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師父 第六章 作者 ︰ 席月紗

自山上回來後,萵小苣就開始陷入幸福中。

夏風藤不再要她離得遠遠的,每日帶著像跟屁蟲一樣的她亂轉,就算跟唐半夏談菜單也不介意的帶著她。所以可以想見,每天萵小苣和唐半夏之間的火花有多麼的熾熱,這應該是夏風藤對萵小苣另外的一種欺負吧。

不過,不得不承認夏風藤欺負歸欺負,可最後還是會安慰吵架吵輸了的她。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奇怪的是,夏風藤居然一直沒提參加廚王大賽的事,依舊專心的研究著新菜色,試吃的對象自然是萵小苣。

「師父,我一定胖的。」

她嘀嘀咕咕的,但這不妨礙她的狼吞虎咽。

「不過師父,你到底怎麼想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夏風藤這麼慢吞吞的跟萵小苣泡廚房,其它人可就議論紛紛了。

無論夏風藤喜不喜歡唐半夏,唐家的大小姐也不允許被人這麼怠慢的,更奇怪的是,唐半夏居然也漫不經心的睡大覺,睡累了起來到廚房跟萵小苣斗嘴。

而萵小苣也如她所願的一天天心事重重。

「我覺得或許你可以參加廚王大賽,然後跟我私奔。」

要她放棄夏風藤她肯定不干,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夏風藤跟廚王大賽無緣,她更不干。

私奔?虧她想得出來。夏風藤手里的炒鍋在空中翻了幾個旋又回到火上,然後一邊擦手一邊斜眼看她。

「誰和誰私奔?」

「我和你啊。」萵小苣偷吃了口菜,然後笑嘻嘻的撲在他的身上。「不管,雖然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是烈女不事二夫,你既然親了我就一定要娶我。」說完一臉嬌羞的蹭過去,然後被夏風藤扯著耳朵揪開。

「油嘴!」嘴巴上沾著菜汁就靠過來,他拿出巾帕丟給她,「要是你被別人親了你也嫁?」

萵小苣擦著嘴巴斬釘截鐵的回答,「嫁!」

夏風藤笑了起來,只是笑得很冷,萵小苣立刻俏皮的眨眨眼楮。

「先閹後嫁。」

俊容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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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萵小苣陷入愉快的愛河中時,她那個四處躲債的老爹忽然來信了。

「廚王大賽?!」

她柔柔眼楮,沒看錯。

丐幫的債務全部還清了,那個出錢的金主要老爹去參加廚王大賽。

開什麼玩笑,夏風藤都沒被邀請啊,憑什麼她老爹被邀請,他做菜還不如她呢。

萵小苣拿著丐幫子弟送來的信沉思起來。要不要阻止她爹這樣的行為?但是如果不讓他去的話,丐幫的債務會再回到肩頭上。

「好矛盾啊!」

她倒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邊是爹一邊是愛人。

唉,好為難,還是爬起來給老爹回信好了。

她匆匆寫了信要老爹把參加大賽的事情說清楚,也詢問了關于那個幕後金主的來歷,可是信發出去幾天都得不到回音,反而夏風藤忽然決定帶著所有人去國都。

想想也是,廚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在下沙鎮干等也不是辦法。

還好的是,在起程的那天早晨,老爹終于回信了……不只是回信,干脆人都來了。

萵小苣正在往馬背上放她的行李,卻被個花枝招展的人攔了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她那個窮得掉渣的老爹。

「女兒啊,看你老爹多帥?」

萵小苣很想捂住臉不想看他身上的綢緞。那一身暴發戶打扮的人就是一幫之主?

不過說這些都是沒用的,她繃著臉瞪著老爹,「你怎麼現在才來?」

虧他還是丐幫幫主呢,早就送出的書信,現在才有動靜。

「不孝啊,你知道我有多麼辛苦嗎?天天在練習做菜,就盼望報答恩人的知遇之恩。」

萵小苣翻個白眼。

「為什麼連你都被邀請參加廚王大賽?」

老爹上次做菜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個撒錢的金主是笨蛋嗎?

