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才知道 第2章 作者 ︰ 寧靜

她睡得很不舒坦,感覺自己無法翻身,還被局限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密閉的空間空氣不流通,讓她全身冒汗,正當她想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時,一雙帶點冰涼的大手擱放在她的領口上,替她解開上衣的鈕扣。

不對!怎麼會有人在替她解鈕扣?

她倏地睜大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俊容及他定住的動作時,她惱怒地漲紅了臉,不由分說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要做什麼?」她緊揪住自己的領子,惡狠狠地盯著男人。

「妳流汗了,我只是要替妳解開上排的鈕扣。」他攤開雙手,表情帶點無奈,又帶了點無辜。

因為不知道要帶她去哪里比較好,他只好帶她來海邊,讓她睡在車子里,怕夜晚開冷氣會太冷,他只開了空調,沒想到她還是流汗了。

路詠心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他就是在公園里借她手帕,又在pub里替她解圍的男人。

她看了眼身上完好的衣著,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他了。

「對不起,我以為你……」她突然間詞窮,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妳以為我要非禮妳?」他挑眉,雙手交抱在胸前。

「我如果要佔妳便宜,我會直接帶妳到賓館或者是Motel,何必讓妳睡在車子里,又載妳到海邊來?」他解釋道。

路詠心垂下眼,心里充滿愧疚。「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為人,你借我手帕,還替我解圍,我居然打了你!要不然……我讓你打回來好了。」

她閉上雙眼,抬高下巴,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談之翊仔細看著她的小臉,發現她不但眼皮浮腫,雙唇干澀,臉頰上還殘留著淚漬,實在有夠狼狽。

然而,這樣的她,卻讓他的心跳忍不住漏跳了兩拍。

等了半晌,男人好像沒有動靜,她偷偷地張開眼楮。

「先生,你……」怎麼還不動手?

「算了吧!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就當我剛才被蚊子叮了一下好了。」他笑著擺了擺手。

幸好她的力道不大,這一巴掌聲響雖大,卻不會很痛。

路詠心愣愣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失神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怎麼這男人笑起來,竟比女人還要好看啊?

「謝謝你寬宏大量,不計較我的魯莽。」她趕緊低頭道謝。

「其實,我也有錯,我不應該沒有征求妳的同意,就私自帶妳到海邊來。」他誠心地說道。

「不、不!先生,我很感激你的決定,因為,我很喜歡大海,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到海邊了,我很高興你能載我到海邊來。」她忙不迭地解釋。

「談之翊。」

「咦?」

「我的名字叫談之翊,別一直叫我先生。」他從皮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他不喜歡她用「先生」這麼陌生的字眼叫他。

路詠心也從皮夾里抽出一張舊名片給他。

「妳是雜志社的記者?」他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是從前,我已經辭掉記者的工作了。」她落寞地垂下眼。

為了前男友,她寧願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只為了挪出多一點時間陪他,沒想到,他們還是分手了。

談之翊沉默了幾秒鐘,思忖著,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

女人可以為了心愛的男人放下工作,而男人,卻不見得肯為心愛的女人放棄。

「妳現在有什麼打算?想看看海,吹吹海風,還是回家?我可以載妳回家。」他放柔語調問著。

他看得到她眼里的悲痛。

「我、我想看海。」她毫不猶豫地月兌口而出。

「那就來吧!」他打開駕駛座的門,在車外朝她招手。

路詠心也打開車門,往白淨的沙灘奔去。

他們並肩而坐,看著太陽緩緩從海平面的另一端升起,刺眼的陽光照得他們睜不開眼。

「大自然就是這麼奇妙,不管妳今天是開心還是難過,太陽依舊升起,大海依舊湛藍,日復一日,從未改變。」他有感而發地感嘆。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她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

她听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也不算安慰,只是想告訴妳,不論妳有多傷心、難過,日子還是得過下去,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何不放開胸懷,忘掉痛苦的事。」

路詠心看著前方的大海,突然覺得找不到話語可以反駁他。

並非她不想反駁,而是,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陌生人,他卻肯陪她坐在沙灘上吹海風,看太陽升起。

