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情不說愛 第九章 作者 ︰ 路小絹

是秦天的聲音!

我掙扎著坐起來,往他那邊匆匆一撇,然後往牆壁的方向靠,那里有一個油桶可以擋住我跟他之間的視線。

我仍然喘著,我承認我真的很怕。

秦天到底來做什麼?他不是李雪娜的人嗎?

那他為什麼拿著手槍指著李雪娜的頭?

我真的連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但我沒辦法不去注意他幾乎纏著半張臉的繃帶,還有他喘著氣勉強站立的模樣,他連拿著槍的手都在抖。

「秦天,你這是干什麼?你膽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幫規的處置?」李雪娜聲音里面有著驚慌。

哼,這女人也會有害怕的一天。

「我為幫里所做的事情已經夠多,我打算退出。」

秦天的聲音很低沉,但完全沒有中氣。

「退出?好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當初是誰救了你們一家?誰給你錢讓你讀書,出國深造?誰出錢讓最好的看護院照顧你中風癱瘓多年的祖母?誰給你一個好的工作讓你發揮所長?」

「我的一切都是你父親給的。我的父親已經為幫里付出生命,母親也因此離開。最後,你沒辦法再用我祖母來威脅我,她已經在今天早上過世了。」

秦天一字一句慢慢說著,似乎連呼吸都不順,看樣子他傷的很重,而且根本都還沒復原。

「你想做什麼?」李雪娜生氣的問。

我發覺剛剛壓倒我的男人手慢慢身到自己腰後,似乎想拿出什麼。

我都還來不及出聲示警,那男人突然一聲痛呼,然後跌坐在地。

他的肩膀正大幅的抖動著,他用另外一手捂著,從指縫間大量的涌出鮮血。

他痛苦的申吟著,額頭冒出冷汗。

我偷偷的從油桶邊緣看著,秦天手里的槍仍冒著煙。

不知道是不是裝了滅音器的關系,我居然連槍聲都沒听到。

秦天把槍指回李雪娜頭上,慢慢的說︰「你們都听好,只要我還沒倒下,不管我的狀況有多糟,我都能讓子彈準確的進入我想要的任何地方。」

李雪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卻松了一口氣。

秦天原來是被迫的,他的祖母被當成籌碼,他才……他才……對我做出那種事情。

不過,我已經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面對他了。

秦天臉色似乎比剛剛更蒼白,他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夾雜著喘息的聲音。

「我要你放了他們兩個,你如果不听話,我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死人是沒有能力阻擾我救人的。」

「你們逃出去有什麼用?外面的人比這里更多,如果你殺了我,你們三個更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那就請你配合,送我們出去了。」

說到最後,秦天只剩下氣音,幾乎都听不清楚了,我偷偷從油桶邊緣瞄他,他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們全部退開!」李雪娜恨恨的說。

若靜掙月兌男人的鉗制,往我的方向跑來。

她擔心的看著我,一邊幫我解開繩索,一邊問我︰「典君,你沒事吧。」

「你又搶了我的話,若靜,你……。」

「我們出去再說吧!你站得起來嗎?」

我睨著她,怎麼角色互調,不是應該讓我來保護她,問她這種話的嗎?

不過腳真的很麻,被綁得太久,一時之間沒辦法正常站立。

若靜扶著我,悄悄靠到我耳邊說著︰「我受過武術訓練,自然比你強了一點。」說完,朝我漾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這樣的若靜,活潑又可愛,讓我很驚訝,我一直以為她是個高貴又沉靜的美女,看來我一直都不認識她。

不過,她居然是杜月辰的未婚妻,我不禁黯然。

我看著若靜美麗又完美的側臉,心跳不禁微微加速,像她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杜月辰。

心底涌出陣陣的酸楚,我決定祝福他們,讓我喜歡的兩個人都能得到幸福。這樣一想,我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一個人的放手,換來兩個人的幸福,怎麼說都值得。

但是為什麼心髒隱隱絞痛著?

