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第四十一章 作者 ︰ 李涼

身穿華服,頭戴面罩,剛才由兩名壯漢架出艙外,亮了一下,又被架扶回艙的女子,顯然是她們幾個的頭兒。一見全船的黃衣壯漢,除了躺在甲板上的幾具尸體之外,其他的人早已跳水逃命去了。

她不由得大吃一驚,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齊發,兩篷細如牛毛的飛針,又向船頂上的杜小帥疾射去。

杜小帥施展「幽靈十八扭」,在船艙頂上好像跳「扭扭舞」,左一扭,右一扭地,使兩篷飛針悉數落空,一支也未射中。

小伙子心情一爽,騷得可以,居然唱了起來︰「酒干倘賣無,酒干……」竟把飛針當破爛。

那女子的飛針已射光,手中又沒有兵器,氣得把手一揮,喝道︰「上!」

四名勁裝蒙面少女明知不是杜小帥對手,但拼命可是穩死的,只好硬著頭皮挺劍射身撲向艙頂。

小伙子自從下山後,已殺過了不少人,卻從未殺過女的。這倒不是他對女子手下情,沒有遇上女的要殺他。

沒辦法,誰叫他長得帥嘛!

即使是那賭國艷後金玉姬,也只不過是打算利用機關,將他們老少三人擒住而已。

眼看四名少女挺劍撲來,小伙子不願用「心匕」,只以「幽靈十八扭」跟她們「玩」上了。

那知四名少女的劍法,雖稱不上是一流的,但劍路和招式,卻極為陰陰邪惡,專攻小伙子致命要害。

尤其她們個個奮不顧身,好像非把他大卸八塊,那種「拚命三娘」的作風,簡直比拚命三郎還凶悍。

趁著四名少女力拚小伙子,身穿華服的蒙面女子急忙溜回了艙里。

杜小帥一眼瞥見︰「喂!別溜啊,要溜也得把衣服還我……」不料這一分神,險些被一名少女的劍刺中。

小伙子不禁毛火得很︰「你娘咧!要玩真的嗎?」

真愛說笑!這會兒誰這跟他玩假的?

四名少女劍勢一緊,攻勢更加凌厲,一個個好像要抓狂(發瘋)了。

杜小帥已經不爽,也沒興趣再跟她們「玩」下去了,霍地拔出「心匕‘,一個大旋轉,只听」叮叮當當「幾聲清脆輕音,四把劍已被他齊齊削斷,她們手上握著的,只剩下了劍柄。

四名少女驚得像根木頭楞住啦,如果不是蒙著面,一定是副目瞪口呆的糗相。

杜小帥把「心匕‘一晃,弄笑︰」你們是自己往湖里跳,還是要我把你們全身扒光,一個個丟下去?「這答案太簡單了!

四名少女都想甭想的,回身就向船外飛撲,「  ,  」地全落入湖中。

杜小帥捉狹弄笑著,從艙頂落下,向船艙內憋問︰「狐騷臭的,你出不出來」

船艙內那女子冷聲︰「有種你就進來抓我!」

杜小帥明知她可能有詐,但可不能輸嘴︰「進來就進來,誰怕誰啊!」

其實他嘴上說的英雄,心里還是不能不防,不知艙內的女子搞啥飛機。

除非是個大白痴,否則誰也不會她用話一激,就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他「就地取材」來個重施故技,他把那掌舵的尸體一腳跳起,踢送到艙門里去。

這回出乎意料,竟然沒有突襲,大概是那女的飛針射完了吧?忽听艙內傳來的訕笑︰「喂!怎麼還是老套,有沒有更新鮮的?」

杜小帥被她糗得又窘又癟,連聲招乎也沒打,突然射身闖進了艙門。這時他雙掌已運足十成真力,只要一有異狀,那就毫不客氣地轟出。

咦,艙內毫無異動也!

從下艙一看,那女子已站在那里!

