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
急急忙忙沖出沈府,柳丹詩心慌慌,一點頭緒也沒有,她到底該往哪里逃呢?這附近她完全不熟,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丹詩,別走!」
曹堇睿從後抓住她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開,「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在許晉安身邊?還刻意不認我?」
剛才看到她和許晉安並肩站在一起,他心中頓時有一種非常痛苦的撕裂感在折磨著他,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氣得差點抓狂!
直到那一刻他終于發現,她的身影早就在三年前進駐他的心,生了根,拔不掉了,等他學會正視自己真正的心意時,內心的那株情樹早已佔滿整顆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被她一人所獨佔。
他終于懂了,那次誤以為她來找他,他的焦躁與喜悅,都是因為愛她,這種愛是一點一滴逐漸累積起來的,原本一直沉澱在內心深處,現在終于徹底浮上來了。
「請你放開我!」柳丹詩豁出去了,干脆否認到底,看他還能怎麼辦,「我是花魁牡丹,並不是你的丹詩,你認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要你馬上隨我回去,我可以都不過問。」
「放手,我要你放手!」將他的手給狠狠甩開,她忍不住生起氣來,「憑什麼要我跟你走,我就得走,本姑娘愛去哪就去哪,愛跟誰就跟誰,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焦急、不安,這表示他還是在乎她的,但只要一想起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她就咽不下這口氣,非得也讓他吃點苦頭才甘心。
「丹詩……」
「我已經說過了,這里沒柳丹詩這個人!」
「好,既然你說你不是柳丹詩,我也認了。」曹堇睿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只好選擇照她的意思和她耗下去,「牡丹姑娘,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好好的談一談。」
「要談?行,不過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我很忙,今日的行程就是陪許公子出席沈爺的壽宴,如果你真的想找我談的話……」她刻意頓了頓,吊足他胃口之後才接著說︰「你得按規矩來,先得到我嬤嬤的同意,她允許你和我談,咱們再來好好的談一談。」
「非得這麼麻煩才行?」
「你如果嫌麻煩也不要緊,反正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因為少見你一個人我也不、會、死!」柳丹詩故意哼了一聲,轉頭就要回去找許晉安。
他挫敗的趕緊又拉住她,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窩囊感,「等等,牡丹姑娘!」
「又怎麼了?」
「你的嬤嬤叫什麼名字?好說話?很難搞?還是見錢眼開?」
「這我不清楚耶,等你真正遇上了,就會曉得。」
「……」
這個吃不得虧的女人,似乎打定主意要耍著他玩,其實他隱約猜得到她在氣什麼,既然知道自己理虧,是該嘗點苦頭。
管那個天香樓的嬤嬤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他是打定主意──拚了!
***
「柳丹詩,你這個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女──」
天香樓最頂樓的廂房內,曹芷倩正忍不住對柳丹詩咆哮著,她真不敢相信就只為了族譜上那一句話,柳丹詩居然賭氣包下整座天香樓,自己充當老板兼花魁墮落,簡直快氣死她了!
「原來就是有你這種祖先,曹家後代才會一路敗家敗到我那一代!」果然是「家學淵源」深厚呀。
「芷倩,你氣什麼?」坐在窗邊,柳丹詩不時的向外張望,像在等待什麼,「反正我有的是錢,這一點點小花費,我還不看在眼里。」
「這一點點小花費?你不看在眼里?」曹芷倩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她的大腦構造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敗家女,總歸一句話,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準你浪費錢!」
「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曹芷倩攤開手,「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從現在開始,由我來掌錢。」
「真的要這樣?」
「廢、話!」再不這樣做,遲早敗光光!
柳丹詩先是掙扎了一下,之後還是乖乖將身上的錢交出來,唰的一疊銀票出現在曹芷倩手上,讓她看了差點昏倒。
「你、你哪來這麼多錢?」
「嫁過來時娘家給的私房錢,有問題嗎?」
「……」果然敗家女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父母沒教好,累得後世子孫無端遭殃。
收好銀票,曹芷倩自我安慰,「幸好你還懂得包這間生意差到不行的天香樓,而不是對面那一間‘溫柔鄉’,看她們生意好得不得了,想包下它,不知道得砸下多少錢才有辦法。」
「哦,其實我的第一選擇本來就是溫柔鄉,但不管我喊多高的價,她們的嬤嬤就是不屑包給我,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挑這問天香樓了。」
呵……對面的嬤嬤,干得好!
