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耍心机 第五章 作者 : 洛彤

程贵十分热情,一顿晚宴结束之后,夜已深,乐灵赌气的一头钻进软轿里,连声礼貌的告别都不肯。

程贵只当她是受到威胁,自是视他们为眼中钉,也不以为意,横竖他要巴结的就只是向槐这个钦差大人罢了。

在一番“十八相送”之后,向槐终于跨上黑马,启程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一路行人稀少,清风拂来,让人满心舒畅……只除了那个进了软轿,就一句不发的小丫头,教人有些担心就是。

“灵儿?”他轻声开口,等着软轿里的她说话。

空气静默,马蹄声嚏嚏,软轿里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

“灵儿?”他又喊了声,不相信气得一张小脸像面团的她,会马上沉沉睡去。

无奈,回应他的仍是静默,一阵更长的静默。

这下,向槐知道她果然是恼了,回想刚才在酒宴上,他为了让程贵降低戒心,充分扮演着被所迷的模样,虽然一双眼没离开过程满儿,但他的眼角,可半点没忽略坐在另一边的乐灵。

想起他们初识时,大雨滂沱的那一夜,她善谈爱笑,那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言行举止,教他印象深刻。

之后她受了伤,在他的怀里咬牙不喊痛;在他替她换药时,全身红透,像只烤熟的虾子,娇羞全写在脸上,又是另一种风情。

而今日,她气了,恼了,是为了什么?

薄唇勾起笑意,想起之前曾提过向她父母提亲之事,她当作没听到,像是打算不理会他,等伤好了就要离开。那时他还以为她心里另有打算,甚至是心有所属,并不愿嫁给他。

但今日,她的表现却让他的心隐隐泛起笑意,要不是想着要把戏演完,他可能在酒宴上就笑出声来了。

想来是姑娘家的矜持,才让她那日对于他提亲之事听若未闻,这个推论让他心情大好,决意不让情况再继续僵持下去。

“停轿!”他拦住软轿,轿夫不明所以的停下,轿里的人仍是不为所动,连头儿都不肯探出来。

“灵儿,出来吧,轿夫们要回去了。”向槐轻声催促,向几位轿夫示意,要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轿里仍是一阵沉默,似是正在考虑什么。

就连向槐都要以为,她是否真的入睡时,一只绣鞋踏出轿外。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跨出轿外,直直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真生气了!

向槐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先是示意轿夫离开之后,自己才骑马追上去。

“灵儿……”他在马上,倾身叫着她。

乐灵轻哼一声,仍是理都没理他,一双绣鞋用力的往下踩,像是要把小径踩出一个个窟窿来。

向槐又喊了几次,但这时候乐灵仍倔强着往前迈,像是打算就这么走回客栈。

“别生气了。”他弯身,伸手勾起她一缕黑发,有一点求饶的意味。

乐灵气恼的把长发拉回来,总算停下步伐,她撇开嘴,躲开他的抚触,双手插腰瞪着他。

“少拿你对程满儿那一套来对我。”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这阵子以来,她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说话坦然,动作大气,但刚才在酒宴上,他简直变了个人,教她想到就气恼。

“哼!”她气得把头一扭,心里忍不住将自己跟那程满儿比较一番。

是,她是没程满儿的优雅大方,也没程满儿的雍容华贵,莫怪乎他才说要想她父母提亲,转个身看到程满儿就头晕。

瞧她气到连话都不想说,向槐无奈的摇头,瞧着她的背影直往前走,他索性策马向前,朝她的方向奔去。

乐灵听到身后马蹄急踩,她微愕的回头——这男人该不会想杀人灭口,不让她把他适才那般糗样说出去吧?

