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棍小狂俠 第十一章 倪半仙妙算賭號 作者 ︰ 李涼

同樣是月黑風高的夜晚。

原該是一片寂靜,黑黝黝的李家莊古寒窯,今晚卻人頭鑽動,香煙透天池,金爐火光閃耀著一張張誠肅的面孔!

無論是江洋大盜,綠林豪杰,霸主紈褲子弟,到了古寒窯面對這種場面,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

沒有喧嘩聲。

沒有吵鬧聲!

只有無數的心聲細語,藉著清香傳人天池,轉達弟子的苦境,哀求及襄助建廟的決心及誓言。

自酉末時分,古寒窯前之金爐再度燃燒起來,—直燒到目前亥時末,仍然有四、五大筐金紙未進爐。

因為在申未來時有一位自稱姓葉的白衣少女聯同—位紫衫少女、粉衫少女來到古寒窯參香膜拜。

斯時,人潮漸去,人們按著各人的口味,分別到「流浪馬車隊」的經營的無遮棚內去品嘗南北口味。

經濟實惠,質量均佳!

難得的是動作迅速,服務親切,令人有著賓至如歸的感覺。

三位姑娘虔誠的膜拜完畢,只听葉姓白衣少女朝正在清理香爐的「阿水兄」問道︰「這位大哥,請問目前是誰在掌管古寒窯?」

「阿水兄」方才一見三位美若天仙的少女來參拜,心中就覺納悶,此時再被問及此事,心中更是奇怪不已!

只听他道︰「姑娘,本廟目前不但沒有管理委員會,甚至連‘廟公’也沒有,目前暫由兄弟客串廟公!」

「喔!不過,我听說馬上要蓋大廟了!」

「不錯!那是由善心弘願的倪半仙及其助手胡來所帶頭發起的,目前已收了一萬多兩銀子了……」

白衣少女喃喃道︰「‘胡來’?不對呀!應該是‘胡梭’才對呀!」

「阿水兄」道︰「姑娘!那位兄弟的確是姓胡名來,名字雖然不正經,但是為人卻富正義感!」

紫衣少女低聲道︰「雯姐!說不定胡大哥為了身份保密起見,使有化名哩!今晚見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葉彩雯掏出二張銀票,嬌聲道︰「這位大哥,這張銀票是小妹三人樂捐建廟基金,另外一千兩請買香、燭及金紙。」

阿水兄一看手中銀票金額是「壹拾萬兩」,擦了擦眼珠,再仔細一瞧,不由身子一顫,驚呼出聲︰「哇!壹拾萬兩銀子,這……」

在旁整理地面的吳哲任聞聲,趕過來一瞧,也驚呼出聲。

葉彩雯嬌聲道︰「這位大哥,請你們將這張銀票暫時保管,到時候再交給籌建委員會吧!

吳哲任畢竟有見識過世面,道︰「姑娘,請問貴姓芳名?」

葉彩雯柔聲道︰「我姓葉,胡大哥認識我的,相勞二位了!」

說完,即飄然離去。

這件事立即轟動了現場,「阿水兄」忙著去買香燭,金紙,一千兩銀子,足夠買下整座小山的金紙了!人們圍吳哲任听他津津有味的談論著三位仙女這善行義舉,金爐內熊熊的火焰振奮起他們的希望及熱情。

亥末時分,倪半仙算命館外聚集了各色人物,約有一千五百余人,將整條道路塞得密密麻麻水瀉不通!

人人緘默其口!

人人的目光焦點皆聚集在館前那張高椅上,企盼那位胡老弟能夠盡速出現,同時開啟大門!

陡听——

「人山人海,夠熱鬧!」

「鬧」字一落,不知來自何處,只有那張高椅上已經出現了眾人企盼已久的那位後逸不群的胡來,胡大掌「門」人!

只見他對眾人一圈一揖,朗聲道︰「多謝各位深夜來此捧場,兄弟‘胡來’謹代表倪半仙向各位致謝!

「倪半仙早已算準館內必然容納不下,因此,今晚決定在館外當著皇天後土三界眾神‘拼明牌’!」

現場立即哄然響起熱烈的掌聲。

「現在,請各位再度以熟烈的掌聲歡迎本館倪半仙出來與各位見面,倪半仙,請!」

掌聲立即再度爆起。

歡呼聲,更是迭起不已!

陡然,—切靜止了!

那是被—種異象震懾住了!

只見自館後冉冉飄起一張圃團,圃團上雙掌合什盤坐著那位眾人心目中之活佛—倪半仙!

