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缡天狐 第八章 作者 : 戒情

一间坐落在东京市郊的大教堂,天色未明前就渐渐聚集人群,商界名流与各大报社的记者全都齐聚在此,他们全是凭着一张高桥财团所发出的红帖依约前来。

虽然知道情况怪异,但碍于高桥财团的威名,还是不得不出席这个不知道新人是谁的婚礼。

织务爱卿惊讶的看着北堂佐浩在她身边的主位坐下,彼此有默契的对视,知道在这种充满记者的地方谈话,只会造成彼此的不便,因此他们沉默地等待新人出现。

不久身穿黑色燕尾服、满面春风的新郎由侧门走出,站在神坛前与神父谈笑风生。

当结婚进行曲响起时,他立即转身看向慢慢开放的大门,满心期待新娘的出现。

织务爱卿在新郎转身的同时,确定了她的臆测。虽然她离新郎的距离遥远,但她还是能轻易的认出新郎是谁,复杂的情绪立刻涌上她的心头,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梦凌吗?虽然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希望自己见到的是幻象。

昨天相逢时在彼此心中激荡不已的那份感动已经消失了吗?他怎么能在隔日就当上别人的新郎?

错愕、伤心、欺骗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着,让她心如刀割。

她随着众人的目光将视线转向新娘身上,当她看到新娘娇媚的容颜时,心中更充满被欺骗的感觉。

新娘竟然是范迟义,那个十年来一直帮助她走出黑暗与伤心的人。

在神父的福证下,一对新人允诺了水恒的誓言并交换戒指,季梦凌在得到神父的允许后,低头在范迟义的唇上烙下相守的诺言,这一切教她情何以堪?

他们怎能邀她前来目睹这残忍的一幕?季梦凌是她赌上性命来爱的人,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织务爱卿缓缓的垂首,浪水立即夺眶而出,心中的伤痛让她连想伸手拭去泪水的气力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不停滑落。

北堂佐浩对范迟义的婚姻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当他看向身旁的佳人时,却发现她垂首默默的落泪,他立刻慌了手脚。

“卉!你怎么了?”见她落泪,他心裹不由自主的陪她难过和心疼。

织务爱卿挥开他的大手,捉紧口袋的钥匙,强忍着哽咽说:“我走了。”不想也没有勇气再回头看那对幸福的佳偶,她知道留下来也盼不到她想要的解释,只能面对无止境的伤心,不如早点离去眼不见为净。

“卉,等等!”

炽务爱卿迅速离去,速度之快让北堂佐浩来不及反应,他呆坐在椅上思索她反常的举动,脑海里突然窜出范迟裁曾告诉过他的事情,难道新郎跟令泉卉在等的人有关,所以她才会伤心落泪的离去?

思及此,北堂佐浩立刻追出去,但已不见她的行踪。他连忙坐上车子,臆测着她最有可能离去的方向而去,只希望能追上她。

教堂里的范迟义眼尖的看着北堂佐浩追着织务爱卿离去后,松了一口气。她的目的只是想让织务爱卿认清自己是否真爱季梦凌,同时也让北堂佐浩明白织务爱卿有多爱季梦凌,并让他学着放弃。

如果织务爱卿不爱季梦凌,他也能有个机会亲近她。

谁说她没有情绪与情感?她不只有,而且还有私心!

她轻偎在季梦凌的胸前,亲密的在他耳边低语,“想不到你这么会演戏。”

她很庆幸拥有织务爱卿这张王牌,否则季梦凌岂是她能掌握的男人?

季梦凌回了她一个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做任何表示。

心中有种不安的怂觉不断涌现,让他心神不宁,但不得已还是装出高兴的样子,应付着周围前来道贺的人群。

他刚才感觉到织务爱卿的气息,在神父吟完祷词之后,还感觉到她带着伤心与绝望离去,让他的心揪成一团,并紧张的不断用眼角余光搜寻着她的踪影,但她的气息却消失在教室里。

“你请了爱卿?”季梦凌在她耳畔低声问着,充分表现出新婚夫妻的亲昵,但心中却充满焦虑不安。

爱卿的气息对他是再熟悉不过,绝不可能会弄错。虽说这场婚礼是他和范迟义演出的秀,这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他无法想像爱卿在场的结果。

