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皇 第五章 作者 ︰ 于澄澄

為了迎接西艷國有始以來的首位貴客風厲天的到來,西艷宮里準備了盛大豪華的歌舞、酒宴,款待從風國來的一行人。

風厲天與艷無雙同坐在最上位的軟榻上,彼此互相敬著酒、愉悅討論結盟的事宜。

今日的他跟以往她所看到差距甚大,看著一派溫文儒雅、君王風範的他,令曦兒懷疑起和她之前出現的輕桃登徒子會是同一個人。

舉目望去,似乎只有她覺得他邪門,那個笨蛋天磊老是一臉祟拜地望著他,看來只有她明白他那無害的表皮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那同時帶著尊貴與邪惡的氣息,令人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視線,更別說他那張亦正亦邪的俊容,一雙濃眉配上深暗的黑眼,里頭仿佛見不到邊似的,又神秘、又具吸引力,當他不笑,直盯著人看時,往往令人瞧上一眼就像被下符咒似的移不開眼。

高挺的鼻子,厚薄恰當的唇形,每次都習慣先邪邪地勾起一邊的唇角睇著她,接著就吻得她無法呼吸……

天啊!她……又開始了,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想那個畫面。她捂住了發熱的臉,她竟在這種場合,想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應該生氣的嗎?一般人不該是像她這種反應的,然而……她竟懷念起那衣冠禽獸的吻,她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她不是個正常人……

深呼吸……沒事……曦兒甩去腦中的旖旎畫面,趕緊喝下一口酒壓壓驚,眼前她若夠聰明,就不該坐在這想些有的沒的,而是跟大姐報告這一切。

風厲天一行人,早就到達西艷國了,他此行來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她得通知大姐要提防這個人才是。

不過……這個風厲天到底有什麼目的?當真是如他之前所講的,要與他們結盟嗎?

他之前來到西艷國是為了要抓她嗎?為什麼呢?如果真要抓她,那天在山谷里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抓走,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只是……他為什麼沒這麼做呢?

要是她跟大姐說明這一切,大姐會相信她的話嗎?若是大姐有所疑問,無憑無據的她,又要如何跟大姐解釋呢?

曦兒無法像其他人那樣高興,今天一見到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對于他的行為,更令她匪夷所思。

在船上時見他出手就知他的身手了得,那幾個刺客只消他一只手指頭就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一她根本還來不及見他出手呢!

曦兒把視線又往風厲天身上移去,她沒見過哪個君王像他這般,功夫比自己的護衛們還要高,那他還請護衛做什麼?他的身上有許多她想不通、猜不透的地方,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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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讓九公主在船上受驚了。」風國的宰相宇文極微笑著對坐在一旁的曦兒說道。

曦見回過神來,對上在上座的風厲天那打量與興味的眼神,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一直盯著那個該死的風厲天看了不知多久了。

「不……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們,讓你們受驚……」她這種花痴樣不知道有沒有被宇文極發現?

「請曦兒姑娘最近務必要小心一點……」宇文極壓低聲音對曦兒說道。

曦兒不解地望著他,「什……什麼意思?」難道……他話里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是沖著她來的?這怎麼可能?

宇文極接著說,「今日是有陛下在,要不然……」

曦兒一雙秀眉慢慢不悅地皺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是沖著我來,說不定是你們陛下招惹到什麼人。」

她曦兒一不做壞事,二不跟人結仇,怎麼無端會有人要暗殺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討人厭的風厲,天才會有人想殺他,她是活該倒霉被牽連,這個人卻講得好似她是被他所救般。

宇文極知道曦兒是不會信的,搖頭笑了笑,睇了睇一直觀察著他們的風厲天,用眼神暗示他,早說過艷曦兒是不會信的,何必又要多此一舉?