只見他雙目微瞑,面露微笑,冉冉降于屋頂。

一些村民早已跪伏在地,喃喃祈求著。

武功稍為人道的人,知道倪半仙所施展的是一種失傳上百年的「凌空虛飄」佛門至深功夫。

因此,人人皆凜若寒蟬,不敢吭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恕弟子倪半仙今夜稍瀉天機,一來拯救眾生眼前之苦,二來共襄盛舉,建立‘王娘娘廟’!」

胡來立即朗聲道︰「哎喲!各們听懂了吧!倪半仙為了建廟及拯救各位困苦,不惜觸犯天條,瀉露天機哩!」

「多謝倪半仙!」

「倪半仙,只要我中獎,一定拿一半出來建廟!」

「倪半仙,我也一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洞庭湖十八寨總寨主你方才嘴含笑,莫非認為本半仙所言不實?」

什麼?當今水道兩天霸主之—的洞庭湖十八寨總寨主凌冠今居然會來到此地,而且對倪半仙不敬!

場中立即—片騷亂及議論!

你看我,我看他,卻不知凌冠今在何處?

「阿彌陀佛,凌施主—身功力通玄,不畏寒暑,又何必—直緊靠在金爐旁邊取暖呢?」

眾人目光往金爐旁—瞧,果見金爐右側凜立著一位年約五旬紅面彪形大漢,在他身旁四周散立著四名灰衣大漢。

雙目似電,太陽穴高凸,分明各有一身不俗的內功。

不過此時卻駭然失色,不知何言以對!

「阿彌陀佛,幽冥山莊古少莊主,閣下既已大駕光臨為何一直隱匿館前古槐樹,吝于和眾人一見呢?」

倏听—聲朗嘯沖破寂靜的夜空。

聲音未歇,一條灰影自樹上疾射向屋頂,卻听一聲悶哼,場中—陣騷動及躲閃,一名年方二十出頭,神色陰沉少年撫胸站立著。

看他嘴角之血絲,分明已吃了虧!

「阿彌陀佛!古少莊主賭大家樂連連扛龜,急想扳本,原本無可厚非,不過,欠妥之處,在于不該動‘武昌鏢局’的鏢!」

「你……」

「哈哈哈!朗朗乾坤,舉頭三尺即有神明,又有何事能夠瞞得了本半仙,念在令尊棄暗投明,歸隱多年,本半仙賜你一條明路!

「來者即是緣,古少莊主,明日領取獎金以後,除了歸還武昌鏢那十萬兩銀子外,別忘了付十萬兩銀子賠債費。

「另外自明日起率領貴山莊幽冥三十六煞,至此護駕三個月,期滿回莊,不得出外為惡,同意否?」

「哼!」

「胡來!上!

「遵命!朋友!讓出一點地方來!」

白影一閃,胡來已出現在古少莊主面前。

「少莊主!方才半仙那一下子不大好受吧!來!讓你出出氣!隨便往我的身上招呼,越重越好!」

古少莊主自恃身份,豈肯對一個不願還手之人下手!

「別誤了大家的時間!上呀!」

古少莊主神色一獰,提足功力,沉聲道︰「姓胡的!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本少爺心狠手辣!」

只見他烏黑的右掌,往胡來胸前一印。

「啊!腐尸掌!」

「什麼?真的是腐尸掌!完了!」

「砰!」一聲,胡來連退了三大步!

「夠力!可惜!還差一點點!這件衣服花了我一兩銀子哩!破了一個掌印,泡湯了!賠錢!」

說完,右掌往前一攤!

古少莊主神色一駭,怔在當場!

這是什麼功夫?難道真的有神相助?

「拿來呀!別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胡來!別再逗古少莊主了!古少莊主,你對于本半仙方才所提之建議,是不是有意見!」

古少莊主心—狠,牙一咬,沉聲道︰「沒問題,本少莊主只賭這最後一次,若真的中獎,除了依你之言,另外……

「另外捐助一百萬兩銀子建廟,同時加派‘七十二絕’,布成幽冥大陣,負責此處之安全事項。」

「哈哈哈!幽冥山莊—向言出如山,本半仙在此先謝了!」

場中立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阿彌陀佛!各位想必急于和昨日下午捐助十萬兩銀子的葉姑娘見見面吧!請站在‘老王牛肉面’招牌下的葉姑娘出來一下!」

「各位!葉姑娘心地善良,為善不欲人知,本半仙本不該勉強她出面,便因今晚有官方之人來此,本半仙情非得已……」

只見三位青衫少年人居中一位清嘯一聲,身子疾射向屋頂!

「好功夫!」

場中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青衫少年凝立屋頂先朝倪半仙一禮後,回身向眾人一禮,朗聲道︰「各位!小女子是‘長揚鏢局’葉彩雯!

