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嫁掉你 第四章 作者 ︰ 夏榆

「應該沒問題,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我姊啦,她一天到晚問我在忙什麼,我都騙她說跟-出去,如果我姊打電話給-,幫忙擋一下吧!」

「早就知道了,她已經打過三次電話給我了。」

「真的嗎?」馮翊嘉佩服自己料姊如神。

「嗯,不過-放心,沒事的,我已經替-瞞天過海了。現在,就等-處置那個葉小曼,听-這麼說,她應該是個嫉妒心很強的女人,在對癥下藥前,-得打探更多施力輪的事,這樣我才能找出對付葉小曼的辦法。」

「好,我等一下就去。」

在輕松小站外面喝著百香檸檬,馮翊嘉掏出錢付帳,倏地,手機響了起來。

「這鈴聲沒听過,是誰?」小靜好奇問。

「施力輪-等等喔……喂……嗯……幾分?喔,好,我會在那里等你的。」掛掉電話後,馮翊嘉又喝了口百香檸檬。

「-要去他家嗎?」

「嗯,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看看他到底在干什麼。」

「他長得好看嗎?」小靜忽然對施力輪感到好奇,「他滿有名的,報紙前陣子有介縉他,不過他拒絕上鏡頭。」

「喔,他會是那種人嗎?」馮翊嘉所知道的施力輪,應該是那種很愛搶風頭的痞子男,怎麼可能會不想上鏡頭。

「別傻了,通常呢,能成為一個畫家,一定有自閉或羞赧的一面,否則怎麼靜得下來創作畫呢?」

听完小靜的一席話,馮翊嘉更祟拜她了。

「小靜,-怎麼什麼事都知道?我真希望有-一半聰明。」

「是嗎?我寧願擁有-全部的天真。對了,上次-不說好要去穿耳洞,我知道東區有家很厲害,現在有空嗎?」

講到穿耳洞,馮翊嘉忽然想起施力輪,不曉得他有沒有穿耳洞?

「不了,他等一下要來接我。」

「他自己來接-嗎?」

「對呀……」馮翊嘉吁了口氣,語帶神秘的問小靜,「小靜,我跟-說,-別笑我。我現在的感覺好象真的在交男朋友,他說要來接我時,我的心髒怦怦怦的跳著,感覺好奇怪喔!」

小靜听完後,忍不住用肩頂了她一把,「-該不會對他一見鐘情吧?」

「哪有啊!」

馮翊嘉羞得兩頰酡紅︰心里有一點小小的不同情緒,她搞不懂那情緒是怎麼回事,只能確定那跟生氣或不高興是不一樣的感覺。

「好了啦,我不鬧-了,噢,還有,昨天-比較早走,老師已經決定好-的作品了,是飛島系列。」

「什麼?!」一听到要剪飛鳥,馮翊嘉簡直快氣炸了。

「怎麼可以趁人家不在時做決定,我又沒去怞簽。」嘟著小嘴,馮翊嘉十分不悅。飛鳥並不好剪,是屬于高難度的作品。

「-呢?-是什麼?」

「我的是孔雀。」

听完好友的回答,馮翊嘉的小嘴才緩緩的回復。孔雀系列更難。

「好了,-現在不是要去了解施力輪,要記得把東西帶著,老師說,十天後要交第一個成品,-別到處玩,事情要同時進行,知道嗎?」

「知道了,小靜監督員。」

被指控為文慧老師的監督者,小靜只是會心一笑。

想到馮翊嘉要去應付葉小曼,她突然有點害怕,且以施力輪的知名度來說,類似葉小曼的女性追求者一定很多。

到現在她還是沒辦法確定,究竟讓施力輪來幫馮翊嘉擺月兌拖油瓶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對或錯了,好了,你自己保重,她如果再蚤擾你,你就報警好了!好啦,我知道,別再來煩我了,千萬別讓她知道我家……對,我已經被你煩到一點靈感都沒有了,-唆!」

來到施力輪的別墅後,馮翊嘉就沒再跟他說上一句話,因為他的電話真的好多,光是想買畫的人,就多到數不清,更別說是仰慕他的紅粉知己。

而一走進別墅,到處都看得到畫作,他的作品幾乎都以人物為主題,就算是以景色為主的作品,也會穿插小小的人影。

「怎麼樣,喝什麼?牛女乃,還是可樂?」

冷不防的,他已經模到她身邊,雖然是小小的出聲,仍嚇了她一大跳。

「不用了,來之前已經喝過了。」

「怕什麼,我又不會下迷藥。」

听到他的話,馮翊嘉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好哇,那我想喝臻果女乃茶。」

施力輪立刻被她給打敗。

小女生下是喜歡喝什麼隻果汁,或是牛女乃可樂之類的嗎?

