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之的“马上”并无立即兑现,此役两军陷入激烈的苦战,向来领兵冲锋陷阵的他深陷战场,难以月兑身。
战况传回军营,水若焦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忧惧得五内俱焚。
他有没有受伤?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水若不停的来回踱步,几乎快把地面走出一道凹沟了。
“不行!我不能光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他身处险境,而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心一横,走出营帐,吩咐留守的士兵为她备马。
她上马欲离,杨羿倏地抓住马鞭,阻挡她前进。“请问夫人要去何处?”
“我要去战场。”她的神情坚定不移,纵是天塌地崩也不能阻挡她。
杨羿若有所思的睇了她须臾,才说:“请夫人准许后属下陪同夫人一起前去。”
“不行!你负伤在身,怎可涉险。”水若摇头婉拒。
“请恕属下无礼直言,夫人乃金枝玉叶,弱质女流,又何能赴战场?”杨羿反问道。
弱质女流?水若秀眉轻攒。他是在“挑衅”她吗?她差点忘了,他是她的“情敌”呢!
杨羿从她的表情查知她的想法,再道:“夫人莫误会,属下绝无看轻夫人之意,只是夫人若有损伤,属下实难向将军交代。”
水若勉力定下来,想了想,听出杨羿话中有话。他是怕她会连累上官将之吧?
说起来,她确是弱质女流没错,难怪他会担心,她一点都不怪他,但她真的无法再待在这里空等,她会急得发疯!
“你放心,我不会拖累大将军的,我只想亲自去了解他的安危,否则我无法安心。”她缓和态度说道。
“既然如此,请务必让属下随行,保护夫人。”杨羿也很坚定。
唉!他其实也是想去看看上官将之吧!水若忖道。她爱上官将之,杨羿又何尝不是,想必他也为上官将之的安危忧急如焚,她怎能自私的阻挠他?
“杨副将,以你现在的情况,你确定可以保护得了我吗?”水若问。
“屠下愿以自身性命保夫人周全。”既然阻止不了,他只能拼死相护了。
虽是“情敌”,但不知怎地,她却相信他。水若浅浅一笑地道:“有你这句话,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
于是,她偕同杨羿带着十数名士兵,飞快驰向战场。
***
真是该死的见鬼了!那个女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将之远远眺见水若的倩影,暴跳如雷的一刀砍向攻击他的武夷人,那武夷人当场血溅五步,头颈分家。
水若此时正在一座山丘上,观望底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厮杀战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惊慑于眼前的残酷景象。
然而,她不后悔前来,在一片骇人的刀光血影中,她寻见了心系的人儿,虽满身血污,但从他勇猛俐落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没有受到较重的伤。
隆隆战鼓震动天地,她却只听到自己比战鼓更响亮的心跳声,他的每一次攻击与被攻击,都令她惊喘连连,胸口紧迫得几乎快窒息。
“上官将之,你我今日就决一死战吧!”一名极为魁梧的武夷巨汉挥动战斧,猛烈的攻向上官将之。
刀斧凌厉相接,铿锵地激擦出电光火花。
水若的面容更加惨白,那巨汉的块头足足有上官将之的两倍大呵!
虽然体型有所差异,但上官将之并无落入下风,与巨汉斗得不分轩轾,你来我往。
可看在水若眼里,上官将之势如倾巢危卵,只要一个小小的轻忽,随时都可能命丧巨汉的战斧之下。
不!即使要死,她也要与上官将之死在一块儿!
水若不假思索地策马驰下山丘。
“夫人!”杨羿想上前阻止她,但她已如箭般冲人战场。
武夷人见是敌方穿着,纷纷攻击她,她不慎跌下马,但她眼中依然只有上官将之及那武夷巨汉,奋不顾身地拔足狂奔而去。
紧随在她身后的杨羿拼死护她,而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格倒挡住她的人。
上官将之瞥见她,已不是暴跳如雷可以形容他的暴怒了。
他格开巨汉的战斧,杀出一条血路大步跨向她,睚眦尽裂的狮吼。“方水若,你想死吗?”
水若听到他的吼声,非但没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反倒又惊又喜的回喊道:“若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混帐!谁要死了?”他再一刀砍倒一个冲向水若的人。有生以来,他从未此般愤怒过,也从未像这刻一样害怕过。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啊!
