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真的准备好了?”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表现得好像很恐怖?”
“因为事实更恐怖!”
的确,妙妙预期会有三十二个人涌上来“欢迎”他们,那已经需要储备一点勇气才能应付得了了,没想到竟然是上百个人一齐扑上来淹没她!
婚后一个多月的旧历年,于司谶才带她回猫空老家去过年,一幕幕夸张到极点的场景差点没吓死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他的家人、亲朋好友,甚至邻居都是热情的老实人,但有时候太热情也会让人吃不消。
大年初五,新婚夫妻俩就逃难似的离开猫空,狼狈地搭上飞机到欧洲去补度蜜月,威迪生总经理慷慨地提供机票和住宿费,中欧分公司副总经理,也就是前任叶经理主动表示要担任向导。
两个月后,如果不是高副理飞鸽传书叫救命,乐不思蜀的妙妙还打算顺便把一年份的假一次就给他休光光。
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他们回到了台湾。
翌日,于司谶已经准备好要上班,妙妙却还趴在床上抱著枕头亲亲——不晓得为什么,这几天只要稍微累一点,她就睡得起不来了,这也是她不得不乖乖回来的原因之一。
“再五分钟。”她困倦地呢喃,第N次。
于司谶笑著摇摇头,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为她拉好被子,再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即出门上班去了。
九点十分前,于司谶到达公司,先行到人事部销假,并把妙妙买的一大堆礼物分送给人事部的同事,又和齐经理聊了好一会儿,等他来到自己的地盘上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竟然没有半个人!
他惊讶地环顾空荡荡的业务部办公室,甚至连江秘书也不在,难道所有人都被绑架了,所以高副理才叫救命吗?
“请问你找谁?”
背后蓦然传来疑问句,于司谶吓了一跳,回头,眼前赫然是一位潇洒帅气的年轻人。
“业务部的人呢?”他反问。
“哦!全都上楼开会去了,副总经理主持的紧急会议,因为业务部最近出了很多问题。”年轻人信步走进办公室。“你是新来的业务员吗?”
于司谶再次反问,“你是谁?”
年轻人潇洒一笑,“业务部的菜鸟,邱宏仪,”他伸出乎。“你好。”
于司谶也伸手握住,“你好,我……”他突然噤声,神情不易察觉地微微变了一下即恢复原状。“我姓于,请多多指教。”就像有些热情过度的人一样,他的左手也伸过去握住对方的手。
邱宏仪哈哈笑。
“说什么指教啊!我也只不过早来两个月而已,还在努力学习当中呢!”
“是吗?”于司谶淡淡一笑,收回手。“既然他们都不在,那我先到人事部去一下好了。”
“咦?你还没报到吗?那还不赶快去!”
于司谶真的又到人事部去了,他去查邱宏仪的人事资料,之后又打了十几通电话,然后直接找上总经理。在这同时,业务部人员也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好像狠狠打了一架却没抢到母狗的公狗。
“经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王美郁低语。
“对啊!只要他回来,什么问题都不算问题了。”王志杰附和。
“真惨,现在才明白经理在与不在竟然差这么多。”杨志中更是叹气。
“唉!不但客户和case都被抢走,居然连新人都留不住,”孙课长喃喃嘟囔。“六个新人不到两个月就走得只剩下一个,要是经理在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有两个真的很不错说。”
“我们经理真这么行?”邱宏仪忍不住插嘴问。
“何止行,他简直是……是……”王志杰挥著手。“哎呀!反正他很厉害就对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
丁主任突然噗哧笑了。“说的也是,第一眼我还相当看不起他呢!”
“我说啊!”高副理大声道。“你们认真一点好不好?要是经理回来看到你们这么散漫,他会生气的喔!”
“才不会呢!”杨志中马上驳回去。“经理从不发脾气的。”
“就算是,你们也要像样一点吧?”周课长生气地说。“经理对我们还不够好吗?不要越来越嚣张了你们!”
“就是因为经理对我们够好,所以我们才一直不肯放弃的呀!case已经搞到那种地步,普通人都嘛早就放弃了,对吧?”王志杰理直气壮地挺高胸脯。
“的确,不过……”王美郁看看大家,然后迳自坐到她的办公桌后。“我要更努力一点,才不会让经理对我感到失望。”
她这么一说,众人相对一眼,也陆续归位去作最后的奋斗了。
邱宏仪见状耸耸肩,正待从善如流跟随大家一起工作,蓦见于司谶又出现在门口,马上大叫,“高副理,又有新人来-!”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望眼过去,旋即齐声发出惊喜的大吼,“经理!”
邱宏仪甫自一愣,已见所有人迫不及待地离座,欣喜欲狂地围拢过去。
“经理,你终于回来了!”