但是现在不是能表现焦虑的时候,他还不想让自己走不出教堂。

范迟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惹得镁光灯又闪个不停。

“爱卿?我以为我邀的人是今泉卉。”她感觉到季梦凌明显的一僵,反射性的要抽身离去,还好她紧紧捉住他并偎在他身上,让别人拍摄他们亲昵的画面。

“你为什么这么做?”季梦凌全身蓄满了怒意,表面上却仍能不形于色的应付宾客,让范迟裁佩服到极点。

“今泉卉是我相识十年的朋友,我结婚是大事,怎么能不通知她?”范迟义在只有他可见的范围内给他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反正只要出了这教堂,他们的“共生关系”便宣告结束,她不怕季梦凌知道她整他,因为他还得靠她才能得知织务爱卿的住址。

如果她清的没错,织务爱卿一定不会准季梦凌到她家,那屋子会泄漏她大多的思念,她会在收拾好后才让他去。

“你早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今泉卉?”看见她毫不迟疑的点头,让他更加生气。

此刻他的感觉像一脚踏人贼窟,赔了夫人又折兵。

“织务爱卿的新身分、住处和工作全由樱盟一手包办。”他们已经走出教堂坐进礼车中离开,留在这一里的宾客则由他人送往酒店。

“你欠我一个解释。”季梦凌不情愿的坐在车子里,心却已经飘到炽务爱卿身上,只是不知道要到何处找她。

范迟义拆下头纱,无所谓的整理头发。“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你,不过希望你不要太早闹绯闻。如果真的无法避免也请你技术好一点,不要让那些狗仔队捉到,我会尽快送你到爱卿家。”

“为什么是尽快而不是现在?”季梦凌心中的不安已经窜升到最高点,他不能想像爱卿心碎的模样,他甚至来不及告诉她这十年的思念。

“你没忘记我们现在正在结婚吧?”迟载看他坐立难安的模样,心中有种快感。

樱盟从不做没有代价的买卖,她今天所做的就当作在索讨思情吧,比竟樱盟给了织务爱卿一个生存的新身分,她还多事的帮她走出那段黑暗期。

“谁知道樱盟真的不做没有代价的买卖,”季梦凌不悦的瞪视着一脸不在乎的她,他早该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破坏别人的机会。

“樱盟人盟规第一条,不得欠人恩情,不得舍人恩情,”范迟羡托腮望着窗外变换快速的街景。

唐毕馨说过,他们的职业是杀手,难免会碰到认识的人,如果有一天执行任务的对象是对自己有恩的人,那要如何下手?所以立了此规。

“对你而言难道不能有例外?”季梦凌突然怀疑起她当年主动接近他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今天的捉弄?

“能例外的只有樱盟的七个红樱主事,你没有特权。”范迟义冷冷一笑,笑容里不只有捉弄,还带着无情。

季梦凌因为她的话低咒一声,爱卿的行踪还得靠她告知,他只得屈服。

他转向窗外看风景不再理她,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她看着他的怒气,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不过这得靠季梦凌自己去解决,这点小意外就当作是他们之间的考验吧,反正他们要经历的考验不只如此,就上战场演练好了,他们未来的路十分崎岖。

人狐恋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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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芦之湖

季梦凌在第二天才得到织务爱卿的住址,范迟义宁愿一整夜忍受他的怒视和怒气,也不愿将地址给他,对峙到黎明时分,她才不疾不徐的将地址写在纸上,并等墙上挂钟响了六声后才交给他。

他虽然生气,但在拿到织务爱卿的地址后马上赶到她的住处。

走近她的住处时,他让周围的景致吓了一跳,这里像极了他在恋之湖的住处。天啊!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选择这个地方做为她的住所,他却在昨天伤透她的心。

季梦凌站在门前迟疑许久,犹豫着该开口说些什么。虽然他仍是清白之身,但在爱她最深却也伤她最深的情况下,他无法提起勇气见她。挣扎许久后他才鼓起勇气敲门。

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们,门就自动打开了。两人在怔仲两秒后,织务爱卿眼里浮现欺骗与愤怒,旋即用力关上们,将季梦凌隔绝在外,也将哭泣的自己反锁在内。

