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自在啊?」
看後座的秦樂唯那副作賊心虛的模樣,前座的仲晨悠失笑。?
「別這樣,在聖杜兒島時瞞騙你的事,小唯本是好意,而且到現在她都還感到過意不去,能這麼有良心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你就別再嚇唬她了。」開車的關哲璽分心制止老婆的壞心眼。
「就是嘛,其實我已經自我反省過了,況且……」秦樂唯忙不迭地出聲附和,並藉機表明自己的無辜,「我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嘛,你自己說,要是我那時候不幫著瞞你,你現在會嫁給關大哥嗎?所以羅,在聖杜兒島上發生的事,你就大人有大量,讓它隨風而去,大家忘了也就算了。」
秦樂唯那一副皮相讓仲晨悠就算有氣也發不出來了。
「你喔……」就如同以往,仲晨悠對她的賴皮神功只有搖頭嘆息的份。
「好了、好了,別在那里你啊我的,怎麼會想到要送我去機場?你們最近不是很忙的嗎?」話才一出口,秦樂唯便知道自己錯了。
豬腦袋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吶!
在秦樂唯暗罵自己是蠢豬的同時,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
「小唯,你再仔細的想一想,你離開聖杜兒島的那一天不是在船上遇見我大哥了?他有沒有透露些什麼?或是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實在是沒辦法了,關哲璽才會回頭來央求她再仔細的想一遍當時的情形。
關哲璽的要求只換來秦樂唯的嘆氣。
「關大哥,那天的情景我知道的都已經全告訴你了,而大哥大的個性你這個做弟弟的也很清楚,他怎麼可能會跟我說些什麼?」
想起那天的情形,秦樂唯到現在都還覺得有點嘔呢。
「那一天大哥大在船上看到我,哇塞,你們都沒看見他那張臉,好像我倒了他多少會錢似的,比大便還要臭,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跟我說話了,他根本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我哪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我又不是神!」秦樂唯沒好氣,「而且說正經的,我真沒見過像大哥大那樣悶的人,害我那天在船上只能跟自己聊天,還真是亂無聊一把的。」
只要跟秦樂唯熟一點的人都知道,不知道是為了消除壓力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她有嚴重的自言自話習慣,平常自問自答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有時真的太過無聊了,她還能跟自己聊天咧。
「一點跡象都沒有……那大哥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呢?」關哲璽像是被感染到自言自話的習慣,只見他專心開車之余還喃喃的問著自己。
「怎麼會沒跡象?大哥大急著將所有工程完成,又急著將公司的位子給你,這些不都是他想離家出走的跡象?」秦樂唯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的問題。
一語驚醒夢中人。
「都怪我,要是我多注意一些,大哥就不會一個人去搞什麼浪跡天涯、追尋自我的那一套了。」關哲璽始終覺得自責。
「哲璽,這不是任何人的錯,說不定大哥只是想出去走走,而且大哥已經三十幾歲的人了,他有能力照顧自己的,能出什麼事?你不要想那麼多了。」仲晨悠開口,但她知道這些話是沒什麼用處的。
要是有用的話,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有用了,不用等到現在……不過,沒得選擇,她只能不厭其煩的重復,並暗自祈禱這些話能具有催眠效果,好讓關哲璽不要那麼緊張。
「對嘛,關大哥你也真是太緊張了,大哥大又不是小孩子,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他不是有寄明信片回來嗎?上頭不是說他要去尋找自我,要你不要去找他?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你就讓他去找嘛!雖然我們實在不曉得大哥大是想找哪門子的自我,但只要他覺得找到他的自我以後,那他就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你大可安心等待。」秦樂唯也覺得這其實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
兩個女人的樂觀讓關哲璽苦笑。
「話是沒錯,但要是大哥他一直推托說找不到他的自我、就是不回來了呢?」依他對大哥的了解,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會吧?」秦樂唯懷疑。
鬧別扭鬧到這地步可就嚴重了。
「我大哥的性格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所以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兄弟當了二、三十年了,他怎會不了解他這個哥哥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那麼緊張,深怕這唯一的血親抱著浪跡天涯的念頭,果真如此的話,那他們兄弟倆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見?
