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手下留情 第十章 作者 ︰ 莫顏

岳雲繡策馬疾馳,路上不敢多加逗留,一路不停的趕路。途中每次頂多休息一個時辰,讓馬兒喝溪水,吃青草後,就繼續趕路,然後再休息個一夜,她終于駕著馬進入南宮堡的勢力範圍,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就快到了,她可以見到小姐了!自從她被御影擄走後,小姐肯定很擔心,急著到處找她。

等見到小姐後,她要將杜櫻的事告訴小姐,好讓少主和小姐做好防範。

眼看南宮堡遠遠的出現在眼前,她更是快馬加鞭,心中高興極了。

或許就是因為快到南宮堡,所以她失了防範,沒注意周遭的動靜。當她策馬騎入圍繞在南宮堡四周的樹林時,驀地天上撒下繩網,她大驚,立刻滾下馬背往旁邊閃躲去,繩網只網住了馬兒,沒網住她。

接著一群黑衣人出現,人人手上持劍,來者不善,她從地上躍起身,拔劍抵擋。

對方是有備而來,以寡擊眾,她吃力的陷入苦戰,知道不能久戰,立即施展輕功要甩開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可才躍上樹,立即發現樹上也布滿了人手,一陣劍雨,又將她逼回了地上。

在夾擊之下,她終究寡不敵眾,力氣用盡的跌在地上,數十把刀劍朝她揮來。

「住手!」一句女聲喝令,原本要刺往她身上的刀劍也停止,眾人團團圍住她,只要她稍動一下,那些不長眼的刀劍就會劃上她的脖子。

一名艷麗的女子從黑衣人中緩緩走上前,她神情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咦?原來是你。」杜櫻很訝異,認出對方就是那日躲在客棧房間木櫃里,偷听她和御影密商內容的女人。

岳雲繡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這女人會埋伏在這里,于是故意裝傻。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少裝蒜,你這張臉,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一名手下上前,在杜櫻耳邊說了幾句,就見杜櫻眼楮一亮。「上官宓的丫鬟?真的?」那雙艷麗的鳳眼盯回岳雲繡身上,繼而呵呵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本來想抓住上官宓,想不到會抓到她的丫鬟,也好,有了你,也可以引出上官宓!」

「不——」岳雲繡只說了這麼一個字,便感到後腦一疼,接著眼前一暗,昏了過去。

就這樣,她被杜櫻帶走,無法回到南宮堡通知小姐。

也不知昏了多久,岳雲繡緩緩轉醒過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屋子里,眼前有個女人正冷冷的瞪著她。

「很好,你終于醒了。」

岳雲繡心中一寒,她記得這個女人,那一日這女人追殺自己,為了逃走,逼得她投進河里,卻在激流中撞上了石頭,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你就是杜櫻?」

杜櫻眯起美眸。「你知道我的名字?誰告訴你的?」

雖然是御哥告訴自己的,但岳雲繡並不打算讓這女人曉得,于是故意編了一個理由。

「我早已查出你的底細。」

「喔?那我還真不能放你走呢。」

岳雲繡冷冷瞪著這個艷麗的女人,突然她注意到杜櫻身後眾多手下中,有位姑娘盯著她,眼中有著難過和愧疚,讓她感到奇怪,覺得這位姑娘好像似曾相識,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好像快想起來,卻又記不起她是誰。

「我問你,上官宓何時會出南宮堡?」杜櫻冷冷質問。

雲繡一听,心中立刻安心了,這女人如此問,表示小姐並未落入她手上,小姐仍是安全的。

堅毅的目光毫無畏懼地直視杜櫻。「你為什麼要殺南宮夫人?」

杜櫻臉容霎時冷若冰霜。「因為她該殺!」

「殺人總有理由,我不明白,南宮夫人是如何與你結仇的?」

「哼,怪就怪她嫁給了南宮凌!她誰不嫁,偏要嫁南宮凌?南宮凌是我的仇人,所以她活該!」

岳雲繡搖頭。「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需要回答你!你是她的丫鬟,一樣該死!」

岳雲繡原本想斥責她不講理,但不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難道你喜歡我家少主?」

杜櫻渾身一震,惡狠狠地瞪著她。「住口!那種人配不上我!」

雲繡突然明白了,同樣身為女人,她有感覺,這女人恐怕是愛慘了南宮凌,才會因愛生恨;因為這女人口口聲聲說和少主有仇,但她的恨意似乎對小姐更多,只說要殺了小姐,卻從沒說過要殺少主,那恨意,原來是妒意。

