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室友,壞壞 第五章 作者 ︰ 裘夢

「什麼?我外公?!」

穆青衣難以置信地瞪著桌子後的那個律師。

「是的,穆小姐,展宏遠老先生確實是你的外公。」

「外公……」小時候他鞭策她學防身術時的那股狠勁,一點兒也不像是外公的樣子,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展宏遠老先生在遺囑上說得很清楚,他把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全部留給他的外孫女穆青衣小姐。」

「我外公很富有嗎?」她問得很小心。

張律師笑了笑,把文件推過去,「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千萬。」

「五千萬!」想不到外公也是有錢人哦。

「是的,穆小姐只要在這里簽上名字,這上面所有的財產就是你的了。」

「真的假的?」她不會在作夢吧,怎麼突然之間天降橫財還多了個外公?

張律師笑了起來,「當然是真的。」

穆青衣捧著那份遺囑感覺很不真實,想了想,扭過頭看著跟來的龍逸辰,「幫我看好不好?」她對這種東西沒經驗。

龍逸辰伸手接過去,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後開口,「沒有問題,你可以簽。」

忍不住撓了撓耳朵,她喃喃自語地說︰「真像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呢。」

簽好了字,她一邊把文件遞過去,一邊很不好意思地問︰「那我現在可以辦理財產轉移手續嗎?」

張律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可以。」

「那好,幫我轉三千萬到龍逸辰的名下。」呼呼,太好了,那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大山終于可以搬走了,感謝外公,她決定原諒他小時候對她過于嚴厲的對待了。

張律師用更奇怪的眼神看向龍逸辰,對于皇冠財團這個年輕的老板,他並不陌生。

「龍先生——」他遲疑。

「照她說的辦。」

「好吧。」他們兩個看起來實在不像債主與債務人的關系,而且通常劇碼似乎應該都是龍逸辰轉錢給女方才對吧,真奇怪!

「這里還有一把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保險櫃?」她狐疑的接下,搞不明白外公到底還留了什麼東西給自己。

穆青衣終于了解了所有的真相。

這一切原由保險櫃內的那封信,外公寫了很厚一迭,清楚明白地講述了當年父女鬧僵的全部經過——

媽媽因為對爸爸的愛堅持未婚生子,而外公則因為媽媽的舉動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系。

在媽媽因操勞過度去世之後,外公開始後悔,于是放棄繼續經營自己的公司,跑到穆家附近方便就近照顧年幼的她。

也就有了後來他硬拉她進武術館學防身術的事情,雖說外公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不過,至今回憶起當年那段慘烈的歷程,她都免不了忿忿不平。

怕她在穆家受欺侮是不會接她回去養啊,這個死愛面子的臭老頭。

小心的將信收進盒子,穆青衣抱著盒子靜靜坐了好半天。

有愛她的媽媽,有偷偷疼她的外公,也有常常心口不一又有些懼內的爸爸暗地里關照,原來,她一直是幸福的。

眼眶漸漸濕潤起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滾落。

幸福啊,明明可以很簡單,卻因為媽媽那段不倫之戀而搞得這樣錯綜復雜。

穆青衣討厭看一些未婚生子,特別是婚外情又生子的親情倫理劇,因為那會讓她想到媽媽,進而想起在穆家被欺侮的那段日子,然後便不由自主的感傷落淚。

只是今天,她是因為一個她曾經厭惡了許久的老頭,竟然是自己的外公默默守護她許久而窩心的落淚。

她又在哭了,這回,他不會再笨得以為她是因為女人天生敏感脆弱的神經在作祟。

龍逸辰煩躁的關掉監視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越來越不像自己,這種無法掌控的情形讓他焦躁不安。

