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沒天理 第十章 作者 ︰ 綠光

「吳、修、身!」

「有!」吳修身露出陽光大男孩的笑容,小跑步地來到她身邊。「嬸嬸有何吩咐?」

官亭又眼角抽搐。「不要叫我嬸嬸!我問你,你把我帶來這里干什麼?」這里她曾經來過,是吳家的別館。

「當然是靜養。」回答得多好啊。

「這不是我家。」

「但肯定比你家還舒適。」吳修身又溜回廚房,弄了兩杯香醇的牛女乃花茶。「嬸嬸,你的牛女乃玫瑰茶。」

「不要叫我嬸嬸!」接過茶,她還是罵。「我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為等同於綁架,小心我告死你!」

「哎呀,別害羞嘛,昨天我听我爸說了,魁里其實是正港的吳冠熒,既然你跟他交往,論輩份,我叫你一聲嬸嬸剛剛好而已。」他在她對面坐下,輕松的語氣像是打算和她閑話家常。

「你該不會是配合你爸綁架我,想牽制魁里吧?」黑白分明的大眼從杯沿探出。

吳修身噙笑的黑眸東飄西飄,到最後很無奈地嘆口氣︰「唉,我爸跟我大伯想把他趕出四方,所以借你一用,稍稍威脅他,你放心,不可能傷害你或傷害他的。他們啊,沒那個膽子真的干出什麼大惡之事。」

「照你的意思,我就應該乖乖地侍在這里?」把茶一擱,瀲灩水眸夾帶狠勁凌空殺去。

「能這樣是最好。」他淺啜一口,也極其無奈。

「喂!我們認識幾年了,你這樣整我?」

「所以你問,我就照實說了啊!你就忍耐一下,最晚,應該今天晚上以前就可以送你回家,你不要太激動,要是身體又受不住,我會內疚的啦。」

「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

「別生氣、別生氣,反正你不也是很氣他提議並購向陽,他會怎樣,你也不需要在意的嘛。」

「我……我只是不喜歡被利用。」她抿了抿嘴,打死不承認擔心他。

「是嗎?」吳修身看著她神色噙滿淡淡的落寞,忍不住大嘆口氣。「其實,有件事我應該要告訴你,但我沒有,身為朋友,這是我的錯,所以現在告訴你,至少讓你不要再誤會。」

「什麼事?」

「就是……」沉吟了會,他豁出去了。「其實,並購案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快速進行,是我爸主使的啦!」

基於商業機密,他實在不該說,但他們是朋友,是朋友就應該坦白——從寬。

官亭又瞪大眼。「可是、可是他說是他……」

「對,是他提議,但進行這麼快速,吃相這麼難看,是我爸下令的,目的是要讓他和假扮他的兩個人對立……那時,他們也不知道那個是假扮的,所以……我到底是在說什麼?」吳修身說到自己也很混亂,「反正我要跟你道歉。」

官亭又的心神不知道已經飛到哪里去了。

若真是如此,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只要他說,不是他經手進行的,她就不會那麼生氣。但他一定是想,畢竟是他起的頭,所以才會連解釋都不說。

真是個人傻瓜!說要跟她解釋,卻不說重點,她就不信他會不知道這件事的內幕。

「你要去哪?」見她突地站起,吳修身也跟著戒備。

「我要回去。」她目光堅定。「你敢攔我試試看!」

他跟上去。「亭又,不要這樣啦,你這樣我很難眼我爸交差,反正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你可以當今天是朋友聚會,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天南地北的聊。」

「是啊,聊你爸是怎麼並吞我家公司的?」她瞪著已經滑到她面前的吳修身。

他俊臉愧紅。「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先冷靜。」

「等你想好辦法再叫我冷靜。」什麼冷靜?她的男人被推到前線,等著被人挫骨揚灰,她哪有心情跟他說些五四三?

他們還有誤會沒解釋清楚,她還要跟他說,她願意原諒他了,要是他都還沒听她解釋就離開台灣,天啊……他們那時說要去流浪的第一站是哪里?

