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誘花嫁痞郎 第三章 作者 ︰ 凌豹姿

因為夏無塵的表情很平常,除了感謝之外,再也看不出其它的異樣,所以耿回雪根本沒對他的舉動起疑。

他幫夏無塵揉好腳後,就站起身道︰「喂,我可以走了吧。」

夏無塵無奈的點了點頭,「當然,你不是我的新娘子,再說你又是個男子,我怎麼能要求你留下來,你要走就快走吧,免得我看了傷心。」

夏無塵說到最後還語帶哽咽,讓人听起來心里怪不好受的。

耿回雪忍受不了他語氣這麼哀怨,皺眉道︰「你干什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沒什麼,你快點走!快走。」

最後兩個字還含在嘴里時,夏無塵甚至用袖子掩住臉,低叫︰「人家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快點走,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流眼淚。」

「那我走了……」

耿回雪才跨出門口一步,就听到夏無塵低聲的悲泣,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悲慘,他簡直就听不下去。

一個好好的人,身體健康、神智清楚,做什麼哭這麼慘?

可是這不關他的事,他還得盡快趕回苗疆,跟老大及三弟會面;再加上他跟這個男人又非親非故,他哭得再慘也不關他的事,他千萬不能多管閑事。

他的理智是這樣告訴他沒錯,可是他這個人往往情感總勝于理智,任他再怎麼控制自己,心再怎麼愛幸災樂禍;但听到一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淒慘,他還是覺得難受。

他的腳完全不听使喚的踏進房里,嘴巴自動的吐出話來,而且語氣听起來還挺擔心的︰「拜托,你別哭得這麼難听行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哪有男人像你這樣哭哭啼啼的。」

耿回雪這樣一說,夏無塵反而哭得更慘。「別管我,你趕快走。」

「我也想走啊,但是听到你這種哭聲,我就全身發癢。別哭了,你再哭我就打你。」

最不會安慰別人的耿回雪只能大聲嚷嚷,還很夸張的說要打人,但這已經算是他惟一會的安慰方式。

「我也不想哭啊,但是……我這麼淒慘,難道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嗎?」

夏無塵邊說,邊痛哭失聲︰「我是個跛腳鬼,就算有再好的面貌,也沒有姑娘家要嫁給我。好不容易散盡家財,買了一個新娘子;想不到新娘子不是姑娘家,卻是個男兒漢,讓我這場婚姻只是南柯一夢。而且你今晚走了出去,別人明日一早就知道我的新娘子跑了;我……我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光是想到別人背地里的取笑跟指指點點,我就不想活了。」

夏無塵說得很慘,讓耿回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又想不出安慰的話,只好吶吶的道︰「應該沒有這麼慘吧,也許你想太多了。」

「對、對,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求求你快點走,別留下來看我笑話;誰教我是個跛腳鬼,一輩子討不到老婆,一輩子也沒辦法跟人喝交杯酒。」

夏無塵說到最後,更是哭得哀痛欲絕。

耿回雪剛才一心只想著要趕快回去苗疆,卻沒替這個跛腳鬼想這麼多;看他哭成這樣,他心里也忍不住酸澀起來。

他走到他身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很男子氣的拍拍他的肩,勸道︰「別哭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吧!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不會讓別人笑話你的。」

「有什麼辦法,我一輩子被人笑定了,你還是別理我,快點走吧!」

夏無塵一直叫他走,惹得耿回雪很心煩,心一煩,語氣就不自覺地提高︰「你別一直叫我走,我想走時自然會走,我說要幫你想辦法,就是要幫你想辦法;你一直叫我走,我怎麼幫你想?」

他話才剛說完,夏無塵就哇的大哭起來。「你……你還對我這麼凶,嗚……」

夏無塵將臉埋進手里,哭得一副哀怨至極的模樣。

「對,我被欺侮都是活該,誰教我是個跛腳鬼,一輩子只能被人欺負。」

他哭得這麼厲害,不禁讓耿回雪心虛起來,馬上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說話這麼大聲。

于是他立刻放輕語調,甚至還有些愧意的說︰「別哭了,我、我對不起,好不好?都是我的不對,你別哭了,其實跛腳鬼也有跛腳鬼的好處……」

「什麼好處?」

耿回雪只是隨口說說,哪知道夏無塵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令他一時遲疑著答不出來。

