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周休二日 第6章 作者 ︰ 罌粟

周五晚上,一如往常忙碌,祝曉韜卻在此時像是發了狂似的埋頭猛做,完全不理會旁邊繞來繞去的蒼蠅,一接到Case也不多話,馬上動手做。

「哇!你在趕什麼啊?就算你要早點下班,也不是這種趕法。」幫她收著資料的許虔覺得無聊。

今天不管他怎麼鬧她、煩她,她完全不理會他,甚至將他說的話當作耳邊風。老實說,他有點受到打擊,以前不管怎麼忙,她都會應他幾句的說。

她還是不理他。「欸!你上次說要跟我去吃宵夜,可最近你都跑得不見人影,今天你可不準亂跑,我一定要逮到你請客。」

「晚上我沒空。」

「沒空?!周末黃金夜,你一個人打發,太可憐了,我許大師哥這次就同情你,跟你作伴好啦!」

叮當∼八點的鐘聲準時響起,祝曉韜正好處理完所有的東西,關掉電腦。編輯室的諸位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原本十一點才能做完的事,她居然提早三個鐘頭弄好了。

她到底在趕什麼啊?

許虔還來不及追上去,她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了。

偌大的桌子,整齊而干淨,閻悍從不在上頭擺多余的東西,只有電腦、筆筒,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巧笑倩兮的美人,抱著一只紅貴賓很開心似的。水晶相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卻從來不曾仔細看過,現在甚至覺得有點陌生,也許偶爾走在路上,他還會放不出她來。

將相框打開,怞出藏在後面一張奇皺無比的照片,還有曾被撒毀的痕跡,卻又用膠帶一塊塊拼回來。

輕輕撫過那照片的皺摺,那曾經是他最深的傷痛。

他知道自己的疤已經痊愈,只要不去觸踫就不會想起,因此他將它藏在那張美麗照片的背後,在忽略照片的同時,也忽略了皺摺上的傷痕。

這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短發女孩,清純的臉上有雙明亮的大眼楮,與剛剛的女孩相比不算頂漂亮,卻多了一種純真。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想起這段回憶,但,最近又再想起。一種沉重的感覺讓他覺得熟悉,一顆心隨時隨地的掂著,不知道該放哪里才好,有時候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

其實他知道的,知道自己正在想著誰,因為那種不安感只要有過一次,不論人們怎麼健忘,還是會記得那種不安的甜蜜,他知道,也知道自己的心在誰身上。

自從與她共度過周末,接著,沒有她的日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所以,他才會在不是與她約定的日子,擅自跑去找她。

發現到不該有的感情,有個聲音不時想拉回自己的理智。但她像是魔女,有著魅惑人心的能力;卻又能像天使般純潔,不知自己的魅力,不知道他已經深深為她著迷……

不行!趁著自己還有理智,他不能陷下去。

不會有結果的,她的目的是為了接近簡世承,並懷了他的孩子,而他,只是幫助她,而且他……

一連串電話聲打斷他的沉思,秘書小姐傳來好听的聲音,「總裁,有位祝曉韜小姐說與您有約,請問要讓她上樓嗎?」

「讓她上來吧。」他下意識的說,一顆心掩不住興奮之情。掛上電話後,又想到自己的魯莽,才剛說要與她保持距離的。

五分鐘後,辦公室的門打開,祝曉韜和之前一樣,背著一個包包,一件簡單的襯衫和長褲,樸素的站在他面前。

「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早點來上課。」

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今天可不是周末,是星期五晚上九點,我記得我們的課是從明天開始。」

被他這麼一說,祝曉韜小臉已經不自覺紅了。她只是想要早點來,可以早點看到他……呃,也是可以早點開始上課啦,她根本沒想那麼多。

她困窘地拉拉衣角,不敢抬頭看他。

「那我——我明天再來。」真是太糗了,她這種不請自來,簡直在對他說,她迫不及待想跟他見面,上課只是借口而已。

她反身迅速退到門口,才要打開門,閻悍卻又喚住她。

「等一下。」

她心里一震,轉頭與他對上眼。

「過來。」簡短兩個字,卻有極大的魔力。

她順從地走到他身邊,閻悍拉起她的手。

「做什麼?」不是明天才要開始嗎?現在她只想離開這個令她困窘的地方。

他為什麼叫住她?若不將她留下,他又得等到明天才看得到他。只要叫住她,她就會像現在一樣,留在他身邊……

他一定是瘋了!卻管不了自己。

「我忽然想到,你上次蹺了課。」

祝曉韜不明就里的看著他。她明明就很認真,怎麼會蹺課?

