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錢婢 第九章 作者 ︰ 綠光

這一回,她總算沒又在夢里哭泣了,只是……他怎會在這里?他看了眼四周,確定這里是她的房,不由得燮緊濃眉。

他只記得他和四熟藥浦的官員不歡而散,喝了點酒才回府,怎會跑到這兒?難道他下意識在尋找她?

為什麼?

他貪她什麼?因為她的笑容嗎?夏侯懿垂睫忖著,手下意識地輕掐她上水凝似的女敕頰,瞧她努了努嘴,伸出小手撓臉,他不禁生起一股惡念,兩手齊下地掐住她兩邊女敕頰,把她的唇角拉得長長的。

「晤……」她淡眉微皺,小手抗議地拍打著他的手,但還是沒醒,執意要睡。

見狀,夏侯懿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的笑聲終于嚇醒了上官凜,見她睡眼惺松地抬起粉顏,一臉沒睡飽的傻樣,他不禁又往她女敕頰一掐。

「啊——」她哇哇叫了起來。「爺,疼哪」

有沒有搞錯啊?昨晚被他騷擾得很難入睡,好不容易睡著了,他還要捏她,她的命有沒有這麼苦啊?

「說,你為什麼會和我睡在一起?」他佯怒低問。

上官凜一雙水眸頓時快要滾出淚水。「爺,這是奴婢的房耶——」

「說,你為什麼趁我喝醉,將我拐到你房里?以為這麼做,我就得要負責你的清白?」倆人和衣而睡,再加上是他抱著她睡,盡管他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但大抵也猜得出必定是自己強迫與她共眠的。

然而,他就是想逗她,瞧她哭喪了臉,他就覺得快活,也許,他的心真是扭曲到再也不可能恢復原本的他了。

「哪有?明明是爺喝醉了,跑到奴婢的房里硬要抱著奴婢睡的」

「我為什麼要抱著你睡?」

「……」她一臉哀怨得要死,要不要她去擲菱問佛啊?

「你那什麼樣子?被我抱著睡,這麼讓你生不如死?」他哼,覺得逗過癮了,才松開手,懶懶娣著她。「還不起來,真要巴著我不放?」

上官凜動作飛快地坐起身,豈料剛好坐在他的——頓時,她羞怯得渾身僵硬,他的俊顫也難得閃過一絲狼狽,一腳將她瑞下床。

「啊——」她一時不察,可憐地摔了個狗吃屎。

「出去」夏侯懿坐起身,俊頗搬紅,原想要拉她一把,但終究還是收了手。

「這是奴婢的房間……」

他捧著抽痛的頭,垂眼瞪著她緩緩爬起身,粉女敕小嘴癟得緊緊的,合怨挾法地瞪著他,很哀怨很可憐,卻不知道為何逗得他想笑。

「你很不滿?」

「奴婢不敢。」她咬牙切齒,聲聲沉如鐘。

「看起來像是恨透我了?」他心情大好地揚笑。

「不敢,反正爺壓根不在意奴婢的清白。」第一次親她,第二次抱著她睡到天亮,第三次呢?

他為了忍下殺意就喝酒,可他喝酒,遭殃的是她耶!

「大不了負責,不就得了?」他哼。

上官凜睦目結舌,「……負責?」

怎麼負責?嬰她?不要吧——咦咦?為什麼她好像一點都……不排斥?她應該要深惡痛絕的,不是嗎?

「反正養你就跟養頭豬、養只狗沒兩樣,況且,你在府里根本就做不了什麼工作,打一開始就是我養你了,不是嗎?」他說得理直氣壯,她卻听得渾身打顫。

「豬?狗?」

「你敢說你的吃食不像豬一樣多?」他眯眼。

……也還好吧?

「你敢說,你沒像一只狗般忠實?」他垂眼。

她微揚起眉,為何她覺得這話里透著玄機?

「昨晚抱著你都沒掙扎,不是忠實是什麼?好乖好乖。」他微探出身,模模她的頭。

上官凜愣了好一會,因為好久沒有人這樣模她的頭,但是——「我不是狗」

「對,不是狗,你是我的婢女,還不趕緊去替我打水洗臉,順便端早膳來?」夏侯懿說翻臉就翻臉,催促著她快快干活。

惱得快要拔頭發鬼叫,她恨恨地瞪著他,開始懷疑自己昨晚也醉了,否則在正常狀態之下,是絕對不可能對這人生出憐惜之情的!

沒錯!她一定是醉了!

不,也許醉的人是他,而且已經醉很久了。

「爺?」

「嗯?」

「你又喝醉了嗎?」上官凜抱著枕頭一路退到窗邊,瞪著在床邊褪去外袍,一副準備就寢模樣的男人。

「你今天有看到我喝酒嗎?」他嗽懶看向她,用眼神請她自動移位。

「沒。」

今天一整天,他都用蜜餞誘惑她,感覺上她好像從豬變成狗,又從狗變成貓,被他逗好玩的。

「那不就是了?」他一臉嫌她智能太低的神態。

「……那爺來我房里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他墉懶地坐在榻邊,一瞼慈悲地嘆息,像在感嘆眼前人是個蠢到極點,且已無藥可救的傻孩子,「過來,本大爺要睡覺了。」

「爺,你不可以這樣子!雖說我是個奴婢,可我也要清白的門她哇哇抗議。

「你以為我想干嗎?」

「不管要干嗎都不可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很荒唐了,再加上現在已是晚上,你待在我房里,我就沒清白了。」拜托,不是有讀過書嗎?怎麼可能連最基本的禮教都不知道?

