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掰掰 第十章 作者 : 红杏

难觅音信

把巫山错认望夫石,

将小简帖聊致断肠集。

早皓月穿窗,

使行云易飞。

——郑光祖·迷青锁倩女离魂

司徒光宇因司徒老爷突然找他去共叙天轮,而井萱则因做运动累得浑身无力,所以,他决定独自一人前去。

临出门前,他交代道:“萱儿,我会顺便跟爹说明我们要离开的事,你如果有空,就先准备一下行囊,我去去就回来。”

但他其实也只是说着好玩,因为,他俩本就没带什么随身用品,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而他的药品、银针,从来不让她碰一下,当然只能他自己收拾;再加上,她看起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之所以会这么交代,纯粹只是在过“有家的感觉”的瘾而已。

毕竟,一想到有个对自己全然债服的亲人,他的心底可是很受用的呢!

幼时,他钦羡井家姐妹亲热玩要的失落感觉,似乎全在此刻补了回来。

可他前脚才出门,后脚就有人进到他的房里,司徒光宇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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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司徒光宇看到屋内坐着司徒一家的男性同胞。他决定就此对他们提出他的想法。“我想这两天就回我的岳丈家。”

咦?那A按呢?怎么跟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怎……怎么突然这么说?”司徒老爷原本欲端给他的茶水突然停在半空中。“你不是说要行走江湖、行医济世吗?”

司徒皓然一把接下那杯茶水,握在手中,“小弟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莫非是在骗他?

“我想通了。”先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父母,向他们证明他其实是个可造之材,他们当初丢弃他是他们的损失。

但当他愈看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几个同父异母的手足,他心底益发的涌起一股强烈的陌生情悚,他想和他们亲近的感受竟不如井家!

他喜欢欺负井萱,逗得她呱呱大叫,东奔西窜的逃躲他;他喜欢摆出一副酷样在井萱的两个姐姐及另两名师弟面前作威作福,看他们一见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般抱头鼠窜;他甚至动不动就偷吓唬师娘,让她乖乖的将萱儿交到他的手中任他宰割……那种无忧无虑的轻松感觉,与他在司徒家有天差地别。

“我还是比较喜欢钻研药物,”他尤其喜欢他专属的小试药玩具,“在外奔波的这阵子,我根本没时间做其他的事,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回我岳丈那儿,他行医济世,我替他研发新药,这样也算是达到我的理想。啊!讲得好渴,二哥,茶给我吧!”他不懂司徒皓然干嘛抢他的茶,难道他连这么小的东西也要跟他争吗?

没错,他已经能感受到司徒皓然对他的敌意。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不后悔?”司徒皓然将茶水往前递了一半,再次确认。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迫。”司徒光宇对自己真正的家感到很失望。

“哇——”司徒皓然突然手一松,茶水倒了—地,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最真诚的笑意,“对不起,小弟,我立刻请人再倒一杯。”

看来,小弟根本没打算跟他争夺贺家继承人的位子,他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司徒老爷也赶忙说:“对对对!快去重新倒一杯新茶。”

司徒光宇不解的看着与自己一点都不亲的家人莫名的举动,心底想回家的更强烈了,“那我先回房整理。”

“天哪!那……萱儿……”司徒老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快叫人把茶倒了!”

当下,只见司徒老爷、司徒克俭、司徒皓然同时冲出房门,只留下司徒光宇莫名其妙的瞪着他们的背影,不解的自问自答,“他们有病吗?可能他们一家都有病吧!”还好,他就要离开这有病的一家人了,真是好里加在。

不然,要是再多待几日,搞不好他也会变得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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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嫂子,快点起床喝茶。”

井萱还在梦中,却恍惚听到有人叫她,地喃喃自语地道:“嗯——找好渴喔!我要喝。”

接着,有人轻轻扶起她,将温润的茶水送入她的嘴里。

“好好喝喔!”她无意识的低语,“谢谢。”

“你别怪我喔!谁教你要让小弟乱跑来我们家作怪,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惹的祸。”一道女性嗓音轻声低喃。

井萱觉得这声音似乎在跟她说些什么,但她又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当茶水吞下肚后,才一会儿的工夫,她的神志就似乎跑走了,跑得好远、好远……

倏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你还没做吧?”司徒老爷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可能?我像是手脚那么慢的人吗?早八百年前就喂她喝光光了,我只是等在这里替她处理后事而已。”司徒家的大女儿慢条斯理的说。