經過秦天的身邊時,我能感受到他看著我的視線,那麼熱烈。

我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跟著若靜的腳步慢慢的走出這個倉庫。

外面,陽光燦爛,我眯著眼努力適應陽光,現在還不能松懈,外面也有李雪娜的人。

原來我們被關在碼頭的倉庫里,外面就是碼頭,海風吹來,夾帶著咸咸的氣味。

我們沿著碼頭的小路走,旁邊停著一艘艘的游艇、漁船,瞬間很多人圍了上來,看了我們身後的人之後,他們緩緩的退開,讓我們通過。

秦天押著李雪娜上了一艘游艇,居高臨下,讓現場的人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槍口正指著李雪娜的頭。

我的腳已經漸漸恢復正常,我拉拉若靜的手,低聲說︰「我已經可以自己走了。」

若靜笑了笑,大方的拉著我的手往前面的馬路走。

很多車一輛接一輛的停在遠處的馬路上,然後一堆人下車,也朝著我們的方向過來。

我停了停腳步,有些猶豫。

若靜說︰「那是我們的人,我們快走。」

走在第一個身材修長,體格矯好的人,用跑的朝我們這里過來。

若靜看著他,笑著。

那張臉越來越清楚,是杜月辰。

我不禁苦澀起來,我要如何面對杜月辰與若靜這對未婚夫妻?

若靜看似完全不在意我和杜月辰的關系,我卻做不到,我沒辦法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擁抱和親吻。

這樣的想法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杜月辰的獨佔欲,居然這麼強了。

一瞬間,事情幾乎都在同時發生,後面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是李雪娜歇斯底里的叫喊,接著是一聲槍響,最後是激烈的劇痛撞入我的左胸,幾乎奪走我的呼吸,我的身體被整個力道撞出,然後摔入海面。

杜月辰……最後的念頭居然還是他。

我恍惚明白我被子彈擊中,掉入海中,我漸漸往下沉,還能看見陽光透過海水照射下來。

胸口極痛,氧氣很快被水壓擠光,意識很快的流失,我淡淡的笑了出來,這是最好的結束,不是嗎?

人說臨死前會見到自己最愛的人,我的最後餘光真的看到了杜月辰,目光焦點隨著進入肺里的水逐漸渙散,杜月辰的影像變的十分模糊,我卻在這時感受到了幸福,我要帶著對他的愛,離開這個世界。

這麼的安祥和寧靜,我是不是已經到了天堂?

如果說我心中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不用說,就是杜月辰……,這個濫情的人,情人滿天下,如果有來世……咳,嗯,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重點是,我希望他是我一個人的。

這樣祈求不知道行不行?

反正還是要轉世,我還是先把我的條件說好,不知道在天堂里面作主的那個人,會不會接受?

再來,就是讓我可以掌控一切,想到這我不禁臉紅,說白點,我的意思就是……成為在上面的那個人……男人被壓總是有一點奇怪,重點是那樣很折磨,難以忍受。

听到了嗎?有人听到嗎?

我在黑暗中載浮載沉,四周從遠方發散出淡淡的白色的光芒,寧靜又祥和,死後的世界,原來一點都不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要求太過分,報應一下子就到了。

胸口的劇痛讓我不得不清醒過來,身體很沉重,我的手和腳都已經麻木,身體雖然沒有力氣,但我還是掙扎了幾下,呼吸急促起來,因為真的太痛,我不禁扭動著身體。

然後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君,典君,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我努力撐開眼皮,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原來我沒死。

視線十分模糊,我努力聚焦想看清床邊的人,然後發現麻木的手被人輕輕握住,柔柔的捏著。

……是杜月辰。

我隱約看清他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臉。

維持這樣短時間的清醒似乎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很快的,我又陷入昏睡。

後來幾天,我都是這種醒醒睡睡的情形,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睜眼杜月辰都在我的身邊。

有時候傷口痛的很難受,杜月辰總是握著我的手,用沉穩溫潤又有點沙啞的嗓音安慰我。

他的聲音總能撫慰我,胸口就算再痛,好像也不再那麼不舒服。

很多人來看過我,大家來來去去,但我總不知道誰來,就算醒來,我人也總是昏沉,總是和強烈的睡意抗衡著。

能夠確信的是,杜月辰一直在我身邊。

這讓我感到安心,因為有他,也讓我撐過槍傷的危險期。

又過了好幾天,我的傷口復原的狀況良好,精神也好了很多,杜月辰在一旁熟練的削著隻果。

我看著他修長形狀美麗的手指把隻果剖成兩半,然後移到我床邊,拿起湯匙在隻果上刮著,慢慢的刮出半湯匙的隻果泥,然後遞到我的嘴邊。

我嫌惡的看著隻果泥,慢慢的把頭轉到一邊,這種東西我才不要吃,又不是小孩子。

「怎麼了?討厭隻果嗎?」杜月辰疑惑的問我。

「不討厭,但我討厭隻果泥,我不吃這種東西。」我任性的把頭撇向另一邊。

「你現在只能吃流質的食物,這樣是最能保持營養的吃法了,吃一口好嗎?」

「不要!」

杜月辰沉默了,他沒再叫我吃,我听到他把湯匙放下的聲音,然後他站了起來,我以為他不高興要走了,心里有點揪緊,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任性?

