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膽小鬼 第三章 作者 ︰ 慕容雪

他一定會被前方的女人給瞪死!

看樣子飯店經理真的有遵照他先前的要求挑選餐廳,特意找了這個全飯店之中采光最暗的餐廳給他,里頭除了每張桌上精美的燭外,就只靠幾盞小燈支撐全場,果真是既隱密又安靜。

要是飯店經理在暗中偷偷把餐廳的燈光調得更暗些,他也一點都不會意外,只不過好像有人很不領情就是了。

沈爾然訕訕地說︰「我是為了你的『薄面』才挑這個地方,你用不著擺臭臉給我看吧?!」她的臉皮還真的很薄,不過她雙頰白里透紅的模樣真的是好看極了。

「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的成分比較多吧!」雷茵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故意的,這下子她可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啦!

「要不是你先前幾乎羞到抬不起頭,你以為我干麼跟飯店經理做這種要求?」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只不過……這只小狗狗很可愛就是了。

「我又沒有開口。」要不是他害她出糗,她從來沒做過這麼丟臉的事呢!

「那你干麼剛才一直死命地抱著我,還把小臉埋在我的胸前?」

她小臉一紅。「我才沒有死命地抱著你,是你自己一直抱著我啦!」明明是他把她從車中抱了出來,甚至威脅要丟下她,讓她獨自一人留在大廳中,不然她哪會大膽地「抓」著他?更下可能會死命地「抱」著他呢!

「過河拆橋喔!」沈爾然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扯著她的發尾。

「我哪有?!本來就是你欺負我,還一直吃人家的豆腐。」她的目光落在他又撈過界的魔掌。

沈爾然挑挑眉。「我哪有對你做什麼?」他只是抱起她兩次而已,哪能說他吃她豆腐?

「哇~~」他抱了她半天卻說他什麼都還沒有做?!那麼他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要是真的做了,可能就是要被列入打馬賽克的階段?好可怕喲!她還是少接近他為妙,她要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你慘叫個什麼勁呢?」沈爾然不解地望著一臉慘白的雷茵茵。

「沒、沒有……」她才不要跟他說呢!不然依他惡劣的個性肯定會做得更徹底。

「你……呃,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聊了半天,沈爾然卻連她到底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

雷茵茵嘟著小嘴說︰「名字告訴你之後,接下來你是不是準備要問我的三圍、電話、地址?」她為什麼要告訴他?沒道理嘛!在她的認知中,他還是個陌生人呢!

沈爾然俊眼一亮,嘴唇緩緩地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形。「我對你說的第一個提議比較感興趣。」

雷茵茵小臉緊繃,目光凶惡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開玩笑的。」誰要告訴他三圍了?用膝蓋想也知道嘛!

「喔~~是這樣呀!我其實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他無所謂地聳聳肩,硬是拗了回來,雖然他的表情有一點失望。「你還沒說出你的名字呢!」他繼續玩弄著她的秀發。

「雷茵茵。」她舉手投降了。

「雷茵茵……」沈爾然低吟地重復一逼後,笑了。「很可愛的名字。」

她的名字念起來乍听之下會讓人想到雷音,雷音即為雷鳴,而她又多了一個音,表示效果加倍;難怪她的尖叫聲總是比雷鳴還吵、還大聲呢!

「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她長得一點都不可愛,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好,我知道了。」他看著她小臉氣嘟嘟的可愛模樣,含笑報上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沈爾然。」

「我又沒有問你名字。」雷茵茵睨了他一眼,小聲地嘀咕。

他干麼自己報上名來?她才不想知道呢!不過……他也姓沈,跟她們玩具部門的經理沈時段同姓耶!他們有什麼關系嗎?

