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輕便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讓雷靜儀看來十分有朝氣,這天她只在唇上畫了唇膏,薄薄地上了蜜粉,顯得既自信又開朗。她想過了,要文逸-改變他的決定、乖乖地留在她身邊,不能只靠誘惑,還要他真真正正地了解她,或許今天的她在他看來並不起眼,但她給他的驚喜,絕對不會比以前小。
拿著任劍璃給她的證件,雷靜儀輕易地上了樓,秘書看到她,以往不屑的目光,這次卻放柔了,她想是因為她身上的衣服吧!雷靜儀在進入總裁辦公室前,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見秘書也尷尬地回笑。
「你又來干什麼。」這次看到雷靜儀,文逸-沒有像上次那樣震驚,他只是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問她。
「我只是送個東西給你。」雷靜儀由包包中拿中一個紅色的信封,遞給文逸。
「這是?」文逸-接過,從紅色的信封看不出任何端倪。」你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雷靜儀微笑著,看起來很無害。
打開紅色的信封,里頭是一張黃金的白色帖子,打開它,文逸-驚訝地瞳大眼楮。喜帖!雷靜儀竟然送喜帖來給他,光是看到新娘的名字是雷靜儀,就讓文逸-差點失去理智,他還沒看到新郎的名字呢。」你這是什麼意思?」文逸-拿著喜帖.激動地由辦公桌後走出來。
「你不識字嗎?還是你不曾接過喜帖?」雷靜儀笑得像沐浴在愛河中的女人般幸福快樂。
她的笑容讓文逸-覺得很礙眼.她該是傷心,郁卒才對.任何情形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結婚。
「你要跟誰結婚?」
「喜帖上的男人。」雷靜儀在心里竊笑。
文逸-又打開喜帖,打算看清楚有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敢娶他的女人。
「任劍璃!」文逸-大吼,他真的不要命了,他要宰了他.立刻、馬上。
「你要去哪里,」雷靜儀拉住盛怒中的文逸-,他發起狠來可真恐怖。
「去殺了任劍璃。」他一字一字地說,看得出有多憤怒。
「不可以。」雷靜儀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去找任劍璃。
「讓開。」文逸-雙手環胸,怕的是自己會先打昏她,再將她帶回去藏起來,不讓任何男人有機會再踫她。
「不,你不可以讓我還沒結婚就變成寡婦。」雷靜儀嫌他氣得不夠,還加油添醋。
「你想嫁給他,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文逸-說得十分堅定。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任劍璃,任何男人都可以?」雷靜儀故意曲解他的話。
「誰都不行,只要是男的都不行。」文逸-光想到她要和其他男人牽手步上紅毯,就氣得快嘔出血來。不準,她不準嫁給別人。
「可是我又不想當老姑婆,也對女生沒興趣,那我要嫁給誰啊,」雷靜儀偏過頭.佯裝認真地想著。
「你只能嫁給我!」這次,文逸-想也不想地就說了出來,一說完,他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不行,我不能嫁給你。」雷靜儀好高興終于逼出他的真心話。
什麼?要不是他說錯了話,她哪有這份殊榮,她還不要?她做這些事為的不就是他嗎?
「你要娶路家的千金,我只是一個無財無勢的小丫頭,你不怕後悔,」雷靜儀點出了癥結,他根本不曾真心愛誰,只是為了拓展事業罷了。
她的話讓文逸-冷靜了下來,對.他怎麼可以為了她而讓計劃停擺,不行。
他的沉默讓雷靜儀的心涼了一半,他又恢復他冷血的本性,她知道要改變他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們可以恢復以前的關系。」她只要乖乖地待在他身邊不就好了。
「不要,我要嫁人。」雷靜儀不接受只對他有利的條件,那她算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
「雷靜儀。」文逸-喊著她的名字,警告她不要太過分了。
「記得早點到。」臂靜儀才不怕他,比了比喜帖,她轉身就要走。
「靜儀。」難道她不能妥協一下?
「對了。」雷靜儀停下腳步,故童讓文逸-以為她回心轉意了。「你的喜帖也要送給我唷。」
「雷靜儀!」等雷靜儀走出辦公室,文逸-捏著喜帖,怒氣沖沖地吼了出來,讓整間辦公室都為之震動。
秘書趕緊起身,卻看到雷靜儀走向電梯,干嘛?總裁竟然發脾氣了。
雷靜儀走人電梯,心里憤恨地想;文逸-你這個大爛人.堅持你的驕傲不肯低頭?好,本小姐絕對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傲慢的死孔雀!
