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司徒-臣鎖著眉頭,在連沁床邊整整守了一夜,直到她燒退了,一顆懸吊的心才敢放卜,而被他「囚禁」了一夜的王醫生,這也才能月兌身。
「司徒先生,我看小姐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我該離開了。」可憐的王醫生被司徒-臣纏了一夜沒睡,眼楮又紅又腫,就快睜不開了。人家病人沒吵,反而是他這個沒事的人在吵,王醫生真不知該怎麼說他。
「再留一會兒吧。」他擔心地看連沁蒼白無血色的臉,怕她又會突然發高燒。
昨天,連沁突然高燒不退,差點沒把他嚇死。他以為連沁只是受了風寒而已,喝了姜茶,小睡一下就會好了,所以他把她留在辦公室里休息,等他回到辦公室時,卻發現連沁滿臉紅通通的,額頭還燙得嚇人,于是他趕緊將她送進醫院。
醫生診斷連沁患了重感冒,還說,應該是淋了雨再加上吹冷氣的關系才會這麼嚴燻。聞言,司徒-臣真是自責又內疚,他不該為了處理公事而將連沁獨自留在冷氣房里,他應該立即派人把連沁送回飯店的。
都是他的錯!為什麼他總是在害她呢?難道他真是她命中的瘟神,看來他得離她遠一點。
「司徒先生,我早上醫院還有門診。」王醫生被留了一整夜,現在只想回家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再小憩一下。
「我叫醫院放你一天假。」司徒-臣霸道地替他決定。
「司徒先生,你不用太過擔心,小姐地已經退燒了,不要緊的。如果她醒來,就可以出院了。」王醫生有些失笑,因為他認識司徒-臣這麼久,似乎沒有看過他這麼關心一個人。
「可是……」司徒-臣還是不放心,「王醫生,你確定她不會轉成肺炎嗎?」
「不會。」
「可是她咳得好厲害……」司徒-臣擔心地看著連睡時都咳個不停的連沁,開始覺得這個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老醫生可能是個庸醫。
「這是因為她支氣管發炎,我已經開了約,有什麼問題,你再請護士小姐通知我。」
司徒-臣猶豫地看著連沁又看看醫生。其實,他明白自己強留醫生在身邊,只是想安自己的心,因為他真的怕極了面對發著高燒的連沁時,那種慌了心的無措感。
現在,連沁已經退了燒,他的心也漸漸安了,王醫生陪著他們一夜一定也非常疲累了,所以,即使他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他也得點頭放人。
得到默許,王醫生吁了一口氣,「司徒先生,那我先走了。對了,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你整夜沒合眼,等一下又要趕回公司開會,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不要小姐的病好了,卻換你倒下來,記得休息。」王醫生離開前還不忘提醒著。
「等一下——」司徒-臣叫住王醫生,卻又欲言又止的。
王醫生回頭,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你……你別讓她知道昨晚照順她的人是我。」司徒-臣訥訥地說道,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現出私人情緒。
王醫生看了連沁一眼,而後笑著說道︰「有差別嗎?」他的笑里有著挖苦。
「總之,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王醫生的笑惹惱了司徒-臣,使他獨斷的霸氣又出現了。
「水……我要喝水……咳咳……」連沁掙扎地起身。怎麼她的喉嚨像火燒似的?聲音還啞得比烏鴉還難听?
「別起來,我倒給你。」一見連沁醒了,司徒-臣瞬間滿臉柔情。
這一幕王醫生看得非常清楚,看來,黑道家族出生的司徒-臣,並不像傳聞中的冷血無情。他安慰地笑了笑,而後識相地離開了。
連沁大大地喝了一口,喉嚨頓時覺得清涼無比,也不再癢得直想咳嗽了。
「怎麼足你?這里是哪里?咳咳咳——」她記︰得自己好像往他辦公竄的沙發卜,怎麼這會兒去lJ在床卜.?
「這里是醫院,昨犬你發高燒︰」刮徒熵臣握緊拳頭,忍住想拍撫她的背,替她川貞氣的動作?
「咳一一是你.╴A照顧我?咳咳——-」她依稀記得好像047...朱茱仃一雙溫暖的大掌在她最難受的時候,輕撫她的額、她的愉,還緊握著她的手——
是司徒-臣嗎?可是依照他此刻的冷臉看來,又好像不是,難道是她在做夢?