杜小帥抽翹嘴角︰「哦?你們沒打算要殺我?」

少女輕輕嘆口氣︰「唉!其實派咱們接你去島上,你又何必……現在你殺了好幾個人,把事情搞僵了,這可就麻煩啦!」

杜小帥憋聲道︰「你娘咧!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他們來殺我?」

少女搖搖頭︰「你錯啦,幫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殺你。他們跟我一樣,只是奉命接你上島上。偏偏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才不得不先禮後兵埃」杜小帥彈了彈耳朵︰「罰酒?你好像很有把握能‘罰’得了我?」少女挑道︰「不信你就走到我面前看看!」

杜小帥剛說了聲︰「誰怕誰……」不料突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飄飄然起來。

小伙子嚇得連動都不敢動,怒問︰「臭娘們!你搞什麼飛機?」

杜小帥這才猛然想到,艙內必然是充滿了無色無臭的強烈迷藥,少婦故意引他說話,使他不知不覺中已吸入。只因他曾服下龍血和內丹,才能支持這麼久,否則早已昏啦!

連他百毒不侵的怪胎,居然也會被迷倒,可見這迷藥有夠厲害呢!

小伙子不由得驚怒交加,剛要撲向那少女,已搖搖欲墜,一個踉蹌倒下。

少女的狂笑聲中,他已昏迷了過去……

※※※不知經過多少時間,當社小帥從昏迷中醒來時,只見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置身在何處。

他伸手一模。懷里怎麼還依偎著一個女子,而且全身光溜溜的,好像啥也沒穿呢!

小伙子立即想到船艙中的那少女,真是癟透了心,雙手猛將好推開,霍地挺身坐起,破口大罵︰「你娘咧,不要臉的臭……」黑暗中,忽听被推到的女子輕呼︰「帥哥!是我……」杜小帥一听這熟悉的聲音,趕緊來個急剎車,住了口︰

「是詩詩嗎?」

同時模索過去。

黑暗中的少女果然是唐詩詩,她忙爬近︰「帥哥,你可醒啦,我一個人好怕啊!」

杜小帥忙把她擁入懷里,憋笑︰「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是你,以為……摔痛了沒有?」

唐詩詩哪里管得到痛不痛,迫不及待的問道︰「帥哥,你怎麼也被他們抓來了?」

杜小帥听出她是被抓來的,干窘直笑︰「大概咱們是同命鴛鴦……不,我是說同病相憐吧!」

唐詩詩沮然的嘆了口氣︰「都怪我,自作聰明,冒充你去赴宋一刀之約……」

杜小帥瞪眼︰「是那小子把你抓來的?」

唐寺詩道︰「不是他,是鐵拳東方明。」

杜小帥睜大了眼︰「怎麼會是他?」唐詩詩便把赴約的經過,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忍不往傷心欲絕的痛泣起來。

杜小帥被她嚇到了,一憋聲急問︰「詩詩,你可是受了侮辱?」

唐詩詩伏在他懷里泣道︰「他們以為我是我娘,不敢踫我……,可是當我清醒時,才發覺全身功力已散盡!」

唐詩詩驚道︰「帥哥,你昏迷不醒時,他們也強灌了你一瓶呀!」

杜小帥大驚,急推起唐詩詩,盤膝坐定,暗自一運功,除了略有不通暢之外,似乎並無異狀。

想起上回與李黑和楊心蘭,三人來到黃花島,西門飛鳳命人取出待客的酒壇中,也暗做了手腳,加入了「黃花消功散」。陰陽雙劍就是誤服毒酒,才落得功力盡失,不得不苟延偷生,成了島主的哈巴狗。

但杜小帥暗將手指弄破,把綠血滴入了酒中,頓使毒性化解,李黑和楊心蘭喝了酒屁事也沒有。

「黃花消功散」雖霸道,他對這「怪胎」可一點用也沒有。

功力既未消散,小伙子可安心啦,在她耳邊聲惹笑︰「安啦!我的功力沒有失去。」

唐詩詩嘆笑︰「真的?可是我的功力……」杜小帥勸慰︰「不用耽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會助你恢復功力的。」

唐詩詩想到了「陰陽神功」,可羞死她啦,幸好黑暗中看不出,她心里癟道︰

「我才不要呢!」但不好意思說出口,忙把話岔開問道︰「帥哥,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來的?」

杜小帥笑的有夠「遜」的,把昨夜到今晨的全部經過,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唐詩詩听畢又驚又喜︰「帥哥,你真的見到我娘了?」

杜小帥應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見了面,是你要她去客棧,取了那個小包袱交送給我的。」唐詩詩沮然道︰「我沒有……唉!想不到我這樣隨便設想,害得全鎮的好幾百人……」杜小帥怒聲道︰「我就是為這個,才決心來找‘一統幫’算帳的!噢,對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是在什麼地方?」

