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绫甄与诺曼一回到会场门前,便见雅各站在墙柱边。
“你摆月兑那些烦人的蜜蜂啦?”诺曼调侃地问。
雅各没有搭理他的问话,只是注视着正噙着笑的易绫甄。“你到哪儿去了?”
易绫甄头一次这么面无惧色的看着他那泛着冷意的绿眸,她只想以心里那充斥着满满的感情来好好爱他。
“发什么呆,还不快回答我的话?”他不悦的斥道。
“雅各,你别凶她,她不过是到外头透透气罢了。”
雅各冷眼看着易绫甄,“是吗?”
“我是因为这里太多人了,又一时找不到你,所以就到花园里透透气赏夜景。”
这时诺曼的父亲温德尔牵着梵妮走向他们,随即亲切的握着雅各的手,“雅各,这位就是你带来的女伴呀?东方人是吗?长得还挺不错的嘛!”边说,迅以凌厉的目光打量着易绫甄。
易绫甄十分不自在地朝他扬起一抹礼貌性的笑容。“伯爵您好。”
雅各冷眼旁观着他那副目光,不着痕迹地撇下伯爵的手,揽着易绫甄的肩头。
“您客气了,绫甄再漂亮也比不过伯爵的爱女。”
“你还是这么会说话。”温德尔笑眯眯地对身旁的女儿说:“梵妮,怎么不跟你的未婚夫问好呢?害羞啊?”
“爹地!”梵妮娇羞的盈着笑,轻跺着脚。
“都快和雅各结婚了,还这么孩子气?不怕雅各笑话你?”
温德尔伯爵这一句话,就像炸弹一般,震惊全场的所有宾客。
雅各闻言挑起眉,愠怒地眺望着站在场中央目光炯炯的父亲——劳伦斯。
温德尔伸出手示意他往场中央走,“雅各,很多人都想见见你们这对新人,跟我去和大家打个招呼。”
雅各早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冷冷的噙着笑。“伯爵,我今天前来参加您所举办的舞会只是为了拍卖会,而婚事不过是我父亲与您擅自做的决定,所以这件事一概与我无关。”
雅各的拒婚,当场令梵妮这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族千金,顿时没了面子,她生气的扬起声调指责道:“雅各,你怎能让我这么没面子?”
“我说过一切与我无关,你要讨回面子别扯上我,你应当去找擅自决定婚事的两位伯爵。”
“雅各你……”梵妮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很久、很久了吗?”她语气略带呜咽的说。
“梵妮,你根本不适合我,更何况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附属品,可有可无,我不会让任何人绑住我,无论是谁的女儿都一样。”
“难道那个女的就比我好吗?她就可以绑住你吗?”她指着站在他身旁的易绫甄问道。
“与你无关。”雅各无情的回道。
这丝毫不给情面的话,令梵妮一时难忍难堪,愤懑地瞪着易绫甄骂道:“你不要得意,凭你这种女人想要跟我争雅各的爱,根本是作梦!”
“梵妮!”温德尔怒喝一声,“是我们高攀雷贝基尼伯爵,既然他看不起这门婚事,我们就不必再委求什么,这事就此打住。”
“可是爹地……”
温德尔厉声地在她耳畔说:“别可是了,你想让宾客看我们的笑话是吗?”
梵妮听父亲这么说,虽然心中的怨恨未消,却只能吞忍下去,她噘着嘴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跑开。
“伯爵,是我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见场面僵持不下,劳伦斯赶紧走过来道歉。
温德尔见好友这么说,赶紧陪笑道:“哪儿的话,是他们年轻人比较有主见。”
雅各见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的,心里只觉得恶心。
“伯爵,我还有事,恕我先行离开。”不等他们回答,雅各便揽着易绫甄的肩往外走去。
诺曼眼见场面尴尬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说:“我送他们出去。”说完,便赶紧跟在雅各的身后。
劳伦斯见儿子竟当众毫不给他面子而感到愤怒,但又拿他没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而这场闹剧并没有因为主角的离开而落幕,反而更加的喧哗。
这样的局面使得劳伦斯和温德尔不知该如何善后,只好赶紧举行拍卖会,移转众人的注意。
“小姐!子爵找你。”
“他人呢?”易绫甄高兴的问道。
“在花园里。”
知道诺曼在花园,易绫甄正要推门出去时,却见佩儿一脸古怪,于是停下脚步,瞅着她的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很好,只是不知为什么子爵带了一只狗来找小姐?”
