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夫人 第一章 作者 : 林宛俞

「姊姊!」

双双大喊一声,猛然坐起身,噩梦的纠缠令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气喘吁吁的望著眼前的小屋,简陋的摆设,窗外寒风不断的从缝隙窜入,引得她一阵哆嗦。

她连忙下了床,将呼呼作响的窗户关得更紧,仍有寒风窜入,但是好些了。

这间破旧的小屋虽然此不上大屋的豪华气派,比不上雅筑的典雅出俗,却是她仅有的家。

更珍贵的是,这是她的未来及梦想出发的地方。

双双套上了洗得都褪色的棉外套,这是香儿姊姊亲手为她做的,手工并不精细,但是那份心意却是世上最华丽的衣服也比不上的。

推开了大门,一阵冷风急急的窜入,她深吸了口气,再大大的呼出,空气中弥漫著一片白色的雾气。

好冷!

就在此时,有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

「冬天快要过去了吧?希望春天快些来,咱们也可以种些什么的。」

双双对著坐在不远处抽烟的老头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老爹,这么早就起床了,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整夜没有睡?」

老爹笑了笑,没有搭腔,只是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枪,像是在品尝人间美味一样,然後心满意足的吐出一团烟雾。

大约一年前,双双在山脚下的一处大岩石边遇上了老爹,当时他生著病,无依无靠的躺著,没有人理会他的死活。

一时的心软令她决定收留他,顾不得自己也快要活不下去的困境留他住下,

但在事後她却发现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老爹对她而言不只是个被收留的流浪老人。

而像个好朋友、好帮手,甚至是个好父亲。

他懂得很多,像是如何耕种菜园、如何把鸡鸭养得白白女敕女敕的、如何活下去……

老爹并不多言,不常谈他自己,所以双双也不主动问,她只知道他的外表慈祥和善,谈吐之问有著一种读书人的温文儒雅及智慧。

但是她仍然没有问起他的过去,一如她不愿意谈起自己一样。

「小双儿啊,怎么,又作噩梦了?」他爱这样昵称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跟他一起注视天边黎明曙光的到来。

「噩梦总有过去的一天,未来仍有美梦可以作。」

「不可能,死亡的阴影并不会那样容易的扫去,未来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双双静静的说,语气中带著一种不难察觉的凄凉。

「小双儿,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娃儿,这更是不可思议,但我就是看到了,也相信你有能力完成自己的梦想。」

「自己的梦想?」她低声的说,难掩苦涩。

她想要的只是香儿姊姊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两个人再像以前那样的快乐。

但这是不可能了,除非她有能力可以让死去的人再活过来。

双双的目光落在遥远的不知名处,缓缓的说:「我现在只想到要怎样好好的活下去,无视於他人讶异或是鄙视的目光好好的活著。」

老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望著双双苍白的脸蛋,然後又吸了口烟。

双双也任由这份沉静在两人之间无止尽的蔓延。

老爹明白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当中,要活下去不但要拥有勇气,还需要更多的运气。

毕竟一个毫无背景、没有人支持及帮助的小女娃要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中生存,非得有过人的毅力不可。

「唉!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他?!又是他?!

在老爹不多的言语中,唯一提起的人就是他。

没有姓名、没有影像,却拥有了老爹全部的思念及关心。

双双的心中十分好奇,他是谁?!

不过,老爹仍然沉默不语。

双双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是幸福的,因为在这个世上,他仍然有你的关心,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份心意就已经很珍贵了。」

她想著香儿姊姊温暖的怀抱。

「如果他可以遇上你,也许会有一线生机,毕竟是我的自私毁了他的希望,我真的想要赎罪;如果他能遇见你,我相信以你的坚强可以影响他,挽救一个在黑暗中沉沦太久的灵魂。」

老爹口中的绝望及苦涩深深震撼了双双的心。

她轻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将温暖传人彼此的心中。

「老爹,如果你有亏欠任何人,那应该在有生之年还清,否则……」她的眼一阵灼烫,「一切都将来不及。」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香儿姊姊跳楼自杀前的那个笑,双双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笑容、那样洁净无瑕的香儿姊姊。

她深吸了口气,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因为香儿姊姊不喜欢她任意流泪。

老爹轻拍她小小的肩,心疼这样纤细的肩膀却要承担那样大的压力,不简单啊!