夏無塵哭怒道︰「你分明是在尋我開心,你明明知道我跛了腳,卻還用跛腳有好處的話來尋我開心,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見夏無塵氣得臉色發白,耿回雪本來的一番好意,哪知道會激怒他,便急著想安撫他道︰「呃,我……我……讓我想一下,給我一些時間,我馬上想出跛腳鬼有什麼好處?」

「你還在惡意尋我開心,你……」緊接著,夏無塵又是一陣哭吼︰「反正我娶不到老婆,被人貶、被人罵都是應該的,你也是想要來騙我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成親夜喝不成交杯酒的那種淒涼;反正你四肢健全,就來欺負我這個不幸的跛腳人。」

說到最後,夏無塵的語氣變得十分哀傷,還流下幾滴眼淚。

耿回雪見他這麼傷心,心里涌起一股想安慰他的豪氣,他也不管交杯酒是夫妻才能喝的酒,便一把將酒倒進酒杯里。

「喂,別哭了,交杯酒不就是喝酒而已嗎?我陪你喝總行了吧,今晚咱們來個不醉不歸。」

為了表示誠意,耿回雪先行將酒喝下,而且是一連喝了三杯。

夏無塵看他喝了酒,原本哭泣的表情立刻不見了,反而是流露出一種喜悅的滿意,但那喜色一閃而逝,讓人來不及捉模。

他也拿起酒杯作勢喝酒,只是酒液全倒進了他的袖子,一滴也沒進入他的嘴里。

耿回雪好心腸,為了安慰他而陪他喝酒,哪知道夏無塵根本不安好心眼。

看到他終于不哭了,耿回雪松了口氣道︰「真的別再哭了,沒什麼好哭的,你只是個跛腳鬼;哪像我,還是個活死人,比你慘上一百倍都沒哭了,對不對?」

***

不知道為什麼,喝了酒後,耿回雪忽然變得大舌頭起來,而且臉頰還熱熱的,全身好似有火在燒。他用手拚命的扇自己,想不到越扇越熱,熱得像浸在熱油鍋里。

還不只是熱而已,他全身麻麻酥酥的,說難受卻又沒那麼痛苦。而且他本來很怕熱的,只要有人靠近他一點就會受不了;但是現在他身體這麼熱,卻不自主的想往夏無塵的身上靠去,只覺得靠得越近,他的體熱燻得他愈麻熱,他全身仿佛就愈舒暢。

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耿回雪又滔滔不絕的說︰「而且,說實在的,你長得這麼好看,哪里會找不到老婆,雖然你是個跛腳鬼,但是你真的長得很好看耶!」

對男人向來沒什麼好感的耿回雪不斷夸贊夏無塵,而且他一邊說,還一邊靠向夏無塵的臉。

靠得越近,他的氣就越喘,他的目光慢慢下滑至夏無塵的嘴巴;他的嘴唇形狀美好,又泛著些許的水光,讓人好想咬一口。

耿回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只是看著夏無塵的嘴唇而已,他竟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他又倒了杯酒來喝,不過才喝完,他反而感覺到喉嚨益加干渴,像喝幾桶水也解不了渴似的,而且燥熱得更加難受。

一般人不會這麼沒禮貌的靠別人這麼近,但夏無塵對他的接近好像也沒有抗拒,還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又倒了杯酒給他,臉上一改方才的愁苦,親匿的輕喚︰「阿雪,喝酒。」

一听到有人叫他阿雪,耿回雪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掉了下來,他很討厭別人這樣叫他,所以馬上就被激怒了。只不過說話仍是結結巴巴,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悍然。

「不準……這樣叫我,你可以叫我阿狗、阿貓、阿牛、阿笨,就是不……能叫我阿雪。我要是一听到人家這麼叫我,我就全……身不對勁;我告訴你,阿雪是女人的名字,你絕對不能這樣叫我,听見了沒?

一個男人……被取了一個叫耿回雪的女人名字就已經夠嘔了,你還叫……我阿雪,小心我打你喔!」

他隨即從夏無塵身邊站起來,舉起手就朝他打去;只不過他不但力道捉不準,身子還東倒西歪的跌進夏無塵的懷里。

夏無塵順勢抱住他,然後在他的耳邊低喃,聲音比剛才還要軟甜︰「阿雪,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听那濕軟的語調,就好像兩個人正在床上調情歡愛,一股戰栗順著耳朵到達耿回雪的腳底,那感覺又癢又麻,讓他全身手軟骨酥。

