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碧泉坐在她的办公桌上处理公文。
而司劭别在他的办公室里思索关于MK、芎苍盟、南欧及黑手党等的事情。
本来是该如此的,这是他上午的计划,好好的利用MK的崛起,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可是,在他心里却盘旋着一件事情,令他无法专心。
昨夜的激斗,他算是大获全胜,至少对方被打得落荒而逃,他已经很小心的不杀害任何一个人。
可是,在他和那群混混们打斗时,李诚却打了电话给碧泉。而且碧泉也接了,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李诚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一心要带碧泉走;而心软的碧泉尽管遭受这么多事,还是不改本性,昨天她说什么来着?她担心他?对!李诚就是知道这一点。
他以为光那群混混就能除去了他“苍影”吗?真是大少爷一个!什么都搞不清楚。不过也难怪啦,毕竟知道他是莫司劭的人不多,小阳那家伙大概也只知道他叫“炙阳”、或是什么“小阳”的吧!
不过……
司劭按下桌下的秘密按钮,一个液晶屏幕顿时从桌下窜出。他再按了几个数字,屏幕上穿现那纤弱的长发身影,她正埋首写着文件。
摄影机放在碧泉身后的天花板角落。
看着碧泉的身影,司劭的食指轻轻在屏幕上抚模着。她怎么越来越纤瘦了……宛如风中柳絮,一吹即折?不!该说是有分不支的感觉。
我见犹怜,或许最适合用来形容她了。
那分清纯与意人怜惜的气质,尽管在七年的摧残下,依然不减,反而更添。
所以,李诚才会那么迷恋她。
她越是哀怨,就令男人更想保护她,她越是柔弱,就令人越想怜惜她。
说来说去,李诚也算是一个识货的人。不过,他没有搞清楚一件事!璩碧泉永远是他的!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长发、她的哀愁、她的皮肤、她的身子,甚至她的泪、她的哀求、她的欢愉,一切一切都是属于他莫司劭的!
他抢来的东西,别人休想要!
混账!
那家伙一日不除,他就满肚子浮躁。他莫司劭怎会浮躁呢……他的情感一向不会有那么大的波动的,可见得那李诚有多碍眼,令他如此不舒服!
而碧泉也是,心肠那么软做什么?!居然接了他的电话……不是早告诉她,不准接电话了吗?不听话的后果就像昨夜,让她累瘫在他怀里,哀求他住手。
可是……再做下去他也有点难过,他不喜欢看碧泉哭的样子。
“炙阳,二少来了!”
倏的,他与冶的私人通话器响了起来。
在气愤间的司劭顿时闭上双眼,用几秒平息自己难得颠覆的情绪后,收起了隐藏式的电脑屏幕,换上一副专业笑容,等待着他久违的二哥到来。
“苍浮”莫区佟,原是堂堂莫家二子,偏偏也和莫司劭一样不愿受帮务缠身,想出外开创一番新天地,结果却来到了台湾,做了高家的总保镖。高家是芎苍盟在台湾的情报网,独生女“女圭女圭”高宛晴生的一副可爱天真貌,而二哥就是被她给迷住了。
高宛晴呀……正是碧泉的同班同学。
这不是什么巧合,在他夺得璩氏之前,璩氏和芎苍盟本就交好,孩子分在同校同班,那也是正常的事。
不过高宛晴那里他老早就打点完毕,要她乖乖闭嘴,别说出不该说的话。
近来,二哥和高宛晴对爱侣虽是两情相悦,却遭到高宛晴的父母反对,原因就在于他这个笨二哥不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昨夜发电子邮件给二哥之后,瞧二哥今儿个赶来的速度,就该知道,他想要恶整高家一番了。
也好,他也闲着。
门倏的被推了开,碧泉螓首,见到一个也算是清秀的男子,西装一样笔挺,有着大男孩般的样貌,但眉宇间的成熟又冲淡了那分童稚。碧泉瞥了一眼桌上的电话,发现司劭正与冶交谈着,她便阻止男子的进入。
谁知,那男子根本没搭理她的,继续前行,推开莫司劭办公室大门;碧泉紧张的尾随在后,却见司劭扬起一阵真诚的笑容,欢迎男子坐下。
“你去泡杯咖啡吧!”司劭说着,碧泉旋身而出。
那男子是谁?她没瞧过司劭那样真切的笑容。
送咖啡进去之后,碧泉便乖乖的回到座位处理文件。不过司劭那分笑意及与男子侃侃而谈的样子,却在碧泉心里激起了很大的涟漪。
她心底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办公室里的两兄弟高谈阔论着,为七年不见而欢喜;一边谈论着芎苍盟即将要出动人马来到台湾,连自己退隐多年的父亲也将重视江湖,就“夜潋”出事。
当然,司劭封锁太平洋这档子事,他们的老子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莫区佟来这里也是有要事相求,为了请司劭动用他的力量,封锁高家的经济。他除了怀疑自己年纪尚轻的弟弟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取得璩氏企业,更对外面那个带有忧容的气质女秘书感到无限好奇。
“再给我一杯咖啡吧!”莫区佟笑着,而司劭也以电话传唤了碧泉。
“那女的是谁?”莫区佟捉狭着问司劭,“看她那副愁容,铁定跟你月兑不了关系。”
司劭只是耸肩回应,不做任何回答。
而茶水室里的碧泉正细细烹煮咖啡,冷不防的,身后来了清扫人员。
“嗳!清扫时间已经过了呀!”碧泉感到不解,“你该是下午再……”
男人捂住碧泉的嘴,将她推到了墙边。
“嘘!跟我走,碧泉!”在拉下口罩后,李诚紧张的拉住碧泉,“不要让他知道!”