「哪有?」

「你欠‘我’一堂課。」

明白他的用意,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那是……那是……我以為……」

「你在臉紅個什麼勁?」一根手指輕輕劃過她火熱的臉頰,就舍不得放開。

「因為……因為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天啊!祝曉韜,你平常不是最大膽的嗎?怎麼現在聲音卻小得像蚊子一樣。

看著她慌張困窘的模樣,他又是憐愛又是心疼,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那——先來吻我。」

「嗄?」她睜大眼看他。他居然叫她主動吻他!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他用冷笑偽裝自己。「會很難嗎?就像我之前吻你一樣,帶點挑逗、熱情,還有,我記得你當時的反應很好的。」

听見他的話,她突然臉色發白。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好像那些熱情、那些溫柔,全都是教學的一部分。

他怎麼可以?!

看出她的遲疑,閻悍又問︰「怎麼了?有那麼難嗎?你把我當作簡世承就行了吧?」

「你太過分了,我怎麼可能把你當成他?」他臉上那種冷酷不是裝出來的,祝曉韜在瞬間覺得全身冰冷。

「怎麼不可能?你不是要我教你嗎?前幾天我做了一些效果,你應該很有感覺吧!就照著這樣下去,不會太難。」

她不敢相信,原來他對她的溫柔、熱情,從來就不是真的!他一直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只有她淪陷了……

這是在警告她,這輩子不可能擁有愛情嗎?

放下背包,她松掉扎緊了一天的長發,再把眼鏡擱在桌上,慢慢靠近他,雙臂環住他的頸子,她的唇靠近,卻沒有踫到他。

「不吻我嗎?世承。」

閻悍眉峰忽然緊蹙,他沒料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這個刺耳的名字,一雙手摟近她的腰,緊貼著他的身體,狠狠地吻住她。

這一吻,他這才發現自己多麼渴望她,像是無法戒除的癮頭,只要試過一次再也戒不掉。

他將她抱到桌上,讓她與自己同高,然後可以吻得更深,吸取她的芬芳。

臉上突然滑過一陣冰涼,他從激情中醒來,發現她滿臉淚痕。

「曉韜、曉韜。」他不舍地撫著她的臉,為她擦掉眼淚,尋著她的唇,又重新覆上……

他褪下她的長褲,一只手沿著她大腿慢慢月兌去她的底褲,在她耳邊低喃,「把眼楮睜開,看著我。」

「不要——」

再一次,他又吻住她,這次的吻和剛剛不一樣,又重又深,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每吸進一口氣,都是他的氣息。

「看著我。」他的手扶正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硬逼著她直視前方。

他深沉的眼瞳緊緊扣住她的,一顆心狂跳不已,無法自拔。

她看著他,仿佛他的眼中也有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心又更痛了。

「曉韜,不要哭、不要哭。」明知道要與她保持距離,但現下又這樣抱著她,他實在無法離開她啊!

唯有佔有她才能感覺擁有她,他進入她身體的瞬間,听到她的一聲嚶嚀,接連著是微小的啜泣聲,他心疼地低聲在她耳邊安撫著,她臉上的眼楮沒有減少,卻不自覺地摟住他,隨著他的綠動擺著,讓心墜入無底的深淵……

☆☆☆☆☆☆

祝曉韜醒來後,躺在一張偌大的床上。

那是她所熟悉的那間高級飯店。不知怎地,剛剛還在他的辦公室,雲雨過去她昏睡過去,醒來便在這里了。

「你醒了。」閻悍從沙發上起身,替她拿了件披肩披在身上。「天冷了,多穿點。」

面對這麼溫柔的他,她覺得這是夢。「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睡著了,我帶你來這里。」她在他懷中哭著哭著便睡著了,他不忍心吵醒她,于是帶她來這里。

她下了床,腿間的感覺證明這是真實的,閻悍確實剛剛還抱過她。她有點恍惚的走向浴室,卻絆到了門邊。

「小心!」他扶著她。

「我想要洗個澡。」她輕輕將他推離門口。

「喔?」閻悍挑眉。「我也是。」

他逕自鑽了進來,把門鎖上。

祝曉韜看著他。每次都這樣,一下子溫柔,一下子又冷酷,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與其這樣反反覆覆受傷又痊愈,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她期望。