季梦凌知道她在哭泣,心里胀满了不舍。“爱卿,你别哭好吗?你该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的泪水。”

里面的人没做任何表示,他只好继续对着门板讲话。“爱卿,我不喜欢对着门说话,如果你不开门,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进去。”

他顾不得在这种地方使用能力的危险,只希望能尽快向她说明一切,不想再让她沉浸在哀伤里。

织务爱卿闻言心里一慌,哽咽的喊道:“在我目睹那一幕之后,你还想说什么?新婚第一天就来找旧爱,你对得起迟柔吗?”

天知道要她说出这些话有多伤她的心,昨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见到他之后又潸然落下。

如果这是爱他所必须受的折磨,难道这一切对她而言还不够?非要用她的性命才能换得她想要的安宁?

虽然曾说过希望死在他怀里,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能再让她倚靠的季梦凌了。

“爱卿!如果我和范迟义有过关系,我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季梦凌的声音饱含委屈,漆黑的眸子因为能量的释放而转为天蓝色。

他没有让她一直关在门外的打算,更不会放她在里头胡思乱想。

织务爱卿想起造成他们十年分离的主因,心又陷人挣扎。

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还来不及思考完毕,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道推离门边,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环抱住她,慌张的回头却发现被困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在他怀中挣扎着,却被他拥得更紧。

季梦凌承受着她的怒气,始终没有放松力道,等她情绪稍缓后才在她耳边诉说:“那场婚礼只是作戏给别人看,我们根本没去注册,那是我请范迟义帮我找到你的代价。”

织务爱卿趁他放松时挣离他的拥抱。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只用代价两个字就可以抹杀昨天我看到的事实?我并不是圣人,没有办法一直承受这种爱你的代价。”

相逢时的喜悦因为那场婚礼的冲击而消失无踪,背叛才是她现在的感觉。

“如果不在乎你,怎么会在没有你的音讯时,天天紧跟着范迟义要消息?如果无心找你,怎么会一听有消息就往赛车场找?如果不再爱你,怎么会急着来向你解释?如果……”

季梦凌一步步的逼近,她不停的后退直到抵住身后的藤椅才停下来。

“够了,你有心找我,在乎我、爱我,但是你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新郎,甚至还残忍的邀我去看你们恩爱的样子。如果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我无法接受、更无福消受。”

织务爱卿看着他受伤的脸色心里又何尝好受,也知道要对他讲这些话算是种苛求,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范迟义会邀你去。”季梦凌无奈沮丧的看着她布满泪水的脸,心中充满不舍,也知道她现在不许人碰她,只好拼命压抑着想拥她人怀的冲动。

织务爱卿眼神轻蔑的标他一眼,“不知道?人总是喜欢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如果迟裁不邀请我,是不是代表着你要瞒我?”

她在指责他的同时,也在自己心中划下一道伤痕。

她知道这是在彼此伤害,也想停下来。但理性和冷静已经如月兑疆野马般弃她而去。

“如果不答应范迟义的要求,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你的消息,我答应她的条件,情愿花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解释这件事。我无法让自己一直沉溺在你离我而去的痛苦里,我必须找到你。”

季梦凌静静的站在她面前,目光凝住在她身上,他在等待,等待她的平静与原谅。

他可以感觉到她在挣扎,虽不喜欢这种情况,但他要她自己决定是否要走向他。

“我还能相信你吗?”织务爱卿抬起一双泪眼看着他,她也害怕再度失去他。

“我不能让你相信?”季梦凌不答反问。

织务爱卿挣扎了一会儿,才放任自己冲人他的怀抱里,感觉她熟悉的温暖。

她从来没有设想过他听闻她失踪后的痛苦,也忘了会许下的约定,只是一味的感到被欺骗,她怎能这样伤害他?这让她哭得更凶。

“对不起……”她在他怀中哽咽。

季梦凌在她投入怀中后才松了口气,伸手拭去她的泪痕,半开玩笑的说:“想不到你哭起来那么可怕。”

“你还笑我……”织务爱卿哽咽得说不出话。

“能笑你的时候不多,当然要好好把握。”

