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頂記 第 五 章  邪 謀 作者 ︰ 李涼

次日一早,劉吞金並未引領大軍找左仲儀算帳,甚且也未要回資金,整個人即若石沉大海,消匿無蹤。

左仲儀原感意外,然仔細揣想,已知必是劉光霞極力阻止父親報復,始能出現此樣靜局面,不禁暗嘆,自己又欠她一次人情,如此負她,于心何忍?

昨夜原只為‘賣身’兩字爭執,並末舍棄婚約之話,然听在劉光霞耳中,恐是莫大刺激和傷害,實是不該。

左仲儀暗下決定,下次遇上,總得說個明白,免讓她再受傷害,畢竟美丑如此重要麼?

他已漸漸否定此觀感,接受善良內在之美。

正思考中,忽見丁幻已潛入經緯書房。其實他已得到聖幫默許,且經柳碧璣告知捷徑,故能來去自如。

丁幻從不浪費時間,急道︰「郭奇秀可能已到杭州城。」

左仲儀詫道︰「高蛟和風及時皆未攔住他麼?」

丁幻道︰「他可能繞道蘇州,且化妝胡子客。」

左仲儀恍然︰「對啊,前次他當刺客,以及勒索銀子時,即不斷易容,高蛟等人可能被瞞過去了,人呢?」

丁幻道︰「正在天臨居和弘哲、朱亮功秘議大計,那頭戒備森嚴?除非冒充對方人馬,否則無法進入打探。」

左仲儀道︰「毋需闖入,以弘皙狂妄個性,必泄行蹤,你只顧外圍盯梢好即可。」

丁幻道︰「遵命!」想要離去,忽想及什麼︰「劉吞金一事如何了?」

左仲儀道︰「暫時擺平,你畫得好押!」

丁幻干窘︰「情非得以!必要時,我去認錯。」

左仲儀道︰「不必了,現在去,準被他剁成泥團!」

丁幻模模脖子,干聲道︰「再見!」一閃不見,滑溜如鼠。

左仲儀輕輕笑起,但覺他實是干密探的料子。

天臨居後巷密室中。

理親王弘皙、朱亮功和郭奇秀正商談秘事。

郭奇秀道︰「應先搗了聖幫,江南才能控制,弘歷將手到擒來。」

朱亮功亦做此表示。

弘哲斜眼挑閃,神態虐邪︰「你倆怎說一樣?好像他是神?大清王朝難抵擋似地?」

郭奇秀道︰「論兩軍交戰,聖幫或許贏不了,但各自決斗,他可真的鮮有敵手,連火焰老怪烈九蛟都制不了他,不知天下還有誰能制他?」

朱亮功詫道︰「老怪未死?」

郭奇秀道︰「沒錯。」

朱亮功道︰「可聘為己用?」

享楮秀道︰「難!他只想追求武學,且瘋瘋巔巔,根本無法控制,我差點死在他手中!」模模易容後的胡子臉,余悸猶存。

朱亮功道︰「可惜!」

弘皙邪笑︰「何惜之有?我手下另一大將「法醒國師」武功蓋天下,任誰也擋不了,我只是備而不用。」

朱亮功曾听及此號人物,其和目前真正國師「文覺喇嘛」為叔佷之輩,文覺既為雍正所用,法醒則不知蹤影,沒想到卻被弘皙所網羅,忒也是生力軍,道︰「听說法醒一掌可劈死十虎?」

