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征愛 第三章 作者 ︰ 問晴

夜風呼呼作響,在峽谷崖壁引起更狂吼的怒聲,而夏夜的月亮卻顯得靜默皎潔,平常為伴的滿天星斗大半在夜空中缺席。

舉目望去,盈盈的月光照著山林石灘宣泄的瀑布,這是一幅動人心弦的美麗夜景,只是這一切對坐在地上仍號啕大哭的宋紫吟而言,還是一片「黑的世界」。

司君堯坐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對她那如同打開水籠頭的熱淚感到不可思議。

她還真能哭!應該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他搖搖頭,俊逸的臉上有著深思,這個妞的確不簡單。和他交戰的第一回合就懂得扔掉隱形眼鏡來躲避他的催眠術。

就以往的經驗,能快速的將前來臥底的女007催眠的最大功臣,除了這張豐神俊朗的瀟灑臉蛋,就是這雙勾魂攝魄的眼楮,而這個宋紫吟一扔掉隱形眼鏡,連他的樣子都看不清楚,自然能抵抗他的催眠術了。

他凝睇著在月光下的她,淚如雨下的淚水多少洗淨她臉上的泥巴,而她又是邊哭邊拭淚,那一張臉至少干淨了一半,她的臉蛋倒是看清楚了不少。

那雙被淚水洗淨、閃閃發光的明眸配上一個嬌俏的鼻子,還有一張櫻紅小嘴兒……

雖然她的美麗可能都比不上他家里的二十五位美人,可是她有一股嬌憨的氣質,而這股近似「呆呆」的氣質和她那聰穎精明的腦子形成強烈對比;換句話說,就是她相當會偽裝,即便是他當場拆穿她的西洋鏡,她還是能面不改色的繼續裝傻,一臉無辜的當起淚人兒。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一听她的肚子大唱空城計,司君堯頗有被她打敗的感覺。

他咕噥一聲,「宋明豐這次倒是選對人了,她太有挑戰性了!」

宋紫吟擤了擤鼻涕,突然意識到四周只有自己的哭泣聲,難道那個男人走了?

「可汗!可汗?你在哪里?」

司君堯凝睇著她驚惶失措的神情暗忖著,自己只離她三步遠,而她卻看不到?她的近視未免太過嚴重了吧!

「可汗?別扔下我一個人,我不怪你差點害死我,因為這中間有誤會嘛,可是你也不能誤會理清了,就扔下我一人啊!」

淚涕縱橫的她愈說愈傷心,一想到自己單獨的處在這個大漠里,而他是惟一可以將自己帶離這兒的人後,她趕忙站起身子,使盡吃女乃力氣大叫他的名字,「可汗!」

司君堯掏掏耳朵,喃聲道︰「這個白痴!」

「可汗!」她扯開喉嚨再叫第二聲。

「別叫了,叫魂啊!」他搖搖頭,開口說。

「你在這里!」盈眶的熱淚再次潰堤,她一臉感激,「你沒有丟下我?」

「還沒看完你的把戲,怎麼可能丟掉你?」他戲謔地回答。

司君堯沒想到回答他的又是一聲的「咕嚕」叫餓聲。

他仰頭翻翻白眼,再瞅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宋紫吟,「大部分的女人都會在我的面前大唱‘空城計’,但她們要求的是‘床上欲’,而我可以確定你求的是‘吃飯欲’,對吧!」

她一臉尷尬。

他站起身,走近她,「我想我的神經一定短路了,明知道你很危險,卻還是要將你帶在身邊。」

「我很安全的。」她直覺的反駁。

他牽著她的手,回頭走到駿馬旁邊,先跳上馬背後,再將她拉上。「先不論你安不安全,當務之急,得讓你這個瞎子先看得清我,否則,處于劣勢的人肯定還是我。」

司君堯再次策馬前行,不過這次這段路可遠了,他得先帶她到前方城市的眼鏡行去配個眼鏡後,才會將她帶回他的帝都別宮。

當然,這眼鏡得多配幾副,免得這個奸詐女人再次扔掉眼鏡來對付他的催眠術!

坐在馬上的宋紫吟不如司君堯的思緒百轉,她是個單純樂觀的女人,她相信一旦有了眼鏡後,她會真誠的直視著背後的救命恩人,坦承的告知她老爸的工作環境,如果他願意听,她也會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種種迷糊事跡說給他听,那麼,他一定會相信自己不是什麼他所謂的女007了!

