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又再度中斷,阿瑪迪懊惱極了。
「啊——」傅紅樓及時壓低聲音,免得引起騷動,因為父親和母親就在樓下。她將不知何時被褪下的上衣拾起遮住胸前,一張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他憤憤地低咒了聲。真是好事多磨啊!
她迅速地離開他身前,「這里是書房耶!」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想在書桌上和自己、和自己……「回房間就可以了嗎?」希望再次燃起,阿瑪迪的雙眸不覺亮了起來。
她果著香肩、酥胸半露的誘人模樣更是毫不留情地打擊他的自制力,他不曾如此想要一個女人。
「不是地點的問題……」
「那是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挫折讓他的心情浮躁了起來,體內似有火在燒。
屢次遭受襲擊的傅紅樓不禁懷疑,「你是真的愛我嗎?還是只想要得到我的身體?」一旦他佔有了她,會不會從此新鮮感盡失?
「我從沒這麼想要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的一個,因為愛你,所以我想要你的渴望更加強烈,想要讓你的心、你的人完完全全屬于我。」阿瑪迪目不轉楮地注視她,眸底有毫不保留的翻騰著。
她的心騷動了起來,「我認為那種事應該等到結婚之後再做。」她的個性較為保守,無法跟上他激烈的腳步。
「那麼,我們立即結婚。」他不假思索地道。
「不……不行啦!」傅紅樓倒抽了口氣。「我現在還是學生耶!至少也得等我大學畢業才行。」震驚歸震驚,他的求婚卻像蜜一般讓她的心甜滋滋地。
等她大學畢業?她現在剛升上大二,而大學要讀四年才能畢業……阿瑪迪在心中算了一下。嚇!那就表示他還得熬上兩年多!
兩年耶!不是兩天或者兩個月,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忍受煎熬長達兩年多的時間,真的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們可以……」他想討價還價。不能要她,對他而言豈止是酷刑啊!
「不行!」她打斷他的話,「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更應該尊重我、珍惜我才是。」
「非得……那樣子不可?」他猶作垂死的掙扎。
「對。」她點點頭。
阿瑪迪攢緊眉峰,掙扎了好半晌。如果非得要那麼做才能證明他是真的愛她,那麼……「好吧!」他的語氣相當沉重。
他就為了她試著當個可憐的正人君子吧!希望他不會因為體內的欲火而自體燃燒才好。
可憐的正人君子!
這天在送傅紅樓回家的途中,阿瑪迪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後照鏡,發現跟在後面的那一台黑色房車有些眼熟,好象一直跟著他們。
是他太過于敏感嗎?或者……是真的有人在跟蹤他們?如果那輛黑色房車真的是在跟蹤他們,那麼目的又是什麼?針對他而來?還是紅樓?
「砰!」忽然間,一個劇烈的踫撞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怎麼回事?」傅紅樓駭了一跳,隨即發現是跟在後面的黑色房車狠狠地撞了他們一下。「開車是這樣子開的嗎?太危險了!」
阿瑪迪騰出一只手將她的身體扳正,「別往後看,坐穩了。」話聲方落,又是一個劇烈的踫撞。
「啊!他們是故意的,是不是?」她還是頭一遭遇上這種事。「他們想要做什麼?」
阿瑪迪猛地用力踩下油門,車子立即飛也似地往前沖,「肯定不會是要和我們做朋友。」
後面的黑色房車旋即也加速追上來。
這個她也知道啊!哪還需要他說。傅紅樓緊張得手心猛冒汗。
黑色房車再度追撞上來。
劇烈的踫撞讓傅紅樓的身體往前沖,額頭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擋風玻璃,「砰!」
「唔——」她申吟了一聲,好痛!
