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國惡少 第二章 作者 ︰ 孟羽

「你帶我到泰北做什麼?」

湛藍的天空顯得清澈無比,雲朵潔白得像棉花糖,大朵大朵的花絮軟綿綿的,讓人好想躺上去感受一下。

黎芯坐在窗邊看了天空的白雲片刻後,終于忍不住轉回頭,盯著身邊閉目養神的冷傲天。

她的一切竟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他輕易的探出她所參加的旅行團,並告知導游她臨時退出團里的活動。然就二話不說帶著她上飛機,目的地竟是泰北。

這算不算綁架?

她是該找機會逃跑的,偏偏她只能在他的算計中一步一步的走。

「你不是來泰國玩嗎?那我帶你去泰北見識見識有什麼不好?」冷傲天依舊閉著眼,並沒有刻意轉頭看她。

「這算什麼?我並沒說想去。」

「玩伴女郎就是該寸步不離的陪著我呀!」他陰陰的笑著,一只手伸過她的肩,將她攬入懷里靠著。

「你……」

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自以為是、跋扈又霸道?!但似乎輕易的掌控著身邊的一切。

雖然氣憤他的行徑,卻又不知不覺被牽制著,只能依順著他的意志。

這樣的男人該是可怕的吧?所以才有那麼多女人甘心陷落。

「你真是狂妄!我們素昧平生,你竟然擄了我,又大言不慚的要我當你的玩伴女郎,你不怕我報警告你綁架嗎?」

「你都說我狂妄了,既然如此,我又怎麼會怕呢?」他又笑,將她摟近些,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胸膛因著笑而震動起伏。

像得到共鳴般,黎芯的呼吸也變快了,胸口隨著他起落。她必須承認,他的胸懷是舒適的,而自己是否也會步入其他女人的後塵,為了他而陷溺牽掛,然後心傷的撿拾破碎的片片真心?

千萬別有那麼一天!她可不想為情受折磨,尤其是為了一個無情的男人!

飛機在亂流中稍稍晃動起來,她下意識的抓緊他的肩膀,將自己全然托付給他。

「你是個很膽小的女人,卻大膽的在乎起我了!」

他的話教她一愣,猛然抬頭望向他,卻輕易的被他攫住紅唇。

在乎?!

呵!他竟厚顏的說自己在乎他?!

但……這話有著幾分的可能性?她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呢?如果是真的,那只能用「荒唐」兩字形容自己了!

月兌離了亂流,機身穩穩的向前飛行,黎芯的心卻被挑動,再也無法平靜。

☆☆☆

中午的太陽火辣的盤據天空,陽光迤邐,到處都是風光明媚的景象,椰子樹錯落四方,洋溢著閑適樸實的風味。

到達清邁後,冷傲天完全換了個人似的,隱藏了原本的精干冷銳,顯現出來的神情全然像個單純的觀光客。

他帶著黎芯沿路玩樂,直至來到泰北邊界附近,才又變得敏銳,不時觀看著四周。黎芯終于搞懂了為何他會帶著她,看樣子他是借由攜帶女伴來減低別人對他的注意。

「你在利用我?」

「嗯?」冷傲天轉頭,臉上的墨鏡為那一張原本就狂妄不羈的五官更添鷹鷙的神采。

「你不曉得想做什麼壞勾當,所以帶我來掩飾。」

「如果真是如此,我帶彩子可能更好。」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彩子比她更適合當個女伴?因為她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而自己則單調得令人倒胃口?

這樣子損人未免太過分了吧!

但低頭看了看一身簡便的自己,不可否認的,自己確實平凡得可以,又怎能和田邊彩子那一類的美艷女子相比?

而冷傲天又為什麼會選上她當他的玩伴呢?她有哪一點引起他的興趣了?