習慣掌控一切的他,自從遇到穆青衣似乎就屢戰屢敗,而她卻依舊懵懂不解風情,愛上這樣的女人真有點自討苦吃的感覺。

當樓上的龍逸辰陷入自己的思緒時,樓下的穆青衣開始忙碌的收拾行李。

事情總算解決了,她也該走了,要不是怕被人說是欠債逃跑,知道家變始末時

她就會走,可是不想落人口實的她,只能逼自己留在台北清償債務。

一邊往行李塞衣服,她一邊講電話,「果果姊,我是青衣。」

「怎麼了?這麼晚有事?」

「嗯,我有事需要出國一段日子。」

「出國?」

「對,所以有事情我們E-mail聯系。」

「多久會回來?」

沉默了一下,穆青衣說︰「我目前也不能確定時間,要到那邊看情況。」

「什麼時候走?」

「明天。」

「要不要我送機?」

「等我回國時接機好了,送機太傷感,還是不要了。」她不喜歡傷感的場面,能避免就避免。

「成,回來時打電話給我。」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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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暖的照在草坪上,讓躺在上頭的人睡得更加香甜。

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悄悄接近,俯身要將自己的外衣給她蓋上。

「啊……」

天旋地轉之後,他發現自己被人摔平到地上。

「羅醫生?!」

年輕的醫生尷尬的笑笑,「穆小姐好身手啊。」

「對不起啊,本能反應。」穆青衣露出歉意的微笑,伸手拉他起來。

「原本想幫你蓋件衣服的。」他撿起自己的外套解釋。

「今天陽光很好,不會著涼。」

「看來是我多事了。」年輕醫生的眼中閃過失落。這個穆小姐總是這樣搞不清楚狀況!

「我爸爸的情況怎麼樣?」

「穆先生的恢復情況良好,如果能照現在的狀態繼續下去,生活就可以自理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穆青衣露出兩個月來最輕松的笑靨。

來到澳洲兩個多月了,她已經從當初瀕臨爆炸的邊緣慢慢平靜下來。

之前,從二姊的口中得知爸爸被不孝的大哥氣到心髒病發,並引發中度中風癥狀,但當親眼目睹生活不能自理,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父親時,她的憤怒簡直快把她整個人燒掉。

這些日子親眼瞧著病中的爸爸一點一點的恢復精神,一點一點的好起來,糾結了兩個月的心才總算慢慢放松下來。

「你很愛你的爸爸。」穆先生的子女中就數她最孝順了,大女兒除了初入院時露個面一直到現在都沒再出現過,而二女兒也在一個月前離開,只有她一直沒有放棄的打算。

很愛嗎?穆青衣並沒有想過,她只是覺得這是自己作為子女應該盡的義務,就像她同樣不認為父親很愛自己一樣。

責任與義務算是他們對彼此的定位吧。

「澳洲的環境很適合病人休養,在這里定居對穆先生的身體應該是最有利的。」

「嗯,我也這樣認為。」

「這麼說,你會在澳洲定居了?」

「再看看吧。」定居澳洲嗎?穆青衣有些不確定,總覺得心里有些什麼沒理清楚似的。

羅醫生的神情黯淡了一下,但迅速揚起職業微笑道︰「我去接班,待會去看穆先生。」

「羅醫生再見。」

抬頭看著天邊一抹帶狀的白雲,她忽然覺得那朵雲的形狀很像龍逸辰家中客廳的那組懶人沙發。

來到澳洲這麼久,她竟然十分懷念住在尊爵的那段日子,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明明當時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同,離開後卻會忍不住想念。

定居澳洲?或許可以考慮看看,這里的環境真的很不錯,她也很喜歡。羅醫生人也不錯,如果沒有更好的對象,拿來當丈夫的話也是不錯的選擇,對爸爸的身體也挺有好處。

腦中不由自主地浮上一張臉,她下意識的搖搖頭。門當戶對還是擇偶的最佳標準,差距太大的話彼此不容易適應,就像她永遠無法對那些所謂的酒會舞會、商業聚餐感興趣一樣。

所以,平凡的生活就是找個門當戶對又愛自己的男人嫁掉。

穆青衣一直都是很務實的,即使是感情她也永遠會站在務實的角度考慮,而現在對她好,對爸爸好,就算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心底有一個否定的聲音上揚,但她很用力的壓下去,也同時將腦中的那抹身影忽略。她跟他不合適,差距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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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上的女主角都是同一個人,而照片上偶爾會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尤其最近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多到捏著照片的手背青筋暴突。

