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特調 第六章 作者 ︰ 童歡

在唐又欣被院長召見的這段時間里,眾人的臆測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整個護理站人心惶惶,浮躁難安,原因是還算菜鳥的唐又欣個性大方親切,和每個人都相處融洽,大家知曉她闖了大禍被叫去訓話,紛紛擔心她的情況……只有一個人例外。

邱曉君自是不可能關心唐又欣的飯碗保不保,她擔心的是,她還無緣和傳言中集各項優點于一身的帥哥院長踫面,就讓唐又欣搶了先機,怕自己慢了一步……

證明自己的魅力贏過唐又欣,似乎成了她追逐的目標,所以上回搶了卓克帆,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這樣的心理在作祟,當然更重要的是向「錢」看齊。

卓克帆條件不差,家中經營的是銀樓,還擁有五家連鎖店面,算是個小小開,在邱曉君的眼里就像是「金光閃閃」的金龜,只可惜,在一起沒多久,不甘被束縛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外「偷吃」,因此就一拍兩散了。

目前正逢她難得的空窗期,而康冠堯對她來說,是千載難逢的上好獵物,為此,她更嫉妒唐又欣了。

「唷--可回來了!」遠遠瞧見從電梯走出來的話題人物,邱曉君夸張地拔高音調。

經由她大聲的「提醒」,俞心妍立刻轉移注意力,憂心地望向好友。

「又欣,是不是挨罵了?」她挨近唐又欣身邊,低聲問道。

「唉。」原本頹喪的她,听到好友的關心,有些失措,只好含糊應道。

她不是有意隱瞞心妍,何況她的心事一向都會跟她分享,只是現下還在醫院里,人多口雜,要避免斐短流長。

「沒事的,學妹,出槌誰不會,我們也都是這樣熬過來的。」一名老鳥護士可親地拍拍唐又欣的背。

唐又欣感激地朝她投遞了個眼神。看來大家都以為她被罵得粉淒慘吧!不過事實是--沒有。說實在的,她倒希望自己挨頓罵,而不是這種一夜人再度偶然重逢的爛戲碼,也不會煩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總算見到院長了吧?很帥對不對?要是能和他獨處這麼久,就算是挨罵我也無所謂。」另一名比唐又欣早一期的護士,表情向往地說道。

哼!想不到那個表里不一的大色痞,竟迷倒這一大群的少女芳心,要不是她早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她到現在還跟著盲從呢!

「你怎麼知道她是真的挨罵?憑我們又欣的本事,說不定院長根本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被她治得服服貼貼。」邱曉君嗤笑了聲,又是褒又是貶地一語雙關。

聞言白了一張小臉,身形晃了晃,唐又欣難堪地望向她。

在進院長辦公室之前,她行得端、坐得正,面對她的冷嘲熱諷可以坦蕩地不予理會;可現在……她竟心虛地不敢反駁她的話。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敏銳地察覺到好友的恍惚!俞心妍刻不容緩地跳出來支援。

「咦?對哦!罵人可以罵一個多鐘頭也真夠厲害的了。又欣,你是真的挨罵嗎?還是院長對你有意思?」死忠會員的好奇心被挑起,忍不住八卦本性。

唐又欣想開口說些什麼制止這樣的臆測,卻來不及地被邱曉君搶了發言權。

「就是啊!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是不是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屑地瞥了唐又欣一眼,邱曉君夾槍帶棒地嘲諷。

「你……」小拳緊握,唐又欣氣紅了臉。

「喂!你太口無遮攔了!」俞心妍指責她。

「是啊!曉君,這麼說太過分了,又欣是個還沒出嫁的女孩,你說這種話太傷人!更何況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這麼針鋒相對。」老鳥護士出來主持公道,對她的話表示責難。

幸好,還有人願意為她挺身而出,否則她真不知該怎麼應付邱曉君的尖銳。

死忠會員一見前輩出聲便不敢再胡言亂語,趕緊閉嘴。

然而,眾人的維護更激得個性極端的邱曉君咽不下這口氣。

「為什麼每個人都護著她?她有什麼好的?從小到大做作虛偽,盡用那張好看的面具騙人!」邱曉君偏激地低咆。

她恨極了唐又欣,在南部鄉下兩人國小、國中都是同學,就算不同班也同校。個性乖巧又大方的唐又欣即使成績沒有她好,卻始終深得老師的喜愛,而她卻得埋首苦讀,以亮眼的成績來吸引師長的注意,連國小六年級時的暗戀物件鐘意的人竟也是唐又欣,氣人的是她還拒絕了對方的告白,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的諷刺。

邱曉君這些心事唐又欣全不知曉,只覺得自己不曾得罪過她什麼,為何她會那麼討厭她?要真計較的話,她們的角色該對調才對,因為是她橫刀奪愛搶了她的男朋友嘛!

