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十二少 第4章 作者 ︰ 葉霓

「風流,瞧你今天眉開眼笑的,是不是又挖到不少金窟,還是又從官爺那兒弄了大批珠寶?」浦衛雲調侃著伙伴;這傅御前陣子還懶懶散散,今天卻一雙英眉斜飛輕挑,狀似得意。

「是嗎?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傅御也不打算遮掩,反正他今天把他們全都找來就是因為「她」。

不知那個蠢女人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她不像日本人,而且他也查過上海灘各大官身邊的親信、保鏢,都沒有這號人物。

看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神秘。

「這麼說,你果真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那何不讓大伙分杯羹,讓我們也開心開心。」浦衛雲語帶挖苦。

「去你的!堂堂浦市長的獨生子,家中價值不菲的寶物不勝枚舉,我不過是個騙錢的痞子,哪能跟你比。」傅御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句話就把「惡魔」的蓄意調侃頂了回去。

「你這話可別讓傅老伯听見,好像暗示他的一些產業全是假的,小心他會氣炸的。」赫連馭展也參上一腳。

「算了算了,我上頭還有十一個哥哥,偏偏咱們傅家人個個承襲祖訓得嗜財如命,所以我老爸那點兒產業絕對不夠分的。」傅御一點兒也不在意地道。

「你哦!」赫連馭展沒轍地搖搖頭。

「今天你把咱們全找了來,該不是就為了炫耀今天的成就吧?」戈瀟輕揚起嘴角,對于他們的抬杠與耍寶德行早已是見怪不怪。

「當然不是。」傅御頑皮地在桌上敲了敲,「還記不記得你們上回曾經提醒我要我小心的那檔事?」

「怎麼,那個人找上門了?」方溯立刻緊張起來。

「沒。不過……對了,逃獄的那人叫什麼來著?」傅御擰眉沉吟道。

「不清楚。」方溯直言。

「怎麼可能?!他既已坐過牢,怎會沒他的紀錄?」傅御不敢置信。

「當初他在租界殺了人,當場被逮,任憑怎麼拷問他就是不說自己的姓名,只要求見那時身為日本駐上海的大使賀長生,也就是被你宰掉的那個人。就憑這條線索,我們查出他就是賀長生的結拜老大哥。」

「想起賀長生那混蛋我就悶,殘害自己的同胞不說,還將一切利益全刮進袋,死有余辜!」傅御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還嫌當初怎沒多賜給他幾槍。

「現在你終于可以把你想說的事告訴我們了吧?」頂著一張比撒旦還俊美狂野臉龐的幫主戈瀟問出重點。

「幾天前我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可疑的女人——她可絕了,她居然自以為是男人的過了二十年,而且還深信不疑,即便我使出最極端的手段讓她了解自己是女兒身,她還存疑!」傅御冷冷嗤笑,閭黑的眸底全是戲譫。

「極端的手段?請問是怎麼個極端法?」狂徒夏侯秦關扯著訕笑,對這個答案可有興趣極了。

「我再怎麼極端也不像你對待于涵的方式,讓人傷心得大半夜在街上像游魂似的亂竄,還差點兒成了惡魔的輪下亡魂。」傅御只要一遇上夏侯秦關的揶揄,就立即以這件事反撲,且每回都能讓夏侯秦關啞口無言,可樂死他了。

「你這個——」

「怎麼樣?」

「行了!你們兩人是天生犯沖嗎?我想知道的是那個女人是打哪來的,你又是怎麼遇上她的?」戈瀟這時候就不得不擺出幫主的架勢,否則這兩個家伙還真是沒人治得了。

很明顯的,「風流」已遇上麻煩,而且他那大化之的模樣還真讓人擔心,只怕他若再以這種心態笑看人生,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假冒男人……不,應該說她自以為是男人,然後又偽裝成大胖子接近我。」傅御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就在那天我登台的慶祝會上。」

「你也真是的,怎能隨便讓一個陌生人跟在身邊?她現在在哪兒?」赫連馭展搖搖頭,不知該笑他的迷糊,還是氣他的自以為是。

「在我的‘御咸居’。」傅御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你竟然引狼入室?!」浦衛雲揚高了聲調。這風流平日看來機伶又精明,今天怎麼全變了樣,愚蠢還帶點兒智障?

既然他知道對方有可能是來取他性命的,他怎能還這麼不小心!