唐詩詩笑得好苦︰「你可能不相信,事實上咱們是在地下的密室中,被關在一只大鳥籠里啊!」

杜小帥怪叫︰「大鳥籠?你娘咧!把咱們當作大鳥啦!」

一氣之下,霍地跳起身來,沖去雙手抓住兩條柵欄,運足真力一扳,卻動也不動。

小伙子可不信邪,伸手要拔出「心匕」,才驚覺到全身光溜溜。

連那臨時用床單做的「丁字褲」,都早已不知去向了。

幸好是在黑暗中,否則可真糗大了。

杜小帥羞窘直笑︰「詩詩你上沒穿東西嗎?」

唐詩詩窘紅著臉︰「我,我……」

正在這時,忽听巨籠上方發出一陣「軋軋」輕音,兩扇活動地板紛紛向西邊移開,從洞口露出了光亮。

接著,一條鋼管自洞口垂下,管端的鐵鉤,鉤掛往巨籠頂上的鋼環,將巨籠吊起,緩緩上升。

巨籠一出洞口,兩扇活動地板使合攏,恢復原狀。

當巨籠被吊起,距離地面數尺時即停止上升了。

杜小帥和唐詩詩久處黑暗中,突然接觸強烈的光亮,使他們一時難以適應,眼楮都幾乎睜不開來。

過了片刻,小伙子才勉強睜開眼楮,定神一看,發現他們果然是被關在一只巨大鳥籠里。

布置美輪美矣的室內,燈火通明,使籠內的一對赤果男女連躲都沒地方可躲,一覽無疑,臉丟大啦!

忽听一人沉聲︰「小子,咱們終于又見面了!」

杜小帥一轉身,只見一張鋪著獸皮的大椅子上,坐的正是身穿華服,截著人皮面具的一統幫主。

他雖不能確定,此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但「一統幫」的所作所為,又使他深惡痛絕,必要時「大義滅親」的好戲,恐怕是要登場的!

怒哼一聲,小伙子破口大罵︰「你娘咧!用這些下三濫的‘步數(方法),真不要臉,有種就放我出來,各憑本事,拚個你死我活!」

一統幫主干笑兩聲︰「嘿嘿,我又不是下白痴,如今你小子已經落在我手里,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又何必跟你拚個什麼勁兒,你的功力已失,怎樣跟我拚呢?」

杜小帥憋想︰「對呀,他以為我已經破功,我可不能穿幫啊!」

于是裝的很像地吃驚道︰「什麼?你廢了我的武功?」

一統幫主微微把頭一點︰「大概吧,你不妨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杜小帥很會演戲,裝模作樣的剛一運氣,就一臉痛苦地跌坐下去,呼天搶地︰

「天啊!我完了……」一統幫主哈哈大笑︰「小子,你真應該感謝西門飛鳳那娘們,要不是她出個點子,用‘黃花消功散’使你功力盡失。照我的方法,就只剁了你的雙手雙腳啦!」

杜小帥憋怒︰「那你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我?」

一統幫主冷冷一哼道︰「殺你?我還要用你做餌,來釣一條大魚呢!」

杜小帥賊眼一轉,明知故問︰「你想鉤那條‘大條’?」

一統幫主恨聲道︰「錢如意!」

杜小帥眨了眨眼楮,心想︰「他可能還不知道,娘是‘血轎’的主人,我何不趁機試探他一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爹!」

他打了主意,便故意憤聲斥道︰「你別做夢,用我做餌,恐怕你連蝦都鉤不到!」

一統幫主充滿自信︰「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如今你已落在我的手里,不怕她不送上門來!哈哈……」杜小帥白眼一翻︰「拜托,她干嘛要為我來冒險?」

一統幫主哼聲道︰「因為你是她兒子!」

杜小帥怪笑︰「哇 !你還真不簡單,居然比我自己還清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我娘呢!」

