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男人 第四章 作者 : 樊遇

两个小时后,言秀树很小人地来到费安丽的住处。

费安丽一边帮他开门,一边跟陈辰讲手机。“是,我知道。我门窗有关紧,没有问题。虽然停电了,但我有自制的手工蜡烛。对……就是上次送你助理的那个香精蜡烛,听说她爱得不得了,呵呵。”

她边讲电话边用眼神示意他进门,等他关好大门,她则背对著他继续聊天。

这太过分了吧?言秀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估算好,费小姐第一眼见到他千辛万苦买来的麻辣锅,一定会感动得跳起来,欢欣鼓舞地投进他的怀抱,然后他大帅哥会很得意,替她拭去脸上感激的泪水……

但,感动在哪里?欢喜又在哪里?他只看见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自顾自地跟别的野男人讲电话!

一阵冷风吹来,他站在蜡烛旁,周围一片黑暗,更显他处境之凄凉!

哼,他才不做小可怜。自动走进小厨房,找出足以盛麻辣锅的不锈钢锅,然后放在瓦斯炉上继续慢慢煮。

半小时后,当安丽终于挂上电话,才企图寻找那个身影。

厨房里没有蜡烛,只有瓦斯炉的火光映照著,把言秀树的影子拖得好长,形成一种鬼魅的气氛;但她并不感到害怕,对于让一个还算陌生的男子在夜里进到她的屋子里,她没有不安,甚至还感到温暖。

听不见她的声音,言秀树好奇地转过头去,发现她已经站在厨房门口,用一双松鼠般的眼睛望著他;不知为什么,当时,她的眼睛让他联想到松鼠。

“愣在那里干嘛?等你长舌完,火锅都凉了,所以我替你加热一下,要吃了吧?”他笑著,戴起防热手套,端起锅子,放在客厅的木桌上。

“你……还真的买到了哦?台风天耶。”怎么可能!她好意外。

“开玩笑,我是谁啊,做人就要了解自己的斤雨,我报上言季树的大名,老板马上奉上货物,不盖你。”

“一定是你说了什么谎吧?”

“别废话,吃不吃啊?没想到我冒著风雨给你买爱心消夜,你竟然不理我,跟其他男人聊得那么开心。为什么你明明对别人很好,却对我那么坏?”老挂他电话!

“我跟陈辰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至于你嘛……是不吵不相识,非敌亦非友。”

“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当你的敌人或朋友。”他赖皮.注意到她初初盘起的发,笑容加深了。“我想的没错,这发质果然很适合你,很漂亮。”

突然被他称赞,她反而害羞起来。“我照著你的方法盘,结果还满容易的。”

“下次要不要来我店里,我帮你设计发型?””不要。你一定会趁机报复。”

“开玩笑,本少爷价码很贵的,等我剪发的客人排到明年除夕了,你还不要!”

“你哪里贵了?我不是才花一块钱吗?呵呵……””……”言秀树第一次感到无言,他望著桌上那做成玫瑰造型的蜡烛,透明的蜡中还看得见几片粉红花办,空气里依稀闻得到淡淡花香。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啊?很有气氛对不对?可惜竟然是你这个弟弟在这里陪我.要浪漫也浪漫不起来。”安丽很自在地舀了碗锅底红汤,很快地碗底又空了。”你这样喝汤不怕胃痛哦?”很辣耶!言秀树虽然不怕辣,但第一次看见人家这样喝汤,胃都替她辣起来了。

“我是铁胃,最爱吃辣。”她拍拍肚皮,很自傲喔。”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储藏室吗?”

“请便啊。”

言秀树点起另一支蜡烛,小心翼翼地倒了蜡泪在小碟子上,趁蜡未冷却凝固时把整支蜡烛固定在碟子上,然后捧著碟子往隔壁走去。其实他不过是想去看那座雕像。

五分钟后,他踅回,伸伸舌头说:“原来电影演的都是真的,晚上的美术教室真的很恐怖。”他说得没错,光是在停电的夜里看见那些石膏像就够吓人的了,更何况里面还摆了许多肖像画。“你画那个高董干嘛?艺术家也替入画肖像哦?”

