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女缠郎 第五章 作者 : 铃兰

黎燕按时前往朱学仪的会诊室,每隔三天的医疗谈话,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当初黎燕想辞职时,朱学仪百般挽留,为的是不想失去一位优秀的工作人员和一位

朋友,即使对方不这么想。

她衷心希望能多了解这位女孩子,黎燕让她想起自己的丈夫,以前他也是同样的压

抑,自闭,她想做黎燕的好朋友,希望黎燕能对她敞开心房,两人能像知心好友那样无

所不谈。

可惜黎燕多有保留,除非有关病情的事,否则黎燕缄默不谈。

她不退缩,仍三番两次的伸出友谊之手,并不把黎燕当病人看待。

“你来了。”朱学仪起身微笑:“来。躺这里-她拍拍长条躺椅,试图让黎燕平

静下来,对她说出更多。

“最近过得怎么样?”

黎燕仰躺在椅子上,不确定是否要说出自己做的傻事——绑架龙行风。

最后她放弃了,谈另一件事,-前男友再次找我摊牌。要我别阻碍他追求新女友的

计划。”

“只是这样?-她的眉宇间有焦虑,身为心理医生的朱学仪当然看得出来。

“大概吧-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好,那他怎么说?”

“不过是威胁加讽刺的一些话,没什么改变,就像以前的那些男人,没什么新意-

她轻描淡写的说,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无关痛痒。

朱学仪看破她的掩饰,戳破她的谎言,直言道:“但你同样很伤心,同样受到侮辱。”

她没说话,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要别人见到她软弱的一面,那样会让

她没安全感,龙行风例外,他是自己的俘虏。

“没真正从那些恋情中痊愈,那些话的杀伤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对你

影响力还是一样大-她顿了顿,-黎燕,你在骗自己你知道吗?你不只敷衍我,也敷

衍你自己,你对自己不诚实,我也没法子帮你-她痛心疾首的提出她说过好几次的话。

黎燕每件事都隐瞒,那她怎么能解开心中的症结。

“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她见不得人的父母亲,她的失败,以及表面正常,私底

下一败涂地的生活。

此刻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乱七八糟。

“你避而不谈的家庭,有那么难以开口吗?”朱学仪锲而不舍的追问。

看著她真挚的眼神,黎燕在挣扎,最后她还是选择逃避-就像以前我说的,我承

认我的父亲是一名富商,母亲是他众多的情妇之一,我有许多同父异母的妹妹。”

“然后呢?”朱学仪等她接下去。

“就这样了,没有了。”她起身穿起鞋子,准备离开,不愿多谈,她还没有心理准

备谈这些事。

“你确定?”

“还有一件事-她欲言又止。

朱学仪以为她终于肯说了,欣喜的抬起头来,-你说。”

“就是你开的新药,我吃了之后好像特别容易暴躁,不太能控制自己,常常……常

常半夜有奇怪的举动,例如特别兴奋-连续几天在龙行风面前失态,往后还不知会做

出什么荒唐事。

按照一般病人的情况,镇定剂可能是最佳选择,但是这个案例特别,她的自制力太

强,在医师面前过分冷静,如同睡火山,这种人同平常人一样,但是隐藏在底下的能量

惊人,爆发的程度杀伤力加倍。

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如果黎燕真能表露自己的个性,不再那么压抑,对她的病情

比较好。

她斟酌后点头-那药减少一颗吧-其实那是-冠医-实验室新开发出来的新药

,跟兴奋剂有点不同,只会让情绪的不满到达顶点,有点不能自我罢了,没什么副作用

,不过既然没什么功用,还是减少点剂量。

今日的诊断毫无进展,朱学仪提笔在膝盖处交叠的白纸上画下句号。她努力以赴的

结果还是投下文,病人敞开不了心房,她也没办法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吧。

结束今日的会诊,她步出门口时,朱学仪不放弃的对她说:“我等你真的信任我。

等你准备好。”