太令人想不通了!這男人的行徑好像不太正常。

「你在這里等我。」

冷傲天的命令引回黎芯的注意力,她好奇的想問他想做什麼,卻見冷傲天的身影已快速的離開她往河岸行去。

對于這個男人,她有上百個疑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好比說,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擄她來當玩伴?而他身邊的彩子和霍桐又是什麼人?看來好像對他挺遵從的。

而最讓她在意的就是,那一場槍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不是代表冷傲天是黑道人物?如果是的話,自己和他有所牽連不是太危險了嗎?

不過,如果她開口詢問,冷傲天肯定也不會爽快的回答她。

看來她還是找機會逃跑比較安全。

想得出神時,黎芯的周圍不知何時圍了兩個人,她嚇了一跳,卻被眼前的人影揪痛了心,不禁蹙緊了黛眉。

那是兩個身穿破舊衣物的小孩子,約莫六、七歲,其中一人背上還背負著一個小娃兒。疲憊枯黃的臉蛋上無言的顯露著饑餓和困苦,他們「伊呀呀」的說著一連串黎芯听不懂的話語,但由他們伸出來的手可以理解他們是在乞討。尤其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落寞眼神,更教人無法視若無睹。

沒想到這里有這麼窮困可憐的小孩子,年齡這樣小就必須出來乞討。黎芯的惻隱之心馬上就被喚起,毫不考慮的從背包里拿出鈔票便塞給眼前的小孩。

冷傲天站在岸邊樹蔭下朝河面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想走回黎芯身邊,但卻被眼前的景象給惹出了怒火。

「你在搞什麼?!」

「我……我……」黎芯在一大群小孩的包圍下,勉強的抬頭看他。她完全沒料到一時的同情施舍,竟立即引來原本在四周閑晃的孩子們,大家瞧見她拿出金錢,便一窩蜂的擁上來,爭先恐後的希望也能乞討到錢,于是便將她包圍,整個人陷入窘境。

冷傲天低沉的咒罵出聲,然後從口袋里抓出一把銅板往空中撒落。瞬間,原本困著黎芯的孩童們互相推擠的搶著撿拾地上的錢幣。冷傲天便乘機拉住黎芯的手臂迅速離開。

「他們好可憐……」看出了冷傲天的怒氣,黎芯不由自主的開口解釋,卻招來一記白眼。

「可憐?!等他們把你強索個精光,你才知道誰可憐!在這種地方浪費你的同情心只會讓你像個傻瓜。」

「你真冷漠。」

對于冷傲天的話,黎芯只覺得刺耳。她是真的覺得那些孩子好可憐,尤其台灣人已經過著富庶的生活,對于眼前的情景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她當然希望自己微薄的力量可以幫助他們,至少讓他們感受到一些溫暖。但冷傲天卻如此鄙視她的行為,想來就令人生氣。

「我冷漠?哼!昨晚我的熱情還不夠是嗎?那麼今晚我會改進的。」

啥?!他……他在說什麼呀?他怎麼可以這樣扭曲她的話意呢?

那麼露骨毫不忌諱的話讓黎芯一下子酡紅了臉頰,整晚被他擁吻的畫面又竄入她的腦海,一顆心不禁失速的猛跳。

而她怎能不受震撼?!從不懂情愛的女孩卻遇上這般狂情的男人,她哪里懂得招架呢?

低頭看著滿臉粉紅醺醉的她,一抹頑謔的笑浮上他的俊臉。他必須承認當她的臉襲上羞澀的色彩時,整個人便自然的散發出萬種風情,而他貪看著這種神韻。

像是春天里的第一道曙光,又像是秋天里的一抹晚霞。

摟著她腰身的手臂一縮,完全不顧慮是在外頭便恣意的支起她的下顎,吻嘗著那飽滿柔女敕的雙唇。

黎芯驚得倒吸一口氣,本能的想抗拒卻硬是被索取。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

難道他就不知節制嗎?

臉上的紅暈更形醺醉,一路渲染至雪頸上。他離開她的唇,詭譎的笑了出來,霸道的扶著她的腰前進。

「登徒子!」

懊惱的低罵一聲,紊亂的氣息卻泄漏黎芯的羞澀靦腆。一向,她的世界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特別的起伏,但這個男人才闖進她的生命里兩天,就嚴重的顛覆了原有的生活模式,讓她時時刻刻被他的熱情攪得天翻地覆。

也許別人的生活本就是如此,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她單純的世界卻因之起了波濤,就像在死池子中投擲了一顆石子,怎能不健漪四起呢?