“不帮人画像,叫我喝露水吗?笨蛋。”

“那你也帮我画,要画帅一点喔。”

“二十万。”她低头继续吃。“画你是个挑战。”

“因为很难画出我的帅吗?”他搓著下巴,对自己的外表超有自信。

“没错。因为你长得毫无瑕疵,换句话说,就是太完美;再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特色;你长得完全像那些罗曼史小说封面人物,因为太好看,也就没有什么特质,很难画得像又好。”

没、有、特、色?对一个帅哥来说,说他长得没有特色,就等于抹灭了他的一切,全世界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摧毁一个人的信心了,费安丽,算你狠!

“胡说。谁说帅哥就等于没特色?木村拓哉够帅了吧?他的性感厚唇是他的特色;裴勇俊的帅则在于他的眼镜;梁朝伟是眼神,他的眼神最深情;至于我本人嘛……你不觉得我的眼神也很有魅力、很性感吗?”

他忽然向她靠近,用一种几近媚惑的姿态凝视著她,让她想起日剧“西洋古董洋果子店”里有“魔性的gay”之称的蛋糕师傅小野。“言秀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gay啊?”

“我是gay?你说我是gay?我长得像吗?啊?”言秀树额头三条杠,他哪里像同性恋了?他这么色,怎么可能是gay!

“你别激动。在艺术圈里,同性恋我是司空见惯了,所以在我面前你不必隐瞒,我可以介绍我的“好姐妹”宋桥给你认识认识,他是我这次展览的伙伴,也是我很好的“闺中密友”,他刚刚才失恋,对方也是有名的音乐才子,还没出柜,说出来包准你会吓一跳……”

“等等!我对演艺圈的八卦没兴趣,而且我也不是同性恋。”开、开什么玩笑!他言秀树可是百分之两百的异性恋者,还介绍好姐妹勒。

“你不必不好意思……”

“我……我不好意思什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你这女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本帅苛如假包换是个爱好的昏君,跟查尔斯王子一样,我只想成为女人的卫生棉条,这样够不够?够不够?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其实在这个时代,同性恋已经不稀奇?”

吼,秀才遇到兵。言秀树对上费安丽等于投降。

“我、不、是!”言秀树不想再跟这女人多说.直接用行动证明。

他捉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胸前一扯,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用力吻上她的唇。

有一瞬,费安丽以为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胸口,她全身失去重力,双唇热辣辣,脚底像有好几只蚂蚁在爬,爬呀爬的,爬上她心窝,搔得她心痒痒,全身不自在。

言秀树虽然女人缘好到爆,但如此积极主动还是生平头一遭:他手心冒冷汗,身体却好灼热,一股热情从内心深处澎湃汹涌.充塞他胸中,满得几乎就要爆炸开来,“言秀树,你干嘛?”安丽用力月兑身,黑暗里,晶灿著一双眼,浑身散发著说不出的性感.令言秀树看得痴了。

这女人的美,任何名模都比不上。

“对……对不起。”等等!他说什么?他言秀树什么时候跟女人道过歉了!

“你回去吧。”她移开视线,庆幸这时刻停电,所以他无法清楚看见她红透的脸。

“费安丽,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好挫折,第一次,他的吻对一个女人来说,避之唯恐不及。

“感觉对就对。”

“那我呢?我给你的感觉不够好?”

“我是学艺术的,做事完全凭感觉,所以我很相信一见钟情.如果第一眼没让我爱上,以后也不可能。”

就这么简单?原来,他早就错失被她爱上的机会。

“这……这太冒险了吧?你怎么能光凭第一眼就决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你过去的经验法则应该能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

“不用你操心。”她狠心拒绝继续这话题。“风雨小了,我也该睡了,你快点回去吧。”

因为她那么冷,言秀树也觉得自讨没趣,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要追她,现在满腔热血全被她的态度给浇熄了。

不过是一个吻,就他的直觉,她并不讨厌他吻她的,为什么这么急著把他推开?