这种药无色无味,但吃下去不到半炷香,就会七孔流血,她之所以坐在这里欣赏井萱的死状,是因为她要赶快将尸首颜面上的血液擦拭干净。

昨晚,司徒一家开家族会议直到天明,商量出一道狠毒的汁策——

由司徒家的男人对司徒光宇下毒手,由她对井萱出手,等两人都魂归离恨天后,再报官声称他们是病死的。

以司徒家与官府的良好关系,相信一切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要死了!来晚一步。”司徒老爷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奇怪!爹,你怎么了?”司徒家的大女儿不解她爹干嘛摆出这副嘴脸?“吓!莫非你们几个男的下不了手?”她鄙夷的望着他们父子三人,真是一群成不了大器的人。

“不是!情况有变,小弟改变初衷,他要回那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鬼地方,这样一来,咱们就根本不必动手了呀!”司徒克俭无限惋惜的说,他真舍不得看到活蹦乱跳的井萱香消玉殒。

“是吗?”她才不信咧!“你们会不会被他所骗?”

“我没必要骗你们,我这就可以上路回家啊!”司徒光宇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我说老实话吧!”

“快说!”司徒家的人全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厌恶你们对我的态度,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和亲人一起共享天轮,可是,你们生疏得令我难以忍受,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反正,我左思右想,或许……只有回到我从小长大的环境,才有可能找回当初属于我的安宁与快乐。”

他停顿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萱儿跟着我吃苦,”瞄了一眼司徒克俭,他继续说:“我不忍心看她被我所害。她……是我最关心的人。”

完了!这下代志大条了。

“恐怕……太迟了耶!”司徒家的大女儿嗫嚅的说。

“什么太迟了?”司徒光宇没打算听他们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话,迳自走到井萱身边,拍拍她的小脸蛋,“醒来罗!萱儿,我们回家吧!”

但井萱没有反应,一张小脸红得有点反常。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脸现在变得这么红?”司徒光宇轻探着井萱的额头,“怎么是凉的?”他边说边将她的皓腕抬起,正欲替她把脉,司徒老爷的嗓音突然响起。

“别把了!光宇,爹——对不起你!”他好怕当小儿子发现井萱已无脉动时,会因承受不住而崩溃过去。

拉着司徒克俭和司徒皓然,司徒老爷突然跪倒在地。

司徒光宇不解的回头看着他们,“你们真的有点奇怪耶!我……真的是你们的家人吗?”可不可以不要啊?

“小弟,我们真的后悔了,也打算停止这歹毒的计画了,只是……来不及阻止大姐——”司徒皓然难过的说。

他从司徒光宇刚才的话中听出小弟对井萱的疼爱,他一时良心发现,喃喃的说出他们的坏心。

“阻止什么?你们……对萱儿做了什么?”司徒光宇突然领悟了,他急忙试着替井萱把脉。

“她中毒了!”司徒皓然决定老实说。

“中毒?”司徒光宇一听到这话,整个人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好!”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理解司徒光宇的反应,全都以为他是因太过担心而昏了头。

“光宇,你还好吧?”司徒老爷大着胆子问他。

他回头看着司徒一家人,感觉好陌生,“你们起来吧!萱儿从小尝尽百草,她应该是百毒不侵的。”这就是他听了他们的话以后,反倒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九般放心的原故。

“难怪她没有七孔流血!”司徒家的大女儿喃喃自浯。

“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欲置她于死地的人的!”司徒光宇恶言的警告道。

“那是爹——”司徒家的大女儿赶快推卸责任。“等等!小弟,”司徒皓然并没有完全放下心,“这是你外公的独门索命丹,就算弟妹的体质异于常人,但她并不见得能撑过。”这才是他所担心的事。

司徒光宇取出银针,将她的几处重要袕道以银针制住,“告诉我此毒的用量及所使用的药材,我自有方法救她。”

“我——不知道!”司徒皓然呐呐的说。

“什么?”司徒光宇倏地怒目圆睁,“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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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毒药取来!”司徒光宇只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多言。

他将井萱安置于床榻上,取出身上所带着的珍贵天山雪莲干叶燃烧,并炙在她几处血脉流通之处;随后,他以利刀替她进行放血,才短短一会儿,小盆内便溢满乌黑的鲜血。

然后,他将司徒皓然交给他的剩下的毒药分做数份,开始边翻阅他随身携带的纪录,边面色凝重的以银针挑拨着粉状的毒药仔细研究。

“光宇——”司徒老爷几次欲言又止,他好想问他,现在开始研制解药来得及吗?但都被司徒皓然阻止了。

司徒皓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光宇那专注的神情,他的心思突然飞了!

