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小老师 第一章 作者 : 爱丽丝

「嘿!圣文,听说你抢到美国手机原厂最新那一款的外型设计权了?」

圣文扬起骄傲的浓眉,「谁跟你说的?厕所包打听?」

「俗话说得好,爽事传千里嘛!不过为了这个案子,你不就要远渡重洋到美国去小住一段时间吗?」

这些话真是戳痛了圣文内心深处的忧虑,他从小到大学科样样强,只有英文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那些ABC对他来说,就跟外星文字一样困难!

小赵还沉醉在羡慕的情绪里,没有发现圣文益发沉重的脸色,「哇!到美国去耶!就可以跟那些金发碧眼的洋妞来一段辣的、重咸口味的喔!」

不再理会小赵没营养的哈啦,圣文自顾自的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打算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前,就先坦白自己这个短得不能再短的短处。

希望老总可以体谅他的苦,看能否派个翻译与他随行到美国那个外星人居住的地方。

当圣文准备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时,却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其中一个人是总经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他的办公室宿敌——欧书维。

他听到欧书维用著积极的语气拚命的向总经理推荐他自己,「总经理,我知道就设计方面的能力,我比李圣文少了一小截,但是李圣文的英文有多爆笑,全公司人尽皆知,如果你们决定要外派李圣文,我想,一个随行翻译是免不了的,公司愿意支付这样的额外支出吗?」

门外的圣文听著这一番让人无法反驳的话,他知道爱面子的自己应该转身离去,但是血液中好强的分子又不容许他临阵退缩。

於是他鼓起勇气,趁著总经理办公室中一片寂静时敲了门。

圣文走进,有礼貌的向欧书维点个头,後者却只是对他尴尬一笑。

接著圣文朝在大办公桌後沉思的总经理开口,「报告总经理,关於这一次设计美国原厂手机外型的事情,我很愿意为公司到美国去跟王管做面对面的沟通,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只要我先做好行前准备,背好稿子,我相信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听完了圣文说的话,总经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站起。

他离开大皮椅走到了圣文的身边,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用心我明白。这样吧!我刚想了一个方法,这次的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执行,你在台湾负责设计图稿的部分,小欧就到美国去接洽、沟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就这样啦!」

总经理没有忽略圣文涨白的脸色,话声压低的安慰他说:「找个时间把英文学好,免得我要提拔你还得顾忌这、顾忌那的,懂了吧?」

接著,总经理要他们两人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这个大案子。

圣文已经少了百分之五十的斗志,只能坐在那儿任由总经理的摆布。

当圣文和欧书维一起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时,圣文气愤的看著欧书维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此时此刻,圣文告诉自己——我,李圣文,一定要学好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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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六,也就是圣文签下卖身契之後第一个要上课的日子。

为了欢迎这一天的到来,圣文一大早就起床,希望用最有精神的一面来面对他最厌恶的英文。

上英文课有这样的特别待遇,是因为在圣文的心中还是别有期待,他期待今天还可以看见上次那位拥有小鹿斑比般眼神的女孩。

其实,已经三十岁的他并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没有轰轰烈烈的感受,这让他一直没有办法走进婚姻中。但是,这位把学习英文说得像放屁一样简单,唬得他一愣一愣的女孩,却让他有想要再看一眼的冲动。

圣文下了捷运,忍不住冲进男厕,对著镜子模模弄弄了一阵子。

他今天特别放弃了上班族的打扮,换上休闲的POLO运动衫和LEVIS牛仔裤,合身的小喇叭裤型紧紧裹住他引以为傲的结实臀部,昂贵的球鞋和背包又透露出他不同於一般年轻人的身价。

他满意的对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开心的往英文补习班的方向走去。

果然,圣文愉悦的发现守在柜台後那个甜美的笑容就是上次的女子。

「嗨!英琪!」他对著她爽朗的叫著。

英琪显然忘记他的名字了,却依旧笑著说:「上班族大哥,你今天真的很准时喔!」

她的手上拿著一份不知名的文件从柜台後走出,「大哥,今天我们要做一下实力测验,是分班的准则。来,跟我到後面的教室一下。」

英琪对圣文的忽略,让他的心中有一丝不悦,於是他随即递出名片塞到她的手中,「这是我的名片,下一次不要再叫我大哥了,都被你叫老了。」

她瞄了一眼名片後,马上喊了声,「哇!圣文,你是工业设计总监耶!公司还在信义路四段那么高档的地方,那你的英文应该不差罗?」

圣文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要是英琪等一下看了他的英文成绩,一定会对他的工作头衔不以为然。

