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愛上你 第十章 作者 ︰ 千草

君幻雪卻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愛啊,若是我不愛你的話,你以為你還有命活著嗎?」她無語的吐吐泡泡,愛?他確定他那是愛她,而不是對寵物的關照嗎?當然,把自個兒比喻成寵物是有點虧了。而且梁宛宛發現,似乎越是接近月圓那幾天,他的身體就會有異狀,盡管他從來不說,但是從他的一些細微之處,她還是能發現端倪。而且每當他這種病癥發作時,他總是要抱緊她,緊到她覺得自己快被 成兩段。好在他也僅僅就是抱著她,過了會兒,他的病癥就會慢慢的消退下去。而她的工作,則又多了一項,那就是為君幻雪上藥。他的身上總會時不時的有些自虐過後的傷口,看得出,他是想「以痛制痛」,只不過最後受折騰的還是這具身體。每每看到他身上又多出了一道傷口時,梁宛宛總是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這主兒太狠了!就連對他自己下手都那麼狠!

手中拿著藥膏,她紅著臉,看著眼前這個衣衫半褪的男人。就算已經見過幾次他赤果半身的樣子,可是每多見一次,就會多震撼一次。緋紅的衣袍松垮垮的搭在了兩只手肘間,衣袍的領口垂落在他的後背處,形成一道蜿蜒優美的曲線。頎長的身子慵懶的倚在了床邊,他那頭長長的黑發披散在肩上,有幾縷發絲垂到了光果的胸前,更給人增添了無數的想象。走得近了,便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卻又如一眼萬年,有著一份極致的專注。他身上的肌膚,和臉上一樣,呈著一種上好的白玉色,只是那些細碎的傷口,破壞了這份完美無缺,平添了一份殘艷

梁宛宛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了,眼楮往哪兒放都不對,「要不,我找松幽奇詹他們來?他們上藥應該比我有經驗多了。」她干笑著提議道。「不必了,你來上藥就可以了。」他伸長手臂,把她拉到了跟前。梁宛宛于是乎也只能純當欣賞半果美男了,手指沾上藥膏,一點點的往著他身上涂抹。指尖踫觸著他的肌膚,更清晰的感覺到彼此溫度的差異。驀的,她發現他左手的虎口上有著一處新的傷口,像是被牙齒咬的。以他的武功,她能想象到的可能性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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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個痛,今天又發作了?」梁宛宛抬起君幻雪的左手,盯著那傷口仔細的瞧著。「嗯。」他混不在意的答道。「真的不用看大夫嗎?你每次發作起來的時候,好像都很難受的樣子。」她開始小心翼翼的給他的虎口上了藥,還特意的用紗布包扎了一下,免得傷口感染了。他低低一笑,「這種痛,是沒有大夫醫治得了的。」她心中一凜,「絕癥嗎?」「你若說是絕癥,也未嘗不對。」歷代以來,君家有多少人因為尋不到命依,最後承受不了這種痛而自殺的。絕癥……絕癥……對于找不到命依的君家人來說,的確是絕癥。梁宛宛把裹著他糊口的紗布打了個結,看著君幻雪微垂的眸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別灰心,也許某天你找到了什麼神醫,就能把你的絕癥給治好。」不是都說古代的神醫是什麼疑難雜癥都能醫的嘛!

說到了神醫,她驀的想到以前听到的那些江湖八卦,「對了,不是有個和你齊名的「劍神醫」里的邪醫東方刑尊麼,你不如去找他試試?」

他慢慢的拉攏紅衫外袍,從容的系上了腰帶,瞥了她一眼,「看來你倒也知道些江湖的事兒。」

「客棧里,常常都有人說這些事啊。」話匣子打開了,她倒是又有了打听八卦的熱情了,「對了,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叫銀劍,而不是什麼琴之類的呢,你的成名武器不是琴嗎?」把手中的藥膏放好,她干脆拉了張椅子坐到了他身邊,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瞅著他。