他听到她孩子氣的抱怨,不以為意地說︰「不喜歡被人用可愛來形容的雷茵茵,你的龍蝦大餐來了。」

這個時候,他跟誰同姓都不是重點了,水靈靈的眸子頓時閃亮起來,眼巴巴地望著服務生端來的主餐。「哇~~好香喔!看起來好好吃喔!」

她拿著刀叉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塊龍蝦肉,才準備往嘴巴里塞時,她的手卻突然被人往前一扯,然後她就看著到手的龍蝦肉被他一口吞掉了。

沈爾然咽下後,一臉滿足地笑道︰「果然被你說對了,它真的很好吃。」

「哇~~你偷吃我的龍蝦!」雷茵茵氣得哇哇大叫。

沈爾然見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她的聲音果真非常洪亮,幸好他們的座位在很偏僻的角落,而且外頭還下著大雨,加上現在的時間也比較晚了,所以還不至於要擔心會被客人集體抗議。「借吃一口又會怎麼樣?」

「你吃你自己點的冰魚,別跟人家搶!」干麼像個沒有食物可吃的難民似的搶她的龍蝦?!

「但是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嘛!再分我一口吧!」他盤中的魚看起來就沒她的龍蝦那麼美味可口,害他忍不住對著她盤中的龍蝦流口水了。

她堅定地搖頭。「我才不要呢!」她要吃龍蝦,才不要吃他的冰魚呢!

「要不然,我們兩人對換主餐。」她的反應真的很可愛,看她一臉誓死捍衛晚餐的表情,就讓他忍不住又想要逗逗她。

「我不要!我就是要吃龍蝦!呀~~你不準再跟我搶啦!可惡!我也要吃你的主餐,而且還要把你點的冰魚全部吃光光!」她看見他又撈過界,連忙一邊把盤中的龍蝦往嘴巴里塞,一邊還忙著偷吃他的冰魚,打算把兩個主餐全部吃光光,讓他餓肚子。

「你那麼小氣,我也不要分你吃!」沈爾然也學她的小氣,不肯把冰魚分給她吃,而且刀叉還不時地撈過界,趁她手忙腳亂的時候趁火打劫。

「我偏要吃!」她明明沒那麼想吃魚,不過為了跟他唱反調,她就是偏要吃掉他的魚。

於是兩個成年人就像幼稚園的小孩子般互搶食物,同時努力保護自己盤子里的食物,以防落入敵方的手中,進而展開一場魚肉生死戰!

餐廳中不時可以听見刀叉的金屬聲一來一往,還有雷茵茵的尖叫聲、慘叫聲,實在是熱鬧極了。

半個小時之後,魚肉大戰告一段落,戰況揭曉——

勝利者掛著得意的笑容,高高地拿著刀叉,雙手學古人般拱手說︰「承讓了。」

「哇~~」他的對手兼失敗者難過地哀嚎著。她的龍蝦至少已經被他洗劫了一半以上,真是過分!他沒听過好男不跟女斗嗎?呃……」他應該沒听過,因為他是惡男!

「別哭,看在你貢獻主餐喂飽我的胃的分上,我的甜點全送給你吃。」他光是吃完主餐就快撐死了,後頭的餐點大概只能擺在桌上喂蚊子了,還不如轉送給她算了。

甜點對女孩子而言,似乎有種不可抗拒的魔力,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下午茶吃到飽的餐廳都一位難求、人滿為患呢!

雷茵茵雙眼閃閃發亮地說︰「這還差不多。」耶!那她不就可以吃兩份甜點了嗎?她似乎可以原諒他那麼一點點了。

沈爾然猜中了,她果然是標準的女孩子,也喜歡吃甜點。

他們撤換主餐,換上了飲料和甜點。等到雷茵茵一臉幸福地吃完兩份甜點,暍了飲料之後,他們才拍拍走人。

結帳時,雷茵茵拒絕讓他替自己付帳。「爹地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而且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我們已經見過兩次面了,所以並不算是陌生人,而且我就是偏偏要你欠我人情。」於是他丟了張白金卡付賬之後,便拉著她走了,不讓她有拒絕他的機會。

