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與小麻煩 第三章 作者 ︰ 辛悌

一大早,烏雲密布,天色沉重得像要掉下來一般,偶爾出現閃電,卻不聞雷鳴;而雨點沒有落下,卻有幾道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地面上,一個詭異反常的天氣,讓人心中有些慌。

喬泓站在窗前沉思,沒留神晶晶已翩然走近。

「你在想什麼?想得好認真喔!」她純真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

「沒什麼。」喬泓淡淡的說。

但是他的雙手卻像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撫著晶晶披在肩上的秀發,這三天她都靜靜的待在自己的房中,躁作她的小型計算機,除了吃飯外,並不隨便走出房門,也不再恣意對他發問,省卻他不少困擾。

她乖巧的一面,是喬泓前所未見的,而她小女孩一般的嬌態,倒教喬泓看得有些痴了。

「每一次你一個人沉思時,我就不由自主地猜測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危機,好緊張喔!」晶晶煞有其事的撫著自己的心口。

「-的小腦袋瓜中裝有太多的東西了,別想那麼多,世界不會因為多了-或少了我而不運轉,想再多又有什麼用?」喬泓漠然的響應著,「況且我只是-的保鑣,自然必須考慮周詳,否則豈不是對不起出錢的老板。」他自嘲著。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我從不認為……我是說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看待。」曰明曰明正色的說。

「我懂了。」

晶晶點點頭,露出笑靨,似乎對他剛才的答復感到很滿意。

「今天我們把東西交給陶清泉以後,警報就算解除了,對不對?」晶晶拉著喬泓的手問道,一派的天真。

喬泓低下頭看著個子嬌小的晶晶,不由得有些嘆息,他什麼陣仗沒見過,偏偏對她卻完全沒轍!對于艷麗開放的女人,他的冰冷足以凍結她們的熱情;對于工于心計的女子,他的怒焰足以瓦解她們的計謀;對于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他的危險足以令她們望之怯步。

可是,對晶晶這個晶瑩剔透又古靈精怪的小女子,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前一秒鐘,她可以堅強的拿著槍和他並肩作戰,而下一秒鐘,她又僵持得猶如三歲女圭女圭要糖吃,善解人意又任性妄為,兩種極端的個性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該如何看待呢?偏偏晶晶就是這麼一個無法讓人捉模的女孩,她多變的個性,讓他難以清透又無法放手。

喬泓盯著她的時間太久了,久得讓晶晶忍不住在臉上模索,「喬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你幫我拿掉。」

她的一句無心之語拉回喬泓的迷失,「準備好了嗎?」

晶晶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可以行動了。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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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的天象、詭譎的街道,兩人一路平安的往約定的地點駛去,過程順利得出乎他們的想象,既沒有遇到任何阻擋,也沒有激戰的場面,平靜得讓人心中有些發毛。

為了避免塞車及方便起見,喬泓騎著一輛哈雷載著晶晶前往,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快接近目的地時,晶晶突然開口,「你見過陶清泉嗎?」

「沒有。」

「老實說我也沒見過,連照片、檔案……什麼都沒有,而現在我卻要將一項攸關眾人生死的東西交給他,好奇怪喔!」

喬泓不語的等著她說下去。

「我忽然有點怕,覺得這一切都太容易了。如果來的那個陶清泉不是真的陶清泉,那我們怎麼辦?又如果真的陶清泉不在這里,我們要怎麼找到他?」晶晶的手不由自主地緊捉住喬泓的腰側,那顫抖的手泄漏出她害怕的秘密。

「我以為-是很樂觀的。」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的不安,喬泓只能出言相激。

「是嗎?」晶晶干干的笑著,「不……其實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家總把我的一切看得這麼理所當然。」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

「唉!」晶晶喟嘆。

「-別擔心,我不會讓-有機會遇到危險的。」喬泓堅定的說,「在我的保護下從沒有人出過Trouble,這點小事,-不需要擔心的。」喬泓沒想到自己還有必須向被保護人「推銷」自己的豐功偉業的時候。