“上官将之!”巨汉不死心的追来,对上官将之穷砍猛杀,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不!”水若大叫,想也没想的冲上去,护在上官将之的身前。
“你在搞什么鬼?快闪开!”上官将之的面色瞬间铁青,想拉开她,但已来不及了,战斧狠绝无情的朝她劈下。
劈下的当口,巨汉猛见舍身保护上官将之的是个女人,不由得顿了一顿。
迟疑的刹那,蓦地“砰”的一声,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一切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成了定局——
水若把巨汉给摔飞出去了!
事情的发展太急转直下,也太不可思议了,战场霎时静了下来,所有人不论敌我双方皆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包括上官将之。
老天!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假若老天会说话,肯定会回答他,他娶了个爱他爱得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女人!
然后,战争在她这一摔之下,有点荒谬、有点莫名其妙的猝然结束了。
***
西关军营,众将官士兵庆祝着击败来犯的武夷人,欢声雷动,可上官将之的卧帐中却是一片静默。
上官将之坐在太师椅上,水若则站在他面前,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冷着一张脸的丈夫,仿佛做错事等待处罚的小孩。
阿猫和阿狗来来回回的提水将浴盆倒满,完成后,两人临退出卧帐外时,忍俊不住偷偷的瞟了水若一眼,心里直骂自己瞎了眼,才看不出来“方小哥儿”原来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大将军的娘子哩!
半晌,水若终于捺不住沉闷的死寂,小声的问道:“大将军要沐浴吗?”
“该沐浴的人是你!”
水若闻言羞惭得几乎无地自容。
她有一段时间没能好好的洗一顿澡了,身上一定又脏又臭,莫怪他要嫌弃她了。呜……
“洗澡。”他命令道。
“可是……我……你……”她支支吾吾着,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迟迟不动作。
“需要本将军服侍你入浴吗?”他的声音冷,但眼神却是热的,还掺有一点点揶揄的意味。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水若各急急摆手,连忙走到浴盆前,再踟蹰了一下,背过身深吸一口气,快速月兑下衣服跳进浴盆里。
水是舒服的热度,是上官将之特别命人烧的。
春色乍隐乍现,上官将之的双眸燃起两簇火苗,举步走向她。
她的心一惊。他……他想做什么?
上官将之弯腰拾起她月兑下的衣物,反手一掷,全扔到帐外去。
他讨厌她穿着男人衣服的样子,他宁可她什么都不穿——当然,只能在他面前。
帐外的守卫及附近的人见着飞出去的衣物,都瞪大了眼,然后暧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笑起来,谁都晓得此时帐内必是春光无限好。
接着,上官将之亦月兑了衣服,光不溜丢的跨进浴盆内,与水若共享舒适而煽情的一池春水。
水若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想离开浴盆。
他陡地一手把她扯坐回水里,让她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胯间,泼水搓洗她的长发与雪玉般的肌肤,洁净在战场上沾染的血腥味。
“大将军,别!”她吃惊的又想起身。“礼俗是不许丈夫伺候妻子沐浴的,这会坏了男尊女卑的规矩。”
“去他男尊女卑的规矩!不要乱动!”他按住她的纤肩,执意继续进行这甜美的腧礼。
被他一声轻喝,她乖乖的不敢再乱动,任他的手在她身上忙碌着,虽感扭捏不安,但他此举着实教她受宠若惊,内心感动得要命。
“我不是叫你等我吗?”洗着洗着,上官将之忽而质问她。
“对不起!妾身不该不听从夫君的话,请夫君原谅。”水若活像小媳妇似的认错道歉,全不替自己辩解。
她当真是那个摔倒武夷王的女人吗?
上官将之睇着温顺羞赧的水若,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虽然他也曾经被她摔过一次,但到现在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若非亲眼目睹,他会怀疑那其实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怪梦。
瞧她一副诚惶诚恐、深具悔意的模样儿,再听她左一声夫君,右一声夫君的唤他,他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漫漫地积成一片温柔汪洋,淹没了他的怒气。
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呀!
上官将之的竣容又和缓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被你摔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水若摇摇头。“不知道。”
管他是谁,只要是为了上官将之,就算是刀山,她也义不容辟的爬了;即使是油锅,她亦二话不说的跳了,更何况是为了保护他,把一个体型大她三、四倍的男人捧得四脚朝天?
