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石头!混蛋石头!说要报鸟仇,却在那边睡大头觉,唤也唤不醒。」
自离开柳家庄,柳七夕嘴中的喃念就没停过。
她火大极了,她花了整夜的时间来制作人皮,忙碌的结果竟是--标,她去押;仇,她去报;人,她单刀匹马去赴会!
「可恶!」
「混蛋!」
「臭石头!」
龇牙咧嘴的低咆,衬着一张凶恶恐怖的脸,路上行人见了莫不惊骇地纷纷走避,唯有些不怕死的,还会给予注目礼。
「看啥,没瞧见本姑娘心情很不好吗?」
火眼瞟过去,众人皆作鸟兽散。
低眸望着手上的黄布包……和天鸣所托的镖是吧!
晶亮的瞳眸兜转着些许的鬼灵精怪,唇角儿一勾,她脚跟儿倏转,往一间卖字画的文坊走去。
再出来时,手上的黄布包依旧,而里头的内容物则是……嘻嘻!和天鸣,这下子看你怎么跟人家交代。
现在,就到聚英楼玩儿去啰!
踏着轻快脚步的柳七夕,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抹黑影。
****
聚英楼内,人声依旧鼎沸,高朋满座。
聚英楼外,不远处的柳树下,两匹栗色骏马昂首喷气。马旁,和天鸣噙着笑,掌心轻抚马鬃,看来似是在安抚马儿的情绪。
「咦!那不是白面书生吗?」
远远的,柳七夕便见柳树下有抹白色身影,那身影太熟悉,让她不自觉的月兑口喊出。
和天鸣闻声回眸,却见一面貌狰狞,有着多道刀疤,嗓音又出其女敕软的女子站在他身前,他不禁莞尔一笑。
「七夕。」
「咦!你认出我了?」唔!不好玩,她还特地选了张最恶心的面皮说,怎么才瞧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哇,肯定是这张面皮不够丑陋,吓唬不了任何人。
「若要达到保身这目的,这张面皮倒是很不错。」
和天鸣清朗含笑的语气传来,适时解去柳七夕心中的不悦。
「此言当真?」她忍不住再求证。
「绝不作假。」他面露真诚。
柳七夕眉间的皱褶这才缓缓舒展。
嘻!就说她挑选面皮的功夫怎么会变差了?原来是白面书生太厉害。
晶灿的眸子笑意盈盈,此时,她的注意力转向和天鸣身旁的两匹骏马上。
但见双驹毛色光润透亮,腿高躯壮的,一看即知是极为名贵的良驹。
她的心里不禁暗暗赞赏,两腿儿往前踏,女敕女敕的掌心情不自禁地抚上马身。
「这是你的马吗?」问话问,眸底也闪着灿烂的华光。
语音里的喜爱太清晰,透着深深的渴望,他缓勾唇角,微笑道:「喜欢的话,这马,我可以送你。」
柳七夕莹亮的眸子倏地睁大,「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他问,黑眸中难掩宠溺。
她搔了搔脑袋瓜,不好意思的说:「可,我不会骑马耶!」
打从她学功夫开始,她就是以着轻功在树上、屋檐飞来又掠去,别说是骑马了,连马儿有何不同,她都很少去研究,更遑论是眼前这两匹剽悍骏马了。
「再说,这两匹马看来挺名贵的呢!想必是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他摇摇头,笑道:「这两匹马是师父送我的。」
「那意义更是非凡呢,不行,我不能收。」
唔--还是将眼儿撇开,不看就不会心动了。
时而低眸,时而又忍不住偷瞅,明明是喜爱却硬要佯装不在乎的可爱模样,令和天鸣心底不禁更生怜爱。
他的七夕啊!虽然心性似孩子,可那善解人意的本质啊……还是没变。
「啊!瞧我糊涂的,净是站在这里跟你聊马,倒忘记正事了,白面书生,我得走了,下回再跟你聊啰。」
话落,她朝聚英楼快步走去。