「亭又,你別走。」吳修身輕輕地扣住她的手腕。

她回頭就是一個巴掌。

「你打我?!」他難以置信她竟然動手打人。

「打你剛好而已。你爸使計並吞我家公司,我沒對你吐口水,你就應該偷笑了,給我放手,小心我打腫你!」

「不放。」氣死,他真的會腫得變豬頭。

「你可惡!」揚掌再甩,卻被他抓得正著。

「你以為你在打兒子啊,尊敬你,叫你一聲嬸嬸,你不要不知好歹。」吳修身沉下臉,怒目噴焰。

「你!你這個混蛋!」她改抬腿踢他脛骨。

吳修身痛得哇哇叫,蹲身抱著腳,官亭又趁機溜出去,像只要飛出籠外的鳥,他不管痛,拔腿就追,就在她跨出大門的瞬間,他飛身撲去,兩人雙雙跌在門外的車皮上。

正巧,一輛車駛近。

吳修身抬眼,身下還壓著官亭又。「你看,你就乖乖地等我爸回來不就好了。」眼角余光瞥見父親飛也似的跑來,他哇了一聲。「爸,原來你可以跑得這麼……」他的驚嘆來不及畫下句點,父親握拳就賞他一記爆栗,他瞪眼控拆。

「爸,你為什麼打我?!」

不只是打,下一刻,他被父親整個拖起丟到一旁。

更吊詭的是,他眼睜睜看著父雙跪下男兒膝,幾乎是五體投地地跪伏在官亭又面前。

這是什麼狀況?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吳八德的老臉已經貼到草皮,聲音之大,幾乎可以撼動整片大地。

官亭又一頭霧水,卻又萬分戒備地爬起身,瞪著這佔怪的畫面,猜想現在是上演哪一出戲。

「亭又,你沒事吧?」

低柔的嗓音逼近,她抬眼,瞥見她的男人站在逆光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從他的聲音中听出擔憂。下一刻,她已經落在一個結實的擁抱里。

「我沒事,我很好,只是……」她埋進他的胸膛里,听著他急切的心跳。

「那個混蛋!」魁里橫眼瞪著尚在狀況外的吳修身。

「修身,過去道歉。」最後下車的吳四維命令。

「嘎?可是,是我爸……」

「道歉!」

吳修身再不情願,也得听令低頭道歉。「對不起。」

「叔叔,要不要先帶官小姐到屋里坐下?」吳八德不知道何時已站起身,連沾在身上的枯草都來不及拍掉,便急著討好兩人。

叔叔?

官亭又相吳修身同時皺眉。叫誰?

「我。」魁里讀出她的疑問,主動說明,「我是他們的叔叔,他們爸爸的弟弟。」

「咦?!」吳修身和官亭又爆出聲響。

吳修身這下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老爸剛才會五體投地的跪官亭又。

官亭又呆了兩秒。「你!」

「對。」魁里輕輕點頭。

「你不是說你是私生子嗎?」

「對呀,我是他們的爺爺吳百行在外頭的私生子。」他直瞅著她,確定她氣色紅潤,總算放心。

「我還以為你是吳十全的私生子。」不只是她,應該很多人都這麼猜測。

「不是,我只是很倒楣被他找出來的私生子。」說到這個,他忍不住抱怨。「我跟我媽原本過得好好的,就他雞婆,莫名其妙把我挖回吳家,說要栽培我,要我當繼承人……臭老頭,剝奪我的童年、我的求學時代,還有我的戀愛!」

欠他的可多了!想了想,他還是認為臭老頭設下一個很大的陷阱誘使他往下跳,等他回美國時,非要痛扁他一頓不可。

官亭又听得一愣一愣,眼角余光瞥見其余吳家人都一臉大便,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可怕事實的表情。

「等等,既然你的輩份比他們還高,當初你為什麼不乾脆全盤說出?」這不是很怪嗎?