上官将之不禁突然联想到,幼年有一回家里失火,母亲逃出火场时,一手抱着他,另一手抱着大妹桃夭,背上还背着襁褓中的二妹静女,力气之大与奔跑速度之快,曾令他很怀疑她是如何办到的。
如今,他眼前又出现一个看似温软无力,但一旦发急,便像吃了大力丸般可把男人摔了的女人。这女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也许,在女人柔弱的身体里,都潜藏了无限的力量吧!他想,几无所觉的浮起一抹微哂。
“他就是武夷王。”他说。
“武夷王?!”水若诧异不已。
“严格论起来,你为我军立了大功。”
“大功?”她不住愕然地重复他的话。
“武夷王被一个女人摔得头脚倒翻,恐怕他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他陡然想起武夷王被摔飞出去的表情,不禁唇角一扬,笑容慢慢加大,最后演变成放声大笑。
老天!武夷王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惊愕表情,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实在太妙了!哈哈哈——
从未见过他大笑的水若,更是结结实实地傻住了。
他在笑?
而且是很大声的笑?
水若先是美眸大瞠的瞪着他,进而猛眨着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不然就是她在作梦。
“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他忍不住好奇的问,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仍挂在脸上。
天!他真的在笑?
“什么怎么办到的?”水若仍呆滞地反应不过来。
“你是如何摔了我和武夷王?”
“可能是因为我打小就学太极拳法吧?”她不思隐瞒的回道,目不转睛地痴痴瞅着他。
唉!真的不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喔!而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太英俊、太迷人了,迷得人头眼发昏……
她要晕了,真的快要晕了!
“难怪……如此说来,我一点也毋需太过意外。谁能想到我上官将之竟娶到一个太极拳高手,看来这是命中注定。”他摇了摇头笑道。
命中注定?水若的脸亮了起来。“夫君觉得我们两人是命中注定吗?”
上官将之没回答她的问题,迳自起身跨出浴盆,将她掬入臂弯中,抱着她步向卧铺。
“你令我惊奇。”他轻声道,将她放至铺上,神色不再冷冰冰的,而是少见的愉悦与柔和,以及掩不住的激念。
在他的凝视下,水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呼吸变得急促,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儿力气,整个人就要瘫软在他怀里了。
“妾身何处令夫君惊奇?”她呐呐的问,全身烫热得像烧燎原似的。
他发觉他非常喜欢她喊他“夫君”时的声调,轻轻柔柔的,令他如沐芳香暖甜的春风之中。
他听然一笑,“一切。”
她突然想起杨羿,小心翼翼的再问他。“君是不是喜欢……男人?”
他眸光一闪。“不!我也喜欢女人。”
“妾身……唔……”
上官将之用嘴堵住她的樱桃小口,不再让她多说话。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不是和她讨论他有断袖之癖的谣传,而是和她完成老是被中途打断的好事!
他的吻向下延伸,遍布她的玉体各处。
当他捧起她的玉臀,将头埋入她的双腿间时,她倒抽一口气想退开,却被他牢牢捉着。
自小所受的礼教告诫她,女人的是肮脏的,而他怎能……可他的反应却告诉她,那像是世上滋味最甜美的果实……
“不……不要……”水若感到又惊慌又羞耻,却又止不住一股异样的酥麻感朝她冲击开来。“不要这样……那里……不干净……”
他抬头望向她,黑眸因而显得幽深迷蒙。“那么我把它舌忝干净好了。”话毕,唇舌再落。
他竟会说出如此轻佻婬靡的话?若水吃惊得一怔,顷刻再度沉沦于他拨弄的浪潮中。
他分开她柔滑的双腿,将灼热的坚硬置于她的阴柔入口,轻轻磨蹭。
“啊……”感觉到他炙烫的阳刚,她禁不住畏怯退缩。
“别怕。”他安抚地亲吻她,大掌坚定地握住她的玉臀,缓慢地进入她。
“好痛!”她娇呼,疼痛令她的身子绷紧。
他停住一会儿,向后撤退一点点,随即霍地往前一挺,突破那道贞节障碍,完完全全的侵入她,在温暖窒密的深处悸动着。
一声低沉的申吟自他的喉头发出,他开始规律的移动,带领她进入夫妻之间最亲密的领域。
渐渐的,疼痛被一种陌生的狂喜掩盖,她感觉到好似捕捉到一道明亮的光,当他更快的移动时,光亮骤然加强,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占据了她的身体与灵魂。
他逐渐加快、加重,最后他低吼一声,毫无保留的将生命的热流注入她的体内。
光影眩目撩乱间,她在激越的峰中迷失了,迷失在一片月光的海洋中……
***
“小姐、小姐!”