「不是,我剛到醫院。」他口是心非不想承認。
「咳咳咳——我想也是。」呵——這個人這麼無情,怎麼會照顧她?是她多想了。
連沁本想一笑帶過的,可是心底的失望又緊緊地揪著她的心。其實,她真的非常希望昨夜那雙溫暖的手就是司徒-臣的,而不是她在做夢。就像五年前,在她最害怕、恐懼時,他那樣緊緊抓著她的手,眼神堅定地要她別害怕,一定要勇敢地撐下去一樣。
「等點滴打完,我派人送你回飯店。」
連沁一听司徒-臣要送她回飯店,馬上一會兒按著太陽袕、一會兒又捧著胸口,有氣無力地叫道︰「唉呀——我頭疼……咳咳……胸口疼,咳咳咳……全身都不舒服。」
「你沒事吧?」司徒-臣眉頭皺得死緊,聲音因擔心而有些緊繃。他雖忍住不靠向前去,但眼神卻已來來回回,快速地在連沁仍有些蒼白的臉上搜尋過十幾遍了。
「沒事,咳咳咳……你不必擔心,雖然我現在傘身無力,咳咳……但我還是會自己回去的,你不必大費周章派人送我了。咳咳……」連沁垂下眼瞼說得好可憐,好像自己是個沒人要,卻又要故作堅強的小孩。
司徒-臣看著她,內心交戰著。最後擔心戰勝了理智,「你身體還這麼差,暫時和我回道合館住個一兩天,讓佳珊照顧你。」
他實在不放心讓生病的連沁自己一個人住飯店,反正連沁只住兩天,她不會發現什麼的。大不了,連沁住進道合館的這兩天,他離她遠一點,然後再叫範在安嘴閉緊一點就行了。
才一兩天喔?那身體好了,還是得走呀!連沁失望地側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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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真傷腦筋,她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司徒-臣才會讓她留在他身邊報答他呢?
好吧,她決定了,如果他不讓她留下,她就繼續裝病!
司徒-臣以為只要把連沁帶回道合館就沒自己的事了,誰知,吳佳珊因為怕被連沁傳染感冒而不肯照顧她,範在安更是過分,他丟了一句「沒我的事!」後,就拍拍走人了,于是,照顧連沁的責任最後又落回到他身上。
而他,這兩天在面對連沁時,總是刻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看來又冷又硬,一副絕對無情的樣子,除了喂她吃藥時會和她踫上面,其余時間,他都盡量離她離得遠遠的。
「吃藥了。」司徒-臣放下藥包和溫開水後,立即轉身走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見他又要離開,連沁連忙猛咳、狂咳,咳得驚天地、泣鬼神,差點就要咳出內傷來了。
她既嬌弱又無力地躺在床上,全身軟綿綿的。裝咳到後來,她的喉嚨又痛又癢的,背也隱隱泛疼著,到最後,她還真的猛咳了好兒聲。
「怎麼藥都快吃完了,你還咳成這樣?」司徒-臣停住腳步,眉頭緊鎖著。怎麼連沁看起來好像愈來愈嚴重了,是不是王醫生的藥沒效?
「不必擔……咳咳……心,咳……我會趕緊好……咳咳……然後離……離開,咳咳咳……」可能是因為裝咳傷到了喉嚨,所以現在連沁不用裝,也咳得厲害,就連聲音也啞得可憐。
呼——為了報答他,她可真是吃足了苦頭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徒-臣見她咳得厲害,連忙扶起她,讓她喝一點溫開水順順氣。
「我知道咳咳……你是好……咳……好人,不好意思趕我,咳咳咳……」喝了水,喉嚨也比較舒服了,但為了顯示出重病的效果,連沁連忙又裝咳了幾聲。
「我沒有要趕你。」
「你……咳……不趕我了?咳……」
司徒-臣又喂連沁喝一口水,「如果你想留就留下吧。」
看連沁病得這麼厲害,司徒-臣真的不忍心送她回飯店。反正他也快回去了,就讓連沁留在道合館養病吧。
「真的?!你真的答應讓我留下,不是暫時的?」連沁說這些話倒順得很,眼神晶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患了重病,要死不活的病人。
「你不咳了?」司徒-臣精明的眼神審視著連沁不再蒼白的臉。
「喝了水,有比較好了嘛,咳咳……」呼——差點被拆穿。
司徒-臣相信了她,「我看,我還是帶你去住院好了。」萬一她要是得肺炎,一不注意,可是會要人命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要一感冒就會這麼咳的,沒事沒事……」連沁忍住喉頭的搔癢,干笑著連忙往床角邊縮。