光是這分心意,就讓她的內心感動極了。

他們在沙灘上坐了一會兒才離開海邊,彼此都沒有承諾下次會不會再見面。他們似乎都認為,只要有緣,彼此一定會再相見的。

☆☆☆

南台灣的海岸線,風景如畫,一年四季都吸引了大批的人潮前來旅游,為了忘卻失戀帶來的傷痛,路詠心獨自到海邊散心。

她身著細肩帶的水藍色條紋上衣,搭配深藍色的超短熱褲,長發扎了個馬尾,頭上戴著一頂大草帽,整個人看起來俏麗又時髦。

突然,一陣強勁的海風吹過,將她的草帽吹走了。

「啊?我的草帽!」她邊呼叫邊追。

那頂草帽是杜佑權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很喜歡,雖然兩人已經分手,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將草帽給撿回來才行。

看到草帽被風吹到海里,隨著海浪越飄越遠,她的心里著急起來。

「怎麼辦?那頂草帽是佑權送給我的禮物,絕對不能丟掉的。」無法擁有他的感情,至少要將他送給她的禮物留下來。

沒有考慮太久,她就跳進海里,揮動著手腳,追著自己的草帽。

游著游著,她發現自己的右腳好像抽筋了,腳底板不斷抽痛著,因為疼痛,她無法再繼續游泳,整個人開始在海面上載浮載沉。

「救命!」她連呼救都感到虛弱無力,因為右腳實在太痛了。

剛好來南部與客戶談完一樁生意的談之翊,正坐在沙灘上愜意地曬太陽,當他抬起頭朝海面眺望時,看到了一顆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頭顱。

「搞什麼?有人落水了嗎?」他倏地摘下墨鏡,想看個仔細。

「真的有人落水了,救生員呢?」他的視線朝四周梭巡著,果然看到有兩名救生員正在另一端的沙灘上,旁邊還站著兩名身材惹火的辣妹。

「真是的,只顧著和辣妹搭訕,竟然不知道有人落水了?」他站起身,快步往前跑去。海邊雖然有一些人潮,卻沒有人注意到在海里浮沉的人,而且,如果再通知救生員前來救人,恐怕會耽擱救人的寶貴時間,衡量之下,干脆由他自己下水救人比較快。

他跳下海里,以極快的速度往溺水那人的方向游去。

「喂!妳還好嗎?」他朝前方不遠處正在海面上掙扎的人喊道。

「我……抽筋了。」她虛弱地回答。

她雖然右腳抽筋,但靠著雙手及左腳的打水舞動,勉強還能讓自己的身體不至于一直往下沉,只不過,她無法順利地移動。

當談之翊見到對方的臉時,他驚訝地睜大眼。「妳……」

老天!他們怎麼又見面了?他最近是流年不利嗎?還是運氣太差了?

怎麼會一直遇到她這個大麻煩?

「抓著我的手臂,我帶妳游回岸上。」他的大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胸膛帶。

這麼一抱,他才發現她好瘦小,身子很單薄,個子也很嬌小。

一股憐惜之情又倏地冒了出來。

路詠心被他的大手攬住,一顆始終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呼出一口氣,幾乎將自己埋進他的胸膛里。

她怎麼也沒想到,為了追回自己的草帽,她竟然在海里溺水了。

當他們兩人回到岸邊,才想要喘口氣時,談之翊劈頭就罵。

「妳在搞什麼鬼?不想活了是不是?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必要想不開嗎?」他氣呼呼地瞪著她。

「我……」她吞了口口水。

正想反駁,他又繼續斥喝。「當妳想尋短的時候,妳有想過妳的家人嗎?妳忍心看他們為妳而難過、痛苦嗎?」

「我不是……」她大口喘氣,平緩著剛才受到驚嚇的情緒。

他繼續罵道︰「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妳前男友一個男人,妳犯得著為他做出這種傻事嗎?妳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很擔心妳?」

「談先生,等一下!你搞錯了,我並沒有想不開,我只是想要撿回我的草帽而已。」趁著他喘口氣的空檔,她趕緊開口澄清。

「什麼?妳不是要跳水***?」他眨了眨睜得大大的雙眼。

罵了老半天,原來是他搞錯了?

「我只是要撿回被風吹到海里的草帽,在海里時又剛好右腳抽筋,才會無法動彈,其實我會游泳的。」她不疾不徐地解釋。

「原來如此,那妳剛才干嘛不早說?」害他氣急敗壞地罵了她一頓。

「對不起!我只是想先喘口氣,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對了,剛才好像听你說你這幾天一直很擔心我,是真的嗎?」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發窘的臉龐。

他的臉上閃過一道不自然的潮紅,讓她看得有點失神。

原來,男人臉紅的樣子竟然這麼可愛?

