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綮巽當面的威脅宣言之後,自己又降服在他的之下,為此,夏菉言懊惱了好些天。
只是在會議室的激情戲碼之後,聶綮巽卻沒有再找她,反倒在公事上,他不再像以往刁難她。
但在公司同事面前,他對她仍然冷漠得很。
而她當然是更恨他了。
因為她不僅樣樣都輸他,就連身子也不听話的歸順他了。
公司里,由于兩人之間的沖突減少,關于兩人的八卦也逐漸的平息,取而代之的反倒是白思絲跟聶綮巽的緋聞。
白思絲,「微精」總經理夫人的妹妹,同時也是業務部門的經理,夏菉言的頂頭上司。
她是一個長得滿漂亮,但沒什麼大腦的女人——夏菉言是這麼以為的。
不過通常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受男人喜愛的。
哪像她,頭發比男人還短,太有主見,工作能力又優于大部分的男人,這樣的女人通常不在男人的選擇之列。
通常男人在她面前稱贊她是個女強人,但私底下卻會批評她是一個沒人要的老女人。
反正她也習以為常了——要她轉換性子當白思絲那種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
不過——
看著白思絲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只為下班後跟聶綮巽約會,夏菉言看在眼里,心頭卻有著從未有過的不是滋味。
但夏菉言極力否認自己心頭的不適。
她對聶綮巽沒有任何感覺,就算全公司的女人都跟他有染,她都不介意,只要他別再來招惹她……
一個禮拜平順的過去了。
聶綮巽跟白思絲交往的傳言版本越來越火熱,甚至謠傳兩人關在聶綮巽的辦公室里長達三個小時,出來時兩人都衣衫凌亂……
基本上,夏菉言是不太相信夸張成分居多的辦公室八卦,但隨著白思絲待在自己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短,看見她黏在聶綮巽的身邊越來越多次之後,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這樣最好……她告訴自己。
聶綮巽有了新歡就更不可能再對她有興趣了,她可以把他的威脅丟到一邊去……
夏菉言極力忽略心頭奇怪的感覺,正想重拾過去規律正常的生活跟工作,聶綮巽卻在此時又投下一枚炸彈——
這天,夏菉言在電梯里偶遇很親密的兩人。
白思絲見到有人踏進電梯,趕緊拉開黏著聶綮巽的身子。
聶綮巽倒是沒多大的動作,依舊是冷漠不笑的臉。
虛偽鬼!夏菉言在心頭暗罵。他明明一顆心壞得可以,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卻對他酷酷的形象著迷不已?
依她看,那些女人大概都被鬼迷了心竅……全公司的女人只有她識破聶綮巽的真面目,只有她還是清醒的……
要是早知道是他們兩個在電梯里,她才不願意跟他們共乘一部電梯呢。
「嗨,菉言,這麼晚才下班啊。」白思絲用矯柔嗲聲先跟夏菉言打招呼。
既然是自己的下屬,白思絲也就比較不在意,又黏回聶綮巽身邊。
「嗯。」夏菉言不太想答話,看看手表,又看看電梯的樓層顯示面板。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通常都在這個時候下班,但白思絲向來是五點一到就走人的,現在為了聶綮巽,犧牲可大了。
夏菉言暗地冷笑,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啊。
她斜睨了聶紫巽一眼,好死不死,正好被他捉到她在偷瞄他。
夏菉言趕緊收回視線,佯裝一副很無聊的樣子。
哼,裝什麼酷樣啊?他一定是因為白思絲是總經理夫人的妹妹,才會對她如此殷勤……
夏菉言打從心里瞧不起他,對他的厭惡更增一分。
待在電梯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卻有如一世紀那麼難熬。好不容易到達一樓,電梯門一開,夏菉言迫不及待的踏出電梯——
怎知聶綮巽卻甩掉白思絲緊纏著他的小手,要她先到地下停車場等他,他自己跟著夏菉言踏出電梯。
夏菉言訝異的看著電梯門關上,聶綮巽已站在她跟前。
她瞪向他,防備著。
「你想做什麼?」
「不要那麼緊張,只是想跟你訂下今晚的約會。」聶綮巽一派輕松自在。
「約會?」夏菉言激動的重復。
他剛剛懷里還擁著另外一個女人,現在卻說要跟她……
「還記得我的住處嗎?你先過去,我得先送白思絲回家。」說完,他掏出備份鑰匙給夏菉言。
夏菉言沒有接過他的鑰匙,被他的理所當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這算什麼啊?!已經有正牌女友了還來招惹她,想享齊人之福?!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男人,她是不會客氣的!