她一怔,露出苦涩不自在的微笑,点点头。

龙行风瞪著天花板喘大气,心里为自己的愚蠢乐观感到挫折。

黎燕怎么可能让他真正的自由,他抬头看著自己的手脚,显然他们对自由的定义有

很明显的差距,而她所谓的自由就是不打药,不穿病人的衣服,且必须四肢稳稳的绑紧

在床头四周,像只待解剖的青蛙一样瘫在上。

被关了几天,吃喝拉撒睡,都要让她亲卦动手-服务-,尤其是上厕所问题,对他

是非常大的侮辱。

长那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能这么胆大包天的动他的命根子。

这种生活还能过多久啊!

其实要逃走对他来说很简单,能让他手脚靠近,他就有办法解开任何锁,偏偏这女

人似乎早有防范。

不然他鞋子底下有一个无线发报机,只要按下,龙家保全人员马上到来,他何必继

续待在这儿活受罪。

说来也真是飞来横祸,无端端的招惹她,说什么行冰抢走她的男朋友,真有这回事

的话。何不软禁她男朋友,竟把目标移到他身上。

“锵锵!”有声音。她回来了,这么早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龙行风死命的抬起头来要看她的样子-黎燕,黎燕-他唤著。

“什么事?”她放下手中的袋子,边走边换衣服走到床铺旁。

“我想坐起来,这样不太舒服-他低声的要求。

她眼中有丝迟疑,龙行风马上发誓,-我绝对不会逃走,也不会乱来,更不会抵抗。你可以捆绑我的脚、手,甚至拿条狗炼拴住我的脖子,反正你想怎样虐待我都行。别

让我再绑茬床上,或是穿上那件衣服-他用眼角瞄瞄地上精神病患所穿的衣服,它的

特点是双手的袖子很长,像中国国剧的水袖一样。

“嗯?”她面无表情。

“如何?想到另一种方法吗?。'黎燕纤长的手指点点自己的脸庞深思,吐出一句

话,-我正在想用狗炼的方法。”

龙行风脸色大变,-喂!刚刚我只是比喻,想别的,想别的。”

她回道:“囚犯不该有多余的要求。”

“不!我是无辜受害者,是你善妒个性下的可怜肉票,也是你破碎恋情的祭品-

他随口说出她的痛处。

黎燕原本还正常的表情突然沉郁下来,脸上毫无光彩的辖然失色。她不自在的背对

著他,收拾东西。

龙行风自觉说错话,恨不得吞回刚刚犀利的话语,他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加盐巴。

“黎燕-他唤了好几声,她仍然没回过买来,想必是生气了。

“黎燕,你……你别生气,刚刚是我乱说话,你别在意,不然你处罚我好了。”

他在后头拚命道歉,深怕她误会,伤心的流泪,像夜晚那样的无节制,这会令他心

生异样的陪她难过。

“黎燕,黎燕,你别不说话,不然我又想……”

话未说完,她倏地回过头,双眼迷离的盯著他看,“你为什么要安慰我?你忘了是

我限制你的自由,绑架你吗?”

“我……-龙行风张口结舌。

她突然大吼,-你说啊?为什么对我好?我不正常,我是疯子耶,没有正常人会去

绑架陌生人,我一点都不值得原谅-她泪水盈眶,语气嘎咽。

是啊?他也怀疑自己为何对她没有怨恨,反而很同情她的遭遇,连他自己都想不通

,他就是想逗她,让那张美丽的脸孔有点表情,否则太糟蹋了。

她应该有光明的人生,躲在这阴暗的小屋子里哭泣,一点也不适合她,他要她笑口

常开。

“其实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全是我自己的问题,全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全是我

的错-喃喃自语后,她趴伏在床边痛哭起来,悲切的耸动双肩,-对不起,对不起。

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黎燕-他措手不及,六神无主的看著她,又恨自己即刻不能抱住她。

“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自由,我放你走的。”她不停的擦拭眼泪。

他心头有些不安,“什么时候?那你呢?”