乐灵才刚回身,还没看清楚他,腰间突地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地上抱起。

她突地被转了个圈,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待她稳住身子时,她已经在他的怀抱里,与他共乘一骑了。

“我有脚可以自己走路!”乐灵赌气的瞪着他,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离开。

“灵儿……”向槐温柔的轻呼,但是一只手臂可是紧紧的揽住她的腰,霸道得很。“你会摔断颈子的。”

“不管,你放手!”乐灵拍打着他的胸口,不管自己的肩伤才愈合,还多捶了他几下,好消消满溢胸口的怒气。

“灵儿,别气了,那不过是演戏……”向槐从不向人解释他的作为,她是第一个。

“哈。”乐灵讽刺的挑眉,压根不信他是演出来的。

“那种场面,我若不配合,程贵又怎么会放下戒心呢?”向槐将她揽得更紧,为的是不让她跌落,却也意外的发现,他很喜欢她在他怀里的感觉。

乐灵怒瞪着他,满月复的愤怒没有因他的解释而消减,反倒更加汹涌。

“是。你真是用心良苦了,一握住姑娘的手,就不晓得要松手,皇上可真要好好谢谢你这般竭尽全力。”乐灵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像喝了一大缸的醋。

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乎,但是在程府的那一幕,教她怎么都无法释怀。

“当真吃醋了?”向槐一双黑眸闪着光,很感兴趣的逼近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笑。

起初,会留下她,是觉得两人投缘,再加上他为人正直,不想占人便宜,于是有了娶妻的想法,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因素。

只是这阵子相处下来,他发现看似温柔的她,却有烈火般的性子,一双清亮的眼,在气怒时仿佛会喷出火来,教他有些着迷。也让他兴起从未有过的想法,就是逗弄气恼的她。

“谁吃你的醋?”乐灵察觉自己挣不开他的拥抱,也不再浪费力气,只是扭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醋?她有什么醋好吃的?

虽然他说过要娶她,谁知道是不是随口说说?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是认真的?

心里愈是这么想,一张小脸就是愈是气得揪成一团,虽然明知自己只是潜在他的身边,待事情结束之后就会离开,但是他的“三心二意”,还是让她很不满。

“你的小脸,看起来像面团。”向槐偏着头,刻意取笑她。

“哼。”乐灵已经一肚子火,懒得理他。

他不擅哄人,只是轻笑,就这么带着她,一路往客栈里走去。

他想,那是姑娘家在耍脾气,喝飞醋,只要事情过了自然就会好了。

马蹄哇哇,规律的往前去,他的手臂里揽着她,觉得很安心。直到他瞧见客栈门前,那个拿着药包的年轻小伙子时,黑眸才倏地眯了起来。

“向大人……”小伙子懂得礼数,还知道要先向他打声招呼。“爹去给人看病了,我特地送药来。”

向槐微点头,视线从小伙子身上移开,望向他身前还鼓着一张小脸的乐灵。

“乐姑娘,这次爹从京城带了许多上等的药材,我全给你放进去了。”小伙子堆上一脸笑,一双眼毫不遮掩的表达出他的爱慕。

这小伙子年纪与乐灵相仿,一次跟着大夫来过之后,就时常是由他送药来。

起初,他不以为意,后来才发现,小伙子的一双眼常常盯着乐灵看,像是舍不得移开,料是情窦初开,对乐灵惊为天人。

只是,那隐隐的爱恋在见到向槐没什么太大反应之后,愈来愈变本加厉。

向槐的眼眯得更紧,倒是有印象这些天来,都是这小伙子来送药,一天来个一次,像是不嫌累似的。

向槐心想,这小伙子有些不要命了。

乐灵还在气头上,也没心思理会眼前殷勤的他,一个翻身下马,还不忘回身瞪了向槐一眼。

“药,我不吃了,你拿回去吧。”乐灵越过小伙子,仍是往前走,但小伙子听到可急了。

“乐姑娘,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那肩伤可不是小伤口,得好好调养才行,要不日后风湿酸痛可免不了……”小伙子不是大夫,但说起话来可头头是道。

向槐始终坐在马背上,下颚微微紧绷,单手握住缰绳,看着那小伙子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径的对着乐灵示好。

一直以来,没人敢觊觎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他也未曾感受过这种……近乎诡异的感觉。

心里有股怪怪的不舒服感,像被谁塞了根骨头在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

“乐姑娘,是谁让你生气了?”小伙子在门前拦住她,对着她又堆起笑脸。

“没事!”乐灵气得脸通红,却还是不肯承认。

“这么吧,你也别生气了,你看,这是我今早刻的小木偶,送给你!”小伙子年纪小归小,哄姑娘家倒很有一套,拿出来的木偶栩栩如生,顿时让乐灵的眼睛一亮。

“好漂亮。”乐灵惊讶的接过他手里的木偶,高兴的仔细瞧着木偶。“真是你刻的?没想到你有这等好功夫。”