一統幫主不屑道︰「我不知道的事還多吶!」

杜小帥趁機又道︰「那借問一下,我爹是誰啊?」

一統幫主咬牙︰「你沒有爹!」

杜小帥揉揉鼻子,訕笑︰「這可真鮮!你既然一口咬定,我是我如意的兒子,而我又沒有爹,難道她是個‘未婚媽媽’?」

一統幫主怒斥︰「你是那賤人‘野’來的野種!」

杜小帥挨了罵,非但不生氣,反而嘻皮笑臉︰「哦!既然我是我娘‘野’來的野種,那我爹不是戴上‘綠帽子’,成了活王八了!」

一統幫主霍地跳起來,怒罵道︰「小雜種!你敢罵……」突覺出自己失態,只好哼了一下,坐下去。

杜小帥故意刺激他︰「真鮮啊!我娘讓我爹戴‘綠帽子’,關你屁事,何必要你生大的氣,簡直是個雞婆!」

一統幫主戴著人皮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否則一定一臉菜色,非常難看。

雖然頭上戴的帽子不是綠色,臉色鐵定是發綠了。

他怒不可遏道︰「小雜種!別以為廢了武功,我就不殺你了。

嘿嘿,告訴你吧,讓你多我活幾天,是要等那賤人來自投羅網,當著她面前,要她親眼看著殺你這小雜種!岸判 男鬧鋅嘈Σ灰眩鏘耄骸澳 吶卸瞎徊淮恚庖煌嘲鎦骱芸贍芫褪俏業》裨蛩穩鞜撕尬夷缸佣耍孟裼脅還泊魈 鶿頻模?

小伙子一時沖動,幾乎按捺不住,當場就想揭穿一統幫主的身份。還好理智趕緊抬頭了,這是上一代的恩怨,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結讓他們上一代去傷腦筋去解,自己做兒子的等著看好戲了,不,是結尾了……何況,萬一對方不是自己父親,那這個笑話豈不是惹大啦!

一統幫主見他沉思不語,冷冷一笑,沉聲道︰「小子,如果你不想死,也許咱們有個折衷的辦法……」杜小帥接道︰「說來听听著!」

一統幫主向唐詩詩一指︰「只要你能說服她,乖乖地交出‘血旗令’」杜小帥眼楮一突︰「要我說服唐姑娘?」

一統幫主不屑道︰「哼!什麼唐姑娘,她的年齡都可以做你媽了!」

杜小帥差點沒笑出聲來,憋想︰「原來他真把詩詩當做是她娘啦!」

但他強自憋住笑,裝出一臉茫然︰「什麼‘血旗令’?」

一統幫主斥道︰「小子,你少在那里裝蒜,你們不是答應了少林掌門,三月之內,親自把‘血旗令’送到嵩山去嗎?」杜小帥白眼猛翻,突然想了起來,難怪彩鳳畫舫上掌舵的是個中年和尚,原來少林派也有人被「一統幫」收買啦!

他瞥了唐詩詩一眼,見她正連連暗施眼色,會意地微微點了下頭,故作為難道︰「這個嘛……」一統幫主沉聲道︰「我知道,這娘們對你很‘來電’,如果是換了別人,早就沒命了。所以只有你能說服她,乖乖把‘血旗令交出來。」

唐詩詩這時也演上癮了,將錯就錯怒形于色道︰「哼!你使我功力散盡了,還想要‘血旗令’?告訴你,誰跟我說都沒用!」

一統幫主獰聲笑道︰「唐教主,你不要不知好歹,如今你雖然功力散盡,至少還能活著。只要交出‘血旗令’,留在黃花島,誰也動不了你一根汗毛。

如果落在別人手里,只怕死一百次也不夠償命吶!」

唐詩詩怒斥︰「死一千次也是我的事,要你雞婆!」

一統幫主也火了,伸手一按扶手上的機括,只听「滋滋」聲中,籠頂上方的「蓮篷頭」,立即噴灑出冰冷的水,給他們當頭來了個「淋員。

唐詩詩冷得驚叫起來︰「啊!?