「我不是擔心東西交不到他手中會發生危險,因為我有你的保護,所以我一點都不會擔心我們的安全。可是我們如果沒有把疫苗送出去的話,會有更多的人受害……唉!別理我,我胡思亂想慣了。」晶晶的頭靠在喬泓寬闊的背上,手用力的箝緊他的腰,仿佛想自他的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

而喬泓對晶晶的敏銳感到激賞,以一個自小生長在人人呵護,猶如溫室里的花

朵的人來講,她居然對危險有一定程度的感覺,令人不得另眼看待。他沒有在抵達台灣的第一天就貿然帶著她去找陶清泉,為的即是相同的理由,尤其是東西被搶走了不打緊,萬一晶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如何對眾人有所交代?

「別想太多了,一切有我在,我們一定可以順利達成。」喬泓平板的語氣中卻有掩不住的決心。

「謝謝你。」晶晶輕聲答謝,心中卻是暖暖的感動,數日的相處使地了解喬泓這個人冷然的外表下卻有一顆火熱的心,她真的愈來愈喜歡喬泓這個人了,也對他愈來愈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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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至目的地,這是一幢位于市郊的辦公大樓,也是飛鷹集團的總部,位于台北的一個衛星都市中。它主要的建築是一幢幢櫛比鱗次的大廈,在上班的時間里,總顯得異常熱鬧。

炎熱的七月天,晶晶卻在跨入辦公大樓之際起了一陣寒顫,她搖搖頭試圖甩去一些不安的思維,默默的跟在喬泓的身後,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仲進今天穿的吊帶牛仔褲的口袋中,緊握著昨夜準備的改良式掌心雷。

戴著墨鏡的喬泓依然是一副不羈的瀟灑模樣,他神色自若的推開大門,警覺的端詳著四周的環境,然後偕同晶晶走進電梯,直達十七樓。

「歡迎光臨,我等你們很久了。」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在他們跨入辦公室時,立刻迎上來。

「我們要找陶清泉。」晶晶禮貌的開口。

「我就是。」男子回答。

「你好,我是唐晶晶,這位是喬泓。」晶晶和他握過手後,敏感的察覺那只手是冰涼的,沒有一點熱度,而他的眼神中隱隱閃著貪婪的,警鐘開始在她心中響起,她下意識的將身子更靠近喬泓,同時也在他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嚴峻。

喬泓在墨鏡後的眼楮閃了閃,表面上卻仍維持著一派自然的神色,也和他握了握手。

「非常謝謝你們千里迢迢的自美國將東西送來,辛苦是難免的,我想客套話就不用再多說了。唐小姐,東西-帶來了沒?」那男子感謝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真誠,他銳利的目光中卻漾著凶殘。

「事實上……」晶晶開口說話,話未說完卻被喬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陶先生知道我們這次送東西來為的是救人,既然如此,又為何在辦公室四周布下這麼多的槍枝……」喬泓話聲未歇,立刻掏出隱藏在牛仔背心中的槍,對著四周的牆壁掃射。

「啊!」哀叫聲頓時四起。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在我的地盤上開槍,東西快交出來,否則我會向美國政府控告你們的。」那男子氣急敗壞的嚷著。

「你真的是陶清泉嗎?」摘下太陽眼鏡,喬泓一雙銀色的眸子正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神色略顯慌張的男子,眼中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當……當然,不然我是誰?」假冒陶清泉的男子在喬泓的目光注視下變得有些口吃,他的手在背後用力的比畫指揮。