「沒事吧?」阿瑪迪只能夠偷個空檔瞟她一眼,沒有時間去審視她額頭上的傷。
「還好……」只是腫了個包而已。
阿瑪迪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飛箭般疾射而出。
他因同時得注意後面的黑色房車及前方的來車,還有偶爾會出現的障礙,一路上不時出現驚險萬分的場面。
顯然那輛黑色房車是想置他們于死地!傅紅樓慘白著一張臉,一顆心幾乎要自嘴巴跳出來。
這如果是惡作劇就太過分了,但如果不是,會是誰想要置他們于死地?阿瑪迪才來德國將近兩年的時間,他並不愛交際,也不曾和閑雜人等打交道,應該不會和人結怨才是;而自己的生活圈一向單純,也不該會有人想殺她……傅紅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她回過神來,卻發現車子筆直地沖向一旁的建築物,她根本無法反應。
「趴下!」隨著這聲大喝,阿瑪迪探手拉過她,以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的安全。
「砰!」劇烈的踫撞聲響起,阿瑪迪所駕駛的轎車撞上了路旁的建築物。
黑色房車飛快地呼嘯而過,隨即隱沒。
傅紅樓睜開眼楮,不敢相信自己在經過那樣驚天地的撞擊之後還活著,那……阿瑪迪呢?
趴在傅紅樓身上的阿瑪迪雙眸緊閉,一動也不動。
「阿瑪迪……」她抬眼看他,隨即倒抽了一口氣,「你……你別嚇我啊!睜開眼楮跟我說話。」她的聲音抖了起來,流泄出強烈的擔憂。
如注的鮮血淌下阿瑪迪古銅色的臉,染上傅紅樓的衣服。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敢亂動。怕會加重阿瑪迪的傷勢,只能大聲地求救。
一個熱心的路人走近車子,「小姐,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不久後,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阿瑪迪和傅紅樓迅速地被送往醫院。
在那樣劇烈的撞擊下,傅紅樓奇跡似地毫發無傷,讓所有醫護人員嘖嘖稱奇,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是阿瑪迪的保護讓她安然無恙。
可是,他自己卻受了傷。
在急診室外,傅紅樓愈等心愈慌,坐立難安地來回踱步著。他流了好多血!一想起那一幕,她的呼吸一窒,心髒不禁隱隱作痛。
阿瑪迪會沒事吧?
忽地,一陣腳步聲傳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阿瑪迪的傷勢嚴重嗎?」出聲是御極,他的身旁跟著索令京。
「極大哥……」傅紅樓的眼眶微微一紅。御極的到來讓她繃緊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的目光迅速梭巡過傅紅樓全身上下,「你有沒有受傷?」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可是阿瑪迪在踫撞發生的時候,為了保護我而受了傷,他……他流了好多血……我……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御極溫和地道。
「可是,他是為了我才會受傷的。」她覺得好歉疚。
「那是阿瑪迪自己的選擇,你沒有必要道歉。」如果事情發生在他和令京的身上,他的作法會和阿瑪迪相同,「當他醒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自己保護了心愛的人。」
傅紅樓憂心地望向急診室內。
「放心,阿瑪迪會沒事的。」御極如此深信,也安慰著傅紅樓。
「對啊!他會沒事的。」索令京握住了她的手,給她溫暖和信心。
她點了點頭,那是她最大的心願,不過,還是得親眼確定他沒事,她才能放心。
一會兒後,一身白衣的醫生走了出來,「你們是傷者的家屬?」
「是的。」御極迎上前去,「我弟弟的傷勢如何?」
醫生的眼楮忽地一亮,「你……你不是指揮家御極嗎?我是你的樂迷呢,可以跟你握個手嗎?」他摘下白手套伸出手。
御極有些碲笑皆非地同他握了手。這種醫生也挺少見的,不過,由他的舉止可以確定一件事,阿瑪迪沒有生命危險。
「你那細膩的指揮風格……」
醫生的話被打斷,傅紅樓心急如焚地插口,「醫生,我們想知道傷患的情形。」
醫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傷者身上有幾處外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傅紅樓吁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這才放松,真是太好了,阿瑪迪沒有生命危險。
「護士現在就將他送去病房,他大概再過一會兒才會醒過來。」
「謝謝你,醫生。」道過謝之後,傅紅樓立刻快步地跟在推著阿瑪迪的護士身後。
御極和索令京也尾隨在他們後頭。
阿瑪迪躺在病床上,頭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身上也有些外傷,不過,呼吸相當平穩。
傅紅樓凝望著病床上的他,眼中充滿了心疼。
他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御極斜倚著門,這只是單純的車禍意外嗎?抑或是有人存心殺死阿瑪迪或者紅樓?