她笑了笑,“是吗?”
佩儿仍是满月复疑惑问。
“好了,别想这么多。”她拧了拧她的脸颊。“你帮我用盘子端些牛女乃到庭园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姐。”
易绫甄赶紧扎起长发,便跑向花园去,当她下楼梯时,突然看见楼梯口侧方的落地窗外有只土黄色的狗趴在地上,当下她笑开了眼。
“子爵,就是它吗?”她蹲捧起它的脸。
倚在树干旁看着开心不已的易绫甄,诺曼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意,要不是她爱的人是雅各,而雅各又是他的好朋友,他真的很想把她抢过来。
她揉着它颈部的毛对它说:“托比!以后这是你的名字喔!”她抬起头望着前方的诺曼问:“它多大了?”
“二个多月。”
“才二个多月大?”她惊奇的再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黄金猎犬。“我对狗比较没有研究,不过二个多月大应该还是小狈对吧?”
“是小狈没错。”
“可是托比的体形看起来不像小狈,它抱起来挺重的。”她皱皱鼻子咕哝道。
“雅各呢?怎么都没看见他?”诺曼一边问,一边眺望着二楼的书房,见门窗仍是紧闭着。
闻言,笑容从她双眸中褪去。
“自从那天舞会结束后,雅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忙着工作,前几天他还去了趟美国,算算日子都已经三天了。”抚玩着狗儿的软毛,她叹了口气。
“你很想他?”
“嗯!”她不否认的点头。
她那直截了当的回答,令他的心一沉。
“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离开这里?”
“我若想要离开他,就不会请你帮我买一只黄金猎犬了。”
端着牛女乃从屋里走出来的佩儿见气氛有些凝重,有些裹足不前地站在一旁轻喊道:“子爵、绫甄小姐!”
“言佩儿,你端牛女乃来了是吗?”她看着她问。
“情嗯!牛女乃是要给狗狗喝的吗?”佩儿将盛着牛女乃的盘子凑近躺卧在易绫甄脚旁的狗。“小姐,它叫什么名字啊?”
“小它叫托比。”
“说佩儿!”诺曼唤道。
“吧什么事?子爵。”佩儿站起身恭敬的看着他。
“独麻烦你回避一下,我还有话要跟绫甄说。”
“家是,打扰了。”
待佩儿走远,诺曼立即开口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先看看雅各见到托比时的反应后再作打算。”
“我猜想他顶多要你把狗送走,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易绫甄强言欢地笑道:“那么我只好祷告托比能让雅各有多一点的温柔,虽然是很困难,但只要他不是冷眼旁观的看待它就好。”她拍了拍托比的头又说:“不过我倒是可以预见到雅各将会大发雷霆呢!”
“若是如此那也不令人意外。”他蹲低身子拍了拍托比的头,随即对易绫甄说:“你要好好跟托比培养感情,让它只听你的话,那么雅各欺负你时,它就能帮你出气。”
“子爵。”易绫甄颇觉好笑地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
他凝视着她的眼笑道:“我该走了。”
“还这么早,你不多留一会儿吗?”
他摇摇头,“不了,等你试验有结果时,我再来跟你聊天。”
“好吧!”说完,她抱起狗儿就要站起身。
他按下她的肩,“你跟托比玩吧!”
易绫甄见他注视着自己的眸光有些怪异,那抹异样的眼光里似乎有着她不愿多加揣测的情意,于是她顺从他的意思坐回草地上,拉起狗儿的前脚跟他道别。
当日午后,雅各风尘仆仆地从美国回到了岛上。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绫甄小姐天天盼着您呢!”华德跟在他身后走上二楼。
听华德的说法,雅各只觉得奇怪,因为她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很想离开他吗?那又怎么会盼望他赶快回来,这太奇怪了。
虽然心里疑信参半,但他仍是丝毫不以为意。“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吗?”
“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今天上午子爵来访,说是绫甄小姐请他买了一只狗,今天是特地将狗送来给小姐的。”
狈!?
他怔然的停下脚步,一脸冷肃地看着华德又问:“什么狗?”
没料到他会这般反应的华德一时愣住。
“华德,你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对不起主人,我一时闪了神。”华德赧然的致歉,接着回道:“是一只黄金猎犬,听绫甄小姐说才二个月大而已。”
黄金猎犬!?诺曼竟然弄只他最不想看到的狗到他的岛上,他是想造反了吗?