她不死心地抗議著。「人家才不要欠你人情債啦!」爹地說過人情債最難還了。

「你放心,我的利息是算單利,而不是算復利。」他笑著把她推進車子的前座。

「呀~~」雷茵茵慘叫一聲。奸可怕喔!人情債居然還要加利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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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把錢拿去啦!」雷茵茵坐在車中,手上拿著仟元大鈔,不厭其煩的重復說道。

她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很固執,你知不知道!」

「你也不差呀!」跟他出去的每個女孩都視男人付帳為天經地義的事,只有她抵死不讓他請客,他只差沒求她讓他出錢了。

雷茵茵睨著他不願妥協的臉龐,水靈清澈的眸子閃過一道算計的光芒——

她下車前把錢塞給他,然後她就趕快逃跑,這樣他應該來不及追上她了!如此一來,她不但不需要徵求他的同意,而且又可以把錢還給他,這真是個好主意。

「你家到了。」沈爾然把車子停在巷子口後,轉頭告訴她。

「謝謝。」雷茵茵看了下四周,發現停車地點離她家很近,近到她不怕被他追上。

沈爾然看著她準備踏出車門後笑道︰「你終於肯放棄把錢給我啦!」

她甜甜的笑容,幾乎讓他閃神一下。「是呀……才怪!」她把錢塞在他手中後,轉身就要下車。

以後她就沒有欠他半點人情了,啦啦啦~~

沈爾然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有三秒鐘的時間,在他意識到自己的手上被她硬塞了一張很像鈔票的東西時,他迅速反手扣住她縴細的小手,而她則是慘叫一聲,小屁屁再次跌入車座之中。

雷茵茵驚愕地迎向他俊逸的臉,小手焦急地想抽回手。「你、你快放手啦!」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而且他怎麼可以抓住她,讓她的美夢破滅?

沈爾然蹙起眉,不悅地說︰「把錢拿回去,我說過要請你的。」

「我不要讓你請,不行嗎?!」她生氣地撇撇嘴。

「不行!」她就連一頓飯都不願意讓他請,使得他也卯起來拒絕讓她付帳了。

「我也不要把錢拿回來!」她小手握拳,拒絕讓他硬把錢塞回給她。

沈爾然感到有些頭疼,這是他第一次為了飯錢跟女人杠起來。「你真的抵死不願意把錢拿回去?」

「對!」

他沒想到她也會有如此固執的一面。雖然她不願意拿回去,但是他的原則是絕對不收女人的錢,所以如果她真的不願意白吃白暍他一頓,那就換另一種方式好了……山不轉路轉,他的心情突然大好了起來。

「我不想為了一點小錢就跟你在車上耗一整個晚上,可是我絕對拒收女人的錢,如果你堅持不讓我請客的話,那麼你改用等值的東西給我好了。」

她不用給他錢,但是卻可以用等值的東西給他!「好呀!只不過,我身上好像沒有什麼等值的東西……」

他目光落在她那張精雕細琢的漂亮臉蛋上,頗具深意地說︰「你有的。」

「到底是什麼呀?」雷茵茵瞥著自己身上的配件,實在是想下出有什麼東西可以抵一頓飯錢,就算有,也都是些女孩子的東西,他要了有用嗎?

「我告訴你,你附耳過來……」他朝她勾勾手指,笑得很溫柔。

「喔。」她很听話地把頭顱往前一傾,好奇的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感到有興趣的。

「就是這個。」沈爾然伸手勾起她的下顎,目光直瞅著她紅灩灩的菱唇。

她晶亮的水眸眨呀眨的,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俯身捕捉她的紅唇——

驚慌失措的雷茵茵倒抽了一口氣,本能的想逃走,但是他一手掃住她的下顎,另一手則牢牢抓著她的手部不放,於是她只能結結實實地被他吻個正著。

哇~~他怎麼可以吻她啦!這可是她的初吻耶!他又不是她的親親男友,他怎麼可以偷親她啦!尖叫尖叫,可是她的聲音全被他的嘴巴給堵住,剩下的只是咿咿唔唔的抗議聲。

沈爾然在覆上她的唇瓣時,只覺得她的嘴唇真是柔軟得很,令他巴不得一口吞了她;只不過為了避免太過唐突佳人,他還是抬起頭,並且放開對她雙手的箝制,將錢塞回她的手中,笑容可掬地望著她。「這個吻正好可抵一頓飯的錢了。」