“那时候我可能不在人间了吧。”

“不要这样,你不要做傻事,人生有很多更美好的事,你家人会担心。”

“我没有家人,我就是我。”

龙行风不了解,“不可能啊?每个人应该都有父母亲,你父亲呢?”

“他只提供精子,母亲是他众多的情妇之一,他儿女成群都嫌多了,怎么会管到我

,就算有也可能是因为恨-父亲恨她,每年却又骚扰她,强制她一定要参加他的生日

宴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在宴会上羞辱她。

“为什么?那你母亲呢?”

她扯了扯嘴角,话淡淡的从唇齿间吐出,-被我杀死了。”

霎时,屋子的温度下降了几度,凉风一阵吹,窗帘轻轻晃动,气氛诡异。

此刻的她看起来像是凄厉的女鬼一样,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

龙行风竟然起鸡皮疙瘩,感到有点冷-你,是你杀死的。”

她缓缓点头,表情平静无波,-算是吧。一直以来,她久病缠身,半疯半癫的生活

,想也想不到她最后竟然拿刀刺杀我父亲,然后又自杀,在医院躺了一星期,她在病上

困难的呼吸,浓重而艰涩;有天她伸出臌髅似的手,紧紧的捉住我,要求我把氧气罩拿

掉,我照做了。”

从小,她的生活便是压抑的,小心翼翼、不夸张,没有大动作,很害怕惊扰到母亲

纤弱的神经,母亲关注著父亲的一举一动,也左右她的未来。

她亲眼看见母亲那么卑微,不甘愿做人家的情妇,默默的等男人来。

母亲过得太苦了,在决定帮忙拿掉氧气罩时,她手抖个不停,当心电图是一直线的

哗哗叫时,泪水也溃堤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又病又吐,休息一两个月也不能恢复,每天浑浑噩噩,直到现在,她还受到影响

,一想到自己结束母亲的生命,她就想吐。

“呕-一想到此,肠胃涌上一口酸,直冲喉头。

压抑不了那股酸气,她掩住嘴巴,失态的奔到流理台旁呕吐,干呕连连,神经质的

直觉不干净。

“黎燕,你不要紧吧?”他紧张的喊她。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是熬过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自嘲的苦笑。

然后,步伐不稳的重新跌回他身边,看牢他。

“怕我了吧?”

龙行风平视她,毫无惧色,轻声的呢哺:“这几年,你一定过得很苦。”

她身形一僵,面貌倔强的发出恶声-我这双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他轻声的安抚她-你一定很痛苦吧,被自己的罪恶感给淹没。”

“总有一天会疯掉,我可能会杀了你,你不怕吗?”她执意要和他对峙,非要他求

饶不可。

龙行风敛色,坚定的对抛开口:“我心甘情愿被你杀。”

是啊!他终于了解对她的感觉了,那是一种怜惜加不舍,不能见到她一丝丝的不安

,她那如困兽般的挣扎,都能引起心底深处的阵阵涟滴,激发一股想拥抱她的渴望。

黎燕的苦,黎燕的怨,他都希望能代替她承受,他不能忍受她遭遇不人道的对待。

她是这样一个眉宇间仿佛有无限秘密,背负了过多哀愁的女人,她那不安定的灵魂

深深的吸引他,他的生命中从没有受过那么大的震撼。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是抱住她刚毅的外表,却脆弱的随时有可能倒塌的身体。

黎燕不敢置信的瞪著床上的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人比他这时候更清醒了,龙行风字正腔圆,无比坚定的说:“如果你真有那么

一天,我会陪在你身边,连命都给你,让你杀个够。”

黎燕已干的眼眶,听到这话后又堆满泪水,第一次有男人对她说这种话,而且他还

被她五花大绑。

她有点感动,心头暖烘烘的,但还是板起脸孔,“你有病啊?”