瞧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潮,柳丹詩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天香樓前出現了熟悉身影,她馬上眼楮一亮,從窗邊跳起來,「來了,他還真的來了,算他還有一點良心。」
「什麼來了?」
「曹堇睿呀!」她接著推曹芷倩下樓,「芷倩,現在天香樓你是老板,快幫我擋下他,絕不能讓他上樓來!」
「為什麼?」
「不讓他多吃一點苦頭,我心里不舒服,我才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雖然曹堇睿追過來讓她很開心,但這一點點小甜頭還不足以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從前都是她追著他跑,現在她也要讓他嘗嘗在後頭苦苦追趕的滋味。
不過撇開賭氣不說,她真正在意的還是他的心,她的刁難是不希望自己只成為他名義上的妻。
「天哪,小祖宗,你一定要這樣玩才行嗎?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他……」
「別說廢話,反正我打定主意就是要這麼做,誰來勸都沒用!」
「嗄?喂,你推小力一點啦。」
被柳丹詩硬逼著推下樓,曹芷倩只好無奈的照著她的意思做,一來到一樓大廳,恰巧見到曹堇睿想走上二樓,其他花娘想攔都攔不住。
她伸手擋住他的去路,笑得客套,「這位公子,請留步。」
曹堇睿微蹙起眉,對這些阻止他見妻子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好感,「姑娘請讓讓,我想找的是你們天香樓的花魁牡丹。」
「既然是花魁,怎麼能讓公子說見就見,這樣多沒身價,不是嗎?」
「是嘛、是嘛……」其他花娘在一旁連聲起哄,冷清的天香樓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客人,她們可興奮了。
「要不然請你們的嬤嬤出來,我直接和她談,看要怎樣才肯讓我見牡丹姑娘。」
「嬤嬤?這稱呼真俗氣。」曹芷倩一臉的嫌惡,她可沒這麼老,「請叫我‘代理店長’,謝謝。」
他略感困惑的瞧著她,這姑娘的年紀似乎和他差不多,完全讓人聯想不到她就是這天香樓的主人,「你就是嬤……代理店長?」
「正是。」
「既然如此,你開個條件吧,只要能讓我見到牡丹姑娘,什麼條件都好談。」
「呵呵……還真是心急如焚呢。」她從袖中掏出一張柳丹詩事先塞給她的紙,上面可擬定了一堆作戰計畫呢,「既然人家是花魁,總是會任性點,可以有特殊要求、不合理的條件,您說是吧?」
對方莫名的詭笑,讓曹堇睿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按捺住性子,等著瞧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招,「然後?」
「所以說啦,咱們的花魁牡丹,有三種人不見。」
「哪三種?」
「第一種,姓曹的男人──不見。」好狠的條件呀,曹芷倩憋笑著詢問,「這位公子,你姓曹嗎?」
「不是。」他僵著臉,猶豫了一下,選擇打死不承認。
「喔,那好,繼續來,第二種,有妻室的男人──不見,噗呵呵……」曹芷倩再次詢問,「這位公子,你娶親了嗎?」
「沒有。」
「沒有最好,這第三種嘛,她不想見的人──也不見,噗哈哈哈……」她這下直接轉頭往樓上喊,「我說咱們的花魁牡丹,這位公子你見是不見?」
「他沒說實話,不見!」
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樓梯轉角處一閃而逝,接著就听到上樓的腳步聲,顯然柳丹詩從一剛開始就躲在上頭偷听。
曹堇睿一見情況不對,趕緊趁機突破重圍沖上樓,先見到人再說。
「丹詩,等等!」
「嗄?這位公子,你居然惡意犯規,給我站住!」
他追柳丹詩,而曹芷倩追他,天香樓頓時出現了可笑的追逐場面,當其他人都是空氣。
不顧他的叫喚,柳丹詩努力的跑、死命的跑,想趕緊躲回頂樓的房間。當她好不容易推開門,以為自己到達安全地帶時,背後有股強大的壓迫感猛然襲向她,伸手擋住門,不讓她有機會關起來。