他沒有再多說,只是淡淡回道︰「希望是我想錯了!」

「一定是你錯了!」曦兒嘟嘴回道。

她別過頭去,不想跟宇文極多說話。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兩個都一樣臭屁,看著吧!等她把證據搜集到手,她一定會讓這些人露出本來的面目。

她狠狠瞪了風厲天一眼。風厲天的嘴角微微揚起,她就非得要這麼挑逗他嗎?殊不知道她兩頓泛紅,加上那噘起的紅菱,令他全身血脈賁張;他並非沒踫過女人,為何對她特別愛不釋手呢?到現在他還是想不透這個問題。

想到她紅唇的滋味,還有那火辣的曲線,風厲天旁若無人地緊盯著底下的曦兒瞧,熱切的現線像是要穿透她的衣服,把她看個徹底。

曦兒趕緊低下頭。他瘋啦!大姐就坐在旁邊,他……竟旁若無人的這樣看著她,好似要將她一口吞下一般,看得她心怦怦直跳,臉上莫名躁熱。

「曦兒!那封贊美你的信,就是風君寫的,你還不快快敬風君一杯,謝謝他對你的贊美!」二公主艷荊紅對著曦兒說道。

「噢…….」二姐突然叫她的名字,害她嚇得差一點跳起來。曦兒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心神,拿起了酒壺,心不甘、情不願的往風厲天的位子上走去,真是很透了她們的規矩。

依西艷國的習俗,敬酒時要親自為對方斟滿酒,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更慎重的還要跳一首迎賓舞;但願二姐只是要她敬酒,可別要她在他面前跳什麼舞才好。

單單是敬酒,她就緊張地快把心給跳出來,旁人不知道她要花多少力氣,才不至于手腳發抖,還好只有敬一杯酒,才那麼一下子的時間,她卻足足憋了好久的氣,要是多來幾次,她一定會缺氧而亡。

當曦兒彎低身子時,她那清瘦、白皙的鎖骨就在風厲天的眼前晃動,他甚至已經感覺得到,他的舌頭在上面游移的感覺,她美好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尖,相對于她的憋氣,他則是無限貪婪地大口吸著。

曦兒渾然不知自己對他造成的影響,她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那杯酒上,倒好酒後她緊張的看了大姐一眼,確定她的表現並沒有失態,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舉高了酒杯對著風厲天道︰「我敬風君一杯!」說完仰頭喝下了杯里的酒。

當她仰頭時,那白皙、弧形美好的頸子,差一點就讓風厲天忘了反應,他神色一懍,也喝下酒,酒人肚月復,更令他下月復蚤動,更加渴望她。

「想不到九公主不但武藝高強,還長得如花似玉,在船上要不是多虧九公主保護在下,在下恐難逃一劫。」風厲天挑眉邪邪地看著曦兒。

「我一定會查出是誰膽敢在西艷國里行刺風君,這幾天我定會加強人手,保護風君。」艷無雙說道。不管那些人跟風厲天有什麼過節,敢在西艷國里動手,就是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

「風君一向不喜歡太多人跟隨,有我們這些貼身護衛已足夠,不敢勞煩大公主。」宇文極站起來說道。

艷無雙馬上听出了宇文極話里的意思,「我沒有看低各位的意思,既然風君不願樹大招風,不如我就讓曦兒負責風君在西艷國的安全,曦兒從小就習武,對付那些刺客是綽綽有余。」

宇文極听完後馬上對風厲天使了一個眼色——你這下可欠我一個大人情了。而站在一旁的曦兒,臉色瞬間驟變,張大了嘴巴,什……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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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厲天眼底閃著笑意,但很快就恢復正常,「那些人都是沖著風某人而來,還要勞煩九公主,著實過意不去。」

「我們將結盟,風君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更何況這里是西艷國,無雙斷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曦兒,你願意替大姐好好保護風君嗎?」無雙對著臉色發白的曦兒問道。

「我……」她發覺她竟說不出話來,她真想馬上昏倒,這樣她就能迅速逃離這個地方,不用面對眾家姐姐,更不用面對那個狡獪的風厲天。

「大姐你這個問題是白問了,曦兒一定肯的啦!她老早就盼著風君前來,如今風君有難,她當然義不容辭的欣然答應-!」八公主卿卿自以為聰明地開口。

曦兒白著一張臉看著八姐,她簡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或者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她想用力的尖叫。

要保護他,那意思不就是……只要他在西艷國的日子,她都得陪在他的身邊?那跟一刀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這……」風厲天瞧了一眼曦兒,嘴角緩緩揚了起來。他露出的白牙散發著森冷的幽光,令曦兒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被老虎抓到的小白兔。

不……她的運氣一向很好,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只要風厲天堅持不要,她就能逃過一劫,只是……他會放掉這個難得的大好機會嗎?

