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安家 第十七章 棚菜出,购新宅 作者 : 金萱

近来池府人进人出的引人注目,好事者百般打探之下终于探出原来池家在府内新筑了一道围墙。

“这是为什么?为何要在府内多修建一道墙?”有人不解的问。

“听说是请了高僧后的指示。池家近日不是接二连三的出了不少事吗?听说这么做是为了要改运。”

“池少傅近期的确是有些流年不利,这也难怪了。”

“不过我听说还有另一个说法。”说此话的人特意压低了嗓音,就像是担心隔墙有耳。

“什么说法?”听者也随之压低了嗓音,身体还往前靠了靠。

“听说是婆媳不和。”那人小声说,“因为那道墙就筑在那位死而复生,还带了妻子回家的池家大爷夫妻俩居住的小院外。”

“真假?”

“听说那位大少女乃女乃出身低贱,但对池大爷有救命之恩,池家这才容忍的接受了这个媳妇。可是接受是一回事,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据说那位大少女乃女乃一言一行都粗鄙不堪,池夫人是忍了又忍,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会命人在府里筑了那道墙,从此与那位大少女乃女乃各过各的,眼不见为净。”

“真假?”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酒楼内,一群吃饱太闲的人在一起八赴这件事。

酒楼角里坐着一对主仆,主子头戴帷帽,婢女身形微胖,皮肤微黑。两个人同桌而食,安静地用完餐后,招来小二哥结帐离开。

“大少女乃女乃,那些人根在什么都不知道,怎能这样胡说八道呢?”迎夏一离开酒楼便愤愤的说道。

“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自然任由他们胡说。”头戴帷帽的江夕荷平静道。

听出她语气中的平静,迎夏不解的问:“大少女乃女乃难道都不觉得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们说的都不是事实。”

“因为他们不知道事实为何啊。”

“那他们就不应该胡乱说话。”迎夏依旧愤愤不平。

“谣言不就是这么来的吗?”江夕荷好笑道。“其实那些人都与我无关,他们说什么对我来说又不痛不痒,何必在意?”

迎夏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了。”

“走吧,咱们来去看前几天开幕的蔬果铺子生意如何。”江夕荷说,这才是她们今日出府的主要目的。

“嗯。”迎夏点头,负责带路道:“大少女乃女乃,铺子就开在九华街上,咱们走这边。”因为不赶时间,主仆俩边走边逛,然后在临近九华街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的人好像变多了,而且大多与她们一样朝九华街的方向前进,差别在于脚步的悠闲与急促。

“大娘,前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往那边去了,而且脚步还走得这么急?”迎夏忍不住开口问了路边的摊商。

“姑娘难道没听说吗?”摊商大娘道。

“听说什么?”迎夏茫然的问。

“九华街上开了间卖菜的铺子。”

迎夏闻言,忍不住转头看向大少女乃女乃。

“大娘,卖菜的铺子有什么不对吗?”江夕荷微笑的开口问道。

“卖菜的铺子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现在都已经入冬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菜可以卖啊?可是那间铺子就有绿油油的新鲜青菜可以卖,我可是亲眼见到的,绝对没骗姑娘。那些匆匆往那边去的人八成就是听说了这件事,冲着那些菜去的,不过他们肯定是要失望的。”大娘说着摇了摇头。

“为何会失望?”江夕荷问。“大娘不是说亲眼见到那铺子里有新鲜蔬菜可买吗?”

“是见到了,可是那菜价却不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买得起、吃得起的。”摊商大娘叹息的摇头道。

“真的卖很贵吗?这样还有人买?”江夕荷一脸好奇的问道。

“姑娘没听说过物以稀为贵吗?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新鲜的青菜本就是有银子无处买的,可是现在突然有得买了,那些达官贵族和有万贯家财的老爷太太们哪里还会舍不得花这点银子啊?所以那铺子虽然只开了几天,却天天都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生意好得不得了。说实话去晚了说不定都买不到了,又怎会没人买呢?”摊商大娘一脸羡慕的说。

“天天?大娘的意思是他们天天都有新鲜的菜可卖?可是这大冬天的怎会有这么多青菜呢?可有人打听过那青菜是从哪儿来的?”

