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壞胚 第五章 作者 ︰ 夜葒

"送到這里就好了!"陸妍馨冷漠說完後,在閻旭還來不及停車前推開了車門,接著,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強大的沖擊力讓她跌回了座位上。她想起身,但卻被閻旭接住了肩膀。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意孤行?!"

"我又怎麼了,我剛才說要下車啦!是你自己不停車,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下車。"

"你自己的方式?什麼方式?送死的方式嗎?"他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再次挑起她的怒氣。

"我已經叫你停車了,是你自己不停的!"

"既然都送你?,就一定要把你送到家門口。"

"你放心,我們這里的治安好得很,你可以不必擔心我會被強暴!"她學著他之前的話。

"閉嘴!"

"這是你自已說的呀,你送我回來,不就是怕我被人家怎麼樣嗎?!而我只是告訴你,我們這里安全極了,絕對不會有像你這樣的人出現——"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

"你拿我跟那些比?!"

"神經病!誰說了,你作賊心虛啊?"她反將了他一軍。

"陸妍馨,你真是不知好歹!"過去,他和女人約會之後,通常都是由司機送她們回去的,今天他親自送她回家,是擔心地會出事,沒想到她不但不領情,還對他冷嘲熱諷的,

"我是不知好歹,不過,我也沒叫你送我,是你自已硬要纏著我,逼我上車,送我回家,從頭到尾,我一點讓你送的意思都沒有。"

"別氣成那樣,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就不能說些好听的嗎?"

"因為我不是環繞在你身邊的女人,我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看你的臉色。"

陸妍馨推開了車門,不再理會閻旭,自顧自的走下車去。閻旭掐了掐拳,立刻下車,追上了她,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穿著這身破爛衣服離開。

"你要不要臉呀?!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走,簡直像個落翅仔。"他責罵。

"閻旭!我的衣服會破掉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居然還說這樣的話,你這個該死的渾球!"

閻旭見陸妍馨扭頭想走,他迅速的月兌下外套,追上她,按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將那件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我不希罕你的衣服,喂——"

他居然擋住她,走到她的而前,然後將外套的拉鏈拉到了頸子間,她像是被綁住似的,困在那件外套里,兩手無法自由活動。"好了,全遮起來了,請吧!"看著她被外套包覆住,閻旭滿意的露出一笑。

"我不要穿你的衣服!"

"你再反抗下去,我會把你綁回我家,等我替你換上一件像樣點的衣服才讓你走!"

"閻旭,你敢!"她恨恨的瞪著他。

閻旭伸出手,攬住她的身體,唇邊微微勾起,脅迫的說道︰"你著我敢不敢!沒有什麼事情是我閻旭不敢的。"

"你——"天哪!這個無賴,她簡直快被氣炸了,她開始後悔自己干嘛陪著宋琪琳去那間酒店。干嘛喝那麼多酒、干嘛替自己招來這麼多麻煩?

她低頭看了看表,凌晨兩點多了,她和"殺手"的網路約會已經遲到了好幾個小時,不知他是否還在網上等她出現?她不但錯過了與"殺手"的聊天時間,還必須忍受閻旭這個人莫名其妙的行為,她的損失實在是大大了。

"你在想什麼?哼呵!我知道你不讓我送你回去的原因了。"看著陸妍馨一瞬間變換了幾種表情,閻旭嘲諷的一笑。

"什麼原因?"

"你怕你男友發現我的存在,所以不讓我送你,也不穿我的衣服,對不對?"

"閻旭,你——"她本想否認,但看見他臉上那篤定的表情,她壓下了氣憤,挑釁道︰"是呀!你真聰明,終于猜對了一件事。"

"陸妍馨,你真不知羞恥!"該死的,她居然承認了,她的話令他怒火中燒。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是誰呀?!"