萵筍挖挖耳朵。

「不只是我,據我所知,幾乎所有酒樓的名廚都被邀請了,這次的廚王大賽不只是個比試,勝利的人可以成為三國的總御廚,有出入三國皇宮的資格。」所以只要是廚師都會被有心人聘請吧,畢竟這樣的榮耀和身分實在太吸引人了。

「女兒,干脆你也找個金主贊助你吧,據說只要找人跟前丞相唐老爺子交涉一下就可以拿到請帖。」

從他一開口就捂住耳朵的萵小苣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刻開揍。

「我怎麼可能去參加這種無聊的大賽!少轉移話題,你能不能再搞一份請帖來?」

「你要去?」萵筍驚喜.

「我要給師父!」她又翻了白眼。

「那麼你跟你師父一起參加?」萵筍開始打商量。

萵小苣堅持不退讓。

「只有師父去!」她對比賽什麼的一丁點興趣都沒。

萵筍苦著臉小聲回答,「拜托,去參加看看,最多輸了以後跟我繼續浪跡天涯。」

萵小苣眯起了眼楮。通常老爹露出這種心虛的表情,一定是做了對她很過分的事情,畢竟以老爹的臉皮,一般的過分絲毫不需要心虛。

「你……你不會把你可愛的女兒賣了吧?」

除了她,他們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萵小苣想不出老爹還能捅出什麼樓子。

萵筍尷尬的笑了下,忽然轉身就要跑,萵小苣大怒追上,兩人頓時你來我往的打起來。

夏家的馬車隊都已經收拾穩當,所有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看萵小苣和萵筍的打斗。

萵小苣的武功並不算好,可是父女十幾年來培養的默契讓他們的打斗場面出奇的好看,事實上,他們有段時間的確靠賣藝維生。

夏風藤已經騎上馬,卻發現了這處熱鬧,他皺著眉頭看了片刻,先是為父女的默契有些吃驚,那種相知多年的親密,讓他們之間的打斗月兌離了招數的限制,完全靠著直覺和習慣判斷對方的出招。

即使是她的父親,夏風藤心里依舊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萵小苣!」

為了遏制那種奇異的感覺繼續發酵,他索性開口打斷他們。可是打得白熱化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夏風藤額頭的青筋冒了下,一把閃亮的菜刀呼嘯著從兩人中間穿過,「奪」一聲釘在夏家別院的圍牆上。

「敘舊完了嗎?」

黑衣黑面神冷笑。

萵小苣和萵筍兩人冷汗直流。

「完了,老爹……」快想辦法啊。

萵筍也小聲地說道︰「女兒,其實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一聲,客棧我賣了。」

「什麼?!」萵小苣怒吼起來。沒了客棧他們靠什麼賺錢,繼續要飯嗎?!成為名副其實的丐幫幫主,帶頭去乞討?

萵筍一個縮頭,立刻對夏風藤一抱拳。

「女兒交給你了,我去個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休養幾天。」

說完掉頭就跑,萵小苣在背後跳腳。

「有種你就別回來!」

她緊追幾步,听得背後馬蹄聲接近,然後身體一輕,她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到馬背上。

「萵小苣,你想逃跑?」熱呼呼的鼻息吹拂在她耳邊,雖然他的口氣很像是要把她的耳朵咬下來一塊,「跟你爹道別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她以為他沒看到她給他爹送信嗎?自從他決定把她納為已有之後,她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他的掌握中。

彎腰把她放在一輛馬車前,他交代下人看住她。

「快上車,我們有得是路程要趕。」

「可是……」

懶得理會她的掙扎,夏風藤調轉馬頭一個揮手。

「出發!」

整個馬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始行進。

看著他的背影,萵小苣覺得事情一團糟糕。老爹要去參加大賽啊,萬一身分暴露,夏風藤還不把她吃了?

忽然一陣陰寒從背後襲來。

「萵姑娘,該上馬車了吧?」唐半夏撩開馬車的簾子,微笑的看著她,「我們還要相處一段路呢,我很想跟你增進一下感情。」

不、不是吧,跟她一輛馬車?

