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替身娃娃 第一章 作者 : 利海君

世上不会有纯粹的幸福,幸福当中一定有著悲哀。

***

她的灾难,由她出生,哦,不,是由她的爸爸挑上了她的妈妈当情妇(那个时代,好像叫小老婆,不叫情妇)开始。

灾难由一级升到二级,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入赘的,由二级升到三级,是因为她的母亲比元配夫人更美更有气质,由三级升到四级,是因为元配夫人生的女儿比她丑比她笨比她没气质,由四级升到五级……

简单一点,就是嫉妒作祟。

而她最罪该万死的地方,是得到了元配夫人女儿向慧芬最想要的男人的垂青。

罗俊毅,她父亲向张夕的得力助手,向氏集团总裁的机要秘书,年轻却稳重,英俊而极具吸引力。

很多时候,她也怀疑。这样的男人,怎会看上她云晓夜——一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

若说想吃女敕的,向慧芬会好一点吧?起码有地位她不过是情妇的女儿呀!

“又在乱想其麽。”罗俊毅轻拧想事情想到出了神的人儿的脸蛋。

“没、没甚麽。”云晓夜马上回神,为他的碰触而心跳不已。

始终是小女孩。罗俊毅含著笑,以他的经验来看,他可以肯定眼前的云晓夜连初吻也没有过,不然,又怎会为身体上这麽微小的碰触而紧张?

“我看过你A-level的成绩了,考得不错。”他在侍者上菜时。暗自把精美的食物和云晓夜比较了一下,嗯……前者可以满足人类的食欲,後者则可以满足男人另一种“食欲”。

“不、不会,我的文化科成绩都考不到A。”说到这个,她的眸子便染上黯然,她以为。

她文化科一定可以有A的。

小孩就是小孩,眼光短浅,为了一个半个A而影响心情,眼中只有学业……稚女敕得可爱。罗俊毅有点想笑。笑自己竟然会花时间和小女孩玩学生时代的纯纯恋爱。

嗯……每个人的减压方式也不同,况且,他是有目的哪。

“B已是很好的成绩,你另外四科也考到A不是吗。四A一B,可以进中大中文系了。”

优秀的女孩子最可爱……也最好骗了。

“你赞成我进中文系吗?”云晓夜不会藏心事的小脸马上涌满喜悦。

“你有本钱念嘛。”有钱人的孩子想念其麽也可以,反正不愁衣食,就算要念宗教、神学、哲学之类赚不了大钱的学系,将来也不会因此而饿肚子。

云晓夜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夸她有文学修养,脸蛋又再次红了。

芝麻小事也会脸红,不够大方哪。罗俊毅想得刻薄,在心底把云晓夜批评得体无完肤。

他能够坐上机要秘书这个位置,花了多少心力,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

能让一个家世富裕的千金小姐爱上自己,任自己指东指西也不会反抗,是多麽有成功感的一件事,当然,这也算是弥补了他没有良好出身的遗憾,满足了他心中某种被扭曲了的价值观。

他知道,若把这个女孩压在身下,恣意操弄,那种满足感,可不只是得到一个处女那麽简单。

有些人的价值并不是单一的,可以用来“吃”,也可以用来铺路。含著别有用心的笑,罗俊毅问“有兴趣来公司上班吗?打发一下时间之馀,又可以吸取工作经验。”他朝她眨眨眼,带点小男孩的顽皮道:“而且你可以看到我哦!”

果然,她的脸又被他逗红了,简单得很,一点难度也没有。

“欺负小孩真有趣。”

无礼而挑衅的话语直直地介人他们的二人世界,那麽地具侵略性,让人想忽视也不行。

欺负小孩——?是指她吗。云晓夜迟钝地抬头,在看到来者的脸容之前,耳畔已传来罗俊毅微弱的声音。

“龙先生……”

第一个反应、第一个叫唤太卑微,显示出他血液中潜藏的自卑,而能激起身分颇高的罗俊毅自卑的人,身份一定显赫。

不不,她怎会想到“自卑”这种字眼?该是“尊敬”。云晓夜直觉地否认了刚才的第一感觉,抬眼看着那位“龙光生”。

刀刻斧凿一样的男性脸孔轮廓太深刻,给人的感觉因而变得强势,是那种绝不妥协的类型,和她爸爸或罗俊毅都不同。

“小罗,你真是的,和这麽小的孩子一起呀。”来者唇边含笑,姿态友善。

是她多心、敏感吗?这个人笑得根友善呀!而且,他叫俊毅做小罗,一定是熟人,熟人就不会对朋友有恶意……他说欺负,一定是玩笑话。

“小”罗,他在某种程度上已被贬低.他罗俊毅要叫“龙先生”,他却叫罗俊毅做“小罗”,身分高低立见。

总有一天,他罗俊毅也要叫这个人做“小龙”!