他环顾装潢典雅的小屋,却发现天花板和窗边都系满了数个的纸鹤,“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纸鹤?”地上还堆了许多画册。

织务爱卿的脸蓦然一红,吸吸鼻子后连忙将他连拖带拉出厅。

她的屋子根本没有整理。这十年来,在她刻意的营造下,她的屋子已经成为一个四处可以见到他影子的地方,她直觉的不想让他留在这里挖掘她来不及隐藏的心思。

季梦凌无法忍受她像小牛般不断的将他推出房子,不悦的拉她人怀,微愠的问:“我不能留在这里?”他发现织务爱卿想驱走他的意念,这让他极度不平衡。

“不是不能,只是现在不适合。”织务爱卿挣月兑他的怀抱,将他推出门外。

“你先到芦之湖附近走走或泡泡温泉,等我整理好再回来。”

“我帮你整理好不好?”季梦凌软声央求道。他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这辈子还没尝过这种感觉,被谁冷落都可以,就是不能忍受她的冷落。

织务爱卿顺手关上身后的门和他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

“我知道你很委屈,就算我求你一次,给我些隐私的空间,以后我会一点一滴的和你分享,好吗?”

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有些事不适合现在分享。

季梦凌体会到她的难处,也发现他无时无刻都能窥见她的心思,但是再怎么亲密的情侣还是需要些距离来缓和过度亲密。

有了这层体认后,即使心中仍有许多不平衡;他还是点点头后静静的离去。

织务爱卿突然拉回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后,给了他一个感激的轻笑,不管他讶异的频频回头就把他推走。

目送着他孤做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心中充满感动,更感谢他的解释,也庆幸着他们之间的信任,如果他们没有信任,不管多重的誓言也早就消失了吧!

更何况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山盟海誓。

她给了远方的人一个微笑,希望季梦凌能感受得到。正当她想转身进门时,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对街,是北堂佐浩。

他刚才全都看到了吧。

看着他面色凝重的向她走来,也知道他脸色那么难看的原因,织务爱卿站在原地等着并不打算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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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你等了十年的人?”北堂佐浩希望听到的答案是否定,如果是,那男人怎么能弃她于不顾,还成为范迟义的丈夫?令泉卉又怎么能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就算她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但他在乎她!怎能服睁睁看着她成为地下夫人。

“是的。”织务爱卿以冷静淡然的态度面刘北堂佐浩的质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要解释清楚,再拖延只是让他越陷越深,她不想成为他怨恨一辈子的人,更无意牵绊他。

“你怎么能介入他和范迟义的婚姻?”北堂佐浩的心中充满不悦,认识今泉卉那么久的时间,他从不曾进到她的屋子里,而他刚才却看见季梦凌从她屋内走出来,这让他更不平衡,虽然地知道没有那个权利。

“我并没有介入他们的婚姻,若论先来后到,我一定可以赢过迟义。再论爱他与否,迟义永远不可能爱他,她的心一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我却能以我的生命爱他,这点迟义永远也做不到。”织务爱卿不介愈在他前谈论他与季梦凌。这是唯一能让他死心的人法。

“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北堂佐浩不想轻言放弃,虽然她的态度是那么坚决。

织务爱卿给了他一个不在乎的笑容。

“婚姻要注册才算成立吧?”见他点头,她又说:“我想你可以去查查迟义是否有去注册。”

“他们还是经过神父的证婚,婚姻已经成立了!”

北堂佐浩无法接受她无所谓的态度,他爱的人怎么能成为别人的第三者?

“神父证婚又如何?这世上有几对离婚夫妻没有经过神父证婚?神父不是婚姻忠诚度的代表。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的婚姻只是交易,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否则迟义也不可能把我的住处告诉梦凌。”

织务爱卿不对婚姻抱持乐观看法,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也经过神社的神主证婚,结果父亲还是三妻四妾。

“迟义告诉季梦凌的?”北堂佐浩感到不可思议,他和迟义的婚姻到底建立在什么之上?她竟然默许他们见面。

“我对你伤害。”织各爱卿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对他只有浓以的歉意,就算他将心交到她的手中,她还是不会爱他。

北堂佐浩心中充塞着感动和感慨,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字,但她的心却不是为他而打开,他始终是她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青睐。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有理由,也不是对方一句不爱就能抽身离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就算你永远不会爱我。”

北堂佐浩望着她清澈的眸子,他知道该离去,但他无法就这么离开。

“我一个爱你的人远比你爱一个人容易多了,这道理我相信你懂,你这样只是在折磨自己罢了。”织务爱卿看着他阴郁的脸,很遗憾帮不上他。

“如果事情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北堂佐浩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是吗?”

