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妻恶夫 第十章 作者 : 练月

德雷洛将自关在房间里,喝着闷酒,想着从前的种种。

不过才几天,为什么情况改变那么大?自己一直坚定的信念,原来不过是父母的恩怨祸延至他。

「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笑到不能自己,连眼泪流出来都不自觉。

好傻,真的好傻,想到自己竟为上一代的恩怨,差点赔上一生,他就觉得悲哀。

要不是葛洛丽丝吐实,他可能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好可笑,他竟-直生活在谎言中。

为此,他放弃了许多东西,钢琴、童年、快乐和自己原有的性格,甚至于他最爱的人……

依柔--唯一真心爱他的女人,他竟放弃她,逼她离开。在这场荒唐的错误里,她是最真实、最真诚对待他的人。

「依柔……依柔。」他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好想她。该死,他真的很想她。

不管了,他忍不住了,大不了就道个歉。

德雷洛从酒堆中起身,摇摇晃晃的去开门,大声的叫嚷:「罗管家。」

罗管家急忙跑至他面前,「有什么吩咐?」

「帮我订机位,我要去台湾。」他含糊不清的交代。

「是,您什么时候出发?」他马上去办妥。

「现在。」德雷洛脸上挂着恍惚的微笑回答他。

罗管家讶异的重复他的话:「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他大呼一声,然后很潇洒的倒下去呼呼大睡,留下手足无措的管家。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以后为少爷收拾烂摊子的机会,应该没有了吧。

*****

刚回到台湾的依柔,提着一只黑皮箱,风尘仆仆的抵达本森的家中。禁不住身心疲惫的她,一见到本森,就当场晕厥。

醒来之后,她不发一语,成天黑着眼窝,似游魂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本森着急的打电话到维也纳问朋友,才晓得依柔根本没去维也纳游学。在他送她到达目的地后,她就马上离开了。

往往他一问她去了哪里,她就红透眼眶,泪水也随之滑落,吓得他不敢再过问,免得又惹她伤心。

「本森大哥,我真的没事。」她这样回答为她担忧的本森。

如果他没猜错,或许是她还忘不了德雷洛对她的暴行。

唉!这说来都是他的错,他一辈子难辞其咎。

「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

「没关系,这是你自己的意愿,我相信你也深思熟虑过。以后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百分百支持你,有困难时别忘了有我在身后支援。」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谢谢。」依柔道谢后,又陷入浑沌中。

他只能从旁安慰关怀。

一个星期后,当本森上完课回到家时,远远发现一位金发女子站在他家门口,痴痴的张望,迟疑着是否要按下门铃。

距离的误差,加上她金发的遮掩,使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请问我能帮忙吗?」他温和的询问。

背对他的女子听到他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震,缓缓的回头。

本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

「你忘了我是谁?」她声音有点泣然颤抖。

「你……你……」他像个哑巴,喉咙发不出正确的声响。

葛洛丽丝忧郁的抓住他的手,贴上自己脸庞,询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变老了,所以你不认得我?」

「不是……当然不是。」肌肤熟悉的触感,惹得他热泪盈眶,哽咽的回答。

「我来见你了。」她望进他蓝色的瞳孔,窜进他干涸的心灵。

「喔,天啊!」本森拥抱住她,激动的哭了起来。

他们似要紧紧嵌陷入对方般牢抱着。

「本森……本森……」她失神的呢喃。

再次见面恍若隔世,他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这对分离达十五年之久的爱情鸟进到家中,仍舍不得放开双手,粘贴的像对连体婴。

对于葛洛丽丝的到来,依柔总算有点反应。

这下换本森纳闷了,「你认识葛洛丽丝?」他不记得有给依柔看过她的照片。

「说来话长,我们现在之所以能见面,全靠依柔的帮助,否则我可能永远没办法见到你。」

「怎么说是依柔?」他不解的问。

「还不是因为她--」

依柔飞快的阻止葛洛丽丝的话题,神情尴尬的表示,「不要提了,请你别提了。」

「为什么?这应该是好事。」他不明白的看着心怀秘密的两人。

葛洛丽丝以同情的口吻道:「你还是对德雷洛念念不忘,对不对?即使他放弃你,恶言相向,你还是宛如飞蛾扑火般的痴等着他,是不是?」

他越听越糊涂了,「关德雷洛什么事?依柔你到底跟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想,依柔都不可能跟他搭上线。

不管她的理由,葛洛丽丝还是坚决吐实,「依柔为了帮你找我,跟我弟弟签约,当他一年的情妇,以交换我的消息。」

「什么?」他大为震惊。

「当时我昏迷初醒,还以为她真是小弟帮我请来的伴妇,后来她冒险说出实话,而我跟德雷洛当面对质,他迁怒于依柔,气愤的终止这场合约。」

本森得知事情真相后,懊恼的猛打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才会让德雷洛把目标转到你身上,依柔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真是……真是个傻女孩。」