正當我在反省的時候,沒听到預期中離開的腳步聲,杜月辰靠過來我的身邊,然後把我的頭輕輕的板回去。

我和他四目交接,沒想到他離我這麼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沒說話,慢慢的把嘴唇貼近我,我立刻呆掉,傻傻的看著他,直到他用舌頭頂開我的嘴唇和齒列,一股隻果香彌漫在我的口腔。

血液立刻上涌,我想我的臉一定紅到不像話,我艱難的咽下隨著他的舌頭帶進來的隻果泥,他卻不馬上離開,緊緊的糾纏我的舌頭,那麼激烈,那麼熱情,他在我口腔里翻攪著,不容我退縮的挑動著我,我真要投降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沉迷在這個吻里。

我喘著氣,腦袋發暈,杜月辰正常人似的退開,似乎剛剛的一切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再來?」杜月辰帶著曖昧的笑問我。

我立刻搖頭,連搖了好多下,看著杜月辰再度拿起隻果,慢慢的刮著。

「我自己吃。」我小聲的說,心虛的看著四周,深怕剛剛我們的舉動被其他人看到。

我偷偷睨著杜月辰,看他好心情的刮著隻果泥,心里疑惑了起來。

為什麼杜月辰一直在照顧我?他為什麼不用去陪若靜?

他為什麼有了未婚妻還可以這樣吻著我?

難道他認為我可以接受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不願意當第三者,尤其是他的未婚妻是若靜,繼續下去的話,受傷最重的應該是若靜吧!

我一定要離開,我一定要親手把幸福送給若靜,還有杜月辰。

「想什麼?」杜月辰刮了滿滿一湯匙的隻果泥遞到我唇邊,我看了看,遲疑了一秒,他笑著,非常迷人的笑容,把湯匙拿回,充滿魅力的唇形張開,一口含下隻果泥,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吻了上來。

我完全沒辦法掙扎,再一次被杜月辰弄得全身發熱,在我們吻到最熱烈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呀~!」女性的驚叫聲。

我馬上被拉回現實,用自由的右手推著杜月辰的胸膛,沒想到無法撼動他一分,我眨著眼楮提醒他有外人到了,他微微笑著,輕喘著氣離開我的唇,然後牛頭不對馬嘴的低聲對我說︰「趕快好起來,我好想要你……。」

我的臉熱到不能再熱,我瞪著他,說不出話,他居然誘惑我!

然後我才想到有人進來,視線才看過去,心就涼了一半。

是若靜!

「唷!真熱情啊!看來我是來錯時間了。」她俏皮的說,我卻只想找洞鑽下去。

「你任何時間來都是這樣,有什麼事?」杜月辰沒好氣的說。

若靜輕快的走過來抓著杜月辰的手,笑得十分燦爛︰「別這樣嘛,好歹是我把典君讓給你的啊!」

杜月辰寵溺的瞪過去,柔聲的說︰「是你甩了他的,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若靜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沒辦法,他愛的是你!」

杜月辰笑著,拍拍若靜的頭︰「別再玩了,我可不許你再跑去勾引他。」

「不會了,我死心了,他是你的了。這次幫了你,耽誤到我去旅游的時間了呢。」

「表妹,別讓阿姨擔心,直接回家吧!別逼我讓人把你綁回去。」杜月辰雖然威脅著若靜,但語氣里還是有寵溺的感覺。

「好啦!」若靜跑到門口,然後對我說︰「親愛的典君,我救不了你了,我表哥是獨佔欲超強的人,你自己保重。」然後她轉頭對杜月辰說︰「表哥,你的人如果綁的了我就試試看吧!哈哈。」

她就這麼笑著跑走,留下一頭霧水的我,和哭笑不得的杜月辰。

表哥?!表妹?!

這是怎麼回事?

我瞪著杜月辰,等著他的解釋,不過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根本沒打算跟我說些什麼。

慢慢的一股怒氣漲在胸口,為什麼總是我被蒙在鼓里?