文士帽—揭,烏雲般長發立即現于雙肩!果然是位姑娘家。

「各位如果不健忘的話,一定還記得‘長揚鏢局’失落百萬紅貨這事吧!承蒙倪半仙相助,本案已真相大白。

「本案乃是內奸通外賊聯手作的好事,元凶已伏誅,紅貨已取回,小女子感恩圖報,區區十萬兩銀子尚請半仙不必

放在心上!」

秀目朝胡來一瞥,身子又射回原處。

「哈哈哈!功德無量!」

眾人連聲叫好,掌聲如雷響起!

「阿彌陀佛!本半仙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尚請朱友人返京之後,向當今聖上美言幾句,功德無量!」

一頓之後,倪半仙續道︰「各位!本半仙宣布‘明牌」之前,尚有一事吩咐,賭大家樂,戒之在貪,中獎之後,希望能立即戒賭!

「據本半仙所知,經營‘大家樂」者,別有陰謀,事關天機,本半仙不擬言明,今夜該團亦派有人來此,本半仙有一言請你們轉稟貴上‘自古以來邪不勝正,若能見好就收,廣作善事,子子孫孫後福綿延!’」

「各位!听清楚吧!這一期‘大家樂’的中獎號碼為‘九八’號,記住了,祝各位中獎!

阿彌陀佛!」

聲落,人亦消失于屋頂。

夜空中傳來半仙清晰的話聲︰

「來看得福身自在,

去者行善心自清!」

現場之人迅速的離去,剎那間走得一精二光。

古寒窯金爐前,只剩阿水兄及吳哲任在燒著金紙。

倪半仙算命館內,—張方桌旁卻坐了數人。

倪半仙、胡來、馬莎莉三人坐在主位,客位上端坐著—位國字臉,滿臉正氣,相貌清 ,年約六旬的老者。

在他身後站立著二們藍衫莊漢。

只听倪半仙朗聲道︰「劉大人!小民冒昧了!」

「哼!妖言惑眾,斂財圖利,又挾持朝廷命官,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隨本官上京認罪!」

馬莎莉嬌聲道︰「劉大人,你且息怒!為了‘大家樂’,你離京奔波至今已有三個多月,可有什麼收獲!」

「咦?你怎麼知道?哼!本官之事,汝等小民豈可得知?」

「你這狗官不去抓莊家,卻來……」

馬莎莉揚手制住胡梭之言,含笑道︰「劉大人掌管刑部一二十年,一定知道本朝有—位‘安樂侯’吧?」

劉大人神色—變,立起身子問道︰「你是誰?怎知此等機密大事?」

「劉大人請安座!此間沒有外人,大人忠心于聖上,朝野皆知,當今之世,令你心服的,除了聖上之外,就只有‘安樂侯’了,是不是?」

「不錯!莫非姑娘與‘安樂侯’有關?」

「不錯!‘安樂侯’正是我家父!」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面金牌!

劉大人及那二位護衛一見金牌,立即跪伏在地,連叩九下,恭聲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大人請起!」

「謝萬歲!」

龐克及胡梭不由看傻眼了!

想不到‘水銀令’的勢力如此大,居然能夠令執掌刑部的劉大人敬若聖上,看樣子,二人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哩!

只听馬莎莉娓娓的將楊青霞之陰謀及所作所為說了出來,听得劉大人三人神色連變!身子直顫!

「唉!想不到‘大家樂’背後隱藏著如此大的陰謀及危機,若非‘安樂侯’及諸位暗中查知,本朝基業危矣!

馬莎莉又將倪半仙二人打算混入楊青霞陣容澈底粉碎其陰謀以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之心胸說了一遍!

劉大人听得肅然起敬,立即自懷中掏出一面‘欽’字牌遞給倪半仙,道︰「龐大俠仁心仁事,本官代天下蒼生向你致謝,此面金牌,可調動全國文武百官及軍隊,請大俠收下,本官即刻回京稟報聖上,務必澈底鏟除此一批歹人!」

龐克笑道︰「多謝劉大人支持,不過,本人不想借助官方的力量,尚請劉大人能夠見諒!

「這……」

馬莎莉接過那面金牌,笑道︰「劉大人,敝師兄深入虎穴,用此金牌機會甚少,說不定反而會有瀉露身份之虞。

「不過,為了澈底鏟除楊青霞之余黨,確有借重官方之處,劉大人若是信得過我,此面金牌,就由我全權作主吧!」

「太好了!」

「不過,尚請劉大人面稟聖上,為恐朝中有楊青霞之人,此事最好不提,以免打草驚蛇,破壞師兄之事!」

「嗯!賢佷女所言有理!‘大家樂’如此盛行,分明朝中有人暗中撐腰,可惜,老夫徒勞三個月,查無所獲!」

「劉大人別氣餒,不出三個月,必可平敉‘大家樂’!」

「唉!只有偏勞諸位了!」

「那里!劉大人請安歇吧!」

曉鳳旭日,百鳥清啼!