「自然是因為我最擅長用的是劍了。」「那你的劍呢?」她可從沒見他拿過什麼劍。「我的劍和我的琴聲一樣,出現的時候,便是有人要死的時候。」他嘴角彎彎,像是耐心的教導寵物,什麼是可以知道的,什麼是不可以知道的。她咽了咽口水,既然如此,她寧可永遠見不著他的劍,「那江湖上說,你17歲的時候,真的是用翠玉雪琴掃平了黑崖寨200多口人?」「是吧,不過我倒不記得到底有多少人了。」他懶洋洋的答道,顯然對此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她為那些死去的人哀悼一下,「你殺了那麼多人,不會有什麼……呃,心理陰影嗎?」

此時此刻,梁宛宛並沒有對君幻雪雙手沾滿血腥感到什麼厭惡,單純的就只是好奇而已。說到底,她還是努力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從心底深處,並沒有想真正的融入到這個古代中,對她來說,她就是一個觀眾,正在觀看著一部立體聲古代的電影。君幻雪挑眉,「什麼是心理陰影?」

她想了想,這畢竟是個現代的名詞,于是換了種說法,「就是你會不會事後有害怕或者後悔之類的感覺?」

「為何要害怕,又為何要後悔呢?若是我不殺他們,那麼將來會後悔的人就該是我。」那一夜,翠玉雪琴的琴音響徹了整個黑崖寨,那一夜,是他的手上第一次沾染上如此之多的鮮血,更是那一夜,他發現,原來他終究不過也是個瘋子,看到那麼多的殘肢斷軀,居然沒有絲毫的感覺,甚至于當一對眼珠子落在了他的腳邊時,他都可以無動于衷的踩過去。

梁宛宛看著君幻雪像是有些陷入沉思的模樣,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他回神,虎口被裹了紗布的手抓下了她的手,「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她的手背貼著那白色的紗布,這才想起東拉西扯了一堆,倒忘了最開始的問題了,「你說,那個邪醫東方刑尊,能治好你的絕癥嗎?」「治不好的。」他淡淡道。「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他,讓他看診斷過?」「不曾。」

「那你怎麼……」「可以救我的,只有你。」他把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心髒位置,那雙漆黑的鳳目,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若是你在,我可以活,若是你離開了,我會死。」

他說的是實話,可是她卻以為只是一種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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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宛突然在想,難道君幻雪真的如他所說的愛上她了,而且感情還放得很深了?這個想法一旦生成,邊在腦子里扎了根,還迅速的茁壯成長。對于感情這種事,雖然她還有些懵懵懂懂,但是卻絕對不喜歡拖泥帶水,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看到有女主角明明心里愛的是別人,可是又貪戀另一個男人的溫柔,結果一直在兩個男人中搖擺不定,她還特鄙視,覺得這樣的女人,不光累自己,還累著別人,可謂害人害己。一想到了這些,她便覺得自己該說清楚,于是她很認真的問道,「君幻雪,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嗯。」他輕輕的應著,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

心,猛然的像是漏跳了一個節拍,因為他的動作,亦或是因為他如此毫不猶豫的回答?梁宛宛已經不清楚了。她只能勉強壓下心中那份淺淺的,開始發芽的悸動,對著他道,「可是你和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因為我不會愛上這里的任何人。」

當她說出了這句話後,她感覺到那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捏得她整只手都痛得要命,像是碎了所有的骨頭般。

然後她看到了他的頭緩緩抬起,眼中的陰郁讓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他的表情冷得煞人,她從來不知道,他的表情,可以冷冽成這樣。那冰涼涼的眼神,狠狠的剮著她。

她頓時覺得不止手痛,就連心髒都在隱隱作痛。

「這麼說,從始至終,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了?」他的聲音,像落下的寒霜,砸在了她的心窩上。

梁宛宛吶吶著,只覺得君幻雪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有種緊張的慌張感,似乎那個一直以來維持著兩人「和平」的表象,在漸漸崩塌了一樣。

「說啊!」他的音量漸漸提高。

「我……」腦子在看到他冰冷如霜的表情時,就亂成了一團,也許……也許她不該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也許……也許她該考慮用更好的方式來說。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已經起身,拉著她的手,把她狠狠地朝著牆邊推去。嘩啦啦!