"沒錯,我對你而言的確什麼都不是,不過,你——陸妍馨,是我認定的女人!"他扣住了她的肩,狠狠的盯視著她,一字字的說出這句話,像是種宣告。

"你瘋了!誰是你的女人,放手!別捉著我!"陸妍馨的心陡地一顫,他的話令她心悸,仿佛在她的心頭烙上了印記,強迫她承認他在她的心里,已佔據了一塊空間。"馨,我不會放手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人,我要你像其他女人一樣迷戀我。瘋狂的渴望我的愛。"

"你……你別傻了!我不需要你這種人的愛,請你離我這一點,我一點都不想跟你扯上關系。"

"這不是由你來決定的。"閻旭冷硬的說道,他突地一攬,將她抱入懷中,在她還來不及反抗之前,倏地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緊緊的將她環在胸前,因為外套束縛的關系,這次她乖順多了,根本沒辦法推阻他的侵犯,他扣住了她的下顎,但她卻死命的抿住了唇,不讓他進入。

"張開你的嘴,听見沒有!"

陸妍馨搖頭,瞪大眼怒視著他,這次她一句話也不說,深怕一開口就讓他有機可乘。

閻旭見她這副模樣,突地將她攬腰抱了起來。

"啊!"她失措的尖叫了一聲。

閻旭再次低頭,這次,他的舌尖直搗她的口中,在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尖纏繞糾葛著,哼呵——他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她。陸妍馨失魂的讓他吻著,他的動作不是她所能預料的,他每一次的侵犯和掠奪都讓她陷入迷惘中,讓她失去抵抗的力量。

"嗯……"她情不自禁的低吟出聲,他的氣息讓她有些昏眩。

"別再抗拒我了!听見沒有?"閻旭輕撫著她柔細的臉蛋,雖是命令,但語氣卻極為溫柔。這樣的他,令她更加無法拒絕,她無力的點了點頭,無法轉移視線的凝望著他。

"讓我回去吧!"她低柔的說道。

"讓你回去陪別的男人?我做不到!"

"閻旭,你別再胡說八道了!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我沒辦法忍受你讓別的男人擁抱、觸踫,就連談話我都沒辦法忍受。"

"我的屋子里沒有其他的男人,我自己一個人住,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的?"

"真的。"

"但是,你剛才是那麼說——"他睨視著她。

"誰教你對我發脾氣!"

"好,以後我都不對你發脾氣,只疼你。寵你,這樣行了嗎?"他吻著她的粉頰,親膩的用鼻尖磨蹭著她的肌膚。

"真的嗎?"她輕淺的一笑,看著閻旭柔和的臉部線條,突然覺得他也不是真那麼討人厭,其實,他也可以很溫柔的。

"我保證,只要你別氣呼呼的瞪著我,對我大吼大叫,說話刺激我!"

"我有你說的那麼糟嗎?"

"有!"

"彼此彼此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翻了翻白眼。

他掐了掐她的鼻尖,"我送你回家。"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不行!"他硬聲硬氣的否決。

"總之,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親自送你到家。"

"好吧!"她終于同意,"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反正,你高興就行了!"

"那我們上樓吧!"

"喂喂!先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閉嘴,讓我抱你上去!氣死你的隱藏男友。"

"閻旭,你再說!"

"哈哈——"閻旭開口大笑,抱著她往樓上走去。

送走閻旭之後,她洗了個澡,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抱著一個小抱枕,臉上帶著傻傻的笑意。她覺得自已似乎戀愛了,閻旭才離開一會兒,她已經開始思念他了。剛才,她還很氣自己答應了宋琪琳去酒店的事,現在她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對她本來幸福的安排。

她望著電話,著著手里的名片,猶豫著該不該打電話給閻旭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興奮的接起電話,誰知傳來的不是閻旭的聲音,反而是宋琪琳。

"喂!琪琳呀——"她懶懶的說著。心情像從雲端跌到谷底,閻旭該到家了呀!為什麼不打通電話給她?!唉……

"老天,你終于到家了!"電話傳來的聲音帶著梗塞,看樣子宋琪琳似乎十分擔心她。

"你在哭嗎?琪琳?"