兩名眉清目秀,年約二十出頭的藍衫少年,身配長劍,健步如飛,不見二人談話,卻不時傳出笑聲。

「老兄,昨晚你的演出唯肖唯妙,唱作俱佳,將那一千余人耍得又叫又跳的,每個人的候嚨都快喊啞了,手也拍腫了!」

「胡梭你才收獲最多哩!你沒看見葉彩雯那對美目流眸一直在你的身上流轉,夠艷福不淺哩!」

「可惜,馬姑娘對我不怎麼‘來電’哩!」

「別急!追女人必須要有耐心,使出‘水磨功’,我相信此次遠行歸來之後,你必可如願以償!」

「老兄!多謝你的鼓勵!對了,你的這招‘月復語傳聲’挺好玩的,外人根本不知道咱們在交談哩!」

「確實很好玩,不過,會被別人誤認為‘神經病’,你沒有發現途中遇見之人的目光,一直在咱們身上打轉嗎?」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我瞧他們神色慌慌張張的,好像火燒著,可能是急著要在簽‘大家樂’!」

「錯不了的……」

陡听——

「小子!站住!」

只見自石後躍出兩名黃色奇裝壯年人。

一個顴骨凸出,面目猙獰,一個青眼灰腮,滿臉陰險,腰際斜跨著奇形長劍,都是三十出頭的壯年人。

「哎喲!你們兩人在‘哭爸’呀!」

「無知小子,通名受死!」

胡梭跨前一步笑道︰「少爺姓余,名太保,瞧二位打扮必是天龍幫之嘍羅,攔住少爺兄弟二人,是不是想搶點錢去簽‘大家樂’!」

「放肆!小子,你們二人誤闖禁區,準備送死吧!」

「禁區!禁你的‘鳥’,明明是陽關大道,人人得以通行,你們憑什麼將此路劃為禁區?」

「呸!小子,怪你自己消息不靈通,自三日前本幫主為了練功,早將此山區劃為禁區了,你們二人快去陪他們吧!」

胡梭二人順著那人手勢一瞧,只見林旁樹干懸掛著十來具尸體,大部份是村民打扮,不由得怒火填膺!

「夠狠毒!報上名來!」

猙獰劍手答道︰「天龍幫下‘追魂劍手溫勇’!」

青眼劍手答道︰「落星劍手莊興,小子,你也佩劍,咱們原地不動發招,這三尺之地,一拔立見生死,你敢不敢?」

「听你們的名號又是追魂,又是落星的,看樣子拔劍一定挺快的!也好,讓你們見識一下‘鐳射劍法’!」

這時——

他們三人正好站成三角形,每人距離都是三尺左右。

「落星劍手」在胡梭的右前。

「追魂劍手」在胡梭的左前。

兩人左手緊握劍鞘。

右手五指微張,虛虛作勢。

緊張的面容中,浮著一絲詭祟的陰笑。

胡梭氣定神凝,眼神內視。

腳下不丁不八,穩如泰山。

四周出奇的沉靜。

連心房跳動的聲音,都響得似催命的戰鼓。

龐克卻不經意的環胸站在一旁,他似在欣賞‘斗雞’般。

突地人影一閃!

「錚錚」!「嗆」!「嗆」!

三道劍光靈蛇般交叉一閃!

三人循著圓弧各上前了一步。

「錚」!胡梭長劍颼然歸鞘,凝穩的瞧著二人,追魂劍手長劍斜斜後撇,身形呆若木雞!

落星劍手長劍虛虛上挑,臉上冷笑猶在!

「嗆」!「嗆」!雙雙齊墜!

兩人呆立的身軀,突然向前一栽。

齊胸齊月復僕地斷成三截,鮮血 嗤一聲,四散飛濺,心、肺、肚、腸遍地灑出,熱氣蒸騰,還在血河中微微扭動!

「剛出爐的‘狼心狗肺豬肚雞腸湯’,色香味俱全,可惜沒有人來品嘗咱們胡大師傅的手藝!」

「這種‘料理’太不夠刺激了!」

「放心,胡椒、辣椒、豆瓣醬、醬油、醋、姜、鹽馬上就要來了!胡梭,來得還真不少哩!」

「本大俠是‘韓信用兵,多多益善’!」

猛地一陣「轟」!「轟」!掌力迎面劈來!

砂石亂飛,土崩石碎,威力奇猛無比!

「見識—下,‘烏龍身法’吧!」

胡梭雙臂一振,「烏龍搖髯」,身子躍至高空中,貼著真力氣團,劃了半個弧形,反向來人頭頂飛去。

他星目疾掃,看出來人一色黃衣,分由八個功力奇高的老人率領,這一掌竟是四個黃衣老人聯手所發!

胡梭雙腳踏著涌來真力,飄然連點三步,凝立當場!

數十名天龍幫徒,立即將他層層圍住!