他本想出聲問明白,但是,傅紅樓專注地凝視著阿瑪迪的模樣映入眼簾,讓他到嘴邊的問題又吞了下去。算了,等阿瑪迪醒了再問也一樣。
「叩叩!」有人敲門。
御極轉頭看了一眼,「四少。」
依舊是俊逸絕倫的火夕翩然地出現,「阿瑪迪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找敵來一趟?」
「謝謝四少關心,醫生說他的傷不礙事。」四少的消息一向迅速而且正確。
傅紅樓聞聲撇首望向門口,怔了怔。
她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這世上竟然有如此俊美無儔的男子,那額際的四簇火焰形狀的紋印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從天而降的神□。
察覺到她的目光,火夕回以一笑,「你好,傅小姐,我是火夕。」阿瑪迪對傅紅樓情有獨鐘的事,她也略有耳聞。火夕?!「你是冬火保全集團的總裁火夕?」她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渾身是謎的火夕四少,而極大哥和阿瑪迪都認識他!
「正是。」火夕淺笑,而後話峰一轉,「極,有件事我想你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請說。」
火夕不疾不徐地道︰「阿瑪迪這次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他的命。」
御極一怔,「什麼人想要殺他?」他相信四少一定了如指掌。
火夕的視線在阿瑪迪身上兜了一圈,饒富興味地道︰「我也很想知道他怎麼會和霍德恩家族有過節。」
「霍德恩?」德國黑社會的兩大家族之一。御極沉吟著。
「沒錯,撞他們車的那兩個家伙是霍德恩家族的人。」雖然霍德恩家族在德國具有頗大的勢力,不過,她倒還不看在眼里。
「阿瑪迪和霍德恩家族的人並沒有來往,更不可能有過節。」御極就自己所知地道。
「是沒有。」百份之百肯定的聲音響起,是躺在病床上的阿瑪迪。
「你還好吧?」傅紅樓的眸子里盛滿關切。
「沒事。」他扯了扯嘴,露出一抹笑。看到紅樓毫發未傷,這是最讓他高興的事。
「四少。」他打了聲招呼。
「臉蛋對模特兒而言是很重要的,要是農夫知道你弄傷了臉,肯定會生氣。」火夕就事論事的道,「不過,這也無妨,日後要是覺得疤痕礙眼,再找敵幫你把疤痕去掉就行了。」
以敵的醫術,肯定可以還給他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霍德恩家族是做什麼的?」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正巧听到開車撞他和紅樓的是霍德恩族的人。
火夕輕笑一聲,「德國黑社會的兩大家族之一。你的交游也挺廣闊的嘛!」
「我並不認識他們。」他連听都沒听過,更遑論和他們結怨了,不過,既然對方找的是他,那麼,在事情還沒解決之前,他還是少和紅樓在一起,免得連累了她。
反正他近日閑來無事嘛!和霍德恩族玩玩也好。
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溫柔,「咱們就等著他們自個兒送上門來吧!」事情會很有趣的。
翌日一早,各大報紙便以相當大的版面報導昨日的那一場飛車追逐戲,和末了撞上路旁建築物的車禍,還有阿瑪迪劫後余生的狀況,一連串的消息如同火夕所料地引起了軒然大波,為的就是引誘霍德恩族的人前來自投羅網。
事實也正如火夕的預料,當天晚上立即來了五人潛入御宅欲取阿瑪迪的性命。
而御宅之內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不速之客,那五人的下場是當場被逮個正著。
「你們為什麼要殺阿瑪迪?」御極審問著犯人。
其中一人回答,「因為他該死。」
「哦?」御極挑了挑眉。「怎麼個該死法?他和你們霍德恩族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
一旁的傅紅樓眸底躍上憂慮。這些人是真的要殺阿瑪迪耶!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阿瑪迪……她發覺自己很怕、很怕失去阿瑪迪。
「他是個必須除去的障礙。」所以非死不可。就算他們此次行動失敗,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
必須除去的障礙?火優潑墨似的眸子里迅速閃過一抹流光,漂亮的唇上掛著笑,她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近幾個月來,黑道上一直傳言柯爾家族和霍德恩族有意締結同盟,成為親家,亦即是要讓兩大家族的下一任繼承者成為夫妻,永結同心。
而阿瑪迪和霍德恩族的舞台不同,生活沒有交集點,本就不會有過節。
若是她的推測沒有錯的話,事情勢必和柯爾家族的下任繼承者——克萊兒﹒柯爾有關。
「因為柯爾家族的小姐喜歡上阿瑪迪了。」火夕閑恬適地道。
被捕的五人均大吃一驚。
「你……」
「你是誰?」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阿瑪迪有些困惑,什麼柯爾家族的小姐?咦,柯爾……這個姓氏有點耳熟,究竟在哪里听過?認真地思索了好半晌,倏地,他腦海中靈光乍現——上次服裝秀結束後遇到的金發女郎,不就說她叫克萊兒﹒柯爾?沒錯,就是她!