她的身子的擦過了幾案,幾案上的那幾個價值高昂的花瓶就這樣碎了一地。她的背重重的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她的周身全都是他的氣息,壓抑而灼熱。

他把她的兩只皓腕夾在一起,扣壓在她的頭頂上。他的身子貼壓著她的身子,甚至與她的雙腿,都被他的腿死死的抵住,梁宛宛本能的掙扎著,卻徒勞無用,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隨意擺動的木偶,沒有了一絲的自由。「痛!」背痛,手痛,她叫了起來,「君幻雪,你先松手,有話咱們好好說。」「難道我之前對你好好說得還不夠多嗎?」他的臉逼近她,表情依然冰冷,嘴角盡是嘲諷,「梁宛宛,你好,你很好!」

被這麼折騰,她也來氣了。畢竟到了古代,時時委曲求全並不是她的本性,「你憑什麼生氣,相愛本來就是要兩個人都願意才成的事情。我只是對你說我不會愛上你罷了。」

「不、會、愛、上!」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若是你不會愛上,那麼為什麼要答應了不棄我,為什麼要發下誓言永遠呆在我身邊,又為什麼看著我痛,還要回來?為什麼你不跑得遠遠的呢,干脆讓我活活痛死,不是更好嗎?」

「我……」有些,是她不得已而為之,有些,是她不忍心而為之,又有些,是她……

「宛宛,我說過,我並不是一個耐心好的人,我可以等,卻不代表我會接受這樣一個回答。」他低頭,卻像野獸一樣的啃咬著她的唇瓣。

不會愛上!不會愛上!

這幾個字,就像是無比沉重的巨石,敲在了他的心頭,而他,卻悲哀的只能借著身體的踫觸,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哀求,她的存在……「別……唔……君幻雪……你別……」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她的口中飄出,卻引得他更加變本加厲的對待。

他的唇,一遍遍的啃吻著她,他的手,捏遍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捏痛了她,可是無論她再怎麼哀求,再怎麼掙扎,他卻依舊重復著同樣的動作。

他看著她被染上的

卻笑得宛若是像哭泣。他俯在她耳邊,靜靜的說,「宛宛,你真該讓我活活痛死算了。只是現在,你後悔了,卻也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因為他已愛上了她,因為他已經沉淪了,因為他對她的陪伴,已經上了癮,戒不去,舍不掉……

她是他的命依,若是不曾相遇,那麼她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個命依而已。

可是遇見了,踫著了,卻才發現,原來,命依也是一種毒,是比滿月的痛,更加厲害的毒,所以一旦痛起來,便會更加的苦,更加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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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宛發現自己算是徹底喪失人生自由了。

她只記得,她被君幻雪撫弄得很累,很困,她不斷的哭,不斷的嚷,甚至不斷的求饒,可是都沒有用,他就像是鐵了心似的,只想看到她掉下更多的眼淚。

而當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卻發現手腳皆不能動。

她驚呆了,本能的叫了起來,「我……我怎麼不能動了?」

「只是點穴而已。」君幻雪側躺在梁宛宛的身邊,手指落在梁宛宛赤果的肌膚上,像是彈琴撥動琴弦似的輕輕勾劃著手指。

梁宛宛從來沒想過點穴的事兒,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一直以為這只是電視劇和小說里杜撰的呢。只不過被點穴,不代表沒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著,她可以清晰的自己的神經隨著他的手指而跳動著,他每踫一處,那一處便發燙。身子的溫度,似乎越來越灼熱了。

