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靠盗垒 第四章 作者 : 柏沙

骆芊芊在冷宅的生活,开始慢慢步上轨道。

白天,冷夫人会出尽各种难题来刁难她,嫌她走路不够端庄,罚她顶著三本厚重的书不停的在颐和院里走上三个钟头。

挑剔她的出身卑微,不准她的身躯处於高过冷夫人的范围,冷夫人站著,她就得弯腰低头,冷夫人坐著她就得跪著,每天的课程与礼数多如牛毛。

冷夫人为了预防骆芊芊向冷钢诉苦,还特地新聘了一位佣人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冷夫人把骆芊芊视为古代後宫中想要引起皇上注意的妃子,她这个皇后的地位,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动摇的。

而骆芊芊则默默的承受下来,只因她在冷夫人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对於母亲偏执的认为父亲会发生意外的罪魁祸首是她,骆芊芊无法否认。

因为父亲一向疼爱她,十岁那年,原本以计程车为业的父亲,在她於一次校内运动扭伤脚时,特地前往学校带她回家。

不料,在回家的路上却发生车祸,父亲重伤送医不治,而她却奇迹似的只受到轻伤。从此,母亲就开始责怪她、打她,再加上一开始就对这领养来的女儿不具好感,因而让原本就有精神疾病的母亲更加疯狂地凌虐她。

而骆芊芊也一直认为父亲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对於母亲的打骂,她都视为是自己赎罪的方式。

如此一来,每当有人嫌恶她、鄙视她、甚至伤害她时,她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而冷夫人的刁难比起母亲的疯狂打骂,对骆芊芊而言,似乎就微不足道了。

只要能使冷夫人高兴,骆芊芊并不介意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苦难。

殊不知,她这份善良反而让她往後的日子更加难过。

鸿门集团的主导权之战,虽然已暂时停息,冷毅也回到集团担任「垂帘听政」的工作。

但他这位次大股东依然会在冷钢提出任何方案时,给予最严厉的批评与意见。

仿佛与冷钢作对,就是冷毅最大的乐趣,而挫这位新科总裁的锐气,则成了他每天活力的泉源,并且还乐此不疲。

对於祖父的行为,冷钢将之视为挑战,在这样相互的牵制下,公司的投资方案与决策,几乎都是成功的,鸿门集团的事业更是因而拓展到海外市场。

而每天为公司的事情忙到无法分身的冷钢,当然也渐渐少到伊莉莎的住处。

终於在伊莉莎的啜泣声中,冷钢答应今晚提早下班前往她的住处过夜。

其实,冷钢除了因为工作忙碌时会在总裁办公室的套房中过夜外,几乎都是回到伊莉莎的住处,但繁重的工作往往让冷钢回到她的住处时,总是倒头就睡。

这样的情形让伊莉莎认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新婚妻子身上,因此才会冷落了她。不能成为冷钢的妻子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她无法再忍受冷钢的冷落,所以在冷钢回到她的住处後,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诱惑他。

「回来啦,刚,要洗澡还是先用餐?」伊莉莎穿著性感的睡衣,亲昵的贴向刚进门的冷钢。

「我已经吃过了,你吃了没?」冷钢搂著伊莉莎的娇躯,亲吻她的红唇。

「人家一直在等你嘛,所以还没吃。」伊莉莎撒娇的搂住冷钢的腰,在他精壮的胸膛上磨蹭著,犹如一只黏人的小猫。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应酬,要你先用餐别等我吗?小傻瓜,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冷钢轻执起她小巧的下巴,宠爱的搂紧她丰满的身躯。

「哼!你哪里会心疼,现在你家里的娇妻每天伺候你,我看你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她不满的嘟起嘴娇嗔道。

早已阅历过无数男人的伊莉莎深知男人的喜好,没有一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对於冷钢这样杰出的男人,她反倒害怕失去他。

当初冷钢告诉她,他是为了夺取鸿门集团的主导权,才会逼不得已娶骆芊芊时,她也不好多坚持什么。反正骆芊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况且她也早在冷钢新婚妻子身边安排了棋子,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吃醋啦!」冷钢取笑的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往二楼的卧室走。