他沖口而出,「克萊兒﹒柯爾!」
火夕微微含頷,「沒錯。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是見過一次面。」這根本就是天外飛來橫禍嘛!阿瑪迪的聲音隱隱嗅得出火藥味。
事情已水落石出。「極,讓人把他們帶下去吧,他們留在這兒也問不出什麼了。」反正應該知道的事都已經弄清楚了。火夕微笑道。
「嗯。」御極立即召來數名猶如鬼魅一般的蒙面黑衣人,動作敏捷地將五人押走。
傅紅樓的不安更強烈,「如果對方再派人來怎麼辦?」她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不知報警有沒有用?
看穿了傅紅樓的想法,火夕似笑非笑地說︰「冬火保全集團接下的Case不曾失敗。」不慍不火的語調中有百份之百的篤定。
「紅樓,你不用擔心。」御極亦道。
接下來,第二天晚上來了七個,第三天晚上來了十個,所有霍德恩族派出的人員都是來得去不得,御宅像是個宇宙黑洞,吞沒了所有擅自潛入、意圖不軌的人。
「該死的,那些派出去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霍德恩族的老大——艾蒙﹒霍德恩暴跳如雷。「不僅任務沒有完成,連人也不見了!」
底下的人一聲不吭,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或平撫他的怒氣,只好噤若寒蟬,免得被遷怒。
艾蒙﹒霍德恩氣不過的質問在場眾人,「御極只不過是個指揮家,潛入他家殺掉阿瑪迪該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了,但卻沒有人能夠辦到,我現在才知道我養了一群飯桶,全都是飯桶!」
三天來他派出去了二十二個手下,二十二個!不是兩個,沒想到卻個個像石沉大海似地消息全無。
御宅就像個無底洞吞噬掉他派去的每一個人,沒有人知道那二十二個人的下落,也不知道他們是死還是生,現在沒有人敢自告奮勇去一探究竟,或接下取阿瑪迪性命的任務。艾蒙﹒霍德恩旋身掃了眾人一眼,怒火倏地竄升,「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此時,一名棕發青年走進來,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迅速地離去。
「爸,您先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多劃不來啊。」。棕發青年即為霍德恩族的下任繼承人——大衛﹒霍德恩。
「這教我怎麼能不生氣?咱們霍德恩家族底下恁多的成員,竟然連一個模特兒也殺不了,傳出去象話嗎?」艾蒙﹒霍德恩猶怒不可遏的低咆。
大衛﹒霍德恩較為冷靜,說出心中的推敲,「御宅里肯定有古怪。」雖然他說不出究竟何處古怪,但是,他堅信不疑,因為他可不相信他們所派出去的二十二名手下都是草包。
經兒子這麼一提,艾蒙﹒霍德恩的怒氣稍稍消去了一些,「難道我們不除去阿瑪迪了嗎?」
「不急。」大衛﹒霍德恩不疾不徐地道。「我們要殺他不必急在這一時,既然御宅里有古怪,在里頭殺不了他,我們就等他走上伸展台的時候再下手。」
「好方法。」艾蒙﹒霍德恩擊掌道。他怎麼沒有想到?肯定是一開始就被刺殺受挫給氣昏了頭,而導致無法冷靜地思考。
「的確是個好方法。」另一個附和的嗓音突然響起。
「誰?」
「什麼人?」
霍德恩父子俱是一驚。
一抹蛟龍似的身影穿窗而入,微卷的發絲隨風飛揚,呈現出一張俊美而冷峻的臉龐。
是阿瑪迪!