“她人呢?”
“小姐在庭园里。”
知道她人在哪里,雅各扔下手中的公事包和一叠的资料,奔下楼去。
华德蹙起眉,看着他狂怒地跑下楼,心知等一会儿又会有场风暴掀起。
“凯恩,主人的生意没谈成吗?”华德问忙着捡起散落一地资料的凯恩。
凯恩顿了顿手边的动作,看着华德摇摇头,“主人这趟美国行将赚进上千万美金,谈得非常成功,有问题吗?”
“既然谈得很成功,主人为什么还这么生气?”华德狐疑地想着。
“华德,主人的过去相信你比我还要了解,你又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感到怀疑?”
“我当然明白主人的过去,只是自从那件事后,主人最多只是冷冰冰的骂几句罢了,鲜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只要是主人做的事都是对的,更何况主人不对我们发脾气就好,其余的事我们做下人的还是少管为妙。”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还真是替绫甄小姐担心啊!”
“主人对绫甄小姐很好,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你就别操心了。”他将捡起的资料捧在胸前,便往书房走去。
“我还是去看看状况好了。”他不放心的走下楼梯,站在楼窗旁观望着园里的那两人。
花团锦簇的庭园里,易绫甄不知道雅各正在站她身后不远处,还开心地逗弄着狗。
“托比!”
她的这句轻喊,令雅各的理智濒临发狂的边缘。
“池子很深的,你不可以跑到那里去,知道吗?”她抓回想要跑到池子边的托比轻斥道。
居高临下的睨着坐在草地上的她。
“易绫甄!”
乍然看到雅各,她开怀的盈着笑说:“你回来了呀!”
“哪来的狗?”他瞪着那只正在磨蹭着他的裤管的黄金猎犬。
“看来托比很喜欢你呢!”她欣喜若狂的说。
他憎恶地怒吼道:“把它抱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托比很可爱啊!”她伸出一指点点它的额际。
“你最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解释什么?”她故意装傻,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他泛着寒意的绿眸。
自从知道他的过去后,她愈来愈了解在他表面所伪装的情绪下的真实内在,也就是因为如此,她渐渐爱上那双始终冷酷的碧绿眼瞳。
“这只是你托诺曼买的狗?”他忍住亟欲抓狂的怒火问道。
“嗯!因为我一直没事可做,闲得发慌,所以就拜托子爵帮我买这只狗。”
“为什么是黄金猎犬,而不是别种的狗?你和诺曼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
“故意惹你生气?”她摆摆手,“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其实从小我就很想养一只这种大型狗,可惜在台湾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供给一只黄金猎犬活动,而岛上有那么好的条件,所以我就想……”
“你给我住口!”他握紧她的臂膀,“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身分,你没有资格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推开他的手,“我明白我没资格擅自作主要养狗,但是我才刚跟托比培养好感情而已,何况它还这么小,我舍不得将它送走,你就让我养好吗?”她抱起托比哀求着他,而托比也配合的呜咽一声,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她的脸颊。
看到这景象,令雅各皱起了眉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当然有啊!要不然我就不会求你了。”她笑开了眼。
他冷眼看着她凝着笑意的眼,心里有着臆测。
“诺曼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闻言,她心微微揪紧,他不可能会知道那晚她和诺曼的谈话才是,不可以自乱阵脚,否则一切就完了。
“因为我从没养过狗,所以诺曼只教我如何照顾他,你是指这个吗?”
看样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只狗与从前他养的狗一样是黄金猎犬,又是取相同的名字,这样的巧合也未免太过不合情理。
他看着抱着狗笑得一脸开心的她说:“你在说谎。”
雅各太精明了,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怕是瞒不过他了。她心思慌乱的暗忖。
“说谎?怎么会呢!有以往的例子,我怎么还敢对你说谎呢?”她干笑道。
可疑,真的十分可疑。“你在说谎!”
她瞅着他的眼问:“雅各,不过就是只小狈,你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作呢?”
雅各闻言,蹙起眉不发一语,而翠玉般的绿眸所透露出的怒意,却明白地表达他现在的情绪极度不悦。
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张,我道歉,但是……”她举起手发誓:
“我保证我绝不会让它打扰到你的,你就答应让我养它好不好?”
气氛凝滞着,森冷的感觉令她差点拔腿就跑,但看雅各渐渐缓和眼瞳里的怒气,她想应该会没事的吧!