關哲璽的說法讓秦樂唯想起關哲澧那張總是沒有笑容又漠然的臉。
「嗯,那麼悶的個性確實不太像普通人,」秦樂唯忍不住附和。
「其實我大哥他本來不是這樣的。」關哲璽下意識的幫自己的兄長說話。
「是嗎?他還有原本的樣子啊?我還以為大哥大天生就這一副撲克牌臉咧。」秦樂唯可好奇了。
「打從我有記憶開始,大哥的個性雖然是比平常人靜了一些,但不像現在這樣的讓人難以親近,都是因為後來我母親去世,大哥才漸漸變成這樣的。」關哲璽解釋。
「哎呀,我知道!小說跟電視上常常上演這種情節。」秦樂唯迅速的下了結論,「是不是關媽媽去世後,大哥大的幼小心靈無法接受這種打擊,所以就封閉自己,然後演變成現在這種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關大哥,我說得對不對?」
「小唯,我想你電視、小說看太多了。」仲晨悠從沒听關哲璽提過這件事,但她直覺認為事情應該不是這般戲劇化。
「不能說小唯說得不對,只能說……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關哲璽的語氣與措辭都相當委婉,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他正考慮該不該全盤托出。
關哲璽那副斟酌考量的樣子看在仲晨悠眼里,這下子,不光是秦樂唯感到好奇,就連仲晨悠也開始有興趣了。
「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嘛,關大哥你快說。」秦樂唯催促。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讓兩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關哲璽沒得選擇,反正說出來也沒什麼關系。
「在我八歲時,我母親因病去世,而父親因承受不住喪妻的哀痛,變得終日只會買醉……那時候父親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鮮少有清醒的時候,即使清醒時,父親也只看得見我,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我的身上……」明明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事情也不是他所主導的,但說到這兒,關哲璽就是覺得心虛。
「哇塞!這真像是一出家庭輪理大悲劇……」聆听中的秦樂唯沒察覺自己又開始自言自語了,而且還將心里的感覺說了出來。
「說是悲劇也不為過。」關哲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等我大一些才明白,在我父親的想法中,十二歲的兒子已經過了啼哭、撒嬌的年齡,對于失去母親的傷痛,不像正處于亟須母親照顧的八歲麼兒那般深刻。」
「失去母親的痛跟年齡沒什麼相干吧?」仲晨悠也忍不住插嘴。
兩年前她才歷經喪母之痛,由于她一向跟母親親近,所以當時的心情真的很苦、很難熬,雖然後來有關哲璽的陪伴而度過了,但那種難過的感覺……真的太難以形容了,至今她還無法找到貼切的形容詞。
「沒錯,但我父親不知道自己錯了,在他的想法中,為了彌補麼兒失去母親之苦,所以在他難得清醒時,他的心力就只放在我身上……」
「拜托!」秦樂唯受不了的翻了個大白眼。「這是什麼想法啊?難怪大哥大會那麼古怪了,這世上有哪一個小孩子能忍受這樣明顯的差別侍遇嘛,換作是我,我也會心里不平衡的。」
仲晨悠雖沒發表言請,但那一臉心有戚戚焉的模樣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這我也知道,父親的漠視對大哥而言,無疑是母親去世後的第二重傷害。」關哲璽面有愧色。「我大哥自小個性上跟一般的孩子比較起來原本就顯得靜默了些,母親在的時候還好,母親離世後,放學回到家中的他就愈來愈安靜,尤其是在父親將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時,那陣子的大哥更是靜默得厲害……」當時他的年紀小,根本無法給予大哥任何幫助,年幼的他只知道大哥的心里難受,常常一個人躲起來恬舐傷口,他除了在一旁默默的陪著大哥以外,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那我知道了。」類似某世界文學名著的悲劇情節已讓秦樂唯難過得熱淚盈眶,「歸咎起來,大哥大那種難以親近又不善與人交際的性格恐怕是那時候被定型的,對不對?」
關哲璽默認。
「大哥大好可憐噢!」平日的同情心就已經是夠泛濫的了,此時更是洶涌得快把大伙淹沒。
「先別在那里可憐不可憐的,飛機是不等人的,你再不下車,恐怕就來不及了。」仲晨悠可不像一次只能做一件事的秦樂唯,聆听的同時,她注意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搭機的時間就快要來不及了,她不得不出聲提醒。
看看表,秦樂唯慘叫一聲,「哎呀!真的快來不及了。」
知道沒時間讓她蘑菇了,她匆匆忙忙的拎著行李下車。
「關大哥,你別擔心,大哥大一定沒事的,我要是遇上他,一定會勸他回來的。」在車窗邊喊完她最後的安慰話後,秦樂唯像火車頭一樣,橫沖直撞的往前奔去……
五秒後,又看見她匆匆忙忙的跑回來。?
「對了,我忘了說了……」行李放下,騰出一只手朝車內的兩人揮了揮,「關大哥再見,仲小悠再見,我會買禮物回來的。」
車內的新婚夫妻愣了一下。
原本他們還以為她忘了或漏掉什麼東西才折回來的;誰知道她這樣跑來跑去只是為了跟他們道聲再見?
除了天真、單純以外,秦樂唯當真是個教養良好的禮貌小孩啊!