杜小帥氣得跳起來怒聲大罵︰「你娘咧!這是搞什麼飛機?‘三溫暖’也不是這樣……」一統幫主縱聲大笑︰「這可以使你們頭腦清醒清醒,好好想一想,‘小倆口’商量商量吧,待會兒我再來听你們的答復。哈哈……」狂笑聲中,他站了起來,逕向屋外走去。

杜小帥大聲叫道︰「喂!你忘了關水龍頭啦!」

一統幫主充耳不聞,人已走出房門,笑聲由近而遠。

杜小帥氣得罵了聲︰「伊祖母咧!」

頭頂上的冷水不斷噴灑,淋得他們真像兩只落湯雞。

唐詩詩的功力已失,無法運功御寒,冷得全身直發抖,尤其今天室內未生火盆,使她嘴唇都發紫了。

杜小帥忙扶她坐下擁入懷里,將兩手的掌心,緊接在她胸前和背後,運起功力傳達過去,以便助她御寒。

發自小伙子掌心的兩股熱流,緩緩輸送到這少女全身,真比「電暖器」還管用,使她逐漸感到了溫暖起來。

過了片刻,唐詩詩輕聲︰「帥哥,看來師父的判斷沒錯,這個人很能就是你的……」杜小帥停止運動,截口憋道︰「我的屁啦!」

唐詩詩耽心道︰「你別這樣激動,他們詭計多端,不知怎樣算計師父,咱們得趕法警告她老人家呀!」

杜小帥笑得帶苦,唱起了京戲「四郎探母」來︰「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唐詩詩給他個大白眼︰「帥哥,這會兒你還樂得起來,正經一點好不好?」

杜小帥忙把仍按在她胸前的手收了回來,賊樣道︰「是!是!我怎麼可以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唐詩詩憂急道︰「那你就快想辦法呀!」

杜小帥點頭想了想,正經八百道︰「我真搞不懂,他們既然把你當成‘桃花教’教主了,又散去你的功力,為什麼不自己逼你交出‘血旗令’卻要逼我來說服你,這不是月兌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唐詩詩兩眼逼視著他,問道︰「你剛才沒听出來?」

杜小帥呆了呆,傻傻的問︰「听出什麼?」

唐詩詩道︰「他們大概知道我娘是吃軟不吃硬的,尤其功力已失,更豁出去了,但有可能听你的,所以……」杜小帥接道︰「愛說笑!你娘都不願見我,怎會听我的,把‘血旗令’交出來。何況,依我這個金頭腦的判斷,說不定連你娘都不知道‘血旗令’藏在那里。」

唐詩詩詫異道︰「不是說,‘血旗令’的下落,只有‘陰陽教’的歷代教主一人知道嗎?‘桃花教’就是‘陰陽教’,而我娘就是最後一代的教主呀!」

杜小帥微徽點頭︰「話是這麼說不錯,但事實卻未必如此埃我記得你娘說過,當年她是被你父親所棄,一時想不開,決心尋死,無意間在一處山洞中,發現‘陰陽教’十二代教主沈陽的骨骸,以及用鮮血寫成的秘芨。你娘練成了邪功,就自然成了他冥傳的十三代弟子。實際上已相隔百年以上,你娘根本從未見過沈陽。而秘芨上只記載武功,百能並未提到‘血旗令’,又怎會知道秘芨的下落?」

唐詩詩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杜小帥把她擁進懷里︰「詩詩,我的功力沒有散失,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唐詩詩低泣道︰「如果真能替我娘死……帥哥,你殺了我好嗎?」

杜小帥听得詫楞了眼︰「詩詩,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說這種傻話?」

唐詩詩傷心欲絕的道︰「我沒有……你殺了我,一統幫主一定以為我不听你的,你一火就失手殺了我,這樣他就對‘血旗令’死了心,也不會知道娘還活著……」杜小帥一拍額頭︰「原來是你自己告訴他們,你是‘桃花教’教主嗎?」

唐詩詩點點頭︰「你還不算笨……一統幫主當時不相信,說我是冒名的,‘桃花教’教主不可能這麼年輕,後來召來個蒙面人指認,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一陣,他才相信我是我娘。帥哥,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吧!」

杜小帥癟怒道︰「哼,我就知道你昨夜趁我不備,制住我的穴道,穿我的衣服去赴約,是存心死。不過,你的命真大,居然宋一刀也有‘仿冒品’!」

唐詩詩仰起臉來,企盼地望著他道︰「帥哥,答應我好不好嘛!」杜小帥又不是三八,怎麼會答應她!斷然拒絕道︰「門兒都沒有!」

唐詩詩又悲痛地泣道︰「帥哥,請你成全我吧,能死在你懷里,我已心滿意足了。今生不能報答你,來世……」杜小帥瞪眼︰「不許你再說什麼死呀活的!」

唐詩詩激動道︰「我為什麼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我已經了無生趣,生不如死,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