☆☆☆☆☆☆☆☆☆☆

「‘娘娘腔’!可汗人呢?」一身火紅緊身洋裝的蘇菲亞,滿臉不悅地瞪著正在庭院喝茶賞月的宮皓晶。

「蘇菲亞,別這樣叫他,當心被可汗听到。」金田羽子好心的提醒。

蘇菲亞不領情地瞪了她一眼,「我敢叫就不怕可汗听到。」

「蘇菲亞,可汗一定出去了,你剛剛在天美人宮時察看了所有的房間,也沒看到可汗,不是嗎?」溫柔的紀雪嬪也在一旁道。

「就是嘛,你來找官皓晶也無濟于事啊。」廖小妮受不了地撇撇嘴。

「你們給我安靜點!」蘇菲亞瞪了她們一眼。

官皓晶輕啜了口茶,來回的看著可汗最鐘愛的四大美女,她們四人還真是具備了酸甜苦辣四種特質。

他放下杯子,柔聲道︰「可汗出宮去了,這幾天你們可能都看不到他。」

「什麼意思?」蘇菲亞不悅地皺起柳眉,「以往可汗不都是直接將女人帶回帝都別宮嗎?」

官皓晶頓了一下,那張過于精致的男人臉孔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原來你們連袂而來,最主要就是要看一看‘二十六號’長啥模樣,是嗎?」

「沒錯!」她沒有否認,氣焰盛人。

「那就再等個幾日吧,可汗已經交代要在外面和她多混幾日才回家里。」

蘇菲亞想了一下,隨即轉身說︰「我要到承啟樓。」

「別白跑這一趟了,可汗將監測系統關閉了,你看不到他的。」

她倏地停下腳步,那套監測系統的主要程序是由計算機高手皇帝——龍絕塵親自設計,熟知開啟密碼的人除了皇室黑幫的四王外,就只有司君堯信任的官皓晶而已,但官皓晶嘴巴甚緊……

她咬著下唇,回頭瞪他一眼,「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趕出這里!」

他但笑不語。

蘇菲亞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紀雪嬪、金田羽子、廖小妮三人交換一下目光,再將目光移到已坐下喝茶的宮皓晶身上。

「你們回去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他靜靜的表示。

三人目光再次交流,紀雪嬪搖搖頭,「罷了,我們早該習慣可汗搜集美女的嗜好,再說,多一位又如何?已經有二十多位女人和我們爭寵,我們能成為可汗最愛的四大美人之一,已經該慶幸了。」

紀雪嬪這句話倒是打開其他兩人的心結,兩人點頭後,相偕離開。

官皓晶再次輕啜一口茶,仰頭望月,「是啊,她們都是幸福的人,我呢?」

☆☆☆☆☆☆☆☆☆☆

司君堯策馬奔馳近三個鐘頭才由大漠來到城市,時間已是晚上七點,不過由于這里已發展為商業區,因此辦公大樓林立、商店、劇院、飯店、餐廳、大學城皆有,但鄰近的右方草原仍可以看見完全不同風格的景象——樸拙的人家、游牧民族生火烤食羊肉的畫面。

這樣古今交融的場景在M國的任何一個發展中的城市處處可見,穿著傳統服飾的人們穿梭在身著時髦的都會男女之間,喇嘛僧侶和西裝筆挺的科技新貴交錯而過……

不過,這些對餓到手腳發軟、兩眼昏花的宋紫吟而言,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她的眼楮雖然昏茫,但鼻子卻靈敏得很,「好香,有吃的,可不可以先讓我吃點東西?」