言秀树沮丧,感觉心很寒,费安丽不接受他的讨好,闪他像瘟疫。但是他终于了解,她不会爱上他是因为他第一次表现太坏,并不是他本身不好。

该怎么办?刚刚那一吻,让他好激动;但是她冷漠的表现,却又令他好难过。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狂喜又狂悲的心情,爱上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快乐又这么失落?

他还是自由自在的言秀树吗?没有遇见费安丽之前,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他很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但遇见她之后。他开始不确定了……

安丽躺在床上,默默听著门外的动静。那人只徘徊了一会儿,便选择离开。

她坐了起来,很想出去跟他说些什么,慢走或是谢谢之类无关痛痒的话,但她却动弹不了,眼睛紧盯著天花板,四周黑压压一片,她的脸颊还温热著。

她被吓到了。几百年没跟人接吻,言秀树像个情场老手,轻易就撩拨起她隐藏已久的。

她没有说谎。对爱情,她很重视第一印象,如果一开始没有火花,后来就提不起兴致;不只对言秀树,对陈辰也是如此。只是,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对追求者冷若冰霜,是因为已不再追求爱情。

但,哪个女人不渴望爱?费安丽当然也希冀生命中再出现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她才不要一辈子再下被人爱,或不再爱人:她没有可能因为几次恋爱失败就对男人绝望,那不是她的性格;身为画家,她有的是满满的爱,只是,要找出口,却是那么难。

就在想得出神之际,门忽然被打开,她下意识地拽紧胸前的棉被,书秀树望著她,她心跳得好快好快,灯倏地亮了,电来了,她总算看清楚言秀树的脸,他扎著马尾,神色温柔,两人之间,就像这灯似的,宛如突然通电了、亮了!

“看在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你总该给我展览的邀请函吧?”

“喔,我都忘了。在桌上,你自己拿吧。”

言秀树走向她的电脑桌,从桌上抽走一份邀请函。“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我的邀请函一定要跟别人不一样。”他走向她,将帖子按在她唇上三秒,然后很满意地说:“只有我的有安丽小姐的香吻喔。”

说完,很帅气地离去,留下她兀自发愣。

荒谬!安丽察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竟然来自那个男人;方才,他回来时,她居然有那么点喜悦,有那么一瞬,她以为真的遇到那个对的人了。言秀树打破了她对爱情的规则,她竟会喜次一个原来很讨厌的人?

“喂,色魔亮,我们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干嘛?”

言秀树蹲在耿之亮旁边,很不解。星期一下午,被他的好兄弟拖来华山艺文区的展览会场,做、布、置!

“来帮逸慈啊。还有,你不是发誓要泡到费安丽?亮哥哥我可是在为你铺路耶,还不感激我?”

“感激个屁!凭我言某人这种A咖,追马子还需要用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苦肉计?哼!这么下贱,老子我才不干,拜拜。”

忙了三个多小时,油漆、钉木板、搬画框……言秀树没有一刻偷懒,室内虽然有冷气,但工作中忙进忙出的,汗衫都不知湿了又干了几回,可惜了他原本一身劲装,最后还不是全月兑了,上身只剩一件黑色背心。

就算是如此“落魄”,还是有几个眼尖的女性认出电视上的秀哥哥,尖叫著围住他,拚命想亲近他。

看到没、看到没?不识相的女人,还不快点跟过来,一起膜拜我?言秀树心底0S,视线寻找著费安丽。那该死的可爱女人,不但对他视若无睹,还跟著个娘娘腔有说有笑,好不亲热;气死他也!

“干嘛?生气了?”耿之亮笑著一口白牙,看起来好刺眼。

“没错!死小亮,告诉你,咱们马子各把各的,不要叫爷爷我做苦力好博取同情,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真是错看你了,小亮亮,你不是男人!”

“无所谓。是谁告诉我,在爱情面前是不讲尊严的?”