「哇~~」雷茵茵的反應也很激動,尖叫連連地匆忙跳下車,彷佛身後多了一個會吃人的魔鬼般,不敢再回頭看他一眼。

沈爾然原本以為自己會挨幾個耳光,沒想到她竟然是嚇得直奔回家,等到他下車要追上前時,卻發現佳人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了。

他傷腦筋地仰視黑夜,擰著眉。「不好了,我似乎做得太過火了……」誰教她看起來那麼可愛、那麼可口,讓他忍不住想吻她那看起來極為甜美的唇瓣。

下次,她再看到他,一定會直接往反方向逃跑了!真是傷腦筋~~

他真的只是想戲弄她一下而已,不過他似乎不小心嚇到她了!唉!他老是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看來她大概會因此認定他是個輕佻隨便的男人……其實他也是很「挑食」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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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雷家,卻因為雷茵茵一進門就驚叫連連,嚇得雷氏夫婦從客廳追上樓,擔心地敲著她的房門問︰「小乖,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啦!」她背靠著房門大口喘息,一臉幾乎快羞得半死的表情,不斷地以手背擦拭著唇辦,想抹去剛才和他接吻的證據。

「沒有事的話,你怎麼一進門就慘叫?是不是在外頭遇到什麼大或登徒子?要是有,爹地一定拿棒球棍痛扁他一頓!」

雷茵茵被雷爸的話嚇得差點跳起來尖叫。她咬著唇,努力擠破她小小的腦袋,找個合理的藉口說服他們。「沒有!我只是被外頭的……一只惡犬給嚇了一跳而已。」

雖然她其實很希望讓爹地去痛宰那只大,但是光想到要講出前因後果,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丟臉了!

她真是笨到了極點,居然會上了他的當!?一想到她剛才還笨到主動把耳朵移向他,她就很想找面牆撞了上去。

「你確定?!」雷氏夫婦一臉不放心地看著她的房門,不太確定要不要相信寶貝女兒的話。茵茵之前有打電話,說她今天有事會晚一點回來,現在卻又尖叫著沖進屋,實在讓人不太放心。

「真的,我沒事的!對不起,是我太大驚小怪了。」雷茵茵在自己的房間里大聲喊著,免得他們繼續擔心。

「好吧!你都那麼說了,只要沒事就好。」雷氏夫婦只好說服自己,女兒剛剛的確是被狗狗嚇到了。「不過下次晚點回來時,還是讓我們去載你回來,免得你又在路上被大狗嚇到了。」

「我知道了。」知道雙親放棄再追問她了,並且听到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雷茵茵這才吐了一口氣,近乎虛月兌地躺在床上。

被沈爾然這麼一嚇,她幾乎被他嚇到連膽子都沒了……癱軟地躺在床上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捏著一團東西。

她連忙半坐起身,攤開仔細一瞧,發現那團東西其實是一張紙鈔。原來是他把她剛剛硬塞給他的錢還給她了,這麼說來,他所說的交易也算是成功了,因為她的初吻已經被他給奪走了……

嗚嗚,她真是個大笨蛋!他先前露出那個無害的笑容時,她應該就要有警覺心才對,怎麼還會讓他獸行得逞呢?

雷茵茵想到他最後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就更加生氣了,因為她百分之兩百相信,他根本就是在捉弄她!

他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拿接吻開玩笑?!她發誓,她要討厭他一輩子!誰敦他罪該萬死地竊取了她最最最寶貴的初吻啦!

可惡!討厭鬼!把她的初吻還給她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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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在想什麼呀?」女同事甲雙肘抵著桌面,雙手撐著下巴,好奇地看著她呈現無神狀態的漂亮小臉。此刻的雷茵茵真的好像一尊搪瓷女圭女圭喔!

