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情人 第六章 作者 ︰ 凌霄

簡單的三菜一湯讓伊澄心看得目瞪口呆,只因為溫仲熙的動作不僅熟練,還利落得今她咋舌不已。

「你好厲害。」伊澄心看著桌上的餐點,形狀完美的蛋包飯和畫成星形的蕃茄醬今她舍不得動筷子。

「這只是熟練度的問題。」溫仲熙有一絲好笑的看著她目不轉楮地盯住蛋包飯的樣子,「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關系的,我等雷旭下來再一起吃,他跟我一樣都還沒吃晚餐。」主人沒到,她這個客人怎能先動筷子呢?

「我想你先吃會比較好,不然待會兒就沒空吃了。」溫仲熙看了眼壁鐘,他記得雷柏生提過今天會晚點回來!大概待會兒就到家了。

要是伊澄心現在不先吃飽,等一下大伙兒圍著她問問題時,她也用不著吃了。

「但是……」伊澄心微蹙著居,在心里考慮著,因為比起肛子,她更擔心雷旭的大哥。雖然溫仲熙說雷少陵並沒什麼大礙,但是雷旭遲遲沒有下樓,該不會是傷勢頗為嚴重,只是溫仲熙沒說出來?

「溫大哥,我回來了!」

一道清脆的嗓聲闖入屋內,引得伊澄心回頭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名金發紫眸的青年抱著一盆花卉匆匆跑進客廳,樣子很是活潑。

「柏生,吃過飯沒有?」溫仲熙往客廳走去,「還沒吃的話,東西先擱著,洗洗手到餐廳來。」

「哇!好香的味道,這一定是溫大哥拿手的蛋包飯!」雷柏生放下花盆,正打算往飯廳走去,又突然停卜腳步,「對了!剛才回來之前,夏風和雷軍曾先後打過電話給我,說他們這幾天有事不回來了。」

「夏風和軍?什麼事那麼忙?」一個是運動員,一個是科學狂熱份子,這兩個家伙平時除了自身活動外不太常往外跑的。

雷柏生無奈地聳聳肩,「夏風受邀去參加美國的世界職業籃球親善比賽,雷軍今天收到德國來的傳真,說是有發明展,所以下午就跳上飛機往慕尼黑去了。」唉!真是的,家里兄弟活動一個比一個多,難怪老搭不在一塊兒吃飯。

「原來如此……那最近家里會清靜一點了。」排行第七和第八的雷夏風與雷軍是家中最常吵架和打架的小鬼,倒不是感情不好,而是單純的精力過剩沒地方發泄罷了。

「可是啊,這麼一來好無聊哦!」雷柏生嘆了口氣,「陵哥整天公司和書房兩頭跑,二哥成天忙著工作,三哥鎮日鎖在房里,在跟沒在一樣,以秋哥則是成天跑展示會場根本不在家,而熾哥只知道泡女人!雅瓖哥因為參加藝術節好幾個月都不會回來……現在連夏風和雷軍都不在,真是的。」

「放心吧!你很快就不會喊無聊了。」溫仲熙拍拍雷柏生的頭,「快點換衣服、洗個手到飯廳來,今天家里有客人!而且是你一直想見的人。」

「啊?真的嗎?是誰?」

「旭的女朋友。」溫仲熙好笑地看著他一臉期待,這小家伙都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伊姐姐來家里了?真的嗎?那我馬上去換衣服!還有,我快餓死了,蛋包飯可不可以再追加一份?」雷柏生雙手合掌向溫仲熙哀求。

「我知道了,快上樓去吧!還有,少陵受了傷,順便去看看他。」

「陵哥?怎麼回事?」雷柏生瞪大眼楮,「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可以回家休養,不就表示傷勢不算嚴重嗎?」溫仲熙推著雷柏生往二樓走,「快上去。」

目送雷柏生上樓後,溫仲熙回到飯廳,卻看見伊澄心依舊沒動筷,只是張大好奇的黑眸瞧著他。

「怎麼了?伊小姐。」

「剛才那位……也是雷旭先生的兄弟嗎?」還真的都是外國人耶!不知道剛才那個笑容看起來很可愛的大男孩,又是哪一個國家來的混血兒?還有他的名字,又跟大自然有什麼關系?