“那是对女人而言,我言秀树什么都没有,就是要自尊。我天生自尊心强。”

“那你回去好了,我还要陪逸慈;她说我今天好辛苦,要慰劳我,不知会怎么个“慰劳”法,人家好期待喔。”

“下流,色胚,耿之亮,我真是看不起你!”

“没关系,你尽管嫉妒好了,你愈酸,老子我就愈爽,哈哈哈

“耿之亮,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啊你——”

言秀树把脖子上的毛巾甩下来,塞进耿之亮笑开的大嘴。“笑不出来了吧!再笑、再笑……”

“言秀树,你幼稚园没毕业是不是?”一个冷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费安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安丽,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的作品美美的挂上去。”

狗腿亮:安丽是你叫的哦?言秀树给他一记白眼,很讲义气。地把他兄弟推到一旁与墙亲吻。

“安丽,别理这只吵杂的虫子,我今天刷了油漆,地板打了蜡.还做了很多令人闻之鼻酸的苦差事……”

“这么点小事就喊苦哦?我念美术系的时候,还得自己扛二十公斤的大木头上学呢!学校可是在半山腰喔。”

靠!这女人真没同情心,竟然跟他比起谁辛苦来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你不干了,要走了?”

“小亮亮,你吃完毛巾还饿不饿啊?要不要吃哥哥的拳头,啊?”

“够了,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挂画!”

听,这像话吗?他可是玉树临风的言秀树耶,竟然被个恰北北的女人呼来喝去,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简直是帅哥界的耻辱!

耿之亮看著他兄弟紧握拳头,一副想干架的模样。吼!该不会是隐忍太久,要对费小姐火山爆发了?有好戏看耶。

言秀树的确是英雄气短,但他很快便压下火气,对费小姐露出无敌亲切的笑容。“好的,我马上去弄.你别急。”

耿之亮滑倒!这位男士可以再狗腿一点,等费小姐走远,耿之亮忍不住捧著肚子爆笑。“哈哈!是谁说他自尊心很强的,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重要的是我要泡上她。真是的,费安丽.你完全引起了本帅哥征服的,我要像那些肥皂剧一样,等你深深爱上本帅哥之后,再狠狠抛弃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言秀树指著费安丽的背影撂狠话,安丽背后仿佛安装了雷达。居然回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告诉他,她听得见他在她背后说了浑话,让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指瑟缩了那么下,好杀!

他真的爱煞了那个总是随意用沙鱼夹夹著马尾却又乱有型的女人,好想轻抚那头秀发,陶醉在她发上飘来的淡淡玫瑰香味里。

安丽与宋桥的双联展开幕酒会在周六下午举行,两位艺坛名人自然吸引了许多名家前往观展。

言秀树依然是那个调调,穿著花衬衫、牛仔裤,头发披肩,活像从时装杂志走出来的人物,随性、懒散,还带点颓废。比费安丽更像个艺术家。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安丽抛掉所有花花绿绿的衣服,穿著桃红色V领网纱小礼服,头发绾著高高的马尾,别著朵白色水钻玫瑰花,高贵抢眼,足上蹬著银粉淡金葱色尖头高跟鞋,把腿邵线条拉得好长,性感得不得了。

第一次见到她穿得这么女人,言秀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可恨!这女人存心气死他吗?平常穿得好中性,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却穿得这么惹火!惹他肝火上升,不想别的男人眼睛吃丑腐,巴不得马上跟她换装。

“小亮亮,我可以请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么有水平的场合里?这里背景跟你很不搭,你的长相完全破坏了安丽小姐的作品,我建议你快点滚。”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被安丽小姐亲自邀请来的喔,够有面子了吧?”