“诚?”天呀!碧泉的嘴睁得圆大,简直不敢相信李诚会冒这种险,“你疯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还要被他囚禁多久?”他来接她了,为什么不跟他走?“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李诚已不再像当年的男孩,为情发狂的他,满脸胡碴并未清,身上的酒气仍冲天,两眼满布着血丝,看来是多夜未阖眼。
“……诚,我们逃不了的,我比谁都了解他。”碧泉摇着头,泪又滑了下来,“他是炙阳呀,我们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借口!
二话不说,李诚猛然拉起碧泉的手,就将她拖离了位于三十九楼的办公室。
而等咖啡等的有点儿不耐的莫区佟,起身想去迎接那美丽的女秘书。
“你的秘书效率不高。”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闻到咖啡香?
莫司劭一骨碌站起,笔直的朝着门外走去,嘴角还挂着邪邪的笑意。他推开门。
“她不敢。”
不敢?
莫区佟望向外头的秘书座位,根本没有人影,有的只是散落一地的公文和卷宗。一看就知道出了事。莫司劭身边的空气开始起了变化,冰冷而愠怒,他按下秘书桌上的通话钮。
“碧泉呢?”他的口气中有不悦及一丝丝……担忧?
“五分前被那个人拉走了。”机械式冰冷的声音平调的报告着,“现在她被带到东侧五楼的女厕内,最后一间,那个人在强吻她。”
莫区佟还来不及问一个问题,莫司劭已像风般疾走而去。他帮忙拾起一地的公文,再将秘书的桌面名牌瞧了个仔细。
璩碧泉。
璩碧泉?她不是璩财荣的千金小姐吗?而且还是他惟一的孩子。他听说她是位个性弱柔,不适合在商场上与人厮杀的温婉女子,七年前曾经失踪,一度休学……七年前……咦?!
司劭到的那一年!
啧啧,他那满肚子坏水的弟弟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拿到璩氏的?越来越令他好奇了!居然把她放在身边做秘书,还可能是他暖床女性之一。这摆明是羞辱她嘛!
他就知道,司劭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莫司劭正疾风竞走,无表情的面容下,怒火正中烧。
“住手……诚!住手!”在厕所里的李诚,正吻着碧泉的玉颈、香肩,“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对你,但是我不行?你不恨他吗?他控制了你七年呀!”伴随着狂吼,李诚竟也掉下了泪,“为什么王子来救公主了,公主却不跟王子走呢?”
重重的,李诚的拳头在瓷墙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
他的下巴偎在碧泉的肩胛骨上,而碧泉回搂着他,两人泪如雨下。
“你不懂的,不要轻易触犯炙阳。”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连李诚他也会杀,“让我回去,我这一生注定就是如此了!”
碧泉轻轻的扶起李诚后,准备离开厕所。
“还有,”碧泉回首,望了李诚最后一眼,“不要再惦记着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像她的兄长,所以她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可是,如果他再如此执迷不悟下去,一定会死在司劭手上的!
碧泉的手腕被拉住,以离心力甩回墙上。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有多爱你,你知道的。”李诚激动的撕毁碧泉的衣服,“我一定要带你走,才不管那个什么炙阳咧!”
“住手……呀……住手!”
黑得发亮的皮鞋刚踱进女厕,听到的便是碧泉的尖叫声。怒不可遏的,司劭一脚踹开了厕所的门。
一对男女顿时愣了住。
“喔……对不起,原来有人喔!”眯起了眼,司劭笑了。
他笑了。
不!