杜小帥頭一低,吻住了她。

這一著真他女乃女乃的管用,不須爭辯,更不用大吼大叫,就阻住了她說下去。

唐詩詩在意亂情迷中,突覺對方手掌按在自己的「丹田穴」部位發出一股強勁熱力,傳送到她體內,直入丹田。

她立即覺出,杜小帥是要將本身功力輸入她體內,不由地大吃一驚,急欲阻止。但嘴被他吻住了出不了聲。

心里去在驚叫道︰「帥哥,不要……」

那知杜小帥輸入的功力太強太猛,她心里一急,頓時承受不起,竟昏了過去。

杜小帥並未停止,繼續將本身的功力輸入她的體內……片刻之間,他已輸出了一二十年的功力!

這在這時,一個高頭大馬的「女子」,偷偷模模溜了進來,杜小帥卻都沒發覺。

那「女子」神色慌張,回頭向房門口看看,才迅速走到巨籠前,趕緊輕聲叫道︰「杜兄!杜兄……」杜小帥尚在運功,聞聲暗自一怔,但不敢分神,憋想︰

「這大娘們是誰?

怎麼叫我杜兄呢?「

那「女子」沒有看出他是在運功,忙道︰「我是雷行啊!」

哇 !把艚!崩仔性趺幢涑閃舜竽錈牽?

杜小帥急忙停止運功,氣歸丹田,轉過身猛眨眼︰「你是……」定神一看,認出真是男扮女裝的雷行!

他不禁驚喜交加道︰「雷兄,真是你啊!拜托,先把籠頂上那頂玩意兒關掉,這麼冷的天,‘淋轅的滋味真娘的不好受!」

雷行茫然回頭,問道︰「怎麼關?」

杜小帥指著那張鋪著獸皮的大椅子道︰「機括就在把手上。」

雷行急忙轉身走過去,只見手上……哎喲我的媽呀!一排十幾個機括,急問道︰「杜兄,那一個?」

這可把杜小帥問住了,他那知是那一個,憋聲︰「青菜(隨便)哪個試試,總有一個是對的。」

雷行只好應了一聲,順序將第一個機括一扳,不料巨籠上的噴水非量沒有止住,反而如同傾盆大雨般灑落。

杜小帥大叫大嚷︰「停!停!你想淋死咱們呀?」

雷行嚇得手忙腳亂,急忙把機括扳回原狀,才勢才變小,跟剛才一樣。

他可不敢再亂扳了,走回巨籠前︰「杜兄,這室內機關重重,萬一扳錯了……」杜小帥苦笑不已︰「算了,既然這麼衰,咱們就多淋一會吧,老兄,是不是西門飛鳳廢了你的武功,又替你動手術‘變性’,把你變成了女人?」

雷行揪著張苦臉︰「杜兄,別鬧了,我是前些日子‘一統幫’大舉來犯,趁亂換上女裝,混在島上洗衣燒飯的‘歐巴桑’中,才算保住了性命。」

杜小帥急道︰「那你快離開這里,萬一被人撞見,你就別想活啦!」

雷行憤聲道︰「在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是一死,有什麼了不起!」

杜小帥有點感傷︰「雷兄,韓兄那日為了警告我,落得撞壁而死,我不能再害雷兄……」雷行接道︰「杜兄不必為我耽心,我冒險溜進來,雖然想救出你們,可惜心有余而不足。是告知杜兄,無論受多大委屈,一定要忍耐。西門飛鳳表面上雖已歸順‘一統幫’,但她心有不甘,暗中已連絡她的手下親信,準備向外求援,到時候里應外合,一舉消滅‘一統幫’啊!」

杜小帥瞄眼︰「你怎麼知道的?」

雷行道︰「島上男女有好幾百人,那夜‘一統幫’突襲,奮戰中傷亡了一大半,當時除了西門飛鳳,剩下的人全部都投降了。

我混在他們之中,連他們都未識破是我,所以我才能偷听到這個消息。「杜小帥懷疑︰」你居然能橫沖直撞,闖到這里來,‘一統幫’的防範也太差了吧?