不爽的事又添了一件。没想到费安丽连对耿之亮都比对他好,他真是够卑微、够可怜的,委屈程度直逼五颗星,简直可以去演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费安丽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耀眼的男人,她娇笑著向他走过来。这几天他帮了好多忙,她都看见了,也感觉得到他的诚意,隐约明白他是来真的,却害怕会破坏这份美好而不敢接受他的殷勤;不过,她的确是很感动。

这个男人表面上嘴巴好坏,心地却很善良,她清楚,她都知道。

看见那朵盛开的玫瑰向他缓缓靠近,言秀树也心花怒放,对她施展最顶级的魅功,就怕她不上钩。

她应该有点喜欢我了吧?是吧?瞧,她正对著我笑,笑得好灿烂,双眸明亮无比,多像初开的红玫瑰。此刻,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在此之前,我不敢相信她会是我的菜,但她真的出现在我生命中,感谢上帝!言秀树满心感激,等待他爱的女人来到他面前,让他赞赏她的美。

然而,费安丽的目光却在下一秒钟越过他,停留在他身后遥远的某个定点,瞬间,言秀树成为她眼里朦胧的背景。

他并没有马上转过头去,看看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只是细心解读她眼底闪过的某些复杂情绪,她看见什么,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心情而已。

她有点惊讶、欢喜,还带著惆帐与失望,是什么原因,使一向对他摆酷脸的费安丽眼里出现如此温柔又埋怨的颜色?

言秀树大约可以猜出她必定是看见了很特别的人,但他还是没有随她的视线望去。

费安丽看见韩甚远;隔著言秀树,韩甚远也正凝视著她。

多久了?安丽忘了有多久不曾接触到那抹柔情的神色了,那揉合著悲伤、遗憾与愤怒的复杂颜料,在时光冲积下,早已退了色。

“喂!小亮亮,那个男人是谁?”言秀树很不是滋味地盯著那个夺走她目光的男人。

“听说是安丽小姐的前男友,长得不错,有点像福山雅治。”

“那样叫长得不错哦?我要不要替你挂眼科?好,再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问你,跟本帅哥比起来怎么样?”

“干嘛?对自己没信心哦?真难得勒。”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听过哦?算了,你连幼稚园都没毕业,当然不懂这么深奥的道理喽。”

“我幼稚园的确是没毕业啦,你尽管看不起我,反正你也只比我多一张毕业证书,有什么了不起?啊?”

“你们两个到底在吵什么?真的很像婆婆妈妈耶。”孙逸慈悄悄地靠近他们,很不幸地全程听到了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没啊,就阿树在问费小姐前男友的事。没想到她前男友长得还人模人样。逸慈,安丽是不是还对她前男友念念不忘?她前男友——”

“够了吧?你干嘛一直重复“前男友”啊?前男友了不起啊?

"够了吧?你干嘛一直重复:刚男友”啊?前男反J小起啊?不过是比我早一步认识安丽而已,干嘛一直提?”

“因为人家毕竟曾经是“男友”嘛,你连男友都构小上还敢说?”

“拜托,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才是现在式、未来式,你懂吗?”

逸慈默默在旁,冷眼看著韩甚远走向安丽,偏偏安丽那个不争气的女人,乍见他竟露出恍惚的眼神,让韩甚远误以为他还能左右她的心。

“你怎么会来?我不记得有邀请你。”

“你的新闻版面那么大,我不想知道都难。”

“你应该很忙吧,干嘛还浪费时间来呢?”

“我回台湾一个多月了,很抱歉一直没有跟你联络,但我心中始终惦记著你。我说真的,安丽,我好想你。”

“你是为了记者来的吧?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曝光机会,对你的个展会很有帮助。如果你要我替你宣传,打个电话给我助理,我可以替你跟我的记者朋友联系,多登点你的新闻就是。”

“安丽,我找你不是为了要谈公事,我是真的想见你。”

“那么,你见到了,再见。”安丽掉头欲走。

“安丽——”韩甚远心急地拽住她的右手。

一个声音插进他们。“小丽丽,你今天穿得真美,可惜发型太老气喽,过来,让我帮你顺顺,保证会美丽升级喔。”言秀树不著痕迹地掰开韩甚远的手,把安丽扯向自己,故意制造他们很亲密的错觉。

韩甚远脸色微愠,摆起脸色。“安丽,他是谁?”