双双允许自己在老爹的怀中得到一些安慰,她闭上双眼,没有察觉泪水自眼角滚落下来。

「小双儿,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扭转自己的命运,但必须要承受极大的风险,你会愿意去面对吗?」

「会!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而一无所有的人就不怕任何事情。」

听见她如此任性却又实际的话语,老爹发出会心的一笑。

「说得好,人啊!一辈子都勾心斗角,到头来仍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一无所有的,所以不用怕,努力去争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一如它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一样。」

双双虽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却知晓在老爹的心中一定隐藏著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无所谓。

在这个小小的山谷里,只有往前看,没有往後退。

因为後面已经无路可走了。

令令令

冬天还未完全过去,但是老爹已捱不祝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他的性命,老爹不甘愿的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间。

双双用双手将他的尸体埋在小山谷中最美的地方,让他可以一如生前那样的欣赏著鸟语花香。

在叩拜老爹之後,双双带著他的神位离开,也带著老爹生前的遗愿离开。

她要亲手将老爹的牌位交给云默言,那个老爹口中的「他」。

令令令

酒,真是难喝得要命!云默言在心里叨念著。

但是他却需要这难喝的东西来麻痹自己。

「云三少,怎么光喝酒,都不理人家?」

一股刺鼻的胭脂粉味迎面而来,令人一阵昏眩。

他静静的看著对自己粲笑的妓女,心里头一阵厌恶。

「滚开!」

他的冷淡无情令女子著实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了笑,纤纤玉手又模上了他强壮的身躯。

「哎哟,云三少,你好坏,每次来都点人家陪你,却老是只喝酒,又不做点什么,这不是要害小红被嬷嬷责骂伺候不周吗?!」她微噘著红唇,一副撒娇神态,「我会被打的。」

「被打?!」

「对啊!」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微微的扬起一抹笑,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著几分危险。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的无情就像冬天的寒冰一样,但是却令人升起了一股想要征服的。

他是个魅力逼人的美男子,小红下海接客至今,碰到的男人当中就属他的条件最好。

不但长得俊美无俦,而且举止高雅,一点也不像那些色迷迷的嫖客。

而且他的神秘感也是吸引人的因素之一。

这花烟楼上上下下都只知道他叫云三少,出手阔绰,却是沉默寡言,总爱一个人静静的喝酒。

每回他一出现,一群女人总会主动围在他身边,他却一个都没有放在眼中。

仿佛那些莺莺燕燕只是他的布景道具。

直到某一天,他点了她作陪,让其他的姊妹红了眼。

不过几次下来她也只是静静的陪著他喝酒,其他的姊妹都暗中笑她,搞不好他不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进妓院却不嫖妓。

但是小红却不是这样想,如果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算是个男人的话,那她可以大声的说她这辈子没见过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小红心中暗猜,他必然是出自书香门第,因为他的谈吐举止都带著一股优雅,虽然不常开口说话,但可以看出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绝非平常人。

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捉住他,如此一来,荣华富贵不用说,光想到以後不用再应付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就令小红充满期待了。

「我问你,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小红摇摇头,「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洁身自爱、堕落烟花任人蹂躏的?」

「嗯。」

他点点头,再喝光手中这一杯苦苦的酒。

小红以为他要再问下去,如果再问,就表示他对她有兴趣,也许就会有意帮她赎身了……

但酒一杯杯的乾尽,他却未再开口说一句话。

小红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对,所以识相的不再出声,就伯惹了他不快,以後便不再来了。

突然问,他放下杯子,站起身。

「走了。」

「什么?!这么快?」

一如往常般在桌上留下了大笔的银两,然後转身一阵风似的走出房门。

「公子。」

小红唤了他一声,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一出了房门,四周吵闹的声浪随即充斥於耳,他站在楼上冷冷的梭巡著大厅之中的人们。

一群大肆喧哗的嫖客及妓女。

唉!堕落!

他今天喝得够多了,因为他的胃已经在跟他抗议了。

「云安。」

一声喝令,只见一个满脸都是口红印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爷,要回去了?」他的口吻中带著一丝期待。

默言明白云安还年轻,无法招架美女的投怀送抱,所以老是像只惊慌的小老鼠,不断躲避投怀送抱的大姊姊们。

「把脸上的唇印擦乾净,我可不想被你娘念。」

「是。」

他也不想,他的娘身为云府的管家,自然而然他也难逃被管的命运。

默言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下楼,但是在接近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