驀地,一股蝕骨的竄流涌升,耿回雪連忙捂住耳朵跳了起來,說話開始喘著氣,連目光都流露出一絲曖昧。

「你干什麼靠在我耳邊說話?惡心死了,別死貼著我,我要回苗疆去了。」

他想撥開夏無塵的手,然而夏無塵本來摟抱住耿回雪胸前的手,卻輕輕的往下滑到他的腰際,輕輕的用手心去摩挲著……

夏無塵似乎很明白這樣若有似無的撫觸,刺激感會比強行摟抱還要來得蠱惑人心。因此他立刻感覺到耿回雪的身子一顫,又酥軟的癱倒在他懷里,連站也站不起來。

耿回雪的眼楮好似被夏無塵的嘴巴給吸引住,竟然直楞楞的看著他的嘴唇。

「喂!我……我……可以走……」他想說他要走,但是他的眼楮卻直盯著夏無塵的嘴唇。

突然,他伸手拉下夏無塵的脖子,紅艷的嘴唇不停的微啟著喘氣。

耿回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惹人心亂,夏無塵眼里不自覺露出了的光芒。

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耿回雪感到更熱了。他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低吟︰「我……我好渴。」

「阿雪,等會兒你就不渴了。」

夏無塵話說得很輕松,而他不僅是貼著耿回雪細致的臉龐說的,說話的時候,甚至還邪氣的在他白皙的臉頰輕輕的嚙咬了好幾口;雖沒留下吻痕,但是他咬了之後,那細軟的肌膚還是留下淡淡的紅櫻

臉頰被咬,耿回雪像是被電著般渾身一顫,額上的汗珠不斷的冒了出來,濕透了他的額發。

他的心幾乎要從嘴里跳出來似的,一道蝕心銷魂的熱浪從他的身體深處涌出來,令他熱到連話也說不出來。

夏無塵明知故問︰「你不舒服嗎?怎麼流了這麼多汗?阿雪,我扶你到床上躺著好不好?」

耿回雪早已手酸腳軟,而夏無塵不待他的回答,就抱起他走向床鋪。

一躺上床,耿回雪就拉著夏無塵的衣服,跟他糾纏成一團。

他用力的喘著氣,眼神迷離的盯著夏無塵看,在天旋地轉間,眼前的東西好像看起來都是一個樣,他忽然覺得夏無塵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于是他就像餓鬼看到食物一樣,朝他身上撲了過去。

夏無塵低叫一聲︰「哎呀,你干什麼?阿雪,你撞得我好痛啊!」

耿回雪早就失去了理智,只覺得全身好熱、好熱,而且夏無塵的嘴唇讓他看得心癢難耐的,令他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

夏無塵當然是樂得接受如此熱情的耿回雪,立刻盡情的給予響應。

然而,光是吻嘴根本就不夠,耿回雪飛快的月兌掉夏無塵的衣衫,吻著他赤果果的肌膚,留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吻痕。

「阿雪,你真是可愛。」

夏無塵只是這樣輕輕的贊美,耿回雪全身上下就感到一股不可思議的燥熱涌上;見夏無塵精瘦的身軀沁出了一層層的薄汗,那汗的味道在他聞起來竟都是香的。他像是發狂一樣的狂吻著夏無塵的精實身子,吻得連氣也喘不過來。

縱使吻到兩人都快沒氣了,耿回雪卻還舍不得放開,干脆用腳緊緊的纏住夏無塵;整個人在他的身上賣力扭動,讓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都可以踫到夏無塵的身子每個地方。

因為他發現每踫到他身上的一處,他火熱的皮膚就像是得到水般舒適;只是緊接著而來的卻是更火熱的躁悶,所以他不得不在夏無塵的身上扭動得更放浪。

夏無塵輕撫著耿回雪被汗水濕透的頭發,眼神中的邪氣加深。

他非常愉快的笑道︰「阿雪,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樣可愛的人,你讓我好想抱你;不過我下的只是迷香而已,照理說只會讓你手酸腳軟,但是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熱情。既然如此,我當然要不客氣的享用了。」

現在的耿回雪已經失去了理智,哪知道夏無塵在說些什麼,雖然他還是靠在耿回雪的耳邊說的。

夏無塵是個情場老手,當然知道怎麼樣做會讓耿回雪更有感覺,所以他說完後,故意的輕咬耿回雪的耳垂。

他這樣的舉動令耿回雪忍不住尖叫出聲、全身顫抖,熱潮涌上,全身也幾近虛軟。

夏無塵幫耿回雪把衣服一件件月兌掉,同時充滿的再三親吻耿回雪小巧的耳朵;耿回雪的胸膛不斷上下起伏,在夏無塵的懷里一再顫動,燥熱得連想尖叫的力量也沒有了,只能乖乖的讓夏無塵隨心所欲的著他的身體。