“小姐,不要太相信小罗哦!”男人微笑看。

“虽然你是开玩笑,但不是每个人也喜欢开玩笑的。”云晓夜皱著眉,表情认真。

“这位小姐很向着你嘛!小罗。”男人对她的一板一眼、毫不懂幽默的表现感到有趣。

“真可爱的小孩啊!”

“我不小的了!我已经十八岁,成年的了!”她直觉地反弹。

龙姓男人笑笑,看她的目光带看嘲讽,那种注视可称为无礼——云晓夜终於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开玩笑,而是故意挑衅。

当下,她本来便不怎麽好的脸色变得更青,完全不会掩饰心事。

“小孩才说自己不小。”男人突然伸手,像拍小狗似的拍拍云晓夜的头,还揉乱她梳得很整齐的长发。这种对小孩才会有的举动,令她极之不悦,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谁啊!不熟的人也敢这样对她?这是熟人、亲人、情人之间才有的亲蔫,而这男人其麽也不是!

“一模一样……”

四个声量不大不小的宇,清楚地传人云、罗二人耳中,前刖者不解,後者却如获至宝。

任谁也知道,龙家兄弟恨著那个关系到继承权的後母啊!

据说,龙家那位独揽大权的老人在最钟爱的儿子龙余死後太伤心,更认定是儿子娶的女人害死了儿子,於是私自修改了龙余的遗嘱三兄弟中,谁杀得了那个叫白芷云的女人,谁就可以得到龙家所有产业的继承权!

这份遗嘱当然不见容於法治社会之中,但在自有一套地下法律的龙家之中,这份遗嘱有著不容置疑的效力。

这份成了公开秘密的遗嘱,让龙浩澄、龙浩澈和龙浩云反目不和,二兄弟各自找寻那个在遗嘱公开之日便逃走了的女人,想以人命换取那笔天文数字一样的家产。

想必根恨那女人吧?这三个龙家男人。那麽,在找到那女人之前,有个“一模一样”的代替品来发泄发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吧?

眼神一交汇,两个男人似是在一秒内达成了某种共识,龙姓男人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聪明的人有前途啊!”他收回在云晓夜头上乱模的手,笑中有看“聪明人”才看得懂的赞赏。

但如果罗俊毅再细心一点,他会发现那包含在赞赏中的不屑。

“承你贵言。”罗俊毅也笑了,笑得自信。

愚蠢。这是男人对罗俊毅的唯一评价。

“晓夜,向你介绍,这位是龙氏的——”到了唇边的介绍辞硬生生卡住,因为罗俊毅也不知道如何界定这男人在公司中的身分,他没有正式的职位,却有实际的权力。“嗯……是龙氏的大少爷龙浩澄。”到最後,他只可用家族身分去界定这个男人。“龙先生,这位是云晓夜,向总流落在外的女儿。”

流落在外?云晓夜对罗俊毅的介绍辞起了直觉的反弹,这是第一次,罗俊毅这样介绍她……介绍得似乎太详细了吧。

“云小姐,幸会,很高兴认识你。”龙浩澄明明一直上是这样的绅士样,但为甚麽地就是不喜欢他?

总觉得,龙浩澄不是善类。

“向总一直不带你出来走走,让人认识认识,真是可惜啊!”这句话,暗示了云晓夜父亲向张夕该有的惩罚。

早些公开云晓夜的存在,他便可以早几年得到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芷云……浪费了他的时间,当然该死呀!

她也想……可是她没有立场、没有身分去见识一下上流社会的一切啊!

“情妇的女儿也是女儿。”一句话,挑明了云晓夜的身分,本来会让人难堪,但话中的认同却化解了云晓夜本来该有的不悦,甚至让她觉得被尊重,先前对龙浩澄的不满也消失得一乾二净。

所以啊,就是单纯。

要得到一个十几岁、涉世未深、只会崇拜事业有成的男人的小女孩,根本没有难度可言。

只有她,只有那个他执著了十年的人儿,只有那个由他的女友成了他的继母,只有那个叫白芷云的女人——是与众不同的。

***

“俊毅说,你们昨晚遇上了龙浩澄?”