「哦,你說柏生嗎?」溫仲熙將材料從冰箱里拿出來,「他是兄弟里排行最小的一個。」

「柏生?那就是跟植物有關系了。」伊澄心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對不起,你說了什麼?」溫仲熙看她想得出神,忍不住出聲詢問。

「啊?沒、沒什麼啦!只是……」伊澄心悄悄看了溫仲熙一眼,不知道她若把自己的隨意猜測說出來會不會太失禮。

「只是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沒關系的。」溫仲照看出她的猶豫,「是和柏生有關嗎?」

「我只是在想,他們兄弟的名字好像都和大白然有關系。」未了,她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啊,你也發現了。」溫仲照不以為意地笑笑,當初過世的雷法總裁在取名時就刻意以自然為題命名,沒想到伊澄心竟然可以猜得出來╴

「那麼說……」伊澄心睜大雙眼,「是故意這麼取名字的了?」

「沒錯,這只是已故總裁的一點小小偏好罷了,難得你竟然會去注意。」這女孩果然有著細膩的心思。很好,印象分數可以再加十分。

溫仲熙回身開了瓦斯爐,準備替雷柏生做蛋包飯。

「怪不得名字那麼特別。」伊澄心忍不住贊嘆。

「什麼東西那麼特別呀?」雷柏生跳進飯廳里。

雷柏生的金發與紫色瞳眸在近距離的日光燈照射下顯得更加耀眼,可愛的笑容也增色不少,令伊澄心有些看呆了。

「柏生,這位是伊澄心小姐。」溫仲熙忙著替兩人介紹.「伊小姐,他是雷柏生,旭最小的弟弟。」

「你好,伊姐姐。」雷柏生湊近伊澄心,好奇地問︰「你看起來好年輕,可以告訴我你幾歲了嗎?」

被一個看起來應該比自己大的男孩叫「姐姐」,伊澄心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叫我澄心就好了,我才十七歲,我想應該當不了你的姐姐吧?」

「啊?」雷柏生眨眨眼,看向溫仲熙,再看看伊澄心,「你只有十七歲?」那不就足足小他七歲,而且還未成年!

溫仲熙與雷柏生同樣訝異,只因為他直覺地認為會在酒店打工的伊澄心少說也該有二十歲了。

但是比起他們兩個人,最驚訝的莫過于剛走進飯廳的雷旭。

十七歲!他早就在懷疑了,沒想到她果真未滿十八歲。

這下子他該怎麼辨?對方竟是個未成年少女哪!

而他與她相差了十四歲。

呵……相差十四歲,好深的一道鴻溝呀!

深到令他的心情在瞬間降到谷底,卻又在同時將他迷惑的心意血淋淋地剖開,取出在里頭那份最為純粹的感情。

對于自己到底對伊澄心有意、無意的疑問,在得知她真實年紀的剎那間變得明朗起來。

他是在乎她的!而且非常、非常的在乎她。

否則他不會在听見她的年紀時大受掃一擊,甚至萌生打退堂鼓的念頭;但是仔細想想,若是自己對伊澄心無男女之情,又何須在乎這些?

結論是,他喜歡上伊澄心了,所以在面對年齡的差距時,才會震驚不已。

可笑啊!堂堂雷迅集團副總裁,一個三十一歲的青年實業家,竟然愛上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女?

他該如何?放棄她?還是繼續守著她?

而她會不會接受他?

畢竟他的年紀幾乎是她的兩倍呀!