「圣文,你先来作答。这张试卷有五十题,作答时间是一个钟头。等一下我会过来帮你批改喔!」

英琪留下清脆的声音後,就让圣文一个人面对著找不到答案的题目发呆。

他傻傻望著这张试卷,不知道现在的补习班居然这样势利眼,「还分班咧!老子肯来就很不错了!唉!真是时不我与啊!」

一个钟头很快的就在圣文的甩笔猜答中度过了,英琪也很准时的推开了教室的门,看见了摇著笔、头望著天花板的圣文。

「写完了吧?看你一脸轻松,这些题目对你来说应该都很小儿科吧?」

英琪的话让圣文无法应答,只得呐呐的说:「等一下你改完,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补习了。」

英琪不以为意,笑咪咪的接下圣文递给她的试卷,然後拿出答案来批改。

愈改,英琪的脸色就愈难看,直到整张试卷政完,英琪才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说:「天啊!圣文大哥,你真的有认真作答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圣文看到这个预期中的反应,反而觉得英琪的脸扭曲得很有趣,忍不住笑著点头。

这一笑倒让英琪有一些恼怒,「-!大哥,不要跟我开玩笑。依你这张试卷的程度,你要报到的地方应该是吉的堡或芝麻街,你知道吗?」

圣文也跟著慎重的说:「我知道啊!要不是因为年龄关系,我也不会怀疑你说的话啊!」

英琪听完,马上低头看著试卷,低声问他,「你知道SOFA和TABLE的差别吗?」

圣文无辜的看著她摇摇头。

英琪不信邪的再问:「用英文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圣文的大脑接收了这个指令,却只能吞吞吐吐的说著:「YOUANDIEATOK?」

测试做到这一个地步,英琪终於完全相信自己真的招收到一个英文白痴,来砸自己补习班的招牌了!

当她正想开口说话时,圣文早预测到她会说什么,无非是愿意退费啊、希望他的英文具有基础程度的时候再来啊……这些话,他已经从其他补习班听到太多了。

可是眼前这个令他感兴趣的小女人让他不想放弃,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因为英文的恐怖让他想逃离这里。

他鼓起勇气开口,「是你先跟我保证在这里学英文不但很筒单而且进步神速,我才愿意放弃我所有的假期和一半的年终奖金和你赌一把。可是课程都还没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放弃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反应对我来说很残忍?」

看著圣文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庞因为自己对他的否决而黯然失色,英琪不由得觉得对他有一份愧疚。

在这一份歉疚感的驱使下,英琪提了一个连她自己说完马上就後悔的建议,「好啦!不然这样吧!我在这里的上班时间是周二到周日的早上十二点到十点,如果你有空的话,都可以到补习班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从最基本的开始上起,直到足以衔接这里的课程为止。」

圣文听了乐不可支,但是在表面上却又不动声色,只是委屈的点点头说:「那可以从今天就开始上课吗?我已经被同事瞧不起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好吗?」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英琪潜藏在内心的母爱油然而生。

「好,就从今天开始。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一个很严格的老师喔!」

圣文还搞不清楚一个女人在燃烧她的决心时,斗志有多么旺盛,还单纯的以为自己的诡计已然得逞,便正襟危坐的等著他的英琪老师给他爱的教育。

没想到英琪老师爱的教育来得如此澎湃猛烈,硬生生的让圣文所有旖旎的美梦都幻灭了!

当圣文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都还是英琪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ABC在排列组合时,龇牙咧嘴的凶恶表情。

英琪将最基本的名词、动词等解释过後,就叫他背一大堆东西,而且还凶狠的规定他要在三天内背熟,并到补习班向她报到,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缺席、月兑逃。

圣文还清楚的记得英琪威胁他时凶狠的表情——

「亲爱的学生,记得把你手上拿的这一些东西装到你的脑子里,三天後来验收,只要有一丁点儿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嘿嘿!」英琪对著他冷笑,并用右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抹,「我们就走著瞧!」

英琪的凛凛杀气,让他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气力,乖乖的接受了这一切。

他有气无力的在英琪老师的欢送下,度过了三十年来最沉重的一个星期六下午!

他在心中默默的发誓——他这辈子一定要学好什么鸟屎巴ABC,不要到哪里都像被人家抓住尾巴的乌龟,连想躲进龟壳里的自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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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圣文,你吃三明治配英文单字啊?转性啦!不约个小妹妹去享受一下中午的咖啡时光?」

厕所包打听小吴在圣文座位附近打转,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乱吠。

圣文不耐烦的打发他,「小吴,如果你很闲,我可以告诉老总,你自愿放弃午餐时间,为公司奉献二十四小时。」

「哎呀!我是开玩笑的啦!老大,你继续。」小吴自讨没趣的乖乖离开。

今天就是英文女流氓英琪老师的查收日了,圣文不但毫无怨言的埋头苦读,甚至还有一些期待见到英琪在教导他时那一副认真的模样。

当他走进补习班时,看见英琪依旧闪耀著迷人的笑容欢迎他,「圣文,吃饱了吗?准备好了吧!」

他们一前一後的走进教室,关上教室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後,英琪一改刚才和蔼可亲的态度。