江夕荷的语气是既惊讶又好奇,惹得一旁的迎夏都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家姑娘还真的是太会演了,这物以稀为贵的冬季蔬菜是从哪儿来的?不就是姑娘您一手折腾出来的吗?

摊商大娘戏剧化的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将身体倾向她们,压低声音说:“自然是有人打听过了,而且还打听到那些青菜都来自于城外一处农庄。不过那农庄戒备森严,听说昨晚有人起了贼心想在半夜偷溜进去偷菜,结果却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被人捉到官府去了。”

“这是真的还假的?

“当然是真的,姑娘若不信可到官府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听说现在那个贼还关在大牢里呢。”一顿,摊商大娘又一次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道:“听说那个贼来头不小,结果却还是让官府押进牢房里,姑娘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代表了什么?”江夕荷学她压低嗓音小声的问道。

“代表那个农庄也不是好惹的,至少比那个贼背后靠山的地位更高,权势更大。”摊商大娘小声对她说,说完她挺直身体又恢复正常的音量大小,道:“所以啊,这奇货可居的生意也不是人人都做得起的,大娘我羡慕归羡慕,却一点也不敢眼红,妄想去打探那能让人赚大钱,甚至一夜致富的赚钱方法。”

“大娘真是个聪明人,明眼人。”江夕荷出一脸佩服的表情,朝她伸岀拇指吹摔了她一下。

摊商大娘顿时呵呵呵的笑出声音来。“大娘我哪是什么聪明人啊,只是胆子比较小,不想惹祸上身罢了。”

江夕荷这回没再接声,只是微笑,然后在摊商太娘卖珠花的摊子上买了几朵看起来还算顺眼的珠花,付了钱之后便笑笑的离开。

“大少女乃女乃,你怎么往回走了?九华街在那一头啊。”迎夏疑惑的出声,不信大少女乃女乃会突然间就左右不分了。

“不去了。”江夕荷说。

迎夏眨了眨眼,一脸搞不懂她怎会突然改变主意的表情。

江夕荷解释道:“我想去看铺子并不是担心它的生意不好,而是担心它的生意太好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徒增麻烦,可是刚才听了那位大娘所说的话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想岔了,三舅舅在生意上又不是个刚出茅庐的新手,怎会没事先考虑到‘树大招风’将会引起的后果呢?所以啊,咱们还是逛街去吧,就别去铺子那里人挤人了。”

迎夏点头表示明白了,反正不管大少女乃女乃要去哪儿都行,她只要跟着大少女乃女乃就行了。

“大少女乃女乃,那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她问。

“随便走走吧,在京城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不曾认真的看过这个京城。”江夕荷举目凝望四周的繁华景象,神情有些恍惚飘渺的喃声道。

“咱们到京城也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这时间不算长吧?”迎夏愣然说道。

江夕荷扯了扯唇,没有应答。

其实她说的是前世。

前世,她在这个京城里住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却始终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闭生活,即便偶尔有枧会出,那也只能端坐在马车上,在抵达目的地下马车时朝四周偷瞄上一眼,真的是很可悲。

幸好那都已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已不再是那个畏缩、不敢吱声、不敢反抗的江夕荷,现今的她能畅所欲言,能大展鸿图,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还能拥有一个尊重自己、信任自己又疼宠自己的好夫君。

这回重生真是值了,真心感谢老天能给她再次重生的机会。

“不客气。”

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应答,让江夕荷倏然转头,月兑口道:“什么?”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询问,迎夏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转头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再转回头来问:“大少女乃女乃,怎么了?”

“你刚才有跟我说话吗?”江夕荷问她。虽说刚才那声音明显不是迎夏的声音,可是声音的确是从这个方向发出来的,而且近在咫尺。

“没有啊。”迎夏摇头道。

“那你刚才听见有人说‘不客气’吗?”