「你們這些老包緊緊圍著少爺干啥,如果要練習‘跳土風舞’,你們弄錯對象了,應該去找我大哥余流氓才對呀!」

「哼!」

只見一個額生大瘤的短須老人,邁步而出,兩眼一翻,火辣辣問道︰「小子,居然敢對本幫之人下手,準備送死吧!」

「你們看看這朝陽多絢麗!干麼如此想不開,急著要送死呢?別把‘牛爺」馬爺’累出病來!」

「呸!狂妄小子!你知道老人等人是誰?」

「天龍幫主的狗腿子而已!」

「嘿嘿嘿嘿!小子,你連‘天龍四凶’都不認識,豈非死得冤枉!」

這老兒以為名號一出,對方必然嚇倒,那知胡梭一不驚,二不怒,連頭都不搖,壓根兒不曉得他們是誰?」

氣得他暴喝道︰「老夫‘天龍二凶尤鐵強’!」

向紅臉虯須老者一指道︰「他是‘大凶李伯剛’!」

再指著另外二位老人道︰「他們是‘三凶余化蛟’,‘四凶王振世’!」

胡梭星目連眨,問道︰「你們在天龍幫中算是第幾流?」

「咱們現掌天龍幫外四堂,哼,僅次于教主而已!」

「只是二流角色而已!對了,你們四位呢?」

「老夫天龍四絕,現掌天龍幫內四堂,老夫金光指劉立天!」

「紅砂陰手徐自樂!」

「陰鬼爪胡若冰!」

「切脈勾魂李元道!」

「听你們四人的名號,‘爪子’上可能練了不少功夫哩」

胡梭話聲方落金光指劉立天單掌一搖,數十名徒眾,頓如蟲奔蟻走,頃刻間布成了一座詭異的陣式!

八個獰惡凶殘老怪,殺氣重重,只听得腕掌行功爆響之聲不絕于耳!滿布殺機的空氣,凝重得使人呼吸都感困難!

「老弟!會不會‘小生怕怕’!」

「小意思啊!怕個鳥!」

「殺!」天龍四絕一起吐氣開聲,八掌齊出!

胡梭「烏龍身法」中「烏龍七躍」,兩掌翻錯而出!

「砰!」天龍四絕震得各退五步,氣血翻騰,胡梭也退了兩大步,方才停住了身子,不由得對這四絕聯掌的威力暗暗佩服!

天龍四絕此時卻大驚失色!他們以為這全力一擊之下,對方一定被震死當場,那知卻絲毫不見效果!

天龍四絕一聲怒哼,再度以十二成力道縱身發掌!

「陰鬼爪」十指如鉤,陰風颼颼專抓掌腕穴道。

「切脈勾魂」兩掌平駢如刀,閃電般翻騰不已,逕削脈門。

「紅沙陰手」左右兩只血似怪手,蕩起滿空紅影,冷寒之氣令人欲嘔!

「金光指」指尖慘淡的金光如鬼磷爆閃,十道光華,直透這一片指影掌風,箭射胡梭全身大穴要害!

陰殘詭異的威力,猛增數倍!

胡梭身形疾折,掌景如山打出層層勁波,勢如排山倒海,硬生生的將「天龍四絕」的拼命招式逼了回去!

震得他們四人七竅中鮮血涔噴滴,身子顫抖不已!

「天龍四凶」見狀,身形疾撲向前,各將雙掌貼住「天龍四絕」背後「志堂」(命門)

似乎是為他們助功療傷!

只見四絕滿臉怨毒之色,凝立蓄勢!

「老弟!他們在‘加油’哩!你要不要加一點油?」

「免了!你忘記了我這個身子是‘核子動力’的,那里需要加什麼油,老哥!你好好地再欣賞一下這場好戲!」

四凶四絕一向賣老自大,如今听過兩個少年人,一唱一和,簡直把他們當作是待宰豬羊,那能不氣得一佛出世呢?

一待功力運足,猛的齊縱而出。

「四凶」手掌仍是貼著「四絕」大穴,猶如推車一般,掌影跳空而至,方圓三十丈內渦流漩滾,塵土蔽天!

胡梭急奮神威,奇快地運出二十八掌,封住來勢後,左掌突地紅光閃閃疾劃而出,五指指尖射出條條白氣。

連聲慘厲的哀號起處,四絕四凶全被震飛兩丈以外!

不但四絕面無人色,熱血灑遍胸前,連四凶也被四絕穴道中透來的掌力,震得每人鼻孔下,各掛兩條血柱。

「四絕」「四凶」拼著回光返照的余力,鬼號般叫道︰「大陣齊上!」嗆嗆拔劍之聲,遍山響應!

天龍幫徒如瘋狗般撲上!

「開殺戒了!」

胡梭奇快的繞陣三匝!