羅志軒是穆父的主治醫生,現年二十八歲,未婚,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性格溫文,待人親切,是愛德華醫院口碑、醫術都非常好的年輕醫生。

站在羅志軒身邊的女人笑起來有兩個很可愛的梨渦,眉眼微彎,唇在線挑,就連眼神都是那麼的柔情似水,就好像她正看著的男人是她今生的至愛。

啪的一聲,手重重的拍上桌面,震得照片微顫。

「穆青衣——」手指模著照片上一臉恬靜的女人,「是我太縱容你了嗎?」她像完全忘記了世上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徑自在澳洲生活得悠然自得。

她一定深諳打擊人的要領,臨走前只留了一封短短十個字的告別信——

有事,離開一段時間,勿念。

開頭、落款通通沒有,就只有這十個字送給他,讓他至今想來都想揍人。

「如果這算第三次落荒而逃的話,」他的聲音停頓了大約三秒鐘,再開口的時候明顯多了幾分陰森,「那你就死定了。」

他龍逸辰絕對不允許有第三次。

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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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

「怎麼了,爸?」

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穆昌河輕輕地問出口,「你大媽呢?」

穆青衣垂下了眼瞼,從輪椅後走到父親面前蹲下,抓著他的雙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吧,我承受得了。」

「听二姊說,大媽追著大哥跑出去時,被一輛大貨車撞到……當場就走了。」

穆昌河很久沒有再說一個字。

「爸爸……」她有些擔心。

他拍拍女兒的手,「我沒事,只是有些感傷罷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重復著女兒的話。

「爸,我也定居到澳洲怎麼樣?」

「青衣,」穆昌河的口吻凝重了起來,「你不需要這樣。」

「爸——」

「婚姻不是兒戲。」

穆青衣不解的揚眉。

他伸手模著女兒的頭,淡淡地笑了笑,「你這個傻孩子,羅醫生的親近你根本就接受不了。」

她只能繼續不解的看著父親。

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有些歉疚地看著女兒,「自從你小時候發生那件事後,你一直就對人有很重的防備心,總是不自覺地抗拒別人的親近,也防止自己過度親近別人。」

「有嗎?」她不禁挑眉質疑。

「每次他接近你,你都把人家弄得狼狽不堪,還說沒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那是正在想事情,冷不防地被人接近下意識的防衛動作。」

穆昌河也笑起來。是呀,下意識的,有時候人的身體往往比心更誠實。

「我們繼續散步吧。」不可能像爸爸說的,明明龍逸辰跟她貼面跳舞都可以,沒道理羅醫生只是不小心由牽手改摟腰就被她摔得半殘啊。她拒絕再往深處想,直覺答案會讓自己害怕。

「好。」既然女兒拒絕討論這個話題,他為人父的就識趣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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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衣愣愣地看著門外的人,有點置身在夢境的感覺。

「不請我進去坐坐?」

「龍逸辰?!」她的腦袋還處于一片空白之中,但至少可以認出來人是誰。

他有些嘲弄的揚眉。「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了呢。」

「你怎麼會到澳洲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問話,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跟身體已經剝離開來。

「找你。」

「找我?」

看她似乎沒打算請他進門,龍逸辰抿抿唇,直接推開她,登堂入室。

「喂……」他怎麼可以這樣啊?!她關上門跟上去。

「住的地方還滿舒服的。」

她瞪著眼,看著他很無恥的倒在她床上。

「怎麼,剛剛在睡覺?」依據床褥的溫度衡量,絕對是這樣。

「我昨晚熬夜……」不對,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你起來,一個大男人隨便往女人的床上躺是很不禮貌的。」