见两人“相谈甚欢”,向槐一时之间无法知晓积压在胸口、迅速转为躁郁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见小伙子三两句话,就让她笑逐颜开,那股说不出的烦闷愈积愈多,两人谈笑的声音也愈来愈刺耳……

他没有多想,身体已经做出自然反应,他随即翻身下马,伸手接过小伙子手里的药包,另一只手则揽住乐灵的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的身上。

“谢谢你拨冗过来,以后我会派人去拿药,不用劳烦了。”向槐不自觉地板起脸来,眸中陡然迸出危险的光芒,盯视着眼前的小伙子。

真是不要命了!

这小伙子不知道灵儿是他的吗?

“啊?呃……大大大大……大人?”小伙子突地一愣,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回去吧。”向槐丢下这句话,不由分说的带着乐灵,直接往客栈里走去。

乐灵整个人几乎是被他给“架”进房里。

除了她受伤的那一次之外,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明显的彰显出他的占有欲。

他受够了!

他已经让乐灵睡在他的房里,这样还不够明显吗?那小伙子竟然打主意打到乐灵的头上,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从来不曾这样动怒过,向槐阴沉的神色写在脸上,大声的关上房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小伙子所有的关心关在门外。

只是,待他一回头,就看见乐灵手里正拿着那小伙子送给她的精致木偶,红唇还噙着笑。

他微眯着眼,瞪着眼前双眼发亮、笑盈盈的乐灵,额上的青筋猛地一抽。

“这下子不气了?”他压沉声音,突地有股冲动,想伸手把那个木偶给折了。

“是不气了。”乐灵现在的心情可好了,只不过,她心情好的原因,可跟手里的木偶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心情愉悦的原因,是发现原来他也会在意。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在意有男人对她示好,不过,他会生气、会恼怒,倒是在她意料之外,毕竟这阵子,她可不曾见他好看的脸上,有过不悦的情绪。

这下,她的心情总算平衡了些。

“那小子好大的本事,没几句话就让你开心了。”向槐在木桌的另一边坐下,看着她带笑的眉眼,第一次觉得她笑起来刺眼极了。

“嗯哼。”乐灵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咬着唇,掩饰着心里的兴奋。

黑眸瞪着她笑盈盈的脸半响,深吸了口气,凝神敛眉,虽然脸色和缓了些,下颚却仍是紧绷。

“那小子……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吗?”向槐突地开口。

这句话一出,乐灵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谁、谁……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啊?”她可从来没同意过。

“我之前说过要去提亲的。”他的眉挑高。

虽然这不是她首次拒绝他,但是在经过刚才的事件之后,她的拒绝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也没答应,怎么就成了你未过门的妻?”乐灵小脸转红,谈到这件事,姑娘家的娇羞浮上。

“不是我未过门的妻,为何对满儿这么不友善?”向槐还记得刚才她可是满脸的不愉快。

“哈!”乐灵瞪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敢提起这件事。“你要模人家姑娘的手,吃人家姑娘的豆腐,占人家姑娘的便宜,通通不需要客气,只是下次记得别再带我去扫兴,我窝在客栈里就好,省得坏了你的大事。”

“所以说,你仍不打算嫁给我?”向槐深邃的眸光一敛,薄唇似笑非笑。

“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乐灵冷哼一声,还不忘冷讽的学着那软软的腔调。

“程姑娘可是又欣又喜,期待‘向大人’再次造访程府呢。”

向槐欣赏着她模仿得到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

“我怎么觉得,你一气恼起来,脾气、个性都有些不同,泼辣得很。”见她气愤恼怒,向槐神态愈加轻松。

闻言,乐灵不禁一愣,暗叫声糟。

她真是一火起来,该演的、该扮的有了,全给忘光光了。

“我还是我,一点儿都没变,变的是大人您,有了程姑娘的温柔娴静、端庄优雅,自是显得我一无可取,泼辣又恼人了。”她硬是把快露出来的狐狸尾巴塞进罗裙里。

“是这样吗?”向槐黑眸微眯,薄唇勾起,对于她硬拗的说法不表示什么,只是眼里有着隐藏的笑意。

“当然。”乐灵把头一扭,试图忽略那小伙子送来的药包,虽说良药苦口,但这汤药真是苦到心里去,她能不喝就不喝了。

向槐眼尖,自是知道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走近她的身旁,接过她趁隙想丢弃在一旁的药包,鼻尖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想起在酒宴上时,她一气闷起来就猛灌酒的傻瓜行为。