杜月辰還能這副輕松的模樣。

他拉過椅子,拿起放在病床旁邊小桌子上的一疊資料慢慢看著,我故意盯著他看,不過他沒理我,還是看著手上的資料,還不時的拿筆在上面簽名,或寫東西。

他把工作帶到這里來做了。

我有些驚訝,看樣子他是一邊照顧我,還一邊工作。

我看了他一會兒,悶悶的說︰「若靜……是我之前的女朋友。」

他听了抬起頭,看起來有些驚訝,但隨即恢復冷靜。

他淡淡的說︰「我原諒你。」然後繼續看他的公文。

悶!

這是什麼回答,什麼叫做他原諒我?!

我的怒氣又上漲了些。

「杜月辰……」我沉著聲音叫他。

他頓了一秒才抬頭看我,眼里有著新奇,然後緩緩的笑了出來。

「這是你第一次連名帶姓叫我。」他挑了挑眉毛,眼楮微微眯了一下。

帶著危險氣息的他,有著莫名的性感,我的心髒不受控制的亂跳著。

「想說什麼?」他問我,然後慢里斯條的說︰「別這樣誘惑我,你生氣的表情……很好看。」

媽的,知道我在不高興就好。居然還說那種令人臉紅的話……

「你別想太多,我沒誘惑你。」我瞪他︰「若靜……」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若靜找你,你們做了什麼。」

我抬起右手指著他,有些發顫︰「你……你怎麼知道?」

「你什麼事情瞞得過我?我已經不追究了,你還提起?」

這下換我說不出話來了,他居然知道那天若靜來找我,我差點就失控跟她……

算了,我已經沒了立場,就不跟他爭了。

不過,『未婚妻』一事,我還是想弄清楚,期期艾艾的開口︰「那你……她……」

一句簡單的話,居然這麼難以出口,不過杜月辰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麼。

他說︰「若靜真的是我表妹,不是我未婚妻,如果我跟她真的有什麼,不就成了近親相奸?」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他繼續說︰「那不過是為了讓李雪娜轉移目標的手段。」

我小聲的說︰「她是你表妹,怎麼可以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下。」

「難道要讓你暴露在危險之下?她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殺手級人物,幾個你都還對付不了她。別再亂想了。」

杜月辰看起來不想多說什麼,我也就沒多問。

至於那天若靜為什麼來找我,我想了很久,似乎有些明白了。

若靜之前的嫻靜模樣,不過是一種偽裝。

我們交往的時候,雖然心中有戀愛的甜蜜,但我們都清楚,我們之間沒有熱情,我們只是淡淡的在一起,靈魂也平靜的鷙伏著。

雖然是若靜提出分手,但我知道她的黯然。

之後和杜月辰的開始,使我深深的陷入,若靜必然是發現這點,那天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沒關系,反正你的心又不在我身上。』

……『不用說了,我們之前交往的時候也不見你有多用心,那時候你雖然喜歡我,卻不愛我。』

……『喜歡歸喜歡,愛又是一回事,人的心思其實很好懂,我知道你不愛我。』

……『我看開了,我相信人的一生中都有命定的人,很可惜,我不是那個人。』

我對若靜這番話終於恍然大悟。

我真的愛上了杜月辰!

我看著杜月辰繼續埋首在工作上,他專注的表情,非常吸引人。

很多事情他並不主動告訴我,但我一定會一件一件問出來的。

我屏住呼吸,聲音更小,不過他還是听到了。

「那……光碟呢?」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我︰「你才剛好一點,腦袋瓜就想個不停,那種東西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你看過了?」

心里涌上一股苦澀,我垂下視線,沒辦法看著他。

杜月辰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我床邊,輕柔的將我擁進懷里︰「沒有將你保護好,是我的錯。別再想了,好嗎?」

我點頭,杜月辰的溫柔,此刻我充分體會到。

也許就像我對李雪娜說過的,杜月辰深愛著我……

今天病房里只剩我一個人,因為杜月辰今天必須親自出席董事會,並接下公司執行長的位置。

他說他已經拿到過半的股權,所以公司的經營權理所當然的落在他的手上,而他背後的黑手就是他的醫生朋友,謝春風。

杜月辰說謝春風是他在醫學院讀書時的好友,後來杜月辰到美國讀經濟時,他也跟著過去讀,後來謝春風雖然自己開業當醫生,私下卻一直幫杜月辰辦事,跟杜月辰的關系一直很親近。

听了,我很佩服這兩個人,他們果然是適合站在世界頂端的人。

至於李雪娜,已經因為綁架、唆使罪、殺人未遂、嚴重傷害罪等等的罪名被起訴,听說,就算請了再好的律師也沒用,最輕也會判個終生監禁。

我知道以後其實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這麼年輕,這麼美麗的女人,居然傻得毀了自己的一生。