他微微的侧头观望门口混乱的情况。

只见一个女孩子正与两个大汉对峙著,而老鸨一脸冷笑的站在一旁。

「走开。」双双尖叫,手中的包袱变成了武器,努力的阻止想捉住她的硬汉。

站在大门口的老鸨冷笑道:「我说小双双啊,你今天出现在这花烟楼,想必是走投无路了,进来这里,我不介意收留迷途知返的小雏儿的。」

「呸!无耻!」双双狠狠的啐了她一口,「这个肮脏的地方不是我的家,而且你也无权再捉我回去,因为香儿姊姊已经为我赎身了。」

是香儿姊姊忍辱偷生,在双双满十六岁,即将成为老鸭眼中的摇钱树之前替她赎的身。

当初老鸨本来不同意,但是因为双双听香儿的话,将自己饿得面黄肌瘦又刻意晒得黑黑的,看起来又乾又丑,所以老鸨自然选择了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她已经是自由人了。

但那只是双双单方面的想法,此时的老鸨心里已不再如此想了。

想当初会让这小娃儿走是因为她又乾又黑又瘦,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倒像个养不大的小男孩。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瞧瞧她的模样,尽管穿著破旧、打扮朴素,但裹在那件破衣下的少女身躯已然成熟甜美,黑黑的肌肤也白了不少,清丽的脸庞带著一丝未月兑的稚气。

少女的天真加上逐渐成熟的妩媚,这样的组合可以说是男人抗拒不了的。

而且这贱丫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肯定会掳获所有男人的心,让男人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怜爱。

如果把她捉回去好好的打扮一下,绝对会比香儿要来得受欢迎,带来大笔金钱。

老鸨真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让自己损失了不少银子,不过,她不会让自己再犯第二次的错误。

「小双双啊,别跟嬷嬷我提什么卖身、赎身的,今儿你一旦让我看见了,我——」她阴冷一笑,「就不会放了你。」

双双脸色一白,惊恐的睁大眼,连退了好几步。

她错了。

大错特错。

本来以为自己已不受那卖身契所牵绊,才会鼓起勇气来到花烟楼外守著。

因为她听说她要找的人每天都会来花烟楼。

老爹临终的遗愿必须跟他说,而且要将牌位交给他才行。

所以她才决定前来,却忽略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眼中,什么王法都是笑话,只有钱可以令她动心。

双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要逃,她能有多大的胜算?

突然间,她暗笑自己笨,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可以逃得了那绑住花烟楼两百多个姊妹的老鸨及她的手下。

如果他们是软脚虾,那楼里的女人早就逃光光了,哪里需要继续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来如今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她深吸了口气,决意撒个谎言。

「我是来找人的,你不可以动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了。」

老鸨原本也被她的话给吓住了,但随即不屑的一笑。

「喔!你的身分不同了?怎样个不同法?凭你的出身,哪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只怕你连当人家的丫鬟,人家都嫌脏呢,你别以为我会信你。」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花烟楼有没有一个云三少。」

云三少?!老鸨的心头一惊。

她怎么会知道云三少?!

难不成那个神秘又阔气的大少爷跟这个贱丫头真的有干系?

如真是,那可得罪不起。

「好,就算是有,那可否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别跟我开玩笑说你是他的女人,瞧瞧你这一身狼狈样,哪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妾啊?」

说完,四周的人冒出不小的笑声,双双似被人掴了一巴掌,难为情的红晕迅速的浮上脸颊,但是她随即冷静下来。

「去叫那云三少出来不就知道了?」她口气刻意装得笃定,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样。

她是在赌,赌那云三少可以帮她月兑离这个危机。

「呸!贱丫头,你以为我是被人骗大的吗?信你才怪,我先捉了你,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就跪在你面前叫声姑女乃女乃。」

「你——」

「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不要!」

双双想要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大汉冲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不要,云三少,云默言,你出来,你爹托我来找你,云默言……」

她死命的挣扎,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里面老爹的牌位赫然掉落在一双黑色的靴子旁。

只见那人缓缓的弯下腰捡起那牌位注视著,英挺的眉头纠结得紧。

顿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走向双双的男人身上。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双双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不自觉的缩缩身子。眼前这男子冷冽得吓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阴冷的气息。

如果他脸上的表情不是那样的难以亲近,双双会认为他是自己所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一头黑发并未绾上,反而随意束在脑後,步伐有如佣懒的黑豹,一步一步沉稳逼人。

当她望见他逐渐靠近的脸庞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停止,然後又开始狂乱的跳动。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再问一次,冰冷的口吻让人打心里发出寒颤。

有股冲动想要转身逃走,但是她没有办法。

因为她被人抓住无法动弹,更因为她如果在此时退缩了,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要逼他带她走,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可能就是云三少。

如果不逼他带走她,那她肯定会被捉回花烟楼……

不!她不要!