“我可以答应让你养它,可是不准它进屋里去,它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里,至于一切的照顾事宜你不能麻烦到所有仆人,你能做到吗?”他故意刁难地道。
她连忙点头应允:“只要你肯答应让我养托比,我什么都可以答应。”说完,她在狗儿的耳边说:“雅各他肯留你了呢!斑不高兴啊?”
“你先不用高兴,要是你让我发现它跑进屋子里,那么这只狗就得马上送走。”
“不会!我不会让它进屋子里去的。”她慎重的回道。
“最好是如此。不过下回你要是敢再背着我玩花样,你就完了。”语毕,他转身走进屋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易绫甄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托比,雅各真的要留你下来了呢!”她抱了抱它,“不过刚才雅各的话你也要记牢哟!否则我们都会完蛋的,你明白吗?”
她注视着它圆亮的黑眼睛,听到它像是明白似的呜咽了几声,她会心一笑的又紧紧把它搂抱在胸前。
想到短期内她便能让雅各别再如此冷酷待人,她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然而,雅各并没有如她所预想,他一样是在书房里忙着公务,就连休息的时间最多也只是在窗台边休憩,鲜少到花园里走动,而托比又被下了禁令,主屋是一步也踏不进去,这么一来,要怎么让他再重温年少时与狗儿玩在一起的时光呢?如此继续下去,她根本别想剥去他冷酷的表相,接触他真实的内心了嘛!
易绫甄虽然满怀挫折,但看着活泼的托比在花丛间跳来跳去的可爱模样,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快就承认失败。收起无奈的情绪,她拿起鎚子敲打着木板上的铁钉,努力想盖一间能为托比遮蔽风雨的狗屋。
夏末的夜晚虽然并不寒冷,但想到托比得独自在夜露中挨到天明,她就不舍极了,好几次都想把它偷偷抱进屋里,但是又不敢违反雅各的命令,只好拿件毛毯铺在地上,简单的弄个能保暖的窝,但是毕竟还是不能避风遮雨,想到秋冬季节的天候会更加恶劣,她便更加不舍得让托比受冻。
“华德,她在那里敲多久了?”
雅各站在屋里的侧门边看着花园里的她已有段时间,只见她不时的叹息,然后又拿着鎚子敲敲打打,见草地上一堆的工具及木板,多少也可以猜测得到她想做间狗屋,但是看了老半天了,却见她只将两片木板连接在一起,始终看不出有木屋的雏型。
“已经一个上午了。”双手端着英国茶的华德,站在他身旁回道。
“她没有找你们帮忙吗?”
“绫甄小姐只向我们要木板和工具,在知道她要帮托比盖狗屋后,我们本来是要帮忙小姐的,可是小姐却拒绝了。”华德一边回答,一边关切地看着正抹去额上沁出汗水的易绫甄。
虽然是他不准她找人帮忙,但是明明不会盖狗屋又要逞强,女人就是这么不知变通。
华德见主人今天的心情好像还不错,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主人,是这样的,我听小姐说她答应您照顾托比的事绝对不会假手他人,所以才会拒绝我们帮忙,但是我看绫甄小姐一个人是不可能把狗屋盖起来,所以敢请主人答应让我们帮忙小姐好吗?”
沉默了半晌,雅各才开口:“假使过了中午,她盖的木屋还是只有两片木板,那么你就找个木工帮她。”
“是,主人!”听到他的首肯,华德十分高兴的接口又说:“要是绫甄小姐知道主人肯为她松开律令,一定会很高兴吧!”
闻言,雅各当场板起脸,“华德,你可要搞清楚,我会准你帮忙是因为她再继续这么耗下去,那么她所制造的噪音就永远不会停,可不是为她她松开律令。”
“对不起,主人。”
“下不为例,给我记住了。对了,凯恩要是回来,叫他马上来见我。”说完,雅各便往二楼书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华德原是歉意满满的眼,顿时染上一抹促狭。
他侍奉雅各已经十多年了,他的改变、一举一动他可是全看在眼里,如今他不敢肯定的说主人爱上绫甄小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为她软化了冷硬的心,却还嘴硬的自欺欺人,真当他老眼昏花吗?