「大公主盛情難卻,在下只好接受。」看著曦兒那一陣紅、一陣白,表情豐富異常的臉,讓風厲天玩心大起。這麼一來,曦兒就再也沒有理由逃開他,在西艷國里他就不會無聊了,而且曦兒在他身邊,他也不怕那些人會找她麻煩。

察覺到曦兒渾身上。一股怒氣,宇文極趕緊轉過頭去,躲避她噴著怒火的眼楮。

這個混蛋、跟老鼠同類的生物,狡滑外加不要臉的王八蛋,他……根本早就算計好了,跟那個宇文極一搭一唱的,聯手把她推進地獄里。

他武功耶麼的高強,哪怕來了一打軍隊,他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需要保護的人是她好不好!想到她未來暗無天日的生活,她就好想一頭撞死。

「這樣我就放心了,也可順便讓曦兒帶你瞧瞧西艷國的山水。」

「謝大公主,我敬大公主一杯!」兩人有說有笑的,完全無視曦兒氣得發抖的身子,和她手上快被她掐碎的酒杯。

「這樣敬酒似乎還不夠,風君可是一國的君主,九姐該跳迎賓舞,才不失禮!」天磊這時居然還找死的大聲嚷嚷。

「該死!」曦兒在心里聲吟了一聲,隨即握緊了拳頭,好個艷天磊,真是哪壺不開他就提哪壺,不講話又沒人當他是啞巴,要不是現在有這麼多人在這里,她馬上一腳把他踹到九重天去跟玉皇大帝聊天。

「多虧了天磊提醒,我差一點就忘了,曦兒你快下去換衣服!」無雙說道。

「迎賓舞?」風厲天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福利,大感興趣地問道。

無雙忙著跟風厲天解釋著,無視曦兒發出求救的眼神。她才不要跳舞給這個大看,她不要啦!曦兒在心里大聲哀號。

奈何天不從人願的,她求救的信號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二公主早已眼明手快地將一臉苦瓜臉、死站著不動的曦兒拖出了大廳。

「二姐!我不要跳啦!」一堆婢女正在忙著為曦兒穿戴衣服,無視她發出的抗議。

「對方可是風國的君主耶!你又不是不會跳,干什麼不跳?」艷荊紅手叉著腰喝道。

「我才不要像個小丑般的娛樂他。」曦兒嘟嘴說道,她今天已經夠慘了。

「喂喂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像個小丑,你把代表西艷國的迎賓舞說成小丑舞……敢情你是不想活了!」荊紅皺起眉頭,握起拳頭,抬高聲音說道。

「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嗚……她好想死……該怎麼說才好……

「你不要再說了!你一向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要知道人家風君對你的印象可是很好的,你可別在大家面前給我丟臉,要知道你的舞是我教的,丟臉事大,要是你敢給我跳得難看……哼哼……你該知道下場是什麼!」荊紅對著曦兒冷笑,手指壓出一節節的關節聲。

曦兒告著一張臉,為什麼大家都握她?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那個風厲天作威作福,而她卻背到還要跳舞娛樂他?她愈想就愈不甘心。

曦兒扁著嘴,悶聲說道︰「我……一定會好好跳的啦!」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下場是什麼。

想到那一段跟二姐學舞的日子,還真是可以用血淚寫成一本書了,二姐的嚴格加沒耐性是舉國上下出名的,跟她學舞就跟練武、躁槍差不多,每天天剛亮就得起來,聞雞起舞還是小事一件,只要跳錯她就在她的耳朵旁咆吼,她舞學會後,耳朵也聾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荊紅點點頭滿意的說道。

「唉!」她怎麼這麼命苦!運氣背到不行。

曦兒一出現立刻傳來了如雷的掌聲,天磊更是夸張地邊大力拍手還直吹口哨,他這個九姐沒什麼長才,不會洗衣煮飯,也不會女紅,不溫柔兼脾氣壞,惟一的優點就是臉蛋還過得去,平時看她一副男人婆的裝扮,想不到打扮起來還真是艷光四射,真是人要金裝。

風厲天自然也被這陣蚤動吸引了目光,當站在她面前的幾位宮女紛紛舞開後,只見曦兒穿上鵝色輕薄紗裙,若隱若現的露出滑膩又縴縴雪白的藕臂,如瀑黑發上點綴著如星晨般的碎續,略施胭脂的五官,在燈光映照之下,一如清麗絕輪的出塵仙子,在瞬間就輕易地奪去了他的呼吸。