「她不是狼,只是個傻丫頭而已。」傅御晃了晃食指,笑他們的過度緊張。

「喂,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夏侯秦關窮嚷嚷道。

「我喜歡她?!副幫主,你不是說我是雙性人,怎可能單戀一枝花?」傅御反將他一軍。

「你——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夏候秦關氣惱的瞪著他。

「好了。我懂傅御的意思,他是要咱們幫他查查那女人的底細。」方溯臉色一正,陷入深思中。

這就是他之所以被稱為變色龍的原因。

「果然不愧是咱們的軍師,一語道中我的心事。這事就麻煩各位了,我想回家睡一覺,今晚還有一場表演,是好看的‘鎖麟囊’,別忘了來捧個場啊。」

傅御打了個呵欠,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走出「風起雲涌」。

「我看這事交給你了,赫連。」戈瀟下令。因為赫連馭展主掌的賭坊三教九流齊聚,查消息會順利些。

「我盡力。」赫連領命。

「我也幫忙,人多好辦事。」夏侯秦關自告奮勇。

「好,就交給你們兩人吧!」

☆☆☆

在「御咸居」的海希藍正在該不該離去之間猶豫不決。

走,她有負老爹的重托;不走,如今都已穿幫了,她再待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真的懷疑起自己的性別了!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以男人自居,沒人說她錯啊!老爹從早到晚「小子、小子」的喊,阿飛更是與她兄弟相稱,她不是男人會是啥?

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傅御硬說她是女人,還說得跟真的一樣……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就沒來由地臉紅,真是可恥啊!

如果她根本就是男人,不就等于被男人調戲了?想想真是夠惡心、夠變態的了。

昨晚在「紅慶戲院」的反串戲,他演得恣意又逼真,也壓根沒趕她走的意思,甚至讓她隨行在側,似乎已將他倆那曖昧又奇怪的情景忘得一干二淨。

不過事後他還是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身著男裝或裝成大胖子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他會不管任何場合,立即扒光她的衣服,讓眾人來評定她的性別。

天,這麼可怕的男人,她能不閃遠點兒嗎?

唉,煩煩煩,煩透了!

突然,門窗被小石子擊中,發出咚的一聲,可想而知又是阿飛找上門了。

這小子又來干嘛?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正煩著嗎?

但為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海希藍還是快步閃出了傅宅。

「你有什麼事?難道你不知道你常來這里很容易被發現嗎?」海希藍一見了阿飛就不停發著牢蚤。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自己在這兒過愜意日子,就忘了好友了。」阿飛對她眨眨眼,對于她火爆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在意。

「愜意?!那咱們交換好了,我把這種‘福氣’送給你。」媽的,就讓阿飛去讓那無恥的家伙調戲吧!她樂得輕松。

「我是很想啊!可惜我就是學不會化妝術,若去了不把十二少那張英俊的小生臉畫成關公才怪!」阿飛大笑,愈說愈得意。

「去你的!你別說這種不入流的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玩。」海希藍噘著唇,腮幫氣鼓得像極了河豚。

「我說小海,你是不是覺得氣悶又難過,胸中老是有種無法紓解的郁氣啊?」阿飛突然換了張臉,專注地問道。

「是有點。」她沒好氣的回答。

「那就對了!」

「對什麼?」海希藍睨著他。

「我想你一定是發春了!以前你可能心智還未成熟,現在終于開竅了。」阿飛興致勃勃地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現在一定是想女人、想發泄,偏偏又找不到對象對不對?」阿飛的笑容曖昧無比。

海希藍眉間打了幾個死結,搞不懂阿飛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淨說些讓她模不著頭緒的話?

「別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人,男人的需要我哪會不知道?」阿飛突然從腰間掏了包東西給她,「喏,這個給你,只要你在喜歡的妞兒的飲食中加一點,她馬上就任你擺布。呵……」

海希藍終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忽地瞠大眼怒斥道︰「你這小子!才多大歲數,就滿腦子邪念!」

「我已經十八了,你也不過大我兩歲,少倚老賣老了。嘿!我保證你用過後定會感激我的。」阿飛人小鬼大地一笑。見海希藍臉色變得更難看,他連忙說了句正經話,「老爹要你多加把勁兒︰昨晚他有喬裝去戲院看戲,也親眼目睹傅御十分重用你的模樣,要你乘勝追擊。」

「什麼?可是我……」海希藍哀嘆了聲,她正打算打退堂鼓啊!

「別可是了,我相信你的能力。還有,這包東西可別糟蹋了。嘻!」語畢,他便機伶地溜了。

海希藍抬起腳想踢他一記,只可惜晚了一步。

☆☆☆

海希藍坐在屋里,手中把玩著阿飛給她的那包玩意兒。

這究竟是什麼藥,效果真有那麼神奇嗎?

她該不該找個人來試試……那就他吧!她定要瞧瞧他臣服在她腳底下的模樣,到時候她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她立即去擠了杯檸檬汁,然後加了一些藥粉在里頭攪和了下,就等著那該死的十二少回來。她已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他心癢難耐的可憐狀了!