「曉君,我做錯了什麼……」她試圖探清緣由,化解她的敵意,不料卻又被打斷。

「干什麼?都太閑了?還不快去做事!」護理長神出鬼沒地乍然出現。

「唐又欣,跟我進來。」護理長挪動圓潤的身體,口氣嚴肅地命令。

低頭訥訥地隨後跟上,唐又欣伸長的小手還依依不舍地和俞心妍的手握了握。唉!她的耳根子又得飽受摧殘了!

傍晚,唐又祺準時在唐又欣的下班時間出現在醫院門口,姐弟倆約好今天一道吃晚餐。

從矮圍牆外打量她服務的醫院,唐又祺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哇--這間醫院不僅規模不小,花園綠地還整理得整齊干淨、賞心悅目,連應該是一板一眼的冷硬建築也獨樹一格地仿歐式建築,整體感覺精致典雅,看起來就粉有水準的感覺。

想不到他那個單「蠢」的姐姐,也有辦法混進這麼有格調的醫院。

「喂!別像土包子似的杵在這兒好不好?」遠遠就瞧見弟弟一副銼樣的在門口等候,唐又欣開口就忍不住調侃,還順手戳了他的頭一記。

「說我土包子!你這土饅頭還不是和我從同一個鄉下來的!」唐又祺粗暴地以有力的手臂勒住她的脖子,以示威脅。這是打從他長得和姐姐一般高時,便養成的習慣動作,是屬于他們倆特別的友愛表現。

唐又祺雖才滿十八,然古銅膚色和他健康強壯的身形令他看來較為早熟,而唐又欣純淨無瑕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年紀比他略長,所以和他站在一起相當登對,再加上動作沒啥顧忌,看起來又感情融洽,若是不知他們關系的人,沒有一個不把他們當一對的。

「想死啊你!敢在我的地盤上對我動粗,當心我沖進去拿個最大號的針頭對付你。」她打趣地笑道。不需反抗,反手往他的死袕--腰部搔癢,人高馬大的他立刻棄械投降。

「等我當了醫生,看你還敢不敢威脅我!」他笑道,趕緊穩住機車。

「別大言不慚了,念出好成績再說吧!」唐又欣吐槽,彎身拿起掛在機車前方的安全帽戴上。

「喂,好歹我是……」唐又祺欲罷不能地還想反駁,被她匆忙的打斷。

「走了啦!哪有男孩子像你這麼多話!」一跳上機車後座趕緊催促,她的心里猛地想起了什麼。

不知為什麼剛才頸後一陣涼颼颼的,明明大熱天還起了雞皮瘩疙,真奇怪!

沒來由的詭異令唐又欣意識到自己還處在醫院的範圍內,下意識的排斥遇見熟人--這令她不安的人,當然就是今天差點和她擦槍走火的康冠堯。

不甘願的一陣嘀咕之後,唐又祺壞心地猛加了下油門,讓她嚇得驚呼出聲,連忙抱緊他的腰,爆出一連串的咒罵,而他才開懷大笑地上路。

臨時接到妹妹康冠瑩的邀約電話,康冠堯一口就答應了晚餐要到夏彥家品嘗她的手藝。

他就是在幫妹妹計誘夏彥的那個酒吧,邂逅唐又欣這個令他愛不釋手的小女人的。半年之間,冠瑩和夏彥的感情突飛猛進,雖然任性的妹妹至今還不願嫁給夏彥,但兩人已如甜蜜的夫妻一般,他自是相當看好。

這段時間持續感染著他們倆散發出的幸福病毒,害他也患了渴望愛情癥,真心想找個可愛女人來愛愛。

人選他是找到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介紹唐又欣給他的好兄弟--齊雁書、夏彥和妹妹認識,即便他和她也不過才見過兩次面。

然而,當他掛上了電話,刻不容緩地奔下樓想親自邀約她時,居然遲了一步,護理長說她已換下制服下班;好不容易尋到她的身影,正歡喜地想叫喚時,卻見她奔向另一名男子……

頓時仿佛一盆冷水由頭頂澆灌,康冠堯忘了反應。

盯著那名男子對她態度親昵,康冠堯炯亮的眸微眯,一反戲謔,冷斂了起來,里頭盛載的是他所不知的情緒。

尤其唐又欣對男子綻放的笑靨和俏皮的模樣,更令他涌起一股強烈的獨佔欲,霸道地認為那是屬于他的,任誰也無法分享。

好一個溫馨接送情啊!那小伙子看來很年輕,年齡應該和她相當,長得還不算太差,只不過……太輕佻了!哼!