「你愛我家少主,但少主娶了夫人,你因妒生恨,所以才要拿我家小姐開刀。」

「住口!」

「你這麼激動,證明我說的沒錯。既然你恨少主,為何不去找他,卻要找我家夫人麻煩?她是無辜的。」

杜櫻整張臉氣得怒紅,雙拳緊握,這該是的丫鬟說中了她的痛處。是呀,她愛南宮凌,打從十五歲那年,她無意中瞧見南宮凌俊美的面貌後,她便像著了魔一般痴戀著他。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她在河邊玩累了,才剛躺在草叢里想偷閑午睡時,一個男人闖進她的地盤,她從草叢的細縫中偷瞧對方,那人戴著玉面具,並沒有發現她躲在草叢里,逕自來到河邊蹲下,然後輕輕摘下臉上的面具。

仿佛仙女下凡一般,那美貌震懾了她,不小心驚嘆一聲,雖然很小聲,但已被對方听到。

下一刻,對方已來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銳利的眼神瞪著她。

她雖然被他掐住脖子,奇異的,並不會害怕,而是驚訝的發現,原來他是男的!

她從沒見過天底下居然有男人比女人還美,那雙眼楮比天上的星子還美,帶著一股神秘。

「你叫什麼名字?」她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問他名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沒人可以見到我的真面目,你不該看到的。」

「為什麼?」

「因為看過我長相的人,都死了。」

听到這句話,她不但不害怕,還好奇的追問︰「那你妻子呢?難道她也不能看?」

「妻子當然例外,只有我的妻子,才可以看到我的長相。」

她立即接口說︰「那我要當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

「我杜櫻說話算話,我喜歡你,我要當你的妻子,我看了你的真面目,我要嫁你。」

南宮凌因為她這句話而豪邁大笑,他的笑好美、好俊、好迷人,深深攫住了她的心,當下,她就決定非這男人不嫁了。

事後,南宮凌放開了她的脖子,戴回面具,沒有殺她便離開了。後來她回到杜府,想盡辦法打听,終于打听到原來這人就是始終戴著面具的南宮堡少主,江湖人稱玉面君。

她央求爹爹找媒婆去說媒,發誓要當玉面君的妻子,她身為杜府千金,爹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地位,相信自己和南宮堡是門當戶對。

她忘不了他臨去前的笑,相信他對自己也一定印象深刻,而且自己也很美,南宮凌一定會喜歡她的。

誰知媒婆最後帶回來的,是南宮少主的拒絕,而且媒婆連南宮堡的大門都還沒進去,便被拒于門外了。

這事傳了開來,大家都知道她杜櫻被南宮凌拒婚一事,自幼就心高氣傲的她,無法接受這個羞辱。

他明明說只有他的妻子才可以看他的真面目呀,如果他不想娶她,為何要對她笑?這不表示他也喜歡她嗎?

想不到他騙了她,她恨,追她杜櫻的男人何其多,她怎能甘心受此侮辱?可她瘋狂的愛著他,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想要。

于是她找御影去接近南宮凌,臥底了三年,好不容易讓御影成功的變成他的心月復手下,她要找出南宮凌的弱點,打擊南宮堡,所有關于南宮凌的事她都要知道!