柳七夕的举止太突然,和天鸣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了聚英楼。
不多久,柳七夕那鹅黄的身影又出现在聚英楼门口,身畔跟出了个伙计,也不知道那伙计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眸眯起,揪起那伙计的领子开骂。
许是伙计非常坚持自己的说法,她终于松了手,缓缓的朝和天鸣的方向走来。
她的面目--相当挣狞。
她的唇角--隐隐抽搐。
她的眉梢--抖动着怒意。
她的眸底--燃烧起炙热的火焰。
柳七夕一步步,缓慢地走向和天鸣,停在他面前。
「你住兰楼?」她问,眼神很是犀利。
记得那天石头说过,和天鸣就住在兰楼内,而刚刚伙计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兰楼里就只有一个人叫和天鸣,即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点头让她的火气直冒,忍住气,她眯起眼再问。
「你是和、天、鸣!」她的语气肯定且愤怒。
他微笑,「记得吗?这名字,我昨日已向你说过。」
「可,你却骗我!」
而且这个可恶、超没良心、又很没责任感的和天鸣却吝于指正,还把她耍得团团转。
「我不曾瞒过你。」
这是实话,却也足够叫她跳脚了。
「有、有、有,你就是有!」
她身子一跳,怒目指向他眉眼。「瞧瞧!就是这双眼会骗人,还有这脸、这身体,明明都跟十年前的你不一样了,可你却没表达清楚,反而任我瞎猜,以为你真是个好人。」
想想,十年竟能让人变得如此多,当年的胖小子,晃个眼儿就成了俊美的公子哥,而且还心机深沉的把她耍得团团转。
这新仇加上了旧恨,让柳七夕心里的火,燃烧的无以复加,片刻难以熄灭了。
不想再看那张讨人厌,犯了错还笑得很温柔的嘴脸,倏然转身,柳七夕打算要离去。
和天鸣眯起眼,掌心倏地扣住她的手腕。
「七夕,妳去哪?」
「我要离开你这个伪君子……不,不对,应该是伪君子加笑面虎。」她嚷道。
伸手欲扳开他手指,可他手掌扣的牢牢的,害她即使使尽吃女乃力气也无法扳动。
「伪君子,松手!」
他缓缓摇头。「你冷静,我再松手。」
「你!」七夕怒眸瞅向他。
就是这副斯文的模样,以及这唇角的微笑。害她失去了应有的戒心。
心头一火,她自由的左手腕倏成虎爪,疾扑向他门面。
他头一偏,避去狠厉的爪风。
「七夕,这么冲动,小心坏事。」
「不赏你一拳,那才真的坏事。」话说着,她旋腿踢向他。
然,这一踢,右手是得到自由了,可旋去的腿儿却被他捉握住。
她眯起了火眼儿,「放手!」
「不放。」他摇头。
瞧他那嘴脸,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般。
可恶!她真的很想把那张讨人厌的面皮剥下来,可此时金鸡独立的她根本拿他没辙。
「你混蛋!」她骂。
「可我诚实。」他摇头,否认。
「你笑面虎!」她又骂。
「可我聪明,足够保护你。」他又摇头,纠正。
「你伪君子!」
可恶!怎么还骂不赢他?七夕瞳眸里闪烁的火气很是旺盛。
「对你,我是绝对的无欺。」他道,眸底漾着满满的柔意。
嗯!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倘若他真像外表这般的良善,怎么可能还会这般欺负她?
哼!鬼才信他话!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这么激动,好像也没占到半点便宜说。
唔--或许她该假装冷静,让他先放手;然后,再想个办法整治他!