“宇宙无敌世界超级大帅哥是也。”

哈!安丽笑了。这男人真是有本事自吹自擂,虽然她完全同意,他的确有本钱自夸自恋。

“安丽,要不要告诉他我跟你之间的关系?”

“我们哪有……”哪有什么关系?她话没说完,言秀树已经抢话了:“我们是小天使与小主人的关系。换句话说,我是安丽小姐的人,是她爱情的“俘虏”,所以她可以对我呼来唤去,为所欲为,我都不敢反抗的。”

“幼稚。”面对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言秀树,韩甚远备感威胁。第一次感受到这么重的压迫感。

“安丽,他说你幼稚。”言秀树很故意喔。”我说的是你!”来人啊!谁来把这白目带走?韩甚远开始察觉这家伙很有把人逼疯的本领。

“我哪里幼稚?”要挑起战火喽!

“你从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幼稚。我不敢相信,安丽,你去哪里认识这个无赖?”

“安丽,他在骂你喔。”言秀树使出挑拨离间的招式。

“我哪有骂她?!你不要颠倒是非,我只是说你幼稚又无赖。”

“我哪里幼稚?哪里无赖?”

“你——”不,不行,这样下去不但没完没了,而且还会陷入鬼打墙的境地,危险啊!韩甚远决定住嘴,不贪一时口舌之快,让敌人称心如意。

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还不快闪?言秀树用眼神向他示威,韩甚远脸红气闷,安丽看进眼里,嘴角泛笑。言秀树真是个宝,让她一下子忘了再次面对旧情人的尴尬,也忘了该伤悲还是叹息,而他竟然能轻易把她的目光重新找回。她轻轻抬睫仰望他,发现他任何角度都完美无缺,连下巴与脖子的接连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安丽,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韩甚远再次握住安丽的手。

“对不起,我很忙。”

“听到没?她说她很忙,意思就是不想跟你聊。”言秀树横眉注视著情敌。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叙旧。”韩甚远不死心。

“人家都说不想跟你聊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吼!韩甚远很想踹走这只吵人的苍蝇,但苍蝇很顽固,固守著他的城池,不肯让步。

“安丽……”一道尾声拉得好长的嗓音传来,是她的好友宋桥在呼唤她。

宋桥的性向向来公开,而他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男人的喜爱,一见安丽身旁围著两个帅哥,立刻飞奔过来。“这两个帅哥是谁?介绍绐人家认识……”

“韩甚远。”韩甚远虽然知道宋桥是同性恋,但因为他是画坛前辈,因此主动示好。

“那个负心汉?”果然,宋桥一听是他,马上觉得他根本不帅,冷哼一声后转向言秀树。

韩甚远猜出安丽一定跟他说过很多关于自己的坏话,因而又羞又怒,却只能干瞪眼,心想自己又少了一个建立名声的人脉,毕竟,宋桥在画坛颇具影响力,他不能得罪。

“那这位大帅哥又是谁啊?”好俊喔!宋桥只差没流下口水。

“你认不出我?真是太伤人家的心了,像我这么帅的人不多耶。”言秀树施展他的招牌笑容。

“你是……电视上的那个秀哥哥?啊!你竟然是秀哥哥!”宋桥像挖到宝似的,兴奋地拥抱他。

“讨厌,每次都被认出来。”好委屈喔!人家又不是故意要长得这么帅。书秀树再向安丽眨眼。

“安丽,快说,你跟秀哥哥是什么关系?是男朋友还是暧昧中?如果都不是,那我可要不客气喽。”宋桥亲密地拽著言秀树的手臂。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喜欢的话,你尽管夹去使用。”好大方喔。

“可惜,这帅哥不是耶……”好可惜呢,宋桥说。

“不是什么?不是同志对吧?嘿嘿,我早就说我不是嘛。”沉冤得雪,言秀树留下感动的眼泪。

安丽只是笑著。这天真的家伙,总是嘻皮笑脸,一副没有烦恼的痞子样,只是愈与他相处愈发觉,在他无害的外表下,会不会也包藏著一颗敏感又温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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