“经理,好惨哪我们,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回家吃自己了。”
“经理,我们好可怜喔!”
“经理,救命哪!”
“好了,好了,哪有人经理一回来就说这些,应该说……”
“经理,新婚愉快,”众人齐声轰诺。“有没有礼物?”
于司谶不禁莞尔。“我敢说没有吗?杨志中、王志杰,你们两个……”他把车钥匙交给王志杰,“到我车上去拿,后座和后车厢里都有。”然后握住高副理的手。“高副理,这两个月来辛苦你了。”
“真是对不起,经理,”高副理惭愧低头。“你在度蜜月,我却硬把你请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于司谶拍拍他的肩。“我也该回来了,再玩下去的话,我就要破产了,唉,有购物狂的女人真是可怕啊!”
众人失笑声中,于司谶又说:“好了,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处理问题,韩主任,友美明天早上就要签约了,你的情况最紧急,先进来!”语罢,即领著韩主任进他的办公室里去了。
邱宏仪怔愣半晌,才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就是经理,不过……他才刚回来,怎么会知道友美什么时候要签约呢?只有友美公司内部才知道不是吗?”
王美郁得意地笑了。“现在稍微体会到经理到底有多厉害了吧?告诉你,还不只喔!继续往后看,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业务部的人这么崇拜经理了。”
双眸掠过一抹陰骛,邱宏仪不再言语。
真有这么厉害?
不,他不信,再厉害也比不上罗昂厉害!
不到半个月,于司谶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被抢走的客户和case又被他中途拦截回来,除了一、两个他判断不再值得争取的客户之外。
业务部同仁佩服得五体投地,总经理立刻宣诏晋见。
“干得好,司谶!”
“分内的事,总经理。”
“来一杯庆祝一下吧!”
“我不喜欢喝酒,总经理。”
“我知道,”总经理笑著倒了一杯葡萄汁给他。“我说的是这个。”
两人干杯后,于司谶即问:“总经理,这边问题解决了,那边查得如何?”
总经理放下杯子,深深注视他半晌后,才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老实告诉我,司谶,你才刚从欧洲回来,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于司谶露出自在的浅笑。“业务机密,总经理。”
总经理的双眸倏睁又敛。“好好好,业务机密就业务机密,只要你这个机密是属于威迪生的就行了。”
“自我进威迪生那天开始就是了。”
总经理得意地点点头,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于司谶也坐下。
“打断你的蜜月很不好意思,我已经吩咐老齐多补给你半个月有薪假。”
“谢谢总经理。”
“好,那么……”总经理倾身向前。“就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德盟公司搞的鬼,德盟前身是欧洲建筑业的龙头公司,但自世界性经济不景气之后,建筑业大幅度萎缩,他们便展开与威迪生同样全方位的经营计划,在世界各地设立分公司,并积极抢占威迪生的市场,因为威迪生的客户都是最好的。”
“市场竞争是正常的,但是……”于司谶平静地说。“使用卑鄙手段就令人无法苟同了。”
“确实,”总经理颔首。“主持这项计划的是罗昂,号称业务鬼才,是德盟总裁的独子,因为有他在,所以威迪生在欧洲的建筑业始终无法拓展开来。如今,在他的主持之下,威迪生全世界各地分公司的业务确实已大受影响,而且同样如你筋言,他的手段很卑鄙,所以威迪生始终没有察觉到是德盟在搞鬼,如果不是你提出警告,我真不敢想像威迪生将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一提到这,我就忍不住再次赞叹自己的英明,抢先一步把你抓到手,要是让你被德盟网罗去,威迪生准完蛋!”
“太夸张了,总经理。”
“一点也不,总之,你要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一定要提出来共同研究,千万不要给我惦惦辞职啊!”
“不会的,总经理。”
总经理满意地笑了。“好,那么,你有办法杜绝他们接下来的企图吗?其他分公司如何我无法决定,但是本分公司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占去任何便宜!”
“可以!”于司谶斩钉截铁地应诺道。“只要总经理放手让我决定一切,再讯上企划部和公关部的全力配合,我敢保证他们对本分公司的任何不良企图都是白费工夫。”
“这没问题,从今天……不,此刻开始,企划部经理和公关经理都接受你的调度,还有……”总经理轻松地往后靠。“我百分之两百信任你,绝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甚至连问也不会过问半句,OK?”
上司能信任你到这种地步,你还能抱怨什么呢?