反握住拉著他的手,將她拽倒在床上,他一個反身將她牢牢的壓在身下。

「龍逸辰——」這男人今天是怎麼了?從頭到腳都不對勁哦。

「在這里過得很快樂是不是?」

穆青衣挑眉,「龍先生認為家里有病人是很快樂的事嗎?」這種快樂她一點兒都不想要。

他的手指按到她紅潤的唇上,看著她的目光卻透著微微的陰冷,「跟年輕英俊的主治醫生來一段浪漫的愛情邂逅,不是很讓女人心動嗎?」

「真好笑,你又不是女人,憑什麼說這樣的邂逅會讓女人很心動?」她本能的反唇相稽,心里卻莫名的心虛,就像偷情的妻子被丈夫撞見一般。

「還是這樣伶牙俐齒。」他的眉頭微皺。

她雙手撐開兩人的距離,很狐疑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好問題。」

「我沒欠你,不需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對我耍大少爺脾氣吧?」

「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有誰能讓我這樣生氣。」

蝦米?這根本就是誣陷好不好,而且他們現在以這種姿勢講話,真的太容易擦槍走火了,她還穿著睡衣呢!

「讓我起來。」

「不讓。」

「就算你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清楚,不需要這樣在床上講話。」

他很滿意現在的姿勢。「你打算在澳洲長住?」

「就算不長住,也得等我爸可以自理了才能走。」

「我很想你。」

穆青衣呆住,完全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直接腦袋當機。

他緩緩貼近她的唇,「而你似乎並沒有想我。」

側臉手肘上撞,曲膝一頂,她利落的翻滾下床。

「你……」這女人真是太會破壞氣氛了!

「龍逸辰,如果你要女人的話,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不行,心跳得太快了,要穩住,一定要穩住。

「如果單單只是為了女人,我何必飛過大半個地球來找你。」他目光灼灼的看過去。

她退到臥房門口,準備一個不對勁就逃,因為他看起來很像今天不吃到她就不罷休的樣子。

「像你這樣的大老板不都是常年飛來飛去的嗎?」欺侮她孤陋寡聞啊。

「我在澳洲只能停留八個小時。」

穆青衣愣了一下。

「所以你給我過來。」

「不要。」

「那就穿這個上飛機好了。」

嘎?她傻眼。

「你說什麼?上飛機?」她的耳朵今天似乎有點問題。

「對。」

她很懷疑的指著自己。「我?」

「對。」他很肯定的回答她。

「我還要照顧爸爸。」

「我已經安排好了看護。」

「那不一樣。」

「你到底要不要過來換衣服?你不換,我就自己動手了。」他很不耐煩的看著她。

龍逸辰看起來一副惡霸的嘴臉,穆青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的走過去,換衣服,收拾行李。

當然,換衣服時她將他趕了出去。

龍逸辰擁有私人飛機她並不驚訝,能位列富豪前五名的家族,沒有私人飛機才奇怪。

可是——穆青衣皺著眉頭抓耳朵。憑什麼她得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照做啊?

他到澳洲處理公事也就算了,處理完了有時間可以去欣賞一下大袋鼠,實在沒必要跑到她租的地方把她綁票到飛機上吧。

最近她在澳洲住得很習慣呢,也開始考慮定居的可能性,結果被他這麼一搞,所有的計劃全部泡湯了。

腦袋越來越像漿糊了,她已經熬夜好幾天,真的很困,困到不想去思考一些有的沒的。

最後,她放棄抵抗向周公繳械投降,快樂的當俘虜去了。反正那個男人也不會把她賣了,因為她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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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腳伸展打了一個夸張的呵欠,眼楮緩緩打量所處的房間。

這里不是他台灣的家,像是飯店的客房,不過絕對是總統套房的標準。

用膝蓋想也知道,皇冠財團的老板住的客房一定是超豪華的。

睡飽了,有時間也有精神靜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

首先,他藉到澳洲洽商之便找上門去,趁她腦袋處于一片混沌之際,押她上了飛機。接下來就是他這麼做的原因,她模模糊糊記得他找上門時似乎很生氣——問題是,她人在澳洲實在不可能會惹到他啊?