「只可惜我不愛被人算計。」阿瑪迪陰惻惻地開口,聲音揉入令人打顫的冰霜。
大衛﹒霍德恩的目光掃過他頭上纏繞的白色繃帶,而後來到他手上的一對短矛,不禁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手上的短矛可以擋得了子彈嗎?」無知的野蠻人就是無知的野蠻人。
「死的人送上門來了。」艾蒙﹒霍德恩也笑了開來。這可省了他們不少麻煩。
「你們要搞什麼兩大家族結盟是你們家的事,不關我的事。我討厭有人干擾我的生活,夠清楚了嗎?」阿瑪迪犀利如刀的目光射了過去。
「克萊兒她喜歡你。」阿瑪迪是自己娶克萊兒的障礙,非除去不過。大衛﹒霍德恩的眼閃過一抹殺氣。唯有他死,克萊兒才會真正的死心。
「她要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對她沒興趣。」阿瑪迪冷冷一笑,冷若冰霜的嗓音摻入一絲不耐。
「你以為今天還能全身而退嗎?」艾蒙﹒霍德恩獰笑了起來,殺機陡地浮現眼中。敢只身前來,該說他太笨呢?還是自信過了頭?
阿瑪迪譏誚地彎起性感的薄唇,「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不以為他們擋得住他。
「這可由不得你!」大衛﹒霍德恩的手探向腰際的槍。
阿瑪迪深不可測的眸子里精光一閃,一抹幾乎淡不可辨的笑躍上嘴角,「是嗎?」
看到阿瑪迪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艾蒙﹒霍德恩篤信阿瑪迪只剩死路一條,要殺死對方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下一刻發生的事卻讓他目瞪口呆,當場傻眼了。怎……怎麼可能?!
就在大衛﹒霍德恩自腰際拔出手槍舉起時,阿瑪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一枝短矛,神準地穿透大衛﹒霍德恩握槍的手臂,然後直直地插入牆壁之中。
「啊——」一聲慘叫出自大衛﹒霍德恩的口中。他的手臂被釘在牆壁上,血流如注。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艾蒙﹒霍德恩一時難以回過神來。
只見阿瑪迪的身形一閃,欺近艾蒙﹒霍德恩,手中的另一枝短矛架上他的頸窩,「我說我討厭有人干擾我的生活,夠清楚了嗎?」
艾蒙﹒霍德恩的視線緊緊盯住頸窩上銳利的短矛,聲如蚊鳴的回答,「清……楚。」
一旁申吟聲斷斷續續地自大衛﹒霍德恩的口中逸出。
「也就是說你們會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對吧?」阿瑪迪輕笑一聲,充滿詭譎的氣息。
性命掌握在他手中,他們父子倆沒有說不的權利。要不,他會很樂意親手結束他們的生命。
「對,對。」艾蒙﹒霍德恩別無選擇的承諾。外面的人都睡死了不成?剛才大衛慘叫了一聲,怎麼沒半個人前來一探究竟?
艾蒙﹒霍德恩駭出了一身冷汗。
阿瑪迪離去時一如他來時迅速,無聲無息。
「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啊?」艾蒙﹒霍德恩邊使勁想要拔出短矛,邊大吼大叫。
而大衛﹒霍德恩已幾乎快痛暈過去。
外面無人響應,門卻被打開來。
「他們都睡得很熟,你是吼不醒他們的。」火夕一派優閑地跨進房間里,身後跟著御極。
「你是誰?!」大衛﹒霍德恩拔不出短矛,只能故作鎮定的看著兩人。
「冒昧來訪,請勿見怪,敝姓火名夕。」溫和的語調讓人通體舒暢。
「你是冬火保全的總裁!」艾蒙﹒霍德恩渾身一震,多少名商政要想見他一面都無法如願,而自己卻在這種情形下見著了他的廬山真面目,真是諷刺啊!可見,整棟宅子里的人肯定全都被擺平了。
「我是。」她的唇畔露出一抹笑,「冬火保全已經接下保護阿瑪迪的任務,若是再有人意圖對他不利,就是與冬火保全為敵,還請三思,霍德恩先生。」
艾蒙﹒霍德恩默然。和冬火保全集團為敵是很不智的,除非他有賠上整個霍德恩家族的心理準備,否則,還是打消殺阿瑪迪的計劃方為上策。
「打擾了。」火夕和一徑保持沉默的御極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