♂♀

理當和樂融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凝不已。

雷旭默不吭聲地走進餐廳,紛亂的腦海里尋不出解決自己情緒擴張的方法。

「我……說錯了什麼事嗎?」看見雷旭突然臉色一沉,伊澄心怯生生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喜歡雷旭的笑臉,溫暖而今人心安!可是他生氣的表情往往令她退卻不前。

她說錯了什麼?她的年紀有什麼不對勁,為何大家都如此驚訝?她看起來不像十七歲的女孩嗎?但是再怎麼說,也沒必要如此反應啊。

「沒什麼,你快點吃飯,菜都涼了。」雷旭沉著臉應道。

「好。」伊澄心沒敢再往下問,因為雷旭的表情越來越可怕。

雷柏生悄悄把溫仲熙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溫大哥,二哥好像很不高興,怎麼回事?」

溫仲熙只是搖頭苦笑,「旭和伊小姐相差十四歲,你認為他還高興得起來嗎?何況伊小姐還未滿十八歲,對旭來說,他簡直是在誘拐未成年少女。」這個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二哥就是太古板了。」雷柏生喃喃自語。

「沒辦法呀,所以我們只能盡可能地幫他了」溫仲熙悄聲叮囑︰「總之現在別太刺激你二哥,知道嗎?」

「嗯,我明白了。」再怎麼樣,他都認定這個少女是他未來二嫂,不管她到底幾歲,只要二哥喜歡她,而她也喜歡二哥。

嗯,好像有點不對勁。

伊澄心到底喜不喜歡二哥,這點他們似乎從沒考慮過耶!

二哥會不會就是在擔心這件事呢?

雷柏生咬著溫仲熙特制的蛋包飯,邊想邊吃,卻誤把醋瓶當成蕃茄醬給淋上去。

伊澄心正好也伸手去拿調味醬!看見雷柏生的舉動,她只來得及叫「別倒」,卻沒能阻止。

「啊!我的蛋包飯!」雷柏生連連哀叫。

「柏生,你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把醋和蕃茄醬弄錯。」溫仲熙沒轍地端走他面前已經變酸的蛋包飯,又替他盛了碗湯,「喏,等一會兒,我做新的給你。」

「嗚……」雷柏生真想對雷旭抱怨一番,但他也明白,這根本于事無補,倒不如直接找伊澄心問清楚她的心意還比較有建設性。

只是,照現在這種情況,要找到機會開口可不容易哪!何況二哥待會兒應該就會送她回家了嗯……該怎麼辦呢?

「你還好嗎?」坐在雷柏生對面的伊澄心見他又是蹙眉又是抿嘴的,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

「啊?我很好,沒事啦!」雷柏生笑著想蒙混過去,一個轉頭,他看見溫仲熙在流理台後對他招手。

「柏生,你的飯好了,過來端好嗎?」

雷柏生依言走去拿晚餐,但溫仲熙將盤子交給他時卻突然壓低了聲音冒出一句︰「待會兒想個辦法把伊小姐留下來過夜。」

「辦法?什麼辦法?」雷柏生傻了,溫仲熙要幫忙他是很高興啦,但是要他想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

難不成要他把家里那幾輛轎車的車胎全刺破嗎?那太扯了吧!而且雷旭一定會知道是他故意的,等伊小姐回去後他就有苦頭吃了。

「什麼辦法都行,你也想找機會問問伊小姐對旭是不是有意思一吧?」溫仲熙哪會看不出小家伙的心思?只是他不好當面提起罷了。

「但是……」雷柏生苦著臉左看看右瞧瞧,就是想不到什麼好方法,眼看著伊澄心已經快把湯喝完了。

「對了!」雷柏生扯扯溫仲熙的衣袖,細聲問︰「溫大哥,我記科冰箱里還有十筒冰淇淋吧?」

「是還有剩沒錯,怎麼了?」

「嘻嘻,我想到好主意了。」雷柏生露出燦爛又調皮的笑容,「溫大哥,等一下麻煩你……」

♂♀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雷柏生抱著換洗衣物跟在伊澄心後頭頻頻道歉。

走在最前頭的是溫仲熙,邊听著雷柏生似真似假的裝無辜,心里只覺得好笑。

剛才雷柏生故意用兩只小小的玻璃高腳杯盛了滿滿的冰淇淋,說是要分給伊澄心吃,結果卻「不小心」把冰淇淋「失手」倒在伊澄心的衣服上。

這麼一來!理所當然的,伊澄心只好先留在雷家洗個澡嘍!