她转身一把拉住圣文紧绷的领带,威胁著,「等一下只要错任何一个单字,李圣文先生,我保证你今天一定会比我晚离开这家补习班!」

没想到英琪严肃的表情居然让圣文觉得开心。

这表示她还是关心我的吧!圣文沾沾自喜的想著。

於是他们开始了今天恐怖的测试。

圣文总算不负他设计总监之名,在英琪严格的考核下一一过关斩将,有备而来的他在答题时胸有成竹。

他用心的表现让英琪总算有些安慰,「-!圣文,我真的觉得你不是真正的英文白痴啊!你只是皮痒,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整肃你的人而已。」

英琪一针见血的说明让圣文哭笑不得,「是罗!大人,您说的什么都对。」

「好,今天我们就继续上问句的用法。」

「这么快!不让我休息一下?」

「休息?有学生在老师的面前说要休息的吗?李圣文先生。」

「没有!没有!小的不敢,还请老师不辞辛劳,不吝赐教!」

圣文杰出的表现和反应逗笑了英琪,让她心情太好。

於是接下来的课程,两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直到补习班要打烊了,他们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当两人走出补习班的大门时,圣文注意到门前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东张西望,仿佛在等著补习班里面的人。

此时英琪却突然挽住了圣文的手臂,亲昵的靠近他,状似撒娇的说:「文,人家的肚子好饿喔!你请客嘛!带人家去吃晚餐好不好?」

圣文对於英琪瞬间的改变有一点模不著头绪,但是他可以很敏感的感受到当英琪在说这些话时,眼神逃避著眼前那位中年男子的注视,而那位中年男子的目光却是热烈的追逐著英琪的一颦一笑。

这样的场面,圣文虽然从没遇过,却下意识的决定跟随著英琪的脚步走,顺著她的话说:「好啊!这么晚了,只有士林夜市还热闹著,带你到士林夜市好吗?」

「好啊!你说什么都好。」

两人如同情侣一般的对谈,在中年男子的面前显得刻意而刺眼,圣文用眼角的余光见到男子预料中难过的表情。

当他们逐渐走远後,英琪松开了挽著圣文的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英琪老师,为什么要演这出戏?他是你纠缠不清的前男友吗?」圣文按照常理推断著。

英琪不屑的撇嘴,「我像是眼光这么差的人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那天的眼睛去糊到狗屎?人性没有这么绝对嘛!」

「你说什么?居然借了狗胆,敢对老师不敬,按律当斩,杀无赦!」

「好啦!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陪我去吃一顿饭,当作是陪你演戏的谢礼吧!我的肚子真的很饿,为了背那些鬼东西,我吓得连晚餐都吃不下呢!」圣文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背後的一段故事也许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於是体贴的帮英琪找了个台阶,让她可以顺势而下。

英琪不是笨蛋,理所当然的接著说:「好啊!就出发到士林夜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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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林夜市中,两人发挥了无底大胃王的功力,吃了一堆食物。

尤其是英琪,仿佛泄愤似的吃完热食,马上又来一碗刨冰,吓得圣文关心她的肠胃,问:「老师,你这样吃好吗?」

「好啊!老师一向有便秘的恶习,一定要这样整一下肠胃才会通畅的,安啦!」

「那等一下来一杯苦瓜汁,保证你明天通畅无比,一整天离不开马桶,敢不敢试?」

「当然敢!这还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东西呢!」

当圣文真的捧著一杯苦瓜汁到英琪面前时,只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咕噜咕噜,就把那整杯恐怖的液体给灌下肚。

看著英琪豪迈的喝法,连圣文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古时候如果叫你去试毒,一定会失败,我看你已经练成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了!」

「这位大侠,好说!好说!虽然你的称赞让我很开心,但是老师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忘记回家背文法和单字,我们三日後再相见。」

「喂!别这么杀风景好吗?刚刚吃的都想吐了!」

「你要吐在哪里我没意见,但为保我的人身安全,我要回家睡美容觉罗!」

「你家住哪里?这么晚了,不然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谢了,姑娘我有一个做人准则,能送我回家的男性只有我爸和我的男朋友。所以罗!谢谢你的关心,回家好好用功啊!」

英琪爽朗的朝圣文挥手後,便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临走前还摇下车窗说:「小朋友,快一点回家啦!」

她这样保持距离的反应,对圣文来说并不意外。

擅长与客户作心理战的他可以猜想得到,在英琪的心里一定有一道不想让别人触碰的伤口,他不急著跨越这条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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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士林夜市一游之後,也许是圣文的尊重,令英琪对他卸下些许防备。这让彼此之间的关系从普通的招生者和被招生者月兑离,成为可以一起谈论生活琐事的朋友了。

他们还是维持著一样的习惯,圣文来上课,英琪就担起魔鬼老师的责任。

不知道为什么,圣文的英文在英琪的威逼恐吓之下,还真的有一些起死回生的迹象!