「丹詩!」
「你、你放手!」她使盡生乎吃女乃的力氣想關上門,可就是抵不過曹堇睿的力氣,「這里沒你要找的人,請你回去吧!」
他氣惱的微微咬牙,只好改口,「牡丹姑娘,你听我說……」
「你還需要說些什麼?」她想起族譜里的那句話,笑得益發燦爛,「曹公子,你不是才剛成親沒多久,這麼快就移情別戀跑到天香樓來,這讓你的原配妻子情何以堪呢?」
「你知道,事情並不是你所說的這樣。」
「那好,我換個說法,曹公子真是個大忙人啊,新婚之夜就拋下妻子遠走台灣府,讓她一人獨守空闔,呵呵……在你的心目中,她到底算什麼?居然渺小到這種可悲的程度?」
越想越氣,她就是不甘心,好歹他也過完新婚期再離開,那時候她絕對不會吭一聲,但他還真夠狠,把事情做絕了,也讓她難堪到了極點。
「我承認那時候我是沖動了點,但不這麼做我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或許還會帶給你更多傷害。」
「你這麼做,難道傷害還不夠嗎?該死的你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我真的是徹頭徹尾看錯你了!」
「那你又如何?」被她的話語一激,曹堇睿怒火中燒而口不擇言,「始終和你的青梅竹馬藕斷絲連,連成親之後也一樣,甚至還和他一起出現在沈爺的壽宴上,我也是徹頭徹尾看錯你了!」
「你憑什麼這樣說晉安哥?他只是好心幫我一個忙而已,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是問心無愧。」
「他的好心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你住口!」她氣得伸手拚命捶打他,「曹堇睿,你滾,我不想見你,我恨死你了!」
「夠了,柳丹詩,別再胡鬧了!」
「你說我胡鬧?」她瞬間紅了眼眶,緊咬住下唇,簡直失望不已,「是,我胡鬧、我幼稚、我一點都配不上你,所以請你離開,以免瞧見我讓你感到礙眼!」
她本來只是為了新婚之夜的事想氣氣他,但他竟污蔑她!她這麼愛他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趁松手之際,柳丹詩馬上重重甩上門,將他關在外頭,任憑他如何敲門,她就是死不回應、死不開門,當沒他這個人存在。
「丹詩……」
眼前的門不再打開,里頭的人兒也不再發出聲響,拒絕回應他,這讓曹堇睿挫敗不已,不知道為何他們的關系會弄僵到這種地步。
輕嘆了口氣,原來越是在乎,就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意氣用事的結果,就是換來這樣的下場。
但他不會死心的,她是他的妻、他的愛,他已經認定她,再也不會變,所以無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想盡辦法挽回她!
只怕她連機會都不給他,讓他懊悔一輩子。
***
在那之後,原本門可羅雀的天香樓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這都要歸功一名忠實顧客每天來報到,而且不到打烊時間絕不走,毅力真是異常驚人!
只要柳丹詩一天不見曹堇睿,他就天天來天香樓,連帶的想找他談生意的人都拚命往這擠,因為只有這里才踫得到他的人,陰錯陽差的帶動起天香樓的業績。不過可惜的是,此刻的曹堇睿完全沒心情談生意。
「曹爺,來嘛來嘛,再來一杯……」
瞧著手中被某位花娘硬塞過來的酒杯,曹堇睿微蹙了下眉,直接轉交給他身旁的阿泰,「阿泰,別辜負人家的好意。」
「嗄?又是我?」阿泰是一臉的驚恐,避之唯恐不及,「少爺,我的肚子里都是水了,再喝下去,我怕自己就要吐出來啦。」
他真覺得自己非常苦命,人家上花樓是來玩樂的,他和少爺上天香樓卻是來找罪受,因為听說有人下了令,只要他們敢進來半步,就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們,絕對不能怠慢,直到他們受不了自動離開為止!