“受了伤的人,跟人喝什么酒呢?”要不是顾全大局,他那时早就伸手抢下她的酒杯了。

“为皇上办事的人,都还吃姑娘的豆腐,占人便宜了,我为什么不能喝?”乐灵就是存心挑衅,下巴扬得老高。

向槐微倾身,靠近那张清秀的小脸,灼热的呼吸陈陈拂在她脸上。

“横竖,你就是吃醋。”向槐肯定的点头。

“我才没有!”乐灵绝不承认。

“李姑娘、方姑娘、何姑娘……随便你爱找谁就找谁,只要别找我,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别说是嫁给你,要不是有人要追杀我,我还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见你……”她恼怒的说着气话,不停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想知道他调查诡影的进度才留下,绝对没有任何私人因素。

一张迷人的红唇,说的却是不讨人喜欢的话……

向槐的眸愈眯愈紧、愈眯愈紧,最后,决定中止她的口是心非。

乐灵的话还没说完,突地一阵天旋地转,纤细的身子已被他扯进怀里,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占据她的所有感官,大掌攀上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压向他。

瞧见他好看的脸愈来愈近,乐灵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突地感觉到他热烫的唇覆上她的,他的舌霸道的窜进她的口中,顿时将她的心搅得一团乱。

竟是如此的香甜的味道……向槐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叹息。

压抑太久的一解放,他热烫的舌勾玩着她女敕女敕的舌尖,吻得格外放肆与霸道。

乐灵被这陌生的感觉吓坏了,一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占领,他的唇、他的拥抱,还有……他的手!

不知何时,他的大掌竟然毫不客气的覆上她胸前,恣意揉捏着,把连波的火苗洒向她,一种陌生而刺激的快感,一阵阵的涌上,教她频频喘息,虚软的任他为所欲为。

半响之后,向槐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再度覆上一个又一个细碎的、留恋往返的吻。

“灵儿,别再说你要离开,或者说出不允婚的话……”他抵着她的额,声音低哑,像是未得蹙足的雄狮,在她的额前磨蹭着。

“要不然,我就‘付诸行动’,把你确实变成‘我的’,让你就算不允婚,也只能嫁给我!”他的声音好温柔,说出的话却很霸道。

乐灵的粉唇轻颤,心中汹涌翻腾的情绪还未平复,竟又听到他撂下话的霸道口吻,一双亮眸眨啊眨的,红唇勉强只能挤出两个字——

“无赖……”她摇头再摇头。“堂堂一个钦差大人,竟然如此无赖?”

向槐闻言不怒反笑,握住她的下颚,食指爱怜的轻抚着被他热切吻过,此时看来娇艳欲滴的红唇。

“我说得到,就做得到,不要测试我的底限……”向槐声音低哑,好看的薄唇吐出威胁,俊逸的脸上竟有着陌生的邪恶戏谵,骨子里隐藏的霸道分子,在此时显露无遗,只差没有明白的告诉她,他想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些日子以来面对如此绝色,他谨守礼仪,只为将来明媒正娶,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但,如果她再不停说着要离开的话语,就别怪他不再压抑自己。

“我不会嫁给你的……”乐灵摇着头,虽然有把他的威胁听进去,但她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人不会有未来的。

向槐的眸眯地更紧,因为她不停的拒绝而恼火。

“你会的。”他捧住她不停左右摇晃的脸,直直的望进她的眼里。

她会的,她一定会嫁给他的。

他没有办法允许另一个男人品尝她诱人的红唇,更别说,还有许多更撩人遐思的地方。

此时的他没有察觉,他的心已经因为她而有了情绪的波动,非关她的清白,非关他的责任,而是,他要她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姓向的!”乐灵又气又恼又羞,脑子里却因为这些激动的情绪而无法正常运作。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姓‘向’。”向槐轻啄着她的唇,话中有话的开口。

“你根本不了解我。”乐灵更气了。

“只要你肯说,我自然就能了解。”向槐认为是她一心隐瞒,一如那试图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她始终不愿对他说明。

“向槐!”她指名道姓的喊他,至今才明白,他的温文有礼只是假象,他根本狂妄霸道得很。“你莫名其妙说要娶我,不是很奇怪吗?”