不一會兒,傅御真的回來了。一進門他便看見海希藍臉上浮現的詭笑,頓覺可疑。

「十二少,你回來了!」海希藍開心地道。

「咦,你心情不錯嘛,今早的壞臉色全消失無蹤了。」傅御哂笑調侃著她突兀的改變。

「我……」海希藍差點兒打自己一巴掌,「有嗎?我……我本來心情就不錯。」

「哦……你和我說話時別那麼緊張,保持剛剛的笑臉就行。」傅御笑看她。

剛才他去赫連的堵坊試試手氣結果贏了不少錢,正開懷哩!

海希藍看了看傅御那張無所謂的笑臉,真不知他腦子里正打著什麼主意。他明知她可疑、有問題,可他卻不過問她的底細,只知成天游戲人間,難道他不怕哪天被她賣了嗎?

還是他對她另有打算?唉,真讓她坐立難安啊!

突地,傅御臉色一變,「‘稀巴爛’,你是听不懂我交代的話嗎?我不是告訴你別再把自己弄成一副丑樣子,你怎麼就偏要違背我?」

說著,他已走近她,伸手打算扯下她的胖子裝扮。

「你別踫我!我本就是男人,你卻老要我扮成女人,很討厭!」海希藍嘟著嘴,不肯妥協。

傅御雙手環胸,露出自負又燦爛的笑容,「要我不踫你也行,你就自己動手把胡子扯了,身上的偽裝拿掉。否則……」他冷冷一笑。

「否則怎麼樣?」海希藍已嚇得整個身子貼著牆面,額際沁出冷汗。

「我會以比昨天早上還激烈的手段對付你。」他的口氣很淡很淡,淡得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你……」

「哇,你流了好多汗啊!沒事塞那麼多東西,又穿一身大棉襖,難怪會那麼痛苦了。這樣可不好,會虛月兌的。來,補充點水分吧!」

他俊眸一轉,突然瞄見桌上那杯檸檬汁。原來這丫頭還挺會享受的嘛!

拿起檸檬汁,他將杯緣抵在海希藍唇畔,「喝點水,乖。」

海希藍已被他嚇得神飛魄散,早忘了自己在這杯中動了手腳,听話的喝了它。就在咽下最後一口時,她才猛地想起——

「噗!咳咳咳……」天老爺啊!她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看來連老天都懶得理會她這個超級笨蛋大傻瓜了!

「你這是干嘛?就算當真渴了,也不用喝得這麼急啊。」傅御拍了拍她的背,皺著眉說。

「我……咳……我完蛋了……」本要陷害他,反倒害慘了自己,這事若說出去,阿飛不笑岔氣才怪!現在趁藥性尚未發作,她得趕緊躲起來才是。

「你完蛋了?!不過是嗆到而已,哪有那麼嚴重。」傅御眼神沉潛難測,似乎正在琢磨她的心思。

「我不舒服,想回房休息。對不起,今天下午不能伺候你了。」天,她全身似乎已經開始發燙了,眼也花、頭也暈,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

「不舒服?那我送你去看病,我有個朋友可是個神醫呢!」傅御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拖。

「不,不可以——」海希藍連忙怞回手,「不用了,我只要睡一覺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為誤食了那玩意兒,她絕對不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能和「風起雲涌」的其他重要人物認識有助于她達成任務哩。

可是……可是她現在……唉,真嘔!

「這怎麼行!我可不容許別人說我虧待下人。走!」

「不要!我不去,就不去——」

海希藍甩開他的手,立即沖進屋內,將門上鎖。她滿臉發紅、全身抖顫,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撲進他懷里的!

這怎麼成?無論她是男是女,都不能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曖昧糾葛,那種感覺太恐怖,時常佔據她腦海揮之下去。尤其是他親昵的觸踫、纏綿的親吻、霸氣的掠奪……

不,她不能再想了,愈想全身愈似火焚,小月復不斷緊縮,有股無窮盡的索求泛濫整個感官、所有的知覺……

好難受,好熱啊!海希藍撕掉臉上的假胡子,月兌上的胖子裝,打開窗戶讓外頭的冷風吹進屋,卻依舊不能緩和那種狂熾的灼熱!

該死的!她得冷靜,得冷靜……她立刻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卻一點兒效果也沒。如果這種藥沒解的話,她會死嗎?

「稀巴爛,你開開門啊!」傅御覺得她愈來愈不對勁,敲了敲她的房門探問。

海希藍暗自吃了一驚,連忙道︰「我……我沒事,你別進來!」

奇怪了,剛剛听見他的聲音,她體內的燥熱會緩和一下下,可是接續而來的卻是更難抑的焚灼!她有股沖動,想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後向他尋求慰藉。

「你的聲音不對勁。真的很不舒服嗎?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去把方溯請來了!」傅御也不知自己的急躁由何而來,但他就是見不得她難過。

「方溯?」她撫著急喘的胸口,似乎就快窒息了!