「那你昨天不就已經沒清白了?」他一臉恍然大悟。

「對呀。」

「既然都已經沒了,那就無所謂。」夏侯懿隨即起身,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在她沒有防各的當頭立刻將她擒住,押往床榻,強迫她一道共眠。

上官凜只能僵硬若石地被他摟在懷里。

「你是死尸啊?」抱得不舒服的男人沒好氣地斥責。

「爺,你這樣抱著我睡,要負責的。」她瞪著內牆說。

「今天不是喂你吃了不少烏李了?」閉上眼,夏侯懿一副準備入睡的模樣。

「……負責不是這樣的。」拜托,為了吃烏李,她也是卯足了勁好不好?差事做了一大堆,把大老爺服侍得爽快了,才能吃上一顆而已耶!

「不然呢?」他的嗓音纏著濃濃的睡意。

「依習俗,是要迎娶過門的。」怕了沒?要是怕了,就快快松手!

「喔。」

就喔一聲?上官凜氣得咬牙切齒。「爺,你是太久沒回京城,搞不清楚這基本禮俗嗎?壞了姑娘家清白,本就該迎娶。」

「……你就這麼想嫁給我?」他合糊應道。

「才沒有門她氣憤低吼,接看用力吸口氣,閉了閉眼,才稍微冷靜一些,打算勸之以理。「爺,姑娘家的清白等同性命,你這樣壞我清白,又不娶我,是想要逼我去死嗎?把我逼死了,你會很快活嗎?」

話落。她故意用力地嘆了長長一口氣,可等了半晌都等不到半點響應,只听見他勻長的呼息——

略略回頭,上官凜睜圓眼,瞪看他早已入睡的神情,險些發狂地抓他鼻子,啃他的骨!

她究竟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的清白長了翅膀,飛了。

打從夏侯懿夜夜在她房里過夜,上官凜也發現翁老看她的眼神愈來愈不一樣,徐大娘對她的態度更是愈來愈恭敬,也帶動了府內的其他人,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被別人在背後安上了其他的稱呼。

但沒關系的,她一點都不在乎,與那復仇大計相比,清白算什麼?一點都不重要,不、重、要!只要能夠因而得到夏侯懿的信任,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始作俑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二,你愈來愈沒個奴婢樣了,居然敢這樣看我。」坐在亭內看賬冊的夏侯懿懶懶抬眼。

你現在才發現嗎?坐在他幾尺外的上官凜無聲瞪了他很久,久到眼都發酸發澀了,才總算引起他的注意。

「爺,你天天都耗在家里,不用出門談生意了?」快快走吧,別讓她什麼事都做不了,她還要跟向陽聯絡,他像豁皮糖般跟著她,她要怎麼動啊?

「我對生意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他淡道,仍是一目十行地看著賬冊。

「那爺當初又何必接管上官家所有的產業?」她咕啾,水眸偷覷著他手上的賬冊,其實有沒有拿到賬冊,對現在的她一點都不重要,眼下比較麻煩的是,她出不了門,沒法子和向陽見面。

「既要報仇,自然是求份痛快。」

是啊、是啊,等看吧,到時候她定會以牙還牙,還他一份痛快……上官;夏!x里想得很痛快,可卻又一點都不覺得痛快,反倒心頭發悶。

「怎麼?皺著眉頭還能笑,你也算是一絕了。」他抬眼,笑娣著她似愁似笑的表情。

「我——」話還沒說出口,便見翁老緩步而來。

「爺,有帖子。」

夏侯懿接過手,抽出一瞧,隨即遞給她,「你瞧,我該不該去?」話落,又不甚在意地繼續看他的賬冊。

上官凜接過帖子,發現是京城內一些鹽商和糧商送來的請帖,這些人每一個她都極熟,也都見過面……她垂眼想了下,想起自己的布局,輕勾起笑。

「去呀,為何不去?」

「為何要去?」他眼也不抬地問。

「因為可以坐畫舫渡運河。」

夏侯懿頓了下,抬眼看她偷塞了一顆烏李進嘴里,整張粉顏燦燦生光,恍若吃了什麼天下極品。

「你喜歡搭畫舫?」

「嗯。」尤其是坐在上頭大吃特吃配美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瞧她笑得連唇下的梨渦都隱隱浮現,他不禁勾動唇角,「好吧,明日你就陪我一道,翁老,傳口訊,告知對方明日我必定準時抵達。」

「是。」翁老笑笑退下。

頓時之間,亭子里又恢復先前淡淡的平靜,唯一不同的是,先前是她看著他,現在換成是他看她。

被看得頭皮發麻,覺得右邊臉頰好燙,「爺,奴婢只吃了一顆,真的。」她受傷時曾與他約法三章,一頓飯只能吃一顆烏李,可現在傷好了,不用再喝藥,她卻一樣可以吃烏李,為此她已經很感恩,不會胡亂壞了規矩。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熱情地看著她?她心跳很快,覺得很害怕。

「你可以再吃一顆。」

「咦?真的?」像怕他反悔似的。她趕緊從桌面的袋子里又掏出一顆,丟進嘴里,把腮幫子鼓得脹脹的,一臉滿足地笑開,像只膺足的貓。

「像貓似的。」他淺笑著,長臂一探,掌了掌她的頭。

上官凜頓了下,內心大感不妙,完了,她好像愈來愈習。噴這樣的生活,壓根不討厭他的踫觸,甚至喜歡他偶爾模模她的頭……她也太好收買了吧?要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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