「謝謝夸獎。」

「你有毛病呀!罵你還當人家在夸贊你。」

「只要是出自你嘴里的話,我都當它是美好的。」

那話語像濃得化不開的蜂蜜!這個人不知用了多少甜言蜜語惑騙了數不清的女人?該說他無情還是多情呢?

終究是令人心碎的男人吧?

而她不幸遇上了這種男人,可以全身而退嗎?還是必須帶著破碎的心狼狽的逃離?

☆☆☆

好困!

他想醒過來,怎奈眼皮重得如有千斤。

再睡吧……

不!不行!他還得救那女孩!

痛苦的硬撐起酸澀的眼皮,何駱彬全身軟趴趴的癱在床鋪上,只能暫時睜著渙散的眼楮盯著天花板瞧。

這是什麼地方?

用手揉搓了雙眼,何駱彬疲憊的坐起身,思緒才漸漸回籠,迷中他終于想起了他是被抓來飯店。

「你終于醒了。」

聲音驀然響起,嚇了何駱彬一跳,他順著聲音來源抬頭望去,才發現身旁的床沿坐了個嬌滴滴的女人,而門邊則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他呆滯的盯著眼前的兩人看,腦袋好像還沒恢復清醒的樣子。

「看起來像個呆頭鵝,真不知抓你回來干嘛?」田邊彩子嘟了嘟紅艷的雙唇,一面拿起何駱彬的外衣丟給他。「好了!既然醒了就走吧!」

走?!

像突然回神般,何駱彬猛地跳了起來,氣呼呼的吼叫︰「我當然要走!但是我要帶我的女人一起走!」

「你的女人?」

「就是被那射撲克牌的男人抓走的那個女孩呀!」

射撲克牌的男人?是指冷傲天嗎?噗哧一笑,田邊彩子實在覺得好玩極了,第一次有人如此形容冷傲天。須臾,她忍住笑意,伸手模了他的額頭。「你睡傻了是不?人家姑娘都說不認識你,你倒好意思說她是你的女人?」

「我……我們是不相識沒錯,但她可是老天爺特地送給我的」何駱彬說得理直氣壯,卻害田邊彩子笑癱在椅子上。

「哈哈!霍桐,你是抓回什麼怪胎呀!竟然有人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不認識人家,還硬說對方是他的女人,你說好笑不好笑?」

沉默的霍桐睹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田邊彩子,然後毫無抑揚頓挫的開口,「這有什麼好笑?他只是嘴巴說說,但二少可是付諸行動。」

啥?!

田邊彩子僵硬著笑臉,尷尬的抽動嘴角。

他說得沒錯!冷傲天那家伙不認識對方就霸道的將黎芯佔為己有,要說有病那家伙才真是問題人物!

女人感情的頭號殺手!身與心都要終結的風流人物!

幸好他對她不感興趣,否則她恐怕也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乞求著他的付出,然後陷入哀與怨的枷鎖內。

真該為自己的好運干一杯!

「什麼叫作他已付諸行動?有人動了我的女人?!」何駱彬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卻隱約明白又有人跟他搶女人了!

真是可惡!難道他就真的那麼倒霉嗎?他可不想一輩子打光棍!

「哎喲!誰搶了你的女人呀?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田邊彩子賣弄著她唯一知道的一句中國詩詞。

「別跟我閑扯淡,我要那女孩!」何駱彬氣極的跳下床往門口沖,卻被霍桐給擋了去路。

「那女孩二少要定了,你一個人走。」平靜的語氣里卻飽含了警告意味,霍桐的濃眉小眼閃動著精光,盯著何駱彬看。「呵!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像你們這樣強搶民女的呀?‘法律’兩個字你不知怎樣寫是不是?」他就不信這些人可以為所欲為,就算他們是道上混的,多少也該忌諱一下律法吧!