她高舉起雙臂,無邪動人的眼楮只稍稍往他這邊一掃,那動人的眼波流轉,令風厲天心蕩神馳。

當音樂慢慢響起,曦兒也隨之運步輕搖,款款生姿,她轉動身子,快速的舞動,腳步也靈巧的交錯,配合著鵝黃色輕柔紗裙高高低低的擺蕩,恰似翩翩飛舞的空中彩蝶,令人目眩神迷。

當音樂聲提高時,她那嬌悄又靈巧的模樣,可愛得緊,而音樂聲慢慢和緩時,她的舞步隨即變得緩慢嫵媚,舉手投足間緊緊吸引了風厲天所有視線。

宇文極看著風厲天那一臉痴迷的表情,了然地搖了搖頭,還說沒有陷進去,他的臉上表情早就說明了一切,在他決定放過曦兒,要動身來西艷國時,他就隱的猜測到了。

「不知曦兒的迎賓舞,風君可滿意嗎?」艷無雙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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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太美了……滿意、滿意。」風天厲失神的點點頭,直到開口說話才又吸入一口氣,他幾乎是屏氣凝神在看曦兒的。

「滿意就好!今天是西艷國歷史性的一刻,我們跟風國從此結為友好國。」艷無雙高舉著酒杯對著罪人說道。

底下的眾人紛紛舉起了酒杯,曦兒跳完了舞,氣喘吁吁的往外走去,她根本不敢去看風厲天,就怕一瞧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楮,她就會跳不下去,這場舞是她有生以來跳得最累的一次,在他的面前她的手腳竟僵硬得幾乎舞不動,要比平時花多一倍的力氣來跳。

听著里頭的歡聲雷動,她真不懂,為什麼一定要跟風嘯國結為同盟,她們這樣也很好不是嗎?更何況她一直覺得那個風厲天有問題,為什麼一向精明的大姐會沒有察覺呢?

等著瞧吧!她絕對要找出他的問題所在,就算是靠她自己的力量,她也會查個清楚的。

月暗無光,守衛嚴格的西艷宮里一片寂靜,三更天,正是人人熟睡的時刻,曦兒換上了一身的勁裝,臉也用黑布包了起來,躡手躡腳的躍上了屋頂。

著著底下穿梭巡邏的士兵,她估計了一下方向,無聲無息地提氣往風厲天的住處躍去。

這里該就是他住的客房吧!曦兒從屋檐跳了下來,耳朵貼近了門邊,听山里頭的人正發出沉穩的呼吸聲。

曦兒的唇微微揚起,睡死了吧!呵呵……我要讓你睡得更死!她拿出腰間的迷魂香,往門上點了一個洞,將迷魂香輕輕吹了進去。

她在外頭略等了一下,待藥效散去,她才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將床幔悄悄的掀起,風厲天正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

她開始在他月兌下來的衣褲上搜尋,里頭什麼都沒有,她又在里頭的櫃子上東翻西找的,企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就在她滿身大汗翻箱倒櫃的同時,後頭突然傳出一記冷冷的聲音,「三更半夜擾人清夢,似乎不太好吧!」

這……怎麼會?她明明下了足足可以讓他睡到天亮的藥量啊!

剛一轉身,掌風就往她頭上劈下,還好她機巧的跳開,他凌厲的當風將桌子硬生生的砍成兩半,她驚恐地看著那張桌子,要不是她躲得快,她的腦袋怕要開花了。

曦兒從腰間怞出了暗器,住風厲天的方向射去,自己也往門的方向移動,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讓自己能快速月兌逃。

真正的高手只需看一招,她就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們之間的功夫簡直無從比較,想到那日在船上死的那一群人,若不快點走的話,可是……會很慘的。

只是曦兒這種雕蟲小技,早就被風厲天看穿,他運用掌風輕松地把暗器打掉,身形快速移動,在她還來不及細看的時候,就好端端地站在門邊冷盯著她瞧。

曦兒暗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她速度明明已經很快了,從來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接暗器,還能比她先抵達門口。