弘忒笑道︰「那是小事!」

郭奇秀不由心動︰「可請來江南打天下?」

弘哲道︰「鎮在北京不也管用?我原覺江南沒啥了不起,故未請他來,不過必要時,可以用上他。」實則留于北京,一方面對付文覺,若有機會,暗殺雍正也無妨。

朱亮功道︰「既不能來,自得小心對付左仲儀!」

弘皙道︰「不是交于張虎皮處理即可?他的生辰八字呢?」

郭奇秀道︰「倒是忘了,屬下待會去取。」

弘哲道︰「你身份已拆穿,干脆現身反聖幫不就得了?」

郭奇秀拱手道︰「當听太子爺命令。」

弘皙哈哈暢笑︰「將來登基,你們都是大功臣。天下交予爾等去管,何在乎小小江南!」

郭、朱二人立即謝恩。

商討後決定先收拾左仲儀,且探及弘歷下落,準備二次行動。

郭奇秀隨後潛出密室,直往聖幫附近潛去。

丁幻終于盯上,遠遠綴著。

郭奇秀不敢溜回聖幫,免自投羅網,只是在附近打轉,隨在一顆山樹做上記號,已潛往半里外一棟不起眼民宅。

丁幻偷偷瞧往山械,只見刻著一個匕首式‘七’字,心頭一轉,暗道︰「莫非‘七’字即「奇」字諧音;他想聯絡誰?」深怕跟去,仍往民宅潛去。

郭奇秀進入宅院,宛若識途老馬,甚快往廚房撞去,赫見文采湘正于房前孤坐,郭奇秀喝道;「可備妥菜飯?」大步逼前。

文采湘詫道︰「你是誰?」對方貼了胡子,一時難以辨識。

郭奇秀怒道︰「還會是誰?難道會是你的心上人!」一手將她推開,迫得文采湘差點撞及古井。

丁幻暗道︰「那人曾是左爺以前情人?被欺負至此,倒也可憐……」

郭奇秀撞入廚房,找不到東西吃,怒火已起,大步踏出,怒道︰「賤女人,娶你何用!

連餐飯都不會理麼?你以為還是千金小姐?」

文采湘道︰「我怎知你何時回來……」

郭奇秀怒道︰「還狡辯!」叭地一響,打得她落跌地面,嘴角掛血,虐笑已起︰「去向你心上人告狀啊!我就是喜歡拿你出氣!」突又大喝︰「還不快去下廚!」說完揚長而去。

文采湘認命地抹去嘴角血絲,表情冷漠,卻可見絕望後的悲死眼神,撐到廚房去了。

丁幻見得心疼,暗道︰「怎會落此局面?自己選的!看是被他強迫居多……」雖是同情,然雙方既是夫妻,怎能理呢?仍潛往前廳附近屋頂暗縫窺瞧,看看郭奇秀到底和誰暗通消息。

果然不久,見得總管郭良儒匆匆趕來。

丁幻詫道︰「是總管?這麼快?」心念一轉,郭良儒失之獨生子,必定緊張,恐一時半刻,定尋是否暗號傳來,如此快速到來,亦屬應該,只是他是否跟兒子串通?