鬼主意在脑袋里兜着,脸儿扬起,脖里的怒火已然消逝,唯剩满满的哀怨。
「既然无欺,为何不认我?」连声音也好可怜,宛如弃儿般。
松下掌心里的腿儿,和天鸣望住她低垂的眸子。
「我迫切希望能认你,可……」他语气微顿,长指抚向她诡异的脸皮,叹道:「面对这脸皮,我不能唐突。」
哼!不认就不认,哪那么多借口。
心里暗暗骂,柳七夕脸上依旧维持着心伤样。「当初,你为何不告而别?」
倘若他的答案无法让她满意,她发誓,绝对会把手上这黄布包砸到他脸上,然后走人。
眸底转动着怒光,连两手也紧握成拳。
黑眸掠过她紧握的小手,他薄唇微勾,一手放掉七夕的腿,一手落在她纤弱的肩膀上。
「让自己有资格娶你。七夕,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道,手心也不着痕迹的暗施劲,制止她想逃跑的念头。
哼!说得倒挺冠冕堂皇,可……她还是不会信!
想要有资格,也不用走得如此干脆,连个招呼也不打啊!最最重要的,他竟然一离开就是十年,连个音信也不曾捎过半个。
想到就有气!
「那和嬷嬷呢,你就可以对她完全置之不理了?」哼!不肖子!
一抹苦笑掠过他唇角。
他怎能说,嬷嬷要他没学好十成功夫,就不准回凤凰城这句话?
更何况,他那师父……即是当年带他离开的怪男子,为了守诺,也确实严苛管了他数年,一直到五年前才愿意放他下山。
那就罢了,孰知,他还丢了个烫手山芋给他,让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乾坤门的五主之一。
他是有口也难言啊!真说给她知晓,搞不好她还当借口听呢。
摇摇头,他只好道:「对嬷嬷,我有承诺在,不得违逆。」
「就连她的死活也不管了?」
赫!撇得倒干净嘛!七夕眼瞳里有着轻篾。
从现在起,她对和天鸣,可要大打折扣了,要娶她……哼!下辈子吧。
亮瞳里兜转的种种情绪,毫无遗漏的映入他眼内,尽管如此,想抓住她的迫切,依然不变。
「我知道,我的七夕是不会抛弃她老人家不管的。」他微笑,声线里漾满了柔意。
抬眸瞪向他。「她出家了,你可知道?」
他点点头。「我知道。」
早在五年前,他就上西遥山拜见过老人家,这事儿,仅有他与嬷嬷两人才知晓。
「哈!你知道?」她嗤笑。「你连花家发生什么大事都不晓得,又岂会知道嬷嬷削发为尼了。」
想那嬷嬷好可怜!若非这混蛋抛弃了年老的她,嬷嬷岂会伤心欲绝出家去?
他眸染黯然,「七夕,你怨怪我吗?」
「没错!」顺便奉上嗤之以鼻的瞪眼。
「对于花家的事情,我很抱歉。」
唇角的笑痕消逝,眸底的真诚几乎打动她的心。
柳七夕不禁用力摇头,甩掉那不该有的心软。
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这软言软语来哄人,柳七夕,你可别让他的表情给骗了。
「哼!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撇开脸儿,不想再被那伪装的心疼所欺骗。
可,脸蛋虽撇开了,心底儿的怒火却悄悄熄灭了些,更糟糕的是,她好像有些被他给感动了,这是为啥?
不解啊不解,她该是恼他的,不是吗?
困扰间,她的下巴也被抬起,泛着懵懂的眸里映着他真挚的柔光。
「倘若,我用时间来弥补你呢?」他问,语音里有着急切。
「我还是不相信你。」她口是心非。
「七夕!」他喊,一抹懊恼脸上生。
柳七夕却视而不见。
「怎样?我就是不想相信你,你恼了吗?」
就是故意惹他恼,谁叫他要让她心烦。
轻叹了口气,他的手也缓缓自柳七夕的肩上离开。
「我想,再逼下去,你也不会心甘情愿随我到乾坤门了。」
「没错。」语气十分笃定。
虽说,她心里并不是真的想拒绝,不过,真随他至乾坤门……那不是摆明她原谅他了?