「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威脅我了!現在你跟白思絲正在交往中,你若散布我們在一起的流言,對你的損失比較大。」
她就不相信他會放掉白思絲這條大魚,畢竟巴著白思絲就等于巴上了總經理夫人,在「微精」的前途無可限量。
聶綮巽因為夏菉言的威脅失笑。
而他俊美誘惑的笑讓夏菉言短暫地失了神……
聶綮巽捉起夏菉言的小手,強制將鑰匙放進她的手掌。
「我從不把白思絲放在眼里。放心,我現在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乖,別吃醋了。」
說完,他還趁夏菉言防備不及,偷親了她的粉唇一下。
喝!夏菉言趕緊後退,保持距離。
他搞清楚,她可不是在吃醋,她是——
但她來不及將抗議說出口,聶綮巽已經瀟灑的從她眼前離開,臨走前還寵溺的柔柔她的發,跟她溫柔的說「待會見」。
夏菉言被他意外的溫柔定住了身,就這樣傻傻的看著他離去。
直到他離開了好一會兒,她才對著空氣喊道︰「我不會去的,你慢慢等吧!」
但現在說有什麼用?人都走了,她只能對著空無一人的一樓大廳明志……
既然已經撂下狠話說不去,夏菉言便下定決心不去。
雖然聶綮巽沒听到她的狠話,但她肯定聶綮巽為了白思絲,絕對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散布出去——
好吧,其實她不太肯定。
因為聶綮巽的笑容太有自信了,也就是說,她今晚沒赴約的話,明天他倆的緋聞就會在辦公室滿天飛。
夏菉言一顆心忐忑不已,去或不去,難以決定。
就算要去,她也不能乖乖听話,直接就從辦公室到他住處听話的等人……
于是,夏菉言離開辦公室後,自己去吃了晚飯,還順便看了一場不知道在演些什麼的得獎藝術電影。
午夜過後,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聶綮巽的公寓。
小心翼翼的用備份鑰匙開了門,夏菉言訝異著滿室的暗黑,心想聶綮巽該不會是留在白思絲那過夜了吧?
當她覺得自己很蠢,想關上門離開時,卻注意到從房子的一角微微透出的燈光。
好奇心驅使她往光源處而去——
原來燈亮的地方是廚房,餐桌上滿滿一桌的菜肴,而聶綮巽就趴在餐桌上睡覺。
他似乎睡得很熟……
穿著圓領休閑T恤與及膝休閑短褲的他,模樣顯得年輕多了。
他睡著的樣子毫無防備,害她忍不住想欺負他。
誰教他要威脅她,把她當成他的性玩物……
但視線一轉,看見滿桌未動的菜肴,夏菉言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不……她捂著自己的心口,皺起眉,痛恨自己剛剛莫名的悸動。
就算滿桌子未動的菜也不能代表任何意思,或許他等的人不是她……
但他今晚約的的確是她啊!
想到這兒,夏菉言的心又胡亂跳動起來。
不行,她怎麼可以因為聶綮巽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心動了呢?他是她厭惡至極的男人啊!
他奪走了她的貞躁,又出口威脅她;明明有交往中的女友,卻又想跟她維持親密關系……更別說他們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結下的仇。
她應該很討厭這個男人才對,但是……她現在就是無法在心頭產生一點點厭惡的感受。
靜靜瞧著他睡著的模樣,幾綹不听話的發絲落在額前,他的睫毛長得不像話,精致俊美的五官簡直讓身為女人的她嫉妒。
像是著了魔似的,她竟然伸出手幫他將額前的發絲撩到耳後。
而她這個舉動擾動了聶綮巽的睡眠,他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夏菉言一時沉迷在自己的心緒中,沒注意到聶綮巽已經睜開眼楮。
「啊……」當她回過神來,正好對上他的注視,嚇了好大一跳。
她退後了好一大步,小手撫著胸,驚魂未定。
「你終于來了。」聶綮巽從椅子上起身,伸伸懶腰,瞅著夏菉言不放。
夏菉言也被他的眼神定住,不敢動。
「現在幾點了?」聶綮巽抬起手腕,想起剛剛洗澡時拿下了手表,開口懶懶的問。
「呃……快一點了。」
聶綮巽神情慵懶,目光卻犀利的對著夏菉言不放。「從公司到我這兒還真久啊。」他意有所指。
「我……我迷路了。」夏菉言趕緊搪塞個理由。她得承認,她還是比較喜歡剛剛熟睡中毫無防備的聶綮巽。
「迷路?」聶綮巽挑起眉,眯起眼楮輕聲道。
他略帶威脅的口吻使得夏菉言整個身子幾乎要往後貼到牆壁上了。
他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掐住她的脖子……
見夏菉言貼著牆壁微微發顫的模樣,聶綮巽頓時皺起眉。
他不喜歡她害怕他,更何況他什麼都沒做。
夏菉言是唯一一個敢在他面前叫囂,並且不會刻意討好他的女人。
或許她就是這點與眾不同吸引了他,才會讓他對她有超乎對一般女人的注意力。
他喜歡她面對挫折、面對敵人時的戰斗力,但現在她卻是怯怕他的小女人模樣……他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他可不希望他難得喜歡欣賞的女人怕他。
「你怕我?」聶綮巽倏地轉移了話題。
「誰說我怕你?!」夏菉言挺起胸,鼓足了勇氣,堅決否認自己剛剛的確有些顫抖。
她只是一時心虛罷了,因為說了謊。
「我干嘛怕你?像你這樣的男人——」
「你只會鄙視我而已,對吧?」聶綮巽幫她把話說完。「這詞已經不新鮮了,換個新詞好嗎?」
「你……」夏菉言為之氣結。
她認栽,這一回她是遇到克星了!