雷靜儀的行為讓文逸-周圍的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整天下來都沒有心情辦公,甚至連高級主管呈報的重要文件,他都能失神地看了兩三個小時,教他們等得心急又不敢出聲催促,怕被台風尾掃到。在他們進辦公室前.秘書就提醒了他們,總裁今天心情不好。
啪的一聲,文逸-將文件全放在桌上.煩躁地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他知道下屬呈上的文件里.有幾件是急件,關于到對外投資的大事,可現下他真的沒心情去管那些文件,他滿腦子只有雷靜儀,穿著白紗要嫁給別人的雷靜儀。文逸-忽坐忽站忽走,就是定不下心去看公文,再這樣下去還得了?他強迫自己坐回到辦公桌前,才拿起最上頭的文件,手指竟不听話地又將它丟下,天!這樣他要怎麼辦公?他打開抽屜,拿起一盒人家送給他的煙,他是很少抽煙的,但今天竟然需要藉抽煙來平靜自己的心。
煙灰缸里的煙蒂越來越多,辦公室里燻得連一只蚊子都沒,但文逸-還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直到整包煙都見底了.他才懊惱地關上抽屜。誰說尼古丁可以鎮定心神?他卻是越抽越心煩。
拿起外套,文逸-出了辦公室。
「總裁?」秘書立刻來到文逸-的身旁。這麼早,總裁要去哪里?聞到他渾身的煙味,秘書皺起眉頭,何時總裁變成老煙槍了?
「我要下班,有事明天再說。」文逸-將外套披在肩上,交代完便走人。
哈?一向帶頭要求員工要遵守上班規定的總裁竟然早退?秘書目送著文逸-,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文逸-在外頭繞了幾圈才回到自己的家,一回到家,他便看到有郵件被丟在外頭,他拿起郵件、打開門進屋。
坐在沙發上,文逸-開始拆閱郵件,大部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最後一封則是印刷精美的請帖。
文逸霜現在看到帖于都很反感,他粗魯地拆開信封,里頭是一張白色的請帖。
白色的,總不會是婚帖了吧?
才打開,雷靜儀三十字就嵌入他的眼里,上頭還附有她的婚紗照,沒想到她連回到家也不放過他,帖子都放到家里來了。
她是怕他不去參加嗎?將帖子丟在一旁,文逸-按著額頭,他可以感到頭劇烈的痛著,雷靜儀巧笑情兮的姿態,在他腦海里越來越鮮明。
該死的、該死的雷靜儀。支著頭,文逸-又惱又氣。
打文氏大樓回家的雷靜儀也在等,等文逸-的決定。這個男人一下風一下雨的,教人搞不清楚他的心意,文逸-先前就說過喜歡她,他也為了她的打扮、她的婚事生氣,可他還是不為所動,這年頭的男人都是這麼難搞嗎?
她都已經不計名聲的豁出去了,誰知他還是慢吞吞,像烏龜一般的反應遲鈍,教她的好脾氣都快耗盡了。
上天保佑她這次要賭贏哪!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僵持的兩端.綁著兩個不肯低頭服輸的人,就看誰先撐不下去。
這晚,文逸-做了噩夢,噩夢里的主角就是雷靜儀,她一會兒穿著性感的衣服穿梭在眾男人間,一會兒又扮成純情小綿羊騙取大家的同情,接下來又拿著鞭子向他逼婚,最後是她穿著白紗跟別的男人結婚。
文逸-流了滿身的冷汗,夢境的景象還歷歷在眼前.雷靜儀當真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他連睡覺也不安穩。
看看微亮的天空,又轉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鐘,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天哪,他還不曾這麼早起過,都是可惡的雷靜儀。
再次睡去.醒來已是艷陽高照,來不及梳洗,文逸-只能快速地換上一套西裝,匆匆出門上班。
來到文氏大樓,他坐上電梯,電梯門才開,秘書就趕緊上前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還要和任氏簽約。
任氏!文逸-的耳朵只听進這兩個字,一想到任劍璃,文逸-的火氣又全部升了上來。
「總裁?」秘書看著杵在門前遲遲不進辦公室的文逸。
文逸-想了一下,突然轉身離開辦公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秘書有些傻眼,總裁今天的行為完全和平常不同。
等電梯關上下樓,秘書才對著電梯急喊︰「總裁,你要去哪里?」
任氏企業的規模不會比文氏小,此時文逸-要不是身上還穿著干淨的西裝,看來百分之百像個流浪漢。打從文逸-進到任氏,所有的眼楮便跟著他轉,大家實在很難看出他是文氏的負責人。
向任氏總裁的秘書表明身分後,文逸-直接闖進任劍璃的辦公室。
結果卻打擾了他的好事,任劍璃正擁著一個女人吻著。
文逸-看到將和雷靜儀結婚的任劍璃竟然還在婚前和女人糾纏不清,一時失去理智,對任劍璃揮拳相向。
「該死的!文逸-,你做什麼?」任劍璃被打得倒在地上。
「劍璃。」女人驚慌地扶起他。
文逸-這才看清這個女人就是任劍璃帶去他別墅的廚子。
「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都要結婚了,還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雷靜儀真是看錯人了。
「結婚,」左可晚倒抽了口氣,任劍璃該不會騙了她吧?