萵小苣回頭死命的看夏風藤,卻听那個笑得無害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繼續說著,「別看了,跟我一輛馬車是你能安然到達國都的唯一方法。」

夏風藤的確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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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半夏的確是個不簡單的女人,當然她也不介意賣弄一點點風情或者做出一點點天真。但是當她把這種玲瓏八面的手腕用在某個人身上時,那個人絕對會想死。

所以一路被欺負得很慘的萵小苣越想越火大,索性開始直接挑明問她。

「喂,大家都是女人何必這樣!」她被夏風藤整就算了,再加上一個唐半夏的話,她的人生就太悲慘了吧。

唐半夏悠閑的靠在微微搖晃的馬車上。

「哎呀呀,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少胡扯,你又不愛我師父!」

她不是笨蛋好不好,唐半夏看夏風藤的眼神根本不是女人看男人,還比較像是一只狐狸在研究怎麼征服一匹狼。

「我的計畫進行了這麼多年,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夏風藤這個東風,現在你卻出來破壞我。但是我又不能真的動到你,你說我要不要偷偷整你?」

一席話說得萵小苣心服口服。為什麼她認識的人都這麼坦白得過分,她爹是,夏風藤是,唐半夏也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坦率直白女人。

馬車里的兩個人在斗嘴,馬車外年糕疑惑的問夏風藤,「公子,你不會不知道唐小姐怎麼欺負小萵苣的吧?」

夏風藤冷眼斜視,「怎麼,你也想參一腳?」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背地里拿他們三個下賭注,下賭注沒什麼,但為了賭注找他刺探就該打。

年糕模模鼻子退了下去。看來他是故意要兩個女人斗了,哎,搞不好這兩人沒個輸贏,贏的是夏風藤。

如果自己有膽子把這些話說出來,那麼夏風藤一定會很老實的告訴他,他猜得沒錯,他的確是故意讓唐半夏和萵小苣斗的。

算計的眼神移向不遠處吵鬧的馬車,夏風藤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深沉。

唐半夏這個女人城府雖然很深,但她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絕對不會傷害弱者。讓萵小苣跟她在一起,一方面代表他對她的信任,一方面也是希望她們能夠多了解一些,至少讓唐半夏知道,萵小苣不過是無害的局外人,唐家的恩怨不該波及到她.

他默默的看向天空,此去恐怕陷阱重重,如果沒有了萵小苣,他的行動會灑月兌很多。

「關心則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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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沙鎮就離國都不遠,所以車隊很順利的就到達國都外圍的城鎮,路上也遇到很多參賽的名廚。他們分別來自落日國、長月國、天曦國,甚至連蠻荒一帶的外族也有廚師來參加,當知道夏風藤的身分後,頓時出現極其怪異的現象。

有些膽小的廚師當下就決定干脆離開算了,有夏風藤他們還有什麼名堂可搞。有些廚師則是哭喊著想盡辦法拜師,實在不行,讓他們在流香樓謀個廚師的職位也行,那可是無上的榮耀。

可憐的夏風藤被纏得要死,雖然用他的飛刀趕走不少,不過還是有些德高望重的老廚師期望交流一下做菜的經驗。

由于糾纏連連,夏風藤沒什麼時間找萵小苣的麻煩,不過一有機會,他還是不吝于來兩人的馬車邊對著萵小苣練練嗓子、擰擰耳朵,而唐半夏只是冷眼看著兩人。

那根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夏風藤欺負歸欺負,可是從來沒真把他的威脅付諸于行動。萵小苣對夏風藤的態度也還是像個跟屁蟲一樣,他怎麼吼她都無所謂。

剛開始唐半夏還有心情去挑撥兩人的關系,後來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介入的必要,索性省省力氣睡大覺。

「萵小苣!」

抱著菜譜打瞌睡的萵小苣猛地抬頭,等看清是夏風藤,圓睜的眼楮立刻又恍惚的快要閉上。

「師、師父啊……呼——」眼看又要睡著。

在一邊冷眼看著的唐半夏瞄瞄夏風藤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深深知道狂風刮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是一定會被波及的,當下放棄形象的在萵小苣的上狠狠踹一腳。