「雷行臉色一變,憤聲道︰「杜兄難道懷疑我?」

杜小帥就算真的這樣想,可也不能說出來︰「不是哪,我只是覺得……」雷行哼聲道︰「不瞞杜兄說,我和韓森那日誤飲毒酒,功力盡失,又被西門飛鳳在身上貼了‘勾魂符’,她對咱們已用不著防範。尤其韓森一死,那娘們就把我視同‘玩物’,要我隨時跟在她身邊,供她取樂羞辱。所以這‘寢宮’所有的秘密通道,我都一清二楚,剛才……」杜小帥突然警覺︰「雷兄,有人來了,你趕快走吧!」

雷行大吃一驚,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趕緊繞跑啦!杜小帥見唐詩詩尚未蘇醒,便把她擁進懷里,干脆自己也裝睡。

悠而,腳聲已來到巨籠前,只听來人冷笑一聲︰「嘿,你們倒真能隨遇而安,淋成這樣也能睡得著!」

杜小帥听出這口音不是一統幫主,偷眼一瞥,只見這人身穿儒服,一派灑月兌,臉上卻戴著跟一統幫主一樣的人皮面具。

那人又冷哼一聲道︰「杜小帥,我知道你醒著,不必裝睡啦!」

杜小帥甩都不甩,好像睡得很熟。

那人怒從心起,走到大椅子壘下,伸手一扳機括,巨籠頂上的「蓮篷頭」頓時噴水變大。

杜小帥這才裝出從夢中驚重量叫︰「哇 !下大雨啦!」那人把機括連扳兩下,噴水立即停止,原來是「兩段式開關」啊!

杜小帥笑道︰「謝啦!」

那人刺刺的坐在大椅上,冷聲道︰「杜小師,咱們來打個交道何?」杜小帥白眼︰「你娘咧!黃鼠狼向雞拜年,準沒安好心!不過我想先知道你是什麼狼?」

那人振聲道︰「宋一刀!」

杜小帥意外地一怔,憋道︰「是你啊!你這小子昨夜約了我,為什麼自己不去,卻派了個冒牌貨去赴約?」

宋一刀反問道︰「你去了嗎?」

杜小帥可也說不出話來啦!拔搖?

宋一刀置之一笑︰「你去不去根本不關我的事,反正又不是我約你的。」

杜小帥斜睨著眼︰「哦!是別人冒名約我?」

宋一刀微微點了下頭︰「這個不去管它了,我想跟你打個交道,你願不願意?」

杜小帥撇了撇嘴角︰「哼!是不是你這小子也想打‘血旗令’的主意?」

宋一刀搖搖頭道︰「我要‘血旗令’有個屁用?不是啦!」

杜小帥再瞄著他︰「哦?那你想跟我打什麼交道?」

宋一刀直截了當道︰「我要知道舍妹的下落!」

杜小帥眨了眼,憋想︰「你娘咧!原來你這小子,尚未見到宋妙妙哦?」

靈機一動,他揉揉鼻子︰「沒問題,燒款代志(小意思)啦!但我有什麼好處呢?」

宋一刀站了起來,走向巨籠前道︰「我可以負責使你們安全離開黃花島。」

杜小帥故意問道︰「你敢背叛一統幫主?」

宋一刀道︰「為了舍妹,我一切在所不惜!」

杜小帥心想︰「這小子居然還有點‘人味’吶!」

他一直以為宋妙妙是被‘一統幫’騙去的,現在宋一刀這麼一說,他倒有些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難道宋一刀在使什麼詭計?

小伙子裝模作樣的猶豫一下︰「這個交道嘛,听起來好像還說得過去。

不過,我怎麼知道你是誠心的,還是亂蓋的呢?尤其跟你們‘一統幫’的人做生意,實在根本不保險哪!」

宋一刀認真道︰「那你要怎樣才相信我?」

杜小帥一彈耳朵道︰「很簡單,如果你能把唐教主先送走,我當然就相信你的誠意啦!

宋一刀為難道︰「這……」

杜小帥又揉揉鼻子︰「你娘咧,連這個都辦不到,還說什麼負責使咱們兩人安全離開黃花島,膨風(吹牛)也不是這樣!」

宋一刀沉下︰「好,你等我消息!」說完便逕自走了出去。連機括也忘了去扳。

杜小帥望著他背影,不由地冷冷一笑。

打死他也不相信,宋一刀會為了妹妹宋妙妙,竟敢背叛一統幫主,私下把他們兩人放走。

但是這小子是打什麼歪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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