對于阿泰的抱怨,曹堇睿很沒良心的當作沒听到,「就這麼一小杯而已,一口就沒了,別找借口,快吞下。」
「是。」嗚嗚嗚……苦命呀。
一杯飲完還有一杯,一壺倒完又多一壺,簡直是沒完沒了,耳邊充斥著女人嬉笑的聲音,卻沒有一個是曹堇睿掛心的,這讓他越喝心情越煩悶,卻只能苦苦壓抑。
直到阿泰徹底陣亡,被抬到另一個廂房休息,他也把那些花娘全都趕出去,換來一室寧靜,但他的心情依舊好不起來,更是連連灌著悶酒,只想把自己灌醉。
相思折磨,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近,但她的心卻這樣遙遠,讓他感到痛苦難耐,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顧一切沖入她的房內,直接將她架走,但又怕重蹈覆轍只是讓事情更加僵化,所以他只有忍耐,等到她氣消,終于肯見他一面為止。
「丹詩,你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瞧著空空的酒杯,曹堇睿哼笑一聲,終于抵擋不了醉意侵襲,昏沉沉的倒桌就睡,漸漸失去意識。
廂房外熱熱鬧鬧,而廂房內正彌漫著孤獨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的推開門,默默走了進來,柳丹詩小心觀察他的情況,確定他真的醉倒了,才敢放心靠過去。
「你就是死也不肯放棄,我真是服了你了。」
坐到他身旁,瞧著他沉睡的臉,她不由得輕嘆出聲,她和他一樣倔強,才會彼此互相傷害,搞得兩人遍體鱗傷。
「唉──睿,這代表你真的在乎我,而且是很在乎、很在乎嗎?」
這段時間以來,他始終不肯放棄的態度,真的讓她很感動,讓她想相信自己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因為習慣而已,但他的拋棄、他的不信任,在她心底留下陰影,讓那個總是勇于追尋自己心中想要的柳丹詩變得膽小,這場想揪出他真心的游戲,她開始害怕結果。
如果他的鍥而不舍只是因為不容許自己的妻子是花魁,或是不習慣她沒追著他飽,那再次受傷的她該怎麼辦?她不敢問,連問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希望這出鬧劇能讓他留在她身邊,只是,她得要用這種方式挽留她的愛情,她好沮喪、好難過……
輕撫上他的臉頰,她也只有在這種時刻敢親近他,沒想到這舉動驚醒了曹堇睿,他馬上抓住她的手,半開著雙眼,似醉又醒。
「丹詩……是你嗎?」
「呃?」
柳丹詩想收手,卻被他給抓得緊緊的。他抬起頭,伸手撫上她柔女敕的臉蛋,小心翼翼,像是怕會踫壞她。
揚起淡笑,他啞著聲開口,「你終于出現了,我這是在作夢嗎?」
他似乎醉糊涂了,分不清現實或是夢境,這讓柳丹詩松了口氣,「沒錯,你的確是在作夢。」
「算了,就算是作夢,我也甘願……」
這清純甜美的樣貌讓他懷念,如果這真是一場夢,他希望夢得久一點,最好不要醒來。
「你似乎瘦了點,模樣也憔悴不少……」
她輕笑一聲,「這只是你的幻覺,別忘了,你現在可在夢里。」
「既然是在夢里,那我……可以做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嗎?」
「什麼事?」
曹堇睿低下頭,一雙唇瓣襲上她,讓她猝不及防的愣在當場,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也忘了。
全身的知覺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怞空,只剩下唇上的陌生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微微顫抖,原始的渴望輕而易舉的被勾起,開始蠢蠢欲動、沸騰起來。
當她還在恍神之際,曹堇睿轉而含住她下唇,輕咬了一下,頓時酥麻的奇怪感覺竄流過全身,讓她不自覺將身子往他更貼近些。
這種陌生的塊感已經超過她所能接受與想像,所以她逮住空檔就想趁機喊停,「等、等一……唔?」
曹堇睿不給她機會,趁她啟口時攻城掠地,霸住她小巧誘人的櫻唇,舌尖挑逗著她的,逼她回應他的吻,與他唇舌交纏,承載他所釋放的熱情。
所有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失控了,在強烈的感官刺激下,柳丹詩頓時陷入迷亂之中,腦袋昏沉沉的,完全無法思考,經由他的引領,身體慢慢開始學會回應他的吻、他的撫模,任由他汲取她的美好。
原本緊閉的櫻唇受到情愛的滋潤,漸漸綻放開來了,她忘情的嚶嚀出聲,像是困惑、像是陶醉,更像是邀請,讓曹堇睿根本舍不得放開她,她唇內甜蜜的滋味讓他迷戀不已,讓他一嘗就上了癮,徹底沉迷其中,原有的自制力早巳消失不見,只為她瘋狂。
再不趕緊放開懷中的小女人,她或許就要因為缺氧而昏厥,他依依不舍的放過她的唇,與她額抵著額,氣氛曖昧的拚命喘著氣。
她震驚的捂住嘴,沒想到他居然趁機「輕薄」她,「你──」
「丹詩,不要走……」
他輕倒在她肩上,意識昏沉的又逐漸進入夢鄉,嘴邊的囈語不斷,都是要她留下來的話。
直到他沉沉睡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之後,她本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暫時松了口氣。
「你這個家伙……」真是奸詐!
輕抱住他,柳丹詩非常不爭氣的微紅起眼眶,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才想問這到底是不是作夢,如果不是夢,他又怎會吻上她?表達出從來沒出現過的濃烈愛意?
「睿,你好可惡,真的好可惡……」
是因為醉了的關系吧,等他酒醒之後,她想他大概就會忘了這件事情。
忘了也好,今夜就當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