她嘆口氣,「所以,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嗎?」

他眯起眼,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當然。」

像是認命似的,她苦笑了下。「要從哪里開始?」

「你先月兌下衣服。」

她按照著他上次交代過的內容做著,先慢慢解開上衣的鈕扣。

當她的手伸到褲頭,突然放下,似乎不打算再繼續動。

「怎麼了?」

她慢慢走近他,一如往常努努嘴。「我累了,你幫我月兌。」

閻悍眉峰又蹙緊,他偏過頭,忍住不去看眼下的春光。「你自己月兌。」

祝曉韜牽起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臉上的表情風情萬種。「幫我月兌嘛!世承——」

他像是觸電般怞回自己的手,用一種極為痛苦的表情說︰「我不是簡世承。」

為什麼在听見從她口中喊出簡世承的名字時,他的心會這麼痛,像是被利刀狠狠捅了幾刀。

「那麼,你現在是閻悍嘍?」她迷惑地盯著他,眼底有著無止境的哀傷。

他不說話,默默替她月兌下衣服,雪白姣好的身子在他面前寂靜地站著,他開了蓮蓬頭,水柱從頂端落下,打在他們身上。

輕輕替她抹上肥皂泡泡,仔細在每寸肌膚上來回清洗,整個世界只剩嘩啦啦的水聲。

他們一同浸泡在浴缸中,水面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泡泡,她靜靜躺在他胸膛上,吹著泡泡,有些泡泡被她吹得飛散在整間浴室。

「小時候,我媽媽常買肥皂泡泡給我玩,就是那種能吹出泡泡的玩具,她最喜歡吹出許許多多的泡泡,然後我在泡泡中間轉圈圈,像是小公主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他靜靜的听著。

「其實,她才是那個想成為公主,備受呵護的人。可是,她已經長大,生下了我,她不可能成為被人捧在手心上、小心呵護的公主。」

他听了不自覺地摟緊她,吻著她的耳際。

「她想當被美麗泡泡環繞的公主,但她不願意接受泡泡是脆弱的事實,她被拋棄,辛苦扶養我長大,卻始終寧願相信她仍擁有愛情。」

「為什麼不去找你父親?他應該多多少少會幫助你們母女。」

「他在我八歲那年就把我們趕出他的世界,他根本就忘記這個世界還有我們這對母女存在。」

「他還活著嗎?」

「嗯。」

「去找他,至少讓他知道你母親辛苦把你養大。」

想到母親這輩子所受的苦,她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他會知道的。」

當她的計劃成功,她會讓他知道的。

過了周末,兩人一如往常分開,他做他的事,她繼續上班,彼此互相不干涉,就像兩個沒有交集的人。

一早她打開報紙,相較于其他上市公司開高走高,津城「一枝獨秀」跌停板,她的內心狂跳不已。財經版也開始有些評論津城的投資失當,僅僅兩個星期,在海外投資估計損失數十億,根據推算,這樣一大筆爛帳,更可能使津城根本產業基礎動搖。

過沒多久,馬上接到津城要召開記者會的消息,財經記者連忙準備趕過去,針對他們的財務狀況做簡報。

她掩不住好奇,立刻撥了通電話給閻悍。「天啊!是你做的嗎?」

一接到電話,閻悍忍不住松開領帶,露出微笑。「你說呢?我只不過打了幾通電話而已。」

「喔!我想吻你。」她在電話這頭忍不住狂喜。

「那——我六點下班過去接你。」

正要回覆他,許虔不知從哪冒出來,眯著眼說︰「你慘了你!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我要跟總編講。」

祝曉韜瞪他一眼,走到角落又和閻悍講了幾句,才滿臉笑意的掛上電話。

「你跟誰講電話?笑得那麼奇怪。」

「要你管。」掛在嘴角的笑意不減,她向許虔吐吐舌頭,轉身就走。

他從沒見過她有這樣可愛的表情,雙頰紅通通的,一雙笑開來的大眼楮藏不住春意,瞬間他迷惑了,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拉著走。他連忙追上去。

「你交男朋友嘍?」

她笑著拿起拳頭打他。「煩耶!」

許虔目瞪口呆看著她。原來她嬌羞的表情是這個模樣啊……認識她快十年,從不知道她有這麼可人的一面。

人家都說交男朋友的女人會變漂亮,沒想到這個講法在祝曉韜的身上也適用。最近不管是體態、表情,她都改變許多,柔和得教人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你交什麼男朋友!」也許是吃味,他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你不是三分之二是男的嗎?」

「什麼啊?」她努努嘴。「我又沒說是男朋友。」

對啊!閻悍又不是她的誰,許虔干麼亂講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充其量……硬要講的話,也只是性伴侶的關系吧。

想到這里,她的表情黯了下來,回復許虔所認識的,那個充滿殺氣的眼神。

「不然還會是你爸喔!難道你跟你爸講電話還會害羞臉紅?」

提到父親兩個字,她自然沒有好口氣。「你少講兩句會死?」

被她這一瞪,許虔果然收起猖狂。但對于剛剛她講電話的對象仍然相當好奇,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那到底是誰啊?」

她沒好氣的說︰「性伴侶啦!」

「祝曉韜,你又騙我了,這次我可沒這麼容易上當。」

祝曉韜翻翻白眼,不想再理他。「你可真聰明。」

「那當然。」但不管他怎麼盧,都沒法從她口中探知電話那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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