「我不吃醋才怪,但是只要你等会儿卖力的回馈我,我一定会……」伊莉莎搂著冷钢的颈子,将最後暧昧的话在他的耳旁呢哝道出。

「哈哈哈……」她娇柔与大胆挑逗的话,让冷钢漾开了笑声,搂著怀中的娇躯进入卧室,与伊莉莎制造满室的旖旎春光……

激情过後,静谧的子夜中飘散著寒冷的迷雾。

冷钢搂著怀中熟睡的伊莉莎,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一种奇怪的感觉缓缓在他的胸口蔓延开来。

他慢慢的挪开伊莉莎,起身随手拿起一根香菸点燃,缓缓地踱步到阳台上,朝著屋外清冷的空气吐一口烟雾。

到底是怎么了?他根本完全无法投入刚才与伊莉莎的欢爱。以往,他都会要伊莉莎好几回後,才尽兴的放过早已娇喊著无法承受的她,但这次他却显得兴致缺缺。

自从与骆芊芊有过肌肤之亲後,他就再也无法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欢愉。

论身材与脸蛋伊莉莎都是上上之选,与妻子的青涩完全不同。但是每次与骆芊芊欢爱,总能唤出他全然的男性征服欲,让他一遍遍的要她,仿佛永远都要不够似的,尤其每次在占有她的同时,她总会发出青涩而带著满足与惊叹的嘤咛声,那申吟总会击溃他的理智,进而疯狂的投入整个欢爱过程。

每当他在她体内悍然地索取时,她那毫无保留的付出,与深情款款凝视他的明眸,都像在向他施展魔力,让他直攫住她娇弱的身躯,索取到自己精疲力尽为止。

尤其骆芊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玫瑰花香,犹如催情的药,完全不同於伊莉莎身上的人工香水味。

原本只打算将骆芊芊视为生育的工具,却不知不觉中陷入与她之间的激情。

天!光想像骆芊芊那羞赧的微笑,就激起他体内一股不安分的燥热。

突地,他感到此刻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急促的按熄菸蒂,走入房中快速的穿戴整齐,在夜色中驾车离开伊莉莎的住处,快速驶回冷宅。

伊莉莎在冷钢合上门的瞬间睁开眼睛。

又来了,已经不知多少次了,自从冷钢结婚後,每次草草欢爱过後,总是不在她身边同床共枕到天明就急著离开。

虽然冷钢都会先满足她的需求,但是每次欢爱前他皆做好避孕措施,使她想利用孩子的希望一再落空。每每向冷钢抗议,他总是严正的拒绝,并告诉她这样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使他一点获得筹码的机会都没有。

再加上最近冷钢结婚後,在床第之间的激情越趋淡薄,以往总会要她个无数回後才会放过她,现在却像是在交代公事般的尽义务,使她深觉危机四起,却又无法扭转颓势而沮丧不已。

她深知冷钢的脾气,他是一只不受驯服的狮子,不发威时犹如休憩的猫科动物,可任由她撒娇任性,一旦惹恼了他,可是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所以聪明的她不会笨到去拔狮子的胡须,但眼前的情势却不得不让她未雨绸缪。

在以飞快的车速回到冷宅後,冷钢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换上睡袍,透过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坐往床沿的他默默凝视著床上早熟睡的妻子。

看到她又穿素色T恤睡觉,冷钢不禁摇头微笑。第一次要她穿女性性感睡衣睡觉时,她别扭的想找洞钻进去。

但她清新的气息,即使素雅的T恤穿在她身上,都能显现出她月兑俗的气质。

她白皙的皮肤完全没有半点人工化妆品,温暖的室温令她的双颊泛上自然的玫瑰嫣红,小巧的唇瓣微启,像似在邀约他的占有。

冷钢立即弯去覆住她柔软的双唇,他有力的臂膀紧搂住娇小的身躯,不断的攫取她口中的甘甜。

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激吻,骆芊芊不安的挣扎,但侵袭者却越搂紧她,她睁大双眼,惊看著与她亲密厮磨的男人。

「呃……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难不成还有别的男人敢对你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吗?」冷钢像似打翻醋坛子般的不悦,如果有人胆敢动骆芊芊一根寒毛的话,他肯定会让对方粉身碎骨。