愛越深,恨也越深,當知道南宮凌和上官家聯姻後,她更氣瘋了,所以她要殺了上官宓,沒有人可以當南宮凌的妻子,除了她自己。

「在訂親前,上官宓從沒見過南宮凌的真面具,她憑什麼當他的妻子!」

雲繡不明白杜櫻和南宮凌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懂有沒有看過南宮凌,跟訂親又扯上什麼關系。

「這門親事我家夫人一開始也不願意呀,是少主執意要娶我家夫人的。」

「住口!住口!住口!她橫刀奪愛,仗著上官家的勢力和南宮堡聯姻,她不願意?那為何還是嫁給了他?分明是借口!」

雲繡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只因為嫉妒就要殺了無辜的人,太可怕了!」

一巴掌狠狠打上雲繡的臉頰,下手毫不留情,一巴掌不夠,直到把她打得頭暈腦脹,唇角已打出血來,卻仍不饒她,幾乎將她打昏了過去。

「你敢激我?想自尋死路,好,我成全你!」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掐死她。

她呼吸困難,臨死的恐懼襲遍全身,突然腦海中浮現許多畫面,越來越清晰——倚翠?寶釵?紅袖?芳華苑的大家,還有御哥——

「小姐,別這樣呀,你真的會掐死她的。」

「月兒,你敢阻止我?」

月兒哭著下跪,央求道︰「小姐,求你放過她,她是月兒的救命恩人,你要對付的是南宮凌和上官宓,雲繡只是無辜的丫鬟呀!」

「滾開!」

「小姐——」

月兒。

對了,那個站在杜櫻身後的姑娘,叫做月兒。

片片斷斷的回憶閃過岳雲繡的腦海,拼拼湊湊的連接起來,她想起自己曾經和月兒一起被關在一個幽暗的房間,好多女人在哭,粗暴的男人要打月兒,她制止了那男人,拿起刀一路殺出去,帶著女人們逃走。

月兒說要帶她去見杜家小姐,她跟著去了,然後她見到了御影。

好多人在追殺她,她死命的逃,然後御影救了她……她想起來了,是御哥,御哥拼命護住她,然後她愛上了御哥。

淚水滑下臉頰,她不是因為被打巴掌而疼痛,而是因為心疼御哥。

原來御哥為她做了那麼多事,他一直試圖保護她,她卻不曉得,不但對他說出那麼無情的話,讓少主抓了他,還讓他受拷打之刑,但御哥卻從不怪她,依然對她始終如一,那麼溫柔地對待她。

她好想見到御哥,她好怕,怕無法逃過此劫,就此與他天人永隔,她好怕呀!

杜櫻打了月兒一巴掌,甩開月兒,轉回頭狠狠的對她威脅︰「哼!我本想留你狗命,好引出上官宓,你害得御影的身分別揭穿,壞了我的計劃,我饒你不得!現在還敢出言羞辱我,我要殺了你!」

殺她?不!她不能是,如果自己被殺,連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她不能失去御哥,不能失去孩子!

「不要……」她艱難的開口,幾乎是哭啞著嗓音哀求的,淚水已經朦朧了視線,眼看她和孩子就要死在這女人的刀下了。

御哥!

她閉上眼,在內心絕望的呼喊著,本以為自己將命喪在杜櫻的刀下,但是並沒有,她听到破風聲,接著是打斗聲,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頭還在暈,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令她感到難受,然後她發覺自己被強有力的抱起來,一陣熟悉感襲來,這是男人的胸膛,御哥?

她終于睜開眼,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御哥,她的夫君,而他正臉色慘白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恐懼和著急。

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他像是嚇壞了,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受嚴刑拷打也不皺眉頭的男人,因為她而大驚失色。

「御哥……」她的淚水潰堤,多麼感謝上蒼讓她再見到他。

「該死!她敢這樣對你,該死!」

「我的臉好痛。」她委屈地說。

「我知道,該死!是我沒保護好你!」御影詛咒著自己,恨杜櫻竟然對雲繡下手,他本以為自己臥底的身分被拆穿後,杜櫻已沒有對付雲繡的理由,想不到她還是下手了,他害怕的事果然成真了。

「雲繡,你沒事吧?」熟悉的女音傳來,令雲繡眼兒一亮,她沒看錯,是小姐,小姐正跑向他們。

「小姐……」

上官宓匆匆忙忙的趕來,見到雲繡的臉蛋,驚呼出口︰「我的天,你的臉怎麼腫了?那女人竟然敢打你?!我要宰了她!」

上官宓簡直氣炸了,誰敢欺負雲繡就是跟她作對,拿出她的獨門法寶,沖向那些黑衣人,見一個毒一個。

岳雲繡瞧著眼前的混亂,南宮凌的人馬和杜櫻的手下打了起來,場面一陣混亂,她很訝異看見這樣的局面。

「御哥,這是怎麼回事?少主和小姐他們怎麼會和你……」

「我告訴他們了。」

「你?可是你不是不願意?」

「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事實上,在他臥底身分泄漏後,便收到消息,得知杜櫻為了抓上官宓,帶了一群黑衣人埋伏在南宮堡附近。

