼。
「對啊……她是中大獎了,不過那干我屁事?又不是我的種!」
我有點驚訝,這件事在楓淮造成不小騷動,一堆人議論紛紛,沒想到連協揚那邊都傳過去。
「不是你的?」況寰安比我更驚訝,看到他的反應,我馬上知道他到底在誤會什麼了。
對-,鄒老頭把他外孫的爹是誰這消息完全封鎖住,連籃球隊的成員都沒幾個知道。我會知道……當然是因為我勉強也算幕後「功臣」之一。
「靠!你白痴喔!自己在那邊亂想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的種!」我漲紅臉,握緊拳頭大叫。
如果他是因為這原因一個多月不理我,媽的……那我一定要去鄒悅琳那死女人的婚禮上放炸彈!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跟她上過床?」
「那、那是她激我的,我根本不想踫她!而且也只月兌了衣服,我才沒動到她一根寒毛!」
「真的?」他擰眉,還是有點懷疑。「我看到你們衣服都月兌光了,怎麼可能什麼都沒做?」
「這……是有做做樣子的親一親、模一模,不過我手才往她下面模去,她小姐就哇一聲哭出來了!而且……而且……」
我臉紅脖子粗的「而且」半天,忽然一咬牙,學那個「席丹」用頭殼往他胸口撞去,撞完就落跑。
跑沒幾步,腿比我長上那麼一丁點的況寰安很快追上來,一把揪住我強行往來的方向拖回去,根本不顧這是在大馬路上。
「況……況寰安!放手啦!不要拉我……」
一看到他家大門出現,我嚇得掙扎得更厲害,扳著他的手抵死不肯繼續前進。而他不過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我馬上就噤聲乖乖不動了。
「你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扛著你到二樓?」
可惡……卑鄙無恥的大混蛋!
我頭低得不能再低,不去看客廳一眼,跟在況寰安後面小媳婦一樣的匆匆走上階梯。可惜沒辦法連耳朵也一起蓋住──
「隊長,用力把敵人干──掉吧!冠軍就是屬于我們的!」
媽的臭人妖!
我腦中立刻上演了一百種讓他「去勢」的方法,包括用剁的、用輾的、用炸的、用烤的、用醬油腌、用硫酸淋、用電擊棒電、用釘書機釘……
「這提議听起來還不錯。」淡淡的聲音忽然鑽進我一片腥風血雨的腦袋里。
我悚然一驚,立刻回神瞪他。
「你……你敢!」
「雖然你沒做到最後,但你的確有那個意思,也的確抱了她,親了她,模了她吧?」
「呃……那是……」我僵住,任由他拉過我的手,在每個指頭上輕輕一吻。
「看來需要好好徹底洗一洗的地方,好像還不少呢。」
他微笑著,將石頭一樣的我推進房間,然後無聲闔上門,「喀」的落了鎖。
「對了……『而且』什麼?你還沒說完。」
「……」
「說來听听,這次做完就讓你休息。」
「混……混帳……啊……你、你這樣……撞……不停……啊、唔……叫……叫我怎……說……啊……啊啊……」
「你明明還能抱怨、罵人啊。」
他低笑,把無力趴伏在他書桌上任由搖晃的我翻轉過來,舉起軟泥一樣的兩腳放到他肩頭上,往我體內更有力的挺刺。
我偷偷緊握住那里的手也暴露在他眼前,被一把拂了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剛硬的狠狠一撞,頂端立刻洶涌冒出漿液。
「嗯──」
我緊咬住唇悶叫一聲,腦袋只剩一片強光掃過後留下的空白。
許久之後回過神,發現前後都是一片濕透,他正抽來面紙慢慢仔細來回擦拭,我抬手掩住幾乎燙手的臉,氣到眼淚都流出來。
「可惡……這、這根混帳東西……根本就把你當主人了……在女人面前就裝死,連頭都不抬一下……我還能播個屁種啊……
可惡!可惡……」
「……原來如此。」
他笑出聲來,抱起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拿來外衣蓋上我赤果的肩背,一下一下的拍著。
「永夜。」他輕喚。
「你叫我什麼?」我倏地放下手,抬起頭瞪他。
「你名字啊。我叫我喜歡的人名字,有什麼不對?」他張臂將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低喃︰「我以後都這樣叫你,好不好?」
我脖子一縮,閉上眼,將濕熱的臉埋進他肩窩里。
「……隨便啦,反正嘴巴長在你身上,我哪管得著……」
他低低一笑,貼著我臉頰的胸膛隨之起伏,和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為什麼,光這樣听著,就教人覺得格外安心。
況寰安……這家伙始終是個認真坦率的人。率直中有著細膩,溫柔卻不濫情,體貼的時候,貼到你心坎里去,發起怒的時候,也教你涼到了腳板去。
「……要找我也會找個好男人,帥氣、體貼、個性好、夠man、性能力又強,像你這種,只適合當『炮友』。」
「干,這種『好男人』哪天你遇到了跟我說一聲,我馬上轉性當gay……」
逐漸模糊的腦中忽然閃過當初跟小婕的對話,我一驚,整塊頭皮都發麻起來。
想不到一時亂打的嘴炮竟然「成真」,我無言了。靠,果然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不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實例子嗎?
奇怪,一個是人人夸贊到舌頭干掉的好男孩,一個是連本人都不得不承認的,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啊,怎麼……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