所以她漲紅著臉道,「你……你……快解開我的穴道。」

他卻充耳未聞,只是拿起昨天褪下的衣衫,一件件的替她穿上。梁宛宛的臉頓時充血了,紅得火辣。當他為她穿戴好了衣物後,伸手抓住了她赤果光潔的腳。

他的手掌包裹著她的腳底,指月復輕輕的蹭著她的腳背,垂著眸子,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腳,像是在看著什麼稀世寶玉一樣。

梁宛宛越發的窘迫,可偏偏全身上下動不了,連抽回腳丫子都不可能。

瞧得夠了,他揚起眼梢,那濃黑的睫毛就這樣「刷」的一下子揚了起來,「你說,若是把你這兩只腳掌砍下來了,你是不是就能安著心呆在我身邊,愛著我呢?」

她全身僵硬,額頭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覺得這法子好嗎?」他問她,問得極其溫柔。

梁宛宛只覺得,若是她此刻點頭說上一句好,他只怕真的是會把她的腳砍下來的。這個男人,現在這模樣,簡直就像是——瘋了!

是的,雖然他的神情是冷靜的,可是他的眼神里,卻蘊藏著一種濃烈到要毀盡一切的決絕。

驀然間,她有著一種害怕的感覺。

「別……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不愛你,只是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總有一天,我會回到我自己的時代,所以我並不可以愛上這里的任何人,所以……所以……我才不能愛上你的。」她急急的解釋道,甚至主動的道出了自己的來歷。

「不是這個時代?」他的手慢慢的松開了她的腳。

她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干脆說得更明白一些。也許他可以明白她的苦衷,也許他可以體諒,「我其實是來自千年後的時代,只是因為一些意外,所以不小心到了這里,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又或者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離開這個時代,回到未來我本該在的年代。」不過到底什麼時候會再見到這兩個自稱神仙的笑P孩,梁宛宛其實自己心中也沒多少底。

說完後,她緊張的看著他,想著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她的話。

「你是——千年後的人?」

「真的,若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我知道的將來歷史中會發生的一些事,比如……」

「夠了!」他打斷她的話,「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也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是不相信嗎?」她失望的合上眼,卻沒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思。

千年後的人麼?她的無法查出的來歷,她教授廚子那些新奇的食物做法……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可是即使如此又怎樣呢?「你要我相信什麼呢?相信你是千年後的人?相信你終有一天會離開我?還是相信你是注定不會愛上我的?」

她被他那狂烈的語氣所震住。

「所以,我寧可什麼都不相信!」

這是他最後回蕩在她耳邊的聲音。

原來,她之前的日子過得真是太舒心了,以至于現在,便可以說是淒慘了。

日日夜夜,君幻雪就把她關在了屋子里,不準她踏出一步,她的三餐由松幽奇詹送來,而每天的夜里,他總會點了她的穴道,擺布著她的軀體,就算她拼命的懇求他解了穴道,保證不會反抗,他卻輕輕的笑著,手指撫模著她的敏感帶,「宛宛,你的謊話太多了,還是這樣乖乖的不能動彈,我才會安心些。」

梁宛宛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囚禁著的白老鼠,而松幽和奇詹每次看到她,便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終于有一次,他們二人齊齊的跪在了梁宛宛的跟前,不斷的嗑著頭,「請梁姑娘不要再傷家主的心了。」

「你們這是干嗎!」梁宛宛呆住。

「只盼梁姑娘能了解家主的一片心意,別再這樣折磨家主了。」松幽抬起頭,額前紅紅的。

折磨……她有能力折磨那個男人嗎?