「因為他們要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就會被架上總裁的位置,再也不得翻身。」他把坐上總裁之位視同下地獄,躲都來不及。

但她懂,因為她知道他一直渴望自由,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卻為了她而甘願被縛。

傻傻地看著他,她內心泛著感動。

「我原本是打算拿我繼承的股權去換向陽,但是剛才我接到醫院護士小姐通知,說你被人帶走,火大之下,也只好為了你拋棄流浪的夢想。」他說得深情款款,像一波麻栗電流,企圖寸寸將她征服。「只有繼承總裁一位,我才有權力幫你拿回向陽。」

官亭又原本柔順地偎進他懷里,卻在听見關鍵語後,驀地抬眼瞪他。

「怎麼了?」魁里一頭霧水。

他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她還不滿意?

「護士小姐?」她眯起水眸。

「嘎?」

「你說護士小姐通知你,她為什麼要通知你?又為什麼會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她連珠炮般地丟出疑問。

他臉上滑下一片黑影,烏鴉啊啊從頭上飛過。

他的深情款款、他的柔情似水,她都沒听到,只听見最無關緊要的配角?

「你說不出來?」她恨恨地站起身,反身走回屋內。

「亭又——」他追進去。「那沒什麼,只不過是我在病房外守著你,有些護士看見不忍心,拿了毯子給我,或幫我送水,我基於感激才給她們手機號碼,總想也許哪天可以派上用場,你看,今天不就派上用場了?」

「對啦,她們看見會不忍心,就屬我沒血沒淚,你去找她們啊。」騙誰啊?手機號碼這麼簡單就可以出賣?

他不悅地沉下臉。「你夠了喔。我都沒問你怎麼會跟那家伙在那邊拉拉扯扯,你還敢拿那種無聊問題污蠛我?」真是天地良心,他都說得這麼明白,為什麼她還要找碴?

為了她,他不得不扛起四方,她還不感動?

「你瞎了!什麼拉拉扯扯,明明就是我想跑,他撲倒我。」她回頭瞪他。「我還擔心你會為我賠上什麼,結果你居然在跟護士聊天?」

「我哪里跟護士聊天啊?!」他在談判好不好!意外瞥見客廳長幾上頭擺著兩杯茶,他悻悻然哼著。「依我看,你才是跟吳修身在泡茶聊天吧,哪里像是要去找我啊?」

真是夠了!圓滿的結局為什麼變得這麼荒腔走?

故事到這里,應該是她要摟著他,要求他原諒她,她誤會他了等等動听的話才對!

「對,我就是跟他泡茶聊天,怎樣?」官亭又倔強地反唇相稽。「你都可以找美眉聊天了,為什麼我不可以?」

魁里閉上眼,深呼吸,穩住火氣。「听著,我覺得我們沒必要……」

「修身,泡茶!」

不等他說完,官亭又無視他的存在,向剛要進屋的吳修身招招手。

「不準過去!」魁里吼著。

吳修身站在門沿不敢踏進一步。

「給我進來!」官亭又開炮。

「給我進來試試看!」魁里陰森森地撂下狠話。

吳修身站在門沿前進後退、前進後退,欲哭無淚。「爸,救命啊!」

官亭又大步向前,硬是挽上吳修身的手臂,將他僵硬的身體給拖進廚房。

「官亭又!」魁里惱瞪著她。「你是非要惹惱我才開心,是不是?」

「怎樣?你又要並購我家公司?抱歉,沒了。」她冷冷地哈哈兩聲。

魁里沉痛地閉上眼,抬頭瞪著碧麗輝煌的天花,突地從胸口爆出一聲悶吼。「我現在要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不要,你要先跟我道歉。」她扁著嘴。

「道什麼歉?」

「你居然連要道什麼歉都不知道?」她氣得跳腳。「吳冠熒,你真的很可惡!」

「誰可惡啊?你……」見她又是跺腳又是踢牆,他選擇為愛認輸。「你先冷靜,我晚一點再過來,你不準太激動,要是敢再讓身體出問題,我就把你每天都綁在病房里。」

說完,他回身就走,頭也不回。直到車子馳遠的聲音傳來,回過神來的她火大地砸起杯子。

「可惡,真的走了?!」再哄地一下會死喔。就跟她說,他跟那個護士沒關系不就好了?「吳修身,你說,他到底是什麼心態?」

「……我不知道。」吳修身看著她,「嬸婆,你要不要先到客廳坐一下?」

「你叫我什麼?」她眯眼瞪他。

「嬸婆啊,吳冠熒是我叔公,我當然要叫你嬸婆。」在吳家,很重視倫理的,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修身說得對,嬸嬸,你先到客廳去坐一下,我想叔叔等一下就會過來了。」堂堂四方總經理吳四維卑躬屈膝地請求。