雷茵茵听到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硬是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呃……沒有!我只是在想該怎麼構圖而已。」

女同事甲看著她心虛的模樣,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話,只是笑著告訴她。「晚上我們有舉辦你的迎新會,你一定要到喔!」

「迎新?」雷茵茵的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公司跟學校一樣都會舉辦迎新會呀!她還以為只有學校才有這種活動呢!

「對呀!就是對新進職員的歡迎會,你可以藉這個機會順便多認識些人。」她笑著提醒她。「還有,你今天是主角,可是不能缺席的喔!」

「這樣呀!」雷茵茵了解地點點頭。

她是個乖寶寶,要是沒有回家用餐或是會比較晚歸時,她都會主動跟家人報備一下,免得他們以為她出事了。像是兩天前下雨時,她在等不到計程車又不想麻煩家人來載她,也是有事先打電話報備,所以他們才沒有問東問西的。

「對呀!我們幾個女孩子要搭計程車去餐廳,你要不要跟我們一道去?」

「好呀!謝謝你通知我。」雷茵茵對同事道了謝,才拿起右手邊的話筒撥電話回家。

唉!她還是別再想那個吻的事了,反正她這兩天都沒再遇過他,況且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樣?誰敦她笨到上他的當嘛!她只能當作多了一次教訓,以後她就不會再被他騙倒了!

只是這個教訓的代價也未免太高了吧?!竟然把她的初吻都賠了進去,嚴格說起來,真是太不劃算了!「欲哭無淚」這四個字,正是她現在心情的最佳寫照。

她要把他踢出煩了她兩天的腦海,從今以後,她的生活沒有那只大,她要努力忘掉那個不愉快的吻,就這麼辦!就當成她被一只小狗狗吻到就好了,不過要把他視為一只小色狗,實在是很難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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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飯店大門不時擁進一批又一批的人潮。

過了良久,一輛黃色的計程車才抵達飯店大門,四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跳下車,往大門沖了進去。

「快,我們遲到了!希望我們不是最後一批才好。」第一個女人朝著後頭的人喊道。

第二個女人哭喪著小臉說︰「是我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對不起你們……」她在下班前才接到廠商打來的急電,讓她忙得沒法子抽身,才會使得她們遲到了半個小時。

「沒關系!是我們自己要等你的,不過,還是跑快一點比較好。」第三個女人邊跑邊說。

最後一批進去的人不但很丟臉,還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由於遲到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而且還有可能會被大頭頭盯上,實在不是件好事,所以大家才會緊張兮兮的。

雷茵茵跟在她們的後頭跑著,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們剛剛有說過,最後一個進門的人通常都會被虧得很慘,害她很擔心;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她們要跑去哪一層樓、哪一家餐廳,只能跑在她們三人之後……

「到了!』第一個女人剛跑到轉彎處,便看到有個門口的告示牌上有公司的名稱,立刻開心地喊著,然後拔腿就跑了進去。

第二個女人、第三個女人不顧人來人往,也是卯足全勁地往前沖。

至於第四個女人雷茵茵,她也是拉開腿努力跑著,只是她的步伐才剛跑到轉彎處就眼了。

突然冒出一堆高大的外國人從她面前走過,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使她跟丟了。她連忙抬起頭,看向前方一整排的門扉,當場看眼了。

她避開那些老外擠到一旁,再跑到前面東張西望了半天,才發現有些門前放有告示牌,上頭寫有各個公司的名稱,於是她一個一個的找著,果真發現寫有她們公司名稱的告示牌。

她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放下心的她忘情地用力推開未被關緊的門,走進去之後,立刻被里頭坐著滿滿的人潮給嚇個半死,而且大家不知道在笑些什麼,全笑成一團。

她們公司里有那麼多人嗎?好可怕喲!

她膽子很小的,而且她並沒有在門附近看到有空的座位,表示她不能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但是她也不敢當那麼多人的面前走過去,很像是教授上課上到一半時,她才走進去般丟臉!