小梳子远远见到水若,不禁痛哭流涕的跑上前迎接。
“小梳子,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哭成这样?”水若笑着抹抹她的湿脸。
“小梳子当然高兴见到小姐。”小梳子吸吸鼻子说。“小姐被拉入军营后,我只好到将军府等小姐。”
“幸好你聪明伶俐,不然我真担心你的安危。”
“小姐……呜……”小梳子忍不住又哭了。“我真的吓死了……”
“好了,别哭了,你瞧我不是没事吗?”水若拍拍她的头安抚道。
“你就是新任的大将军夫人?”
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女声骤然响起。
水若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面貌秀丽、身穿绫罗绸缎的年轻女子,她的眼神同声音一样饱含敌意。
“小姐,我跟你说,她叫杜碧盈,听说是姑爷的义妹,老是一副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小梳子在水若的耳边嘀咕着,显然很不喜欢她。
水若未曾听闻上官将之有义妹,正想向她打招呼时,杜碧盈却先出声。
“你这奴婢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真没家教,一定是主子没教好!”杜碧盈娇斥道。
小梳子柳眉一竖。“没家教的人是你吧!”
如今有小姐当靠山,她才不要再对这个讨厌的女人低声下气!
“你个贱丫头!竟敢对本姑娘这样说话?哼!真是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杜碧盈泼辣的指着水若主仆骂道。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小梳子不甘示弱的叫骂回去。“我家小姐可是大将军夫人,是这将军府的正主儿,哪容得你在她面前大声的喳喳呼呼,不怕我叫人撵你出去吗?”
“你敢?”杜碧盈的表情更凶了。
“我有什么不敢?小姐——”
“小梳子,休得无礼?”水若斥道,然后对杜碧盈有礼的微笑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杜碧盈,大将军的义妹。我说大将军夫人,你养的奴婢可真够刁,该不是你亲自教导的?”杜碧盈冷潮热讽道,并用很不客气的眼光打量水若。
“你才刁!”小梳子又嚷道。“我家小姐可温柔贤淑了,哪像你——”
“小梳子,住口!”水若的神色声音重了点。
小梳子立刻闭嘴,不甘心的鼓起腮帮子。
水若再转向杜碧盈,诚心道歉。“抱歉!让杜姑娘不高兴了,下人无礼我必当严加管教,请杜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哼?”杜碧盈大哼一声,尖酸刻薄的再道:“还真摆出一副将军夫人的架子,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寒酸得像个乞丐似的,将之姊夫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女人?肯定是你使什么邪法迷惑了他?”
将之姊夫?
水若只为她话中的称呼感到疑惑,并不因她苛刻的话生气,此时她的简朴装扮确是寒酸没错。
“你说什么?”反倒是小梳子听到主子被污蔑,气得七窍生烟,忘了水若的警告,冲上去和杜碧盈打了起来。“你再敢乱说我家小姐坏话,我小梳子不撕了你这张烂嘴才怪?”
“臭丫头!你竟敢打我?我今天不整治整治你,我杜碧盈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杜碧盈凶悍的回手。
两个女人互相揪扯对方的头发,扭打成一团,指甲牙齿都派上用场,看起来比男人的斗殴更可怕。
“你们快住手!”一旁的水若着急地喊道。“小梳子,快住手!”
“小姐,这个臭女人仗着自己是姑爷的义妹,胆敢对你这般无礼,今日若不教训她,改明儿个她就骑到你头上啦!”小梳子激愤的叫道:“杜碧盈,吃我一拳,哈!”
做惯家事粗活的小梳子的身手自是胜过杜碧盈一筹,立刻把杜碧盈一拳打倒在地。
“哎哟!”杜碧盈捂着眼睛,一跌在地上。
“杜姑娘!”水若慌张的连忙想去扶她。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杜碧盈用力拍开她的手尖叫。
“你还敢再说!”小梳子提脚又要踹去。
“小梳子,你若再如此无礼,我就把你逐出将军府!”水若怨声喝斥。
小梳子的脚停在半空中,白着脸望向主子,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姐从来没这么恶声恶气的凶过她!
“岂止逐出将军府,我定要叫将之姊夫把你卖到窑子当妓女!”杜碧盈兀自谩骂着。
又哭又骂的吵闹声吵嚷不休,场面混乱不堪,水若登时觉得头好痛,不知该先安抚哪一个才好。
天哪!现在是什么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