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一個精致的心套房里,彌漫著一股濃郁、久散不去的氣味。
尤帷岸才剛從浴室洗了澡出來,立刻被久候一旁的光果女人給撲了滿懷。
「帷岸,你好慢哦!」林梓雅紅艷的雙唇吻上了他的臉嬌瞋道,濕熱的舌不安分的舌忝掃他才洗淨的顎線。
「你這不知足的女人,剛才沒有喂飽你嗎?」尤帷岸漾出一弧邪肆的笑意,也不推開她,任由她吻著。
「唔,人家還要嘛……」林梓雅游移的縴手一個俐落的動作,扯掉了他腰際圍裹的浴巾,讓他和自己同樣一絲不掛。
「不榨干我,恐怕你是不打算放過我?」雙手惡意揉捏著她的豐臀,他肆意地和她的熱力摩擦著。
「我知道你不會有被榨干的一天……你不可能虧待你的寶貝,絕不會讓它寂寞的,是不是?」
勾魂的眸抬望著他,她的掌心已包握住他的男根,以男人無法容忍的絕佳技巧撩逗著他。
尤帷岸不露痕跡的抽了口氣,拉起她的手放入唇中一咬,「你真是不規矩!」
「可是你愛死我的不規矩了,對不對?」林梓雅款擺著身子,讓渾圓的雙峰蓄意壓擠他的胸膛,撩撥他的。
「算你聰明……不過你一定更喜歡我這麼做……」尤帷岸揚眉邪笑。
「哦——」林梓雅興奮的嬌喊出聲,身子不由得往後弓。
「噓,小聲點兒,你雖然一個人住,但鄰居可個個長了耳朵呢。」他目中閃爍著光芒,調笑的揶揄。
「岸,給我……」林梓雅已有些按捺不住。
「嗯……岸,不要再折……磨我了,快……」林梓雅被他邪穢的言詞逗弄得不能自己,身子像是燃了火,熾熱難耐。
「這麼快就受不住了?看來你得再多加訓練才行……」尤帷岸的聲音才消散在空氣中,一道女人的尖呼接連響起。
驀地,一陣手機的音樂鈴響介入了這場男歡女愛——
「帷岸……嗯,你的電話好像響了……」林梓雅攀附著他的肩膀,氣息不勻的提醒他。
「別理它!」尤帷岸不理會煞風景的手機聲,繼續肆意的掠奪。
和女人向來是他工作後最愛的休閑活動。
「你還是按吧,錯過重要的公事可就不好了。待會兒,我再陪你大戰十回合……」林梓雅不敢輕易冒險,提心吊膽的建議。
他當時的怒氣仍教她心有余悸,所以她沒有屢犯的勇氣,尤其在她仍不想結束這段關系的時候。
這個浪蕩不羈的男人,從不會主動去勾引女人或吸引女人的注意,盡管她再怎麼想重寫歷史,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當初是他先誘惑她的。
尤帷岸心底大罵那個壞事的來電者不下數十次,讓身軀往床鋪平躺,一只手往床頭櫃模索著行動電話。
「季子安,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尤帷岸看到顯示在手機螢幕上的號碼,欲求不滿的大聲咆哮。
「不要以為惡人先告狀,先出聲就贏,這回可是你理虧在先。」人家都無禮了,季子安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要廢話二十分鐘後再撥來,現在我很忙。呃……小雅,你這個小妖精……」
「哦——」林梓雅逸出了一聲急促的嬌吟。
季子安听到通話對方那兒傳來的「聲響」,手中的電話差點沒摔落桌面,「不要告訴我,你正和女人在床上滾?」
「哪來得及滾?我才剛進入,都還來不及動就被你的電話打斷了。現在只能委屈我的女伴,讓她自己擺動來滿足我……」
「尤帷岸,你惡不惡心!都快午飯時間了,你不怕待會兒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嗎?」季子安真的不敢領教他那張婬嘴,總是很自然的將男女歡愛掛在嘴邊,根本忘了「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
「眼前就「秀色可餐」了,還吃什麼飯?你說是不是啊,甜心?」尤帷岸謔笑著,要林梓雅附和。
「是啊,我們要一整天呢!」
季子安無力的拍打著額頭,「這會兒受你寵幸的又是哪位美人兒了?」
「來,美人兒,告訴我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拿了一只枕頭靠著,尤帷岸略抬起身,放肆的手在她胸前掬了滿掌的滑膩。
「岸,你好討厭,竟然偷襲我……」林梓雅嬌瞋的抱怨。
「快,把你好听的名字說出來。」
「哈羅,你是哪位帥哥啊?我是林梓雅,歡迎指教哦!」