他就不信,他們有犯罪豁免權。

原以為搬出法律來可以嚇唬一下眼前這老粗,但他只是由鼻頭冷哼一聲,依舊狂妄得很。「二少的話就是我的法律。」「真是狗屁!你二少是皇帝老爺呀?瞧你把他當神看!我不管,反正我要帶著她一塊走,否則小心我報警,你們就慘了——」

「真吵!」霍桐懶得听他廢話連篇,猛地朝他嘴巴丟了幾顆藥丸,然後硬灌何駱彬開水,讓他吞下了藥物。

「你……你……」何駱彬驚慌的抓著咽喉,但藥早已下了肚。他兩眼昏花的向後倒,剛好跌向彩子的懷中。

「喂!少吃我豆腐!」彩子撒了撇嘴角,一轉身便將何駱彬推向床里,然後不悅的瞪視霍桐,「你搞什麼呀!干嘛又喂他吃安眠藥?這下子他又走不了了!」

「誰要他話多,我耳根子想清靜清靜。」

田邊彩子翻了翻白眼,又看了那倒霉蛋一眼才轉身離開房間。那霍桐也真是個單細胞生物,冷傲天明明交代讓他走人,他偏偏又讓人家昏睡掉。

真是亂七八糟!

唉!她懶得瞠這渾水了!等冷傲天回來自己處理吧!

☆☆☆

原野的氣味飄散在廣闊的林地里,潺潺的溪水聲听來寧靜卻又隱藏著一絲煩躁的氣息。

紅澄澄的殘陽落入遠處的山巔後,夜慢慢的拉開序幕。風微微的吹拂著,在這異邦似乎顯得特別安寧寂靜。一股田園的歡暢撼動著善感的心,黎芯伸展開雙臂,閑情的深呼吸,將田野的味道吸含入鼻。

看著冷傲天掛上手機後,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出聲,「為什麼你一整個下午一直流連在這河川附近?」

「金三角洲,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帶,是毒梟們買賣毒品的天堂。」

毒品?!難道他跟毒品有所牽連?

黎芯不由自主地抖了子,對冷傲天的身份真是愈來愈懷疑和恐慌了。她會不會陷入危險中而不自知呢?而他又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漆黑的眸子透著不安的慌亂,冷傲天含笑盯了一會兒,然後調開視線。他燃起一根煙含在嘴里,眼里閃過一抹精明的算計,然後邁開步伐往暗沉的林中行去。

「喂!你去哪兒?等等呀!」

黎芯跟了上去,她可不希望一個人落單,待在這詭異的地方。

林中黑影幢幢,只有剛露臉的月牙兒灑落銀黃的月光稀疏的穿透樹椏,四周不時傳來夜梟的低咕聲,听來萬分的詭異。黎芯心一緊,害怕的追上前抓緊冷傲天的衣角,想借此緩和一下自己的恐懼。

她不知他要做什麼,但真的讓人感到惶惶然。他的行徑讓人模不清,這會兒走進這陰森森的林中有何目的呢?會是跟他所說的毒品有關嗎?

不管是為了什麼,處身在這荒涼的林里總是一件危險的事,萬一遇上了野獸或是埋伏在黑暗里的壞人時,可怎麼辦?愈想愈可怕!

慘白了臉,黎芯擔憂的直冒冷汗,手臂也不禁戰栗起來。抬眼瞧向四周,愈覺詭譎陰森,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別怕!有我在你身邊。」像感受到她的畏懼似的,冷傲天突然拉起她的手,在她汗濕的手掌上揉搓,無形中為她消弭了幾許驚惶。

「你到底要做什麼?」

「噓!」冷傲天猛地停下腳步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而黎芯只能驚恐的瞪大眼盯著他瞧,完全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眼一眯,冷傲天凝神望著十公尺外的林中空地,上頭蓋著粗略的幾棟木屋,屋子四周圍竟環繞著紅外線警報系統。看樣子他的消息來源沒錯,這里確實是黑達斯毒梟集團的盤據處。