或許是她離開尊爵時的告別信太過簡短……那也沒道理時間過了這麼久還這麼生氣啊?

到底是為什麼啊?穆青衣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讓他性情大變的原因。以前,他一直是很有君子風度的,絕對不會像這次這樣情緒失控。

想不出來就沒必要一直為難自己,所以穆青衣很快放棄,決定洗個澡涼快一下再說。

在她進入浴室不久,龍逸辰走進了房間。

大床上一片狼藉,很像經歷過一場激戰之後的慘狀。

「睡相真差。」雖是負面評價,可是他的嘴角卻可疑的上揚。

扯松領帶,將束縛了自己一整天的外套月兌掉——

浴室的門在身後打開,而剛剛沐浴完畢的穆青衣站在門口似乎呆掉。

歪斜的領帶,松垮的襯衫,一半塞在褲腰內,一半露在外面,發型微微凌亂,卸下嚴肅與認真的龍逸辰,該死的頹廢性戚、該死的誘惑人,尤其他的皮帶半扣半解,春光似泄非泄,簡直可以讓良家婦女變身摧花狂魔。

因為她現在就有摧花的瘋狂,她真為自己感到羞恥,這個男人她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但這種狀態卻該死的是第一次,他平時的形象太過嚴肅正面,而她對摧殘國家棟梁沒勇氣。

龍逸辰興味十足地望著一出浴室就呆在門口死盯著自己的人。她的表情太過耐人尋味,似乎很……掙扎。

剛剛沐浴過的她,肌膚透著粉紅,眉目似乎越發清亮動人,讓他的沖動達到失控的邊緣。

「你怎麼進來的?」穆青衣終于困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命令自己不許再幻想他沒穿衣服的景象,實在太考驗她的自制力了。

「我自己的房間,當然有鑰匙。」「你的房間?我們現在到底在哪里?」

「香港。我要巡視子公司。」

「我有說過要跟你住一間房嗎?」莫名其妙被他帶到香港來,搞不好被他賣了也不知道。

「你好像也沒反對過。」想了想他這麼回答。

她沒反對是因為她在睡覺,這男人根本是狡辯。

「你看起來很想撲倒我。」

穆青衣差點被這句話給嚇得跌到地上。

「來吧,我不會反抗的。」為了留住她,他不惜以身色誘,想來也滿無奈的。

瞧他伸開雙臂,做出一副任她蹂躪的大方神情,穆青衣就有沖上去的——給他死,把她當什麼?

「我對你沒興趣。」她別開眼,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快餓死了,飯店現在還提供食物嗎?」

「當然。」他做出理解狀,「床上運動也是極為耗費體力的,補充食物是必要的。」

穆青衣覺得自己要炸了,又羞又惱又無處發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被鬼附了身?怎麼所說所做跟以往都完全判若兩人?!

龍逸辰打電話叫餐,然後繼續月兌衣服。

雖然沒看他,可是月兌衣服的聲音還是嚴重干擾了她的思維,讓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

屋內有張大床,有男有女,女的剛沐浴出來,男的正在月兌衣服,這種情形無論怎麼看都像是馬上會出現限制級畫面的前奏……

停,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穆青衣焦躁的走來走去,耳中清晰傳來浴室的水聲,那聲音一滴一滴都像落在她的心上,快要淹沒她的理智。

還是趕緊走吧,眼楮四處梭巡,竟然找不到她剛剛月兌下的衣服——這種情況不啻于青天霹靂。

她低頭看看身上的浴袍,衣帶一扯春光無處可藏,就連現在也是曲線畢現,引人遐想。

伸手撫額,無聲申吟,她平時應該努力朝十二生肖最後一位靠攏的,至少擁有嚴重走樣身材的女人比較不會引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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