尤帷岸滿意的輕擰了她的臀部一記,惹得她輕捶他的胸膛幾下以示抗議,此舉換來他開懷的大笑。「听到了沒有,我的愛人叫梓雅。」
「帷岸,你夠了沒?」他們肆無忌憚的調情,男的磊落、女的大方,而他這個第三者,明明什麼也沒看著,卻紅熱了一臉,難堪極了。
「我和宣孝不是叮嚀過你,今天得準時上班嗎?」
「有嗎?我大概忘了。」他絲毫不以為意的回答。
「你是徹底忘了!否則現在你也不會躺在女人的床上,而會是在事務所的辦公室里!」
「好吧,就算你說得對吧!」尤帷岸不在乎的應道,呼息隨著林梓雅性感的動作、狐媚的眼神而漸漸沈重。
「我說的本來就對!」季子安忿忿不平的控訴,「今天約了你的女助理來面試,結果你卻給我唱缺席記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和宣孝很難做人?你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助理,不是我們的……」
尤帷岸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謂態度,「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你還給我演這一出?」
「唷,反正女助理馬路上隨便找就是一堆,你當是選總統啊?還要我這個老板親自回去伺候不成?」
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季子安聞言不禁惱火了起來,「她不一樣,她可是我和宣孝絞盡腦汁幫你挖角過來的,這個女人辦事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也許不是本科系畢業,但整理資料有條不紊……」
尤帷岸再次截斷他的話,安撫著他的脾性,「現在告訴我,你們搞定她了沒?」
「當然了,她很配合,一個星期後正式上班。」
「那就沒問題了。」他急著想收線。
「什麼叫沒問題了?你幾點回辦公室,一些細節我們得討……」
季子安的聲音還卡在喉頭,尤帷岸即匆匆的擋回了它們,「不了,今天不回去了!」說罷,他徑自掛上電話。
「講完了?」林梓雅跨坐在他的下月復上
「當然得盡快打發他,誰教你已成功地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哦,你真是媚!」
他抿唇一笑,下月復卻被她索求的舉動弄得火熱難耐
這廂是梟梟,而那廂的季子安則是盯著不斷傳來嘟嘟聲的話筒發怔。
「他居然掛我電話!」
「別氣了,敢情你是忘了,每回打完一個官司,那小子總會自動休假一天,這一天你別想找他談任何事情,他都沒空,他只會忙著和女人,發泄他那旺盛的精力!」韓宣孝同情地拍拍好友的肩頭,替他將話筒歸位。
想想,他不也常常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尤帷岸那家伙的無情呢!沒辦法,浪蕩子將所有的熱情都給女人了,他們這兩個合伙人只能苦哈哈的做牛做馬,收拾他扔下的工作……
德意律師事務所
「宣孝,你說可不可惡,都十一點了,那小子竟然還沒來上班!」沖進韓宣孝的辦公室,季子安馬上劈來一道不滿。
「我知道,他三分鐘前打電話來跟總機交代過了。大少爺他才剛起床而已。」韓宣孝見怪不怪的說。
「真是食髓知味的家伙!以前休一天就已經很過火了,難道現在還想一口氣放個兩天假嗎?」
「不要讓他听見了,否則他極有可能會采納你的意見。」
「不準!」季子安咆哮過後,忙著澄清,「不是我要像女人一樣小家子氣、愛計較,只是事務所既然大家都有份,三個人也都領同樣的薪水,為什麼我們兩個就得成天耗在這里,而尤少爺的時間卻可以自己安排?打完一個官司就有假期?哼,他還真是享受!」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心里不平衡。
他很不爽看到尤帷岸那不可一世的自負及不容小覷的智慧,更無法認同他對女人評判性的審視,還將她們分類成可得與不可得,仿佛他是多尊貴的君主似的!
那個該死的男人,像是毒品一樣的令人上癮!
他到底有什麼魔力,竟讓許多女人前僕後繼的貼過去,他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有女人會屈服在他的眼神底下。
他的女人簡直一分鐘就有一打!