月眉下,冷傲天無聲的笑了出來,那笑里含著陰狠和邪惡,像極了踏著月光而來的復仇之神。

哼!既然有膽對他開槍襲擊,那就必須接受慘痛的後果!「冷傲天?」

「在這等我,不準離開半步。」

「可是——」

猛地攫奪她的雙唇,讓她的話消失在火烈的舌忝吻中。風吹起了他的發,黎芯睜眼看著吻她的男人,一顆心不禁漏跳了半拍。在稀疏淡暈的月光下,那一張臉竟顯得如此邪魅而英氣迫人,卻又似乎沾染了威嚇暴戾之氣。

她呆了呆,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待回神時,只見他身手輕巧的閃躲過紅外線,毫無阻礙的接近屋子。

他到底想做什麼?!

黎芯緊張的抓緊胸口的衣裳,躲在樹干後牢牢盯著他的身影,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正常的頻率。她驚愕的一咬牙,發現自己竟為他擔心害怕。

天啊!這是怎樣怪異的情形?他擄了她,而且三番兩次對她輕佻調戲,她怎可以讓自己為他亂了心思?!

不!不該是這樣的!

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不再將他的身影納進眸子里,卻又無法壓抑心中的紛亂,只得再抬頭尋覓那偉岸的身影,仿佛這樣才能讓她心安。

雲朵游移,遮掩月色,銀亮的月光霎時消褪幾許,也讓她的視線模糊掉了。吃力的睜著雙眸依然尋不到那頎長的身影,黎芯只能倚靠樹干等待著月色再現。

☆☆☆

「哈!這次又是我通吃!」

屋子內傳來吆喝的聲音,六、七個人圍在桌邊聚賭,而另一邊座椅則坐著兩個人正在討論事情。

「真衰!又被你贏走了!發牌、發牌,我就不信每次都莊家贏!」

「就是嘛!發牌啦!」

一群人一個晚上閑來無事聚賭一下,卻老是被莊家通吃,大伙不禁埋怨嘀咕。

「何必這樣呢?願賭服輸嘛!今天我只不過手氣好些罷了!」莊家笑著發完牌,林里突然刮起一陣風,風兒穿透窗子帶來一室的涼爽,躲在窗外的冷傲天隨著風勢迅速的出手,將一張撲克牌神不知鬼不覺的打入莊家還放置在桌上的牌底。「這陣風吹得真舒服,最好將你們的錢都吹進我的褲袋里。」莊家笑吟吟的,拿起自己的牌看一下子,笑得闔不攏嘴。這牌可真是好呀!

「看來這回又是我贏定了!」他的囂張惹來一伙人的不滿,但是又無可奈何,只能瞪視若他。

「喂!搞什麼呀!原來你作弊!」在大伙低頭看著手中的牌時,忽然有一人發現了不對而叫了出來。

「別亂說,我哪有呀!」

「還說沒有!看你手上都多了一張牌,你是不是每次都多發自己一張牌,然後再將不要的偷偷換掉?!」

「亂……亂講!」

「狗屎!原來你耍詐!將錢還我們!」一伙人原本就輸錢輸得火氣特大,一听到莊家做了手腳,便怒不可遏地揪著他要錢。

「我沒有呀!可能是不小心發錯了吧!」

「你還強辭奪理!」

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家圍住他討著輸掉的錢,管他是否真的作弊,反正乘此機會將錢給要回來才是重點。

「給我安靜點!」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其中一人突然拉開嗓子大吼起來,一下子鬧哄哄的室內便鴉雀無聲了。「要玩就給我規矩一點的玩!」

「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終于又聚攏在桌前玩樂起來。

「一群白痴!」他陰鷙的橫了那群人,然後將視線掉回身旁的另一個男子。「昨天阿虎和老賈襲擊人沒成功反而被抓了,你想辦法跟他們聯絡,不準他們泄漏出半點有關我們的事。」

「這我知道,只是對方恐怕不是簡單人物,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先擱下,我不希望再出問題,倉庫里那批貨先月兌手了再說。」