「一路順風。」仲晨悠朝著再次遠去的身影喊道。
活像跑百米競賽的秦樂唯沒听見身後的祝福,她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拜托!在這種時候千萬別讓她迷路,要是找不到航空公司的櫃台而劃不了位,那飛機就會飛走了,到時候她……她該怎麼辦呢?
看著秦樂唯橫沖直撞的進到機場里面後,關哲璽並沒有馬上離開,為了確保萬一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等了十分鐘。
「你也真是的,要是怕小唯找不到航空公司的櫃台、趕不上飛機,一開始讓我跟她進去就好了,干嘛要在外面等?」等待的空檔中,仲晨悠也納悶了十分鐘,她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于仲晨悠的問題,關哲璽避而不答,他的樣子觸發了仲晨悠的靈感,沒多久就見她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你不想小唯趕上飛機?」仲晨悠的語氣是肯定的。
?
不意外她的冰雪聰明,關哲璽默認,樣子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說他自私也好、自利也行,總之私心里,他真的很希望秦樂唯能在這多事之秋留下來。
雖然很多事她幫不上忙,但花坊有她在,那麼他親愛的老婆就用不著分心去管花坊的事,這樣一來,他跟老婆獨處的時間才不會被剝削。
看著他,仲晨悠微微一笑,「別這樣,花坊的事已經上了軌道,就算我想天天報到,恐怕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再者這幾年花坊處在創業期間,小唯真的很認真工作,尤其先前我們出國時她還一個人獨立完成一件大案子,她真的是累了,是該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有時候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的傻氣。「別想那麼多了,我會幫你找到大哥的。」仲晨悠安慰他。
「人海茫茫,該怎麼找?」這麼多天了,關哲璽開始灰心。他真的從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在他極力想為關哲澧做點事的時候。
一直以來,關哲璽總覺得自己欠關哲澧很多。
在他們母親生前,雖然不像父親那樣極端與明顯,但因為他的年紀比較小,所以母親對他的關愛自然會多出一些。等他們的母親去世後,父親又獨寵他一人……這演變成由小到大不論是母親或父親的注意力,一直都是他佔優勢。
這些的不公平也就算了,最讓關哲璽感到虧欠的,是在他們父母雙亡後,關哲澧竟然義無反顧、二話不說的肩負起照顧、養育他的責任,靠著半工半讀、努力維持一個屬于他們兩兄弟的家,這才讓他不至于流落到孤兒院,得以順利升學直到有今日的成就。
而前些日子他答應接下笠揚董事長的位子,就只是想替關哲澧做些事而已;沒想到關哲澧卻認為心願已了,竟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可想而知關哲璽有多懊惱了。
「事在人為,我們會找到他的。」不忍看他自責,仲晨悠鼓舞道。
「當初我真不該答應大哥接下笠揚的。」關哲璽還是覺得自責。
「事情都發生了,過去的事再怎麼想都沒用了。」仲晨悠緊握住他的大手。
收到她無言的鼓勵,關哲璽反握住她的柔荑,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
「看來小唯趕上飛機了。」這樣說雖然有點壞心,但他等在這里原本就是指望她趕不上飛機而跟他們打道回府。
「你別這樣,店里請的幾個人都挺能干、也挺配合的,而且最近沒接什麼大案子,所以小唯出國玩一陣子不會增加我的負擔,再說……說不定真讓小唯在國外踫上了大哥,這樣豈不很好?」
這時候,就算是痴人說夢,但為了抹去一些他心里的陰霾,異想天開是必要的。
「地球上有這麼多的人口、這麼多個國家,你相信這種機率會發生?」雖然大哥失蹤的事讓他心煩意亂的,但關哲璽自認為還存有一些理智。
「這種事也說不定的,不是嗎?」仲晨悠反駁。
「你感染到小唯的樂觀了。」開著車,她堅持的模樣倒讓關哲璽有心情笑了。
發動引擎,關哲璽只想趕快回去看看征信社回覆的消息。
見他專注于路況,仲晨悠也不好再跟他強辯些什麼,只能學著秦樂唯的習慣,低聲的嘟嚷︰「這種事有誰說得準呢?只有天知道了……」
沒錯,只有天知道了。
真是怪了!
對著鏡中反射出的人像,關哲澧一臉懸疑的左瞧右看。
無庸置疑的,鏡中人的相貌一如往常,所有的五官一個也不少的好好待在他的臉上,但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他的眼皮怎麼老跳呢?
以前曾听人說過︰「左眼跳災、右眼跳財。」當然,他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若要真要作個參考的話……
他兩個眼皮都跳,這該怎麼解釋啊?而且他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一樣,感覺有點不對……?