「你有錢嗎?」

「沒有。可是我會還你錢的,只要你將你的帳號給我,我會請我老爸先匯錢給你。」

「你老爸很清楚我的帳號。」他嗤笑一聲的回答。

又來了!我這一路上不是跟你說了一大堆庫我老爸的工作情形嗎?他是在情報局工作沒錯,可是他做的是文書嘛!而且是最低層的打印工作,連一點情報的邊都沾不上……」

「閉嘴。」司君堯笑笑地打斷她的話,她一路上嘰嘰喳喳的,直到她餓到沒力氣時才住口,他的耳朵也才能休息,所以這會兒他已沒有耐心可以听她繼續嘮叨。

司君堯在一家熟識的眼鏡行停了下來,利落的下了馬背,再將全身無力的宋紫吟抱下來。

店內老板一看到他,馬上開心的迎向前去,「可汗,怎麼有空來這里?」

老板也是皇室黑幫的幫員,而店內的幾名伙計一听到「可汗」兩字,臉上淨是崇拜的神情,他們是分屬于「相」之下的小幫派份子。

「幫她配幾副眼鏡,隱形眼鏡、鏡架眼鏡都好。」他指指身旁需要他攙扶才站得直的宋紫吟。

「是!」老板低頭稱是,便拉著一臉呆滯的宋紫吟到最後面的配鏡室配眼鏡。

她愣了愣,皺起柳眉道︰「不用了,只要一副隱形眼鏡或鏡架眼鏡就好了……」

「多準備幾副,免得你再耍花樣。」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真的只需要一副眼鏡,而且我沒那麼多錢配眼鏡……」

「這筆錢我是心甘情願出的。」

「為什麼?」她柳眉一皺。

他挑高一道濃眉,「我們才交戰兩回合,挺有趣的,而你缺少了‘裝備’,我幫你補足,讓你繼續陪我玩游戲,這樣才公平。」

「什麼游戲?我剛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什麼女007——」

「這個等你配好眼鏡後再說吧!」他瞥了老板一眼,老板明白的點點頭,略微使力的拉著她朝後走去。

「我配一副眼鏡就好,多余的錢我可是不出的……」

司君堯听到她邊走還邊念念有詞,不由得輕笑出聲。

一會兒後,老板走了出來,「難得可汗光臨,屬下有這個榮幸請可汗至餐館用餐嗎?」

「不必了,你盡快將眼鏡配好,我拿到東西就走。」

「呃……是!」老板難掩失望,但仍趕忙回到工作室去趕制眼鏡。

司君堯久久不見宋紫吟步出配鏡室,不由得皺起眉頭,那個女人該不是被押到這里配眼鏡,怕「見光死」,會被他催眠,便乘機溜了吧?

他舉步朝配鏡室走去,只見她癱坐在高腳椅背上發呆。

「怎麼?舍不得出來‘面對現實’?」

「什麼現實?我餓得全身無力,那個老板又不顧我那像蚊子叫的呼聲將我扔在這里,他明知道我是大近視眼,根本連路都看不清楚!」她一臉委屈地說。

他哭笑不得地瞅著她,她真的很麻煩!他將她從座位上打橫抱起,一路往前面店面走去。

店內的幾名伙計視線尾隨著他,卻沒人敢開口和司君堯對話,畢竟他是王,而他們只是小卒。

大約四十多分鐘後,滿頭大汗的老板帶著三副鏡架眼鏡、三副隱形眼鏡走出來,必恭必敬的呈交給司君堯後,另外裝了一袋隱形眼鏡的洗淨藥水給他。

他笑笑地接過手,拿出一副眼鏡交給宋紫吟,「戴上吧!」

一想到自己即將「看清」這個世界,宋紫吟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手握住在明亮的燈光下隱約可見的眼鏡。

司君堯看她戴上眼鏡後,那雙朦朧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有了焦距。

「這位小姐的近視真的很深,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進行手術減低近視度數。」老板關切的建議,他雖然不知道她是可汗的什麼人,但就住在帝都別宮的二十多名美麗女子來判斷,這位小姐應該也是可汗的情人之一。

宋紫吟咽了一下口水,略微緊張地將清澈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過,這一瞄,眼神卻定住了,這……這個男人未免帥得太過火了吧!