丁幻認有必要查明,仔細觀察。

郭良儒方進門,見得大胡兒子,一時認之不出,郭奇秀親膩叫聲爹,把胡子扯掉,郭良儒終識出,叫聲果真是你,老淚為之縱橫。

郭奇秀安慰道︰「爹莫要難過,我可是為聖幫之事,潛伏敵陣,故得易容,且不便聯絡。」

郭良儒忙拭淚︰「回來就好,安全就好!」忽想及什麼?急道︰「我看你的手!」斷指之痛仍在。

郭奇秀笑道︰「沒事,是敵人耍詐伎倆!」

郭良儒見兒子十指完整,始真正放心,道︰「去那里臥底?定要如此?」

郭奇秀道︰「跟鷹幫有關,是聖爺下的令。」

郭良儒道︰「既是聖爺命令,我也不便說什麼,自己小心些。」

丁幻听至此,知郭良儒並未狼狽為奸,暗付,這家伙謊言一大篇,得快快通知聖爺前來逮人,也好了結他繼續危空

在評估對方可能暫不走人,丁幻潛退而去。

郭奇秀卻狡黠無比,為顧及郭良儒可能把人引來,故想速戰速決,說道︰「爹,我的生辰八字為何?」

郭良儒道︰「不早告訴你了?」

郭奇秀道︰「忘啦!」

郭良儒道︰「怎突地問起來?」

郭奇秀笑道︰「我踫上龍虎山張天師,他可靈得很,他答應替我趨吉避凶,我看他是真功力,所以想請他看看,連您的、聖爺的也一起看,如此聖幫運勢定旺。」

郭良儒道︰「生辰八字是不能隨便給人的……」

郭奇秀笑道︰「我知禁忌,但對方是正統天師,應無關系,何況我也不說是爹,或者是聖爺,他們測一測便忘了。」

郭良儒道︰「算算也好,聖幫近來事情不少,聖爺且受了傷……要是別人,千萬不能給,張天師可考慮!」

郭奇秀暗喜,听其言,他是知曉左仲儀生辰八字。

郭良儒道︰「你是甲卯年七月六日寅時三刻生的。爹是戌申年三月十五子時生,至于聖爺……」仍掙扎說或不說。

郭奇秀道︰「不方便即不說,我只是覺得他最近劫難不少。」

郭良儒終點頭︰「算算也好,咱是聖幫三代老僕,自是忠心耿耿,得替聖爺分擔!他的生辰是甲子年二月初九時一刻生。」

郭奇秀暗喜︰「好時辰!」立即記下。

郭良儒道︰「千萬莫泄予他人知曉!」

郭奇秀道︰「定會守秘,爹放心!」將紙條揣入懷中,隨即拱手︰「我得走了。」

郭良儒道︰「這公決?」

郭奇秀道︰「不瞞爹說,聖爺要我盯緊朱亮功,以找回庫金,不能隨便現身。」

郭良儒道︰「庫金不是全部找回了麼?」

郭奇秀一楞︰「當真?」

郭良儒道︰「用了十車去載,恐都尋著了。

郭奇秀急道︰「怎有可能……」自己藏得隱密無比,幾乎無跡可尋,難道對方有法術?