她從來不做這種事,就連她還在念書的時候,要是她睡過頭,肯定會選擇請假好逃過一劫呢!

雷茵茵立刻想要腳底抹油閃人!

只是她閃得不夠快,她才剛轉過身,就听到她親愛的頂頭上司沈時段笑著說︰「哎呀!我又逮到一個遲到的職員了,你可別跟前三個進門的女人一樣想奪門而出哪!」其他人又是笑成一堆。

唯一沒有笑的三個女人,就是跟雷茵茵一道搭計程車前來的同事。她們剛才才被眾人虧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可以坐下時,雷茵茵卻突然出現,直到此刻她們才發現原來雷茵茵剛才沒跟上來……她們比剛剛更想哭了!

雷茵茵耳根子都熱了,掙扎地賴在門邊,就是不肯移動半步。「我、我……」她才不想過去咧,她要閃人了啦!要是真的這樣走進去,她就丟臉丟大了啦!

沈時段站起身,沒好氣地說︰「快點過來,不然我現在要公布你的大名嘍!」今年迎新會真是丟臉極了!這次遲到的人全都是他部門里的職員,讓好脾氣的他也只好一個一個的逮人,不時提供笑料給眾人取笑,以免引起其他部門職員的抗議。

「好嘛!」雷茵茵嘟著小嘴,下敢抬頭地紅著臉走向上司。

嗚嗚……平時沈經理都對她很好的,今天卻變壞心了,還硬是要她走過去,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在眾目睽睽下走上前是很丟臉的事情嗎?

但是只要想到不走上前的話,她的名字就會被公布出來,她只好認命地踱了過去。

沈時段瞥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再看了眼一旁如釋重負地朝自己點頭的秘書,他才望向走路像烏龜一樣慢的雷茵茵。「你是迎新會上遲到最久的人了!」

「對不起啦……」雷茵茵羞得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沈時段繼續說道︰「而且新進職員早就都介紹完了。」正好利用眾人遲到的空檔,以免浪費太多時間。

「對不起嘛!我、我可以跳過不用介紹啦……」嗚嗚,太丟臉了,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被介紹啦!

「知道不好意思,下次就別再犯了。」沈時段看見她的頭幾乎快要低到胸前了,也就不忍心再挖苦她了。

「好啦!」打死她下次都不會再遲到了,這種場面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好笑地接口。「不過你遲到都遲到了,想躲起來也來不及了,你還是乖乖抬頭,下台一鞠躬吧!」早死早超生。

「人家才不要啦……」雷茵茵抵死下從。她要是抬頭,以後她到公司還有什麼臉見人呢?

眾人一直沒能看到這個女孩子的臉,但對於他們兩人的對話卻覺得十分有趣,而且她的聲音听起來還很悅耳呢!

沈時段緩緩地對著眾人說︰「這一位就是公司最後一個、也是我們玩具部門的新進職員——」

「雷茵茵。」

「呀!你明明說過你不公布我的名字!」雷茵茵連忙抗議,早忘了她剛剛打定主意,死也不抬起頭來。

眾人乍然看到她的臉蛋,喧嘩聲四起。要不是沈時段先介紹她的身分,他們還以為她是機器女圭女圭呢!哇~~好漂亮的可人兒,活像尊搪瓷女圭女圭,而且她還是玩具部門的人耶!真是太適合她了。

沈時段無辜地回望著她,搖搖手。「你的名字可不是我說出來的喔。」

雖然他本來是有打算要講出她的名字,不過卻被另一個人搶走了他的台詞,而那個人好像就坐在他的隔壁……

他往右手邊一看,才發現原本正在講手機的五堂哥已經講完電話了,而且還滿臉錯愕地瞪向雷茵茵。

哪個豬頭膽敢報出她的名字?她要用目光瞪死他!

雷茵茵循著沈時段的目光望向一旁,卻意外看到一張熟悉的男性面孔,令她瞪圓了眼楮。

沈爾然?!怎麼會是這個她現在最討厭、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哇~~」她本能地拉高聲音慘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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