俊雅英挺的五官、黑白晶亮的黑眸、挺翹的鼻梁、性感微抿的唇瓣,最令人震懾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猶如大漠男子的灑月兌氣概。

難怪他叫「可汗」,他和這個名字實在太相襯了。

司君堯瞄了眼正瞪著他發呆的宋紫吟,嘴角上揚,眸中也浮上一層笑意,她這個反應正常多了,而且也適時的安撫剛見面時她對他俊美臉孔「視若無睹」的挫敗感。

不過,看她都快流口水的花痴樣,他實在忍不住地在她頭上敲了一記,「我知道你肚子餓,但別對著我猛吞口水。」

聞言,她的臉紅得差點冒出煙來,趕忙低頭。

司君堯再將目光移到老板身上,「賬單直接寄到帝都別宮,我會差人送款過來。」

「不用了,可汗,能為你服務是小的的榮幸。」

「你們做的是小本生意,就照我的話做。」他臉上雖帶著笑意,但這句話卻帶有不容抗駁的威嚴。

「呃……是的,小的照辦。」

司君堯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朝店外走去,宋紫吟愣了一下,趕忙跟上去。

「再來呢?」

他回頭睨了她一眼,「你說呢?」

「我……」她柔柔餓扁了的肚子,「可以先吃點東西嗎?」

他聳聳肩,「老實說,我還不餓。」

「可我餓扁了。」她一臉楚楚可憐。

他勾起嘴角,想了一下,「那就再忍幾個鐘頭,我帶你去吃點不一樣的。」

聞言,宋紫吟的臉真是有點兒給他臭,雖然他長得帥得不像話,但他真的挺會虐待人的!

而且還有點兒狂妄自傲,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也都沒有听進她的實話,左耳進、右耳出……

司君堯再次翻身上馬,並將她的幾副備用眼鏡等用品放在馬鞍的副袋里。

他看向宋紫吟,她卻意外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瞟她一眼,「怎麼了?」

她伸出手,「向你借些M國錢幣,一旦我找到那個差勁的導游拿回皮包後,就把錢托給這個眼鏡行老板,請他幫我還給你。」

「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交往結束了。」她悶悶地道。

他挑起一道濃眉,「玩完了?」

「根本就不好玩,我對你誠實,但你一點兒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她噘起小嘴兒。

「你對我誠實?」他直視著她,突然爆出一聲大笑,「哈哈哈……」

「笑什麼?」她臉上明顯的透露出不悅。

他掉轉馬頭,策馬向前一步,接近她後,他俯身輕柔地捏住她的下頷,將她的臉往上抬,「我們交戰到現在,你的運氣一直很好,因為你的許多作為令我刮目相看。不過,現在你不再是半個瞎子,你的運氣可能就不會這麼好了,所以你想開溜?」

「溜?」她擰起柳眉。

對她的一臉無辜,他嘲諷一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也不必這麼努力的扮演一個小天真,那太虛假了。」

他愈說她愈迷糊了,「這位可汗先生,我真的听不懂你的話,而你顯然也沒有听進我說的話。」

「還在裝?」司君堯搖搖頭,「過度的偽裝會令人生厭的。」

「我——」她咬著下唇,心中隱隱有股怒火燃起,「這樣好了,你說我是女007嘛,那代表我會對你產生威脅是嗎?那我走好了,你幫我雇輛車,讓我回旅行社去,然後我馬上離開M國,這樣你就相信我根本不是特意來找你了!」

「說得真簡單!」他輕撇嘴角。

「本來就很簡單,我只是不懂你干嘛硬要冠上我是女007這個稱號?我都說了,我只是貿易公司的小小行政人員!」宋紫吟按捺著最後一絲耐心解釋,這個男人怪怪的,她還是別待在他身旁太久。

他凝睇著她,眸光突然一冷,「那你就自便吧!」

宋紫吟愣了一下,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司君堯再次翻身下馬,轉身走進眼鏡行,對眼鏡行老板耳提面命一番後,旋即步出門外上馬離開。

「這……」她錯愕的看著他奔馳而去。

就在這時,店內的幾名伙計走了出來,雖不致將她包圍,但卻分散的站立在她的四周。

她咽了一下口水,「你們想要干什麼?」

伙計們只是看著她,一語不發。

宋紫吟咬著下唇,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頭皮發麻的看向眼鏡行,可她迷糊歸迷糊,但沒愚蠢到感受不到這里的怪氣氛,她還是趕緊走人好了。

她沿著街道快跑,那幾名伙計竟然也緊隨著她。

她心驚膽戰的橫沖直撞,那幾人的腳步也未歇,有時還會擋住她的路,她只得換路跑,而宋紫吟在奔跑中曾多次的大喊「救命」,但詭譎的是路人一看到她旁邊的幾名伙計,居然沒人理她。

踉踉蹌蹌的東跑西跑,跑到後來,她真的是手腳發軟,氣喘吁吁地靠在一家霓虹閃爍的餐廳旁。

這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她是來觀光的,怎麼像來逃命的?