迎夏再次摇头。

江夕荷突然就不再可了,因为她想起来了,在今生再次重生之初,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形。

她一个人躺在房里胡思乱想自问自答时,耳边突然就冒出一个声音回答了她脑袋中胡思乱想的疑惑,她那时还把它当成是神谕。

所以,这回也是吗?她抬头看了一眼蓝蓝的天,嘴角微扬的笑了笑。

“走吧。”她朝迎夏招呼一声,脚步轻快的往前走。

今生一切都已不一样,今生才是她真正的重生,真正的人生。

“大少女乃女乃,三舅老爷来了。”

“快请。”

“哈哈哈,不用请,不用请,我已经进来了。”庄守诚哈哈大笑的从门外走进星里。

自从得知外甥与外甥媳妇夫妻俩的院落与池家之间筑了道围境,出入有自个儿的小门,完全不需要经由池家大门之后,庄守诚三不五时便会不请自来的上门做客,向拥有层出不穷的生意新主意的外甥媳妇请教那些他作梦都没想过的生意法门。

也因此,这个宇轩院他都熟得都跟自个儿家一样了,根本就不需要下人们带路。

“三舅舅,你怎么又来了?”江夕荷起身笑着迎向他。

“听听,这话就好像是不欢迎我来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啊,外甥媳妇。”庄守诚啧声摇头道。

“我这不是没把三舅舅当客人嘛。”江夕荷笑道。

“不把我当客人?那我是什么人?”庄守诚挑眉问。

“自然是家人、是亲人啊。”江夕荷理所当然的答道,瞬间就逗得庄守诚哈哈大笑。

江夕荷伸手接过迎夏端来的茶盅,送到他面前。“三舅舅请喝茶。”

“怎么只有茶,不见上回那个叫什么蛋糕的配茶糕点?”庄守诚有些不满意。

“三舅舅想吃蛋糕的话,下回记得要来之前先通知一声,这样我才有时间事先准备啊。”江夕荷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得了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你们嘛。”庄守诚有些讪讪然。

“什么好消息?”江夕荷讶异的问。

“隔壁那间宅子终于让我买下来了,喏,这是房契。”庄守诚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给她。

“啊?”江夕荷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隔壁的宅子?”

“啊?”这下换庄守诚露出了呆呆的表情,他问她,“你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江夕荷很认真的答道。

“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坏了少霆那孩子的好事了?”庄守诚懊恼的说,这才知道外甥托他买宅子的事,外甥媳妇根本就不知情。

“除非这宅子是少霆买来金屋藏娇的。”江夕荷挑眉道。

“这怎么可能?这房契上写的可是你这丫头的名字。”庄守诚瞬间瞪大眼睛大声道。

江夕荷闻言后忍不住微笑。“那么这便是他想给我的惊喜,而我的确是惊喜到了,所以三舅舅并没有坏了他的好事。”

“可是他事前没告诉你这事,便是想事成后亲自将这惊喜告诉你,怎知却让我坏了事。”庄守诚还是觉得懊恼不已。

“只要三舅舅不告诉他你已将这件事告诉我,我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了?”江夕荷献上亡羊补牢的计策。

“就这么办,那我先走了。”庄守诚迅速起身道,说完人已来去如风的消失在门外。

江夕荷呆了一呆,忍不住噗哧一笑就笑了出来,觉得这个三舅舅真的很可爱,不过池少霆比他更可爱一百倍,不,一千倍。

她压根儿都没想过他竟会想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还将那宅子登记在她名下,她真的是太惊喜、太高兴了。

“咦,怎么只有夫人一个人在这儿?”

说曹操曹操到。

池少霆从门外走进来,疑惑的转头看了下四周,问道:“我听下人说三舅舅来了,他人呢?”