「我只是一時心急口快,才會口誤,妳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偏轉過頭,故意不看她。

路詠心隱忍住笑意,朝他鞠躬道謝。

「不管怎麼說,這是你第三次幫我,我依然要向你說聲謝謝。」

「不必了,只要妳不要再做出讓人捏一把冷汗的事就好了。」他不以為意。

「說到草帽,妳的草帽撿回來了沒?」她差點丟了一條小命,不就是為了撿回草帽嗎?

「沒有,草帽好像飄到暗礁區那一帶了。」她根本不敢往太遠的地方游去。

「那頂草帽對妳而言很重要嗎?」他盯著她微蹙的眉心。

她垂下眼,點了點頭。

「好,妳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幫妳撿回來。」話畢,他就又跳進海里了。

「啊?等一下!」她想制止他,無奈手腳利落的他,已游了好長一段距離。

他越游越遠,直到身影被礁岩遮蔽住。

怎麼辦?那邊有好多暗礁,萬一不小心受傷怎麼辦?她越想越害怕,開始在岸邊踱步。

早知道他要替她撿草帽,她就不告訴他實情了。

如果他因為幫她而受傷,她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沒多久,她總算看到談之翊的身影出現在海面上,他朝她游來,手里還拿著一頂草帽揮呀揮的。

她笑出聲來,同時也發現眼角流下一滴淚。

「喏,草帽拿回來了。」他將草帽交給她,臉上的表情很慎重。

「謝謝。」她的回答有點哽咽。

他發現了她眼角的淚珠。「怎麼哭了?擔心我找不回草帽嗎?」

「才不是。」她斜睨他一眼,趕緊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是擔心你。」她真誠地望著他。

听到她這句話,他覺得胸口像是被某種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故作瀟灑。「傻瓜,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的泳技好得很。」

他揉了揉她的頭頂,藉以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感動光芒。

算她有良心,知道擔心他這個恩人。

「嗯,我相信你。」她綻放笑顏。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她已經開始期待,兩人下次見面的機會了。

☆☆☆

經由朋友的介紹,路詠心來到永藝公關公司工作。

副總簡鈺蓉親自帶領她到辦公室,想將她介紹給公司同仁認識,沒想到全公司的同仁幾乎忙翻天,沒人有空理會新同事。

「喂,小陳,後天浩揚的產品發表會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OK啦!有我在,你不需要擔心啦!倒是你負責的學術研討會進度如何?」

「非常順利,昨天才預演過而已,小楊負責的造勢酒會名單擬好了沒?」

「他好像還在連絡當中,不過,他說詳細流程表已經設計好了。」

「小楊真不是蓋的,大型活動交給他負責準沒錯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將心思放在工作上,直到簡鈺蓉拍了拍手,才引起眾人的注意力。

「各位同仁,我們公司來了一位新同事,她叫路詠心,以前是雜志社的記者,現在轉行往行銷公關發展,你們有誰願意先帶她一陣子?」簡鈺蓉沒有指定人選帶她,因為公司里的每位同仁都是公關界中的精英。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大家平常為了公關活動都忙翻天了,根本沒有人有多余的時間可以帶新人,更何況,這位新同仁還是個門外漢?

「小陳,你來帶詠心。」簡鈺蓉想既然沒有人自願,只好由她來指定人選了。

「副總,我最近真的沒空啦!」小陳皺眉頭,外加哀聲嘆氣。

「小楊,你來帶。」

「這……我資歷太淺,公司里的其它同仁都比我適合。」

簡鈺蓉不悅地蹙眉,雙手交抱在胸前。

小楊在公司待了三年,與其它人相比的確算資淺,但他是公司挖角過來的,在公關界的經歷反而比其它人還要久。

明白大家都在推托,她嘆了口氣。「詠心,這樣好了,妳先跟在我身邊學習,不過,我今天很忙,還無法教妳什麼,妳先看看大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好的,副總。」她乖順地點頭。

原來,公關界的工作並不比記者輕松,她不知道朋友介紹她來公關公司上班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害她?