偶尔在下课时看见那个守在补习班门口的中年男子,圣文那一份属於男人的保护欲便会兴起,然後担下护花使者的任务。

他让英琪亲热的挽著他的手,亲密的在他的耳边说著一些无伤大雅的甜言蜜语,直到远离中年男子的视线为止。

说实话,圣文还满感谢那一位劳苦功高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他白目的鼎力相助,自己跟英琪之间的友谊,绝对不会进展得如此迅速。

依照英琪这么善於保卫自己的状态,他可能得花上加倍的时间,才能得到她的一丝注意。

有一天晚上,那位中年男子照例的出现,但是他憔悴失色的面容让圣文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英琪发现他的举动之後,还很紧张的拉了他一下。

「别看他,看了会有麻烦的!」

「真的吗?这是你的亲身体验?」

「不要问我有关那个人的事,一想到我就一肚子火!」

「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一段很悲惨的过去存在你们之间喔!」

「李圣文!如果你是聪明人的话,就会知道不要扒老师的粪,会倒楣的。」

「这么严肃啊!好吧!我不多问了,但是先说好,你不要搞过头!哪一天害我被你的疯狂仰慕者给乱刀追砍。」

英琪听到圣文所说的话之後,苦笑了一下。

她一改平常开朗的表情,用著哀伤的眼神望进圣文的眼眸,低声说:「放心吧!他要砍也是砍我,轮不到你的,我才是他的目标啊!」

英琪反常的脆弱,让圣文忍不住替她担心起来。

「英琪,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开口,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喔!」

「两肋插刀的那一种朋友吗?」

「还义结金兰、肝胆相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咧!英琪大侠,我一直觉得你中了武侠小说的毒耶!」

「错!我绝不做那种一窝蜂的事,我一直都是推理小说的忠实拥护者喔!」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两人刻意的抹饰下消失,依旧说说笑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注意到暗藏在街角那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眸,凝视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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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圣文一如往常带著喜悦的心情到补习班报到。

但是当他走进时,却没有看到英琪在柜台後粲笑的身影,这让他开始有一点紧张,便忙著问其他的柜台小姐,「请问一下,英琪呢?」

「琪姊啊!她今天不太舒服,在教室里休息。她有交代说如果你来了,就去找她吧!」

圣文开了教室的门後,发现里面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开。

於是他便试探性的叫了声,「英琪,你在吗?」

「在啊!在偷懒,你可以开灯。」

「喔!好。你是哪边不舒服?怎么了?有去看医生吗?」圣文一边说,一边顺著光源寻找英琪熟悉的脸庞。

他一看之後大惊,「天啊!英琪,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手上还有淤青?是谁动手打你?」

圣文的脑海里马上浮现那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他气愤不已的问说:「是那个男的对不对?他居然敢对你下手!」

英琪揉了揉淤青的手臂,拿掉敷在红肿脸颊上的冰枕,装作无所谓的说:「宾果!你猜中啦!所以那天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他要砍人,也一定是先砍我!」

英琪受伤的模样,让圣文有了浓浓的心疼感觉,直到此时,他终於可以肯定的对自己说,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谜一般的小女人。

虽然她有著与娇美外表毫不相衬的辣椒脾气,但是他就是喜欢她这一份毫不矫饰的纯真。

圣文不想隐藏自己显而易见的关心,便拉起英琪的小手,开始检查她的伤势,甚至还伸出他的大掌,柔柔的抚上她那半边肿起的脸颊。

英琪对於这样的亲昵似乎下太自在,自嘲的说:「很像拜拜用的那种红面龟吧?」

圣文不同意她这样自贬的说法,低斥道:「不要乱说。走!我带你去看医生,让医生检查一下你还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我还要请医生开验伤单,你就可以申请保护令,只要那个王八蛋再靠近你,你就可以告烂他祖宗十八代!」

英琪却是安静的别开头,不著痕迹的与圣文保持了一些距离。

圣文意识到她的退缩,知道情况可能不如他猜想的如此简单,於是他握住她娇小的肩膀,月兑口就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英琪难堪的点点头後,才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圣文,「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我怕再管下去,连你都有事。今天的课,我看是上不下去了,你先走吧!」

好不容易搞清楚自己心意的圣文,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英琪用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他很坚持的说:「不可能!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去医院,让我拿著验伤单帮你到警察局备案,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放你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

当英琪还想说些什么时,补习班门外却传来了泼妇骂街的叫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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