開玩笑!要是去了醫院,讓司徒-臣發現其實她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會那樣猛咳、狂咳只是為了騙他而耍的小把戲,她一定又會被趕出去的。
「不行,我還是帶你再上醫院一趟。」司徒-臣將連沁拉下床,力量之大,連沁根本掙月兌不了。
「不要!司徒先生,請你放開我!」
司徒-臣停住腳步,鎖著眉看她,然晤突然一把將連沁橫抱起,往門外走。
連沁雙手緊攀著他的頸項,嚇得忘了要咳嗽。
「司徒先生放開我,我不要去醫院,放開我、放開我,司徒先生——」連沁沙啞地嘶嚷著,一雙腳在空中亂踢著。
就快到車庫了,她得掙月兌才行呀!連沁著急地又叫又吼著。
她嘶啞的聲音,叫得司徒-臣心一陣陣泛疼,突然,他封住了她的嘴,將她的雙唇完全合住,這是他目前惟一想得到能防止她叫喊,不去傷到喉嚨的方法。
連沁瞪大了眼,腦袋「轟」的一聲,所有知覺完全消失,只剩唇上一股熱麻。
等她終于安靜了,司徒-臣放開了她的唇,又繼續往前走,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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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連沁可不像他能當個沒事的人,一個不算吻的吻,雖然沒什麼,但這可是她堅持了好多年的初吻,當年就算她愛慘了董正國,她也堅持著,非要等到一個浪漫、且環境優的氣氛下再獻給董正國,可是還沒能獻出去,董正國就賣了她,所以到現在,她寶貴的初吻一直保留著。雖然她不相信愛情,更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可是她仍對初吻有著美麗的憧憬,希望初吻是充滿甜蜜的。
可是,沒想到她保護了好多年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奪走了,而且還草草結束,一點也不甜蜜;更糟的是,她的初吻竟失在這麼一個沒有情調的地方!
看看現在、看看這里——陰天、車庫前、草皮上——嘖嘖嘖!一點浪漫的氣氛也沒有,喔!她真的火了。
「你怎麼可以……可以隨便吻我?」連沁氣得朝他吼,但沙啞的聲音卻降低了她罵人的威力。
「那不算吻。」司徒-臣目光落在前方,淡淡地說,可是心卻顫得厲害。
原來,他單純地只想用吻阻止連沁的亂喊亂叫,但,當唇與唇相貼時,卻瞬間變了質。雖然他只是封住她的唇,但他心底清楚得很,那一吻真的帶了好多陌牛的情愫,他不敢探究,只能冷臉相對,希望那莫名蚤動的情愫能快快化去?
听听!吻了她,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個無情的人!連沁真是氣結。
她側過臉,突然往他胸口用力一咬——
「你做什麼?」司徒-臣吃痛地放開她。這個女人的牙還真是利。
「我不去醫院!」怎麼司徒-臣的胸膛這麼堅硬?害她咬得牙齒發酸,一排美麗的貝齒差點沒掉下來。
「不行!」司徒-臣又拉回她。
「放開我,我不要去醫院啦!咳咳……」
「如果你再吵,我就再封住你的嘴。」他盯著她殷紅的雙唇看,沒忘記剛才的感覺,一想到她溫熱的柔軟,他就熱血沸騰。
連沁連忙捂住嘴,雙眼瞪得大大的。
「這才乖。」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想抱起連沁。
「我不要!咳……我可以自己走。」連沁想退後,可是腰卻讓司徒-臣的雙手緊緊鉗制住。
「你沒穿鞋。」司徒-臣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顧她的抗議,再度抱起了她。
到了醫院,司徒-臣還是不放開她,連沁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避開眾人的目光,她從來還沒有這麼丟臉過呢!可奇怪的是,司徒-臣的霸氣,竟令她心里閃過一絲絲的甜蜜,被人呵護的暖意,直竄人她冷冷的心房。
看過醫生,幸好醫生診斷連沁因為沒有好好照顧,所以喉嚨嚴重發炎,她才沒被拆穿。當她正慶幸著自己暫時好不了的時候,司徒-臣卻眉頭緊皺、表情沉重,不發言地帶她離開醫院。
他——他在為她擔心嗎?
連沁看著司徒-臣的側臉,頓時,一股內疚感襲上心頭?
雖然司徒-臣表面冷硬無情,但連沁總是能感受到他默默傳送的暖意與關懷,她不該騙他的,害他為她擔心,但為了能留下,她也只好繼續這麼做了。
「連沁。」吳佳珊趁司徒-臣出門時偷偷跑到連沁房門前,輕聲地叫喚著。
連沁開了門,走向吳佳珊,「干嗎鬼鬼祟祟的?」
「因為這里是‘道合館’的禁地,外人不能進去。」
連沁不是很相信,因為如果真是禁地,為什麼司徒-臣還讓她住進來?