見他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韓宣孝忙不迭的也附和幾聲,「他自動休假我是沒有意見啦,只是他常常在我面前夸耀自己的魅力,就很討人厭了!」
「沒錯!」季子安義憤填膺,目露凶光,似乎也深受其擾,徑自學起尤帷岸自認瀟灑的模樣,矯情地模仿話題中男主角的語氣——
「不是我自夸,我身邊的女人個個貌美如花,不是小家碧玉型的氣質才女,就是放浪狂野型的冶艷美女,身材妖燒火辣不說,還總是將我伺候得暈陶陶的……」
「真惡心!」兩人突然異口同聲的下了注腳。
「想不想惡作劇?」一派正經的韓宣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似乎有個計劃已經成形許久。
「惡作劇?!」季子安有些模不著頭緒。
「沒錯。」韓宣孝不疾不徐地自一堆文件中,抽出那張最顯目的粉紅色宣傳單,「喏,你看過後,給個意見吧。」
「這是什麼?」
季子安望著最上端印著斗大的幾個字——錢來也婚姻介紹所,左方是幾張女孩子的照片,而右邊則是介紹著基本的個人資料。
他不知道光靠這張紙如何能報復得了尤帷岸。
「我打算送他去相親。」韓宣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太清楚要對付那個常常不假自休的合伙人,一定得下猛藥。
「相親?!」
「你說這個好不好?」他指著宣傳單最下方的那張相片。
季子安審查的目光溜了一圈,「你在開玩笑嗎?」怕好友方才眼花了,沒看清楚,他熱心的將宣傳單再送近他面前幾寸。
「這個女人長相這麼平凡,又如此愛國,那個挑剔的家伙絕對看不上眼的。」
「選他看得上眼的,豈不是一見面又要讓他給吃了?」
「你到底有什麼好主意?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沒問題,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你認為帷岸會和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交往嗎?」韓宣孝神秘兮兮的問道。
「當然不會!」
「換句話說,他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這個女人交往嘍?」
「廢話!」答案理所當然是肯定的。
韓宣孝滿意的笑了,不慌不忙的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白紙黑字的契約書,「看看我剛才擬定的契約,我有辦法讓那個浪蕩子破自己的誓戒,和一個不美、也不漂亮、身材更不魔鬼的女人交往,這樣日虧他就再也不能在我們面前炫耀了。」
「真的?」他不太相信。
「讓我們兄弟倆通力合作來圖個耳根子清淨,你覺得如何?」
他信心滿滿的氣勢,教季子安被收服了。迫不及待地看著那張契約書的內容,越往下看嘴巴擴得愈大,笑得得意極了。「宣孝,真有你的!」
「若不是看你被他氣得七葷八素,我哪想得出這個法子。」他謙虛的回應。
「最好能親眼看到那個家伙玩女人玩到被討伐,我才會覺得過癮!」
「帷岸如此玩世不恭,怕是以後會有報應。」朋友那麼多年了,韓宣孝多少會替他擔心夜路走多了遲早會遇上鬼,屆時不要得不償失就好了。
「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季子安的表情瞬間很是挫敗,「宣孝,你的契約是擬得很好啦,只是女方會同意嗎?我怕她不肯簽名……」
「在你的觀念中,會來參加相親的女人所圖為何?」相對他的擔懮,韓宣孝仍是一副鎮定自若。
「當然是找個好對象,結婚生子……」語末盡落,季子安已然有些了悟。
「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標準的賢妻良母型,想在二十三歲將自己推銷出去,肯定是她千禧年最大的目標。」
「沒錯!」季子安松了口氣,愈笑愈盡興,就等著看好友「帶屎」的臉。
「等一會兒下班我就拿去「錢來也婚姻介紹所」給女方簽名,至于帷岸,就更好搞定了……」
季子安接腔說道︰「怪只怪那小子對我們太信任,每回簽任何文件從不看內容。」
他們對視一眼,不禁露出會心一笑——尤帷岸絕對料想不到,他們竟會利用他的信任,將他一軍!