奇詹也抬頭道,「梁姑娘,對家主而言,你太過重要了,家主對你是不會放手的,若是你對家主還有幾分好感的話,就請你接受了家主吧,于他于你都好。」

「可是我根本不能愛他,接受他。」梁宛宛的意思,是自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即使她對君幻雪,有過幾分心動,有過幾分疼惜,可是這些,卻遠遠比不過自己在21世紀的親人和朋友們。

但是松幽奇詹二人卻沒明白這份意思。

松幽急道,「你可以接受的,可以愛的,你是家主的命依,若是你不能的話,還有誰能夠呢!這些年,家主一直在找你,一直在念著你啊!」

又是命依這個詞!梁宛宛眸光閃了閃,「那麼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命依,更何況,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君幻雪,他怎麼就一直找我,一直念我?」

「命依是……」

「松幽!」奇詹猛地打斷了松幽的話,那是君家的秘密,沒有家主的允許,是絕對不能說的!

松幽卻只是望了奇詹一眼,道,「你就讓我說吧,家主不願說,我只怕梁姑娘永遠不明白家主這些年的苦,這些年的痛!」

奇詹一哽,別開頭,卻不再說什麼了。

松幽繼續對著梁宛宛道,「命依是君家人的解藥,在君家,每一代人中,總會有一個人,繼承一種奇怪的血脈,越接近滿月的日子,身體就會越痛,而滿月的那夜,身體會痛到極點。這種痛,會在他們很小的時候開始發作,然後隨著年齡的增長,痛楚也會隨之增加。而只有一種人,可以救他們。」

梁宛宛只覺得心髒砰!砰!的跳動著,聲音清晰無比。

「那就是命依。命依可以化解這種痛,只是沒有人夠知道命依在哪里,何時會出現。而且這世上,每個繼承那份血脈的君家人,他們的命依只有一個。對于君家的人來說,要找到命依,太難太難了。可是……」松幽緊緊的盯著梁宛宛,「家主找到了梁姑娘你,你是家主的命依,求求你,別再讓家主受那份罪了!」

說罷,松幽又開始嗑著頭,一旁的奇詹也跟著松幽嗑起了頭。

梁宛宛只覺得口干舌燥,滿腦子都是松幽剛才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話。命依……是解藥?可能會有這種奇怪的血脈嗎?可能會有那麼奇怪的痛嗎?不能用藥來醫治,卻要用人來醫治?

她吶吶著,卻回答不出一個字,直到有人推門而入,一聲輕喝,「夠了。」

奇詹和松幽面色霎時變得蒼白,看向來人,「家主!」

君幻雪走到二人面前,「念在你們跟在我身邊多年的份上,自己去刑堂領罰。」

「是。」二人面色難看,卻是恭恭謹謹的退下去了。

梁宛宛直覺的認為那刑堂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看了看君幻雪,問道,「他們會受什麼樣的罰?」畢竟,他們受罰,和她多多少少有些關系。

「只是挨些板子放點血罷了,死不了。」他瞥了一眼桌上還剩下的飯菜,「怎麼,這些菜色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只是……」她咬咬唇,手心又在冒汗了。這些天,她總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的痛,是君家的血脈所致,要命依才能解嗎?」

「你覺得呢,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不答反問。

梁宛宛被問住了,如果按照現代醫學的觀念,她肯定會說是假的,可是看松幽和奇詹剛才那模樣,卻又是無比的認真。

「我不知道。」過了許久,她才回答道。

他低頭,親親她的臉頰,「無妨,接下去你還有許多的時間可以去想,那些話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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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她被他攔腰抱起,走向了那張偌大的床。

又一次,她依舊被點住了穴道,像個木頭人一樣任他擺弄。

梁宛宛就想著,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會一直延續到她將來看到那兩個小P孩,回到了現代,才能真正結束呢?