之前只看過他輕佻邪笑的樣子,從來也不知道他不笑時,竟讓人如此地不寒而栗。他的頭發如荊棘般披散在賁張的胸肌上,暗黑的眼楮也冒出了危險的精光。

月光被擋在他的身後,更顯出風厲天身上肌肉的強壯,相形之下,曦兒更顯得渺小有如一粒細沙,她不由自主的從腳底冒出了冷汗,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在找什麼啊!」風厲天淡淡的開口,听在曦兒的耳朵里卻有如來自冰冷的地獄。

她從沒有在一個人面前感到如此害怕過,打從心底的冷慢慢滲出皮膚,單單只是這樣對峙著,她就已經輸了。

不行!得快點擺月兌他才行,既然門出不去,那就只好往上飛了,她正想點地用輕功從屋頂月兌身,沒想到眼神才一動,下一步的行為立刻被他看穿,才剛點地還來不起舉腳,就被他攻勢凌厲的鷹爪直攻門面。

曦兒大驚,反射性地想往後退,卻被後面的櫃子給撞上了後腦,緊綁在後腦的黑布就這樣被撞了開來。

她狼狽的往前跌了一下,黑面罩也在這個時候掉落在地,月光照射在她皎美的臉上,一雙大眼楮里寫滿了驚恐。

「曦兒……」風厲天詫異地叫出聲,趕緊一個旋身收回了掌風,也接住了正往前倒去、欲與地板親吻的曦兒。

曦兒張開眼,與他四目相交,那原本凌厲的眼神,此刻卻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擔心,眼底藏不住的柔光,跟剛剛的他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她甚至懷疑起那是否是同一個人……她無法去想象像他這樣的人,會有那麼柔和的目光。

「你沒事吧?」風厲天緊緊將她擁人懷里,閉著眼楮平穩紛亂的心。他還以為她是刺客,差一點……他就要鑄成大錯了。

「我……」被他擁進懷中的曦兒,耳朵平貼著他的胸膛,听著他急促的心跳聲,不禁奇怪,他不怪她半夜偷溜進來嗎?

想到曦兒差一點就毀在他的手里,他就快不能呼吸了,什麼時候……他對曦兒的感覺已經這麼不一樣了?難道……真如宇文極所說的那樣嗎?

他捧住了她的臉,神色復雜的看著她,痞癥的開口,「你想嚇死我嗎?」

曦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該不會睡糊涂了吧!他該開口罵她的啊!怎麼反說她嚇死他呢?她倒覺得是她快被他嚇死了。

「你這麼調皮,該罰!」在曦兒還沒意識他的話時,他的唇就貼上了她的。

他接著吻上她的眼、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再回到她的紅唇,舌尖靈活地在她嘴里不停撩撥、翻弄著,逗弄得她滿嘴酥癢、焦灼而干燥。

「嗚……」那種香眩的感覺又開始泛上她的四肢。

一股無以名狀的欲火從風厲天的下膝油然而生,由身體的最深處,一直沿血管所行路線伸展著,頓時燒遍全身。

他光果的胸膛輕輕磨蹭她突出的前胸,加重了她嘴上的吻,褪去了她厚重的黑衣……

這時宇文極卻極不識相的推開了門,風厲天趕緊用身軀擋住床上幾乎赤果的曦兒,不悅地瞪著來人。

面對風厲天一臉想殺人的模樣,宇文極不解的開口,「我剛剛听到打斗聲……」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了床上一絲細微的怞氣聲及穿衣服的摩擦聲,宇文極馬上意識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打到床上去了。「沒事就好,是屬下多事……」離去時眼里還帶著一絲戲謔。

風厲天揚高了眉,這個宇文極似乎愈來愈不怕他了,竟膽敢用那種眼神看他,看來等回風嘯國,他該好好提醒他,為人臣子應該如何才是。

曦兒趕緊等好衣服,一跳下床就沒命地推開房門奔了出去,無視風厲天的呼喚,好似後西有魔鬼在追她似的。

風厲天看著曦兒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到有趣極了,他推開了窗子,看著黑暗無邊的天空下,一輪皎潔的月光發著柔光。

多年來他是生活在黑暗里的男人,他的生命除了爭奪就是報復,似乎沒有出現過其他的東西了;如今他找到了曦兒,她似乎有如月光般地出現在他黑暗的生命里,無論于公于私,這輪明月他是不會放過了,她只能在他的天空里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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