郭良儒道︰「有高蛟、高魚,還有一個叫丁幻的密探高手,他找東西準是一流,這可是聖幫之福。」

郭奇秀暗自冷笑︰「可好,找了一堆爛入!」不動聲色道︰「丁幻的人你見過?是否冒充朱亮功那個?」

郭良儒道︰「應是吧,如若有人冒充的話,應是他,此事乃聖爺親自處理,我不大清楚。」

郭奇秀笑道︰「庫金已找回,那是好事,但爹的那批寶物也該找回,孩兒仍得盡快探尋。」

郭良儒恍然,急道︰「對對對,否則你二娘可把我逼慘了!」

郭奇秀道︰「事不宜拖,我先走了,保重,來日見!」說完閃掠屋頂,飛奔而去。

郭良儒怔道︰「怎說走即走?」追問至門前已不見蹤影,悵有所失︰「難得回來,不能多聊幾句麼?什麼任務,如此重要?」

正失神之際,忽見左仲儀推開外牆門,匆匆趕來。

郭良儒詫道︰「聖爺!」

左仲儀急道︰「阿秀呢?」

郭良儒笑道︰「走了。」

左仲儀詫道︰「走了?何時走的?哪個方向?」

郭良儒直指東南方︰「剛剛走的,您來晚一步啦。」

左仲儀回身下令︰「快去追回!」後頭數大高手直掠而去。

郭良儒直覺對方動作似想逮捕獵物,怔道︰「你們要捉阿秀?」

左仲儀暗道泄了底,然豈可拆穿,笑道︰「不是,只想找他問問最近狀況,誰知他走的那麼急。」

郭良儒恍然,笑道︰「原是這碼事,我還以為出了狀況,聖爺派他臥底,他甚認真,只顧轉了一下即去,連您都來不及會見。」

左仲儀道︰「是,他是認真的……,他說些什麼?」

郭良儒道︰「他說要找庫金,我說已找回,他倒是吃驚,隨又說要找上次贖人的寶物,我勸他慢慢來。」

左仲儀道︰「您失的寶,我會尋回,莫擔心。」

郭良儒道︰「我一點都不擔心,只是他在鷹幫臥底……」

左仲儀道︰「下次踫上了,要他別臥底了,直接帶來見我。」

郭良儒道︰「聖爺別為了我而誤了事,若有需要的話,仍以任務為要。」

左仲儀道︰「聖幫危機已過,任務已除,故始叫他回來,並無他事,除此之外,他還說什麼?」

郭良儒掙扎中說道︰「他踫上張天師,想算命,向我要他的生辰八字。」不敢說出連聖爺一起給,此乃聖幫大忌。

左仲儀道︰「算算也好,希望他得個上上箋!」實則想說希望其得到神明指示而回頭。

郭良儒道︰「聖爺可要卜算?」

左仲儀笑道︰「有機會再說。」

郭良儒應是,但聖爺既感興趣,托兒子去辦,亦是分勞,但覺方才給八字,做對了。」

談話間,左仲儀聞及飯香,怔道︰「誰住在此?」

郭良儒道︰「不清楚。」

左仲儀道︰「去瞧瞧!」

兩人直往後院行去,直覺此處甚是破落,應非郭奇秀私人住處。

待至廚房,飯香正溢,火舌正旺卻未見一人。

文采湘怎敢讓昔日愛人瞧及落魄模樣,在聞及對方將至廚房,已倉皇失措躲入柴房,渾身抽顫著。

郭良儒道︰「該是阿秀借住民宅吧。」

左仲儀並未回話,卻注視著飯鍋那道蓮藕排骨湯,雖只是平凡一道湯頭,卻勾起無限回憶,它正是文采湘拿手絕活,尤其蓮藕切法,斜而不亂,每個藕花清清楚楚,十分特別。禁不住勺了一匙入口品嘗,正是她獨特香甜味道,感傷頓起,沒想到她過得如此清苦,郭奇秀啊,你可真是壞到極點!

郭良儒急道︰「聖爺不能胡亂食用它物!」

左仲儀道︰「沒關系,只一小口。」

郭良儒道︰「咱走吧,阿秀已走,無必要留此。」

左仲儀想喚出文采湘,然又能如何?她已是別人之妻,安慰已是多余,何況且卡著郭良儒她公公,貿然出現,恐又引得郭叔悲痛,看來只有先行離去,改天再派人暗中支助,如此將不致讓她太難堪,道︰「那走吧,蓮藕湯忒也可口。」

郭良儒道︰「少喝為妙。」

兩人始轉身離去。

文采湘等得飯焦味滲出,始敢現身,直往廚房奔去,邊退著熱火,邊掉著淚,泣聲道︰

「一切都是命,儀郎莫要再來了,我會受不了……」

蓮藕湯仍冒熱煙,文采湘捧著它,觸情生悲,泣不成尸。

郭奇秀甚快回返天臨居,直接找上理親王弘皙,朱亮功亦在場,兩人想瞧瞧張虎皮神通威力,遂要求至道壇一探究竟。

弘皙最喜顯耀,爽聲答應,道︰「就怕你們不瞧,瞧了準嚇死你!」登帶往後殿神壇處。

時近中午,張虎皮且在打噸,然檀香四焚,余味輕易,弘皙等人未進門先聞味,一股仙靈感覺涌上心頭,直覺已受神佛感召,升起尊敬之意。

弘皙喊道︰「張天師,生辰八字來了!」

張虎皮登被喝聲驚醒,然已是不及,干脆黃袍一掀,罩往自己臉面,喝道︰「不準進來,本天師正與玉皇大帝通靈!」

此語唬得弘皙三人止不,不清虛實。張虎皮怪咒連連,實則快速穿衣罩袍。

弘哲道︰「可要多久?」

張虎皮道︰「就快好了!」念得送神咒︰「霞光萬道,金光普照,恭送聖駕,御返天庭,速速如律令!」手捏指訣,往天空送去,喝喝兩聲,始道︰「好了好了,進來吧!」道袍已穿妥,恢復莊嚴。

弘皙始引人入內,他雖信道法,卻不信玉帝說來即來,道︰「玉帝也要听你的,來個「速速如律令」?」

張虎皮道︰「此律令也是玉帝降旨所定,要請尊下凡,得用此律令,他方能接受,送尊回去,也該尊律令行之,否則違法戒條,下次根本難請神尊,甚至受罰,不得不慎!」要著指訣確莊重。

弘皙笑道︰「我不懂這些,愛怎麼耍就怎麼耍,只要把事辦妥即可。」隨即介紹郭朱二人。

張虎皮以道禮回應,郭朱二人不懂道法,仍待之以禮,但瞧他骨瘦如柴,兩頰深陷,身單影薄,若江湖術士,當真有其法力麼?