碧泉慌乱地想上前阻止司劭对李诚施以毒手,但不知好歹的李诚却将她拥入怀中。两个人、四只眼,全对着笑容满面的莫司劭。
同时是杀机四伏的莫司劭。
“我不会把碧泉给你的,她是我的未婚妻!”不管眼前的男人在笑什么,李诚只管说出心里话,“你折磨她七年了,也该还她自由了!”
挂着淡淡的笑意,司劭的眼险到碧泉的双腕,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明显且清楚的指痕。很明白的,那是李诚的握痕,他抓痛她,也抓伤她了。
能在碧泉身上留下痕迹的,只有他莫司劭;光凭这点,李诚就该死!
“碧泉,过来。”犹如绅士般的亲切,司劭伸出了手。
再也没有犹豫的,碧泉硬是挣开了李诚,投入司劭的怀抱。接到她的司劭紧紧地搂她,一边检视着她全身上下的握痕或是吻痕。
“晚上我再帮你消毒。”顿时,司劭收起了笑容。
同时,门外走进了冶及三名大汉。
恐惧,从碧泉眼底窜升。
“炙阳……求求你……不要伤害他!”碧泉拉住了司劭的衣袖,“我愿意一辈子任你玩弄,就是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电光火石间,司劭掐住了碧泉的颈子。
蓝眸里不是深沉、平静,或是冷酷威胁,那是第一次,碧泉瞧见了他的愤怒。
他在生气?他表现出来了?
“你愿意一辈子任我玩弄,就为了保护他?”极怒的司劭皱起了眉,甩开碧泉,“就凭这一点,不杀了他,我就不叫莫司劭!”
莫司劭?李诚愣住了。
接到碧泉的冶愣在原地。
主子失控了!
跟了莫司劭整整二十五年,他从没有看他失控过,不管他再如何生气不满,他也只是以微笑或是锐利蓝眸令人知难而退,他从来没有把“笑”以外的情绪表现出来。
可是今日,他的眼神、动作,甚至疏忽到说出自己的本名,这一切一切,都代表着他情绪上的严重失控!
而失控的枢纽……冶低首看了看哭泣中的碧泉,是这个禁脔!
“炙阳!我求你!”碧泉尖声嘶吼着,从冶怀中冲向了司劭。
门砰的关上,她又被冶拉了回来。冶切了灯,把女厕大门关上,另外两名大汉将“清扫中”的挂牌吊上。
不!碧泉知道,李诚也不会出现在她眼前了!
冶抱起已昏迷的碧泉,准备将她直接送回家里。
这个女孩,希望不会成为主子的致命伤;如果真有那一日,他愿意千刀万剐,也要亲手杀了她,以保全他的主子。
而厕所里的李诚,在听得莫司劭三个字之后还是一片空白。
在他来不及思索一切时,他只瞧见一对在黑暗中发光的蓝眸,还有“苍影”莫司劭一贯的回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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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瘦的双肩在床缘饮泣,微微的颤抖着,夜幕已低垂,房里只有她一人。
司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夜已深沉,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李诚又怎么样了?满心的恐惧和不安在她心底缭绕着,她已经快要受不了这种长期的心理折磨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喀嘹!转动门把的声音清楚的传进碧泉耳里。她赶忙冲了出来,果然是司劭。
他看上去有点儿疲惫,金发也不如平常整齐。司劭只是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是冷然;不顾站在玄关前的碧泉,他径自而入。
没有迟疑的,碧泉跟了上去。
在昏暗的房间内,退下外套的司劭,有意不让碧泉看到他的正面。但是今日的碧泉不知为什么胆子突然大起来似的,冷不防的冲到了司劭的面前。
血……几乎沾染了他整件衣服。
她知道,她清楚的,那绝不会是司劭的血……那是李诚的呀!
“李诚他怎么了?”无力的,碧泉颓坐在地,“死了吗?”
没有给碧泉回答,只是冷冷的瞄了她一眼,便进入浴室放洗澡水。
没听见回答的碧泉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修长的背影,金发正摇曳……那头金发,捆得她喘不过气来……
娇弱的女子倏的站起身,拉起长及他的睡衣,奔进了浴室。
“我在问你话呀!”碧泉使力的拉过了司劭,“你听到没有?!”
被她拉过的司劭明显的愣了好一会儿,蓝眸圆亮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吼他吗?
“没死,不过重伤而已。”司劭低下头,逼近碧泉,“你放心了吗?”