“你怎么回来了?”江夕荷讶然的问。

“事情办完了,没事就回来了。”池少霆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次问她,“三舅舅人呢?”不知道他托三舅舅办的事办得如何了,他正想找他问这事。

“走了。”江夕荷微笑的看着他。

“走了?不是说才刚来一会儿吗?”池少霆愕然问道。

“是呀,不过突然想到有急事所以就走了。”江夕荷笑咪咪的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池少霆看着她。

“不知道。”

“我是说夫人你。”

“我怎么了?”江夕荷问,脸上依旧是满面笑容。

池少霆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戳了下脸颊上因笑容而显现的酒窝,好笑道:“你整张脸都在笑,一脸喜不自胜、喜笑颜开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江夕荷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笑容满面,原来她竟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啊。

“发生了什么事?”池少霆再次问她。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江夕荷笑咪咪的看着他,不答反问。

“什么事?”池少霆轻愣了一下。

江夕荷没有提醒他,只道:“你认真想一想。”

池少霆眉头轻蹙,认真的想了一下,接着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开朗的表情,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微笑道:“三舅舅是不是把那件事情告诉你了?

“哪件事?”江夕荷眨了眨眼,佯装不解的问道,殊不知她喜上眉梢的神情早就让她露了馅。

池少霆纵容她的明知故问,好笑的答道:“我想买下与咱们宇轩院相邻的那间宅子的事。”

“不是想,是已经买下来了。”江夕荷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月兑口告诉他事情已成的消息。

“三舅舅就是来与你说这件事的?”

“糟糕!我答应三舅舅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要让你给我惊喜的,你可不能拆我的台。”江夕荷缩了缩脖子吐舌道,模样俏皮可爱。

“知道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假装不知道?”池少霆忍不仼伸手捏了捏她娇俏柔女敕的脸,好笑又不解的问。

“你事先没告诉我这件事不就是为了要给我惊喜吗?”

“没事先告诉你是怕这事没办成,会让你白高兴一场,或是让你失望。”池少霆告诉她。

“可是事成了,我好高兴,好喜欢,谢谢你!”江夕荷笑满面的对他说。“你怎会突然想到要去买隔壁的宅子?”她问他。

“那天你不是跟我说隔壁宅子攀过咱们家墙头的那棵梅树很美,好希望咱们院子里也有棵吗?”

“就为了这个理由?”江夕荷一脸错愕。

“不是。”池少霆摇头道,“自从那道墙筑起来之后,我便一直觉得咱们的宇轩院实在是太小了,连个能让你养花种树散步的花园都没有,”一顿,他略带点怒气又道:“你是我妻子,也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这般委曲求全窝在这么一个小院落里生活,出入还得走个偏门小门,不能走正门大门?我每每想到这就无法心平气和。

“不分家就不能搬出去,不能搬出去,难道咱们就要和咱们的孩子永远窝在这样一个连花园后院都没有的小院里生活一辈子吗?”他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他不愿也不想更不可能让其成真的坚定表情。“所以那天听你提起隔壁宅子的事,我便生出是否能把隔壁宅子买下来,与咱们宇轩院打通成一户的想法,这才有后来的事。”

“可是隔壁人家不是住得好好的?他们是什么时侯透露出要卖宅子的事,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江夕荷不解又好奇。

“他们没说过要卖。”池少霆摇头道。

“啊?”

“所以我才会请三舅舅出马斡旋此事,毕意有钱能使鬼推磨。”

“啊?”江夕荷一阵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所以你们是打算要让对方狮子大开口,随人喊价?”

池少霆点点头,“毕竟就像你所说的,人家住得好好的,咱们却要买他们的宅子要他们搬家,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呢?三舅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事能成,花多少银子都行。”

江夕荷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半晌后才道:“你们可真行,果然是财大气粗,饱汉不知饿汉饥,那些穷苦的百姓们肯定恨死你们了。”这也难怪正房那位夫人会恨死这个继子了。

池少霆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说:“那他们一定也很恨夫人你,因为夫人可比为夫还富有,三舅说,大棚菜即便一年只卖这么一季,也比庄家其它产业辛苦经营一整年赚的还要多得多,夫人将来肯定是个大富婆,所以隔壁那宅子即便卖得再贵,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不必心疼。”

“敢情这买宅子的银子还是我的银子啊?”江夕荷哭笑不得。

池少霆轻愣了一下,问她,“夫人介意吗?”