“一起久了,大概会传染吧-他一改正经的表情,嬉皮笑脸的说。

“说真的,能不能改个方式,这样难过又无聊,至少也给我电视看-给他三分颜

色,他就开起染房来了,黎燕不理会他鬼叫。

没人理他,这出戏就演不起来,他又唤她,“黎燕,黎燕,黎燕,理我啊!”

她杏眼圆瞪他一眼后,又忙自己的事。

好,不理我是吧,他改口:“燕燕,小燕子,美人燕,小黎子,黎妹,我好难过哦-他算准她不会对他怎样后,便开始放肆,口不遮拦的胡言乱语,非要黎燕理他不可。

她忍无可忍的骂,-你又忘了自己的处境,落在我手里,还敢要求。”

“横竖是命一条,我当然要舒服点。”

他已经知道她冷漠的外表,凶恶的口气全是装出来的,绑架他一定是不得已犯下的。以她这么重隐私的人来,多一个人生活只会让她更难过,因为拿他没辙。

现在她一定很头痛,以为自己报复了,想不到扯上了一个表里不一的大恶魔。

所以,黎燕的未来真是堪忧啊!

第二天下午,龙行风眼巴巴的等著黎燕回来,没有她在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慢。

果然五点一到,黎燕准时到达门口。才一开门,便听到龙行风很不安分的动著,-

燕燕。燕燕,我跟你说哦,今天……”

她懊恼的闭上眼,心里烦躁,他哪像一个气质出众,优雅斯文的成年人,从头到尾

全是她错误的印象误导自己。

从上次不小心被龙家双胞胎缠上后,她的上班生活简直是一场苦难。

他们会若无其事的晃到她身边问东问西,还特别照顾她的病人。一个人待在休息室

也不得安宁,龙行冰会突然从身后窜出,夺走她的口红,自顾自的涂抹起来,还问她在

哪里买的,她的化妆技术不好,把脸孔糟蹋了,还很好心的想帮她重新化妆。

黎燕苦笑,她就是要丑化自己。

本来她以为哥哥龙行水应该会正经点,想不到他常故意贴在她旁边,一副对她很有

好感、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医院的女性医护人员对她行注目礼。

在医院不苟言笑的她总会蟹眉,如同看著两个不乖的孩子吵架。

这时候,他们会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尴尬的离开。

别以为他们会就此放弃,第二天,等到第二天,他们俩双胞胎又故态复萌,笑眯眯

的柞在她面前,任她怎么冷言对待,都逼不退他们。

害她整天在医院躲躲藏藏,不得安宁,他们好像非要看她皱眉头、面有嫌恶才肯罢

休。

而他们的二哥摆明吃定她不会对他怎么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和身分,整天胡

说八道。

“燕燕,燕燕,你听到没有啊?”龙行风依旧不依的耍赖。

她放下晚餐,叉腰的瞪著他,-不要叫我燕燕,我不叫燕燕。”

“那么叫你小燕,或是小小燕,还是小燕燕。你怎么说怎么好咯-他犹不放弃,

认真的思考。

黎燕不高兴的绷著脸-都不好,就叫我黎燕,不准你乱给我取怪名字。”

“叫黎燕多生疏啊,我们很熟,而且你还要我爱你永永远远。”

龙行风厚颜无耻的耍嘴皮,惹得她羞红脸无地自容。

她警告:“别说了。那时我情绪不太稳定,才会胡言乱语,你也快忘了,以后不准

提起,也不可以叫我燕燕。”

“你真是霸道耶。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我别提往事可以,但是你不觉

得叫你黎燕太陌生了。”他无辜的看著她,低声问道。

她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好随他去-随便你啦。”

“那我要叫你燕燕,以后如果我叫燕燕。你要回答我哦,好不好?燕燕-他装可

爱的眨眼,等著她回应。

神经病,黎燕睨了他一眼,佯装没听见,想不到他越来越大声的叫,-燕燕,就燕。”

满屋子回响著他低沉的嗓音、爱语似的呼唤,喊得她耳根子都红了,他还不罢休的

纠缠,故意频频追问,“燕燕,你为什么不理我啊?燕燕,你理理我嘛!”