夏無塵的指尖輕滑過耿回雪的身體,他像是被火焚身似的低叫著;而夏無塵就像自己所說的,毫不客氣的享用了耿回雪,讓他狂亂的叫聲在屋里回蕩……滿身熱汗的耿回雪,被夏無塵的重量給壓得無法動彈,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了這種過度的激情歡愉而暈了過去……***

天方亮,外面的鳥叫聲嘰嘰喳喳的,耿回雪全身酸痛的醒過來,一醒來就差點把自己給嚇死了。

因為他竟然赤果果的平躺在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蓋住他的全身。但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也就罷了,他發覺身邊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跟他一樣全身赤果的躺在床上睡覺。

耿回雪痛苦的坐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抱住頭,一時無法接受。

不會吧?他跟這個跛腳鬼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否則他們為什麼都全身赤果的躺在床上睡覺?

他男子漢大丈夫豈會做出這種變態的事!于是他連忙從床上跳到床下,拉下被子包裹住自己,氣得渾身顫抖,憤怒至極的用腳去踢夏無塵,並且罵上一大串︰「你他娘的死跛腳鬼,你給我醒過來!媽的,你佔了我的便宜,我要把你給殺了,然後分成十八塊喂狗吃。快起來!佔了我的便宜,還敢給我裝睡,小心我殺了你。」

跟男人同床歡愛讓耿回雪大受刺激,他的臉色忽白忽青,氣到全身顫抖不已。

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夏無塵這才慢慢的坐了起來,他斜靠著床柱,緩慢而優閑地道︰「哇!我都沒說你佔我便宜了,你還罵我?」

「我罵你這個跛腳死鬼有什麼不對,我會佔你便宜,哈哈哈,夏天下雪還比較有可能!我對男人沒興趣,要娶也會娶全世間最美、最可愛的小姑娘,我怎麼可能會佔你這個跛腳鬼的便宜,你以為我是白痴嗎?」

身上的被子被奪走,渾身赤果的夏無塵伸了伸腰,身上的吻痕一覽無遺,像是被人給強力吸吮過似的,連不該有的地方都有,似乎代表著昨日與他歡愛的人熱情至極。

他無辜的道︰「你瞧瞧我身上的紅痕,不是我想吻就吻得到的,你昨夜真的好恐怖,一直拉著我,死命的壓著我;雖然我拚命抗拒,但是你喝酒後的蠻力好大,我又跛了腳,根本逃不了,還是被你給捉回床上。若是被人家知道我不但沒娶到新娘子,還被一個男人給佔了便宜,我也不想活了。」

看到夏無塵身上的紅痕,有的還在那麼奇怪的地方,耿回雪一時難以接受,大受刺激的直跳腳,死也不肯承認他會拉著男人上床。

「你騙我!你到現在還想騙我,明明是你一直在那邊哭哭啼啼的,我好心要安慰你,結果後來就……就……」

後來怎麼樣了,耿回雪是一點也不記得;也因為完全不記得了,所以他也不敢說自己根本沒做過那些事;也許他真的做了也不一定,否則夏無塵這個跛腳鬼,干什麼要騙他。

他疑信參半的慘白著臉,由內而生的怒氣讓他的臉是一陣青又一陣白。

夏無塵只是無奈的道︰「你昨夜真的很過分,我一直求你不要,因為我也不想跟男人……」

他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完,可意思已經很清楚,所以耿回雪立刻打斷他的話,抱住頭大吼大叫︰「哇,不要再說了,我這個白痴、我這個混蛋,竟然跟男人……」

接著,他慘叫得更厲害︰「我……我怎麼會干出這種跟男人在一起的蠢事?我……要去跳河……要去自殺……我要去撞牆。刀子呢?我要自刎了事。」

他四處尋找刀子的蹤影,顯然是以要自盡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窘境;但是他在房內繞著圈子找刀子,卻沒有找到。

夏無塵的眼眸低垂,眼底露出一絲絲亮光,唇邊帶著一抹算計的笑容,看著一臉大受打擊的耿回雪。

此刻的耿回雪則因為打擊太大,根本沒空閑注意到夏無塵的表情,以至于沒發現他的唇邊正露出奸詐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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