「就是我說的那位神醫。」

「不要……你千萬別去請他來,我睡了……」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但她絕不能讓什麼神醫來看她,否則她可不糗死了!同時也讓傅御知道了她的意圖,豈不更糟!

「你當我是白痴啊!睡了還會說話?你再不開門,我就先把你的門撞開再說!」傅御這輩子最氣人家不听他的話,偏偏她就老愛犯他這個忌諱。

「不可以……」

來不及了,傅御的力道強猛有勁,一記猛撞,他已將門板給撞歪了!

「啊——你……」海希藍望著裂了一個大縫的門板,又看著他直勾勾盯著她走了進來。

「你干嘛那麼怕我?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你‘那個’不順,遲到還是早退了吧?」見她蜷曲在床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傅御不禁松了口氣,自然而然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邪氣模樣。

「什麼?」海希藍不懂,也無心懂;她已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了,她好想挨近他,好想……

「就是你那每月一次的……」傅御想了想,想找個較貼切的措詞,「應該說是排血吧!」

海希藍心口一震;他怎麼知道?這是她另一種難以啟齒的病變啊!

傅御似已看出她內心的想法,調侃道︰「你該不會又以為這是病吧?告訴你,這是女人發育後會出現的正常現象,也是生兒育女的必備要件。」

她仍是一臉懵懂,實難相信他的話。

「看樣子你還不懂。就讓我慢慢教你吧!」傅御坐在床畔靠近她身邊,卻見她額上已沁出不少汗水,唇色發白。「天!你真的病了!」

他正打算起身搖個電話叫方溯過來,卻猛地被海希藍從身後緊緊抱住。她以一種近乎饑渴的聲音喊道︰「別走……求你別走……」

她嗓音濃濁,一雙小手不停撫觸著他的胸膛,還扯著他的衣襟,表現得既瀅蕩又放浪!

「稀巴爛,你吃錯藥了?」傅御用力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倏轉過身仔細研究她奇怪的反應。「小丫頭,你已經想通了,懂得拿女性的身體來引誘我了嗎?還是真有問題?」

「我好難受……你模我好不好?•我好想抱你……」

她又出其不意地撲進他懷里,忙不迭解著他的褂衫,大膽地撫模他、踫觸他、親吻他,恬舐著他的侞頭、頸項。

「夠了!」媽的,他傅御雖常反串女人,也和一些日本大官、軍閥出去吃過飯,可從沒讓人「調戲」過啊!倒是被他調戲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不要拒絕我……求求你愛我、踫我,不要讓我如火中燒,快自焚而亡了……」她懇求的聲音如痴如醉,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心醉神馳!

但傅御卻未因此而迷亂,他赫然抓開她似八爪魚的手,「你吃了什麼?快說!」

「我沒吃什麼,只想吃你。我要你……」她的神智完全被藥物所侵蝕,已變得不是自己。

「稀巴爛,你少裝成這副白痴樣!我雖愛女人的身體,但人格高尚,絕不像‘狂徒’那家伙,只會乘人之危、佔人便宜。」他口干舌燥,已被她這酥心入骨的媚態弄得渾身似火。

他在心中大嘆,他愛逗她沒錯,也愛看她臣服在他的挑勾下,但如果現在要了她,那他就太不上道了。

瞧她這副樣子,八成是吃了村藥,問題是她干嘛要吃這東西?難不成她已打定主意要勾引他?

但這也不對,她既有心勾引他,剛才根本就不需要又穿上那件倒人胃口的大胖裝,裝上那掃人興致的落腮胡。

但現在一瞧,她那大胖裝、落腮胡全不見了,雙頰微暈的模樣、晶瑩剔透的大眼,還真是漂亮!

「我不在乎……你若不要我,我會死掉的!」

海希藍眼底散發著,眨動的睫毛更投下火熱的需索……

剎那間,他被她這炫人眼目的嬌樣弄亂了心思,大手已不知不覺探進她寬大的衣內,模索著那片柔軟。

「呃……」海希藍意亂情迷地將整個身子靠近他,還在他身下寬衣解帶,「好棒的感覺,我要月兌衣服……」

她的一句話喚回傅御已飛走的心,他立即收回手,眉頭一皺。「不行,我去叫方溯來。」

他拿出最大的自制力推開她,迅速往門外走。海希藍慌張地跟上,在客廳抱住他的大腿,「不要不理我,我要你……」

傅御回頭瞪她,眼角余光一閃,卻看見桌上那只空杯。

該死的!問題就出在那兒。

原來她本意是要陷害他,卻反害了自己。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女人!

他真想先她再掐死她!但見她不停扒除自己身上的衣物,聲吟不休的難過模樣,最後他還是不忍地把方溯十萬火急給召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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