當雲繡逃離後,勢必會返回南宮堡,這讓他焦急不已,倘若杜櫻見到雲繡,便有可能拿下她,想不到他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當發現雲繡並沒有回到南宮堡時,他就知道出事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誓言已了,既然身分泄漏,他無法再回南宮堡,對杜櫻也算遵守了誓言,還了她恩情,是該退出的時候了,從此以後,他和雲繡回到他們共住的村落小屋,不再涉及杜櫻與南宮凌之間的恩怨,卻沒想到,雲繡落入杜櫻手中。

他不知道杜櫻將雲繡帶去哪里,以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搜遍全城,及時找到妻子的,除非是南宮堡,這里畢竟是南宮堡的勢力範圍。于是他下了決心,找上南宮凌,與他交換條件,他願意說出誰是幕後主使人,而南宮凌必須幫他救回雲繡。

他知道南宮凌一定會答應,因為南宮凌想保護上官宓的決心,就跟他想保護雲繡是一樣的。

岳雲繡好開心,因為她知道御哥這麼做全是為了她,他之所以會違背對杜櫻的誓言,只為了救回她。

「御哥……」她再度流下了眼淚。

「噓,別說話,有我在,沒事的。」

她靠在夫君的胸膛上,終于放心了。他對她總是這麼溫柔,話雖不多,但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安心,相信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因為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

杜櫻不敢置信,南宮凌就站在她面前,帶領著大批的人馬將她和手下們包圍。他手中如靈蛇出洞般的軟劍毫不憐香惜玉地朝她攻來,她呆呆的站著,身邊的手下努力為她擋劍,卻不敵南宮凌的劍勢,一一敗下陣來,眼看他的劍就要對上她。

「小姐,快逃呀!」月兒急忙拉著她,要她快走。

「不,他舍不得殺我的,他舍不得的,因為我是這麼的愛他。」

「小姐!」

月兒心急如焚,眼看敵人的劍勢就要刺來,她立即護在小姐身前,誓死保護小姐。

南宮凌下手絕不留情,即使是手無寸鐵的月兒,他也不改冰霜的神色,面具後的那雙眼犀利如刀,他收起軟劍,改以一掌劈至,將月兒打飛到一旁,對他來說,已是手下留情了,對于忠心護主的丫鬟,他網開一面。

軟劍再至,朝杜櫻的眉心攻去,卻在快抵眉心處時,停止在一寸距離之前。

杜櫻沒有逃,她就這麼站著,直直盯著南宮凌,她不相信他舍得殺她。

南宮凌站立在她面前,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拿著劍尖指著她的眉心,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商貨是你叫天山五怪劫的?」

「是。」她平靜的回答。

「運貨的人是你叫天山五怪殺的?」

「是。」

「陰陽雙煞是你支使來殺宓兒的?」

「是。」

她看著他,驕傲的一一承認,因為她認為該感到慚愧的人是南宮凌。

玉面具後的那雙眼,射出駭人的冷芒。「為什麼?」

杜櫻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你負了我。」

「我何時負了你?」

「你說只有你的妻子,才能見到你的真面目;三年前,我就見過你的真面目了,你該娶我,但你沒有,你欺騙了我,你拒絕我們的親事,讓我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是你對不起我。」