「你找我有事?」
吳佳珊神神秘秘地將連沁拉到一旁。
「怎麼了?」
「你……你和司徒大哥到底是什麼關系?」當吳佳珊得知,一向公事為重的司徒-臣,今天竟反常地守著連沁寸步不離,就連公司都沒有去,看得她好嫉妒喔,要不是之前司徒-臣一見到連沁就趕,她肯定會誤會司徒-臣喜歡連沁呢!
但即使吳佳珊知道司徒-臣和連沁之間老是有摩擦,她還是無法放心,所以決定弄清楚。
「沒什麼關系,我和他以前也只見過一次面而已。」
「就這樣?」吳佳珊根本不信。如果真的只見過一次面,司徒-臣怎麼會這麼在乎連沁?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連沁失笑,「你放心啦,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如果他喜歡我的話,就不會老是想把我趕走;再說,我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的,這點你最明白。」
「我知道,可是如果司徒大哥討厭你,為什麼你生病了,他今天卻守在你身邊?」
「那是因為他怕背上謀殺的罪名。」連沁雙手環胸,一想到司徒-臣見她咳嗽就緊張兮兮,卻又要故作冷漠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噯?」
「你忘了呀,如果我沒有冒雨送資料,如果不是他們公司冷氣開太強,我也不會生病,所以他要負道義上的責任。」連沁向吳佳珊解釋著,也順便說給自己听,好用來解釋這段時間司徒-臣對她的關懷和溫柔。
吳佳珊想想也有道理,「那……你答應幫我的那件事,還算數吧?」
「唉——除非我能一病不起。」連沁突然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什麼意思?」
「我現在能留在這里,是因為我——」連沁左右瞧了瞧,然後才附在吳佳珊耳邊說了「裝病」二字。
「是嗎?看不出來耶——」連沁咳得好厲害,好像真的得了什麼重病似的,害她還信以為真地躲她躲得遠遠的。看連沁猛咳,連她都覺得心疼,更何況是十分重義氣的司徒-臣。
「別說出去喔。」
「那我的事怎麼辦?」吳佳珊才沒那麼笨,她還要靠連沁幫她呢!
「他根本不想和我說話,我怎麼開口?」連沁美麗的臉頓時垮下來,這還是頭一遭,她使出美人計全數無效呢!連沁有些傷心。
「他不想和你說話,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你是鳳園的‘無愛’,如何躁控男人心是你的專長耶!你這麼了解男人,你一定行的。連沁,拜托啦!」
唉——她是最懂男人心思的沒錯,可是一踫上司徒-臣,她敏銳的判斷能力不知為何全都變遲鈍了,就連一些制伏男人的無敵招數也使得不順手。
唉唉唉——難道她真的變笨了?
「你和他的事,我盡量努力看看,但如果真的不行,我也沒辦法了。」
听連沁沒把握的語氣,讓吳佳珊急了,「不行,你一定要幫我啦,司徒家族的長老說了,如果他今年不娶,就不能接掌司徒家族的企業。」
「那你正好可以乘機叫他娶你呀!」
「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愛不愛我,我怎麼能嫁給不愛我的人呢?」對愛情有著十分憧憬的少女心,總是希望白馬王子能愛她一生一世。
「喂!停一下!」連沁有些糊涂了,「你一會兒說他愛你,一會兒又說他不愛你,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我也被他搞糊涂了呀,有時候他會體貼地問我錢夠不夠用,我回來晚了,還會為我等門,可是有的時候卻對我不理不睬的,我根本弄不清楚他真正的心思。游叔叔說是因為司徒大哥內斂、不善表達,才會這樣,所以我才想委托你幫我,讓司徒大哥向我表明心意。」
「如果司徒先生真的喜歡你,我不但會幫你,還不收你半毛錢。」連沁忽然想到一個最好的報答方法。
「真的?!」吳佳珊眼楮亮了起來,「那能不能請你幫我約他吃飯,我和司徒大哥認識這麼久了,卻從來沒和他單獨吃過一頓飯。」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回去等好消息吧。」
這一次,連沁一定要幫司徒-臣順利繼承司徒家族的事業,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司徒-臣例行性地拿了藥和溫開水給連沁,但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站在門邊,不發一語地看著連沁等著她把藥吃下去。
之前,就是因為他的疏失,才會讓連沁的病情愈來愈嚴重,這一次,他一定要親眼看她把藥吃下,他才肯離開。
「你這樣盯著我看,我藥吞不下去啦!」連沁抗議著。前幾次她都等司徒熵臣走後,再把藥偷偷地沖進馬桶,可是今天,司徒-臣好像突然轉了性,直直地盯著她瞧,害她無法故伎重施。
司徒-臣還是靜靜地看著她,非要等她乖乖把藥吃了才肯走。
「好嘛好嘛。」拗不過司徒-臣緊迫盯人的眼神,連沁只好轉過身,作勢把藥放進嘴里,實則卻丟在床上。
司徒-臣不動聲色地走向她,撿起床上的藥丸,也不戳破地把藥遞給她。
「你的藥掉了。」
該死!被發現了。連沁轉過身對他干笑著,「嘿嘿——一時手軟,不小心掉了。」
「如果你不想上醫院打點滴,就乖乖把藥吃下去。」司徒-臣說得客氣、說得輕聲,但在連沁听來卻是十足的威脅啊——
「好嘛好嘛——」連沁一把抓起藥,心不甘情不願地一顆顆吃下去。
天!她還要裝病多久呀,雖然還在咳嗽,但也用不著吃這麼多藥吧——一顆、兩顆……七八顆耶,愈算她頭皮愈發麻。她會不會服藥過量而魂歸西天呀?