黃昏時刻,白天與黑夜有著淺淺的重迭。
「阿音,我的話你有沒有听進去?」
「有啦!」
尹彤音剛下野雞車踏入家門,本想好好的先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無奈她的母親無視她從台北回到屏東的舟車勞頓,硬是將她困在客廳,不讓她有機會遁逃。
「人家阿君十八歲就嫁人,孩子都生一個了,你這個,做大姐的,什麼時候才打算交個男朋友?」再也受不了那些三姑六婆的指指點點,尹母不得不逼長女結婚。
「媽,我和小妹不同啦!」小妹和妹婿是青梅竹馬,兩人高職一畢業,立刻奉子之命成婚,而她連一個兒時的男玩伴也沒有,能和誰湊成一對?
似乎從小,她就不得男孩子的緣,不討他們的喜愛……
「平平都是女孩子,哪兒不同款?女孩子結婚生小孩是應該的,你麥去都市吃頭路就去學人不結婚……」
彤音實在是招架不了母親的撈叨,「我不會啦!」
「你攏二十三歲了,早該嫁了,村子里像你這種年紀的女孩已經嫁得差不多了!」
「媽,你不要一直拿我和別人比……」要比為什麼不和台北那些三十好幾的女強人比,這樣至少毋需遭受逼婚的危機。
尹母委屈的埋怨道︰「我怎麼能不比?厝邊頭尾不時問我︰「你大女兒什麼時候才要嫁人?」人家一直問,我歹勢得要死!我看這樣好了,我還是幫你安排相親……」
又是相親!彤音頭痛欲裂。
怎麼最近身旁的人因為各種目的,紛紛打著,不同的名義,有志一同的全想安排她去相親?
「免啦,我的朋友已經有幫我安排了。」嘆了口氣,為了躲避這一攤,她不得不招出阿寶的如意算盤。
那個女人窮瘋了,人性泯滅、喪失理智,三兩下便把好友出賣了。
前天她才簽了一份類似契約書的文件,老實說,她根本不知道內容為何物,可是阿寶頻頻保證對她只有好處,簽了準沒錯……
她也真是很好拐騙,乖乖听話的簽了姓名,並任由她塞了一張注明時間、地點的心紙條至手中,準備明天晚上回台北時順道去赴約。
可是——和一個陌生男人相親,她怕不怕?
怕,她當然怕。怕自己的外表過不了男人那一關,怕自己被嫌棄得一無是處……
打從知道好友的主意後,她緊張得失去了平日的好胃口,體重一口氣連掉了五公斤,若說這是最好的減肥方式,一點也不為過。
但,她仍舊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
盡管自由戀愛是婚姻市場的主流,但尋不著另一半的曠男怨女卻四處可見。像是高學歷、眼光哥、工作過于忙碌、職場封閉,或是生性害羞的,的確較難覓得理想的另一半。因而,央人介紹——相親,乃為拓展機會的不二法門。
用不著細想,也知道她在這層人際關系中失敗的原因,就是受限于生性害羞,而造就這樣忸怩的個性,則起因于她的身材!
「真的?」聞言,尹母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嗯。」反倒是彤音的臉上波瀾不興,一點把握也沒有。
到目前為止,她很滿意這樣的生活,雖有點孤獨卻活得自在。若是相親不成,這樣下去應該也是不錯的吧!
「對方條件怎樣?」尹母拉著女兒的手,問得興致勃勃、熱情滾滾。
「應該不錯吧!」肯定不錯。
阿寶既然都已經賣友求財了,那麼肯定能撈盡量撈,絕對淨挑些經濟條件優越的男人來和她認識,好謀取最大的利益。
「看過之後,別忘了打通電話回來告訴我一聲,阿母卡幫你做決定。」
「媽,你未免太心急了吧?」望著母親熱心的模樣,彤音不禁暗自慶幸為她安排相親的是阿寶。
死黨介紹的對象,若是不喜歡還有理由推辭;若換作是親戚朋友的好意,到時候想拒絕的話,恐怕一出口就會被狠狠的堵死!
「別忘了,你已經二十三了!」
開口閉口都是二十三這個數字,到底二十三歲老不老?她認真的質疑了。
「好啦,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我怕你會失望。」
「你說的是什麼話?男方條件若是優秀,你想盡辦法也要留下好印象給人家,這樣才有機會繼續交往,懂不懂?」尹母不厭其煩的教導相親時的秘訣。
「我知道。」瞭然應允是唯一的月兌逃之道,彤音拚命順著她的話,給予正面的回應。
「對了,下星期我就正式換事務所上班了,等一切都上軌道之後,我再留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