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受不了的大叫,“够了!龙行风,你太过分了!”

他不怒反笑,-燕燕,你终于理我了。你可以叫我阿风,或是风风,行风也行,指

名道姓的,显现不出我们特殊的关系。”

其实她最想叫他的是-疯子-,再这么下去,他会闹个没完,黎燕不得已照他的意

思,唤了声:“行风。”

口气是有点僵,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他要一步一步的改变她。

“燕燕,这屋子好单调呢。”

“不会啊。”她环顾一下屋内,该有的都有了,她跟母亲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

觉得这里缺少什么哦!不,当时缺少个男主人,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龙行风摇摇头。“不,这里缺少人气。”

“我们两个是人啊,除非你不承认-她认真的道。

他差点笑岔了气,“燕燕,你真是有幽默感,是很有潜力的冷面笑匠,我非常欣赏

,希望你以后多消遣我。”

真的有人脸皮厚成那样,以为在打情骂俏,她碎道:“有病。”

“没错,晦暗阴沉的屋子,待久了会生病,所以要以毒攻毒,你需要一台很吵的电

视机或是电脑,你瞧这里连电话都没有。”

她心不在焉的:“有电话,只是很少响过-一年响不到五次。

“在哪里?为什么从没有响过?”

“柜子里,因为我不喜欢给别人电话。“她不想谈下去。

他突然岔开话题,慎重的问:“燕燕,你有朋友吗?”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是朱学仪,有点荒谬,朱学仪应该

是她的上司,她的大夫,但为什么在此瞬间脑海里只有朱学仪。

“没有-她丢下龙行风去忙晚餐,借以忘掉身后有如猛兽的追问。

“燕燕?你怎么了?-她的沉默引起他的愧疚。

“没有。”

龙行风确定有,-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受。”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想改变现况,现在就很好了。”

她无所谓的耸肩。

“你已经改变了。”

她放下碗筷,缓缓的回头,仔细的听龙行风的话中意思。

“真的,你已经改变了,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才发出求救讯号。”

“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绑架我就是最好的理由,你想借由别人来破坏现有的状况,内心希望别人来撕

裂伪装的表面,你经历那么多事故,所有的压力,不公平,罪恶感压得你喘不过气,但

是你又无人可说,个性使然也不会,所以我就在这里了,我的存在是为了让你解抑郁的。

说吧,说出你的苦,你的难过。”

他现察了很久,发现了她的盲点,自闭而内敛,跟社会格格不入,但又硬撑著。

“说实话,你根本是感觉白痴,你不懂去爱人、去付出。”

这话击中她的旧伤口,想起以前交往的男人里,也有人这么批评她。

“你胡说-她气得全身发抖。

第一次有人看穿她的心中虚无空洞,还点出她的弱点,她羞愧恼怒,像是被扒光衣

服,全身光果的站在他面前。

“我胡说的话,你为什么要气得发抖?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承认吧,你根本不肯放

开自己,独自沉沦在悲剧里,假如你不改,情况还是会发生,一样不会有人爱你。”

“我不要听-她掩耳拒听,她不要改变,她只要报复。

“燕燕,那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自责,也不必踏入上一代的泥沼-他不放弃

的想把话清楚。

“闭嘴,不要再说了。”她尖叫,发出高分贝的嗓音。

“燕燕,这样是病态的,你不要继续封锁自我了,好不好?”

黎燕却不想听,她匆忙的披件外套,抓起钥匙就往外跑,留下龙行风拚命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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