怎麼她讓他有點模不清方向。

「我下次準備。」

「不用了,我想喝會自己買。」

馮翊嘉說著,看到他身後有一幅女性的畫,沖了上前,指著那幅畫睨了施力輪一眼。

「干麼?」

瞧他一臉不以為然,耶!是真的模特兒月兌光光,坐在他眼前讓他畫。

「你有問過那些被你畫的人的感覺嗎?」施力輪咧口笑笑,然後聳聳肩。

「你沒問過人家的感受,怎麼畫得出來?」

「感覺吧!有時候一個人給你什麼樣的感覺,照感覺作畫就有不錯的效果。怎麼,-也想被畫嗎?」

「哪有,我只是很好奇。」馮翊嘉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才不敢在他面前月兌光光。

看著她隻果般的臉頰,施力輪突然覺得有件事讓他很好奇,便領著她走到客廳,等她也坐了下來,他才開口問︰「上次-說不想當拖油瓶才要結婚,那-有沒有想過,找個男人結婚,不也成為對方的拖油瓶。」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但一般人會答應跟對方結婚,多半是想成為彼此的拖油瓶,我現在的情況是單方面成為我姊的拖油瓶,怎麼會一樣呢?」

施力輪想了一下,挺贊同她的話。

「對了,-說要來認識認識我,現在來了,要怎麼開始認識我呢?」

馮翊嘉也不清楚,小靜是這麼交代她的呀,但只說來問問他的一切,又沒說該怎麼問。

「通常你跟別的女生是怎麼相處的?」

「-想听?」

「嗯!」

施力輪咳了幾聲,仰起下巴,露出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通常呢,只有兩個步驟。」

「哪兩個步驟?」馮翊嘉好奇的半傾身上前。

「一是認識,二是上床。」

上床?!她倏地臉紅心跳。

「現在-只是想認識認識我,至于……」

「不必了。」

馮翊嘉連忙站起身,遠離他一些。

看她一臉靦腆,施力輪不禁懷疑,她到底是閉澀羞花,還是大膽蒙放女?

她的天真爛漫讓她夠大膽提出結婚,但听到上床卻逃得老遠的人,也是她。

有意思!

「既然-想了解我,不如我們去PUB喝一杯吧!」

喝一杯?

這個意見听起來不錯,不過……

「你不先介紹你家讓我認識一下嗎?」

「看看不就得了,還要介紹什麼?」

「那可不一樣。像我不懂畫,你可以向我自夸一番你的作品呀!」

馮翊嘉隨便拿起牆邊一幅畫,眼楮已經飄向後頭的書櫃。

「或者像這些書……哇!好棒哦,你怎麼會有波波米魯的畫冊?他可是很有名的插畫家,只可惜這幾年他都不再出畫冊了……哇,好棒好棒,這本《廚房的月球》我找好久了,賣我,賣給我。」

只見她興奮得像什麼似的奔向書櫃,好象波波米魯真有什麼了不起。

「施力輪,拜托你這本畫冊賣給我,我找好久了。好高興,你怎麼會有?這本早就絕版了,上次網絡拍賣價高達七位數,我差點拿姊替我存的公基金去買。施力輪,這本給我,給我啦!」

馮翊嘉拉拉他衣袖,見他無動于衷,立刻改坐在他身邊,不斷的搖晃著他的手。

「不行,-都明白網絡叫價七位數,我又怎麼能平白無故送-這麼昂貴的畫冊?」

那感覺是很奇特的,一個見面才三次的女孩,感覺卻是如此親密與熟悉,完全不同于葉小曼惹人厭的愛你愛到殺死你的性格,也回異于他之前所認識的熟女們,一貫的故作矜持與自抬身價。

而且她還真有趣,也不叫他輪,阿輪,或AlIen,居然像同一輩的同學叫他的全名。

「好啦好啦,我學校校慶的時候,免費請你來參觀,怎麼樣?拜托啦,我好喜歡波波米魯,他可是『國際安徒生大獎』和『布拉迪斯國際插畫雙年展大獎』的得獎常客,我最喜歡他的《小徒弟的情人》,哇!為了心恰的女人,小徒弟可真是獻出所有的心力。我好喜歡那個小徒弟喔!」

瞧她說得一雙眼楮都快要閃電發亮,那萬一她知道,波波米魯就是他本人時,豈不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施力輪,拜托啦!」