聞著餐廳飄送出的佳肴香味,她的肚子餓到連哼都哼不出聲音來,而最莫名其妙的是那幾個伙計還站在她四周呢!

「你們到底想要干嘛?」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恐懼,淚水急涌至眼眶,她哽咽失聲。

幾名伙計突地朝她笑了笑,再指指自己制服上以紫綢所繡的「相」字,接著便轉身離開。

「走了?」她愣了一下,連忙拭著淚水。

「跑了一個多小時,好玩嗎?」一個低沉充滿魅力的男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

她忙不迭的回頭,卻看到司君堯那張既可恨又俊美的臉蛋,「是你!」

他點點頭,先滿足地模模肚子,再指指身後的餐廳,「可惜你剛剛不跟我走,這家餐廳的法式料理相當美味,我差點撐壞了。」」你——」她眉心糾結,氣急敗壞地嚷叫,「你去吃大餐,卻叫我去跑大街!」

「那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

「才怪,你如果說要吃飯,我一定跟著你的。」

「你不是急著要離開嗎?」

「我——」宋紫吟淚汪汪的搖搖頭,「我真的沒力了!你就別再找我抬杠行不行?」

司君堯看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宋紫吟,你真是超有趣的。」

她瞪他一眼,「而你真是超狠心的。」

「不不不!」他舉起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應該說你‘超合作’才是。」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這時間怎麼拿捏得那麼好?」他好心的提醒她。

她又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司君堯搖搖頭,俊臉上還是充滿笑意,「你要繼續扮豬頭,我是不介意,反正被耍的人也不是我。」

「我才不是豬頭!」這件事她一定要反駁。

「那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你會跑到這里?剛好踫上酒足飯飽的我?這個時間地點也太湊巧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覺得他在繞口令。

他喟嘆一聲,「你還真是能裝呢!」他頓了一下,看了臉上寫著「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的宋紫吟。

「那幾名伙計的臂章是什麼意思?你總不會不懂吧!」

「那是個‘相’字,不是嗎?」她呆呆的回答。

司君堯的濃眉一皺,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會裝!

他聳聳肩,「算了,反正你自己心知肚明,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好了,」他突地露齒一笑,「那些人是照我的指示‘領著’你在外面繞圈子,我要他們一個鐘頭後回到這里,他們很听話,而不知情的你更听話。」

語畢,他以下巴努了努斜對面的街道,她愣愣地將目光移過去,眸光突然呆滯。

那個眼鏡行老板還有幾名伙計就站在他們的店門前,必恭必敬的向她行了一個鞠躬禮。

「很眼熟吧?眼鏡行啊!」他打趣的聲音響起,「我算過距離,你大概是以眼鏡行為中心,向外繞了差不多六七圈後,我的肚子就該填飽了!」

「你——」宋紫吟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想你還不夠餓,所以要他們陪你跑幾百米。」司君堯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她雙手握緊,委屈的淚水淅瀝嘩啦地奔流而下,「為什麼要耍我,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嗚……我真的不是女007,嗚……我只是來觀光的嘛……」

「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司君堯覺得她的耐力真是超強,臉皮也超厚。

「裝裝裝,都說了不是裝的嘛!」她火冒三丈的哭叫。

他聳聳肩,「我們會面的前半段,你已經處于主導位置,當個半瞎子害我白白浪費功力對你猛催眠,你不要忘記,這終究是我的地盤,你若是想繼續玩這個游戲,就得照我的規矩來玩。」

聞言,她送給他一記大白眼,「我覺得你是個幻想過度的神經病!」

「是嗎?」他冷笑一聲。

他這張俊臉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說真的,她還真的有點兒怕呢!

對街眼鏡行的老板將司君堯的駿馬牽了過來,司君堯上了馬,再冷睨著一臉怒火的宋紫吟一眼,「你要結束游戲也成,雖然你是這一次掃蕩我們皇室黑幫的女007中,頭一回不想和我回帝都別宮的女人,但那也好,我可以早點再看看宋明豐替我準備的貨色!」

語畢,他朝眼鏡行老板點點頭,再次調轉馬頭奔馳而去。

宋紫吟愣愣地杵在原地,看著他離自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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