“你是我的责任。”向槐始终这样认为,在撕开她衣裳的当下,他已经有某种程度的体认,得对她负责。

“责、责任?”乐灵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得为他的轻易上钩感到高兴,但是她却一点也不!

他要娶她,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在乎,而是他天生的责任感,让他觉得必须对她负责?

“不必!”乐灵一股气直冲脑门。

这个回答,让向槐的脸色一僵。

“灵儿,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方才我说了什么。”他眯起眼,逼近几寸,望进她那双闪着怒火的亮眸里。

“是你没有听清楚,我的答案始终都没变过!”乐灵固执的脾气,在此时完全彰显,只因为他的那句“责任”。

“用不着您这么委屈。我、不、嫁!”乐灵斩钉截铁的对着他重述她的决定,铿锵有力的把拒绝丢向他。

向槐全身僵硬,浓眉紧拧,首次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

以往,多的是姑娘家像程满儿一样,看到他就羞红了脸,满心倾慕,一心想成为“一品钦差夫人”,但是乐灵却拒绝了他。

虽说对于情爱之事,他从不强求,甚至未曾关注过,但是……乐灵却彻底的惹恼了他。

他脑子里多到可以拿去卖的理智,因为她的回答,在脑海里炸成碎片。

她的拒绝,比任何人的拒绝,都还要来得让他无法忍受。

“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向槐轻声说道,指的是要让两人的关系更“名副其实”的那件事。

乐灵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冥顽不灵,脑筋打了结就打不开。

“你这叫‘强抢民女’。”乐灵退后一步,看出他眸中的势在必得。

“就算是,我也认了。”向槐喃喃自语,理智断线,脑子里有无数把火在烧。

“我就是要抢你这个民女!”

“向槐!”乐灵不敢置信,竟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像是要印证他说的话不是玩笑,他一步一步,坚定果决的朝着她走过去。

出于直觉,乐灵不停往后退,直到她跌坐在床上。

床、床?乐灵小脸一白,讶异的回头看着身后的大床,她现在算不算是自己送上“床”啊?乐灵一急,想越过他逃开,动作却没他来得快,被抓个正着,稳稳的压回那张大床里,他的大掌紧紧握住她发凉的小手。

“你必须嫁给我。”他健硕的身躯压着她,她的每寸肌肤都隔着衣裳被他熨烫着,不合礼数的行为,亲昵得让她心儿怦怦乱跳。

“不嫁。”纵使紧张、纵使慌乱,她的回答还是很干脆,不认为他真的会做出强抢民女这种事来。

向槐的全身僵硬,面无表情,一双薄唇紧抿,深黝的黑眸中跳跃着几簇火焰,不只是怒火,还有另一种更加来势汹汹的渴望之火。

“你不会这么做的。”乐灵强撑起勇气说着,他那带着的眼神,教她莫名战栗。

“我会。”向槐声音低沉,粗糙的指滑过他才吻过的红唇。

乐灵闻言,摒住呼吸,在他如火的注视下颤抖着,那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种更无法言喻的情绪。

他缓缓、缓缓的靠近她,轻柔的吻住她的唇瓣,封住她急切的喘息,不同于刚才的狂野霸道,只是温柔的辗吻着她,温柔得让她不想反抗。

他用他的吻,迷惑她的唇,徐徐褪下她柔软的衣裳,轻咬住她粉女敕的肩,引发她一阵轻颤,却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他的头往下移动到她的伤口上,在那里印下一吻。

乐灵想推开他,他却不肯让她如愿,啃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撩起火般的渴望,软化她的抵抗。

她想,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要将她占为己有。

但该死的,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由着他将热吻覆上她的身躯,迷惑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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