喬泓眼角的余光在掃到他的動作後,立刻拿槍對著他的太陽袕。

「別輕舉妄動,陶先生,你不想因為你的一個不小心讓我失手扣下扳機吧!你的命可值很多、很多錢喔!」

「別亂來,你……你小心一點。」假冒陶清泉的男子額上的汗珠直冒。

「少廢話,想活命就乖乖請你的手下配合你的命令吧!叫他們退下。」

「你們退下。」假冒陶清泉的男子戰戰兢兢的吩咐。

趁著他的手下移動的同時,喬泓一邊衡量著距離是否已經足夠讓他們逃出。

「快走。」喬泓拉著晶晶急速跑出,臨走前他不忘對「陶清泉」喊道︰「史帝,下一次要偽裝的話,千萬不要高估自己的長相,東方人的神態你裝得一點都不像,哈!哈!」

「可惡,快……」追字還含在口中,史帝卻沒有發出聲,因為下一秒鐘,他已經昏厥在地。

晶晶得意的對著喬泓亮一亮她手中的掌心雷,是她在千鈞一發的情形下射出麻醉針擊中史帝的,她渴望得到他的贊美;然而,喬泓回她的卻是一記冷眼,一點歡欣鼓舞的氣息都沒有。

一直到坐上哈雷後,喬泓仍是一瞼冰冷的態度。

終于,晶晶按捺不住的問道︰「喬泓,你不高興嗎?」

「沒有。」喬泓不高興時的標準答案。

晶晶只能在心中嘆氣,才不到一個星期,她對喬泓的一些反應幾乎都了如指掌,「不高興就是不高興,為什麼不明說?你一點都不坦率。」

喬泓仍兀自騎著車,一點也沒有答腔的意思。

「你總要告訴我怎麼了,否則下一次我又惹到你,自己卻仍不知道錯在哪,讓你又白白的生悶氣,氣壞了自己多劃不來。」晶晶故意裝成自己好委屈的樣子,言辭中卻是隱含著笑意。

「下一次?還有下一次嗎?-不準再冒險用那支玩具槍,至少在我還保護-的時候不準用。從來沒有人懷疑我喬泓的能力,-算是第一人。」近似咆哮的聲音出自喬泓的口中,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種情緒化的舉動,仿佛上輩子才出現在他生活中。

他一向冷靜自持,且以此為傲,然而今天,他所有的鎮定、細心,全都-一個小女人破壞殆盡。

喬泓的怒氣並不是針對晶晶射昏史帝而發的,他心中甚至欣賞她槍法的確準、快速,可是早在昨天他從克萊的電話中就知道史帝已經來到台灣,依他的直覺,他相信今天的會面一定不會太順利。

所以當來到飛鷹集團的大門口,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狀況,他心中就明白了里面有陷阱;然而,無論情勢有多險惡、情況有多危急,他一定會保護晶晶的安全,因此當他見她不管自身的危險,舉槍對著史帝射擊的片刻,他的心髒簡直就決停了,她不專心逃跑,非要做出這麼危險的事嚇一嚇他不可嗎?

看著晶晶冷靜自立的模樣,喬泓固然欣賞,但……該死的,他不要她涉險,一次也不能。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我自己會小心的,你要相信我。」晶晶囁嚅的說。

喬泓回給她的卻是更快的車速,他猛力的催油門,讓哈雷有機會發揮它的威力,直紉到一百五十、一百六十公里;但猛烈的風吹在晶晶沒戴安全帽的瞼上,夾雜著喬泓的痛楚與發泄,並沒有讓晶晶喊停,她一直靜靜的、緊緊的抱著喬泓,直到他發泄夠了,直到他頹然停下車。

明白了喬泓的怒意為何之後,晶晶只有無奈的靠在他背上嘆息,她知道自己的行為莽撞了點,可是她也不希望喬泓為了保護她的安危而顧此失彼,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居然引發他那麼大的怒火。

唉!喬泓,我該拿你怎麼辦?

喬泓回過頭,注視著晶晶的眼眸中燃燒著一股莫名的情焰。

「你車子騎得那麼快很危險喔!這里又不是美國、這里的地面崎嶇不平是很容易摔倒、這里的車子常會毫無預警的沖出來、這里有速限不能超速、這里不是高速公路不能 車,哈雷不能上高速公路……有太多太多的不可以,你知道嗎?」晶晶刻意板起面孔對他說教。

這一個舉動卻化解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而且換來喬泓的朗聲大笑。

「從我十三歲開始,就沒有人敢對我說教,-是第一人。」

「如果你再繼續那些危險的舉動,我向你保證,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一點都不懷疑,唐老師。」喬泓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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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終于停在旅館的前面,喬泓只簡短的吩咐,「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換個地方住。」