"妍馨,我對不起你,我應該送你回去的,你替我擋酒就是希望我能把你安全送到家,結果我卻——"

"你卻讓別的男人把我帶走!"她悶悶的說著。腦子里又想到閻旭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心里更加不開心。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十二點多回到家之後,一直撥你的電話,撥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拔通——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對不起啦!"

"如果今天帶走我的不是閻旭,天曉得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要換了別人,我一定拼了命也把你留下來。"

"少來了?

"那你們走了那麼久,到底去了哪里?"

"這……這個……"天啊!怎麼問到這來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艷事呀?"電話那頭傳來宋琪琳詭異的笑聲。

"不跟你說了,"她打了個呵欠,"我想睡了,天啊!今晚好累。"

"喂!你是跟閻旭‘做’了什麼才這麼累?"

"琪琳,你不要胡說八道了啦!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我醉得一塌糊涂,他本來要送我回家的,但是我忍不住吐了他一身,結果只好先去他家,等他把衣服換下,清洗之後再送我回來。"

"妍馨,如果你真的跟閻旭發生什麼的話,希望你別瞞我。"

"什麼事都沒有,我干嘛瞞你呀!"她忙著否認。

"我是想跟你說……那種公子,我看得多了,就算他現在對你好,也不能保證會始終如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你和他有了關系,最好挖夠了就怞身,別投入感情,那種上流社會的人,玩女人的招數可多了,我是怕你被騙。"

"你多心了啦!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宋琪琳的話讓她陷入沉思。

"沒事就好,反正,別讓自己吃虧啦!"她交代。

"知道了啦!晚安。"

"晚安,再跟你說一次對不起喔!"

"嗯——"

掛斷電話後,陸妍馨的心更是蕩到谷底。真是這樣的嗎?閻旭對她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她想起他曾說過不會對她付出感情,難道今晚的一切,都只是虛情假意?!

她愈想愈難受,電話就擺在旁邊,手里拿著他的名片,但她不想主動打電話給他了,而她也不希望他打來擾亂她的心湖。就這樣,一整個晚上,她就坐在客廳里,傻傻的望著電話機,直到疲累得睡著為止——

這一晚,電話鈴聲終究還是沒有響起。

下班後,因為宋琪琳有事先走了,所以陸妍馨一個人回家,她站在路旁攔車,卻沒有一輛計程車願意停下來,直到一輛銀灰色的BMW敞篷跑車出現在她的眼前

閻旭穿著簡單的休閑服,戴著黑色的墨鏡坐在駕駛座中,他的手肘靠在車窗上,俐落帥氣的笑容和惹人注目的車子,吸引了路人的眼光。

"馨,上車!"他拉開了車門,邀請她入座。

陸妍馨看著他打扮入時、瀟灑自若的模樣,忍不住輕蹙柳眉。他太搶眼了,讓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他約存在,相形之下,她一身拘謹毫不出色的套裝打扮便讓她顯得更加渺小而平凡,完全無法與他搭配。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她也不想生氣,因為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只好撇下他,自顧自的在人行道上走著。

"你又怎麼了?"他跳下車,追上她的步伐。

"別拉我。"她甩開他的手。

"唉!昨晚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

陸妍馨抿了抿唇不說話,眼楮直視著馬路,恨不得馬上有輛計程車出現。"你快去把車開走吧!停在路邊,不怕被人偷走嗎?"

"光天化日的,沒有賊那麼大膽!這輛車是我今天下午才剛買的,特地來載你去兜兜風,逛一逛,你別不領情嘛!"

"你原來的車呢?"

"這就要怪你羅!昨晚把它吐得髒兮兮的,我受不了那個味道,就買輛新車,你看——要怎麼補償我?"

"哼呵,你還真是凱呀!髒了叫人洗干淨就好了.需要把整輛車換掉嗎?"