南宮凌冷冷的盯著她,淡然道︰「就因為這件事?」

「沒錯,你負了我,讓我傷心,所以我也要讓你嘗嘗心痛的滋味。」

這時候一個嬌俏的人影跳到南宮凌身旁,氣呼呼地道︰「真有這回事?南宮凌,你本來答應要娶她?」

上官宓才剛打完一仗,教訓那些黑衣人,等到他們一個一個束手就擒後,她拿著劍要跑向夫君,卻無意中听到杜櫻適才那番話。

「當然沒有。」南宮凌大聲否認。

「可是人家這麼說了呀,三年前就看過你的真面目,你真的說了只有妻子才能見到你的真面目?」

南宮凌原本一臉的冷峻冰霜,轉成了懊惱的神情,對這個刁蠻的妻子更正道︰「那只是個玩笑,誰知她會當真?更何況她派人來說媒,我早拒絕了。」

「是嗎?」

「當然是,你話只听一半,沒听到她又說,我拒絕了她的親事?」

「啊,是喔。」上官宓原本氣呼呼的臉蛋,轉成了喜悅的神情。「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負了人家呢。」

南宮凌沒好氣地道︰「我是這種人嗎?」

「那很難說,說不定哪天你想納妾。」

「我不會納妾,有了你,我哪有功夫去應付其他女人?光是要管教你這小家伙,就讓我應接不暇了。」

「啊,什麼話嘛,說得好似我給你添麻煩,是你硬逼著要娶我耶!」

杜櫻面容轉成了妒恨的神情,一雙狠毒的眼直盯著上官宓,妒意讓她怒火中燒,使她發狂。她的袖子里悄悄滑出暗器,那是一枚毒針,猛地,她朝上官宓射出毒針,但更快的,在她一有動作之前,南宮凌手中的軟劍已如流星劃過她。

「啊!」

杜櫻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著南宮凌,他居然對自己動手?

不!她不信,他怎麼舍得這樣對她?

他劃傷了她的臉。

杜櫻撫著臉頰,手上確確實實沾了血,南宮凌毀了她的臉,她的美貌。

「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哭著,像發了瘋似的,看得令人不禁深深嘆息。

「你答應過我,不殺她的。」御影抱著雲繡站在他身後,淡淡說道。

南宮凌緩緩回過頭,迎上御影的目光,冷哼一聲。

「若非與你有過承諾,這一劍,就會是劃在她的脖子上。」

上官宓驚訝的看著地上的毒針,擅使毒的她認得這毒針。

「這是毒蜂針,是萃取毒蜂的毒液涂上的毒針,只有我們蜂谷才有,奇怪了,她為何會有這毒蜂針?」

南宮凌听了也是一怔。「當真?」

「我很確定,這毒蜂針絕對出自我們蜂谷,我看過二哥使用——」上官宓頓住,繼而不敢置信地道︰「難道是二哥?該死!那家伙被我下毒後,居然想用如此歹毒的伎倆來借刀殺人?」

南宮凌神色轉成了危險。「上官隆要殺你?」

「哼,那卑鄙的家伙,什麼事做不出來!很好,那我也不用客氣了,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

大掌忽地將她摟了過來,惹得她一臉奇怪的瞪著南宮凌。

「干麼?」

「沒我的命令,你不準隨意出堡。」

「為什麼?敵人都束手就擒了,為什麼還要限制我?」

「可能還有余孽,為了預防萬一,在我全部搜查完畢之前,你不準亂出堡,還有,上官隆的事自有為夫處理。」

「拜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不行就是不行!」

上官宓翻了個白眼,這人就是愛瞎操心,沒關系,他不讓她出堡,她自有辦法!原來南宮堡有地道呀,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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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杜櫻的事情後,南宮凌和御影一行人回到了南宮堡。

雖然抓到了杜櫻,不過這場江湖恩怨涉及了南宮堡和杜家,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南宮凌更有得忙了,連日來和大哥、二哥以及總管等人在議事廳密集商議事情;至于上官宓則是親自照顧雲繡,她不只擅使毒,也擅長調制各種草藥,她在雲繡兩頰涂上清涼的藥液,不但可盡快消腫,還可以美顏。

經過了幾日的修養,雲繡臉上的腫脹也漸漸消了,同時也到了她與御影該離開的時候。

經由雲繡的敘述,上官宓才知道原來雲繡和御影成親了,還懷了御影的孩子,當然這一段過程都是在她失去記憶時發生的。上官宓雖然震驚,但也終于明白為何御影要擄走雲繡,並回來和南宮凌交換條件,誓死要救雲繡了。