剎那間!

血肉橫飛!

鮮血狂噴!

哀嘶!怪號!大陣未見功,便已成一盤散沙,土崩瓦解!

人間地獄!

一匝,死了三分之一!

二匝,死了三分之二!

僅余「四凶」「四絕」在作臨死的掙扎。

三匝!四絕胸凹人一個手掌形的透明大洞,心肺粉碎如泥而死!

四匝!四凶頭顱碎裂而亡!

「胡梭!干淨利落!高明!」

「這些家伙簡直不是人,殺死一個,便減少—個禍害!」

「不錯!瞧他們拼命阻擋的情景,天龍幫主一定在修練一種詭異的功夫,而且正要緊的關頭!」

「不錯!走!趁機毀了他!」

兩人深人林中十余丈,卻見三個佩劍的中年道人擋在路口!

年長道人首先說道︰「貧道等是武當三子‘清樞’、‘清璇’、‘清璣’,請二位施主就此留步!」

「武當三子怎會和天龍幫扯在一起呢?」

「還不是為了‘大家樂’!」

「該死的牛鼻子!」

「清璇」、「清璣」氣得胸膛欲裂,「刷」的雙劍齊出,喝道︰「小賊看劍!」話音未落,劍光霍霍分刺胡梭「章門」「天池」兩處大穴。

「名門大派之人也會抽冷呀!」

胡梭身形閃動,左腕疾速劃空而出。

胡梭竟用赤手空拳煞住兩枝長劍,只听得「 !」「 !」兩聲沉響,硬生生的將對方劍招化為無形!

「清璇」「清璣」,一見劍中敲腕,居然被他彈回,心中不由大駭,齊齊一聲暴喝,長劍再度如閃電般刺出。

胡梭將「烏龍掌」綿綿打出,配合「魷魚腿法」將二人凌厲的攻勢逼住。

「清樞」道人原本監視著龐克,此時一見雙方打了百余招仍不相上下,自己身前之少年人似無動手之意,身子立即撲人戰圈!

「三星逐月,上!」

「清璇」「清璣」劍招驟變,三劍合一,齊點向胡梭!

「老弟,別再‘歹戲拖場’啊!」

「瞧清楚了!」

紅光白氣交互閃動,「砰」的一聲巨響,「武當三子」悶哼不絕,秋風掃落葉般,退出三丈以外。

他們都是面如死灰,鮮血狂噴,他們被掌力震出的血雨,隨著之人倒退之勢,灑出三道血虹,映日如火!

「牛鼻子,滋味如何?」

「哼!」

陡听—聲朗嘯,武當三子灰敗的面孔,立即透出喜色!

「又有一個牛鼻子來了!老弟!要不要休息一下?」

「哎喲!我正要作一件‘皮背心’,老牛的皮挺韌,挺暖和的!」

「小心被牛角刺到!」

風聲颯然,一個五十余歲的道長已凝立當場!

只見他風眼蠶眉,長髯飄忽,神凝氣定,朝「武當三子」瞧了一眼,說道︰「三子暫且退下憩息!」

三子應聲退到一側,坐地療傷!

然後道長略一拱手為禮,道︰「貧道武當‘了塵’,施主好俊的掌力!」

「哎喲!了塵?既然塵緣已了,干麼還要為了‘大家樂’來此當天龍幫主的保鏢,未免太傷武當的顏面!」

「哼!」

「老弟!你就少說幾句吧!俗語說︰「樹要皮,人要臉’人家可是武當派的長老哩!多少要給人家留些面子哩!」

「哎喲!失禮!」

「哼!少逞口舌之利,準備手下見真章吧!」

「遵命!」

雙方殺機頓起!

「了塵道長」輕舒猿臂,「嗆當」聲中拔出肩上寶劍,沉著老練的拉開架式,果然大家風範,不同凡響!

胡梭也是心神歸一,卻仍原式不動,以靜待敵!

「了塵」低聲清嘯,劍如靈蛇,直搶中宮而進!

武當心法—向是以「敵不動,已不動」為制勝之道,為什麼「了塵道長」會先發劍招,而且直踏中官而進?

這就是所謂「姜是老的辣」,因為他已經看出胡梭一身功力驚人,所以想搶得先機,出奇制勝!

胡梭只覺對方這一招劍氣彌空,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來,立即兩臂一劃一圈,左掌右劍硬對過去!

人影劍光剎時凝為一片!

轉眼之間,五十招已過,「了塵道長」突然煞住劍式,飄退八尺,左掌疾出,劈了一道無形大力!

他竟已發出無堅不摧的「玄門真氣」!」

龐克不由一凜!

胡梭牙一咬,推掌急擋!

「砰」!的一聲巨響,了塵道長被震得連退兩步!