他们两人只要继续培养感情,若是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雷贝基尼家应该可以顺利举行婚礼了!愈想愈觉有其可能性的华德登时眉开眼笑。
“怎么样,得到你想要的成效了吗?”诺曼问向正剥着一小块土司喂托比的易绫甄。
她无奈地摇头,“没有,真的好令人失望。”
“我听华德说是雅各准许他们帮你盖狗屋的,不是吗?”他手指着靠近水池边的狗屋,“至少雅各肯让步,否则托比的狗屋就盖不成了,如此看来应该算是不错的进展呀!你怎么会说失望呢?”
她扁着嘴回道:“话是没错,可是他正眼都不肯瞧托比一眼,遑论是跟托比相处,这样我怎么能让他解开心里的结呢?”说完,她垂下肩头。
想起她不过是雅各强行绑架来的女人,而她却不恨他,反而爱上那个禁锢她自由的人,他真的为她如此用心用情的行径感到疼惜。
坦白说他真的不想帮她任何的忙,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放任她独自一个人为这段可能不会有未来的感情苦苦挣扎。
“说来说去你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雅各的爱罢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一下子就试探出他的心意,你愿意试试吗?”
“真的?你有办法?”她原本无神的双眸,顿时燃起希望。
“嗯!这个方法只要看雅各的反应就能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情意,如果他没有动怒或是有任何的举动,还是一副冷冷冰冰、无动于衷的样子,那么我劝你就可以死心了。”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要试一试吗?”
若他将脑海里的想法付诸行动后,虽然有其正负两面的影响,不过却是各占一半的机率,成功了,他将促成一对佳偶,失败了,他便能陪她度过心里的伤痛,那么他或许也有可能得到她的心。
他的作法或许太过于低劣,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在没有任何争取之下就将她放弃了。
知道有办法能明了雅各的心思,说什么她都要试试。
“嗯!”她点点头。
记得方才华德说他会请雅各来到庭园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诺曼看了一下雅各位于二楼的书房,再将目光移回时,果然瞥见雅各正从回廊的另一头朝这边走来。
是时候了!诺曼在心里暗忖着。
“子爵,该怎么做你总该告诉我吧?”她见他看着天空,心急地催促道。
“绫甄,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可以了。”他把握时间叮嘱。
“配合什么?”她完全不懂他想做什么,要她怎么配合?
“你相信我。”说完,他捧起她的脸蛋,随即俯首吻住她的柔唇。
易绫甄不敢置信他所谓的方法竟然是如此,她诧异的想推开他,奈何他像是已经猜测到她会有所推拒,更加用力地拥住她。
远远的,他们那紧靠着的躯体,看起来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雅各冷着眼慢慢朝他们走近。
视线越过诺曼的发梢,易绫甄看见雅各朝他们走来,当下明白诺曼为何会有此举动,但是倘若这个试探造成反效果,那么所要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高了。
蹙起眉,她一个用力,重重的使尽力气将紧抱着她的诺曼推开,她望着雅各不发一语的停下脚步注视着他们,那森冷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
“雅各,你别误会,我们没……”易绫甄见场面冷凝,便赶紧解释,但话还没说完,便被雅各冰冷的目光给吓愣住。
不舍得她垮着一张脸,诺曼帮腔道:“雅各,是我强吻绫甄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
“那是你们的事,用不着跟我解释。”他虽然回答着诺曼的话,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易绫甄。
“雅各……”她真的后悔了,这么做不但没能试出什么结果,恐怕会让他们原本的关系更恶劣。
“诺曼,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漠然的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事?”他怔了一下,“喔!是这样子的,我……”
“我们到屋里去谈。”话一说完,雅各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易绫甄顿时跌坐在草地上,心里煎熬不已。
诺曼见状安慰着她:“绫甄,刚才是我冒犯了,对不起。”
“现在才道歉已经来不及了。”她苦恼的将脸埋在手掌间。
“你先别泄气啊!虽然雅各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看他的目光泛着怒气,看样子他不完全是无动于衷,我想他应该是在乎你的。”
“我不敢这么妄想。”她忧心忡忡的回道。
“绫甄,虽然刚才是我不对,但是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诺曼见她没有搭理他,只是一迳地将脸埋在掌中,他叹了口气又说:“雅各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易绫甄才抬起头来,看着托比无忧无虑地玩着球,她就好生羡慕,因为她现在心里烦闷极了。
其实她不该怪诺曼,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告知他会怎么做,但毕竟是她答应在先,否则诺曼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这个试探真的有如诺曼所说的那样吗?
雅各真的是在乎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