霎时,对骆芊芊的占有欲让他感到不解。

「不是,只是已经半夜了,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

「我要你。」冷钢直截了当的说,一脸埋进妻子的颈间,嗅闻她独特的芳香。

是了,就是这股玫瑰清香味,刺激著他男性的感官,他急躁的扯上的衣物,一并粗暴的撕开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後,立即钻进温暖的被窝,搂紧她娇小的身躯,她柔软的娇躯与细滑的肌肤,缓缓的缠住他壮硕结实的男性躯体。

「呃……」尚未会意过来的骆芊芊,有些心慌地抬眼望进他的黑眸。

「丈夫索求妻子的身体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每次都需要这么惊讶吗?」对每次的求欢,骆芊芊总是犹如处子般生涩,反而带给他更大的征服欲。

「不是……只是……」

「嘘……别说话……」冷钢的双手顺著她的颈项向下滑,握住她的身子,慢慢地移动双掌,细细品尝她的芳香……

当狂佞的激情慢慢消退後,房间里依然残余著欢爱後的余温。

冷钢搂著在他不断地索求下,早已累坏而熟睡的骆芊芊。她在他胸膛上蜷缩成小猫般,全然信任地在他强壮的臂膀中沉睡。

在黑夜中冷钢燃起了菸,深深的吸了一口,为自己这样强烈的需要她感到百思不解。在整个欢爱过程中,他仿佛被她施了魔咒,只能不停的疯狂索求。

或许跟其他女性在一起时,因为怕对方受孕而总是在紧要关头抽身有关,总觉得无法尽兴。

但与骆芊芊欢爱时,全然没这项顾忌,并且还可以彻底地与她水乳交融,希望她能早日受孕。此时,他忽然有一个冲动,按熄香菸搂著她细致的娇躯,伸手进被褥中,在她赤果的小月复上来回地轻抚著。

这里,或许已孕育了一个新生命,一个他所给予的小婴儿,在她的月复中孕育、成长。

满足的笑容在冷钢的嘴角勾起,他越来越喜欢这项夺权过程中,所附带的红利了。

结婚已快半年,自从二个月前冷钢半夜忽然回来的热烈索求後,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入较和谐的状况。

冷钢依然为公司的事务忙碌,尤其开始拓展海外市场後,常一、两个星期不在家。

但只要他一回国,当晚定会激情地索取她,直到满足才搂著她沉沉睡下。

虽然,他们之间的互动完全只在床第之间,但这对骆芊芊而言已足够,她不敢奢求太多。

纵然,在她内心深处,依稀抱著一点希望,乞求上苍能让冷钢也爱上她,哪怕只有她对他深情的万分之一也好,但冷钢似乎只在肌肤之亲时才会给予热情。

其他的时刻,他依然冷酷无情,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冷家的处境,以及冷夫人对她的处处刁难。还好,平日有琇琇作伴,减少了落寞的情绪,而她也继续用画记录著生活的点滴。

琇琇是新进来的佣人,与骆芊芊年龄相仿,在冷夫人不招唤她时,排遣了她不少寂寥。

今天她准备出门探望在疗养院的母亲,因为疗养院的护理长告诉她,母亲的病情有进展,情绪较能控制了。

自结婚以来,在护理长的建议下,骆芊芊一直没有去看母亲,因她似乎是母亲情绪不稳定的原因。而这点,一直是她心底深切的痛。

在管家的帮忙下,她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到母亲的疗养院去。

到达疗养院後,她提著水果与母亲爱吃的热鱼汤,想让母亲好好的品尝一番。

「芊芊,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护理长露出亲切的微笑。

「哪有,护理长,你别取笑我了。」骆芊芊羞赧的漾开笑容。

「来,我们已将你妈妈转到头等病房,在最後面那间,我带你去。」

「好,谢谢你。」

原本在婚後冷钢要将骆母栘往设备较好的疗养院,但是因为骆母已经在此待了十年,许多医护人员皆熟悉骆母的情况。且对一个精神病患而言,突然的改变环境会对病情有重大的影响,所以在骆芊芊的坚持下,冷钢只将骆母转到头等病房,并聘请最好的医护人员照顾她。

在金钱方面,冷钢是大方而慷慨的,除了母亲的安置外,他亦为弟弟聘请全台湾最顶尖的辩护律师,所以弟弟才能由原本的死刑,改判为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这些,骆芊芊都感激在心,对冷钢的情,因此更加深了许多。