“九牛一毛,小Case。”江夕荷大气的挥手道,决定也要摆出一次财大气粗的样子过过瘾。

“小Case是什么意思?”池少霆不解的问道。

江夕荷愣了一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竟得意忘形到把两辈子前的口头禅给甩了出来。

“就是没问题,我不介意的意思。”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有点担心他会接着问她,她怎会如此说,又或者是他怎么从未听人说过这个词之类的问题。

结果他却一如往常的丝毫没有追根究底的意图,毫无疑问的就接受了她异正常人的一切行为举止,让她超级感激的。

“买宅子的银子是用外祖父当年给娘的嫁妆买的,夫人的银子还在三舅那里,还没结算呢,放心。”池少霆告诉她。

“啊?”江夕荷遏制不住的一呆。“娘的嫁妆?”

“我都活着回来了,还娶了妻子,那位夫人还有什么理由把持着娘留下来的嫁妆不交出来?那天我与父亲提了下,那位不交出来也得交出来。”池少霆说。

“所以她真的全交出来了?”江夕荷好奇的问。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说可能吗?”池少霆冷哼一声。

“那……”

“金银绸缎那类的东西早已不存在,庄子铺子倒是还在,不过里头从掌柜管事到伙计杂役却已全是她的人了。”

“就像你说的,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了,难免。”江夕荷唏嘘道。

“所以我也懒得听她说各种荒谬的理由与借口,直接要她拿出一笔银两来给我,就当买下那些铺子和庄子的钱。”

“她就算是答应了,也不可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银钱吧?”

“所以我告诉她,我现在只让她还铺子和庄子的部分,如果她还不干脆还想推托的话,我就让三舅出马来与她说这件事,到时候娘所留下的嫁妆她连一根簪子或一锭银子都别想赖掉,全都得照着嫁妆单子上所记载的一件一件吐出来。”池少霆得意的对她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三舅的招牌真的挺好用的。”

江夕荷瞬间就笑了出来,朝他伸出拇指比了个赞。

“所以她那么大一笔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好奇的问。

“不知道,那是她的事,我懒得理。”池少霆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神情。

江夕荷笑了下想想也是,关他们什么事呢?反正他们只要有拿到钱就行了。

不过——

“相公,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买宅子用咱们谁的银子我都不介意,毕竟咱们是夫妻,不必分你我。”她认真的凝视着他,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池少霆朝她微微一笑,“所以隔壁的宅子我才让三舅买下后到衙门过户时写了你的名字。”

“三舅舅有说房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江夕荷点头告诉他,一顿后又忍不住露出满面笑容的看着他,然后好奇的问:“你怎会想将房子登记在我名下啊?”

“你是我妻子,我未来孩子的娘,咱们家掌中馈的当家主母不是吗?”池少霆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可以写上你的名字啊。”她说。

“你不是说咱们是夫妻,不必分你我吗?”池少霆挑眉道。

“是,不过你就不怕吗?”江夕荷面露调皮之色。

“怕什么?”

“怕哪天我把房子卖了,卷款潜逃啊。”江夕荷笑咪咪的与他开玩笑。

池少霆瞬间就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柔女敕的脸颊,说:“我这么宠你,对你这么好,还誓言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夫人还要卷款潜逃到哪里去?要知道像我这么年轻有为俊逸不凡又一往情深的男子可是世间少有,夫人小心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江夕荷被他逗得乐不可支,东倒西歪的笑了好久。她笑容满面的举手抱拳,用着佩服的语气揶揄他,“相公自吹自擂的功夫真是愈来愈高深了,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笑意盈眼,池少霆低声说了句,“调皮。”伸手捧起她的睑,低头便吻住她。

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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