她轉身想離開,聶綮巽一個箭步向前鉗住她的手臂,一施力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他緊緊的將她鎖在胸膛,低下頭看著她。「我等你這麼久,連飯都沒吃,你這樣離開是否太無情了些?」
「你……你沒吃飯關我何事?」他這樣擁著她、凝視著她,教她呼吸沉重困難。
「當然關你的事。我聶綮巽第一次為一個女人下廚,沒想到她卻一點都不賞臉,在外頭溜達好幾個小時才肯大駕光臨……」聶綮巽說得好似自己有多可憐。
頭一次見識到聶綮巽的另外一面,夏菉言有些傻眼。
她真的被這個男人搞昏頭了。
他在公司對她冷漠至極,又出口威脅她上他的床——他愛她的方式雖然狂野,但她還依稀記得第一次在夢中的溫柔。
她討厭他,從第一眼就討厭。
但現在,她的感覺似乎正逐漸轉變……
不行!夏菉言搖搖頭,否認自己正在改變的心境。
「我相信白思絲會馬上飛奔到你身邊,如果你開口邀她的話。」
聶綮巽挑高一邊的眉。「我可以假設你是在吃醋嗎?」他的手掌沿著她敏感的脊椎,隔著衣服一路至她的腰婰。
夏菉言倒怞了一口氣,因為他的動作,也因為他的話。
「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仰首瞪他。「還有,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挪開!」
聶綮巽因為她命令的口吻低沉開心的笑了。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從來沒有女人會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你是第一個。」
她對他的吸引力又更深了。
他得承認,他有些不適應對一個女人喜歡的程度超過自己能控制的範圍,所以他利用了對他有好感的白思絲。
只是一個禮拜過去了,身材跟外貌都屬中上的白思絲卻依舊無法轉移他對夏菉言的注意力。
白思絲不只一次很明顯的暗示,他可以對她「做什麼」;而按照他以往的習慣,送到嘴巴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
只是他的身跟心想擁抱的人不是白思絲,而是夏菉言——
「你是在提醒我,我以後都要對你必恭必敬、百依百順,就像白思絲對你一樣,黏在你身上不走,這樣你就有可能厭倦我,然後放我一條生路?」夏菉言好不容易稍稍掙月兌聶綮巽的懷抱,怒瞪著他問道。
聶綮巽想了想。「有可能。」畢竟他跟一個女人的關系通常不會太長久。「不過你做不來的。我了解你,你永遠不可能成為白思絲那樣的女人,就連裝都裝不出來。」手掌又一施力,夏菉言又乖乖地回到他的懷抱中。
「所以……」他的唇靠近她耳邊,朝耳內誘惑的吹氣低語,「你還是乖乖待在我身邊吧。」
說完,他趁著夏菉言恍神,將她整個人抱起。
「啊!」夏菉言發出驚呼,雙手趕緊攬抱住他的頸項。「你要做什麼?」
「我餓了。」聶綮巽抱著她邊走出廚房邊說。
「餓了?」夏菉言的音量又拉高許多,指向後方廚房的餐桌,「你餓了,那里有一堆還沒吃的菜啊!」
但聶綮巽對那一桌子菜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知道。但我現在最想吃的……是你。」
說完,他抱著她雙雙跌入長型沙發。
他要開始用餐了……
是我太貪心妄想索求更多
無奈我要的真心承諾你卻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