看著君幻雪熟練的為她穿著一件件衣服時,梁宛宛還是忍不住的漲紅了臉。

衣物穿戴完畢,他又握住她光果的腳,手指輕輕摩擦著,像是對她的腳很感興趣。梁宛宛真怕他萬一心血來潮,就把她的腳丫子給砍了,于是趕緊轉移話題道,「我……我的荷包,你還沒給我系上。」

「倒是忘了。」他垂眸,伸手拿起了放在床頭的荷包,荷包有些分量,他在她腰際一邊系著,一邊問道,「你倒是很寶貝你這個荷包,總是戴著,里面裝著些什麼?」

「只是點小東西而已。」只不過這個小東西是她唯一沒有當掉的手機。

他沒再追問下去,系好了她的荷包,卻並沒有如往常那樣給她穿鞋,而是突然把她抱了起來。

梁宛宛正疑惑著,下一刻,一排飛鏢,像是天女散花似的朝著她和君幻雪射了過來。她只看到那銀晃晃的亮光,緊接著,紅袖揚起,所有的暗器,已經盡數的被他擊落到了地上。

「出來。」君幻雪的聲音,恢復成了平常的那種雍容倨傲。

數十道黑影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領頭的人手中握著利劍,恨恨的看著君幻雪,「你別指望你的手下了,他們早已被我們的人圍住了,今天若交出家主,還能留下你一條性命,不然的話,休怪我們毀盡這雪寒山莊!」

「家主?君家的余孽叛徒,還不夠格來毀了我的雪寒山莊。」君幻雪嗤笑一聲,抱著梁宛宛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

「你才是真正的叛徒,是你背叛家主的信任,擅自奪權,囚禁家主,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臉說我們是余孽叛徒?」

君幻雪冷冷一哂,把梁宛宛放在了椅子上,柔聲道,「宛宛,等我把這些人打發了,再來幫你穿鞋吧。」

「君……」她沒有來的一陣心慌,這些人說的什麼叛徒、奪權什麼的,還有那個所謂被囚禁的家主又是誰?

君幻雪轉身,對著那些來人,示出了左手的尾戒——那枚歷來君家家主都會佩戴的戒指。

「在君家,向來只會認戒不認人,這戒指在誰的手中,誰就是家主,既然君落花沒有能力來保住這枚戒指,那麼君家的家主便是我君幻雪!」

「大哥,多說無益,他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另一個黑衣人對著那領頭的人道。

那領頭人正想點頭示意,身後卻驀的傳來一陣轟響聲。只見松幽奇詹正帶著人朝著這邊殺過來。塵土飛揚,兵器之聲不絕于耳。

「他們竟然還趕過來了。」領頭人咬著牙,蹦出了兩字,「動手!」

霎時之間,暗處又涌出了好多黑衣人,攔住了松幽奇詹等人,而原本站在屋外的那些人,則齊刷刷的朝著君幻雪攻了過來。

數十柄的劍,布成綿綿的劍陣,密密麻麻得讓人眼花繚亂。只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陷入著這片銀白之中,閃避,側身,游移在那狹小的空隙之中,真正是看得梁宛宛心驚肉跳,只覺得那垂落在身側的手、後背,都已經是冷汗淋灕了。

千萬別有事!她在心中拼命的道,雙眼只緊緊的盯著那抹身影。雖然她不喜歡他的做事手段,但是卻從沒想過他會死。

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覺到了,這里是古代,是與她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的時空。

君幻雪的雙掌在不停的翻飛著,每一招每一式,看起來都是無比的凶險,甚至有好幾次,梁宛宛都以為他已經被劍刺中了,可以眨眼再看,卻才發現那是殘影。他的速度太快,可是他的身姿卻依然是無比的從容。

「琴。」冷冷的一聲輕呵,卻讓所有的人神色一凜。

奇詹身上已經傷了好幾處,鮮血直流,可是卻依然小心翼翼的抱著那把翠玉雪琴,拼死一樣的擠到了君幻雪的身邊,把琴交在了君幻雪的手中。

君幻雪左手托琴,右手搭在琴弦之上,霎時,那些黑衣人全部都停下了攻勢。只是他們並沒有如梁宛宛想象中那樣害怕,而是各自從身上掏出了兩個木質的耳塞,塞入了耳內。

當他們這一動作做完的時候,君幻雪的琴音,也倏然的響起了……

清淙,明媚,卻蘊含著一絲狠厲。這是君幻雪的琴音,也是梁宛宛第一次听到了傳聞中的琴音。原來,這便是他彈奏的琴音,原來,當他彈琴的時候,一身的紅衣,襯著那通透的白玉,黑色的發絲微微揚起,他的神情漠然冷傲,姿態卻是雍容華貴。