哼!她才不要那么轻易宽恕他呢!
乾坤门,她会去;然,却是单枪匹马的去,毕竟,她手上有重要东西要交,不是吗?
不需靠他引领,她也可以顺利进入乾坤门,而且还要照原定计画,才不让他好过……
「七夕,我不会放弃的。」
耳边传来坚定的话语,柳七夕回神瞅他,她慢慢眯起了嘲谑的瞳眸。
「你要怎么浪费时间,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我得提醒你……」语气一转,她脚儿也不客气的往他的靴面用力踩下去!「想让我原谅你,下辈子吧。」
话落同时眼儿也瞪去,身子倏转,七夕迅速的施展轻功,掠瓦而走。
可怜的和天鸣,经这突如其来的一踩,也无法立即飞身追上她,只能忍着剧痛,遥望她离开的方向。
七夕啊七夕,你还真忍心伤害未来的夫婿!
叹息声浪连连自嘴中吐出,可他眼底闪烁着的却是--
绝不放弃的星芒!
*****
不对劲,有人在跟踪她!
是和天鸣吗?晶亮的瞳眸儿眯起,她脚跟儿也拐进了一巷弄,身贴墙面屏息等待着。
不多久,跟踪的人现身,来人却不是和天鸣,而是个身着黑衣,脸覆黑巾,仅露出凌厉两眼的男子。
押镖多年,柳七夕不笨,自然知晓这男人肯定是为了她身上的镖物而来。想让他别再跟的方法唯有一个,那就是……
低眸瞅了手上的布包一眼,她缓缓走出阴影处,让自己与黑衣人面对面。
「嘿!黑漆漆的跟屁虫,这么穷跟不舍、该不会是看上丑姑我吧?」咧开血盆大口,她嘻笑道。
黑衣人眼底掠过一抹鄙色。
「咦!不说话?是害羞吗?」
她柳七夕除了人皮面具外,还有一个兴趣,那就是惹人生气,逼对方露出马脚。
鄙夷的光芒更揉入了一抹唾弃。
「哎呀!怎么这样沉默,该不会是个哑巴吧?」话说着,她也扭腰摆臀的缓走向他,一双手儿也大胆的抚上他的脸。
他眯眼,闪身,手也悄然往身后移去,握住环在腰际的软剑。
呵!不好玩,这么沉得住气,哪有搞头!
不怕死地,她连身子都粘了上去,以着极其肉麻的嗲音道:
「别害羞嘛,人家我丑姑见你身子也蛮剽悍的,不如这么着,我就主动些,让你感受我丑姑的热情,好吗?」
「找死!」黑衣人嘴中吐出阴冷话语,剑也出了鞘。
嘿!终于忍不住了吧。
瞳眸儿兜着得意的光芒,她身子俐落一闪,及时避去划来的锐利刀锋。
「跟屁虫,怎么这样激动啊?是怪我身子不够软,还是声音不够嗲,抑或是……」
朝他妩媚万千的一眨眼,「你根本就不行,所以生气了?哎!也别这么急嘛,人家会捺着性子等你的。」
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保护镖物,再如何恶心的话都得要说。
和天鸣,算你好运气,倘若不是老师父订下了守则,要震天镖局以信为主,要不,我才懒得保护你所托之镖物呢。
恍思间,剑气突又袭来,以着来势汹汹之姿欲取柳七夕的命。
「哟!这么狠,看这态势,像要置我于死地,唔,不好,你有剑,我没有,很不公平呢。」
说话间,她也不忘左闪右躲,再来一个左旋踢,企图以脚力勾抢他手中的剑,然,她这一着,却险些被砍下了脚儿,她反应迅捷的来个后空翻,躲过了凌厉剑锋。
她不禁拍抚了下胸膛,安抚下自己,「唔!好险、好险。喂!跟屁虫,你很狠喔,丑姑我是娇弱的很,你那么玩法,划伤了我的脸不打紧,可若不小心刺到致命伤,丑姑我可会怨你喔。」
娇软的嗓音里有玩笑,有威胁,传入黑衣人耳里,全成了挑衅的话语,他不禁眯起眼,剑招也使的更凌厉。
柳七夕拳脚功夫虽不输人,然,要以肉身去挡剑,着实吃亏的很。
小手模向了腰间,她打算趁机使镖,此举却被识破,黑衣人突欺近,挺剑直逼她小月复。
剑势劲急,柳七夕身子一晃,闪过了剑尖,却避不开强劲的剑气,登时臂膀被划开了口子。
她瞥了眼伤口,蹙层道:「就说丑姑身子娇弱,你还伤我。」
「你该死!」冷寒的语音仿如地狱来的使者。
柳七夕歪着头。「我跟你有冤仇吗?」
黑衣人缓缓摇头。
「那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不过是说几句话刺激他而已,谁知这人肚量如此小,居然来真的!