冒出這項評語之時,康冠堯似乎忘了,論輕佻,他才是祖師爺級的人物呢!

會是她的男朋友嗎?一廂情願地為兩人巧妙重逢下了彼此有緣的注解,還不怎麼君子地以一夜關系威脅她與他交往,他似乎忽略了一項重點--這半年之間,她是否有了其他的護花使者?

但那又如何呢?反正他就是看上她了,就算死會也當活會標!就不信憑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會輸給那個毛頭小子!

第一次,他堂堂康冠堯要一個女人,還得和人競爭!

第一次,胸臆間醋酸泡泡爭相冒出,還四散飄浮!

第一次,他明白自己其實挺小心眼的!

第一次……

悶聲扒著飯,一徑地沉浸在方才所見帶給他的不愉快,康冠堯細細品嘗著這不曾有過的特殊情緒。

真是的,瞧瞧那一夜給他留下了什麼樣的後遺癥?

光是看別的男人載她下班,胃里就止不住地冒出陣陣酸液。

吃醋?這見鬼的怪情緒竟然會出現在他康冠堯身上?

有他在的場合要有此般的安靜,對齊雁書、夏彥和康冠瑩三人而言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他們面面相覷,然後紛紛觀察著他,仿佛這樣就能看出些端倪。

終于,康冠瑩忍不住想笑地打破靜默︰

「哥,多吃點菜吧!不是請你來當飯桶的!」順手夾了樣菜放進他碗里,她慧黠的大眼充滿戲謔。從小到大沒看過精明的哥哥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蠻有趣的!

一旁的齊雁書和笑容不多的夏彥也不禁抿唇笑著。

被嘲諷是飯桶,康冠堯這下精神全回來了。「看什麼看!光看我就都飽了啊!」利眸掃視全場,他沒好氣地說。

「怎麼?春天來了啊?」挑高了鷹眉,齊雁書直指核心地消遣他。

「又是哪間酒店的紅牌?」夏彥淡淡的語氣充滿調侃,他明白康冠堯是「吃重咸」的,除了臉蛋兒不能差,身材還得妖嬈惹火才構得上標準。

听著親密愛人直言不諱的話,康冠瑩笑了出來,身為他的親妹妹,她不是沒看過那些狂峰浪蝶。

「喂!什麼酒店!這回可是醫院的清純小護士。」康冠堯像護著啥似的急著反駁,這叫不打自招。「哥!你不是說過絕不沾惹自家醫院的員工嗎?你這樣要怎麼管理醫院?」康冠瑩緊張地攢緊了一雙秀眉。

「如果是想讓她當你的大嫂呢?這樣就可以例外了吧?」簡短的一句話如石破天驚,在場三人皆震驚且狐疑地盯著他。

滿意他們的反應,康冠堯泛開一記如沐春風的微笑,明白他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就是那一晚……」他得意地開始敘述緣由和今天的重逢,香艷刺激的片段倒是跳過讓過,他才不想平白便宜了他們。

「口味變清淡了哦!」齊雁書訕笑著。

「不是變清淡了,而是她兼具了兩種口味。」在他眼里,唐又欣像朵清純小百合,又像朵嫵媚的紅薔薇……這一面,別人不需要知道。

「看來是真的哦!」听出哥哥言談間對那女子特別的鐘愛,她揣測道。

「是不是真的一個月後就知道了。」夏彥一出言便是吐槽,明白話意的齊雁書大笑出聲,惹來康冠堯的白眼。

「為什麼?」單純天真的冠瑩不解地問。引來他們更激烈的狂放笑聲,連酷傲的夏彥也大笑出聲。

為什麼?因為他康大公子風流花心,女伴是一個換過一個,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破過紀錄,能讓他留在身邊維持一個月以上的。

滿肚子納悶的康冠瑩困著他們,思緒轉了又轉。

三十二歲的哥哥也老大不小了,爸媽催他結婚不知催了多少次,要是這個清純小護士真能拴住野馬老哥,爸媽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偷瞄了眼哥哥,她暗暗打著主意--

抓耙子過陣子就去通風報信!嘻!

