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茵,你怎么突然呆住了?”沈雯轻摇她的肩膀,她正想说晴茵上司的名字很好昕,就见她奇怪的怔在那里。
“我……太久没喝到亚齐煮的咖啡,今天终于品尝到,觉得好感动。”她回过神随口搪塞,胸中的疑惑悸动依然翻腾。
她真的爱上康释了吗?
“谢谢你的感动,以后你要是想喝,只要打通电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煮给你喝。”魏亚齐哑然失笑的提供好友这项专属福利。
楼晴茵微笑点头,提起勇气向好友求证心中不确定的感情问题。“我问你们喔,一个女生因为被家里逼婚,只好和某个男人假结婚,但当她的假老公意外对她做出很亲密的行为,她却一点都不怪对方,这是不是因为……她爱上对方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被问的两人好奇反问。
“就……前几天我在报上看见有人假结婚应付家里的逼婚,在想哪天我要是被逼婚,或许也可以这么做,所以想先问一下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如果是你,依你保守的个性,绝不会让你的假老公对你做出什么亲密举动,若有这个意外,那你百分百爱上对方了。”魏亚齐说道。
她们三个姊妹淘曾谈过各自对于感情的看法,晴茵曾说当她愿意交出自己,就表示对方是她认定厮守终生的对象,可惜那个人至今还未出现。
“我也这么认为。”沈雯应和。
楼晴茵的心湖震荡不已,因两位好友一致认为她爱上康释,更因她心中的质疑不确定,此刻全部消散,只剩一道再清楚不过的回荡心音——她千真万确对康驿动了心,早已经爱上他。
“说的也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还问,真丢脸。”她尴尬一笑,胸中仍因迟来的感情顿悟悸动万分。
她不禁想,会不会在康驿第一次吻她时,她就已经对他动了心?
“我和亚齐不会笑你啦,再说我们的真命天子一定很快就会出现,不必找人假结婚。不过话说回来,爱上假结婚的老公,感觉好浪漫,让人有点羡慕。”
看见魏亚齐也跟着点头笑和,楼晴茵唇边噙满苦笑,她两位辈友要是知道她这个不能爱、不该爱,更大声保证过绝不会爱上康释的假老婆,竟意外的投注了感情,就会明白她此时只觉得无措紊乱,毫无浪漫可言。
勉强压下发现爱上康释的紊乱心情,打起精神和两位好友相聚完后回到楼家,楼晴茵刚向母亲和爷爷表明她今天放假,还未关问爷爷的身体状况,爷爷就抛了个震撼弹给她。
“爷爷想在下个月为我和康释举行正式的公开婚礼?”她惊愕的望着满脸笑容的老人家,爷爷还说已经选好日子了,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吧?
楼転辅含笑点头,“上次因为我要动手术,你和康释只能仓卒的举行简单的结婚仪式,这次爷爷会帮你办个隆重的婚礼。”“我知道,但我们说好等您身体完全康复再补办婚礼宴客,您还在休养期间,别这么着急。”
“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好,再说,我只是在一旁出意见,婚礼会由你爸妈和康释的父母一起负责筹备,不会累着我这个老头子的。”
“可是下个月就举行婚礼真的太赶了。”她苦恼的站起来,若依照爷爷的意思,那她和康释就要提前婚变,爷爷承受得了吗?
“怎么会?你和康驿既然已经结婚,尽早办个正式婚礼也好让所有亲朋好友晓得你嫁了个优秀老公,免得哪天他们知道我们偷偷把你嫁掉,说不定还会瞎猜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对你一个女孩家不公平。”坐在一旁的黄敏岑说道。
站在母亲的立场,她也希望早些为女儿补办婚礼,免去让人说嘴的机会?
“别人若真要瞎猜就随他们去,我和康释的婚礼不必急着办。”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楼耘辅敏感的问,这孩子都已嫁给康释了,怎么听到要补办婚礼,比当初要她嫁人时还要为难?“你和康释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这么反对?”黄敏岑亦察觉出女儿有些不对劲。
她管私下问女儿婚后过得如何,女儿总说过得很好,两人偶尔回来,康驿也总是极为呵护地揽着她,小俩口看起来相当甜蜜,为何现在一昕见要举行婚礼,女儿不但不开心,还一径反对?