那个人赘的男人向张夕,一边看报,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著。

“是的,爸爸。”云晓夜本来已专心於手上书本,对於父亲无关痛痒的问题,却马上收回所有看书的心神,坐直身子,回答父亲。

向张夕总是忙,忙於应付公司的事,也忙於应付元配老婆和女儿。她和母亲,总是不怎麽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後备品。

所以,难得向张夕主动和她说话,她便该全神贯注地回答他的问题。

“俊毅也说,龙浩澄对你很有兴趣。”向张夕把手上报纸对摺,视线刚好可以看到云晓夜的脸。

具技巧的窥视,来自一个极受女儿敬爱和信任的父亲。

很有兴趣?是其麽意思?云晓夜幼长的眉皱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上这句“很有兴趣”带有贬义。

可是,说的人是爸爸,爸爸不会对女儿说贬意的话。云晓夜惯性地对向张夕说的话作出善意的演绎,爸爸的意思是:那位龙先生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龙先生的人也不错。”她想起龙浩澄最後那句“情妇的女儿也是女儿”肯认同她情妇女儿身分的人,一定是好人,因为他知道人的出身不是最重要的。

向张夕点了点头,说:“你觉得不错就好了。”

怎麽她会觉得这句话似乎是另有含意?云晓夜又皱一皱眉,这两天她怪怪的,老是觉得别人话中有话,龙浩澄是陌生人,她会有警戒心是正常的,可是爸爸是亲人,他说的话她也怀疑,就太说不过去了。

“晓夜,考完试的假期,你没甚麽特别的事吧?”向张夕在翻报纸的同时,又技巧地把云晓夜表情的变化收纳眼底。

“没事。”她简单地回答,随即想起罗俊毅提过,叫她到公司上班的事,整张脸马上亮了起来,爸爸一定是听了俊毅的话,让她到公司上班了!

“没事的话,我希望你到龙氏上班。”向张夕用“希望”二宇,但语气却是命令。

龙氏?云晓夜有几秒以为自己听错,怎会是龙氏?

“俊毅说你想工作,体验社会,我便和龙浩澄说了一下。在他的公司加插一个助理的位置给你。”

爸爸误会了俊毅的话了!云晓夜搞懂了现在发生了甚麽事,她是想到向氏上班,和俊毅一起工作,而不是要去龙氏工作!

等等!她忽略了很重要的事!向氏是向家的产业,是向慧芬的妈妈的,她进去工作,不就是对那位元配夫人公开挑衅吗?

她怎会如此大意,叫爸爸为难?云晓夜在心中责备自己的大意,害父亲为难,还要他特地拜托别人,给他添麻烦……

脑中浮出龙浩澄既友善又挑衅的态度,在那样的人的公司做事,可以吗?

明明不想去,可是父亲已拜托了人家,她不去,只会让父亲为难……云晓夜咬著下唇,最後还是点了头。

“可是我其麽也不会。”她必须先说明,不然对方聘请了她,才发现她其麽也不会,到时丢脸的不只她,还有爸爸。

“其麽也不会。”向张夕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把她的话重覆一次。“这是甚麽意思?”

“嗯……”云晓夜突然觉得父亲的脸部表情该称为凶恶,而不是有威严,这个认知让她不自觉地吞吞口水,为自己的一无是处而羞愧。“我不会打字,也不会簿记,对电脑更是一窍不通.”她越说,向张夕的脸便越黑,她的声量因而越压越低,到最後,甚至说不出话。

“Word呢。PowerPoint呢。一点也不会吗?”向张夕不敢置信地盯著女儿,那目光,让她以为白H己是怪物。

云晓夜皱眉,其麽来的?文字?有力量的点?前者还可以明白,可是……有力量的…….点。硬著头皮,云晓夜还是摇头,摇得很轻根轻,怕太大的动作会进一步刺激父亲。

“俊毅倒没告诉我,这些小学生也会的东西你全都不会!”向张夕努力控制飘升中的怒火,他真的不知道女儿竟是这麽没用!“学校不是有电脑课的吗?”

“我念的是文科……”她颤颤地试著解释。

“那又怎样?!”他丢下报纸了。

“文科班没有电脑课……理科班才有……”看到父亲气红了的脸,她更怕了,当初父亲对她选文弃理已略有微辞,只是因为太忙而没有干涉,现下却因文科班没有电脑课而影响到他的声誉,她不被责骂才是怪事。

“当初就说过念文科没有前途!”向张夕终於控制不了地破口大骂,和龙家搭上,他以後就不用受那姓向的臭婊子的气,也不用跟她姓向!可是女儿竟如此没用!

一句责骂,马上让云晓夜红了眼眶,她咬著下唇,努力压抑泪水,怕哭出声会让父亲更心烦。

“你放学之後都没学点甚麽有用的吗?!”向张夕厉瞪女儿,只觉越骂越气。

欺负别人的人,通常也是受欺压的人。

云晓夜知道,她要是敢就“无”,只会死得很难看,可是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呀!

“我……念书……温习……”考试花了她极多的心力和时间,馀下来的时间,只够她用来睡觉,又怎麽学东西?

“你!”这回答太正面,他没太大的理据骂她,可脑子一转,他又马上找到新的理由开骂:“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上网的吗?学校做报告,也要上网找资料吧?你连上网也不会吗训二”

眼泪就这麽掉下,想收也收不回,云晓夜脸上血色尽褪,连红红的唇瓣也被她咬白,头越点越低,让向张夕只看到她的发线。

“你——你真的连上网也不会!”向张夕近乎是在尖叫。“我的天!你妈怎会生出你这种蠢货!”