胡梭也蹬蹬連退五尺。

「了塵道長」不由駭然失色。

自己這一掌是有備而全力一擊,對方居然在被動情形之下,硬接了下來,而且顯然內力留有很多余地!

「了塵道長」猛然面色一沉,右手長劍連振,刺出「遮天卷地」,立見一股眩目劍綱,同時左掌用了十成功勁劈出。

胡梭此次有了準備,右手劍施出「烏龍劍法」之「你死我活」,左手「散仙掌法」使出「黃河滾滾」迎住「玄門真氣」!

「轟」的平地一聲焦雷,勁風渦轉,塵土滿天!吹得在場諸人衣袍飄飄,汗毛直立,直欲窒息!

「了塵道長」滿面慘白,充滿著說不出的驚駭之色,身形歪斜猛退七步,長須上已經是血珠點點!

胡梭也連退三步,方穩住身子,胸頭不停的起伏!

最令「武當三子」難堪的是,「了塵道長」手中的長劍,已被削去半截!

三人顧不得江湖道義,悶不啃聲的疾撲向胡梭!

「老奸!」

龐克雙目寒光倏閃,右手駢指連點!

「武當三子」慘叫連聲,身子似斷線風箏,摔地氣絕!

「了塵道長」駭然,驚呼︰「玉佛指!」

舉掌一拍,「波!」一聲腦漿進射,倒地氣絕!

「哎喲!老克,還是你比較‘罩得住’,輕描淡寫的隨便點了三下,三個牛鼻子便一起‘葛屁」(死)了!」

「走吧!」

「已近重地,凝神仔細些!」

兩人一路無阻的前進了二十余丈,終于發現了一棟新建木屋,此時正有格格笑聲及沉重喘息聲,自屋內透出。

胡梭立即以「月復語傳聲」,道︰「老兄!木屋內好像正在上演著‘妖精打架’的精彩好戲哩!走!過去瞧瞧!

龐克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聲音?

心神一分,足下立即慢了一步!

胡梭早已湊在窗隙看了!

只見一名生得方面海口,巨眼濃眉,頭發胡須是赤紅,身形高大獰惡的老人倒在地上,身旁是一名美女!

一位妖艷絕倫,貌美如花,豐股蛇腰,年約二十之少女,此時正手點老人要穴,不住的收月復吸氣!

看樣子似在施展某種陰功吸取老人之武功哩!

不錯!只听那少女嬌聲道︰「宇文威,姑女乃女乃今天非把你吸干不可,看你憑什麼再混下去!」

老人神色充滿著痛苦,好似不甘受少女擺布,可是少女的手法陰毒,逼老人不住的掙扎著!

老人的功力不住的消逝著!

少女身上卻散發出薄薄粉紅氣體,渾身肌肉轉呈透明桃紅色,在艷麗之中充滿著無數的詭異恐怖!

「哼!宇文威,這些日子來,你們天龍幫逼得我‘香車醉美人」無處藏匿,今日我自動找上門,你雖死無憾矣!」

龐克及胡梭相視一眼,雙目中充滿著異外的神情!

想不到行蹤飄忽,神秘莫測的「香車醉美人」居然會是如此的年青、艷麗,更擁有如此詭譎的邪門偷元功夫!

老人冷汗直流,張口欲呼,卻呼不出聲音來。

「格格!宇文威別說此時你叫不出聲音來,就是能出聲也無用,你那左右手‘了塵’及‘武當三子’乃是姑女乃女乃之臣子,想不到吧!」

老人神色一變,身子一顫!

「宇文威你認命吧!你辛辛苦苦修煉的‘百嬰奼女’神功之內元,已耗蝕近半,姑女乃女乃的‘奼女陰功’已近煉成了!哈哈哈!」

老人雙目射出憤怒之火焰,牙一咬,口中鮮血進濺,射向「香車醉美人!」

「老匹夫!你!」

「香車醉美人」揮開那股血雨,坐起身子一瞧!

只見老人頭無力的一偏,已然嚼舌自盡!

「可惡!」

「香車醉美人」憤憤地將老人尸首往木壁—擲,「波!」的一聲,為惡多端,為了搶奪「小狂俠」而出山的天龍幫幫主宇文威就此含恨而歿!

胡梭看得怒火中燒,震開窗格,躍入屋中,叱道︰「哎喲!夠狠毒!盜人內元,又傷人命,‘香車醉美人’你準備綬首吧!」

「香車醉美人」陡見—名少年閃進房內,先是一凜,及見對方長得俊美超俗,婬心一動,立想收為己用。

只見她,蛇腰款擺,邁向胡梭,同時媚聲道︰「小兄弟,你長得真俊!來!」

面對著那迷人的面龐,魔鬼般的性感身材,胡梭只覺呼吸一窒,強吸一口真氣,叱道︰

「妖婦準備送死吧!」

胡梭提足全身功力,逕向對方面門猛劈!