晶晶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中的不滿卻逐漸加深。

「什麼嘛!每次都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連一個解釋部沒有。」她在心中不滿的嘀咕。

十分鐘之後,喬泓已出現在她的房中,卻發現這個小妮子正著手拆卸她隨身攜帶的掌心雷,至于她的行李根本原封不動的擺在原地。

「-在做什麼?」喬泓皺著眉問道。

「我今天用的時候覺得它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連發性不夠敏捷,所以我要好好的修正它一下。」晶晶理所當然的回答。

「-沒有听見我告訴-的話嗎?我們要換個地方住。」

「我覺得住這里很好啊,雖然它不是凱悅或晶華,可是住起來挺舒適的,我不想整理東西,那太累了。」晶晶頭也不抬的繼續手上的工作。

「快去收拾,否則-的東西也不用帶了,我直接就把-的人扛走。」喬泓臉上青筋直冒。

「你這個人有點粗魯──不,是很粗魯-!你知不知道?又特別愛生氣,你可不可以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啊?」

「我是脾氣不好又粗魯,如果-不盡快移動-的嬌軀,我可以保證這將是我最『和顏悅色』的時候,我的話夠清楚嗎?」

「不要動不動就搬出你的權威,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而且,我很好溝通,只要你肯說明原因,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的配合,你覺得怎麼樣?我真的很講理喲!」晶晶無所謂的埋首于工作中,嘴巴卻不停的聒噪。

「我會告訴-原因,但不是現在,OK?等我們換到下一個安全的地方,我保證一定會告訴-的。」喬泓必須握緊自己的拳頭,才不會失去跟她解釋的耐性。

「如果你堅持一定要換旅館的話,再等一會兒。」晶晶無動于衷的挑戰他的權威。

喬泓二話不說,立刻攔腰抱起她,並將她置于肩上,仿佛她是一袋貨物一般的,直往門口走去。

「放我下來!」晶晶不依的掙扎。

喬泓依言將她放下,臉上卻是一副壞壞的笑容。

「-現在可以收拾-的東西了嗎?」

「你真不是一個紳士。」晶晶丟下造句話後,轉身收拾起方才掙扎中散落在地的掌心雷,同時口中不住的對著它喃喃自語︰「真對不起,有沒有摔疼了?放心!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喬泓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晶晶可愛的舉止,心中無奈的無語相對,但口中仍出言恫嚇,「再不開始動作,等一下我真的會扛-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再五分鐘就好,我求求你。」晶晶听到後忙出言哀求,大大的眼珠中寫滿懇求。

明知道多待一分鐘就愈容易讓敵人查出住所,喬泓面對她的哀求,卻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

「就五分鐘,多一秒都不行。」他挫敗的嘆氣。

「哇!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晶晶樂得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全然忘了三分鐘之前她才指責過他「不是」紳士這件事。

而這廂的喬泓為自己的心軟而捶胸頓足,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只能更警覺的注意四周是否有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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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城的生化科學研究協會中,一個穿著黑衫黑褲,頭戴面罩的男子潛入晶晶的實驗室中。

他熟練的打開晶晶的計算機輸入一組特殊的密碼,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中敲下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因為只有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內,是監視室中的錄像帶會錄完,必須換裝上新的錄像帶的時候;而這監視器,原本為了個人研究的機密性來考量,是沒有強制必須安裝的,但基晶晶于上次實驗室被闖入的事件,所以在她離開美國去台灣之前,特別向協會申請裝設的。

因此他必須利用這短短的五分鐘時間,解開晶晶計算機上的鎖碼,再將她的計算機與外面的計算機聯機,如此一來,他就不需要冒任何危險即可取得晶晶的一切資料,想到這里,他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欣喜。

至于他為何發現嚴密監控的監視室中會有一個罕為人知的漏洞,便不由得稱贊自己的頭腦,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分,無意間看到換裝錄像帶的經過,否則他也想不出這般絕妙好計。