也该是放弃的时候了,执着了那么久终究是一场空,他要怎么争才能赢过那个在她生命中停留十年之久的人?

“佐浩,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的陪他。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想让我们之间留下缺憾是我唯一的愿望,希望你能了解。”

她知道祭咒已经解开了,而且身体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昨天她不小心割伤手,却发现小伤口的血竟然止不住,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前她受伤并不会流血,还会迅速自动复原。

“如果你先遇到我,你会像爱他一样的爱我吗?”北堂佐浩想知道是不是时间造成他的遗憾,至少让他有一个可以恨的目标。

“这个答案我没办法告诉你,毕竟我遇到的是梦凌,他能给我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给得起,对我而言他是最特别的人。可能的话,如果先遇上你,我爱的还是不会是你。”织务爱卿知道他在寻找释怀的理由。

“佐浩,永远不要恨时间,有一天你找到心爱的人时,会发现你非常需要它。”

现在的她就是如此,只希望她体内的生理时钟不要走得太快,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绪晴妍所谓的代价,希望上天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但是它却让我永远也没办法取得你的注意力,即使我也是用生命来爱你。”北堂佐浩烦躁的爬梳头发。无法就这样转身离去。

“以生命爱一个人要如何证明?把躯体交给对方,或是以自竭明志吗?上天和时间才是断定这一团的主管者,你的一声声说我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要你说出爱我什么,你能吗?”

“如果我说爱你,对你才是最大的伤害,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爱的只是今泉卉这个名字,这个苦等着她的爱人回来的可怜人。你无法否认你所知道的今泉卉只有如此吧?”

范迟义虽然将她的事情告诉他,但那只是范迟义所知道的部分,他根本不了解她。

对她的问题,北堂佐浩无言以对,他从来没其正的面对自己,询问自己爱着什么样的女人。他一直以为爱只要感觉对了就是了,从来不知道对她的感觉是心疼的同情还是真正的爱。

她早就发现这一点了吧,所以不想接受他的关心和付出,知道当爱情被发现只是同情时所必须面临的痛苦,对双方来说才真的是折磨。

“中国有个神仙叫月老,世间男女未出世前就成双成对的配好,等着他们去寻找彼此。我的另一半早在十年前就找到了,就算我们遇到什么波折,我们还是会回到对方的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另一半,到时你就会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滋味,并不是只有嘴上说的不舍与心疼,聪明的一休定能了解我的意思。”

“你等了他十年就只因为月老的传说?”北堂佐浩眼中有了些许释然,让织务爱卿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笑着摇头,“十年只是考验我们的信任,虽然漫长,但至少我们又回到彼此的怀中,对此我已很满足了。”

北堂佐浩目光惊讶的看着她不悔的表情,“难道你不怕时间会让爱情变质?”

“就是因为如此爱才值得等待,如果你所等的爱在上天与时间的考验下变了,这份爱情还是真爱吗?”

织务爱卿将问题丢给他,她知道他一定能懂。

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时间与空间而变质,更不会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有所改受。

真爱与假爱又该如何区分?

北堂佐浩没有勇气开口问她,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温柔的她,他知道她终此一生不会为他驻留,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北堂佐浩不再言语,也没有一声再见,离开前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再有以往的忧郁。

她生命中的另一伴还是出现了,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能代替那个人,只是没想到却让自己受了一身伤。但是他并不后悔走这一遭,至少他曾经尝试过。

织务爱卿看着他离去,爱与不爱要如何区分与界定?这个问题困扰着他,相同的也曾困扰她,但她已经找到解答了,现在只能替他祈祷,希望他能尽快走出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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