“谢谢总经理。”
轻手轻脚打开大门,于司谶蹑手蹑足地进屋一看,电视里的火山又爆发了,第N代007皮尔靳,布洛斯南灰头土脸的到处乱窜,妙妙却还在睡。
自从回台湾之后,她几乎整天都在睡,他早上出门她在睡,下班回来她依然在睡,唯一不同的是,她老是从楼上卧室床上睡到楼下客厅沙发上来,明明卧室里也有电视说。
从和室橱柜里取出一条毯子来为她盖上后,他便直接上楼淋浴换衣服,再下楼到厨房去煮饭。
他从来不曾奢望妙妙会是什么优良主妇,相反的,他还希望灾难大师越少动手越好,免得三两下就把好好一个家给毁了,那才真的会欲哭无泪。横竖他也做惯家事了,虽然于家的男人个个都是标准的大沙猪,他却不认为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即使真要计较,女人辛苦怀胎生孩子,男人主动把家事承担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四十分钟后,他蹲在沙发旁,两眼专注地凝视著妙妙熟睡的嫣红脸蛋,她的五官很平凡,可是就整体而言却相当可爱,生气嘟嘴的时候很可爱,撒娇眨眼的时候也很可爱,闯祸尴尬得要死的时候更可爱,不过最可爱的是她熟睡的时候,那原本就白白女敕女敕的肌肤闪耀著动人的鲜艳光彩,迷人极了。
也许当初决定和她结婚时,他是有点不顾一切的冲动,但婚后的每一天都让他越来越了解,当初把她调离他身边时为何他会那么痛苦,之后他又为何毅然决定要立刻和她结婚,表面上光明正大的理由,事后却显得如此多余。
何必要理由,他就是要她呀!
默默欣赏片刻后,他悄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轻轻摇醒她。
“妙妙,吃饭了,妙妙!”
“唔……咦?你回来啦?”像小孩子一样柔著眼睛坐起来,妙妙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奇怪,我好像才刚起来洗澡吃饭,然后到客厅里来看电视,然后……然后眯了一下眼,怎么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于司谶把她拉起来往浴室推过去。“快去洗把脸,要吃饭了。”
“耶,你煮好啦?讨厌,人家本来要煮给你吃的说!”
吃她的万年炒饭?
谢了,还是他来喂她吧!
“哪,快吃吧!”他先盛了一碗饭给她,再盛自己的。
“阿司,今天涂仕谦有打电话来喔!”
婚后那个月,她依然不习惯叫他的名字,不管是在公司或家里,她仍是经理经理的叫。直到回一趟他的老家,听他家人叫他阿司,她也跟著叫,叫著叫著就叫上口了。
“哦!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礼拜天要来拜访一下甜蜜新婚夫妻,顺便要礼物。”她夹了一块咕-肉。“你那天还要加班吗?”
“不用,问题都处理好了,除非有急事,否则不用再加班了。”
“哦,那……阿司……”
“嗯?”
“那个……”妙妙脸向下,两眼向上瞅住他。“我可以端到客厅去边看电视边吃吗?”
“你几岁啊你?”
妙妙毫不犹豫地比出三根手指头。“三岁。”
于司谶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决定再买一台电视放在餐厅。
饭后洗好碗后,于司谶发现妙妙又躺在沙发上睡著了,他先到书房里拿了一本书后,再把她抱回卧室里继续睡,自己坐在她身边看书,直到她翻过身来睡到他大腿上,他才放下书躺平,并将她拥入怀中,也睡了。
多么平淡又安宁的夜,正是他所希冀的,不过……
还能维持多久呢?
业务部又步入正常轨道了,但也比往常加多一份谨慎小心,业务部成员们对经理更是言听计从,他说一,绝没有人说二,他指东,绝没有人往西,比妈妈的乖小孩更听话。
除了某个家伙。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邱宏仪半趴在杨志中的桌上。“签多少?”
“别问,”杨志中漫不经心地回道,一心撰写他的计划表。“经理吩咐过,以后自己的case不要随便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也不要好奇去探听别人的case,你忘了吗?”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同事嘛!”邱宏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之前你不都告诉我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经理最大。”杨志中瞟他一眼。“你啊!还是安分一点,别太好奇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教经理只分给我那件小case,”邱宏仪不满地抱怨。“三两下就解决了,那我没事干了嘛!”
“经理有经理的考量,而且你是菜鸟,还想跟人家接什么大case?慢慢熬吧你,我们不都这样过来的。要不你就自己去开发客户自己接case,让经理瞧瞧你的本事,这样经理自然会特别看重你-!”
邱宏仪不置是否地哼了哼,改换到另一位女同事那边。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走开,走开,我忙得要死,你别来烦我!”
午夜牛郎又转台了。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神兵玄奇,一本八十。”
“……咦?港漫?”
再转一桌。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多少?”
“乐透,五十。”
“……”
又转一桌。
“喂!你现在负责哪件case?签……”
“小邱,你没事干是不是?”孙课长忽地喊过话来。“正好,帮我个忙!”
邱宏仪马上跑过去。“帮什么忙?”