而現在時間已經逼近十點半,等她洗完大概也十一點了,到時候就可以藉口時間太晚而把伊澄心留下來過夜了。

「其實真的不用了,只是冰淇淋,我回家再洗就行了。」一直到自己被硬推進浴室前,伊澄心都還感到很不好意思。

剛才雷旭似乎已經在生氣,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在生氣,或許真是她在無意中說錯話吧!

但是一想到他生氣的表情,她就感到難過,所以她原本打算早早回家的,沒想到卻發生這種事。雷柏生又直嚷著要她先洗好澡再回家,甚至連換洗衣物都準備好了,讓她想推都推不掉。

雷柏生哪肯放過機會,他推開浴室,將手里的衣服塞進伊澄心手里.然後用極無辜的表情叮嚀︰「沒關系,你先換上這套衣服替換一下,至于你的衣服我會拜托溫大哥幫你洗好。放心,我們家有烘干機,所以衣服很快就干了。」

只是洗好的時候大概也已經是半夜不知道幾點鐘了,他就不信在這種時候,二哥還好意思開口送她回去,自然只能留下她來過夜了。

嘿嘿,計劃成功!將來要是伊澄心當上二嫂,他一定要跟二哥討媒人禮。

「那麼不好意思,我就打擾了。」伊澄心抱著衣服進人更衣間,換下衣物放進洗衣籃,當她包著大浴巾,拉開玻璃門踏入洗澡間的時候,差點沒傻住!

足夠三個人同時人浴的大澡缸冒著熱騰騰的蒸氣,邊緣的銀色架子上整齊地排列著各式沐浴乳與洗發精,從被百葉窗隔開的窗戶看出去,是雷家的庭園。

在月光之下,點著小燈的庭園看起來有著如夢似幻的感覺,簡直像實身自然的森林當中。

「好漂亮。」伊澄心浸入浴池當中,熱度適中的溫水令她一天的疲勞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趴在浴缸邊緣,她稍稍拉高了百葉窗,從縫隙當中看著外面庭園的美景,剛才的煩惱像要離她遠去,令她全身松懈下來。

「好舒服哦。」伊澄心靠著浴池,望著煙霧氤氳的浴室天花板,心里忍不住又想起雷旭。

他是否也曾在這里洗過澡?跟她一樣浸在這個浴缸里?

突然意識到自己想了太過限制級的鏡頭,伊澄心紅著瞼把頭埋進水里,試圖掩去自己羞紅的雙頰。

她怎麼會想到那種事呢?雷旭的出浴鏡頭

啊!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怎能對雷旭有這種遐想呢?她和雷旭只是普通朋友,根本不是情人。

也說不定,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憶起方才雷旭的冷淡和嚴肅的面孔,那幽藍的瞳眸仿佛變成一道道雷,直往她身上劈下,令她胸口刺痛得幾乎要窒息。

為什麼呢?為什麼只是雷旭不理她,她就如此難受?

不只是胸口疼痛,甚至是……想哭。

不懂原因,但眼淚是真實的。

順著臉頰,混著熱氣與蒸氣一起流下。

掬起熱水,伊澄心拼命拍打著臉頰,想讓自己停止落淚,否則她等一下該怎麼出去見人?

但是熱水似乎只有反效果,令她越來越想哭。

雷旭、雷旭……那晴空般的湛藍眼瞳令她眷戀不已,閃耀若陽光映射的燦爛金發深深攫住她的心。

可能的話,她多麼想每天都能見到雷旭,那麼她的心將不再痛苦,她不必再以淚洗面。

但是……那談何容易?

要能隨時隨地看到他,除非她是他的情人或妻子。

可她才十七歲,而雷旭已經是個大人了。

而且雷旭還是雷迅集團的副總裁,身旁必然美女無數,哪有她容身之處?他根本不會看上她這個小女孩的。

殘酷的現實狠狠撕裂她的心,逼著她理清自己的感情。

她喜歡雷旭,是嗎?