盯著連沁真的把藥吃下去,司徒-臣才甘心離開,離去的連沁叫住了他。
「等一下!」
司徒-臣轉頭看著她。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司徒-臣眉頭習慣性一皺,「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想請你吃個飯。」她昨天已經訂
好餐廳了,那家餐廳又高尚、又浪漫,真的很適合情人約會。
「不必了。」他比較想吃她親手煮的一道道家常菜。
「要的,這些天你一直照顧我,我想謝謝你。」
「不必了。」司徒-臣開了門。
「司徒先生,唉呀!」連沁急急地想下床,卻被涼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跪跌在地,下巴還差點親到地板。
司徒-臣沒能及時接住她,他心疼扶起她,手還下意識地柔著她的膝蓋,聲音不自覺地溫柔起來,「沒事吧?」
連沁攀著他胸膛,狼狽地爬起身,「沒事。讓我表達一下心意,好不好嘛?」求的不行,連沁干脆用撒嬌的。
「我說了不必。」司徒-臣再次拒絕。
如果可以,他不想和她單獨相處?這幾天,他發現連沁身上似乎有種特殊的魅力,總是能吸引著他的目光,影響著他的情緒,他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終有一天,他的思緒一定會被連沁牽著走!到那時候,如果連沁知道實情,帶著恨意離開,他的心魂也一定會跟著連沁而去的。
為了不讓自己痛苦,所以他必須制止,讓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神,時時刻刻都不去想著連沁。
但美麗固執的她,活生生地出現在他腦里、眼前,他要想對她視若無睹,談何容易呀!
連沁紅著眼眶瞠睨著他,心底感到非常受傷。司徒-臣為什麼老是避著她、趕著她,還對她愛理不理的?難道他嘴里不說,心里其實是看不起她的?
她難過地推開他,坐在地板上,吸吸鼻子,神情非常黯淡,「好吧,如果你真那麼討厭我,討厭到連頓飯也不讓我請,我也不勉強。」
她失望難過的樣子,讓司徒-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太殘忍了。只是吃頓飯而已,而且餐廳那麼多人,算不上獨處,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于是他讓步了,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晚上幾點?」
「你答應了?!」連沁淚眸一亮,開心地看著神情別扭的司徒-臣。
司徒-臣點點頭。他的讓步雖然破壞了他一直以來的堅持,但他不在乎了,他只想順著連沁的意思,讓她開心、快樂。
呼!成功了!「晚上七點,不見不散喔——」
「下了班我回來接你。」
「不必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連沁神秘地朝他眨眨眼。司徒-臣如果看到盛裝打扮的吳佳珊,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好吧,可是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他淡淡的語氣里有著濃濃的關心。
「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連沁開心地將他推出門外,然後拔了電話給吳全珊。
「佳珊,晚上七點準時到餐廳喔。還有,你要慎重地打扮一下,讓司徒先生驚艷到不行,然後開口說愛你。」
「真的?喔!連沁,我真是愛死你了。」吳佳珊「啪」的一聲後掛了電活,然後迫不及待地為晚上的約會精心打扮。
掛上電話,開心忽然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麼,連沁一想象到司徒-臣看到吳佳珊時的驚艷表情,她胸口就悶悶的。
她連忙喝了口水,順順氣,但這莫名的窒悶感還是沒有消失。
是剛才吃的藥卡住食道了嗎?她又喝了好幾口水。
結果一整天她都在喝水,但是都沒有用,胸口甚至難受得讓她連飯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