「带我走,我才要说。」她那双大大的眼眸闪著希望及渴求。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沉默以对,一副不想受到威胁的态度。

「云默言,带我走。」她又再次坚定的要求。

「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花烟楼,甚至外人都极少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云三少」这号人物而已,而眼前这个脏丫头竟然知晓?!

他目光是那样的无情,淡漠到一种令人心慌意乱的境界。

他是一个令人无法预测及掌控的男人,他有可能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不顾那老鸨虎视眈眈的模样。

「不!你先带我走。」

他无言的注视著她,仿佛一根无形的刺,在她的背脊上游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双双更加确定他不会接受她的威胁。

因为他的眼神透露出更加深沉的冷傲及残酷。

果然,只听见他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

「云三少?!」

「别叫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人家不想理你,也不要你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可以勉强收留你。」

老鸨强硬的挡在她的面前,令她看不到云默言的身影,一如见不到希望。

不!她不要!如果要她再回花烟楼,她宁愿死。

但是在死之前,她要找人来陪葬。

而明知她的处境却不肯伸出援手的他更该死。

「放开我——」

在一番挣扎之中,她想也不想的拔出了大汉腰上的匕首,然後发狂般的往云默言的背狠狠刺去。

「云默言!」

双双一声怒喊令他回过身,也在同一瞬间,刀刃无情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血从他的肩膀缓缓的流了出来。

「啊!」

四周的尖叫声响起,大家都被这可怕的一幕吓得四处流窜。

「哎呀!杀人了,不得了,杀人啦!」

老鸨也被这一幕吓得到处跑,不敢再动双双的脑筋了,因为她已经疯了,变成一个杀人犯了。

双双却不理会四周的骚动,目光直直的迎入他清冷幽暗的黑瞳当中,双手握住的匕首依然深入他的身体。

她必须紧紧的抓住匕首,否则一定止不了颤抖。

但是云默言却一点畏惧的样子都没有,仍是那样冷淡地注视著她。

「为什么?」

「是你逼我的。」她努力不让话听起来颤抖,害怕。

「你——」

此时在一旁的云安立刻捉住双双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往一旁,害她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啊!」

还来不及叫痛,血流不止的默言也一口气冲上来捉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迎上他那一双黝黑的眼睛。

「是他叫你来杀我的?」

他冒出这样一句令人不解的话,双双不明白,只能不断的摇头。

突然,他粗暴的扯住她的头发,痛得她眼中泛出泪光。

「不是的,我只是要将老爹的牌位交给你,然後我就要离开了。」她脸上毫无血色的说,一手紧紧的捉住他的手,像是要藉由他的力量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眼眸一冷,「离开?哼!任何一个人只要跟他有关系就算是我的仇人,而且你以为你刺我一刀我会饶了你吗?你未免把我云三少想得太软弱了吧?」

他的口气是那样的绝对、愤恨、冷情,宛如已经将她视为仇人。

不!眼前这个男人跟老鸨一样的可怕,双双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警告她快点走,快点离开,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她用力的推开他,不顾一切往前逃,但是才走没几步就被他一把捉祝

「不要!」

「想逃到哪里去?」

她娇小的身子根本抵不过他强壮的手臂,下一瞬就落在他的怀中。

「放开我。」她对著默言就是一阵乱捶狠打,想要逃走的决心是那样的强烈。

但是她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也是很有脾气的,只要哪个人惹火了他,绝对不会那样轻易的放过。

「我偏不放开你,我要让你为了刺我这一刀而後悔一辈子。」

双双脸色一阵刷白,仿佛濒临悬崖一样,随时都会往下坠落。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双双头脑一阵昏眩,眼前一黑,她便昏倒在他的怀抱中。

哎呀!昏倒了?!这么不禁吓?!默言心里想著。

望著昏迷中的她,苍白的脸蛋及紧闭的双眼冷不防触动了他的心。

「少爷,怎么处置这杀人凶手?送府衙好不好?」云安在一旁出主意。

默言回了他一记冷光,「哪有什么杀人凶手?我死了吗?」

「这……」云安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少爷汩汩流血的伤口上,「少爷,如果你不快一点止血,那这位姑娘就真的会成了杀人凶手了。」

云安一说,默言低头望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缓缓的抬起头面对云安,「云安,我感觉到有一点想要……」

默言突然停住下说下去了,急得云安连忙问:「想要怎样?」

「昏倒。」

话一说完,默言庞大的身子便硬生生压在双双的身上。

「少爷?!」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都昏倒在地,那他应该怎么办?!云安一时傻眼的瞪著眼前叠在一起的两人,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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