啧!真是禁不起激。
撇撇嘴,她又瞄了眼伤口,心里相当的不悦。
「犯贱的人就该死!」
语落,剑又使来,快捷如疾风,气旋如闪电,招招皆是致命招式。
百变的剑法将柳七夕狼狈的逼向死角,一抹狠厉光芒闪至黑衣人眸底,眼看剑尖就要穿入柳七夕的心口……
千钧一发间,当声响,致命的剑尖转瞬被隔开。
柳七夕定睛瞧去,但见一名使双刀的红衣女子与黑衣人正恶斗着,刀剑交错,铿锵作响,好不吓人。
唔--这红衣女子的功夫不赖呢,刀法俐落,劲势如虹,看来与那黑衣人不相上下呢。
柳七夕托腮坐于地,两眼晶亮,看的是津津有味,仿佛适才的危险完全没发生过般。
她甚至还打算,等这方打完了,就与这位恩人姊姊切磋武艺,磨磨她不太在行的刀功。
心思兜转时,眼角瞥见金光闪烁……不好,恩人有危!不及多想,柳七夕迅从腰间掏出蛇镖射出。
「铿」声一响,金镖擦过红衣女子臂身,直直钉入墙面,眼见镖头失准,黑衣人趁隙施展轻功离去。
「别想逃!」
红衣女子才想追上去,衣袖却被人给拉住,她水灵灵的眸子往后瞥,只见一双闪着晶灿的瞳眸正瞅着自己。
「我叫柳七夕,请问姊姊尊姓大名?」
幸好她反应快,否则让这恩人跑走,她就没机会和她切磋刀法了。
红衣女子俏脸微愕。
她有没有看错,怎么这女孩的表情瞧起来,好像是要拜她为师般?
「姊姊?」
软软的语音又唤来,眸儿眨巴眨巴的,灿光不减反增。
红衣女子倏地回神,「衮月,那是我的名。七夕妹妹,刚刚多谢你及时搭救,否则我早被暗箭所伤。」
柳七夕笑眯了眼儿道:「不客气、不客气,月姊姊,你的刀法很是厉害呢,是出自哪一门派的啊?妹妹我能否有幸学学这功夫?」
呃?不会吧!真的打算拜她为师?此时?在她刚与那黑衣人交手完后?
嫣红的**弯了抹奇怪的弧形。
「七夕妹妹,不是月姊姊不想教你,而是现在姊姊尚有任务在身,倘若你真想学刀法,月姊姊可以提供你个地方。」
还是先打发她比较要紧,免得让她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黑衣人跑了,对白狐,她可就难交代了。
歉然的眼神兜下来,七夕见了,心想耍赖强逼也无用,反正她说要提供地方嘛,或许到了那儿,真能学到似月姊姊这般的好刀法也说不定。
「那,请问月姊姊,好地方在哪儿?」押完了镖,再到那里玩玩去。
「乾坤门。」
三个字兜下,轮到七夕愕然了。
啊,怎么又是乾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