「可晚,你不要听他胡說,文逸-,你不要亂誣賴我。」任劍璃看到左可晚傷心的表情,趕緊解釋,以免她真的誤會。
「胡說?帖子都放到我家來了,還說我胡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靜儀吃虧,我不會放過你的。」扯過任劍璃的領子,文逸-惡聲惡氣的說,雖說兩人是好朋友,但一牽扯到雷靜儀,他的理智全飛到天涯海角去了。
「她要結婚關我屁事,你給我當著可晚的面解釋清楚。」任劍璃才不想胡里胡涂地背上黑鍋。
「你腳踏兩條船,小姐,我勸你擦亮眼楮.不要被他騙了。」文逸-指責著任劍璃,還轉頭勸了左可晚幾句。
「任劍璃,我恨你!」左可晚說完便跑出辦公室。想到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她要回去找靜儀哭訴。
「文逸-,你放開我。」任劍璃想馬上去追左可晚,卻被他拉著不放。
「好好對待靜儀。」文逸-想要說的只有這句話。
「你這個王八蛋,自己喜歡不會去追?干嘛硬塞給我,你這個孬種。」任劍璃打了他一拳,想打醒他。
文逸-也回了他一舉,兩個男人激烈地打了起來。
「什麼,你說文逸-打了任劍璃?」在家里看到左可晚哭哭啼啼回來的雷靜儀.原本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沒想到卻在她口中听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他還說任劍璃腳踏兩條船。」左可晚抽噎著,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晚,別哭了,也許這當中有什麼誤會。」雷靜儀心虛地安慰好友,她再怎麼也想不到文逸-竟然會去找任劍璃。
他還打了他一事……哦!任劍璃,我對不起你。
「不管啦,反正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靜儀,你說得對,我不要相信男人了啦!」
左可晚淚如雨下,讓雷靜儀慌了手腳。
怎麼辦,要是現在告訴可晚實情,她怕可晚會直接昏過去。都怪她,沒有查清楚任劍璃和可晚的發展,才會搞出這麼一個大烏龍。
「可晚,我有事要跟你說……其實文逸-口中說任劍璃的新娘就是我。」管他的,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就直接招了吧。
「什麼!?」左可魄震驚得忘了哭泣。
「因為……我做了兩張喜帖給文逸。」
左可晚瞪大眼楮,靜儀真的做了這麼離譜的事?
「文逸-可能誤會了。」原本她該高興文逸-的反應,可現在卻弄巧成拙了,要是妨礙到可晚的感情就不好了。
「你于嘛不早講。」單純的左可晚一下子如釋重負。還好,任劍璃不是真的有其他的女人。
「可晚,對不起。」
「沒關系,反正被打的又不是我。」左可晚破涕為笑地攢著雷靜儀。
這時,門鈴響了。左可晚吸吸鼻子,跑去開門。
「劍璃,你的眼楮!」
左可晚驚呼一聲,讓雷靜儀也站了起來。
任劍璃鼻青臉腫的走了進來,除了左眼成了貓熊眼,臉頰上還有好幾處淤痕。
「可晚,你听我說,文逸-說的全是鬼話,你不要相信他。」任劍璃量擔心的就是左可晚,所以和文逸-打完架,便趕來向她解釋。
「我知道,靜儀全跟我說了。」左可晚到浴室擰了條毛巾幫任劍璃擦臉。」抱歉。」雷靜儀看到他一瞼傷,心里有著愧疚。
「哼!」任劍璃投給雷靜儀好臉色看.都是她害他挨這頓打。
「你還好吧。」雷靜儀拿了一顆蛋給左可晚,讓她幫任劍璃去淤。
「我有多好,文逸-就有多好。」
他可不吃虧,被打一拳立刻還兩掌回去。
「那他——」換雷靜儀驚呼。
「死不了的。」任劍璃沒好氣的說。
不行,她要去看看他。
「你要去哪里?頂著熊貓眼,他不可能回公司,現在還早,他應該也不在家。」任劍璃出聲阻止她。
「那他在哪里?」
「哦,該死的!好痛。」
任劍璃瑟縮了一下,文逸-下手還真不是普通的重,他又不是真的搶了他的愛人。
「對不起。」左可撓幫他輕揉著。
「他在哪里?」雷靜儀又問了一次。
「可能在酒吧買醉吧。」
他故意不對文逸-說破這個誤會,臨走前還得意洋洋地跟他說雷靜儀選的是他,結果左眼就成了熊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