后来从葛洛丽丝口中又听到依柔爱上了德雷洛,更是让他惊讶不已,频频自责让涉世未深的依柔陷入绝境。

「你别担心,我相信德雷洛对依柔也有相同的心情。」她乐观的安慰他。

「不可能,德雷洛不可能那么好心,这或许是另一项诡计。」他已对小时候善良、快乐的德雷洛完全改观,在他残忍的对待他身边的每一人后。如今他又诱骗自己亲如妹妹的依柔,他对他只有气愤。

「其实赶走依柔后,他已经动摇,再加上我离去前说的话,我相信他会有改变才是。」她吐口气,希望弟弟能看清真相,从黑暗魔障中挣月兑。

本森愁眉不展的道:「事情演变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别担心,最要紧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有困难可以互相扶持。」

分开了十多年,他仍心有余悸。他深情款款的握紧她的手,不容她反抗的问:「你真的愿意放弃大小姐的身分,违背伦常、至死不渝的跟我在一起?」

「当然,不然我何必来找你。」她给予同等的回应。

过些时候,她会慢慢解开他心中的不安,告诉他,其实他们并不是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

整天见着如胶似漆的情侣耳语,她心中隐隐的刺痛,一点一滴的累积成庞大的思念。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何必老想着他!她在心中骂着自己。

一个月过去了,他没半点消息,原有的期盼,变成无止尽的等待。

太傻了,她责怪自己,人笨也就算,竟还千里迢迢的跑到德国被骗,还百般为他找借口,怎么也没办法停止想他。

吃饭时想到他的吃相是那么优雅;洗澡时想到他们曾有的快乐;睡觉时想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贴着她直到天亮。即使想到他的坏,她也会轻易的原谅他。

德雷洛你听到没?我又原谅你了。我这个你眼中的小白痴又再次对你的绝情,感到无所谓。

她胸襟大得可以包容他任何过错,只求能陪在他身边,为什么他连这个小愿望都要剥夺……

为了不让本森他们为自己担心,她强颜欢笑,尽量让自己看似已经恢复过来,也重拾学业,重新练琴。

*****

本森大哥跟葛洛丽丝宣布要结婚的那一刻,她有点惊讶。但是双方表示,他们的爱情得之不易,想尽速定个名分,见证他们的爱情。尤其在得知双方没有血缘关系后,本森大哥更是积极。

她当然祝福他们,还应邀当伴娘,为的是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但她的故作坚强,还是逃不过他们的眼。

葛洛丽丝趁着新郎在应酬客人时,把她拉至一旁细喁,「我有给德雷洛邀请函,说不定他会到。」

她表现的不以为意,但是内心窃喜,还是希望他能来,尽管机会渺茫。她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出入口,只盼他的身影出现。

小型的婚礼,宾客只有二十几位,全是好友、同事和邻居,极为温馨典雅,处处都有花儿陪衬,新人十分幸福,依柔开心的笑得阖不拢嘴,满场交游。

只是一转身,在无人的角落,那笑容当场换上悲戚。

两个小时下来,果然不见德雷洛踪影。他根本不可能会来,这全是她在痴心妄想。假如他真那么好说话,她就不必被赶回台湾了。

她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跟他们告别要先行回家。

等回到家时,才让泪水溃堤。

「呜……」她哭得很专心。

自从离开德雷洛,回到台湾后,她就没好好哭过,趁着今天没人,她可以纵情的大哭。

「呜……呜……」她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

自己越想越不值,忍不住臭骂起那罪魁祸首,「德雷洛,臭男人,可恶至极,没有良心。」语气虽哽咽,但字字说得咬牙切齿。

「呜……臭德雷洛,酒鬼、。」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数落他,「骄傲、自大、魔鬼。」音量还越来越大声。

在她泄愤的偷骂他时,纱门被推了开来。

来者一身名贵装束,脚步似只猫,无声无息的走进客厅,听着依柔咒骂。

「奸商、撒旦……虐待狂,还有……嗯……」她骂到后来,想不到更贴切的评语。

身后的人忍不住发牢骚,「如果骂够了,请通知我一声。」

熟悉的低沉语调,让骂得正兴头上的依柔楞住了,猛然回头,对着神情讪然的男人瞪大眼。

德雷洛一下飞机就往本森的婚礼会场走,途中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人,边哭边跑,惊险万分的穿过马路。仔细一瞧,竟是他的依柔。

他尾随而去,拚命追赶,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还对他喊:「加油、加油。」为他指路。

好不容易追上,站在门口就听见她在骂人,其中还夹杂着他的名字。一进门,她无视于他,好像只有哭才是最重要,完全冷落了他。

足足二十钟,她足足骂了二十分钟,他倒是不了解她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依柔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分钟后,迟疑的揉揉眼,压根不相信眼前真的是德雷洛本人。