"這……"

"錢多。"她又說。

"妍馨,你怎麼又開始找麻煩了?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說好什麼?我不曉得。"她聳了聳肩,"我沒承諾過你什麼吧?!"

"你答應我要和平共處的!"

"我不記得了。"

"陸妍馨,你怎麼反覆無常的?你這種個性,簡直教人無所適從。"

"不喜歡就走呀!我又不會攔你,反正你們這種公子哥兒女朋友多得是,你想找人兜風,找人玩,應該不只有我一個對象吧?!"

"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我就是只要你陪。"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說話的聲調變得陰沉,他真搞不懂陸妍馨,從昨晚到現在也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她就變得這麼奇怪,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是不肯順從,像是存心要跟他作對似的。

"放開我,听見沒有?!我很忙,沒閑空陪你,你可以到處玩,但我下班之後還是要找客戶。"

她知道他生氣了,而這是她的目的,一旦發覺自已的心陷落了,她便開始產生防衛,加上昨晚宋琪琳的警告,更讓她無法坦率的面對自己的感情。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你要生氣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別讓我被罵得莫名其妙!"

"沒事——"她搖頭。

"沒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生理期到了呀?!"他逗她。

"閻旭!"她惱怒的吼著。

"這還差不多,至少你會生氣,臉部有表情,總比剛才冷冷淡淡的,板聲張難看的臉好多了。"

"覺得難看的話,請走!沒人教你留在這里忍受!"

"一定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對不對?"閻旭直瞅瞅的凝視著她,他發覺陸妍馨不敢面對他的眸光,他察覺了其中的不對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算有人說了什麼,你也要問清楚之後再定我的罪吧?你這樣莫名其妙的生氣,讓我連反駁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不適合。"陸妍馨直接回絕。

"適不適合也不是由別人決定!你耳根子別這麼軟,听到什麼就都信以為真,這樣我們怎麼相處下去?"他扣住她的肩膀,懇切的說道。他沒在乎過任何女人,但對她,他似乎付出了感情。

"你對我不是認真的,我不想讓自己愈陷愈深。"她低喟了一聲,終于開口。不說清楚,她的心懸在半空中,浮浮沉沉的;說清楚了,卻感到極端的失落,也許,她對閻旭的感情,比她自己想像的還要深,否則,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時,胸口間竟凝聚著濃濃的悵然?!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說對了,是不是?不然,為什麼你不直接否認我的話?"听到他的回應,她旋即逼問著,這時,她更覺得心緊緊的揪結住,她幾乎屏住了氣息等待著他的答案。

閻旭的手撫著額間,輕按了按太陽袕,為什麼每個女人在和他交往的時候,都一定要求保證引他是喜歡她,但是他真的無法保證自己能喜歡她多久!況且,感情是需要時間來證明的,不是嗎?

"就算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認真的,你就會相信嗎?"他搖頭,"我只能說,現在,這一刻,我對你陸妍馨十分感興趣,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沒辦法保證永遠都會如此!"

听了他的話,她深吸了口氣,然後硬是撥開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拒絕他的觸踫。"很抱歉,我不想听這樣的答案。"

"妍馨,別這樣好不好?雖然我現在沒辦法向你保證什麼,但並不代表我以後真的會變,"

"那麼,等你肯定。確定了之後,再來找我!"陸妍馨冷冷的說完話之後,轉身快步的走離他的眼前。

他沒跟上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她到底在乎什麼?介意什麼?就像宋琪琳說的,像閻旭這樣的男人根本是不可靠的,她不該對他投入大多的情感。現在怞身,雖然心里會有些難過,但總比以後陷入他所編織的情網卻無法自拔好多了吧?!她該慶幸自已及時清醒過來,而不是自憐的哭泣!

"妍馨,給我時間!"

身後傳來閻旭的聲音,她的肩膀輕顫了一下,然後她不斷的加快腳步,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讓自己快速的消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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