可是,他還真愛看她撒嬌的樣子。

她毫不掩飾情緒的表現,讓看多了假情假意女子的他,一陣怦然心動,這種微妙的感覺,遠離他最少有十五年以上了。

「好啦!先看-的表現我再考慮。」

什麼引要看她的表現。

「拖油瓶小姐,-男人呢?」

HousePUB是許多知名藝術家最常聚在一塊的地方。

「哦,他應該在……」

已經趴睡在吧台邊快半小時的馮翊嘉-然被人推醒,柔柔惺忪的眼楮,還沒完全醒過來,看了看四周,好象也沒見到施力輪,只好對小章聳聳肩,繼續趴在吧台上睡。

看著她又自顧自的睡下去,小章與吧台里的小高四目相交,接著轉身在人群堆里尋找施力輪。

三分鐘後,他在一堆女人堆里找到他,不過,他似乎下像過去那般,十分享受、沉淪在女性胴體上,反而是獨坐在那里,話也少了,笑容也不再輕松放肆。

「喂,大畫家,你家拖油瓶又睡著了。」

听到這句話,施力輪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幾次了?他都算不出來了。

她怎麼會這麼難以改造呢?

每天六點就吵他起床,晚上下到十點就睡著,就算在吵鬧的環境下,她依然照睡不誤。

這會兒,她才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趴在桌上睡了半小時,他的夜生活都還沒有搞頭,就得負起背她回家的責任!

「哎呀!別管那個小孩啦,晚上到我家喝咖啡吧!」一位嬌艷動人的女人,忍不住拉住施力輪自我推銷。

「哦,輪,你上次說要幫人家選一幅畫,到底要人家等到什麼時候?」另一位性感美麗的女人聞言,忙著搶人。

「天呀!A11en,上次買的畫還沒付帳呢,你今晚別走,跟我到提款機,我提現給你。」

這個熟女呢,則是有錢得要命,一幅上百萬的畫,她要用多少張提款卡才能提出所有現金?意思十分明顯。

不等其他女人繼續瞎掰更多理由,施力輪倏地起身離開,留下女人們失落的哀怨嘆息。

「才多久而已,你已經不像你了。」兩人並肩走向PUB前面大廳,小章忽然按著他的肩,不可思議的笑說著。

「什麼叫不像我?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呀,風流倜儻,周旋于熟女之間無往不利,哪里變了?依然魅力十足能迷倒眾女人呀!」施力輪開口反駁,並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對勁。

「呵!還強辯呢,瞧你剛才一臉心不在焉,就算那些女人個個都條件誘人、風姿綽約,你施力輪的心呀,卻只顧著眼前這個。」

小章說完,馮翊嘉的身影已出現在眼前。

施力輪就是不懂,為什麼她說要跟來看看卻每到必睡?

這里音樂這麼大聲,人來人往這麼頻繁,而且空氣也不怎麼好,她怎麼會睡得著呢?

「起來啦,小懶豬。」

推了她一把,施力輪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

就算她想知道他是怎麼過生活的,也不必天天到他家住吧!

現在PUB里所有認識他的人,大概都知道他每天帶了個拖油瓶來這里掃興,不到一小時又得背她離開,偏偏她又跟得緊。天呀!他為了甩開葉小曼而答應跟她假結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哦,要走了嗎?」

被叫醒的馮翊嘉還沒完全回過神,輕攀著他的手,就這麼呆呆的站著。

看著她那張很想睡的臉,他剛才沒由來的氣,又消了。

「對了,葉小曼還去找你嗎?」

「偶爾啦!不過,你最近小心點,她沒這麼簡單放過你。」

小章一說完,馮翊嘉柔柔眼楮,然後看著施力輪。

「我好想睡,你背我好嗎?」

施力輪終于明白她為什麼自稱拖油瓶,因為她真的是拖油瓶。

這會兒,他除了認命接收這只大拖油瓶外,還能怎樣?

就在背起她的同時……

「對了,施力輪,明天是我學校校慶,你記得要來喔!」

「我才不要去什麼鬼校慶。」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不被她吵醒,他才不要去什麼校慶呢!

「不行,我上次答應你要邀請你,你一定要來。」

「既然我是被邀請的,那我可以決定去不去呀!」他仍想拗一天輕松在家睡大覺。

「不行,明天九點就開始,我今晚下能去你家,小靜說姊打電話跟她抗議,下準我再繼續打擾她了,這幾天我不會去吵你了,所以你明天一定要來。」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嘛!