他好气又好笑,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你要不要模模看?」

对啦,这的确是德雷洛本人,只有他才会用这么暧昧的话语逗她。

「你……你来做什么?」明明想人家想的要死,现在他真的来了,她反而别扭起来。

「你说呢?」他大刺刺的往沙发一坐。

「该……该不会是来阻碍本森大哥跟葛洛丽丝的婚礼吧?」她紧张的防卫着他。

他已发誓不再让任何人影响他的心情,除了依柔外。

德雷洛满脸不悦的用手指勾勾她,「过来。」

她嘟囔的细语,「干嘛?叫我过去就过去啊?」她也是有尊严的,不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心里是这么想,但脚步还是不甘愿的朝他移动。

「我……我是来找你的。」他用公式化的口吻道,听起来有点命令的意味。真要命,他明明有满月复的甜言蜜语想对她说,怎庆现在看起来却像在谈生意。

「哼。是你自己中止契约的,我现在可不是你的情妇。」依柔也在懊恼,明明想跟人家走,还摆什么高姿态。

德雷洛放弃,既然自己专长是谈生意的手腕,不如就此拐骗她回家,反正这傻妞很好骗。

「要怎样你才肯跟我回家?」他等她开出条件。

依柔一听,有点高兴,却又有点悲哀,吸吸鼻头,两道委屈止不住的泪水开始流下,「为什么要我回家?我家又在哪里?当初……当初可是你先不要我的。」

他的小情妇在抱怨了,德雷洛温柔的扯下她,让她跌坐在他腿上,「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德国?」

要是要,但她就是很不甘心,「为什么要我回去,你说说看啊,只会限制我这个,限制我那个,哪一天要是又惹你不高兴了,我不是又要被你赶回家!」她娇嗔的道。

他拍额头,翻白眼,后悔自己曾那么做过。

「不然你想怎样?」他都放低身段了。

「你看、你看,又用这种口气,你懂不懂我真的很怕?」整天提心吊胆的。她是很普通的女人,说到底,就是想逼他说出那三个字,他还装傻。

德雷洛何等聪敏狡猾,这三字是将来犯大错的保命符,他可不想弹尽援绝,不留后路。

他故意吊她胃口,「不然,我们另订一条契约。我保证你享有所有的优势。」

「不要。」哼!满脑子只知道交易。

唉!她脑袋变精明,不好骗了。不过让她浑浑沌沌还有另一种方法。

说着说着,德雷洛的手脚开始不老实的往她身上攀袭,牙舌灵活的解开她背上的拉炼,让她白晰粉女敕的美背,泄露满室春光。

「啊,你做什么?」惊觉他的举动,她连忙遮掩。

他露齿而笑,那模样像个大男孩,灿烂的令她炫目,不过说出的话却十分无赖。

「老规矩,要我说什么、做什么,先满足我再说。」

她鼓动嫣红的两颊,气呼呼的道:「你要不要脸,这是我家客厅耶。」又想在光天化日下让她丢脸。

他舌忝咬她透红的耳管,呢喃低语:「这种地方才刺激啊!而你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

依柔不满的推开他,满脸羞红,「你才是狂呢。」竟然这么说她。

德雷洛不管她的推拒,双手齐下,身体硬挤进她两腿之间,强制的压着她涎笑,表现正是十足十的狂。

「放开我啦。」她大叫。

「封住你老爱乱叫的嘴。」德雷洛吻住她的唇瓣,态意妄为的品尝久违的甜美。

嗯!好甜,既然让他尝到了甜头,他非占有她不可。他卸下她的礼服,顺着她身体姣美的曲线,往下搓揉。

「等等。」她气喘连连的挡下他的冲动。

「我不能等了。」他浓重混浊的气息,不时喷向她,宣示他的存在。

「先说我对你有何意义?你把我放在哪里?」

德雷洛痛苦的抓住她道:「女人,你对我的意义非常重大,我把你放在心里,可以了吧?」接着就埋头亲吻她的胸部。

「不行。」这个答案过于敷衍,听起来一点也不感动。「我不接受、我不接受。」她翻过身,压坐在德雷洛身上,挥舞着拳头。

暂时无法纾解,他只得忍耐的说实话,这种抛弃尊严的话,最好就说这么一次,而她最好记清楚,「我不能没有你。」

「真的?为什么?」她感动的反问。

「因为我恶名昭彰,怕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肯保护我、陪我到永远的人。」

难得他肯承认,她嘴角含笑,糗他道:「你也知道自己坏?」

「那你愿不愿意原谅我,跟我回德国?」他盯牢她。任何人被他那两潭宛如绿湖的眼眸所凝视,怕是连魂都跟着飞散,而她也不例外。

她总算占上风了吧。

得到他的承诺,她开怀微笑。

「哼!看我心情好坏。」她故意拿乔。嘴边溢出的笑容看得他都痴了。

德雷洛知道雨过天青了,准备重新再来,搂抱住她的娇躯开始恩爱。

不料--

「你们?!」今天的新人刚好带着宾客回家,当场看到自家的客厅被当成爱的温床,吃惊的大叫。

而依柔再次在众人面前丢脸,恨不得别人敲晕她,大叫,「德雷洛,你太可恶了。」

看来他有一阵子,不能拥抱这温香软玉了。

认命吧!

看来他真的必须用上那三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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