杜月辰笑我傻,為那種人感嘆是沒有用的,她的靈魂已經墮落,不需要用一般人的標準來看她。

至於他的父親涉嫌謀殺杜月辰父親一案,因為時效尚未過期,檢察官那邊也已經展開全方面的調查。

而被他吞並的公司,在案情明朗之後,杜月辰可以取回當年他父親擁有的股權。

而杜月辰的想法是先處理目前公司的事情,畢竟他為這間公司付出很多心血,而需要整頓的地方還很多,因為之前,李雪娜也滲透了不少人進去,秦天就是一個例子。

他懷疑之前公司的股價下跌了30%是公司內部有人搞鬼,有人大量收購公司的股票,然後炒高股價,再以天價月兌手;而公司內部的帳,也有被掏空的跡象。

杜月辰早就暗中注意,收集到的線索在在的指向李雪娜,雖然李雪娜曾在杜月辰的詢問下矢口否認,杜月辰就注意到他父親透過李雪娜的關系把魔掌伸到公司里,於是,李雪娜本人也是不知情的。

這家公司在杜月辰的手上早就成了高科技業的一顆明星,在不景氣的時候,創造一片欣欣向榮的新氣象。

而這點也是李雪娜的父親蠢蠢欲動的原因。

杜月辰解釋這一大堆給我听的時候,我提出了唯一的問題︰「你直接問李雪娜?她怎麼可能會承認?」

「很簡單,人在有所求的時候都特別脆弱,真相很容易托出。」

「有所求?那是什麼時候?求你干麻?」我瞪他。

杜月辰挑眉看著我,然後彎起唇角笑著︰「小孩子不懂不要問。」

那笑特煽情,是那種令人看了想揍人的邪魅笑容。

「誰小孩子?我不過小你四歲!」我不爽的朝他叫。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回家的時候證明給我看!好嗎?」他湊到我耳邊說,嘴唇有意無意的踫觸我的耳朵,我一下子就全身發軟,趕緊躲開。

我恨恨的瞪著他,真以為我不懂?

誰不知道他和李雪娜都在做什麼好事?呸,奸夫婬婦一對!

他若有所指的話,讓我臉紅了很久。

他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嘴上輕松的說,動作依然優雅瀟灑,不過他的隱約的鼓起,讓我紅透了臉,好半天都不想跟他說話。

最後,他靜靜的削了一顆隻果,手工很是精細,隻果皮很均勻的被削掉,然後切成一瓣瓣,每瓣的大小都一致,可見他的專注。

他把隻果放在小盤子上,然後遞給我。

「我很快就回來,要不要找人陪你?」

「要,幾個美女就好。」我賭氣的說。

「好,可以。」

他笑著,在我唇上印了一吻才離開。

結果病房里面進來好幾個護士,果然長得都不錯,在我的驚愕下,她們幫我換了胸口上的藥,量了血壓等等的。

最後問我︰「听杜先生說你不太舒服?我幫你安排再檢查一次?」

我搖頭,然後困窘的說︰「沒有沒有,他搞錯了,我沒事。」

她們忙了半天才離開,我卻氣炸了。

好你個杜月辰,小眼楮小鼻子的記仇。

護士出去的時候,我發現門口站了好幾個人,很明顯杜月辰又派人守著了。

到了下午,門口的其中一個人進來,我正昏昏欲睡。

「林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門口有一個人說來看你,他很堅持,不知道要讓他進來嗎?」

我馬上下意識的緊張起來,忙問︰「是誰?」

「他說他叫秦天。」

秦天!?

「不,不要讓他進來,跟他說我在睡,不要讓他進來。」

我的神色大概真的很慌張,連杜月辰派的人都嚇了一跳。

「林先生你別急,你不想讓他進來,他是無論如何都進不來的,很抱歉打擾你,請休息吧!」

那人非常迅速的離開,然後輕輕關上門。

門外,我听不到任何聲音傳進來。

我緊張著,全身繃緊,時間慢慢經過,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才放松下來,那保鑣果然很專業,沒讓人進來。

晚上,杜月辰來了,我馬上抓著他的手臂跟他說︰「我要回去,我不想待在醫院了。」

杜月辰看著我,顯然很驚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沒、沒有。」我放開他的手,全身都涌上難受的感覺。

他的臉有些凝重,然後說︰「是因為秦天想來看你?」

我咬著下唇,听到他的名字,難以名狀的屈辱感狠狠的沖擊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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