她終于明白了當初掌櫃所說的「艷冠天下,風姿卓絕」是什麼意思了。

這一刻的他……美得不似真人,真正讓人覺得該是不可褻瀆,不可靠近,甚至望而生畏卻依然被吸引著,忍不住一看再看。

他的手指,托、抹、挑、勾、踢、打、摘……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風情。

「哈哈哈,君幻雪,你以為你的琴音還有用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根本就听不到琴音……」那領頭人話未說完,他身邊已經有黑衣人口中已經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整個人像被重擊了一般,往後踉蹌的退開了幾步。

領頭人大駭。

君幻雪卻還在繼續彈奏著,隨著他右手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那些圍攻他的黑衣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怎麼可能……明明已經塞住了耳朵,明明听不到琴音的……」領頭人喃喃著,那些耳塞,顯然已經沒有了用處。

雙方形勢發生轉變,隨著那些黑衣人受傷數量的增加,松幽奇詹指揮著山莊里的手下,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圍攏之態。

那領頭人掏出耳塞,一把捏碎,恨恨的盯著君幻雪,「為什麼你的琴音還有用!」

「呵呵。」君幻雪的口中,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真是枉費你跟在君落花身邊那麼久,難道不知道我的琴音,從來就不是彈給人听的,而是彈來殺人用的。」真正殺人的,是蘊于琴弦上的那股內勁。

領頭人身子一顫,看著眼前的君幻雪,心中驀的升起了一種無力感,就如同一座無法夷平的高山,他縱有心為之,可是卻太難太難了。一想到無法救出君落花,領頭人更加感到悲憤交加。

在他望著君幻雪的時候,視線也同時望到了君幻雪身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梁宛宛。

一個瘋狂的念頭,倏然的閃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君幻雪對這個女人,似乎是極不一般的,既然他們不能奈何了君幻雪,那麼若是能有機會挾持住這個女子,那麼也許一切還有轉機。

主意一定,領頭人隨即招呼著尚還有攻擊余力的人再一次的圍攻著君幻雪,劍陣又一次的形成,只不過這次,已沒有了最初那般復雜和銳利。

那領頭人卻是虛晃了一招,劍尖一偏,徑自就朝著梁宛宛的方向沖了過去……

成與敗,在此一舉!

短暫的一瞬間,甚至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梁宛宛本能的閉上眼,一聲尖叫從口中喊出,她被君幻雪點了穴道,這會兒就算想跑都不行。

劍未到,劍氣已經沖了過來,她只想著,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在了這個古代。

她的耳邊,听到了長劍穿透皮肉的那種聲音,一種惡心感泛了上來,讓她有想吐的感覺。

周圍的聲音很靜,仿佛一瞬間,所以的聲音都被消了音似的。梁宛宛慢慢的睜開眼楮,想著,那劍是刺入了身體的哪個部位,而她又會流多少的血……

眼簾,就這樣一點點的打開,印入眼的,卻是——那滿目的紅衣和那淌著血的瑩白手背。那是一只手,一只她很熟悉的手,那只手擋在了她的眼前,那手背,本該是白玉無瑕的,可是此刻,卻硬生生的被一柄鋒利的劍透掌而過。鮮紅的血液,染在了冰冷的劍身上,滲在了素白的手上,也一滴滴的,滴落在了梁宛宛膝蓋的裙擺上。

梁宛宛一陣恍惚,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她不知道,那冰涼涼的劍,穿透著手掌,該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救了她。那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是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便擋在了她的身前吧。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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