没错,司徒光宇此刻的表情,与外公钻研毒物时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看来,他才真的是贺氏的正牌继承人。

就算他精心算计又有什么用?外公不是常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他不够专心,所以,很难在使毒技术上突破吗?

原来,他和司徒光宇的差距竟是这般大呵!

那他怎么可能跟司徒光宇争呢?他又要争些什么?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良心发现,他难过得几乎哭了出来,小弟,对不起,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我对不起你。

就在司徒皓然陷入天人交战之际,突然,司徒光宇说话了。

“小哥,我大致推测出几种可能的解药,可我现下无人可以来试药性,既然你懂毒,就只好由我来当试药工具,由你来执行试药的工作。

“听好!你不能有半点差错,这一剂药等我服下毒物……”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司徒皓然便截断他的话语,“不必多说,小弟,救人要紧,既然你是医者,当然由我来担任试药的工作。”他想要赎罪!

“小哥?”

“皓然?!”

顿时,在场的每个人都傻眼了,这会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司徒皓然会说的话吗?

“爹——现在我全懂了,只有小弟对毒有概念,你看他,虽看到弟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他却仍能眉头都不眨一下的精研解药;反观我,我就只会偷出现成的毒物害人——我……认输了。”

闻言,司徒老爷似乎在一瞬间老了许多,“皓儿——”难道自己当初的做法害了两个儿子?

“小弟,等救回弟妹,我再带你回贺家,我会让你认祖归宗。爹,你一定要答应。”司徒皓然已做好必死的决心,决定从容的就死。

去!他们也未免把他想得太不济了吧?

司徒光宇只是淡然的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未来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不要说是一个,就算是百个、千个也没问题。”司徒皓然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会为他的未来种下痛苦的果实。

“那就来吧!”司徒光宇开始慎重的进行试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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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萱走得好远好远,可她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飞毛健,她发现自己是孤单的时,只想赶快停下脚步,但她的脚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一直往前飞奔。

“停~~我还没看到我的夫君啊!我不要走……”她大声的抗议。

但突然,司徒光宇的话语倏地闪人她的脑海——

若不小心,你就要自己在黄泉路上走……

不要啊!她不要离开她的夫君~~

天突然愈来愈亮,跑在她前面的人增加了好多,里面有年幼的她和大师兄——

“救、救命、命啊~~大、大、大师兄~~人家不要吃……”是她在哭耶!

“乖萱儿,吃完后,大师兄陪你去探险,你不是很想跟大师兄一起去那座山后的小池塘洗小脚吗?大师兄一试完药就带你去。”是大师兄在保证。

“嗯——我要玩!”她哭哭啼啼的边哭边吃筑,“好苦、好难吃喔!”

“来,大师兄亲一个,我背你。”

哦——是小女圭女圭的她和大师兄以前老是上演的戏码,可是,每次他的承诺他都有做到耶!

嗯~~她好想有他陪在她的身边喔!但她还是以飞快的速度往前奔,她就是停不住脚。

“不、不、不!人家就是不肯。”这会儿,她已经是扎了两个小辫子的姑娘了,“人家上回试完药后,连着发抖了好几天耶!”

“那是大师兄一时没算好剂量,而且,谁教你二姐病得这么急,大师兄只是一时心慌,才会不小心凸槌,你忘了不是有句名言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吗?”司徒光宇硬是强辩,“这次不会了,我保证,此药一入口,包准你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是不是药到病除?”像她爹开的平常医病人的好第一样吗?

“不是-—”他坏坏的说:“是药到命除!”

“救、郎喔~—”她拔脚就逃。

那个年轻的自己跑在她的前面,井萱突然好怀念在家和他相处的每个时刻,虽然他三不五时就抓她来试东试西的,但他事后都会对她好好,让她可以尽兴的玩乐,无忧无虑的在广阔的林间奔驰!

好想他喔!

这个念头让她的小脚慢了下来,井萱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毛腿。“怎么?要停了吗?”

“萱儿——”

是谁在叫她?好熟悉的嗓音耶!