「哎喲——」

萵小苣慘叫一聲,沖著站在車廂門口的夏風藤撲了過去。

夏風藤瞄了下唐半夏,她看起來百無聊賴,懶洋洋的半閉著眼楮,仿佛在怪他們打擾她的睡眠。而面前這個嘴邊還帶著口水的偷懶家伙……他不偏不避讓她直直撞到自己身上。

「痛啊!」萵小苣差點飆淚,被踹的和被撞的鼻子都痛死了。

夏風藤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出來,一邊快走一邊搖搖她。

「居然還有心思給我睡覺?我叫你背菜譜,一個上午就听到你念不到半張。」

萵小苣毫不抗拒的被拖著走,順便柔柔鼻子慣性的拍馬屁,「不能怪我啊,誰教師父天天不在,我看不到你只好到夢里去相思。」

夏風藤停下來看她一眼,自從他親過她之後,她那毫不知羞恥的言詞越來越多,而他也听得越來越麻木。可是被這麼個小丫頭調戲很不爽啊,他惡劣的把她拎起來努力搖了搖。

「這樣的話還講這麼大聲!」

劇烈的搖晃讓萵小苣終于清醒過來,事實上她不得不清醒,夏風藤已經把她拎起來垂在一條小溪上頭,要不是領子上的大手,她早掉到水里去煮萵苣湯了。

「師父,」諂媚的先叫一聲,她努力攀著夏風藤的長臂。「不知師父來找徒兒,有什麼教導啊。」

夏風藤莫測高深的看著她沒說話,可是萵小苣卻覺得渾身發冷,上次看到他這樣的目光,是他在看一只待煮的侞豬。

「喜歡我嗎?」

「喜歡。」她連忙配合裝出一臉嬌羞。最近他大爺比較喜歡看她臉紅,看不到他會不擇手段,所以配合一下他的惡趣味比較好。

「那就好,為我得相思病好了。」

夏風藤嘆息著松了手,讓萵小苣直直墜入溪水中。

可憐的萵小苣在水里嗆了個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站起來要抗議,卻為他的下一句話失了神——

「萵小苣,你不是我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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萵小苣像尊冰雕一樣坐在那里,唐半夏悠閑的問了聲。

「你不換衣服嗎?」

從半個時辰前,萵小苣像縷游魂一樣穿著濕答答的衣服飄上馬車,就坐在那里發呆了。

「你要是生病了,我絕對不會照顧你!」

隨行的侍女很少,只有幾個伶俐的老丫鬟是專門負責洗衣的,根本不可能分出空閑照顧病人,而她又是女人,一旦生病……

不對,唐半夏眉頭皺起來。要是萵小苣生病,搞不好還會傳染給她,在這個重要的關頭,她怎麼可以讓這些小事打敗自己?

想到這里,她忽然換上關心的神色,舉起自己膝蓋上的毛毯就要給萵小苣披上。

「小苣,快換上干爽的衣服吧,生病的話就不太好了。」

萵小苣垂頭喪氣地回答,「生病最好啦。」

以前就是靠師徒關系死命扒住夏風藤,如今這個薄弱的關系都沒了,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待下去。靠情人的關系嗎?夏風藤根本就沒有給她承諾,他們不過是在幾個氣氛不錯的時候互相啃了幾口。

夏風藤不要她學廚藝是不是就是要她走,他好跟她撇清關系娶唐半夏?實在不是她要胡思亂想,而是那票忽然冒出來的廚子巴結完夏風藤後,通常還會對唐半夏再巴結一番,說什麼男才女貌,門當戶對,好一段夫唱婦隨的佳話,神廚伉儷一定可以聯手擊敗三國名廚成為廚王。

雖然夏風藤一般都會把這些比她還狗腿、還胡扯的人給瞪出去,但是……情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再這樣下去,萵小苣懷疑自己到了唐家,牙根估計要全部酸倒敗壞。

現在可好了,他居然要跟她解除師徒關系。越來越惱火,萵小苣的眼楮緊緊盯著心里發毛的唐半夏。

「我被師父逐出師門了。」

「意料之中。」唐半夏愣了下,毛毯也放回膝蓋。不管怎麼樣,如果到了唐家的地盤,夏風藤還這麼囂張帶著萵小苣的話,那簡直就是要唐家找萵小苣當靶子。

討厭的女人,為什麼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萵小苣把頭埋在膝蓋里傷心連連。

「為了師父我付出一切,沒想到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的青春、我的家、我的身體……」

饒是唐半夏這樣性子的人也差點沒翻白眼,「你的那些東西有人希罕嗎?」

「……」好惡毒的女人!