「只要他真心愛你,我就原諒他,不再怪他臥底南宮堡,背叛凌哥一事。」

突然,岳雲繡下床向她跪下,嚇得上官宓低呼。

「你這是做什麼?」

「我知道,要不是小姐求少主,否則御哥肯定難逃一死,請受雲繡一拜。」

「快起來,你是有身孕的人,不可以這樣,我命令你站起來。」她急急扶起雲繡,眼眶也紅了,哪里舍得讓這丫鬟再受苦,雲繡已經承擔太多了。「我知道杜櫻對他有恩,所以他為了還杜櫻的恩情才會這麼做的,立場不同,我能理解。你放心吧,他是你月復中孩子的爹,我上官宓說什麼也要保他,凌哥既然答應我饒了他,就絕對會守信。」

「雲繡和御哥會一輩子感謝小姐和少主的恩德。」

「唉,別哭了,你讓我好不舍,我的雲繡居然嫁人了。」

「小姐……」雲繡羞澀得不好意思垂下臉。

「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要你快樂,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對她眨眨眼,露出頑皮一笑。「我給你的寶貝,絕對獨一無二,倘若他欺負你,就用我的毒藥對付他,包他跪地求饒。」

雲繡和上官宓兩人同時噗哧一聲笑出,她們為對方拭淚,又說了好多知己話。

三日後,終于到了分離的時刻。

南宮堡的前廳院子,御影牽著馬車過來,而岳雲繡正和上官宓說著悄悄話,兩個女人又哭紅了眼,依依不舍的抱在一起。

御影走到妻子身邊,柔聲道︰「該走了。」

雲繡點點頭,眼楮鼻子早就哭紅了。「小姐,我走了,你保重。」

上官宓也不遑多讓,哭得眼淚鼻涕齊流,還得用巾帕擤擤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有空常回來,別忘了,這里就是你娘家,你是我姊妹,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溜去看你。」

兩個情同姊妹的女人笑了,為彼此擦拭眼淚,時辰不早,終須一別,該上路了。

御影摟著妻子上了馬車,他也坐上前座牽起韁繩,臨走前,望一下站在大殿堂,從高處看著他們的南宮凌。

兩個男人目光交會,不用言語,便明白南宮凌是在為他送行,御影深深望了南宮凌一眼後,便收回目光,駕著馬車,駛出了南宮堡的大門。

雖然幾經波折,但他終究平安帶回了他心愛的妻子,最後回到久違的家鄉,他們居住的小屋。

御影扶妻子下馬車,來到他們的家,望著眼前的小屋,雲繡一點都不陌生,直接朝小屋走去,進了屋後,很自然的一邊拿起抹布,一邊說道︰「唉,該打掃了,都是灰塵呢,可有得忙了。」

突然,她被摟入寬闊的懷抱里,抬起頭,迎上御影驚訝的神情,一時感到納悶。

「你恢復記憶了?」

「啊……有嗎?」

「有,我看得出來。」

雲繡好不遺憾的嘆了口氣。「真不好玩,害我一直假裝,本來還想逗逗你,給你一個驚喜呢。」

御影高興的抱起她。「你真的恢復記憶了?完全記起我們的事?」

她笑著點點頭。「是呀,我全記起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我被杜櫻擄去,你去救我的那天,我就想起所有關于我們的一切了。」

御影深深的抱住她,而她也回抱他,知道這男人不擅言語,這個擁抱已經明白表達了他的激動和興奮之情。

「御哥……」

「走!」御影一把橫抱起她。

「哎呀,你要干什麼?走去哪里呀?」

「你坐著別動,粗重的活兒我來做,你只要好好的坐在床上休息就好了。」

「我坐了好幾天的馬車,休息夠了呀。」

「不夠,你什麼都不準做,小心動了胎氣。」

她失笑著,決定順從他,因為她知道,這男人就是用這種方式愛她,不只嘴上說,也會動手做,她何其幸運,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御哥……」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

「干完了粗活,我來伺候你沐浴淨身。」

「啊?!」

她睜大眼,瞧見夫君壞壞又期待的笑容,唉,她能拒絕嗎?當然只能順從嘍。

「是,謹遵夫旨。」

全書完

編注︰

☆關于上官宓和南宮凌的愛情故事,請看雙驕系列之一——橘子說876《玉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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