再次看了眼鏡中的自己,下一秒,關哲澧釋然的笑了。
人果然不能沒事做,日子一閑散下來,甚少運轉的腦子就開始想東想西的了,而且一直往非理性的方向鑽去。
那現在……他該做些什麼事來打發時間呢?
這陣子他隨性的在各個國家游走,費了不少時間也看了許多人文與風景,但除了上述兩項之外,他什麼也沒得到。其實說穿了,他的走走停停不過是由一個國家換到另個國家罷了。
憑良心說,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真讓人感到有些煩悶,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因為再繼續下去情況也是一樣的,他無法融入他們。
一直就有這樣的感覺,說來有點可悲,他的存在之于這世界,就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過路人一樣,他只能看著身邊的人、發生的事,仿佛沒有一樣是關系到自己的,久而久之,那種感覺讓人覺得空洞、虛無……
唉!真是糟糕啊!想當初會出來走這一遭,本意是想要多看一些不同的事,讓他的心有活著的感覺;沒想到現在的他只覺得心空得更厲害了。
就好像一個沒有歸屬、沒有根、沒有存在感的人……
想到這兒,關哲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些事的?
看來他再不找事情做做,就快跟閑散在家、變得神經質的家庭主婦一樣,成天只會疑神疑鬼的想些毫無建設性的事了。
事情回到原點,他該找什麼事來打發時間呢?
要他再像浮萍一樣的飄來蕩去,他是絕對不干的,那麼……
思考的當中,關哲澧無意識的踱步來到窗口。
看著窗外的景色,原本模糊、混亂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清明。
有了!
靈光一現,關哲澧迅速整裝,然後帶著難得的笑容出門。
他找到一件可以打發時間的事來做了!
「天天天天天……天啊!」
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置身于教堂內的秦樂唯睜大了眼,滿臉的崇敬驚奇。
其實剛剛她看到外面的廊柱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這地方不光是個地理名詞或讓人說著好听的,也知道這里絕不是個普通的教堂而已——雖然她初來乍到時看到那一圈分隔國界的圍牆時曾不小心的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畢竟以常理判斷,哪有國家跟國家之間的分界是用圍牆圍起來的?那感覺……怪!真的很怪!仿佛弄個圍牆將自家附近的土地圍起來就算個國家似的,就算再怎麼樣小的國家也沒這麼「夸張」……不,請說是「隨便」的吧?但……這樣「隨便」的事卻真的存在著,而她也正在參觀這一個全世界最小的國家。
梵諦岡,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方,秦樂唯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無論是它的最小或最大,每一樣都是讓人驚奇的。
秦樂唯隨著人潮慢慢移動,從一個作品看到另個作品,一面無意識的發出贊嘆聲,一面仰頭死盯著牆上的曠世藝術品。
「哎呀,我的媽呀!」看了半天,秦樂唯忍不住扭一扭酸痛的脖子。
一屋子的藝術品好看是好看,但大教堂內的藝術品都來得特別大,而且都是在牆上,要命的是這里的牆特別高,害得每一位參觀者都必須仰著頭才能逐一看清,一路用這種姿勢看下來,看得她脖子酸得要命。
「不行了,不行了,得先出去走走,要不然脖子會斷掉……對,就這麼決定,旅游手冊上有寫,外面那一堆柱子可是大有名堂的,先去看那個吧。」
經過一番自我溝通,秦樂唯柔著脖子說走就走。
教堂前的大廣場是信徒集會用的,要容納全世界前來朝聖的天主教徒,佔地有多寬闊那就不用提了。
廣場兩側各有一道以四根柱子為單柱、再以圓弧形狀做成的走廊,正如秦樂唯剛才所言,這其中可是大有玄機的。
「旅游手冊上說了,廣場上有兩個噴水池,噴水池旁邊各有一個中心點,只要站在中心點上,那麼那一邊的柱子就會呈現最表面的那一排排很單純的弧形圓柱……這意思是說第一根柱子後面的三根柱子會完全的隱藏在第一根柱子之後?嗯……不會吧?」秦樂唯對于古人的能力感到不可置信。
「這麼夸張?這一排柱子乘以四少說也有上百來根耶……嗯,旅游手冊上寫了,總共兩百八十四根的大圓柱,此外還不包括八十八根附柱……天啊,這是多大的工程?而且這些柱子都是又大又粗的!古時候的人就算能算到這麼精準,但沒有工具,這麼大的工程要怎麼完成呢?」
一面喃喃自語,秦樂唯往其中一個噴水池走去,她今天可要好好的領略一下古人的智慧……
只可惜秦樂唯什麼智慧都還沒有領略到,突如其來的神跡已讓她傻住。
她知道歐洲的藝術家很多,多得是四處取景作畫的人,但其他人她可管不著,眼前的人……那身影……
呆愣中的秦樂唯腦海中只能擠出三個字——?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