官亭又覺得胃快要抽筋了。

嬸嬸?嬸婆?她被一個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叫嬸婆,一個跟她爸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叫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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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魁里爽約了。

那晚他並沒來,前晚也沒來,昨晚更不用談,她想,他永遠都不會來了……

「嬸婆,你要放寬心,不是叔公不理你,而是公事很忙。」

「對呀,嬸婆,你要體諒叔公。」

「嬸婆,叔公要我來問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去?」

官亭又很想翻白眼。

這群吳家三世祖,男男女女全都來拜碼頭了,陣仗不算太大,但是天天報到,全都是為他求情而來。

本人不來,請出蝦兵蟹將做什麼?

她不想被同輩的人叫嬸婆啦∼∼

「嬸婆,那個假扮叔公的人來了,要不要見他?」某個三世祖問。

假扮叔公?那不就是典聖?干麼那麼拗口啊?「請他進來。」

不一會,典聖被領到她面前。「典聖……」好久不見,好憔悴的臉啊。

「亭又∼」典聖熱淚盈眶。「咱們多日未見,恍如隔世啊——」

「你以為你在演舞台劇嗎?」她繃著臉。這麼芭樂的台詞也敢拿出來說。

「嗚嗚,魁里好過份,他說我要是無法把你帶回去,他就不準我回美國。」典聖差點哭趴在她腿上。

「嘎?」出這種賤招?「你缺機票錢嗎?我幫你買機票。」

「我缺護照∼」

哇,這麼卑鄙?官亭又努了努嘴?「其實,那天他要是肯來,我就會跟著他回去,可誰知道他一去不回。」

「他在處理向陽的交接問題,和你大哥忙得連家都沒回去。」關於這一點,典聖就忍不住要替魁里說話。

官亭又眨眨眼。原來是這樣……

「他現在還在忙呢。」

官亭又的臉愈垂愈低了。

「對了,我可以請教你們吵架的原因嗎?」典聖見她猶豫了,決定直搗核心。

她的眼神開始飄來飄去,顯然對這個問題很不願意作答。

「很嚴重嗎?」他有些驚訝。「我以為他已經幫你拿回向陽的經營權,你應該就會前嫌盡棄的說。」

「是啊,應該是這樣,要是他別提到護士打電話給他。」官亭又扮了個鬼臉,把事情說了一遍。

典聖傻眼。

「你干麼這樣看著我?」她不滿地噘起嘴。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落落大方又知進退的女孩,想不到你……」難道只要一談起戀愛,女人就會變得低智商?不,魁單的智商也變低了。

一個僵在那邊,—個死守另一頭,干麼呀?