張虎皮知其狐疑眼神,笑道︰「道法浩瀚乾坤,若未領教,豈知深淺!」說完指訣一捏,念得怪咒,喝地一聲「起」字,赫見陰風吹動,檀香上紙人突然跳動,尤其紙上所繪眼珠,似在瞪人,直往郭朱二人飛去。

郭朱二人詫驚,登時運功反擊,然紙人軟而不裂,任其劈點,總也無損,兩人終覺對方確實高明。

朱亮功道︰「好功夫,卻不知天師耍何道法?」

張虎皮笑道︰「雕蟲小技,只是請女鬼附身而已,若在晚上,威力更強三倍!」

郭奇秀怔道︰「女鬼?」話方說完,紙人幽森掠飛過其腦門,嚇得他遍體生寒,自己曾殺了幾名女人,莫要前來尋仇才好。

張虎皮伸手一吸,將紙人抓住,再念秘咒,冷風乍吹,女魄已去,他始笑道︰「有我在,任何邪魔厲鬼難侵,兩位大可放心!」

郭奇秀這才穩住,道︰「還是看看道長施攝魂收魄之法吧!」

朱亮功道︰「只要生辰八字,任何人皆可攝來?」

張虎皮道︰「不錯,人呢?」

弘哲拿出字條︰「左仲儀,甲于年,二月九日子時一刻生,可別如弘歷不靈了。」

郭朱二人往神檀瞧去,草人確寫著弘歷姓名,原來早向他施法,不禁文疑惑此人功力。

張虎皮冷道︰「莫要怪我不靈,可能八字有誤,否則不可能毫無感應?」

弘皙道︰「怎會?那是從鈕桔祿氏府中取得,‘難道她敢造假?」

張虎皮道︰「太子不是說他為漢人?鈕枯祿氏可是滿人。」

弘皙冷哼︰「孽種!不說他啦!先收拾左仲儀;我來瞧瞧效果!」

張虎皮額首︰「就以他為證,施法時,三位莫要出聲,免得前功盡棄。」

三人應允靜觀。

張虎皮立即從桌底抓出另一草人,抓來霹雷棗木筆,」沾上如意珍珠珠砂,寫下左仲儀生辰八字,隨置于桌前,開始施法,喃喃念道︰「金精一啟、三元六分,七極四現,流魂入斂,盡落我身,黃象紛馳,幻化元嬰,養育九妖,胎生兩界,風火爭引、靈符帶路,七魄九,何敢不隨,盡落分身,入盾有形,奉三陰鬼煞,急急如律令!」秘咒念完,符膽一去,赫見草人跳動,張虎皮吸來三張符錄,猛地化火焚去,這還不夠,突地喝下桌上一碗雞血,直往草人吐去,叭地一響,草人淋血,十分可怖。

張虎皮喝道︰「魂兮來兮,魄兮斂兮,可!」雙掌合十,不斷逼出真勁,隨又喝道︰

「行了,我己引他魂魄相斂草人身上,現在要他如何?」

郭奇秀道︰「最好立即斃命!」

弘皙道︰「那有何好耍,要他精神失常,瘋瘋巔巔,且時好時壞!」

朱亮功道︰「倒是好方法。」

張虎皮道︰「行!先收一魂一魄,讓他失常,待要收拾,也得七天之後才行,否則太過激烈,說不定變成惡魔僵尸,準被人看出是中邪。」

說完他又拿出血符,一一化去,再拿利針,往血草人刺去,喝道︰「收你一魂一魄,速速落乾坤!」那「乾坤」乃指草人左側貼滿符錄之葫蘆,見他將引魂符丟入葫蘆,立即封口,笑道︰「成了!現在三位可到外頭去探查狀況,保證有效!」

弘皙道︰「這麼神?」

弘皙湊興道︰「那好!朱亮功,郭奇秀,你倆去瞧瞧,且快速回報!」

郭朱二入的確想證實效果,登時拜禮退去。

弘皙笑道︰「我乃太子身份,不便參與俗事!」轉向張虎皮︰「若真的成功,重重有賞!」

張虎皮笑道︰「絕不讓太子爺失望!」

兩人狼狽為奸,邪笑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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