「香車艷美人」單掌如電,以十成功力,硬接了下來!

「砰!」「砰!」

爆音連震!

紅白光芒,似靈蛇扭閃,漫空進射!那強猛絕倫的真力震波,竟將整間木屋,整個震散!

宇文威的尸首已成肉漿,血雨四濺!

木板四散飛射!

龐克早在二人出手之前,預知會有這種結果,因此早已飄到數丈外的一棵巨大古木後面。

陡听一陣嬌呼,只見八位絕色少女自另一側林內深處馳了過來,顯然是「香車醉美人」

的手下侍女。

環肥燕瘦,艷光照人。

「這麼美的少女都是心狠手辣,夠可惜!」

龐克早已由傳聞中獲知這些少女擁有十分霸道的暗器,一邊監視,一邊提足全身功力準備接應胡梭!

霍地人影疾閃—胡梭竟被震退一丈,地面上留下三個寸深足印。

香車醉美人」連退兩步又半,僅留下一雙兩寸深的蓮跡。

胡梭首招失利,心中一凜,連忙凝神蓄聚真元,只見全身白氣蒙蒙,若隱若現,滿面正氣凜凜逼人。

「香車醉美人」那張嬌顏紅色越來越濃,已由淡紅轉變成胭脂顏色,連一雙俏目,都射出兩道桃色光柱!

「轟!」一聲巨響!

一兩股如山勁力,播出威及五丈的震波。

樹倒枝折,聲勢好不嚇人!

八名少女站不住身子,連連後退著。

胡梭退了三丈。

「香車醉美人」先退一大步,旋又如鬼魅附身,箭射跟上,雙方之距離,僅只隔著一掌之地。

「哎喲!這‘女人’不但武功比我更快,而且越打越強,真是有可思議!」胡梭內心驚奇,面上已現凝重之色。

于是猛吸一口真氣,「烏龍掌法」「魷魚腿法」連番齊出!

「香車醉美人」十指齊揮,揉雜怪異手法,分毫不讓!

胡梭招法奇異無比,勝過對方,但是對方內力如潮,愈涌愈烈,竟將他逼得連連後退不已!

胡梭牙一咬,右掌直立,左掌平攤,—式「烏龍擺尾」,以十二成真力,直搶「香車醉美人」中宮而上!

「香車醉美人」雙掌一合,一式「斷海劈流」當胸崩出!

轟隆隆!樹倒枝折,風雲變色!

胡梭如風車倒翻,口中血箭狂噴,灑成圈圈血雨,忙將身形疾轉,單足找地,踏在三丈外斷樹上!

「香車醉美人」此時俏臉已成血紅,怪異內力,已達巔峰狀態,一瞟受傷的胡梭,滿臉獰笑,雙掌趁機劈出。

勁力之強,更烈數倍!

陡聞一聲朗嘯,自數丈外林中傳來!

「香車醉美人」方自一怔,立見一道雄渾的掌力迎向自己劈出的那股掌力,不但震散自己那股掌力,更直逼身前。

她驚凜之下,迅速避開身子。

卻覺一縷尖銳的指勁好似鬼魅般襲向胸前大穴,「香車醉美人」慌忙凝聚功力再度一閃!

可惜!來勁甚疾,饒她避過了大穴,胸前卻仍被結結實實的點了一下,如中巨杵般,一股血箭進噴而出!

她那身子疾飛出去——

「毒婦,別走!

卻听一陣嬌叱︰「慢著!」

只見那八名少女縴掌齊揮,漫天黑影齊罩向半空中的龐克,只听他一聲長嘯,雙掌疾劈!

「佛恩浩瀚!」

「返樸歸真!」

只听慘呼連連,當龐克那漫天掌影劍影息跡之後,只見地面上赫然多了八堆血肉模糊的尸首。

唯獨不見「香車醉美人」的影子。

龐克自樹梢飄下之後,迎向腳步蹣跚的胡梭,問道︰「胡梭!‘恰女人’的粉拳不大好消受吧!」

「‘哈’!捶得我幾乎散功!」

「想不到‘香車醉美人」的采補之術如此強勁,胡梭下回你可別被她纏上了,否則,你那‘坦克功’可要變成‘泥巴功’了!

胡梭笑道︰「下回一見面,非揍扁她不可!」

「別在此地放馬後炮啊!要不要服喝‘大還丹’療傷?」

「當然要啊!不過,老克,你還記得‘憨仔’是被‘香車醉美人’捉去的吧!我在此療傷,你去轉一圈找找看吧!」

「你安心的療傷吧!方才我早就暗察過了,二十丈方圓內靜悄悄的,連只飛鳥走獸也沒有!」

「這‘女人’夠老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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