「算了,你趕快換衣服吧。」

唐半夏決定眼不見心不煩,什麼都不管的下了馬車,留下萵小苣一個人苦想要怎麼才能留下來。

綁架夏風藤?光看夏風藤那手神出鬼沒的飛刀功夫,就曉得十個她都不是對手。

色誘夏風藤?看看自己的身材,萵小苣覺得除非自己變成真正的萵苣,才有可能因為可以做成菜對他有點吸引力。

迷奸夏風藤?她還怕他清醒過來會先一刀劈了她,再娶她的牌位。

可憐的萵小苣把自己跑江湖的那點本事全部都想完了,結論是夏風藤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也絕對是個報復心很重的男人,光看他為了整她不惜收她為徒就可以看出來了。

她只顧著想,完全沒注意自己身上的濕衣服,直到不久後,夏風藤在馬車外問她換好衣服了沒,她才遲鈍的發現渾身發冷,頭好昏。

即使身體非常的不舒服,不過萵小苣倒是想出來一個不錯的計謀。

「師父——我生病了,千萬要照顧好我啊。」

嘿嘿,裝病耍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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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萵小苣能夠預見到自己的悲慘境地,她一定寧可冒險迷奸夏風藤也不會想生這場病。

自小跟著老爹浪跡天涯,她很少生病的,但是這次的病真應了旁人說的,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就如山倒。

听說她生病後,夏風藤立刻加緊步伐,趕在日落前到達國都。然後他看起來很愉快的在唐家給她找了個房間,距離……他的房間很遠很遠。

接著就是長時間看不到他的日子,雖然每天清晨他都會來看她,可是拜托,身在唐家這個虎袕,她怎麼可能安心的養病,結果就是病情越來越重。

「好了,吃了藥乖乖睡一會兒,過幾天我再來。」

夏風藤又打算留下給她做的藥膳就走,萵小苣搶先扯住他的衣角。

「戰況如何?」

夏風藤回頭看著她那張憔悴,卻依舊還有心情生氣磨牙的小臉。

「什麼戰況?」

「唐家沒逼你娶唐半夏嗎?」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好好養你的病,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關系到我的男人,能不關心嘛。」不安分的眼楮看著他,看他對自己的話做出什麼反應。

這幾天,她在床上閑得無聊,所以就開始努力的想她和夏風藤的關系,後來覺得他脾氣那麼壞的男人,如果不喜歡她的話,根本不會親她,也不會在她親他的時候沒把她干刀萬剮,所以她認為他不討厭她。

夏風藤當然听到了那句「我的男人」,他低低一笑,伸手柔了下她的頭。

「養病倒是把臉皮養厚了。」

萵小苣翻個白眼。她的病遲遲不好都是誰害的!生病不能吃得油膩,他卻給她做烤肉全餐,還經常慫恿她倒掉藥汁去吃他做的冰品。

「師父,你是不是想謀害發妻好娶小老婆?」

這就是很多說書人說的謀殺吧。

夏風藤故作吃驚。

「我有發妻嗎?」

「你……」萵小苣賭氣的把臉埋在被子里。

被子外的男人托腮打量了下鼓鼓的被子,唇邊邪惡的一笑後,偷偷動了下手腳就站起來告辭。

「既然你睡得如此香甜,我就不打擾了。」

接著就是起身離開的聲音,氣得萵小苣在被子里踹被子發泄脾氣。忽然她發覺一個奇怪的現象,被子好像動不了了,努力了幾下後她終于知道夏風藤做了什麼好事,只听得一聲咆哮響徹整個房間。

「夏風藤!」

太過分了!居然把被子的各個角釘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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