「我早就後悔了好不好!我想回去啊,可是他又不來。」她也覺得很幼稚,還每天被嬸婆攻勢炮轟,都不知道這幾天地有多難捱。

「你、你……」長長的嘆息一聲。「你不過去,他過不來,我們約個地點,好好談談,你覺得怎樣?」

「欸?」官亭又雙眸發亮。這是幾天來最有建樹的提議了。「可是,他會來嗎?」

水眸又黯下,好怕又被拒絕一次。

「會,絕對會,鐵定會!」

「那……」她漂亮的水眸轉了一圈,趕緊叫人送來紙筆,她伏在長幾上開始畫圖,還不忘加注解,就怕魁里看不懂。「好了,你把這個交給他。」

典聖看了一眼,眉頭都快要打結了。「這是什麼?」

「尋寶圖!定在晚上七點,跟他說,不見不散。」

尾聲

未到七點,相戀的人兒來到了尋寶圖上標示的地點。

魁里西裝筆挺,一頭快及肩的發瀟灑地梳到腦後,露出他搶眼的五官,藍寶耳環還在他的左耳上閃閃發亮。

他很期待,像是重新談了—場戀愛,過程讓他好懷念。

官亭又盛裝赴宴,如瀑長發掩住細白美背,精致的五官上有著思念,如花盛開的藍寶耳環在她的右耳上吐蕊。

她好緊張,覺得時光像是回到剛愛上他,兩人第一次約會的感覺。

黃昏已過,初燈亮起。

兩人各守一隅,天荒地老。

時間分秒經過,眼看已經過了七點、八點。

魁里瞅了眼擱在排倚上的紅玫瑰花束,心里想著,不會的,她一定會來的。

時間緩慢而沉重地拉動著,眼看過了九點、十點。

官亭又忍不住想,難道說,她拗過頭,他決定放棄她了?

不會的、不會的,他愛她,他—定會來的。三年前,他都可以遠渡重洋而來,沒道理現在近到伸手可及的距離,他連伸手都不要。

會的,他一定會來。

時間滴答、滴答,隨著心跳時快時慢,直到魁里發現玫瑰花枯萎,再也沉不住氣地抓出手機快撥。

說時遲那時快,那一頭的官亭又也正準備撥電話,方巧接通了電話。

「官亭又!你是跑到哪去了?你要我!」沒了平時慵懶調調,魁里像頭抓狂的噴火龍。

「吳冠熒!我才想問你是怎樣!你是路痴還是方向痴,到現在還找不到路啊!」雍容華貴的氣息被她的吼勁吼掉大半。

待他吼完,魁里突地朝左側探去。

「女人,你現在在哪?」他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走去。

「當然是在我地圖上畫的地方!」

「你自己畫的你還會搞錯?!」

官亭又嚇了一跳,瞪著手機,發現聲音好立體,突地看見一抹陰影擋去她頭頂上的光線。

「你現在才到?!」她瞪他。

「我早就到了,我還沒七點就到了。」他沒好氣地吼著。

「你跑去哪?」

「不就是你寫的地方?」他火大地掏出地圖丟給她。「你害我在那邊等了老半天!」╳的!都十二點了。

她看了看,確定無誤後,更大聲地吼回去。「你豬頭,我明明寫右邊耶!」她很用力地指了指前面的大樓和所在位置。

他無言以對地看著她,把地圖換個方向。「你自己看,我站那個角度,面對後頭那幢大樓,是不是也在右邊?」他指了指剛才的所在位置。

她想了下,乾笑兩聲。「我忘記後頭也有大樓。」

「嘿嘿。」他笑得很敷衍。「我三年前找來這里時,也是因為你地圖畫得太潦單,害我找了好久。」

都怪他疏忽,以為地點約在她家前頭的公園,就萬無一失。

豈料兩個人竟在公園兩頭等,真是……夠了!

「哪會啊?」她伸出手。「你把那張地圖拿出來給我看看︰」

「……被我撕掉了。」

「你撕掉我畫給你的地圖?」

「我三年前到這里,瞧見你跟一個男人摟在一起又說又笑,才會撕掉地圖。」他修養好,才沒有上前揍那男人一頓。

「你為什麼不叫我?」

「我為什麼要叫你?」

「討厭!」

官亭又跺腳,小跑兩步,被一把力道拽入懷里,熱吻霸氣地吻上。她沒有巨抗,勾上他的頸項,想要與他貼覆糾纏得更鋪魂。

「寶貝,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你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他用最誘人的姿態在她唇角輕挲著。

她醉眼迷蒙。「回家,你覺得如何?」原本是打算來頓浪漫晚餐,話相思,然後再回家的說。

「我喜歡這個答案。」他重吻她的唇,立即將她打橫抱起。「你家比較近,先回你家,你覺得如何?」

她粉顏羞透。「我哥不在嗎?」討厭,說得這麼明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待會要做什麼了。

「呵呵,我之所以能夠告假外出,當然是有他頂著,我跟你保證,就算到明天天亮,你也不會看見他。」他快步沖向大樓。

「你欺負我哥?」

「不,我現任打算欺負他妹。」而人就在他的臂彎,躺進他最幸福的角落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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