“别走”

怎么好像有点哭的音调?叫她的人在伤心吗?为什么?

“萱儿—-”

她才回过头想看看是谁在叫她,却被身后一片茫茫的白雾吓了一大跳,她到底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懊回来~~别走!”

不要用那样的声音跟她说话,她不习惯夫君的嗓音变得那么没自信啊!

“好,我回来!”她乖乖的回答,却发现她不能回头!

“救命~~夫君,救我……”

瞬间,她的腿又开始飞奔,她难过得大叫,“不要再跑了!不然—-我就要砍了你这双脚!”

突然,在房内——

“她动了一下!”司徒老爷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井萱,他蓦地大叫一声。

司徒光宇满是冷汗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疲惫的笑意,“没事了,她会撑过来的!”

**********************

井萱时清醒时昏迷的过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司徒光宇除了照顾她之外,还做了一件他猜想了许久的事。

“小哥,你~~先前说的话算数吗?”

司徒皓然一口允诺道:“算!”

“那——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理想或抱负,所以,去拜访外公只是让我娘能安息,但你还是贺式的继承者,这点我绝不会跟你抢,我只要求你每两个月来井家做客约十来天就好。”

“没问题。”司徒皓然一听,立刻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做客期间,凡事我说了算,你这辈子都不能反悔。”司徒光宇小心的设下陷阱。

“谁教我欠你太多了,我愿意。”司徒皓然不但在司徒家人面前做出男子汉的承诺,他还焚香上告祖先,让司徒光宇逝去的娘能安心。

“爹过去的恩怨从此一笔勾消,我连先前欺负萱儿的大娘、二娘及姐姐们的帐都不跟你们算了,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他会全都报在小哥身上。

“对!光宇,你真是个善体人意的孩子,爹——当年真不该……”司徒老爷忏悔的说。

等井萱稍微恢复后,司徒光宇便和司徒老爷与司徒皓然一起到贺氏,正式让他认祖归宗。

而一路上,由于井萱的体力仍然很虚弱,所以,她全然没惹任何麻烦,反而一路笑着回去,只因她得到了一个保证。

在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述说她找不到家、她找不到他的时候,他终于好好的安慰她道“别怕,为了让你知道夫君的诚意,夫君已经另外找到一个好得不得了的试药工具,你以后只要乖乖做我孩子的娘就好了。”

“那——”虽然叫的力气不够中气十足,但她真的好开心喔!

情思千缕不忍别远送出阳光数里。

此时无计住雕鞍,奈离愁与心事相随。

愁萦偏垂杨古驿丝千缕。

泪添满落日长亭酒一杯。

“救郎喔~~”

在井家的后院中,井氏一家人正在赏花,突然远处传来一道男性惨叫的嗓音。

“娘——”一名年约五岁的小姑娘拉着另一名看起来也还像个孩子的女子问道:“小伯伯又来受レㄡ罗?”

“对咩!这样娘才能逃过一劫。”井萱幸灾乐祸的说。

“娘,”坐在一旁,今年六岁的小男孩生气的问:“爹明明说过,这次要让我试药的,怎么他又自己玩起来了?”

“你别急嘛!你爹最讲信用了,他说的一定会做到,你要有耐心一点。”井萱笑咪咪的安抚长子。

突然,一名身量高大,浑身却脏乱不已,连衣衫都被刮破几处的男人朝他们冲过来,“弟妹——你就好心点救救我”

井萱虽然挺着大肚子,但仍很有义气的挪开她略嫌臃肿的小身子,“你快躲进来吧!”

男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倏地钻进桌案下。

才一会儿,司徒光宇便气定神闲的走来,他一到,先给爱妻一个甜甜的吻,再搂搂小女孩,最后,以眼睛暗示小男孩,还在他耳朵旁交代道:“交给你罗!记住,千万别手下留情。”

小男孩开心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了解!”

小男孩将手中的小银针拿在手中,无声无息的也爬到桌案下。

顿时,传来一阵仿如杀猪的吼叫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萱儿,累吗?”司徒光宇体贴的问。

“只要夫君别再偷偷的把娃儿装进人家的肚子里,我就不会累!”井萱嘟着小嘴抱怨道。

“哇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好高兴的轻拥着爱妻与女儿。不!他才不满足呢!基本上,他要生到老、生到死,生一大堆的家人,他才会很有安全感咩!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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