三分鐘之後,當他終于如願解開密碼,帶著勝利的眼神,他看著計算機上出現的一行字︰

敬啟者︰

恭喜你順利進入唐晶晶的計算機世界;請看下一個畫面。

男子有些不耐的按下Enter鍵,屏幕上立刻出現另一行字。

但是你不經唐晶晶的邀請擅自進入她某些「不欲人知」的檔案中,所以……

男子的額頭上、眼楮四周開始沁出一顆一顆的汗珠,他立刻按下Enter鍵,計算機上又出現了另外的字。

你已經啟動本系統的消除裴置,在一分鐘之內,唐晶晶所儲存的數據

都會被消除,謝謝你使用本系統。

唐晶晶

他有些不能置信的直看著計算機上出現的幾行字,該死,他居然被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玩弄于股掌間,這口怨氣他如何能忍?

「唐晶晶,-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男子暗暗在心中立誓,但他仍知道五分鐘的時間已屆,于是再度躡手躡腳的逃離晶晶的實驗室,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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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的唐家大宅中,唐家的人再度聚集,不同的是少了一個晶晶。

唐崇光面色凝重的听著電話另一頭的凱文支支吾吾的解釋,他沒有勃然大怒,卻在即將掛斷電話之前、冷聲的對凱文說︰「你最好祈禱我的晶晶平安無事,否則……凱文,你知道我唐崇光在政壇和財經界的影響力是無遠弗屆的。」

唐崇光掛了電話,望著眾人關心的目光,尤其是妻子葉盛敏眼中那股殷殷企盼的神情,他只能再嘆口氣,「晶晶那丫頭,真的上台灣冒險去了。」

葉盛敏的身子顫了顫,唐逍忙趨前扶住母親,先讓她坐下。

「崇光,晶晶……她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感受。」葉盛敏危危顫顫的說。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跟大家說的。」梨香自責不已。

「算了,晶晶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愈危險的地方她愈要去,勸阻也沒有用的。」唐崇光諒解媳婦的行為。

唐逸摟著梨香瘦弱的身子,低聲道︰「-不用太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別忘了-現在的身子可不是-一個人的。」

葉盛敏振了振精神,也跟著說︰「梨香,這不怪-,如果-沒說,我們到現在還被她蒙在鼓里,不是-的錯。」

「是啊!我們一定會幫晶晶的,大嫂,-自己保重。爸爸,我們是不是該連絡……」唐逍話一轉,似乎有了主意。

「嗯,不用我出面,這一次凱文找來護衛晶晶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冷面銀狐』本人。」

「喬泓?!」唐逸和唐逍異口同聲的說出冷面銀狐的名諱。

「看樣子凱文真的很怕你不諒解,才會不惜巨資請到這號人物。有了喬泓的護衛,晶晶的安全幾乎可以算是無慮。」唐逍提在心口上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喬泓怎麼會接下這個案子?他一定是有求于席爾。」唐逸一針見血的說。

「不管他有什麼條件,只要晶晶平安無事,就算他要席爾的半壁江山,我也無所謂。」唐崇光點頭,「盛敏,這下子,-可以安心點了吧?」

葉盛敏點點頭,「我放心多了。逍,幫我倒杯水吧。這次晶晶要是有命回來,我一定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嫁出去,省得她一天到晚捅這些樓子,讓我也跟著一天到晚擔心害怕,想害我少活幾年、頭發花白也不是這個樣子嘛!這個晶晶可真是標準的害人精。」

「媽,-會長命百歲又永遠年輕,那些貴婦夫人們對-的獨家保養一向深具信心的。」唐逍將水倒來,順便安撫母親大人。

「你最貧嘴了。」

「冤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不會說『九話』嗎?」葉盛敏調侃唐逍。

「這個喬泓真的這麼厲害嗎?」梨香不解的問道,「怎麼大家對他這麼信任?」

「噢,他是全美最特立獨行的黑道人物,到目前為止,喬泓接手的任務從沒失過手,但據說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不過,近幾年來他幾乎不管這些事了。總而言之,晶晶有他的照顧,安全有保障。其實也難怪-沒有听過,因為-在台灣並沒有

這方面的信息。」唐逸回答妻子的疑惑,「不過除了喬泓之外,我們還是得想些對策,以防萬一。」

接下來的時間里,唐家人開始討論未來應該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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