第一天上班,路詠心只能坐冷板凳,大家都沒有空理她,就連總機小姐都一副很忙碌的樣子,連與她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她只好先做些幫大家倒倒茶水,或影印等打雜小妹做的工作。

「詠心,麻煩妳幫我倒杯咖啡。」小陳將自己的馬克杯交給她,雙眼緊盯著計算機屏幕。

「好的,馬上來。」

她拿著馬克杯,以最快的速度沖進茶水間,倒了杯咖啡後,又馬上返回。

她深知正在想idea的人,最需要咖啡提神。正當她端著馬克杯回來,才將杯子遞出去時,她的背後突然沖出一位急著上洗手間的同事,她的右肩被撞了一下,馬克杯里的咖啡溢了出來,正好滴到小陳桌上的手寫稿。

「哎呀!詠心,妳在干什麼?我昨天想到的點子都被妳毀了啦!」小陳懊惱地站起身,拿起那張被咖啡漬濺到的紙張。紙張上頭寫滿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昨天絞盡腦汁想的,今天還沒來得及輸入計算機,就被她給毀了。

「真是對不起……」她又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撞到她,她才會不小心將咖啡灑了出來。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這張紙可是我的心血耶!」他生氣地握拳,有種想往她頭上敲下一拳的沖動。

他劈里啪啦念了一大堆,突然,一道低沉沙啞的男音介入。

「小陳,怎麼了?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談之翊緩步走進辦公室,瞄了小陳一眼,同時也看到了路詠心。

「咦?妳就是新進人員?」他挑眉問道。

昨天簡副總向他提起公司今天會來一位新同仁,沒想到居然是路詠心?

「談先生,原來你在永藝公關公司工作呀?」她驚訝地摀著雙唇。

「我的名片上頭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我是永藝公關公司的經理。」

「我、我只注意到你的名字,根本沒看你在哪一間公司任職。」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當時,她沒想到兩人真的還會再見面,也就沒有注意到他名片上頭的資料,更何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好意思麻煩他,她帶給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小陳,她的工作是由你來分配嗎?」畢竟見過三次面,好歹也算認識,他關心起她的工作狀況。

「路小姐目前由簡副總來帶,因為其它人都沒空。」小陳攤攤手。

「由簡副總帶?她有時間帶嗎?她最近不是在帶一位年輕小伙子?」他的長指輕撫著下巴思忖。

簡副總對那位小伙子的態度非常特別,他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尋常的關系。當他再度將目光落在小陳的身上時,他邊搖手邊後退。

「經理,你別看我,我真的沒空。」他慌張地趕緊溜回座位上工作。

當他將目光瞄向其它人時,大伙兒紛紛低下頭,有人忙著打電話,有人忙著輸入數據。

路詠心小聲地嘆息著。當新人就是這樣,必須先坐個幾天冷板凳,運氣不好的,還得看老鳥同事的臉色。

她那聲小小的嘆息,正巧被談之翊听見了,他閉上眼思忖了一會兒,才悠悠地道︰「詠心,我看妳這幾天跟著我學習好了,簡副總那邊我會跟她說。」

「你、你要帶我?」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不是傻瓜,她明白自己前幾次與他相遇,都替他帶來不少的麻煩,他肯定感到很困擾,巴不得不要再見到她。

沒想到,他竟然肯親自教導她,這實在讓她不敢相信。

「怎麼?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嗎?還是妳認為以我的資歷,還不夠資格帶妳?」他自我揶揄地問著。

「不、不是的!我從沒這麼想過。」他肯親自教導她,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認為他不夠資格。

談之翊看到她臉上慌亂的表情,他的心里突然覺得莞爾。

她一定不知道她慌張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經理,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倒咖啡?還是影印資料?」她怯怯地問。

「都不用,妳先過來我的辦公室。」他帶著她走進自己的專屬辦公室。

「這里有一件案子,妳先看一下,思考一會兒,待會兒向我提出妳的看法或創意。」他將一份卷宗交給她。

「要、要听我的看法?」她驚訝地睜大眼。

「是啊!當公關人員,最重要的就是創意發想,只要妳肯運用腦袋思考,一定可以想出很好的創意。」

「好,我一定要想出好的創意。」她熱血沸騰地握拳。

看著她對工作重新燃起斗志,他微勾起唇角。

希望這個不同于以往的工作環境,能讓她暫時忘卻失戀所帶來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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