你妈生?她也是他的女儿啊!无心的咒骂只代表一个人潜意识中的想法呀!云晓夜的手绞紧,为父亲这句咒骂而受伤。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父亲这般严厉而侮辱地骂她,只因为她不会电脑。

一个缺点因为一个人而被放到最大,大到盖过她所有优点。

那个人,叫龙浩澄。

不是怪龙浩澄,毕竟这件事是因她想天天见到罗俊毅而起,她只是不相信父亲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怪罪她不会电脑。

向慧芬也不会电脑,为甚麽爸爸只会骂她,因为身分上的差距吗?因为她是情妇的女儿,而向慧芬是正室的女儿?

心中不是没有埋怨过,只是母亲介人别人的家庭在先,让她对向氏母女总有种亏欠的感觉,这使她从不曾在父亲面前说其麽,怕不懂事只会让他为难。

可是,贴心只换来更多的痛苦,而那个总是让父亲头痛的向慧芬却得到更多的幸福。

怨恨被迫出来,只因龙浩澄的出现。

不自觉地,她再次想起龙浩澄在她和罗俊毅用餐时的恶意挑衅——恨一个人,是宣泄对不能恨的人的恨的一种方式。

心中对龙浩澄的不满开始扩大,可是浸婬在温和的中国文化中太久,道德上的认知终於盖过了不理智的情感,云晓夜现在哭,只因向张夕还在骂。

骂到累,向张夕终於住了口,喝了一大口茶顺气,看看仍在抽泣的女儿,眼眸中闪过甚麽,便起身,坐到女儿身边,叹息看抱拥女儿,轻道:“我骂你,只是为你好,想你长进。如果你是在向氏上班,可以边做边学,可是你现在是在别人公司做事,不比家里呀!他们会取笑你,说你没用,进而对我的评价降低,会不信任我。换作是你,也会想:一个连女儿也教不好的男人,能做其麽大事?齐家是治国平天下之本,我想你会比我明白。而且,你的出身不够高贵,所以才要有更强的竞争力,让人肯定你,不会看轻你,明白吗?你和慧芬不同,她任性堕落也是她的事,可是你是我最在乎的女儿,我不要你做个没用、被人看轻的人。”

一席话,让云晓夜马上一改先前的怯惧,激动地拥住向张夕,哭著说“对不起”甚麽的无聊话,让向张夕有种狂笑的冲动。

这女儿,就一如她的母亲一样好骗。

***生活中最大的幸福,就是确定有人爱著我们——

雨果泛黄的书页上,雨果的诗下方,却抄了赛凡提斯的诗句。作为对雨果的诗的回应:任何幸福,都不会十分纯粹,多少会渗杂一些悲哀。

苍劲有力的字迹,出凸他的生父龙余之手。

“听说你找到件有趣的小玩具二叮!

龙浩澄弹了弹盛着啡红酒液的高脚酒杯,作为对不速之客的话的回应。

他抬头,手同时合上看到一半的诗集,看著那个倚在门边的人。

龙浩云,与他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比他小一岁,却没有比他小一岁的智慧。

龙浩云红如血的唇轻轻上扬著,让那张太女性化的脸添了分美艳。

骤眼看上去,龙浩云与白芷云有六分相像,连名宇也同有一个云字,可以想像到,龙余对“某片云”的思念已深人骨髓。

这也是他最不能原谅龙余的地方呀!

龙浩云比白芷云早进他们家,龙余是透过这两个人,去怀念另一个女人,也就是龙浩澄和龙浩澈的生母——尚沧云。

只要看过尚沧云的照片,世人就会了解龙余不惜背上强夺儿子的女人的罪名,不惜和两个儿子反目,也要得到白芷云的原因。

白芷云和尚沧云,不只外貌,连气质、思维方式也一模一样。

相像得,仿如尚沧云再生。

有时,他也会怀疑,他们这对双生兄弟会受白芷云吸引,是因为遗传了龙余对尚沧云陷人疯狂的思念——毕竟,他们血液之中,有一半来白龙余。

“那个小玩具叫云晓夜是不是?”龙浩云轻拨自己长及腰月复的黑发,神态优悠白若,但眼神闪动著侵略光芒。“我看了她的调查报告,那单纯的性子和敏锐的观察力,构成了和云姨极度相似的性子,还有那张脸——”

截断龙浩云的话的,是那把放在龙浩澄桌上的拆信刀。

它现在正深深地插进离龙浩云脸庞不到一公分距离的墙上,没有伤人,却已极具威吓力。

艳红的唇再次扬起,龙浩云无声地微笑,再轻轻问了一句“那麽,这次你‘也’打算把这个‘白芷云’迫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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