楼晴茵胸中涌上层层苦涩,说不出是因为她爱上康驿这个棘手的大问题。
她或许该借机和康释提前婚变,早一天离开他,对他的爱恋才能早一天消除,可她实在无法不顾及爷爷的身体,贸然这么做。
幸好哥在日本,要是被他看见她此刻可疑的反应,最近难得未再怀疑康驿站人的他,也许会直接跑去质问康释。
稍微镇定下纷乱的心情,她坐回座位道:“我会反对是因为……康释目前身负替上司打理公司的重责大任,我不希望这时候再拿婚礼的事烦他,这毕竟是我们的婚礼,一旦决定日子,他一定也希望能亲自参与筹备,但他那么忙,到时要是因为太累和我起争执,我伯会损害我们的感情。”
“康释的责任这么重?”楼耘辅问出黄敏岑心里同样的惊诧,他们知道康释是大集团的总经理,没想到他还得负责代为掌理公司的重任。
“嗯,所以我才想说等过几个月康释的工作比较轻松时再举行婚礼,这样我才能和他高高兴兴地准备。爷爷就先安心谓养身体,别那么急着把挑定的日子告诉康碰父母好不好?”她忐忑要求,但愿疼她的爷爷这次能依她。
“你都这么说了,爷爷要是不答应,到时害你们小俩口真的因为这样吵架,爷爷岂不是成了罪人了?”楼耘辅笑着应允。他是希望孙女幸福,可不希望无谓的坚持影响小俩口的感情。
听完女儿的说法,黄敏岑也点头赞成。
“谢谢爷爷和妈。”楼晴茵总算稍微放下心中的大石。
这晚,为了沉淀爱上康驿的纷乱心情,她决定在家里住一晚,并传了她要在娘家过夜,同时以想多陪陪爷爷为借口,表示明天要请假的简讯给康释,想争取多一些时间,好平定烦乱无措的心情。
她有些意外康释回她“OK”,准了她的假。
她不禁要想,他是不是还在气她说他趁人之危、不想看到她,继白天未要求她到帝亚看有无工作要她处理就放她假之后,晚上也准假准得这么干脆。
假使康释晓得她爱上他,除了嘲笑她,大概会马上和她划清界线吧?她又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份始料未及的感情自心底消除?
楼晴茵就这么带着苦涩又无助的情绪,辗转一夜难眠,隔天在楼家又待了一天,直到用过晚餐,担心再不回康释家会令家人起疑,这才离开。
回到康释的住处,见屋里点着灯,她不自觉感到慌乱。
等会见要是见到他,她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她不断做着深呼吸,要自己冷静下来,只要她不说,他不会知道她爱上他,她只要像往常那样与他相处就好。
做好心理建设,她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发现客厅没人,猜想他可能是在书房,便想将皮包先拿进卧房放好再去找他,怎知一开门就看见睡在床上的人影,她的心先是怦然悸跳,接着生起狐疑,现在还未七点,康驿这么早下班已经有点奇怪,怎么现在就在睡觉?
“康释,康释?”她随手放下皮包后,有些不安地走近床边喊他。
隐约听见喊声,原就睡得不安稳的男人眉头更为蹙拢,缓缓张开眼。
“抱歉把你吵醒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在睡觉,身体不舒服吗?”她轻声低问,直觉想到他反常的早睡可能是身体微恙。
“晴茵?”恍若未_的话,康观梦似幻的看着她。
他在作梦,梦见想了一天一夜的人儿了?“你的声音好沙哑,是不是感……哎呀!”
她正想探模他的额头,看他有无发烧,他却在这时坐起身,并伸手拉住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她便跌入他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好稳住跌势。
他稳稳地抱住她,怀中是真实的触感,鼻息间是他熟悉的清香……“真的是你,我以为自己在作梦,看见你的幻影。”
顿悟他会这么做是在验证自己是否在作梦,她的心跳又不自禁开始加速,稍微松开手说道:“你不是从来不作梦吗?”又怎可能梦见她?“只有对你例外。”康驿以唯有自己明了的悸动心情呢哺。
昨天由高雄返回台北,他想在她不在身边的情形下,厘清究竟为何对她有那样浓烈的渴望,便答应让她放假一天,未料他在公司老是分神想起她,最后更得到他早已爱上她的惊人答案。
这个答案太令他震总,他需要更静下心弄清楚这是否仅是错觉,因此当他收到她要在楼家过夜及请假的简讯时,他立刻应允。
结果,他整夜想的念的全是她,今天白天分神想起她的情况更为严重,使他再也无法否认对她动心陷情的事实。
他曾说过两人结婚仅是权宜之计,当初更气她讥诮他怕自己爱上她……想不到他竟当真爱上了?
对他而言,她确实是个麻烦的意外兼例外。
楼晴茵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难得的没有追问,因为她发现他不仅声音异常沙哑,身体也透着不寻常的热气。
她轻抵着他的肩膀,让身子退开一些,伸于模他的额头,随即教烫手的高温吓一跳,“天啊,好烫,你发烧了!”
“嗯?原来是发烧,难怪下午我觉得头有点痛。”他恍然大悟地回道,视线始终没移开她细致的俏脸。
她难以恭维的挑起秀眉,“大总经理,你连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
“下午我只觉得大概是感冒了,没注意到在发烧。”
“所以你没去看医生?”
“我想说提早回来休息就好了。”
“烧成这样你哪里好啦?赶快起来加件衣服,我陪你去看医生,先说好,你要是不去,我就打电话给我爸,要他过来帮忙押你去医院。”她边叨念边拉他下床,这时候她完全将爱上他的难题抛到脑后,只心急着要尽快带这个只会日理万机,却疏于照顾身体的男人去看医生。
他不发一语地定看着她拿来他的大衣,体贴的为他套上,黑眸里漾闪着一缕藏匿的柔情。
当他顿悟出为她动心,他的男性自尊曾让他有些排拒,然而就在方才拥她入怀的那一刻,“这辈子他要的就是她”这道念头自心底油然而生,那些无!胃的抗拒全数消散,他明白他爱定、也要定她了。
所以,他决定先不说破这份感情,要让她慢慢爱上他。
然后,他们的婚变,将是她成为他真正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