輕度台風明日襲台,大雨從昨夜就下個不停,康冠堯一早便親自接送唐又欣上班。他思忖,要和那騎機車的小伙子比起來,起碼有部轎車就佔了上風吧。

下班前半個小時,唐又欣開始不安,她不曉得康冠堯要不要送她回家,若他再沒給個消息,她就得坐計程車回去了。

老實說,今早當她在騎樓下猶豫地望著雨勢,而他卻毫無預警地出現時,她心底涌現一股濃濃的暖流。

雖然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討厭樣子,但無疑地,在她心中已經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不過才獻了幾天慇勤而已,自己就輕而易舉地被打動,真是有夠沒個性的!接送的工作只是追求招數中最最基本的,像他這樣習慣在情場打轉的老手,理所當然會巧妙運用,她告訴自己,不能輕易相信。

然而,一通傳來他迷人嗓音的電話,簡簡單單幾個字,又把她的心跳打亂了--

「嘎!你怎麼可以打電話給我?」接起電話听出是康冠堯的聲音,唐又欣驚詫地倒怞了口氣,隨即作賊心虛似的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在注意她後,緊張兮兮地低呼。

她矛盾得很,明明心里是等著他的消息,又害怕他打來而泄露了風聲。

「就算是別人接的電話,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打給你的!甜心--」他涼涼地道,還故意拉長了尾音。瞧她緊張的,他不用看就能想像得到她那副模樣。

「噢!說過不準叫我甜心的!」羞憤交加,她欲拔高的聲音更抑制地壓低,在電話這頭皺起小臉。「遵命,寶貝。」他根本是在風點火。

「喂!你還說!」拿他沒轍,芙頰燒成紅潮,她忍不住跺腳,不曉得自己此刻看起來有多嬌嗔。

看見唐又欣儼然沉浸愛河的模樣,剛回到護理站的邱曉君妒心又起,不屑地斜睨著她。

「好啦!逗著你玩的,待會兒下班直接到停車場,我會準時和你會合。Bye。」康冠堯交代後便收線。

頓了會兒才吸收他的話,她不自覺地微嘟了嘟嘴掛回話筒,一回頭即瞧見一雙不懷好意的眼。「呵!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還打情罵俏,你真夠悠閑的!」雙臂環胸,邱曉君高姿態地譏諷。

「只是兩、三句,你不要夸大其辭!」她何時打情罵俏了!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唐又欣懶得看她。既然她不對她的盤,那就拉倒,盡可能不要有交集就好,但要她乖乖地任人欺負是不可能的。

「喲!有人做靠山了是吧!怪不得這麼囂張!我就說嘛,前兩天去了一趟院長辦公室就不一樣了!」邱曉君舊調重彈地挑釁。她就是看不慣她好。

「你--算了!懶得跟你計較。」唐又欣發揮高EQ,硬是把斥罵的話吞回肚子里,旋身步離戰場。

望著她逃避的背影,認為戰勝了的邱曉君嘲笑地撇撇唇,邪媚的眸子里充滿敵意的犀利光芒。

迷人的唇角掛著一記玩味笑容,瞄著一旁一臉「膨腮腮」的佳人,康冠堯明白她心情不太好,卻不知因何而起。

「怎麼啦?誰惹我的甜心不高興了?」注意著擋風玻璃外,在大雨沖刷下不甚清楚的路況,他分神問道。

听聞他的叫喚,唐又欣怨懟地瞪向他。

又來了!這人怎麼這麼「番」,說過了N次也不懂,不要叫她甜心……好肉麻!

「除了你,還會有誰!」她郁悶地撤過頭去,雙手交抱在胸前,一副擺明賭氣的姿態。

要不是他那通電話,她也不必忍受邱曉君的冷言冷語;可是……他是好意要送她回家……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但是她真的很慪嘛!所以有個現成的出氣包,當然要物盡其用!

「我?」他挑高了眉發出單音節。盡職的司機角色他自認扮演得不錯,何時又惹他的小公主不開心了?

「說好了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的關系,你這樣打電話給我,又接我上下班,遲早會被人識破。」唐又欣忍不住發牢蚤,明明很享受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覺,卻還口是心非。

「台風天教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出門?」瞧,雷雨到現在還這麼大!

好認真的神情哦!睨向他的眼神觸及他不同于平常的戲謔神態,唐又欣的心怦然一動,這樣的神情怎會出現在吊兒郎當的他臉上?

她幾乎相信他是真心地對她獻出關懷了,既然如此,再跟他計較不就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咦?這不是回家的路呀!唐又欣發現他把車子向左彎,而她租宿的地方在右手邊。

「你要去哪兒?」難掩心慌地坐直身子,她不解地問。

「帶你去吃飯啊!台風天的,你回到家要再出來也不方便,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會廚藝。」他笑眯了眼模模她的頭,舉動和言辭中都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喂!你很看不起人哦!說得好像我很笨似的。」她嘟起嘴嗔捶他幾記,不甘心被看扁。起碼她會煮泡面啊!沾得上邊就算是會廚藝了。

康冠堯笑著承接她的粉拳,兩人首次相處得如此愉快輕松。

不可否認的,唐又欣再一次感受他對她的細心體貼,感動他的設想周到,自然而然敞開心胸接受他的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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