“你会带小孩吗?”
“咦?”
眼见妙妙第N百次点下小小的脑袋,差点钻进自己的红茶杯里后,涂仕谦终于忍不住了。
“请问,你在虐待她吗?”
“嗯?!”于司谶一脸错愕。
“不然为什么用过午餐后,她就一直那样?”涂仕谦指住嘟在红茶杯里打呼噜的妙妙。“你是不是一直在奴役她,而且都不给她睡觉?”
“你说反了吧?”于司谶哭笑不得地反驳。“家事都是我在做,她则整天都在睡,睡饱了吃,吃饱了睡,能把一餐饭吃完就很了不起了。”
“咦?她生病了吗?”
“也不是,她是……呃,怀孕了。”
“怀孕了?!”涂仕谦惊呼。“哇呜,手脚还真快啊!”
于司谶尴尬地咳了几下。“那个……你最近过的如何?应该不错吧?”
“啊!说到这个……”涂仕谦双目一凝。“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妙妙她二姊……”
早知道他会问了。“因为我常听妙妙提起她二姊,觉得你跟她应该可以相处得很好。”于司谶神情自若地现编现演剧本。
“是吗?”涂仕谦还是怀疑。“我跟她的个性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
“那你认为我和妙妙呢?”
涂仕谦呆了呆。“那倒是,谁也想不到你会喜欢上她。”
于司谶微笑。“如何?你们相处得不错吧?”
“的确,”涂仕谦坦诚。“虽然她说话很毒,但个性坦率,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脚。如果换个角度看,她和妙妙在某方面颇有异曲同工的相似性,妙妙常因为迷糊而闯祸,她则常因为太过坦直而得罪人,同样都可爱得很特别。”
“那么……”于司谶突然伸出手。“未来的连襟?”
涂仕谦噗哧失笑,也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未来的连襟。”
同盟国一握成立,不意于司谶又蓦然蹙了一下眉头。
“那个……如果妙妙她爷爷今年打算出国的话,你最好劝他不要去。”
涂仕谦吃惊地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爷爷今年要到大陆?”
于司谶沉重地摇摇头。“千万叫他不要去,他……会输的!”
“耶?连这个你也知道?难道……”涂仕谦顿了一下。“你见过那个人,所以知道那人确实很厉害,厉害到连妙妙他爷爷也拚不过?”
“总之,叫他不要去,如果非去不可……”于司谶没有作正面回答。“起码要他不能太意气用事,否则吃亏的不只他一个人,而是于家所有的人。”
“可是她爷爷很自负又固执,恐怕不容易被说服。”
于司谶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改口道:“尽力而为吧!”
“咦?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四双眼不约而同移向睡美人。
“啊!你醒了。”
“也没说什么啦!只是在聊一点……”
话说一半中断,两个男人同时呆了呆,而后啼笑皆非地相对一眼。
不过一句话而已,她居然又睡著了!
这是一间单人套房,一眼即可知是年轻单身汉的住处,杂乱、肮脏,苍蝇蟑螂满天飞,电话铃声又臭又长地划破半夜两点的静谧。
“妈的!”成堆垃圾中突然冒出一只手抓起话筒。“谁呀!三更半夜的,找死啊你……啊,罗昂?”随著错愕的惊呼声,邱宏仪的头也冒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罗昂,我不知道是你……”
“不必-唆,我刚刚跟马克通过电话,告诉我,小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为什么现在会搞成这样?马克抢到的客户和case又被抢回去了,还有你,为什么现在都不传递消息给马克了?”
“这……这也不能怪我呀!罗昂,”邱宏仪嗫嚅著坐正了。“威迪生的业务经理回来了嘛!”
“那又如何?”
“他很厉害……不,是很可怕,我从没见过那样可怕的人,明明外表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好像一只无公害的小猫咪,可是做起事来却……”邱宏仪犹豫了下。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瞒得过他,仅仅一句话就可以点中人家的死袕,他不是那种很有魄力的人,做事却比有魄力的人更果断,好像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必然会发生的定论,总之,每次面对他我心里就长毛!”
“……他几岁的人?”
“不到三十,才刚度完蜜月回来。”
“不到三十?那么年轻……真有那么厉害吗?”
“罗昂,只要你能亲自面对他就可以明白了。”
“有我这么厉害吗?”
“这……”
“是吗……不,我还是无法相信会有另一个跟我有同等能力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是独一无二的鬼才!小邱,我想你应该可以再多努力一点,别让我失望呀!”
“可是……”
“好吧!再试一个月,如果真不行的话,我再看看要派谁过去帮你。”
“……好吧!”
放下话筒,邱宏仪不觉吁了口气。
可以再多努力一点?
是喔!说得比唱的还轻松,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努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