奇迹似的,碧泉并没有后退,而是挺直了腰杆,迎接他的逼近。
“不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就没有什么放心的一天!”她受够了,受够了,“你还要再怎样伤害我的朋友?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折磨……反手一握,司劭将碧泉拉上前,直直扔进未满水的浴缸中。砰的一声,碧泉痛得直抚上自己的臀部。
“你认为呢?你要搞清楚,你是一个人质耶!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气死他了,今天每个人都在找他麻烦是吗?“在我正式接掌璩氏之前,你休想有什么自由的一天!”
人质,她是个人质……
“那你为什么不快点把璩氏纳入名下,快点还我自由!我是一个人呀!一个人!不是一个玩具,为什么要任你摆布!”她今天豁出去了,她再也受不了了!“我的未来、我的一切,全部被你毁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司劭猛的转过身,拉住碧泉的头发,将她直直拉出浴缸。抚着发的碧泉尽管疼痛,但是惊讶却大过于一切。
司劭对她动粗?这是头一回呀!
“我留下李诚一条命,这是你自己说的,愿意一辈子任我玩弄,要我放过他的,这是你说的,记不记得呀!”心浮气躁的司劭拨弄着紊乱的金发,他开始觉得这头长发碍事,“现在我留下他一条命,你的承诺不必兑现吗?就算我把璩氏纳入名下,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恶魔,我璩碧泉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碧泉挣扎的爬了起来,开始对着司劭乱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不过你刚好是璩财荣的女儿,刚好比他的命来得重要。”司劭制住她的粉拳乱挥,“况且,当初你自己也对我意乱情迷不是吗?若不是你的爱恋,我怎么有机可乘呢?”
啊……这样说来,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自做自受?
“是我活该,对。是我活该!”碧泉尖声嘶叫着,黑发与金发纠缠在一起,“我求你杀了我好了,我好痛苦,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司劭狂乱的吻住碧泉的唇,强制性的索吻,他怀中的碧泉是那么娇小;碧泉闭上了双眼,任凭他子取予求。她好恨呀……难道这一生,她真的就这样完了吗?”这辈子……都是他的奴隶!
“混账!”吻到一半,司劭突然止住动作,“你这个混账,居然杵逆我……”
“随便……随便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碧泉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反正我这条命,也不是我能随意控制的,不是吗?”
碧泉再度闭上双眼,泪水不止的涌泄而出。
是呀……一切都是她的错吧……错在她七年前对司劭的一时迷惑,才堕入这万劫不复的炼狱。
随便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又哭,你为什么老是在哭!”司劭狠狠的甩下碧泉,夺门而出。
哭!哭!哭!除了哭就是挂一张哀绝的脸给他看,她不会笑是吗?看到她的脸他就一肚子火!
“主子?”开了门的冶有点儿诧异的看着有些邋遢的司劭,“您怎么?”
他望了望隔壁。
“嗦,我今晚要睡这里!”推开冶,司劭径自走了进去。
冶悄悄的关上门。
而房里的碧泉正静静的躺在地板上,祈求着这一觉,永远不要醒。
铃!铃!
电话声响起,碧泉微睁开眼,一样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炙阳,刚刚医院来了消息,李诚伤重不治,死了。后续我们已经处理好,请放心。”
李诚死了。
碧泉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开始呵呵笑了起来,泪依然不停淌着,而哭声却渐行渐远,由笑声取而代之。
他死了,代表司劭会放她一马吗?她不认为……一点也不认为……她的朋友还是一一离她远去,就连对她痴情的李诚,也死在司劭手上。
可是心中……没什么恨意之感。有的只有一份淡淡的忧伤,为李诚而哀悼。她知道他为她的痴、为她的狂,但是她却不能对他有所回应。
友谊,只有这个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步履阑珊的,碧泉走到了落地窗边,侧的拉开窗帘。
十八楼,高度准确无误,她不该能存活;对生存早已没了希望,不如死来得快活。
打开窗门,碧泉踏上阳台。
隔壁的灯亮着,那是冶的房子,为了能就近保护司劭……他不该会注意到阳台上的变化,只要她轻声点……
向下俯瞰着,她竟不感到害怕。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闪着红灯的车子在楼下聚集呢?一个重心不稳,碧泉赶忙扶住了边栏。是警察。
她向下看着出动大队人马的警方,再回首看了看电脑答录机,搁在地板上的血污衬衫,又转头看向了冶的屋子,透过水泥墙,她仿佛见到了那俊美、拥有一头金发,但长着尖角的恶魔。
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现场的东西,绝对可以还她自由,暴露出“炙阳”的真实身份!
星眸微闭,璩碧泉下了最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