「她刚用完早餐,正在里面听音乐,你进去与你母亲好好聊聊,有什么事情再按铃通知我们就好。」护理长打开病房门,给骆芊芊一个鼓励的微笑。

「好,我会的。」骆芊芊在道谢完後,走进病房。

在她走进母亲设备齐全的病房时,看到母亲正坐在摇椅上,优闲的听著老歌。

骆芊芊放下手中的物品,走到母亲的跟前蹲下来,用轻柔的声音说:「妈,我是芊芊,我来看你了,你过得好吗?新的病房你还喜欢吗?」

骆母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又继续闭目聆听歌曲。

「妈,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水蜜桃,还亲自煮了你最爱的鱼汤,你要不要喝一碗,今早刚买的很新鲜呢!」骆芊芊站起身来自保温盒中倒一碗热腾腾的鲜鱼汤,端到母亲的面前。

「妈,你喝一口看看,我帮你吹凉些。」她温柔的吹凉汤匙中的热汤,缓缓的送到母亲的唇边劝诱著:「真的很好暍喔!」

忽然,骆母杏眼圆瞪,凶恶的将骆芊芊手上的热汤,往她身上泼洒而去,并大暍一声:「贱货!少碰我。」

「啊……」一声惨叫,骆芊芊闪避不及,一碗热汤往她的左手臂淋了上去。

霎时,灼热的刺痛感由手臂传遍全身。

「你这个心肠狠毒的贱女人,想下毒害死我是不是,告诉你,我才没那么笨。」骆母由摇椅上跳起来,抓住骆芊芊的头发,一连给了她十几个火辣辣的巴掌,然後又在她身上使劲的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妈,我没有要害你,我只是要端鱼汤给你暍,请你相信我。」骆芊芊滚落一颗颗的泪水。

在烫伤的痛还未传达完,骆母的几个巴掌又打得她眼冒金星。

「闭嘴!我不是你妈,你这个贱人,身上流著那贱女人的血,你母亲是个狐狸精,已经诱拐了我的丈夫,现在你这个小狐狸精又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一定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啊!」骆母用力的踹向骆芊芊的膝盖,使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叫什么叫,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母亲,现在又要来克我们家的人,贱人!贱人!」她不断地朝骆芊芊又踢又打,狂乱的往躺在地上的无助身体使劲的踹了好几脚。

「我不是……妈,我没有……妈,住手……不要打我,求你……」她用手臂护著头,泪痕交织的哭喊著。

「呸!谁是你妈,闭上你的贱嘴,我才没有你们家那种下贱的血液。」她冲到衣架旁取下一条皮带,狠狠地往倒在地上的骆芊芊身上不停地挥打。

那皮带如利刃般不停往骆芊芊每一寸肌肤抽下,她白皙的皮肤立即出现一道道的血痕。

「啊……好痛……好痛……求求你……」骆芊芊无助地横躺在地,哀求地悲鸣著。

「贱种!都怪我当初一念之仁,答应收养你这个小贱种,现在才会落得家破人亡,贱种!贱种!我现在要你拿命来还……」骆母疯狂的将皮带往骆芊芊身上抽,又不停的补上几脚。

「原谅我……妈……原谅我……我会赎罪……我对不起你……妈……」倒在地上的骆芊芊热泪纵横,却没有任何反抗,只能无力地承受著母亲一鞭又一鞭的火辣抽打。

原来,自己的亲生母亲是骆家的第三者,而自己更将亲生父亲害死,是个罪该万死的罪人,若不是发生这些事情,母亲也不会发疯。

原来,自己真的是不祥之人,所以母亲才会不爱她,所以,其他的人才会毫无理由的鄙视她、唾弃她。

原来,真相是这样……

慢慢地,泪,又在眼眶凝聚,渐渐地,痛,渐渐地令她感到麻木。

母亲狰狞的脸庞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扩大,她看到母亲慢动作般的拿起玻璃菸灰缸,高举过头,往她的头缓缓地落下。

她没有躲避,仿佛心甘情愿承受处罚地闭上双眼,等待母亲的手落下。

一股痛彻心扉的剧痛自头顶传来,她立即陷入一片无意识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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