「好啦,我盡量。」

「不能只是盡量,你一定要來。」

天呀!看著兩人甜蜜相偕離去的背影,小章忽然羨慕死施力輪的好狗運。

早知道拖油瓶的善解貼心是如此可愛,他就該讓施力輪處理葉小曼,而自己與她配對。

如果葉小曼能再小女人一點的話……唉!他的後悔,還真是蠢得有點厲害。

「他真的是-男朋友嗎?」

「哇!他好帥。」

「听說是大畫家,我爸爸買過他的『春耕』,花了一大筆錢呢!」

「我的天呀!他能把墨鏡拿下來跟我們合照嗎?」

這根本不像是學校校慶,反而像是一場Fans與畫家的見面會。

在得知施力輪是馮翊嘉的男朋友時,她所有同學紛紛投以羨慕的眼神,而且想盡辦法跟在他身邊,一刻也不讓他閑。

被-在一旁的馮翊嘉與小靜則投以呆愕的眼神,愣了好半天。

「-從來沒說他這麼帥。」

「喔,是嗎?呵,老實說,我不是沒說,而是不知道,我以為他那副痞子樣沒人喜歡。」

小靜先是驚怪的睨了她一眼,跟著又望向施力輪。

「他怎麼會有波波米魯全部的畫冊呢?照理來說,有些根本是絕版,除非是本人才會有,真可疑。」

波波米魯原本是她的偶像,馮翊嘉也是因為她喜歡,接觸後才漸漸喜歡上波波米魯的畫冊。

「施力輪也住過法國……」

就在小靜還在懷疑時,施力輪走向了她們。

「-是故意宣傳的嗎?

馮翊嘉眨眨眼,沒听懂他的話,接著,很熱情的把小靜拉上前。

「他是施力輪;她是小靜。」

看到施力輪本人,小靜也變得有點靦腆。他完全跟馮翊嘉所形容的不一樣,像現在,他就很有禮貌,還很親切的對她點頭微笑。

「對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剪紙?」

「有人買嗎?」

施力輪一說,馮翊嘉立刻跺腳。

「干麼,我是說真的嘛!」

「討厭,少瞧不起人,你還沒來之前,我的生意可好得很呢!」

施力輪才不信,不過,他被馮翊嘉用力的拉到剪紙攤時,攤前果然聚集了好多女學生,而大伙兒一見到他,莫不竊竊私語的偷笑。

他隨手拿起一張A5大小的剪紙,然後,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這剪紙看起來好象飛蛾,而且色彩運用得十分得當,栩栩如生,就像實體標本一樣。

「喂,馮翊嘉,-的駿馬圖怎麼沒拿來賣?」

就在小靜與馮翊嘉在討論另一張剪紙時,一名男同學忽然對著馮翊嘉問。

施力輪見狀心想,那家伙應該還沒二十歲吧!瞧他說起話來害羞的模樣,該不會是暗戀他的拖油瓶吧!

「哦,陳峰,你今天不是要段考嗎?怎麼有時問過來?」馮翊嘉迎上前,十分驚訝他的出現。

「嘿,這是-的大日子,我豈能下來?」陳峰說起話來溫文儒雅,一雙眼楮含情脈脈,白痴也看得出他喜歡馮翊嘉。

「那怎麼好意思,你要的駿馬圖已經賣掉了,早知道你要買,我就替你留下來。」

瞧他們說得多麼情投意合。

施力輪生氣的把墨鏡拿下,看著自己一身打扮,再看看他們相配的學生裝扮,心里忽然悶了起來。

「他是剪紙社的同學,平常對翊嘉就很照顧了,只是翊嘉很粗線條,不曾注意到他對她的特別待遇。」

小靜不曉得從哪竄出來,對著施力輪講這麼一段惹人心里更酸的話。

奇怪了,他是在跟人家酸什麼?

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拖油瓶,哪能勾出他什麼妒意?

可是話雖如此,他的心卻說服不了他的大腦。

施力輪突然走上前,硬是介入兩人之間,一旁觀看的小靜,忍不住驚了一下.

他們……已經弄假成真了嗎?

「嗯,是呀!我是她男朋友,搞不好等她畢業就結婚……咦!你不看了嗎?來嘛,再看一下才走嘛!」

小靜雖沒听到他們前面講什麼,不過從施力輪樂不可支,而陳峰學長尷尬跑開的情況,她大略能猜出一、二。

「-以後少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誰勾三搭四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看著馮翊嘉氣呼呼的走過來,小靜突然驚覺,他們之間互相利用的關系,好象已經變調了。

「沒辦法,澀女郎的氣度一向不大,他不買沒關系,-剩下的東西我全包了。」

施力輪的慷慨令小靜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也被馮翊嘉給吸引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要對付葉小曼的計劃可能得改變一下。

不過問題是,他們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彼比的惑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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