因為喜歡,所以想待在他身旁,想天天看著他。

所以!當雷旭對她冷淡時,她才會感到痛苦異常。

這樣的解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合理?

她——伊澄心,喜歡雷旭。

只是雷旭永遠、永遠不會喜歡上她。呵,多麼可笑呀!

戀情尚未萌芽便宣告枯萎,速度快得令她措手不及,連保留幼苗的機會都失去。

既然如此,那麼就死心吧。

盡管心里有千百個不願意,盡管心里不停地淌血,訴求著雷旭的接近,但是,強求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豈不是太過愚蠢,而且毫無意義?

死心吧!伊澄心。

伊澄心趴在浴缸邊緣,淚流個不停。

死心吧……

♂♀

「溫大哥,現在兒點了?」雷柏生不安地在客廳來回踱步。

「十一點十分。」溫仲熙瞄了眼壁鐘,「怎麼了?看你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

「不,我只是在想……」雷柏生用擔心的眼神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澄心怎麼還沒出來,都過這麼久的時間了。」

「說得也是,有點奇怪。」溫仲熙放下報紙,「我去看看情況。」

「啊,那我也去!」雷柏生想都沒想便要跟上去,卻沒想到有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步。

「你該回房睡覺了,柏生。」雷旭攔下他,將他往二樓方向推去。

「可是我擔心澄心……」果然二哥還是關心伊澄心的,太好了。雷柏生在心里悄悄喝采。

「真有什麼事的話,我和仲熙會處理的。」雷旭說罷便追上溫仲熙的腳步來到浴室門口。

「怎麼回事?不管我怎麼喊都沒有回應。」溫仲熙擔憂地回頭看一眼雷旭,「伊小姐不會在熱水里睡著了吧了」

雷旭點點頭,「不無可能。」以前他也有過這樣的經驗,尤其今天伊澄心又累了一天。

「那該怎麼辨?」溫仲熙指指門板,「雷家沒有女人哦,旭。」

雷旭沉吟不語,幾秒鐘後,他上前開始撞門,「先救人要緊,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麼我先去準備客房和浴巾。」溫仲熙識趣地先行離開。

他明白依雷旭的性了,若伊澄心真的昏倒在里頭,而他又闖進去看光了伊澄心的身子,那麼雷旭這個老佔板一定會堅持要把伊澄心娶回家的

沒想到撮合他們倆的好機會來得這麼快,原以為還得找時間讓他們倆互相解除那個過大的「年齡」心結哪!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旭,等會兒把伊小姐帶出來後,把她抱到二樓客房。」離去前,溫仲熙不忘先行叮嚀。

「我知道了。」

雷旭等溫仲熙離去後,再度以身體撞門,好不容易將門撞開,他匆匆踏人更衣間,順手抄起浴巾往內走去。

毛玻璃門若隱若現地透出浴室內的情景,依稀可辨伊澄心趴在浴缸邊緣的樣子。

雷旭微蹙了下眉,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因為伊澄心現在八成什麼都沒穿,而他要救她的話,不可能不踫到她或不看到她的身子。

但是人命關天,若他不救她的話,伊澄心是會暈死在浴室里的。

狠狠一咬牙,雷旭推開玻璃門,大跨步地往浴池走去,果然瞧見昏過去的澄心半倒在浴缸邊緣。

白女敕的肌膚被熱水浸得紅燙,卻別有一番誘人香氣,染成紅潤色調的臉頰像熟透的隻果一樣吸引人,紅唇微張令人想一親芳澤,露出水面的白皙肩膀更是讓人忍不住往更深人的地方聯想。

揮開亂七八糟的思緒,雷旭將浴巾攤開在地,伸手把伊澄心自水里拉了出來,然後抱著光果的她放到浴巾上輕輕包里起來。

他很快的抱著伊澄心走出浴室往二樓而去!此時此刻!雷旭已分不清那仿若擂鼓敲打、快速跳動的心髒,是為了什麼樣的原因而加速運作。

是因為伊澄心的身子引人遐思嗎?

還是因為抱著伊澄心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滿足感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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