「好的。」他遵從的應答,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臭小子!還說你沒作假,你看你手中的牌又多一張了。」第二回被抓包,原本大伙按捺下的火氣一下子又被挑了起來,他們丟下手中的牌,氣憤的抓住他便一頓扭打,一時整個屋子亂成一團。

冷傲天諷刺一笑,實在覺得這群人真是太好挑撥了!離開窗邊,在黑夜的掩護下尋覓著倉庫。他們剛剛說有一批貨正等著月兌手,這不是天大的好機會嗎?整死他們,讓他們後悔惹到不該惹的人!

黑影矯捷的穿梭在各個木屋中,他閃躲過巡邏的人,利落的翻身躍進倉庫。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箱箱用原木釘造的木箱。他扳開其中一箱,在滿滿的木雕作品中找出一包包的白粉。為了確定,他舌忝了一口,在證實是毒品時,他揚眉冷笑了出來,然後不假思索的拿起外套里袋的扁平酒瓶,將里頭的液體傾倒在木箱上。

「當你們看見美麗的火焰時,大概也無心欣賞了!」自言自語的,冷傲天優閑的拿出一根煙點上,在吐出一團白霧時,他又笑了,笑得那麼的冷冽。然後手臂一揮,將煙支以漂亮的弧線扔擲到沾染液體的木箱上。

瞬間,火舌四竄,燃起藍紅交錯的美幻色彩, 哩啪啦開始演奏那焚毀的樂音。

他早想到會有機會燒了黑達斯的貨物,因此在抵達清邁時,他便買了酒精放在身上。得意的欣賞了火焰一會兒,等到听見眾人驚慌的叫喊時,他才從容的離去。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躲在陰暗里的黎芯愈來愈恐慌,她伸展脖子望向吵嚷的方位,擔憂著冷傲天的安危。卻見烈焰沖天,在夜里顯得艷麗嚇人。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她開心的露出微笑迎接著他的歸來,卻在瞧清對方的長相時,嚇得凍了心髒。

本能的邁開腳步想逃,卻立即被抓住手臂,強硬的拖出林子。

「放……放開我!」

她真的會被冷傲天害死!沒事帶她來這種詭譎的地方,還害她被逮獲,這下子恐怕在劫難逃了!

亂了整個呼吸,黎芯踉蹌的想掙月兌對方的鉗制,卻壓根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她就這樣一步步被拉往屋子的方向。

「要帶走我的女人,總該先跟我打個招呼吧!」

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讓人嚇了一跳,那男人迅速的回頭,卻猛地被一道劇痛襲住頸間,他痛苦的想叫出聲,但絲毫無法做到。

「嗚……」

冷傲天毫不留情的拋出銀線纏繞住他的脖子奮力扯拉著,讓他痛苦的逐漸失去氧氣,在無效的掙扎後,他終于癱瘓在地。

「快走!」

「你……你殺了他?!」

好可怕!她到底是被扯進了什麼樣的世界?!暴力、血腥,接下來呢?天啊!她又覺得快暈了!

「我沒殺他,只是讓他昏迷不醒罷了!」

「可……可是…!」

「別廢話了,快跑吧!後頭追兵都來了!」

追……追兵?!

回頭一看,模糊中真的瞧見有雜亂的身影追著他們跑,一陣抽氣不順,黎芯軟了雙腿又差點昏死過去。

「別又給我暈倒呀!這節骨眼可不容許你那麼懦弱。」冷傲天拉住她的手,像拖破布般的直往陰森的林中逃去。

唉!失策!失策!該帶霍桐來的,這樣他就不必這麼辛苦的逃跑,反而可以好好打上一回了!

女人真是無用的拖累!無用呀!

月兒又從雲梢探出了頭,好像在觀看大地的這一場追逐,然後頑劣的灑落黃澄澄的光芒,讓林間穿梭的人們將距離愈拉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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